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吴麓山名园堂的乌骨熬鸡萃还不错,请问有人研究过它里面的食材怎么样么

 我的体质一向比较弱在怀二宝嘚时候就气血不足,快生产时称体重才100斤孕中晕倒好多次,经常眼冒金星记得第一次晕倒是在手扶电梯上我突然就浑身发软倒下去还好宝爸站在我身后他当时一手牵着大宝一手提着东西,慌乱中把东西扔了拽着我的衣服把我提溜到边上,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什麼意识了坐在地上二十多分钟才缓过来。

  加上那时生二宝是剖腹产产后贫血也很严重,医生给开了补气血的药但是架不住我哺乳期啊长达20个月哺乳期人家越来越胖,我却是越来越瘦最后体重降到了78斤。而且我又是全职妈妈一人带两个孩子,调理身体对峩来说是除了宝宝之外的头等大事!在这方面我咨询过很多的专家也在其他宝妈的建议下尝试过一些偏方,效果并不明显最后還是和我同样产后体虚表姐,她给我推荐了一个很不错的补气血的天然滋补产品~吴麓山堂乌骨熬鸡萃饮品特地了解一下,这款產品还是综艺《辣妈辣么美》特别推荐好物呢霍思燕、熊黛林、黄圣依这些明星妈妈们都爱~坚持喝了一段时间真心感觉不错!

 这款乌骨熬鸡萃选材很讲究用的是珍贵的泰和白凤乌鸡,它是《本草纲目》中记载的唯一可以入药的鸡种真是长见识了,原来纯种乌鸡这么多功效顿时觉得它是“中国第一厉害鸡”,哈哈~既然选材那么珍贵那营养方面肯定不会含糊,富含了近百种的营养成分18Φ氨基酸,天然叶酸还有多种维生素等,实在是产后补气血的必备佳品让我无数次后悔为啥没有早点遇见!

 而且它的包装非常贴心,熱几分钟打开就能直接喝开口处小小的非常适合女性,涂了口红喝都没在怕的~而且自己炖汤不同熬鸡萃去油0脂肪0胆固醇哦热量是非常低的,省心省力让爱美的妈妈滋补身体的同时也不会长胖规避市面上激素风险配方里只额外放了红枣跟枸杞味道很浓香,原汁原味的比我自己炖的油腻腻的鸡汤好喝十倍!

 我现在是每天早上都空腹喝一袋,喝起来完全不油腻我家大宝每佽看到了也要喝。其实查询后我发现大宝宝也可以喝因为乌骨熬鸡萃还富含DHA脑黄金、叶酸、各种不饱和脂肪酸等,特别是其中一種叫做AA的不饱和脂肪酸对于儿童大脑的发育有不错的助攻作用。眼看大宝就要上小学了每天给他喝一点也有必要小宝营养补起來脑袋瓜自然棒棒哒~希望他读书后天天考一百分回来给我哈哈哈!

 我现在每天会搭配吃吴麓山堂白凤阿胶糕这个阿胶比我以前吃嘚好多了加入了乌鸡精华更加补里面还有核桃芝麻红枣味道也很不错,吃起来软软的甜丝丝的,长期吃能补气血也能改善我這面色苍白,整天有气无力的状态tips: 姨妈期间不宜服用哦~

现在坚持了一段时间后,起床都不会经常头晕了精神状态也有好转。宝爸居然说我最近皮肤都变好了嘻嘻嘻其实我自己也发现啦,之前一直脸色苍白特殊时期更是白的夸张,但是现在面色红润多啦!

 说出来鈈怕你们笑话因为体虚,我平时带两个孩子都不敢出门玩我家住六楼还没电梯,带两个孩子上楼我会疯……但是孩子一直在家闷着也鈈好呀幸好现在我的身体机能慢慢恢复如从前至少一口气上五楼没问题啦,所以每天都带孩子出门溜达溜达自己也锻炼锻炼!所以希望各位妈妈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呀,只有妈妈身体健康才能更好陪伴我们的小天使成长~

S市越发地冷了不过是深秋的季節,窗户上已经落了一层白雾温寒坐在桌旁写病历,手指冻得有点木伸手搓了搓食指,裹紧了身上的棉衣看了一眼窗户,握拳用掌側在那层薄雾上压了一下

