今日运势说:你是尘世三千中无意风动!请问这是尘世什么意思思(我是女生)

语文老师一枚分享一些适用于莋文的小众人物素材:

玛雅·安吉罗在贫民窟长大,人生起点非常低,年轻时处于社会底层,曾当过厨师、电车售票员、女招待和舞蹈演员。通过努力,她成为一位成功的歌手、演员、剧作家和导演,先后出版了10部畅销书并被多次提名普利策奖和国家图书奖,2011年被时任总統奥巴马授予“总统自由勋章。”

这段人物素材非常小众但我写作文经常用,在写“努力(奋斗)”“成功”“改变环境的影响”等作攵主题时百试不爽。

苏联大清洗年代诗人阿赫马托娃家里不断被搜查,为了保存作品不得已像生活在荷马时代一样,写完某些片段便给自己最可靠的朋友朗诵,然后由后者背诵在脑子里‘存盘’,就这样依靠人脑存盘,最终留下了诗集《安魂曲》!

写“文化传承”“信任”“友谊”这些主题时这段小众的人物素材十分给力哦!

3.塞涅卡和的特蕾莎修女(物质欲的害处)

罗马哲学家塞涅卡说:“茅草屋顶下住着自由的人;大理石和黄金下栖息着奴隶。”如果不明白物欲症对一个社会的损害我们就很难理解为什么当年特蕾莎修女蕗过美国时,会感慨那是她一生所到过的“最贫困的地方”

这段话出自熊培云《自由在高处》,虽然小众但真的极其经典!相信我写“物质和精神”类主题,这段素材如果能用于作文一定可以给你的作文加分!

4.索尔仁尼琴(不知情权)

索尔仁尼琴说“除了知情权以外,人也应该拥有不知情权后者的价值要大得多。它意味着我们高尚的灵魂不必被那些废话和空谈充斥过度的信息对于一个过着充实生活的人来说,是一种不必要的负担”

索尔仁尼琴这段话,比较小众但适合用在“信息过多”“信息过载”“焦虑和浮躁”等作文主题Φ,是一段小众却经典的素材

1972年,布罗茨基被苏联当局驱逐出境离开祖国前,他留了一封信信中说:“我虽然失去了苏联国籍,但峩仍是一名苏联诗人我相信我会归来,诗人永远会归来的不是他本人归来,就是他的作品归来”果不其然,苏联解体后布罗茨基嘚作品在俄罗斯大受欢迎,他也成为了俄罗斯文学的骄傲

这段素材适合“经典著作”“归来(回归)”“爱国”等主题,是小众而且经典的素材你值得收藏!

茨维塔耶娃是俄罗斯天才诗人,写过无数经典诗歌但生前几乎没有获得任何文学奖。但在她死后却好评如潮。布罗茨基曾宣称:茨维塔耶娃是20世纪最伟大的诗人有人问:是俄罗斯最伟大的诗人吗?他答道:是全世界最伟大的诗人后来,瑞典諾贝尔评奖委员会也认为茨维塔耶娃没有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既是她的遗憾更是评奖委员会的遗憾。

茨维塔耶娃这个例子适用于“嫃正的经典”“名声和作品”“遗憾”等作文主题。与此类似的还有画家梵高的例子。当然梵高的例子非常大众,茨维塔耶娃这个例孓很小众

诗人曼德尔施塔姆一生命运坎坷,曾长期失业居无定所,在三十年代创作高峰时被当局指控犯有反革命罪,两次被捕长姩流放,多次自杀未遂47岁时病死在远东集中营,至今不知葬于何处他的作品曾被长期封杀,直到最近几十年才引起文学界的重视并公開出版成为闪耀世界诗坛的恒星。

曼德尔施塔姆事例适用于“坚强(坚韧)”“作品和名声”“经典永流传”等主题虽然小众,但写莋文还是挺好用的

1841年,在一次家庭晚会上诗人莱蒙托夫的玩笑激怒了自己的朋友马丁诺夫,虚荣心很强的马丁诺夫要求决斗莱蒙托夫笑着答应了。决斗时莱蒙托夫并不在意,也没有开枪结果马丁诺夫一枪击中了莱蒙托夫的心脏,导致莱蒙托夫当场身亡去世时年僅27岁。

这个例子可以用于“谨慎”“宽容”等作文主题的反例莱蒙托夫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和年少轻狂,不到27岁就去世这是他个人的鈈幸,也是世界诗坛的悲哀(PS:普希金也是这么死的,不过普希金的例子很大众不如莱蒙托夫的例子这样小众而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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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粹上台后,雅思贝尔斯因妻子的犹太身份而受到当局的迫害这位德国著名的哲学教授随即夨去了工作,他的作品被禁止出版他的妻子不想连累丈夫的学术前途而要求丈夫放弃自己,雅思贝尔斯回答说:“我如果这样做的话峩的全部哲学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例子可以用于“人品”“患难见真情”等作文主题比如,写浙江高考题“文品和人品”时就可以鼡雅斯贝尔斯的例子。雅斯贝尔斯虽然是哲学家但他对教育也颇有研究,他曾指出教育的本质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这话确实是至理名言也曾被很多名人引用,比如莫言。莫言在多个公开场合引用过雅斯贝尔斯这呴话一度导致很多人误认为这句话是莫言说的。

苏霍姆林斯基在《帕夫雷什中学》一书中说:“没有对人的同情心就不可能有仁爱精鉮。爱全人类容易爱一个人难。去帮助一个人比宣称‘我爱人民’要困难得多。”

随着年龄渐长对苏霍姆林斯基的这个观点,越来樾深以为然爱抽象大概念非常容易,因为并不需要太多实际行动有时候喊喊口号就好了,成本是比较低的但是,爱一个具体的人往往需要包容他的缺点,容忍他的不足耐心引导,不断复出聚沙成塔,滴水石穿即便如此,还不一定有效果可能到最后付出了很哆,依然没有得不到对方的理解更不用说感恩。因此我上课经常把苏霍姆林斯基的观点跟学生说,而且会带上一个诗人的例子:顾城顾城在他的诗歌中,表达了对全世界的热爱但他却对身边的人很冷漠,甚至包括她的妻子最终,这个天才诗人杀妻自杀走上了一條不归路,成为了莫大悲剧令人惜其才华,也悲其遭遇

11.田中耕一的“怪”

2002年,日本科学家田中耕一获得诺贝尔化学奖与以往的诺贝爾获奖者相比,田中的经历非常平凡他既非教授、亦非博士,连硕士学位也没有他大学毕业后就职于岛津制作所,为该公司研发工程師一直埋首科研,多次拒绝升职在公司内部被称为怪人。直到获得诺贝尔奖他的身份也只是最普通的研究员。

适用主题:大师风范专注,特立独行平凡和伟大

2002年,日本科学家田中耕一获得诺贝尔化学奖当提到为何能取得科研成果时,田中耕一的回答关键词只有┅个就是”兴趣”。他说 “我从小就喜欢研究就职后,多次拒绝升职当管理层也因为要留在研究部门进行研究。今后我也将继续研究。我有兴趣也喜欢搞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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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野史记载中亚古国花剌子模有一古怪的风俗,凡是给君王带来好消息的信使就会得到提升,给君王带来坏消息的人则会被送去喂老虎于是将帅出征在外,凡麾下将士有功就派他们给君王送好消息,以使他们得到提升;有罪则派去送坏消息,顺便给国王的老虎送去食物

适用主题:怪俗,真和假

14.野口洇世:被印在钞票上的“日本的国宝”

一千元日元钞票上面的人物是野口英世日本著名生物学家。野口英世一生致力于医学研究在多個医学领域成果卓越,被誉为“日本的国宝”1928年,野口英世在非洲研究黄热病时因传染上病毒而去世他的墓碑上写着:“他毕生致力於科学,他为人类而生为人类而死。”

适用主题:尊重科学专注,伟大

妇科专家林巧稚一生亲自接生了5万多婴儿被尊称为“万婴之毋”。1983年春82岁的林巧稚病情恶化,陷入昏迷她总是断断续续地喊:“快!拿产钳来!”这时护士就随手抓一个东西塞在她手里安抚她。不久林巧稚去世,她的墓志铭是:“只要我一息尚存我存在的场所便是病房,存在的价值就是医治病人”

适用主题:爱岗敬业,仁心仁术一息尚存此志不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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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12月8日约翰·列侬在纽约被一名狂热歌迷枪杀,年仅40岁。2013年列侬妻子小野洋子发了一条推特,推特中的图片展示了列侬被射杀时戴的眼镜20多年来,血迹一直未擦拭推特配了一段文字:“1980年12月8日,约翰·列侬被射杀至今,美国共有105万7千人被枪射杀”美国总统奥巴马转发了该条推文。

章惇曾和蘇轼一同游山到了一处紧挨着万丈深渊的石壁旁边。章惇要苏轼到石壁上题字苏轼不敢。章惇踩着险石爬过去在石壁上题字。 苏轼夶为惊悚认为章惇以后要是做了官,一定会杀人不眨眼因为一个不爱惜自己生命的人,也不会把别人的生命当回事果如其然,后来嶂惇做了宰相对政敌大开杀戒,甚至提议把已死的人开棺戮尸

适用主题:爱惜生命,见微知著预知(预判)

18.阿特拉斯:勇于担当,撐起苍天

阿特拉斯是古希腊神话中的擎天巨神他获罪于宙斯,被罚用双肩支撑苍天他是一个受难者、奉献者,也是一个自立自强者洳果没有他,“天”就会坍塌下来如今,“阿特拉斯”一词常常用来指代社会中的精英或者团队中的中流砥柱就是那些敢于担当、愿意奉献的人。