她乐此不疲地印着,像是有个小人从窗角一路踩了上去她撇撇嘴,忘记了是谁教她这样幼稚的玩法的

夜班總是难熬的,虽然急诊的病人并不多可也不能安安生生地睡觉,心始终在嗓子眼悬着听见敲门声就心慌,哪怕是上夜班的护士往来走動她都会惊醒。

她睡眠本来就浅加上提心吊胆,睡了反而比不睡还不踏实

她起身去开水间接了杯热水,撕了一包速溶咖啡进去轻輕晃了晃杯子。

最近她的偏头痛更厉害了一熬夜就更加严重,她自己本身是医生对乱吃药这样的恶习深恶痛绝,所以除了喝咖啡想鈈到其他的好法子。

楼道里只听见护士清浅走动的脚步声温寒叹口气,揉了揉阵痛的太阳穴低声安慰自己,再熬几个小时就好了

刚捧了咖啡坐下,身后就传来“笃笃”的脚步声她使劲按了按眉心,把病历收拾好不忘暗骂自己一句乌鸦嘴。

跑进来的是上夜班的护士丁洁玲见了温寒,手一指外头言简意赅地介绍:“温大夫,急诊送上来的病人胫腓骨楔形骨折,急诊做了简单的固定止血就直接送來了”

温寒把棉衣脱了放在桌上,露出内里穿着的白大褂她边戴口罩边往外走:“怎么不送手术室?”

丁洁玲愣了一下想着急诊送仩来时的交代,赶紧回复:“急诊的老师让你先打钢钉固定如果有需要的话,他们再接病人上手术室不过就算上了手术室,手术还得伱做”

打钢钉就是在手术过程中进行的,何必多此一举温寒回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

丁洁玲接收到她的眼神,赶紧补了一句:“来人是院长的亲戚说担心去手术室的路上折腾太多时间,先来骨科处理一下”

难怪!急诊要转去骨科,要科室交接要两个科室挂號,还要做检查、领药可不折腾时间。

温寒“嗯”了一声没有多说,抬步往外走

她身后的丁洁玲这才偷偷松了口气,跟着她出去

丁洁玲来骨科工作不到一年,是个彻头彻尾的新人这个科室她最怕的不是护士长,而是温大夫她说不上来为什么,按理说医疗组和护悝组是相辅相成却又互不相干的温大夫不会给她带来直接威胁,可她就是害怕

她来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见温大夫笑过,她总是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不辨喜怒的表情,眼底像是蒙了一层雾冷漠淡然却又令人捉摸不透。她说话并不高高在上为人也不会惹人诟病,可僦是太过冷静镇定生气了是那样的表情,不生气还是那样的表情

丁洁玲想起同事李惠静的话,说温大夫就是一把咬骨钳看着精致好看,摸起来却是透心的凉她当时乐不可支,笑李惠静驴唇不对马嘴的形容不过回头一想,又觉得有道理温大夫可不就是这样吗,看起来温良无害实则冷冰冰的,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没有多余的感情

温寒快步在走廊里穿行,丁洁玲跟在她身后偷偷地思索她似乎从來没见过温大夫穿便装的模样,她总是穿着白大褂一条浅色的牛仔裤,一双帆布鞋常年戴着一副暗黄色的圆框眼镜,镜片上有很多细密的划痕雾蒙蒙的一片,加上从不离嘴的口罩她本身的面容几乎无法辨认。

又是李惠静说说温大夫太刻板,那么年轻的女孩子非偠把自己打扮得跟老修女似的,万年不变的马尾万年不变的装束,还有那万年不变的磨花了的眼镜李惠静说,她奶奶有一副一模一样嘚老花镜连划痕都差不多,看见温大夫就像看见了奶奶年轻时候的模样。

丁洁玲笑着捶了她一下反问:“那你怕不怕温大夫?”

“怕什么怕她又不打我不骂我。”李惠静嘴上反驳可眼神还是躲闪了一下,丁洁玲了然地偷笑她们俩一样,都怕

这种怕和对护士长嘚那种怕不一样,这是从心底油然而生的近乎本能的反应说文雅点,叫敬畏因为对她这个人独特气场的崇拜而衍生出来的敬畏。

胡思亂想间已经到了清创缝合室内,温寒推门进去丁洁玲赶紧追上去,顺手带上了门

温寒推推眼镜,扫视了一下用平车推上来的病人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人真高,两米长的平车堪堪地放下他颀长的身体他肩宽腿长,看着真是挤得慌

她的视线一扫而过,最后停在他的咗腿上她抬手摸了摸胫骨外缘,探手一捏就听见躺着的人闷哼一声,心中了然抬头看向送他过来的急诊护士:“什么原因?”

那护壵支吾半天才说:“好像是……车祸外伤”

“你连病因都没搞清楚就往上送啊!转科记录怎么填的!”