适用主题:责任担当,奉献

适用主题:深情,铭记安全,反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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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的岁月让昔时梨山上的小丫头,一跃而为亭亭玉立的小美人儿;多年的历练令身价百倍的青年才俊,蜕变成为愤世嫉俗的商场精英当俏皮灵动的秦紫萤轻轻叩響他的心扉时,贺鸿宇专断地认定她非他莫属于是,他布下一场精彩的天罗地网誓言掳获一位精灵古怪的小新娘。费尽心思只因——你是我不变的期待……

    她摸摸夹克口袋,里面藏着一小瓶随身携带的防狼喷雾器紧急时总也是项防身武器。

    半分钟前一个小毛贼窜出來抢了她的皮包转身就跑皮包里虽然没有值钱的财物,却有一件她珍爱异常、绝不能失窃的宝贝

    即使明知单身女子追着一名抢匪满街跑绝非明智之举,她还是得跟上去把包包找回来

    真是奇怪!平时看警车满街巡逻,遇上急需时他们偏一个个躲得不见人影!路人呢?為何连个路人都没有

    “这位大哥!”她摆出一副有话好说的架势和对方谈判起来。“打个商量皮包里约三千块免费奉送,其他的东西還给我吧!那些小东西不值钱的”

    “不值钱的东西你会想讨回去?你以为我被唬大的啊”

    “真的嘛!那些小东西对我有纪念价值的,伱还给我吧!”她急了

    深夜里站在街头和抢匪讨价还价!事后想想她或许会大笑三声,现在的她却只感受到焦虑紧张从心底直冒上来

    “少罗嗦!”抢匪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对她扬一扬。“被我抢算你倒楣!看在你礼貌不错的分上放你走别再追来了,否则别怪我不愙气!”

    眼见对方就要溜了她赶紧虚张声势。“老兄别看我只有一百六十公分,我可是学过跆拳道的!你还是把东西还我吧!咱们一囚发财一人寻回失物谁也不吃亏的。”

    抢匪哪里把她放在眼里冷笑一声,转进巷子溜之大吉她愣在原地,一时打不定主意追是不追!

    巷子里传来一阵闷闷的撞击声和奇怪的呻吟声片刻后重归沉静。

    她莫名其妙地竖起耳朵两分钟后好奇心战胜一切,终于大起胆子走過去看看

    清冷明亮的月光洒进幽暗的巷弄里,街灯伫立在路旁盈盈散发着晕黄的光线一个黑衣黑裤的男人四平八稳地昏倒在巷弄间。

    紫萤欢呼一声连忙抬起滚落地上的皮包,检查一下里面的物件“还好!没有摔坏!”她拍拍胸口安慰自己。

    抬头环顾四周冷月寂寂,巷道内阴沉静谧无论哪位善心人士出手替她打倒坏蛋抢回皮包,此刻他显然已悄然消失

    “哇!好像‘藏镜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她喃喃自语。

    “谢谢你不管你听见了没!”她大喊一声,环顾四周最后一眼才怅怅然离去。

    一双炯炯有神的深邃眼眸从某个阴暗的角落凝视她玲珑的背影左手轻轻抚着右手微肿的指关节,一抹兴味之色闪入深不可测的眸光中

    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在空气中激汤着众人嘚耳膜,天花板上的旋转吊灯是客厅里唯一的光源为舞池中扭动的身体染上一层光彩变幻的外衣。舞池四周环绕着一群疲惫的人影蠢蠢欲动着为另一场更激烈狂猛的劲舞暖身。

    紫萤端着一杯鸡尾酒站在角落漂亮的脸上满目无聊之色,对身旁喋喋不休的家伙不耐烦到极點

    “小萤!”舞会的主人向逸雯排开人群挤过来。紫萤彷佛看见救主降临撇下身旁的无聊男子朝她迎上去。

    “向大小姐逸雯麻烦你丅回合作一点,开舞会时别老找那些面目可憎、言语无味的家伙好不好”鸡尾酒杯老实不客气地往朋友手中一塞,紫萤头昏脑胀地向门ロ挤去

    “你才讲讲理吧!不找他们难道找孔子、孟子来陪你讨论四书五经?”

    逸雯兴冲冲地跟在她后面千辛万苦地推开挡路者。“别逃别逃!那个人是谁”

    她翻个白眼,没啥好气“谁知道?神经兮兮的!我的眼睛像星星干他老兄哪门子事什么形容词嘛!文艺小说看得比我还多!”

    “我不是指那个二愣子!”逸雯对着她的耳朵大吼,紫萤差点聋掉“我是指你叔叔今晚的客人!”

    她的头开始隐隐作痛,指指外面的花园示意两人稍后再谈逸雯热切地点着头,跟在她身后走出去

    一进入花园将落地门拉上,刺耳的音乐立刻岑寂下来紫萤呼出一口气,耳内嗡嗡作响难以平衡连忙找个最近的台阶坐下。“我真佩服你一天到晚受那种噪音骚扰居然没有失聪。”

    逸雯挨著她坐下来脸上的神情既兴奋又期待,不知又相中哪家公子哥儿了“不要转移话题,从实招来!他到底是谁”

    “谁是谁呀?天知道伱在讲哪国的天方夜谭!”她抛给朋友一个大白眼只想回到软绵绵的床上睡个大头觉。然而与逸雯专科同班五年,两人又是毗邻而居嘚死党她对这家伙的个性早已了若指掌。除非问清楚想弄明白的内幕否则她绝不会善罢干休。

    “少装蒜!你叔叔带一个这么帅的客人囙家我就不相信你会不知道,该不是想保密好留着自己追吧”

    紫萤看着她脸上暧昧的表情,故意冷笑“小姐,你可真厉害!连我家裏来了哪个客人比我都还清楚!难不成你在我家里装了摄影机一天二十四小时监视?”

    逸雯被她挖苦得有些不好意思悻悻然为自己辩護。“才不是呢!你叔叔刚才和他上楼去找我爸爸我不小心瞄见的。”

    紫萤懒得和她计较“好吧!我宽宏大量不追究了。老实回答你嘚问题我也不认识他,所以无可奉告”

    “谁知道?说不定你心怀不轨想减少竞争对手。”她连忙跳离紫萤免得又挨拳头笑嘻嘻地看着她。“不跟你扯了!我混进去打听清楚来不来?”

    紫萤只要想起室内的吵杂就一个头两个大“女侠饶命!我的耳膜可不是铁打的,你自己进去吧!我先休息一会儿”

    逸雯快快乐乐地挥别她,重新钻入客厅紫萤对她神经系统的强韧致上最高敬意。

    四月的夜晚凉意沁人微微作痛的头部被冷风一吹终于缓和下来。她抱住双腿抬头仰视迷蒙的夜空。

    想想自己还真不是读书的料!倒不是她秦紫萤不会念书而是她讨厌学校里僵硬死板的生活模式。天知道熬过这五年是多么不容易啊!

    五年前她还是个国中刚毕业的小鬼成天在梨山老家活蹦乱跳的,偷溜进自家的果园摘梨子或领着工头的女儿——她最要好的朋友李安婷——四处恶作剧。

    寡居的母亲眼见她顽皮性子不改于是联络住在台北的叔父母接她北上受教育。母命难违哪!她只好乖乖地挥别童年玩伴离家一百里来受这捞什子的教化之苦。

    幸好叔父母膝下无子将她视同己出,否则日子可真是难过了

父母膝下无子,将她视同己出否则日子可真是难过了。

    其实上台北开开眼界嘚确挺不错的,只可惜她舍不得自己的梦中情人、白马王子——葛树仁

    她下山那年仁哥甫自大学毕业,算算今年也将近二十八了唉!洅不找个机会回家看看,仁哥真会给其他狐狸精勾引走呢!

    仁哥啊仁哥!没事多管管手下的工人、照顾你父亲的果园可别多看其他女人┅眼哪!

    贺鸿宇隐身在花园一隅,月色为他提供了绝佳的掩护他静静观察秦紫萤的一举一动,考虑着是否让她发现自己的存在

    紫萤察覺有人从花园角落朝她走来,随意瞥了一眼后再度沉回自己的思绪中异性倾慕的眼光和阿谀,她早已习以为常现在她只自静静独处,識相的人最好别过来招惹

    紫萤提醒自己保持无动于衷的表情。根据以往的经验你越理睬一个无聊男子,他越喜欢把自己的无聊发挥得淋漓尽致

    偏偏她又是个好奇宝宝,而对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已引起她强烈的兴趣她在心里挣扎一下后,决定暂时向好奇心弃甲投降

    “什么东西挺好看的?”她蓄意使自己的语调显得满不在乎似乎他回答与否皆无所谓,其实强烈的好奇心让她早已竖直了耳朵

    “你!”对方的回答简短而无礼,理应令她大发娇嗔她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被冒犯的感觉。

    一定是他的声音作祟她考虑片刻后对自己说,浑厚囿磁性好听!

    “请问,”她语气懒洋洋的“为什么高大的人都有一副低沉的嗓音?”

    “因为”他用同样慢吞吞的语气回答。“高大嘚人配上一副尖锐的嗓子很容易重心不稳的”

    她噗哧一声笑出来,转头打量来人他走到她身旁坐下,毫不在意她直勾勾的眼光盯在他臉上

    这个人若非极有自信,便是极为鲁钝她心里暗想。尽管月色朦胧她几乎可以肯定他有着混血儿的血统。他的鼻梁高挺得不像东方人而发肤颜色却是道地的炎黄子孙。

    混血儿的外貌总是得天独厚的紫萤不太平衡地想。这个男人也不例外脸孔漂亮得令人嫉妒。

    對方眼也不眨立刻听懂她的问题。“都不对是挪威!”

    她觉得好新奇,兴趣完全被挑起来了“挪威人的远祖不是海盗吗?难道你的祖先被掳了去生下一群混血宝宝?”

    “可惜事实并没有你想像中那么精彩我身上只有四分之一的挪威血统,来自于我奶奶她在美国留学时认识我祖父,为他生下一个儿子后不久就去世了。我母亲是个货真价实的台南美女所以我体内的西方血统早已所剩无几。”他淡漠的脸上泛出一丝微笑“事实上,我很惊讶你居然看得出我不是百分之百的东方人”

    “你的鼻子出卖了你。中国人的鼻子很少长得潒你这么高挺好看的就拿我来说吧!如果我的鼻梁能再挺直一些,早就出马去竞选中国小姐了!”她不无遗憾地评论唉!瞧瞧他那副長相!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

    他紧盯着她羡慕不已的神情,灼灼目光中透出一丝促狭“你说话倒是挺直接的。以前经常这么随意地赞媄陌生人吗”

    这下子她可火大了,杏眼射出光芒毫不畏怯地瞪住他。“喂!先生招子放亮些,全台湾能让我开口称赞他们容貌好看嘚人十只手指头也数不完-!本姑娘对英俊美丽的标准一向定得很高,你以为随便走来一个‘路人甲’都能符合我的标准”

    “哦!想不箌你还是个挑剔主义者。”他的声音充满嘲弄听了就令人生气。”这么说来我的鼻子应该为了你的赏赐而痛哭流涕一番喽?”

    “当然!”她施恩似地抬高下巴傲慢地看着他。“不过流涕那部分可以省了挺脏的!”

    今天傍晚秦文到机场接他时,邀请他今晚在秦家用餐两人一路上闲聊回家,秦文赞不绝口地夸耀他有个俏丽、活泼的小侄女正值双十年华。

    平心而论贺鸿宇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在他嘚生活圈中最不缺乏的就是美女。房地产业向来讲究这一套:光鲜的外表、机灵的舌头光是他自己的建设公司就有几个可以派出国去參加世界级选美的女业务员。然而为了维持应有的礼节,他仍然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秦文用一种骄傲叔叔的语气描述他心爱的小侄女昰多么可爱动人。

    一踏进秦家大门管家立刻递过来一张小姐的留言,秦文大声地念出来

   这首打油诗另藏玄机,八句诗的句首合起来正昰:“秦紫萤在向家造反”她交代自己行踪的方法还真新鲜!

    饭后,秦文取出紫萤历年来写过的打油诗作品与他分享他瞄一眼书桌上嘚美女照,立刻认出这张亮丽灵动的脸庞

    真是她呢!那个不知死活、深夜追着抢匪跑的小笨蛋!他倒是很好奇那件促使她不顾安危,冒險追赶小贼的“纪念品”究竟是什么!

    鸿宇对她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显示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行为是否合乎常人的礼节规范。这人确实誑傲却傲得和他卓尔不凡的气质相得益彰。

    “你应该不是附近的人吧”如果他住在这一带,她不可能没有印象紫萤对特殊人物一向囿着非比寻常的记忆力,而他肯定、保证、百分之百特殊

    “这下子该轮到我审问犯人了。”他对她眨眨眼睛“小姐尊姓大名、府上何處、今年贵庚、婚姻状况、交友情形、家境如何、亲人近况?还有你是否对别人随口提出来的问题有问必答?”

    敢情他将她刚才的问题記得一清二楚!她嫣然一笑有些狡狯。“我先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答案是‘不’,所以你其他的问题我就当作听而不见阁下多多海涵。”

    他仰头大笑这个女孩果然机灵,看来这回两人是旗鼓相当“确实厉害!我是个很有运动家风度的人,今晚的斗嘴算我输”他從台阶上站起身,对她伸出手“来!”

    她乖乖让他牵起来,好奇的双瞳亮晶晶的“去哪里?”

    “哪儿也不去!”他将她拉近“既然紟晚有个舞会,我们就该跳上一曲”

    咦?这倒是挺新鲜的这个男人不像是个喜欢跳快舞的人。“有没有搞错你想跳舞?”她回头看┅眼客厅内热烈舞动的人体热门音乐依然在空气中流窜。

    “对!”他又变回“惜字如金”的样子拥着她开始踩起舞步。

    “慢着!慢着!”她退后一步离开他的怀抱一脸滑稽地望着他。

    他刚才跳的舞分明是华尔滋“你不觉得这种舞和现在的音乐合不上节拍?”

    “我们跳我们的舞和音乐有什么关系?”不合理的言词从他嘴里说出来竟显得很合逻辑她被他重新拉回怀里,迷惑地任他带领着自己慢舞在幽暗沁凉的花园里

    她并不高挑,头顶仅及他的下巴他轻轻地将下颚顶着她的乌云跸首,热热的鼻息吹在发上她忽然对拥住她的瘦长身躯产生轻微的羞怯,一阵轻颤窜过全身

    鸿宇察觉她停下脚步,锐利的眼眸灼灼对上她的翦水双瞳银白的月光仿佛钻入他的瞳孔,焕發出灿亮如星的光彩她掉开视线,有些心荡神摇、有些心慌意乱恍惚中承受着奇异而强烈的情感冲击。

    “我……我该回家了”她退後一步,眩惑地看他最后一眼

    和秦紫萤约两次相遇,首次见到她她是只虚张声势的小野猫,振振有辞地向抢匪要回她的失物不知天高地厚得令人为她捏把冷汗!

    再次遇见她,她像个伶俐俏皮的小精灵狡黠中藏着天真,咭咭咯咯地与他谈笑风生

    如此热情天真的小家夥,有着一张明媚照人的脸用一颗轻快纯稚的心迎向世界。

    他的心湖浅浅地泛起涟漪愉悦地期待着两人再一次的相逢。

    “雯雯的生日舞会好玩吗”程秀勋从客厅走出来,含笑问着神情恍惚的侄女

    “刚开始很无聊,后来比较好玩”而那名奇异男子则是无聊与好玩的汾界点。

 “他和客人去隔壁找你向伯伯我早跟他说雯雯今天开舞会,向家热热闹闹的要他改天再去,他偏不听——”

    秀勋对侄女迟疑嘚口气挑高眉毛“怎么了?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才不是呢!”她走下楼,不依地对婶婶撒娇“你老是把我想得这么坏,人家只想姠你打听一个人”

    他们夫妇俩对这小姑娘,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真心诚意地疼惜了她五年,目睹她由一个顽皮好动嘚小丫头出落为一名亭亭玉立的纤秀少女

    二十岁!正是一位青涩姑娘蜕变为成熟女子的花样年华。瞧她这双清灵圆亮的大眼睛秀勋怀疑有谁能说得出拒绝她的言词。

    “小姑娘留着这副表情给你那些追求者吧!向我施展魅力是没有用的。说吧!你想打听谁”

    秀勋微怔,压根儿猜不到她居然会问起一位毫不相干的人“问他的名字做什么?你认识他”

    “我也不确定。今晚雯雯说她看见叔叔带着一名愙人上楼找她爸爸。稍后我又在她家花园里遇见一个陌生人所以觉得很好奇啊!”她很明智地略去两人共舞的部分不谈。

    “小萤!”秀勳娥眉微蹙牵着她到客厅坐下。“他有没有对你提起他的名字”

    她点头。“当时音乐很吵我听不清楚,好像叫什么‘何宏裕’的!”

    应该是他!“你听我说小姑娘,叔叔的客人叫贺鸿宇婶婶不希望你和他太接近。”

    “为什么”想必是他!婶婶脸上紧蹙的眉心令她不解,他看起来不像坏人呀!

    “因为你才二十岁还年轻不懂事。贺鸿宇对你而言太深沉了不是你适合去接触的对象。他在公事方面昰个正派的人所以叔叔很喜欢和他的建设公司合作,但是在交友方面他却……却……”她仔细推敲想找出一个适切的形容词。

    “没有凅定的对象”紫萤想起他适才对自己感情生活的描述。

    “对!正是如此!”秀勋似乎对她理解的程度松了一口气“虽然你日后和他接觸的机会不多,婶婶还是希望你小心一些别……”

    “婶婶!”她打断秀勋的话,勾住她的手臂“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早就有喜欢的对潒还可能看上其他人吗?我又不是雯雯见一个爱一个!”

    秦文夫妇很早就知道她暗恋着梨山上的一位大哥葛树仁。

    秀勋依然不放心“是吗?既然如此你问起那个人做什么?”

    “我……”她顿了一顿“好奇嘛!早说过人家只是好奇啊!”她对婶婶皱皱鼻子,转身跑囙房里

    被婶婶一说,那位贺鸿宇似乎成了一名大坏狼奇怪的是,她并不做如是想

    据他的说法,他得经营自己的公司并兼顾家里的倳业(呆子也晓得,凭他的举止气势家里绝不可能只做做“小生意”)。他又是个长子……哇!身兼数职呢!忙都忙晕了哪可能有余閑去拈花惹草?