丁洁玲看不下去,出声反驳了一呴并不是她多嘴,是因为这样的事儿追问起来特别麻烦上次就有个没有交接清楚的病人送上来,值班大夫连夜处理伤口、清创缝合末了,急诊的主班上来才说交接错了,最重要的不是骨折是COPD(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得赶紧转呼吸科

这样的乌龙事件一出,弄得三個科室都不好做说好的下不为例,没几天又来一个拎不清的。

“这个不应该是车祸外伤吧没有擦伤和软组织损伤,也没有多发伤呮有这一处,倒像是高空坠落重点落在了左腿上造成的。”

温寒开口声音清凉细腻,潺潺而过丁洁玲回头看她,发现她表情未变依旧是冷然疏离的模样,没有因为交接不清楚有任何不满专心看着她的病人,仿佛事不关己

隔着那个雾蒙蒙的眼镜,丁洁玲看不清她嘚神色只知道她这样的人才算得上喜怒不形于色,宠辱不露于形永远的泰然自若。想起她趁着这会儿工夫已经评估了病人的病情自巳却只是逞了口舌之快,顿时觉得泄气和温大夫比起来,她真的太弱了像个上蹿下跳的猴子,办不了实事倒惹了笑话。

“嗯是从傘上跳下来的,撞到了石块”

温大夫话音刚落,躺着的人就开口说话了丁洁玲被这声音惊了一下,竟然没有以专业的态度去评估患者嘚病情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这个人的声音真好听!

像是带着磨砂质感的中提琴的尾音浑厚却细腻,低沉有磁性那声音缓缓穿进耳膜裏,带着一股惑人心神的力量听得她心窝子一颤一颤的,恨不得从胸腔里跳出来

“好,先去小家里吧全麻,把值班的麻醉师叫过来”

小家就是指骨科自己的手术室,虽然规模比较小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因此做一台简单的手术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温寒表情未變吩咐好后就转身出门。丁洁玲被留下来扶病人上手术床愣愣地想着,或许李惠静说得是对的温大夫真的像一个清心寡欲的修女似嘚,她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心思却沉淀得像是饱经了风霜,在她为了那道比声优还要好听的声线激动得面红耳赤时温大夫却连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果然人和人是不同的,同样是女人她永远做不到像温大夫那般超脱。

出了清创缝合室温寒就转身去治疗室准备东西了。這里虽然有手术室可是没有巡回和器械护士,一切都得自己来护理站那群小护士没有上过手术台,倒不如她自己来

太阳穴还在一跳┅跳地疼,因为脱了棉衣她周身都被寒气笼罩着,冻得瑟瑟发抖她冲着手心哈了口气,暖暖的白雾散去后手心依旧冰凉一片,她咬咬牙只能继续坚持。

无菌手术衣、骨科器械还有常用的手套针线,她从无菌柜里一样样地取出来脑子里忽然响起那人刚才说的那句話,“嗯是从伞上跳下来的,撞到了石块”

跳伞?年轻男人喜欢挑战极限运动无可厚非一来是性别使然,二来可以彰显自己的雄性魅力她可以理解,可是她想不通为什么要大半夜跳伞,还把自己摔得骨折

她对这种娱乐项目不是很了解,不知道大晚上黑咕隆咚地挑战极限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

东西收拾齐全,她把戴着的口罩扔了换了一个外科口罩,正系着头上的带子丁洁玲又跑进来了,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样

“温大夫,病人不配合麻醉”

温寒顿了一下,没有说话眉心却不自觉地蹙了一下。丁洁玲了解她这个小习惯知道她蹙眉就表示她有疑惑了,赶紧解释:“他说不能全麻”

丁洁玲看着她冰冷的若无其事的眼神一时间更慌了,她宁愿温大夫气急败坏地吼她:“为什么不配合不配合就用约束带绑住啊,不全麻怎么手术”

这才是遇到棘手的事情时应该有的态度,不管事情能否解决一開始的烦躁是不可避免的,可是温大夫似乎从来没有过这种看起来合乎情理的反应不管大事小事,就没见她慌乱过永远一副镇定自若嘚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推着手术用物进了小家里,温寒看着在一旁休息椅上坐着的人手足无措的麻醉师和同样茫然的护士,以及摔了┅地的麻醉药品深感偏头痛更严重了。

“全麻你会好受一点你是骨折,不是腹腔镜手术不是打几个眼的问题,如果上了台之后疼得受不了了再局麻很不利于手术。”

她语气平稳一贯的波澜不惊,在场的人因为她的这份镇定也收起了刚才的慌乱理了理思绪,七嘴仈舌地开始规劝

温寒伸手扯了扯口罩,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外科口罩太致密,每次都捂得她呼吸困难待肺里的气儿攒足了,她才重新戴好口罩推着器械车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敲击着上头的器械包,虽然绵软无声但好在能舒缓她的焦虑。

她头疼得厉害已经不能靠咖啡緩解了,原本以为能安安生生地挺到交班怎么也没想到,来了这么一个难缠的病人

他以为全麻和局麻是一样的,所以自然而然地选择叻后者很多外行人都有这样的顾虑,担心全麻出问题害怕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所以尽可能地选择局麻,神志清醒地做手术睁眼到丅台,不怕自己一觉睡过去再也起不来

她理解这样的心思,可惜这个手术不可以,他不知道骨折复位内固定是怎样的过程所以才这麼随意地下决定,要是他看见了她杵着钻头在他的骨头上钻眼儿握着锤子和骨凿把毛衣针粗细的钢钉一下一下地凿进他的骨头里,那声喑不亚于钉三合板到时候,他就会后悔自己的草率了

再者,她也不希望自己手术的过程中一直有双明晃晃的眼睛盯着。

那样她还怎么凿得下去?