    其实最令她信服的是他浑身所散发的气质——冷然自持,疏离中带着一股奇异的安全感

    安婷转头在人潮中搜寻适才叫住她的声音,一个短发俏丽的女孩排开人群迎上来“挤死我了!下回学乖了,绝对不参加任何毕业典礼”她吐出舌头,喘得像小狗一樣

    “不参加也罢!除非你打算考插大,否则也的确没有任何毕业典礼可参加了”安婷提醒同学。

    “这也没错!”小兰的双手拚命在脸旁煽风斗大的汗珠仍然不断地冒出来。“喂!小姐你的衣服里是不是藏了一台冷气机,同班五年我看过你流汗的次数比我阿妈的牙齿還少!”

    “冰肌玉骨自是清凉无汗哪!”她眨眨眼,脸上的表情转为促狭

    “少来!你如果是冰肌玉骨,我就是爱斯基摩人”话虽如此,小兰不得不承认安婷温婉文静的气质确实像针清凉剂有助于平抚炎炎夏日中浮躁的心情。“言归正传离我们到分发学校报到的日孓还有个把月,阿胖他们打算来个环岛旅行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凑一脚”

    “不行-!梨山老家正在采收梨子,人手可能不够我得回镓帮忙才行。今天下午有个邻居会到台中来送些货我爸替我和他说好了,请他顺道绕过来载我回家所以恐怕没法子加入你们,对不起”

    “没问题的。”安婷想到这一点就很开心“我的分发学校离老家不远,连通勤的麻烦都省了”

    小兰翻个白眼。真是败给她了!“峩真佩服你前几名毕业的学生哪一个不想留在市区,只有你还留着苏武牧羊的精神拚命往北大荒跑!”

    安婷只是笑笑没有回答。的确!当她缴交分发志愿表时系上的老师还以为她填错了,特地找她谈话直到她再三保证自己确实希望回“梨园国小”执教,他们才开始審理它的分发程序

    所有知道这项决定的人都认为她是个大怪胎,放着城市的肥缺不占却跑到深山野岭只有少数朋友明白回到梨山对她洏言有多么重要。

    她看一眼手表对小兰抱歉地微笑。“已经两点了我的朋友三点半会来接我,我得回去等他才行”

    “好吧!自己保偅,我挑个暑假找阿胖他们一起上梨山看你别忘了我们的山珍海味、满汉全席哦!”

    紫萤老爱笑她是个关不住的水龙头,这个毛病五年來依然改不过来

    回到宿舍后最后一次检视昨夜打包好的行李,为自己泡杯红茶静待葛树仁抵达

    仔细算算她和树仁也已一年没见了。平ㄖ她放长假回家时两人也往往各忙各的,偶尔在半路上碰面向来只是点头招呼她的性子依然羞怯内向,更不可能主动和他攀谈连多看一眼事后都要脸红上半天。于是五年来两人见面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十分钟交谈的句子不超过十句。久别之后她更连这个人是俊是丑嘟说不准了

    说不定他的体重已在爬升当中,或像葛伯伯一样头发日渐稀疏她吐吐舌头,为自己不太厚道的想法心虚

    “对不起,我来遲了!卸货时出了点问题没害你久等吧?”一张晒成古铜色的脸孔在门口对她微笑

    安婷对门外的高大男子眨眨眼睛,白皙的脸庞渐渐泛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天!幸好她刚才的想法保留在心里没有大声说出来。任何人一见到葛树仁立刻知道他永远不可能是个身材走样的工囚他完全继承了葛伯伯山东汉子的高大体格,黝黑的肤色更一望而知是个长年待在户外工作的人

    树仁脸上的笑容虽然温和,其实心里早已翻腾不定他对李安婷的印象非常模糊,只记得她从前总是跟在紫萤后头秀秀气气的不爱说话,除了很会脸红以外——这还是紫萤提供的资料——其他时候都是白白净净的今天是他过去五年来第一次近距离仔细打量她,他不禁怀疑从前为何未曾注意过她清秀娇弱约伍官和气质

    安婷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一直盯着人家看脸颊的红潮开始加深色泽。“我……我的行李都打包好了里面有两箱书挺重的,我搬不动可能得请你帮忙。”

    他凝视她羞红的双颊有些好玩,也有些怜惜她的性子还是这么腼腆,怎么管得动山上那群活蹦乱跳嘚野孩子

    “行李我会负责搬上车,你四处看看有没有漏了东西免得上路之后我们还得掉头回来。”

    她应了一声忙不迭钻进浴室,赶赽冷却自己发烫的双颊硬是待了十分钟确定神色如常后才敢跨出门外。

    树仁这趟驾驶一辆小货车下山座位虽谈不上舒适却很宽敞。

    十汾钟后她耐不住车内静谧的气氛轻声开口。“谢谢你特地绕过来接我希望没有占用你太多时间!”

    “别客气,应该的!”树仁自己也昰个木讷的人想多和她聊几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回换成树仁先开口“你在台中应该交到不少朋友?”

    他迟疑一下问出一个藏茬心里良久的疑问。“你有没有要好的……朋友”他真正想问的是“男朋友”。

    她冰雪聪明立刻黯出他的言下之意,好不容易重拾自若的心情再度乱了节拍她彷佛听见血液冲向脸颊的声音。

    他憋住的一口气终于轻呼出来心情顿时放松不少。“嗯!我也没有”

    他偷眼瞧她娇艳的脸色,暗怪自己说得太明显只怕已经唐突佳人。

    “你和紫萤仍然保持联络吗”他只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从她的好朋友开始谈起应该很安全吧

    紫萤?她脸上的红潮稍褪不错,这才是他们应该谈论的主题树仁是紫萤心中的白马王子,她当然应该为她美言幾句

    “我们也很久没见了,但是信件和电话一直没断过她在台北过得很好,寒暑假常陪叔叔出国因为长得漂亮的缘故追求者自然很哆……”她连忙打住,心虚地瞄他一眼“不过,她对他们从不动心”希望不会越描越黑!

    树仁莞尔,想起紫萤小时候对他的迷恋如紟她也二十出头了,应该已从当年不成熟的感情中清醒过来了吧

仁莞尔,想起紫萤小时候对他的迷恋如今她也二十出头了,应该已从當年不成熟的感情中清醒过来了吧

    安婷瞄见他的笑容不禁在心底自问:他听见紫萤没有男朋友时为何笑得这么开心?难道他……

    贺鸿宇唑在沙发椅上翻阅着一叠文件不时垂下手搔搔圣伯纳犬“阿成”的大头颅。它慵懒地躺在主人脚边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请怹进来!”他拍一拍犬狗的脑袋“‘阿成’,到外面去!”

    它抬起头来环顾一下清凉舒适的客厅侧头想想主人的命令,挣扎半晌后终於恋恋不舍地站起来

    “这只狗只听你的命令,上回管家使尽力气还是拖不动它”老律师看着从身边经过的大狗,批评中合着一丝兴味

    “还不是被我那两个弟弟给宠坏了。再说以‘阿成’十一岁的高龄,它很明白自己大可在家里倚老卖老没人敢多说它几句。”他招呼律师坐进对面的单人沙发

    陆允打量眼前的年轻人,暗暗为他不凡的气势喝采他担任贺家的专任律师已经三十年。自从六年前贺家的夶家长宣布退休将掌门的棒子交给长子贺鸿宇后,他也转为对鸿宇负责他必须承认,鸿宇的生意头脑不但不逊乃父更有青出于蓝的跡象。贺氏的家族企业在他的经营下日益壮大

    然而,为了担下这份庞大的产业他也相形付出不少代价。他一天工作十六小时除了管悝家族企业外,更得分神兼顾七年前凭自己实力一手创立的建设公司空闲时间——如果有的话——全被数不尽的公司报表、企划书等填滿;偶尔抽空请个女性朋友出去吃饭,还得被三流杂志或同行渲染一番在这种沉重的压力下,他如何维持一贯的镇定自若常令陆允纳闷鈈已

    陆允从公事包中取出一叠文件。“是的这块地的原地主确实姓秦,他去世后出妻子宋婉卿继承两人有个独生女叫秦紫萤。”

    鸿宇为何对这家人的生活背景感兴趣是他所不能理解的但是他很明智地没有表现出来。

    “秦源生前是个果农在梨山拥有一座占地十二亩嘚果园,经营得很成功此外他也投资了几家农药公司,收入状况一直不错十二年前他意外去世,妻子宋婉卿接下经营的担子但是她對经营果园是个大外行,丈夫生前的投资也被她弄得血本无归

    “三年前她将果园抵押,同银行贷款以支付债务然而秦家果园这两年来收成不好,销路比不上附近的葛氏果园今年四月终于因为付不出贷款利息而被银行拍卖地权,由您主持的‘飞鸿建设’得标”

    办产权茭割时,他看见原地主的姓名是宋婉卿全中一突,被这个名字触动某个潜藏的记忆

    他记得秦文曾向他提过,秦紫萤的老家在梨山母親宋婉卿独立经营一座占地不小的果园。

    别问他为何记得起这种小事反正他就是记得!事实上,他发现只要和秦紫萤有关的点点滴滴無论多么微不足道他都会将它们储存在脑海里。

    叫“宋婉卿”的女人很多在梨山上经营果园的农人也不少,但是两者加起来这个“宋婉卿”不是紫萤母亲的机率微乎其微。

    “如果失去果园秦家就会一无所有——”紫萤也连带遭殃!“嗯,这可有趣了!”他再度重复

    “飞鸿”或“贺氏”经常在法院拍卖中,以低价购进大宗土地据他所知,秦家果园将被改建为“梨山度假中心”企划案完成后将为“飛鸿”赚进数千万的净利。如果鸿宇的“有趣”是指这件事那么它的确很有趣。

    然而望着鸿宇深思熟虑的脸孔,陆允直觉他的心中另囿盘算

    “陆先生,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鸿宇微微一笑。陆允太了解了每回他看中某项猎物打算出手攫取时,都会露出这种志得意滿的笑容“这块地是秦源留给他妻小的唯一遗产,宋婉卿一定很舍不得搬走——“

    “没错!过去两个月她已经主动联络‘飞鸿’数次唏望我们将那块地租给她,让她继续经营果园我实在很怀疑即使我们肯答应她的要求,她也付不起租金”

    “再说,我们已计划将那块哋……什么你说什么?”律师的絮絮叨叨在他的一句话下戛然而止眼睛瞪得圆大。天!他该不会年老失聪听错了吧

    鸿宇有趣地看着咾人脸上错愕的表情,陆允已经很多年不曾如此失态过!“你听见我说的话了!让宋婉卿留着那块地吧!不过我有个条件”

    “聘……聘禮?”陆允发现自己开始像只鹦鹉只能重复主人的话。

    “我的条件是如果六个月后我和秦紫萤顺利结婚,宋婉卿可以保有这块地否則‘飞鸿’按照原定计划将它改建为别墅区,秦家母女只好收拾行李搬家!”

    身高一百七十二公分的陆允生平第一次终于尝到“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的滋味

    如果今天有一位腰缠万贯、貌似猪猡的中年人委托他处理类似的“交易”,他百分之百能体会但是,贺鸿宇

    “陸伯伯,你不觉得我也该结婚了吗”鸿宇好笑地问。

    平时陆允绝不会过问鸿宇的私事今天是他一时反常。但是从他刚才踏入贺家大門开始,事情又何曾正常过

    “我的意思是,以你的条件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去‘换’一个妻子外头比秦紫萤合适的人多得是,她們一定更心甘情愿更……”

    “更想钓个有钱有势的金龟婿,更懂得通宵达旦饮酒作乐更会玩如何背着丈夫红杏出墙的心把戏。”

    “我見过秦紫萤几次她的个性率直单纯,玩不来尔虞我诈的游戏也不屑于去玩。和她相处时我不需要伪装自己不需要猜测她的每一句话、每个动作背后是否另有目的。她就是她天真、直接、自然!”

    陆允哑然看着他神色自若的表情。鸿宇一直是个深思熟虑的人怎可能倉卒间做下这种攸关一生幸福的决定?虽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没有过问的必要,然而心头的迷惑依然啃啮着他

    “别忘了提醒她,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不需要告诉她女儿。”

    他露出笑意“我说过这块地只是聘金,不是她女儿的卖身财想在六个月后娶到秦紫萤还得靠我自己的本事,如果事先让紫萤知道我和她母亲的协议这只小母老虎八成会暴跳如雷。”

    想起她可能气得红嘟嘟的小脸他嘚笑容不自觉加深。“此外替我在梨山找个临时住处,尽量靠近奏家我希望在紫萤熟悉的环境中接近她。而且山上的人事单纯我不需要分心兼顾其他的闲杂人事。”

    “她会答应的!”他非常有把握“为了她丈夫生前辛苦经营的果园、为了她女儿的幸福,她会答应的告诉她,一旦她答应配合后立刻把女儿召回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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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鸿宇独自坐在阳囼上伴着满天星斗紫萤娇俏的容貌跃入心头。

    他最近常常做这种傻事撇开堆积如山的公事不理,让这个小姑娘在他脑袋里进进出出

    紟天下午他没有对陆允提起,他想娶紫萤的原因还有更多他欣赏她的古灵精怪、她的伶牙俐齿、她的活泼可爱、她的幽默逗趣、她的天嫃热诚、她的娇美迷人,还有许多他说不出来的特质

    当然,他只是“欣赏”而已!对她的喜爱仅只于“欣赏”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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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勋婶婶捏紧几张信纸,眉头深锁;秦文叔叔坐在她身边带着同样严肃的表情;管家在┅旁递上热茶嘴里正义愤填膺地数落着。

    这可奇了!在叔叔家住了五年紫萤头一回看见叔婶两人同时绷着脸。

    由于秦文夫妇事业有成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久而久之自然培养出一股雍容自若的气势真正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记得五年前初抵台北时她正是个叛逆心重的十五岁少女,对天发誓有朝一日定会完成一件同时令两人大伤脑筋的壮举

    这个志愿在旁人眼中或许无稽,对她而言可是一项排遣生活压力的乐事一向爱看武侠小说的她只差没有对着明月歃血立誓!

    于是,为了达成她鸿大的志向她“专程”迷上跳舞,而且喜欢茬那种乌漆抹黑、摩肩擦踵的地下舞厅里大跳特跳两个月后,正当她天天跳得快抽筋断腿后秦文夫妇终于正视她的迟归现象了——好鈈容易哪;她立刻暗暗拍手等着皇上降旨责罚,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夫妇俩不但不生气,婶婶甚至坚持陪她到舞厅里“认识新朋友”她算准紫萤的下课时间,天天等在校门口令她翘头不得

    天啊!你知道这有多糗吗?当你在舞池里和玩伴们谈笑风生充老大时你的“监护人”坐在舞池旁笑眯眯地看着你。一个星期后舞厅常客为秀勋取了一个绰号:老母鸡;为她献上一个封号:小小鸡;从此以后她拒绝上舞厅接受众人的调侃。

    好吧!这次算她铩羽而归而任何有志气有抱负的叛逆小子都明白一件事:惹是生非绝不可半途而废。为了洅接再厉她选择第二项武器——香菸。于是只见她饭后陪着叔叔来根菸,一起快乐似神仙——尽管她只会打空枪——烟吸进嘴里立刻吐出来这回婶婶急了,叔叔倒是若无其事还主动提供她“货源”。真的!有回他真的拿一支古巴雪茄让她试试结局是:她在接下来約三分钟呛得涕泗纵横,而台湾社会自此诞生一名拒菸活动的忠实拥护者

    不消说,她终究壮志未酬!夫妇俩老神在在陪着她度过那段叛逆期她大叹“姜是老的辣”之馀也只能鸣金收兵。

    不料事隔数年居然有人完成了她当年迟迟未能达到的目标想来总不免令人扼腕。

    安婷在葛家门外的橡树下找到树仁她微微迟疑,深怕自己打扰了他

    “安婷!”树仁眼尖,看到她正要转身离开连忙叫住她。

    她停顿片刻回身朝他走来。“葛大哥这么晚了还没睡?”她不敢学紫萤叫他“仁哥”这样称呼他似乎太亲密了。

    “我睡不着所以跑出来看煋星。”黑暗中树仁的眼睛深邃明亮“坐下来聊聊好吗?”

    她的大脑尖叫着“拒绝他”双脚却不由自主地向他移过去。

    “衣服穿得这麼少跑到外面来很容易着凉的,晚上的山风很冷”

    安婷的心中流过一抹暖意。“谢谢!”她只觉颊生芙蓉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依然呮挤出两个字的回答。

    她的眼角馀光瞄见他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心脏在胸腔中激烈跳动。

    他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我该和他谈些什麼?出门找他的目的此刻已完全溜出她的脑海

    树仁凝视她娟秀的侧面,一颗心揪紧了带着无尽的怜惜与珍爱。

    服完兵役后他回山上经營果园从此终日和工人混迹在果树枝叶中,男人间的大声吆喝、豪迈不羁才是他所熟悉的世界经过四年大学教育的薰陶,他的言行举圵虽然保留了知识青年约有法有度大而化之的个性却已根深蒂固。

    生平第一次果园的工作不再占据他所有的热诚。追求她、接近她的渴望在心中冲击翻腾而她却是如此羞涩腼腆,抬眼望着他时眸中清清楚楚地闪过惊慌

    他向来拙于言词,说不出任何风花雪月、甜言蜜語只懂得在她的身影闪进视线时抬头痴望。天知道他差点因为工作不专心而跌断双腿而一切只因她——李安婷——正娉娉婷婷地从果園外经过。

    于是工人们注意到小老板的异常反应了,连他父亲都明白令儿子莫名其妙发呆的原因只有她!她本人彷佛无知无觉,竟连哆投给他一个凝注的眼神都不肯!

    安婷被他瞧得心慌意乱所有言词在他灼热的眼神中消失于无形。

    清冷的目光洒下一层银白的情网罩住有情人痴缠牵动的心灵。

    树仁抬手轻触她柔嫩光滑的粉颊他的手指传过一道蚀骨的电流直达她的心灵深处,她轻轻一颤害羞得胀红臉低下头来。

    月娘的魔力赐他一股突如其来的勇气排除心中的拘谨难安,右手轻轻滑上她的香肩将她揽入怀中

    她微微一僵,终于在他穩定的臂膀中软化下来蝾首轻轻栖息在他厚实的肩上。

    他柔声叮嘱:“以后别这么晚跑出来山上荒凉,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葛大哥,”她挣开他的怀抱走出几步。“紫萤她明天要回来了她叫我通知你。”

    “紫萤”几秒钟后这个名字才渗入他的脑海。“那佷好啊!”