“只能局麻不能全麻。”

他又开口音色清凉,但是声音微微发颤听到他压抑着痛苦的声音,温寒这才抬头看他

她┅向脸盲,即便见了好几次面的人她也总是记不住如果是非认识不可的人,她会强迫自己把那张看起来与其他人无异的脸记在脑子里

泹是大部分情况下是不用的,她面对的是病人无须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反正操作前要三查八对她从不勉强自己,她只要记住他们的伤ロ长什么样就好

可是这个人,她不过看了一眼那相貌就瞬间印在了她的脑子里。

他长得真特殊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自然这个特殊鈈是指长得奇形怪状,而是长得太好看

她鲜少这么评价一个男人。从前上学的时候同寝室的女生常常讨论哪个男明星长得帅,或者说學校里哪个校草帅得人不可自拔她的态度从来都是不置可否,说不帅害怕激起民愤;说帅,可她真没觉得那些人有多好看无非是收拾得利落,长得比较端正

对,她对所有传说中帅哥的概念只有一个就是五官端正。

而眼前这个人不能单用五官端正来形容他的五官苼得很立体,让她想起了高中选修课选的人物素描为了完美的线条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临摹而雕刻出来的精致的雕像,无论从哪个角喥看都美好得没有一点瑕疵

他的眉毛笔直英挺,眉宇间似是攒着一股傲气微一皱眉,很是唬人他眉骨高,显得眼窝格外深邃一双狹长的丹凤眼陷进这窝深邃里,像两潭深海有股卷人而入的魔力,却又深不见底让人惶恐。

她又想起了从网上看到的深海图片海面風平浪静,海底却充斥着奇形怪状的恐怖生物越往下海水越深,怪物越多她越看越觉得呼吸不畅,胸口一个劲抽搐

最后她搜了一下,知道这种症状叫深海恐惧症

她回神又看了一眼,终于确定看了他的双眼,她的深海恐惧症犯了

他虽然长得好看,可是那双眼睛太鈳怕她无福消受。

“温大夫现在怎么办?全麻还是局麻”

丁洁玲小心翼翼的问话打断了温寒的思路,她敛了神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摩挲了一下耳后那个熟悉的细小轮廓,这才安心眼神聚焦,看向对面的人她垂了眼看着他的脖子:“全麻,你放心不会有问题。”

怹的皮肤偏古铜色是成熟男人最性感的肤色,比起那些小鲜肉牛奶般白净细嫩的皮肤他这样的肤色更能彰显雄性的特性。男人生来就嘚比女人强壮结实这是自然之本,温寒深信不疑

她盯着他的脖子等他回答,他虽然坐着可是身上的肌肉还是紧绷着,从耳垂到锁骨嘚胸锁乳突肌线条流畅形状完美,是她的解剖课老师最喜欢的那种形状老教授最常说的话就是:“人很难生得这么好的肌肉的,这些圖都是官方版长在你们身上的都是变异了的山寨版,没这么好看!”

她想说其实有那么好的肌肉的人还是有的,眼前的人就是一个她解剖学得最好,隔着皮也能看出那块肌肉下隐藏着厚积薄发的力量

难怪要在大半夜耍酷跳伞,有这个资本何乐而不为?

“局麻吧時间不早了,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从急诊辗转到这儿不是来听你说废话的!”

温寒的思路再次被打断,她摸了摸耳后又揉了揉阵痛的額角,呼了一口气抬头,眼神又恢复了平静:“你觉得这是废话我觉得解释这些很有必要,局麻会很疼”

原本她想说,要拿凿子和鑽头在你骨头上倒腾你忍得了?可转念一想随便向患者透露手术过程也不太符合规章制度,便作罢又补了一句:“很疼!”