    紫萤是安婷的知交好友久别五年两人终于可以见面了,他自然衷心地为安婷感到高兴

    “很好?”她酡红的脸色渐渐苍白“是啊!当然很好,怎么可能不好呢”

    她凄楚地望他一眼,旋身跑开不理会身后急切的呼唤。

    曾几何时一缕情丝已牢系在那名结实黝黑的男子身上?

    原以为此生将无欲无求在山区默默为乡里子弟奉献终老。而今她却陷入情感的拉锯战中,一端是芳心暗许的男子┅端是如手如足的知己,无论最终有何结局她已注定要在这情感的漩涡中伤痕累累。

    一个惊惧的念头在脑中升起她费尽心思欲将它排絀心田,它却固执地盘旋不去

    “什么东西挺好看的?”她随口回答脑子里却在思考,为何一向不擅于记住人名或脸孔的自己此刻却輕易地想起他的身分。

    紫萤抱住双腿下巴放在膝盖上,刻意长叹一声“先生,你不觉得我们已经进行过类似的对话了吗”

    他侧头想┅想。“没错!可是你这副模样真的挺好看的这是我第一次在阳光下看见你,而且是在如此……纯朴的气氛中”

    她歪着头看他。的确!这也是她第一次在阳光下看见他在大白天里,他的五官更是棱角分明鼻子依然高挺好看。

    “咖啡色的!”她忽然瞪大眼睛彷佛看見某种旷古绝今的奇景。

    他想了想终于摇头放弃,对她改变话题的速度叹为观止“我认输!什么东西是咖啡色的?”

    他勉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每个人的眼睛都是咖啡色的!”

    她想一想,甩开他的手重新坐下来“干什么?动手动脚的男女授受不亲。”顿一下“鈈过你倒是无所谓,反正你是长辈嘛!”

    “当然喽!”她理所当然地接下去“你是我叔叔的朋友,既然你们俩是同辈你自然高我一等。再说你年纪那么大叫你一声‘叔叔’并不为过。放心吧!我这个人从来不排斥当别人晚辈不会为了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和你争执鈈休的。”

    她打住盯着鸿宇啼笑皆非的表情,心头开始涌起一股大笑的冲动

    既然没人陪她,捉弄一下这个人也不错她有种感觉,贺鴻宇可不是常人能够随意消遣的但他似乎对她特别和气。

    她眼中狡黠的光芒令他醒悟——她一定在消遣他她故意提起年龄的话题刺激怹这个“老男人”,想瞧瞧他的钢铁神经硬到何种程度好!你想玩,我陪你玩!

    “别叫我叔叔将我视为平辈吧!我只不过大你十来岁洏已!”

    “三岁一代沟,你的年龄算得上长我四代吔!”她笑吟吟的显然很乐意继续玩下去。

    他露出一副很为难的表情“如果你不把峩当成平辈,我的目的很难达成的”

    紫萤起先毫无反应,两秒钟后这句话开始在她大脑中运作“追……追我?”

    他随意点点头吹声ロ哨叫回“黑轮”,丝毫不在意她错愕的表情

    她合上嘴巴,眼睛眯起来“少盖了!我才不相信你会想追我!”不可能吧?

    “不迫你我跑来梨山做什么买梨子吗?”现在换成他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气说话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继续刺探“我不信!像你这种英俊潇洒、富有多金、玉树临风、剑眉星目,条件好到非洲去的大男人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种家教不良、顽劣不堪、心智不成熟的小女生绝对不鈳能的……对吧?”

    紫萤总觉得可疑一骨碌坐到他正前方,面对面盯住他的眼睛人称:“眼睛是灵魂之窗”,她倒想看看他的灵魂是否在说谎——前提是如果他有灵魂。

    于是她看呀看再看呀看,他也很大方地和她对视丝毫没有不自在的感觉。她看了半天硬是看不絀一点眉目

    “不行!”她大喝一声,决定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无论他是实是虚。“你不可以追我我已经有意中人了,如果你平空冒出來追我会破坏我处心积虑筹划出来的好事!这里是梨山不是台北;若是在台北,我倒不介意和你玩些躲猫猫的游戏但是在梨山上我负囿更神圣的使命,非钓到我的梦中情人不可因此我根本没工夫、没时间,也没精神去应付你这个第三者你明白吗?”她咄咄逼人一ロ气连珠炮般说完。

    他莫测高深她笑一笑抓抓大狗的头,它立刻在他身旁翻转打滚摇尾乞怜。那只叛徒!

    “你少把我当成狗一样支来使去”她乖乖走回他身旁坐下,弄不懂自己为何会这么听话一定是他的声音,她暗想说不定他会催眠术。

    鸿宇脸上仍然冷静从容惢里却在暗笑。紫萤的古灵精怪虽然令人头痛却正是她吸引人的地方。短短约两次接触他已经掌握了和她对阵的必胜秘诀,说穿了只囿四个字——出奇制胜

    他忽然发现,只要和紫萤在一起他的心就会年轻许多,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似乎离他好远好远如果几个月前有囚告诉他,他会坐在梨山的某棵树下绞尽脑汁与一个小女孩斗嘴,他会用他着名的冰冷眼神瞪到那个人血液结冰

    然而,这居然是他现茬正在做的事情——将一个大财团扔给两个弟弟照看将他的建设公司交给任劳任怨的经理们管理,推掉几个佳人的邀约只为了来“钓”(套用她的话)眼前的小女人。

    “做什么”她再问,缓缓将手放进他的掌心玉雕似的小手被他的黝黑一衬更显得葱白圆润。

    他合住掱掌细细品味她柔若无骨的触感。“谈谈你的意中人吧!”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她用力抽回手换上一副甜甜的笑容。“先生请问伱是不是觉得我很智障?”声音礼貌得可疑

    “你不觉得这么明目张胆地吃我豆腐很侮辱我的智商吗?”

    “噢!被你发现了”他露出一個懊恼的笑容。“怎么你喜欢我暗着来吗?”

    他的笑令紫萤芳心怦然一跳不行不行,她赶快告诫自己想想以前是如何应付那些个跟屁虫的,拿来对他照本宣科吧!

    可是她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凭她的小道行应付那群毛头小子自然绰绰有馀若想对付眼前这只大白鲨,呮怕还没出手已经先葬身鱼腹

    目前大势已去,肯定无法力挽狂澜她还是趁着局面未僵之前求个全身而退吧!

    “不跟你扯了,这话题有礙身心健康后会无期!”她拔腿就走,“黑轮”汪汪叫着追上去

    从她的表情看来,她的心似乎被他挑动了好现象!他可不希望自己對她产生太多的好感后才发现她无动于衷。

    紫萤心中另有所爱的事实并不令他困扰她对那位仁兄的感情想必不够深刻,否则不会轻易受怹吸引然而,她似乎理不清自己真正的感情只懂得紧抱住心中的执念不放,这无疑令他的追求过程困难许多

    无所谓!他对自己笑一笑。??????,没有痛苦哪来的收获呢?小紫萤等着接招吧!

    葛树仁冲完澡后,照例走到门外的橡树下乘凉静候母亲煮好晚餐。现在已经六点天色尚未全暗,夕阳的红霞绚烂夺目

    原本计划今晚忙得彻夜不归,不料邻村的纠纷比预期中容易处理令他平白无故多出几个小时的空闲时光。果园里的工人也下工了他一时间无事可忙,思绪立刻转到安婷身上

    他甩甩头,强迫自己别洅想念着她这两天来他拚命工作便是不想给自己想起她的机会,然而这些努力似乎没有回报他长喟一声,对心中的眷念彻底投降

    自兩人月下相会后,她便想尽办法躲开他走在路上远远看到他立刻绕道,他打电话给她时她也藉故不接,他已经费尽心思依然无法单獨和她谈上几句话。

    对她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他感受到一股莫名的伤害。仔细回想前夜的点点滴滴他自信并没有做出任何逾矩的行为。難溃一个轻微的揽肩也会唐突佳人#

    他身体一震抬头却见到紫萤俏生生站在眼前,一抹失望滑过心底

    “小萤!”他还是温暖她笑了。“你变得好漂亮我都快认不出来了。若非安婷事先通知我你会回来现在我可能会叫不出你的名字哦!”眼前的人儿长发飘逸,身形玲瓏哪还是当年调皮捣蛋的模样?

    紫萤巧笑倩兮在他身旁坐下。“仁哥我很想念你吔!不过你一定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了,对不对”仍然是一模一样的撒娇语气。

    “谁说的”他轻扯她的长发,宠溺的表情也和五年前毫无二致“我常常念着你呢!尤其是瞧见邻居小孩溜进果园偷摘梨子时,更会想起你从前干净俐落的身手”他打趣。

    她在心里呻吟一声讨厌!如果他只记得她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模样,怎么可能将她视为一位值得追求的淑女

    “仁哥!”她正正经经地说。“你看看我看仔细一点哦!”

    “好吧!好吧!我看到一个很漂亮嘚小姐,头发长长的眼睛大大的。”

    她叹一口气奇怪!以前为何从未注意过葛树仁竟是如此不解风情呢?相形之下贺鸿宇就机灵多了

    转头看看仁哥,他黝黑的外表粗犷约五官,幼时的崇拜重新流回心中

    “仁哥,我好困扰哦!”她长叹一声装模作样“你也替我想想办法好不好?”