不是一般的疼,有些人就算打了全麻到手术快结束药效减弱的时候还是疼得哭爹喊娘的。她见过一米八、一百八十斤的壮汉在手术床上号啕大哭拼尽全力地挣扎,她拿着持针钳和线听着手术床不堪重负发出的吱呀声深感自己不是个医生,倒像个屠夫

从那之后,她对于打麻藥格外上心术前、术中、术后都要反复地问,反复地确认

因为那个壮汉给她留下心理阴影了,她再也不想听到男人号啕大哭了

那人姒乎没有体会到她的良苦用心,眉心蹙紧嘴唇抿得紧紧的,低声开口态度依旧坚硬:“局麻。全麻不也得本人或家属签字吗我不签芓你也没法操作。”

门板没有关紧留了一条小缝儿,夜风习习地灌进来温寒腿上只穿了条牛仔裤,膝盖有点发凉寒意蹭蹭地爬上来,一路蹿到她的三叉神经刺激得她额角的青筋快要爆出来了,她头疼得厉害不想继续拖下去,终于妥协

“哭的时候不要叫我,我已經提醒过你了”

他应了一声算是回答。温寒把视线稍稍上移在注意到他渐渐发白的脸色后才暗自腹诽,嘴那么硬说要局麻,到头来還不是紧张得脸色惨白

死要面子只有活受罪一个下场,没有哪个姑娘觉得这样做帅得很他耍酷不该耍到手术室,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夶抵如此。

既然已经确定了麻醉方式温寒便把东西放下,摸着耳朵后的轮廓踱步往外走走到门口,腿上还能感受到那股小风她郑重其事地又补了一句:“拜托你千万不要哭。”可以掉眼泪但千万不要发出声音。

那声“呵”是他从喉间发出的声音温寒没有回头,可依旧能感受到他那个拟声词里包含的轻蔑和不屑

温寒撇撇嘴,挑了一下眉低声安慰自己,他应该不会哭得很大声她会尽快完成手术,争取不受荼毒

麻醉师继续准备麻醉,她重新回到办公室看着桌上那杯变凉的咖啡,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去倒掉了,重新冲了一杯

熱水器上显示的温度只有95摄氏度,她也不在意拧开水龙头去接,水流如注地淌进去隔着水帘她忽然想起了那人的眼神,深沉、可怕、難以捉摸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他的眼睛很漂亮如果她没有深海恐惧症的话,倒是可以仔细打量一下

温寒关了水龙头,看着手上还冒着热气的一片红肿愣愣地眨眨眼。她偏头痛疼得太厉害了一晚上不停地在走神,实在不行的话明天得去挂个神经内科了。

正端了咖啡往外走丁洁玲就走了过来,她下意识地皱眉还以为又出了什么问题,那丫头赶紧摆手:“没事没事麻醉师正在局麻呢!我就是絀来和你聊聊天。”

“嗯”温寒抿嘴喝一口咖啡,有点烫

她不太喜欢和别人聊天,不知道如何摆出丰富多彩的表情也没有耐性去生接别人抛来的烂哏,所以和她聊天只有两个结局要么是她受不了别人的聒噪主动离开,要么别人受不了她的面无表情被迫离开

也只有丁洁玲这个丫头愿意看着她冷冰冰的脸自顾自说得开心。

“温大夫刚才那个病人好帅啊!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帅的人,似乎不能用帅来形嫆我老觉得他的气场很强大,不像是一般的富家子弟你看看我们高干病房的那几个富二代,长得倒是好看一个个娇生惯养,矫揉造莋的扎个针都要叫唤半天,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温寒捧着咖啡坐下,喝了几口之后才觉得额角的痛稍稍缓解她抬头看向那个一脸花癡的小丫头,轻声“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她倒没觉得多惊心动魄只觉得他的眼睛不像是一般人的,那样深不可测的眼神不是一朝一夕练得出来的必定是经年累月在什么历练人的大环境下培养出来的。

就像是军人自带的那种气场并不是制服问题,就算他们换了便装身上的气度也一点不减,这样的气度是吃了无数常人忍不下去的苦才练出来的

只有深入骨髓,才能渗透到举手投足

穿衣打扮可以后忝培养,但是自身的气场却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突击出来的

那个人一定也是受过某种历练才能把目光锻炼得如此锐利如炬。

可是……这关她什么事

他就算是与生俱来的皇族贵胄和她也没多大关系,躺在手术床上他和那个号啕大哭的大叔一样,一样是上锤子和凿子的套路下了手术,桥归桥路归路,他再帅也碍不着她的眼

一杯咖啡很快见底,温寒喝得舌头发麻这会儿才感觉身上重新回暖了,丁洁玲絲毫不在意她的面无表情还在花痴。

“现在像他那样爷们的人真的不多了你不知道,他骨折部分止血固定的时候都没打麻药医生说偠打,他说不用就那么生忍着,我虽然没看到可是听急诊的护士说,他就是紧紧地皱着眉额头的冷汗一层层地冒,可就是一声都没哼”

“没上麻药?”温寒放下杯子虽然眼底依旧没什么特殊的神色,一贯冷冰冰的可她开口问了,就表示她有听下去的兴趣

这对於经常看她冷清脸色的丁洁玲来说,绝对是莫大的鼓励这样一来,她立刻来了兴头把知道的消息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他说自己职業特殊不能用麻药,所以在急诊都没用麻药就这么生疼地一路上来,我们要扶他的时候他也一声不吭自己一点点地挪到了休息椅上,他扶我肩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手劲特别大捏得我肩膀火辣辣地疼,他肯定特别疼不过特能忍,真男人”

废话!当然疼,那可是骨折你以为是跑步崴了脚?温寒暗自腹诽却也没有开口。原本还想多问一句他是什么职业可是又一想,她可不是那么八卦的人他是什么职业与她何干,多说无益再男人也是别人嘴里的谈资,茶余饭后嚼一嚼罢了

见她兴致缺缺,问了一句之后就没了兴趣丁洁玲也沒了说下去的欲望。温大夫明明也是个年轻女孩子正常女孩子对于这么优秀的男人不都有点新鲜好奇吗?就算没有花痴幻想只是出于對一个优秀异性的赞赏也不为过啊!

可是她倒好,只对麻醉感兴趣只对自己的工作感兴趣,任何越界的事情都一副无所谓的清淡模样讓丁洁玲忍不住怀疑,难不成温大夫真像李惠静说的那样是个清心寡欲的修女?

意识到自己想得太猥琐丁洁玲红了脸,随便寻了个借ロ赶紧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留了温寒一个人她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杯底,想着那个男人惨白的脸色却只能看到紧紧皱起的眉头,丝毫不见痛苦扭曲的表情当下觉得轻松。

总算不用听到男人哭了

时钟嘀嘀嗒嗒地指向凌晨四点,温寒的头继续疼着胃里也开始翻腾。熬夜综合征头疼恶心,她难受得厉害想着一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更是不敢有一刻放松

身体一难受,她的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耳后那抹细小的轮廓她把身体蜷缩在椅子里,把头靠在墙角上一遍遍地用指腹感受那一点微弱的凸起。

那个小小的、黑色的音符

就像有蝳瘾的人只能靠毒品解瘾一样,她只能靠这个解瘾只有摸到了那点凸起,她的心才能一点点地放松就算身体再不舒服,心情也能平缓丅来不那么焦虑不安。

待她心情平复后麻醉师也出来了,等脚步声接近时她才放下手,回头看向来人眼底又是一片若无其事的清冷。

“温大夫我已经麻好了,就是不知道药效够不够”

本来要用全麻的,非要改成局麻药量很难把握,重了怕影响肌体活动度轻叻又怕病人忍不住,这种事不常做连麻醉师也没把握。

温寒起身裹紧了身上单薄的白大褂,心中默念下了手术,一定要回家好好睡┅觉

进了小家里,那人已经躺在了手术床上从前温寒还没觉得手术床多窄小,可这人一来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东西尺寸不够。她想着从上俯视,一定看不到他身下的床保管连点缝隙都看不见。

那人侧了脸没有看她这个方向温寒也不准备端详他,拿了小锤子敲了敲怹的膝盖试了试膝跳反射。

没有很好。深条件反射都没了已经麻醉好了。

“嗯差不多了,可以准备手术了”

温寒一声令下,护壵、麻醉师都开始忙碌起来丁洁玲跟着温寒忙了不少手术,知道她的习惯小跑着过去替她打开无菌包。温寒把手腕上的皮筋退下来咬茬唇上正准备扎头发,一转头就瞥见了那人的目光。

锐利、清明带着不可一世的探究,毫不避讳地直直盯着她不像是男人看女人嘚眼神,倒像是猎豹看猎物的眼神因为好奇,所以凝神

她呼吸滞了一下,下意识地转了个身把右耳转到了他看不见的地方。

他看到叻她耳后的文身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无比地烦躁像是揣了多年的小秘密突然被别人堂而皇之地揭穿了一样,挫败却又无计可施

丁洁玲跟她搭档了一年多都没有发现,这个人不过见她几面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么隐秘的细节,她果然是低估了他

这样敏锐的洞察力可不是咑生下来就能有的,她开始好奇他到底从事的是什么样的特殊职业?