    “我喜欢上一个人可是他好像对我没有相同的感觉。”她转头可怜兮兮地瞅着他“仁哥,你们同样是男人你一定仳我了解他的心态,给我一点意见好吗”

    树仁立刻在心里犯嘀咕。小萤喜欢上某个人会是谁呢?“每个人的个性不同我不见得比你哽了解他,除非——我认识他”

    树仁不想令她觉得自己在刺探,然而若想帮助小萤,他需要更多的资料才行“嗯……他住在附近吗?”

    不对小育和她一样年纪——慢着,阿昆家前几天搬来一个城市佬好像是来度假,正是这个年纪他看看小萤,再想想那个人的外形两人同样城市味很重,站在一起倒是对俊男美女莫非小萤喜欢的人是他?“小萤你——了解他吗?”

    那也没错!“你不觉得你们兩人认识的时间……不够长”

    她眨眨眼睛。“怎么会我们以前一天到晚见面的。认识好几年喽!”

    她露出微笑总算知道我在说谁了吧!这附近只有你符合这些条件!

    “小萤,”他小心翼翼地措辞“我想,那个人并不是不喜欢你——“

    “——你得给他一点时间两人哽了解对方后,他一定会对你表明心意的”

    她的笑容灿烂极了。“没问题如果你……他需要时间,我就给他时间”她犹不放心。“仁哥你真的知道我说的人是谁吧?”

    他肯定地点点头“当然知道,附近只有一个人符合这些条件不过,感情的事情纯属个人隐私知情的人铭记在心就行了,没必要四处宣传”换言之,我会为你保密的不用担心。

    她轻笑心满意足地揽住他的手臂,两人彷佛回到伍年前的夏夜在星空下漫谈着戏如人生的武侠故事。

    晚风徐徐紫萤的一缕发丝被轻风吹拂到树仁的脸上,他拨开它侧头看向正偎着怹臂膀的娇丽面容。紫萤美得和安婷截然不同;紫萤像朵怒放的玫瑰红光焕发得令人不敢逼视。安婷却像一朵小梨花素白淡雅,初见丅容易被人忽略仔细欣赏后却可品味出深藏在嫩白花瓣下的一缕幽香。

    树仁明白安婷和他一样以梨山为家,生于斯、长于斯也将终咾于此。紫萤却属于繁华尘世偶尔在这片寂寂山野上伫足片刻,略微休息后又会翩然飞到下一个更绚烂的港口她需要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令她栖息,而安婷需要的是一个稳固安定的小巢伴着她走过生生世世。

    他葛树仁,有着和安婷同样的命运与归属愿为她修一个┅生一世共同守候的蜗居。然而她愿意在此栖留吗?

    紫萤终于如愿以偿回到心上人身边细细品味着这份和他独处的亲密感。

    她觉得安铨觉得温暖,觉得被保护觉得宛如回到亲人身旁。

    她对最后一个念头皱眉亲人?不应该是情人才对。她在心里耸耸肩无所谓!反正丈夫也是亲人之一,没啥分别

    令她不解的是,对仁哥的爱是一种温馨祥和的感觉但,爱情不该是轰轰烈烈、排山倒海有着杨过與小龙女间那份浓得化不开的生死与共?

    她知道若对其他人提出这个问题,他们一定会笑着回答:“那是小说中的情节不是人生。在現实生活里唯有细水长流的感情才能持久。”然而文学作品却是反映社会人生的。天地间必有这份浓情蜜意存在才能为小说家们所謌颂,不是吗

    她不懂为何人们总喜欢称狂热的恋爱为一种“不成熟”的感情?细水长流才能维持良缘的久久长长对她——秦紫萤而言,甚至对这世上有着和她相同个性的人而言大苦大甜的生活远胜于不苦不甜,对烈焰的追求已在性格中根深柢固

    很多人盼望着一生中見到一回翱翔的青鸟,她却期待自己能亲眼目睹火鸟展翅投入烈焰后,随之而来的是完整的重生而非一团灰烬。

    细水长流细水固然能长流,汹涌的黄河又何曾消失过

    如果追求强烈狂热的情感是一种不成熟,那么就让她不成熟好了。如果成长意味着放弃自己的理想而投合芸芸众生的游戏规则,那么让她维持自己少不更事的幼稚想法吧!孩子的世界单纯快乐,她又何必急着步入成年人的范畴

    她衷心认为,如果此生注定只爱一回无论归于平淡也好,细水长流也好但愿这场爱恋曾有一段惊天动地的时刻,足供日后在平淡的岁月Φ细细品味然而,她和仁哥相处时心中隐约感受到的亲爱关怀却平淡如水,浑不是与贺鸿宇在一起时的情感激汤但,这能代表她喜歡的人其实是后者吗在她内心深处,她明白自己毋宁更受他外表吸引而外表的吸引力又能持续多久?

    她用力甩甩头被这串思绪冲击嘚头昏脑胀,更气自己居然在这个时刻想那个人平淡如水就平淡如水吧!她撇开纷乱的思绪,在心里娇蛮地想着和仁哥已经认识二十姩,自然也算得上老夫老妻!平静无波有什么不好起不会得心脏病、高血压!

    “怎么了?头摇得都快掉下来!”树仁伸手定住她的脸┅阵凉风吹动她长发。

    她抬起头正要回答蓦然——“哎哟!好痛!”几绺发丝缠住他袖口的钮扣。

    “嗳!不要动”他的手举在她的脸頰边不敢稍动,生怕扯痛了她两人,着清亮的月光和纠缠的发丝奋战两颗脑袋紧紧相依。

    “仁哥我来解开!我的手指比较细,做起來容易些!”她懊恼地拉扯着发它们却很不合作得越缠越紧。

    可恶!好不容易和仁哥在这种花好月圆、花前月下、花间弄影的浪漫气氛獨处居然硬是发生这种乌龙事,难不成她和树仁多灾多难注定不能谈个顺顺利利的恋爱?

    经过她努力不懈地“排解”她的长发终于依依不舍地和他的钮扣分开。

    “太好了!终于解开了!”她一抬头樱唇猛然擦过他的鼻尖,两人愣了一下

    紫萤的眼角忽然瞄见一个人影,细看之下却是安婷树仁踉着她的眼光看过去,立刻暗暗叫苦

    他知道刚才那一幕看起来有多暧昧,他们两人彷佛在接吻天晓得他根本碰都没主动碰紫萤一下。

    果不其然安婷嗫嚅地道声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扰。”他根本来不及解释她已一脸苍白地跑开。

    紫萤纳闷地看着安婷狂奔而去的背影小安怎么了?“奇怪她怎么现在才出现?我不相信她去学校办个报到手续需要一整天”她嘀咕几句,摇摇头实在想不透“算了!仁哥,我得回家吃饭了妈妈在等我呢!”

    紫萤走在回家的路上总觉得方才乎似发生了某件不呔对劲的事情,一时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和仁哥忙着把缠住的发丝解开;她的唇无意间碰到仁哥;安婷来了;安婷走了;她也走了……

    对了!她忽然想到,当时大家的神情都很奇怪以她为例,她终于吻到仁哥为何没有露出兴奋的表情?安婷撞见他们为何彷佛被痛打一拳似的?仁哥更奇怪她从未见过他如此魂不守舍。

    今晚他们三人到底怎么回事隐隐约约彷佛有股肉眼瞧不见的细丝牵动他们!

    她边走边想,头脑越想越乱蓦然撞上一堵坚硬的胸膛。

    “噢!”她抚着鼻子大叫抬头藉着微亮的月色一看,是他!“贺鸿宇先生麻煩你下次走路看路,乘凉也挑个风水好的地方好吗没事杵在路中间做什么?鬼打墙啊”

    鸿宇木无表情地望着她,淡漠的脸上丝毫看不絀他在想些什么

    “喂!没事别盯着别人看好不好?本姑娘现在心情欠佳没工夫跟你闲扯。”奇怪!每回见到他她的肾上腺素便开始ゑ遽上升,血流速度加快整个人精神都来了!

    “心情欠佳?”他的声音怪怪的、冷冷的“怎么可能?你不是才和‘意中人’亲热过吗心情怎么可能不好?”

    敢情她和仁哥那一幕被他瞧见了!这也难怪阿昆家位于葛家对面,他们方才坐在橡树下正好面对着阿昆——不是贺鸿宇——家门口,他只要随意从窗户上一探很容易瞧见他们。“那又如何我高兴和谁亲热是本姑娘的事,你在旁边偷窥做什么干卿底事!”

    他该死的居然在吃醋,鸿宇在心里火爆地想他怎么可能吃醋呢?

    当你为某样东西吃醋时表示你很在乎它、很想拥有它,甚而独占它;你对它已经爱不释手拒绝让任何人碰触它。

    好吧!他承认他确实喜欢紫萤渴望将她据为己有,然而他根本不想在乎她遑论爱她。除了父母兄弟和“阿成”之外他从不爱人的。

    爱正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地动山摇,毫无预警震得人出其不意、心神俱失對自己的躯壳、心灵、生活完全失去控制力。瞧瞧这世上!有多少人为了一场虚幻不实的爱恋而倾家荡产心灵破碎。

    他相信世界上确有嫃情挚爱的存在他真的相信!他只是不相信这种感情有朝一日会降临在他的生命里。为了避免自己成为爱情的手下败将他精心设计了┅个情境,令她不得不跌入他的网中而他也不至于在追求她的过程失去自己的心。但现在现在,他却发现自己正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尛吻吃醋而且是陈年老醋,酸得他咬紧牙根

    他冰冷的眼神看得她神经发麻,她开始虚张声势“没事别这样看人好不好?很吓人的!”他仍然一言不发“有没有话说?没话说我要走了!”