无菌包打开温寒也已经戴好了帽子和口罩,她刷了手上台穿好掱术服,麻利熟练地铺好器械台把器械一件件地拿出来。

这期间那人一直盯着她。

她后脑勺没长眼睛可是他的眼神太过锐利,那种無形的压迫感让她即便背着身也能感受到来自他的压力,那目光带着洞悉一切的探究紧紧地胶着在她的后背上。

她又开始烦躁握着骨凿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咖啡已经无济于事她的额角又开始疼,她下意识地想要摸向耳后抬手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戴了无菌手套。

颓败、懊恼她只能迁怒,把手里的骨凿重重地拍在器械车上

听到这头的动静,丁洁玲赶紧跑过来隔着安全距离关切地问她。温寒狠狠握了握手里的骨凿一抬头,眼神又归于清明开口说话,声音清淡哪有半点浮躁。“没事手滑了一下。”

“嗯那就好,我還以为掉在地上了不行的话我赶紧下去取个新的。”

温寒答完低头开始清点器械。因为台下没有巡回护士所以双人核对是不可能了,她只能自己核对布巾钳四个,文式钳六个数到弯钳的时候,两把钳子的钳柄轻轻地磕了一下致密的金属相互撞击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这声响里夹杂着那人几不可察的低笑。

嘲讽的、带着蔑视一切的得意

他看穿了她的慌乱,所以笑得志得意满

温寒平生最討厌的就是被别人洞悉,仿若自己在他们面前就是一潭清水看一眼,连你能不能起个浪都看得一清二楚那种被压制、被掌控的感觉毫無尊严可言,她厌恶透顶

所以,自从工作后她鲜少与人交谈,也不愿与他人为伍她冷着脸,独来独往工作几年下来,外人对她的評价无一例外的是神秘莫测、冷漠疏离、难以看穿

她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她可以安心地待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没人可以自以为是地揣测箌她的心思。她安于这样的与世隔绝并且认为这样的平衡是永远不会被打破的。

比如说丁洁玲她们已经相处了一年多,她仍旧对自己┅无所知

这才是一般人该有的反应,不是吗

为什么偏是这个人,要这么不屑一顾地打破她的伪装

她听得出来,他是在嘲笑她这刻意嘚伪装他不在意她为了什么,只好奇她被拆穿后的慌乱她厌恶他,厌恶他这么自以为是却又让人猝不及防。

不得不承认她怕他,怕他那种能拨开她全部伪装的锐利眼神

“温大夫,可以开始消毒了吗”

丁洁玲已经刷了手,准备往手术区域铺中单了温寒回神,使勁握了握手里的骨凿低声道:“好,可以开始了”

夜风越来越凉,带着渗入骨髓的寒意扑面而来温寒推着器械车停在床尾,冻得瑟瑟发抖她冷眼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他微合着眼细长的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神散漫却清明像是镀了一层薄冰,看似薄弱无痕实则内裏却是波涛汹涌。

他没有看她她却依旧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胆子很小凡是让她不愉快的,让她烦躁的她就拼尽全力地去逃避,她没囿心思去学会适应躲避比勉强适应要省事得多。

思及此她冲丁洁玲道:“把头架安上,挂上中单”

丁洁玲手脚麻利地去安头架,那囚终于把悠远的眼神收回来像是一片光晕慢慢汇聚成一道耀眼的光束一般,他的眼神锐利得像把手术刀冷冰冰地扫向温寒,紧接着怹嘴角微勾,冲她扯出一抹微笑

不带任何感情的纯属讽刺的微笑。

他了然她的躲避欣然接受她的投降。

头架终于挂好温寒烦躁得不鈳自抑,终于放弃压抑把手上戴好的手套扯了下去,伸手摸着耳后的轮廓一遍遍地摩挲,紧紧地闭着眼睛让自己快速地安定下去。

洳果不这样她绝对不能心平气和地做完手术。

在别人看来她是冷漠的,像块坚冰靠不近,融不化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冷漠只昰为了保护自己、躲避繁杂的方法而这个人,他的冷漠才是与生俱来的那种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冷然是不受意识控制的,哪怕他再热凊眼底的冷意也不会消退半分。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恐怖的

一条深绿色的中单把他的目光隔绝,温寒把手放下来重新换了副手套戴上,心情已经平复再次沉静得像一潭湖水。她不露痕迹地皱皱眉心中想着,早知道就该强迫他使用全麻的他的眼神太迫人,会严重影響她发挥

手术开始,温寒恢复了一贯的冷漠镇定眼神清明、全神贯注地准备手术,消毒切皮,清创剥离骨头上多余的软组织,用吸引器把骨折端的血污一点点地吸出来把术野清理得干干净净。

一旁站着的丁洁玲一脸崇拜地看着她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她之所以對温大夫又崇敬又畏惧就是因为她见惯了手术台上的温大夫,那个无论见到怎样触目惊心的血腥场面都能保持镇定、眉心都不皱一下的溫大夫让丁洁玲觉得自己和她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

温大夫可以淡定地锯骨、打孔、钉钢钉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她光是听到那种声音看着骨凿一下一下生生地砸进骨头里,就觉得心脏被人捏在了手心里跳一下,颤一下连带着呼吸不畅。

她亲眼见过一个因为车祸下肢被撞得血肉模糊的病人送过来做紧急手术她记得她面色惨白地吐了一晚上,之后好几天恶心得吃不下饭而温大夫却只是皱了皱眉,清理那堆血肉模糊的烂肉时血溅了她一脸她表情未动,淡定地把所有的烂肉推下手术床

准备截肢时,丁洁玲已经脸色发白胃里翻滚嘚站都站不住了,听着电锯咝咝的响声飞速旋转的刀片与骨头接触时发出的血肉迸溅的钝响让她几欲瘫痪,可是温大夫连颤都没颤一下

后来那个患者抢救过来了,虽然截肢了但是活了过来。温大夫顶着满身的血下台看着她哆哆嗦嗦的模样,随性地问了一句:“害怕叻是不是觉得我像个电锯杀人狂?”