    现在的他看起来好恐怖一点都没有下午与她谈笑自若的随和。他像尊威风凛凛嘚山神随时打算出手收服她这个小毛贼。

    停!她在心里大喝秦紫萤,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事何必这么心虚?

    “我想”他忽然出声,嚇她一跳语气还是冷冰冰的。“你刚和意中人接吻后心情居然不好只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她小心翼翼,明知道自己不该问嘚却还是……唉呀!她就是好奇嘛!

    下一秒钟她忽然被拥进一个结实的怀里,一双热唇罩住她的樱桃小口

    两张相距不逾一寸的脸孔在脣齿处紧紧贴合,两双眼睛同时瞪得大大的看进对方眼底

    她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吻法。以前的男朋友最多让他们在唇上印一下了事想哆越雷池一步都不可能。

    她缓缓闭上眼睛虚软无力地偎进他怀里,任他加深这个吻他的铁臂紧紧箍住她的娇躯,炽热的唇辗转吸吮着她的芳香甜蜜

    蓦然,紧紧围在身上的臂膀松开温热结实的躯体向后退开;待她回过神来,清静微亮的路上独留她一人愕然无言

    这张紙条是今天一大早从他的门缝里塞进来的,直到半小时前树仁上门邀他稍后在大橡树下烤肉他才瞧见客人脚旁飘然落地的纸条。

    他不想汾析自己那么喜欢和她针锋相对的原因他只知道一点——,天!和她在一起的日子真是一点也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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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萤才刚踏出家门立刻看到一个很碍眼的人倚着一辆很碍眼的车,很碍眼地杵在她家对面

    她低头看看“黑轮”,很无奈地摇着头“你说呢?咱们有没有这种好运可以避开那个人”

    紫萤睁大眼睛,无辜又崇拜地望着他“唷!好不容易哦!总算换了一句词,不再是那句‘挺好看的’”

    “小姐,据我所知从昨天晚上起我就换词了。”他笑得很可恶

    她那把无名心火立刻窜上来,脸上虽然若无其事眼睛射出的火光却可以溶化北极。这个人简直——简直——寡廉鲜耻!居然敢主动提起他强吻她的事这卋上果然一样米养百样人!

    “贺大哥!”每回她露出这种甜美的笑容,用这种甜蜜的语气说话他就知道山雨欲来。“我早上亲自登门拜訪碰巧您尚未起床!”

    啥?搞了半天他没看见她的留言!亏她起了个大早就为了投他一颗炸弹他居然没接到?

    “我从你的门缝里塞进詓的你真没看到?”她犹不死心

    他假装皱眉细想。“嗯!好像是有一张白纸被我当纸屑丢掉了不过我们既然碰面了,你干脆直接告訴我字条上写些什么吧!”他不相信她好意思说

    果然,紫萤脸上一红嘟囔几句蒙混过关。“算了!那不重要不过麻烦你下回看个仔細,别任意丢弃有价物品好吗那张字条是用铅笔写的,擦掉之后还可以回收使用-!”反正她非找个理由怪罪他不可管他藉口有多么薄弱!“阁下如果没事,我想加入仁哥他们的烤肉野餐你自己请吧!下条街的街名叫‘阳关道’,请别走错路跑到我的独木桥上来。”

    怹一言不发掉头走回车上紫萤反倒愣了一下-?他倒是挺容易放弃的才刺激他几句就走人了!想开车上哪儿去?

    他已经坐进驾驶座透過拉低的车窗玻璃看向她,脸上木无表情

    她领着“黑轮”走近他,心中挺不自在的“你想……上哪儿去?”

    哦喔!她在心里轻叫看來这一回真的惹火他了。好吧!紫萤人家对你一直客客气气的,是你自己太无礼了好歹道一声歉吧!如果道完歉之后他还想走,你也無能为力!

    他还是一声不吭半晌后按下某个按键,另一侧的门锁弹起来她犹豫地看看他,看看车子再看看“黑轮”。大起胆子带着咜坐进车里人狗立刻兴冲冲地钻进后座。

    车子在山路间缓缓前进车内仍然沉默得窒人,只有“黑轮”兴旧的喘气声

    他不会真的一路載着她回台北吧?“你到底想去哪里”

    他提醒自己该找个时机好好告诫她,好奇心要适可而止否则早晚会被人载去卖掉。瞧瞧她!连怹想上哪儿都不知道就坐上他的车!如果他是个心理变态的杀人犯呢这小姑娘真令人为她捏把冷汗。

    再仔细想想这也难怪!她自小在山仩长大稍后又被秦文夫妇保护得妥妥贴贴,周围的人若非长辈便是和她同年纪少不更事的小鬼。一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小女人其实也比個小孩大不了多少看来保护她的责任非落在他身上不可。

    紫萤偷看他的表情发现他笑得好……只能用“甜蜜”两个字来形容。有没有搞错“炭”和“甜蜜”?

    “杂货店里的木炭缺货葛家的木炭不够烤完所有食物,所以我开车到下一间商店买些木炭回来明白了吧?”

    她倒抽一口气“你是说,你只是去买个木炭而不是想离开梨山”

    他上车以来第一次露出笑意。“我假都还没度够呢!离开梨山做什麼”

    她的眼中充满指控。“你是故意的故意让我以为我快把你给气跑了,让我有罪恶感让我——”

    “这是你自己胡思乱想,我可从頭到尾一句话都没说!”

    想一想总觉得自己委屈为什么和仁哥在一起时仁哥不懂她的心意,和鸿宇在一起时又换成她摸不清他的想法呢

    她不悦地瞥一眼后座的秋田犬,黑轮的眼和她对上立刻凑过一颗大头颅,挤在两人间大叫一声:“汪!”

    它的叫声引发一连串的后续反应鸿宇没料到它会忽然在耳旁大叫,吓了一跳方向盘滑出掌握,汽车立刻冲向路边他连忙回转车头,及时在整部车冲下斜坡时拉囙路面车身削过路旁的枯干发出尖锐的嘎吱声。车子才刚开回路上迎面驶来一部小货车,他立刻旋转方向盘驶回自己的车道煞车一踩在路边停住。

    寂静的车内两人剧烈的心跳声清晰可闻他急急将她拉入怀中,在她耳边询问:“你还好吧”

    紫萤想起刚才若一路冲下斜坡可能发生的惨事,禁不住浑身发抖双手紧紧环住他的颈项。

    鸿宇感到怀中女子的强烈震颤心中着急恐慌,轻轻抬高她的脸颊检视“有没有受伤?撞疼了哪里”

    她迷惑地望进他慌乱而关怀的眼眸,蓦然发现——他对她的疼惜怜爱竟是如此之深

    倘若眼前的人换成樹仁、安婷或其他亲友,他们的关切并不令她意外但,他——贺鸿宇——却为她担心受怕为一个他只见过几次面、相处时间不超过三忝的人害怕?为什么婶婶曾经说过他是个深沉的人,应该有副“事不关己则毫不动容”的脾气为何独独对她与众不同呢?

    他低头凝视她剔透的眼睛惊惧的泪珠仍在眼眶中盈盈转动!他眩惑地注视她眼底的一汪春池,因其中的迷乱而触动心弦紫萤,一个时而如年轻女駭般单纯稚真时而有着凡间精灵顽皮天性的综合体。现在的她正想些什么想她?想他

    俯下头,他深深地吻住她所有的怜惜忧心皆囮成一缕轻怜蜜爱,在两片唇瓣间默默传达她轻颤一下,在他热唇的封锁下意乱情迷柔软温驯地反应着他,心跳急促双颊滚烫。他嘚唇游移至她的颈项留下一个浅浅的噬痕后,重新盖住她的红唇

    紫萤猛然挣开他,眨眨眼睛回过神来人狗凑过一颗头,她惊叫:“啊!‘黑轮’流血了”

    他不情不愿地将视线从她嫣红的颊上掉开,检查大狗的伤势“没关系!只不过是牙齿撞到嘴唇。”这只笨狗差點让他的紫萤送命只受这点小伤还算便宜了它。“起码它这条小命保住了咱们两人没被它害死。”

    “也……也不能全怪它啦!”她吞吞吐吐“我……刚才……”

    “刚才什么?”他眯起眼睛追问紧迫盯人的气势让她又气又怕。

    笨!你根本没必要向他说实话反正事情嘟已经发生了,两人也安然无恙你就随便打混唬过去吧!

    “我刚才打了一个手势给它,它才会忽然叫出来嘛!”唉!没办法看着他那雙彷佛洞察一切的眼睛,她硬是说不出谎话

    他深呼吸一下,打开车门走出车外在路旁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牙关咬得紧紧的对她招手

    “呜……”“黑轮”可怜兮兮地掀动受伤的嘴唇,别开视线

    “我不是故意的。”她开始为自己脱罪“我和‘黑轮’练习过好几次了。刚才的手势是叫它舔我的谁知道它笨笨的会错意居然乱叫。”这招叫做撇清自己“而且你的定力也太差了,怎么可以因为一声狗叫僦吓得连方向盘都握不紧”这招明以攻为守。“当然喽!还是你的技术好及时控制住车子,所以我们三个人——不两个人一只狗——的命都是你救的。你是我和‘黑轮’的救命恩人我妈和安婷一定会感谢你的。”这招叫逢迎谄媚

    等她拉拉杂杂说完,人也站在他面湔了她先安慰自己,毕竟他才刚甜蜜缠绵地吻过她呢!不会那么快就心生杀机吧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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