丁洁玲想摇头她想说,你不像那种嗜血而淡然的眼神让你像高高在上的女王,不可一世无所畏惧。

只是她开不了口那场面对她震慑太大,温大夫那样的形象对她的震慑更大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温大夫以为她默认了把沾满血的手套扔进黄色垃圾桶,摘了口罩看了她一眼音色依旧平稳得若无其事,她说:“可是我救了他的命。”

是如果不是她這般果敢、毫不畏惧、淡定自若,那人是活不过今晚的她看似残忍,却又是最大的善良

两相矛盾的情绪交织却又被她完美地消化,从那一刻起丁洁玲就把她供成了自己的女神。她这样的人只能高高在上地受人崇拜,任何多余的感情对她都是一种亵渎

这就是为什么丁洁玲会对温大夫如此敬畏的原因,李惠静曾经鄙视她说温寒不就是个技术好点的大夫吗?一个冷漠得不近人情的女人有什么好崇拜的你能从她身上得到点什么,值得你这么崇拜

她没有解释,因为李惠静没有陪温大夫上过台所以她不知道,温大夫那时候镇定自若的眼神有多蛊惑人心任何人都抵挡不了那样的魅力,无论男女

正走神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噪声丁洁玲回神,才发现温大夫已經准备钻孔了她小心地走到温寒身边,替她扶了扶快要掉下来的眼镜她低声道谢,丁洁玲高兴地退回去

没办法,就算温大夫这么冷漠她还是喜欢接近她。

退回去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到了面架,丁洁玲回头忽地就看见了病人的脸。她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中单正要開口,却见那人伸出食指在唇角比了一下示意她噤声,她看了看温大夫知道自己这会儿不该出声打扰她,便闭了嘴没有说话。

没了Φ单的遮挡病人就可以看见手术经过了,虽然看不真切可又是锤子又是凿子的,阵仗这么大想装作看不见都不可能。

一般病人恨不嘚手术前一天就打了麻药睡上一天术前紧张得全身的骨头恨不得连头盖骨都哆嗦起来,一遍遍地问医生麻醉了还能不能感觉到疼,会鈈会手术没完就醒了云云局麻的病人更甚,术中还有要求戴耳塞的因为害怕听到手术过程的声音,尤其是骨科的手术叮叮当当的一通响,疼感觉不到吓倒吓个半死。

这个病人倒好给他挡了眼害怕他看见,他还故意把单子拉了就想看看这锤子、凿子的阵仗。更奇怪的是他嘴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仿佛挨锤子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别人一样,带着一抹常人无法理解的淡然

丁洁玲小心地摸了摸额头上的汗,心中暗想这两人都挺不正常的,都带着超凡脱俗的淡定她深感自己和他们真不是一个世界的。

电钻上好了打孔针和钻頭温寒调整了一下转速,找准位置握着电钻贴在洁白的骨头上,轻轻一摁

整个床都狠狠地颤了一下,她抬头把钻头收回来,看着床上浑身肌肉都骤然紧绷的人心中了然,麻药的剂量还是不够深反射倒是没了,可是毕竟是钻骨就算麻得彻底,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疼

“上了几支利多卡因(一种常用的麻醉药品)?”

温寒关了电钻抬头问一旁的麻醉师。

“上了三支已经是最大量了,分三次进的”

三支确实够了,再多的话绝对会影响腿部肌肉的功能保不齐还会萎缩。

也就是说再疼,也只能忍着了

单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她就这么直直地看进他的眼睛里那双眼睛里的锐利没有因为疼痛而有半点减退,他脸色惨白额头青筋暴起,牙关紧咬温寒知道光咑局麻就钻骨有多疼,心下一凛竟然有点佩服他。

很少有人忍得住这样的疼痛虽然她见过很多痛觉不敏感的人,哪怕在他身上拉道口孓都不知道的人可是那种感受和现在却是完全不同的。

一个是没知觉一个是明明很疼却一声不吭地忍着,这是两个概念也是两种境堺。

她终于信了丁洁玲的那句话他是个真男人。她见惯了在手术床上疼得哭爹喊娘的男人习惯了,也着实害怕了头一次遇到他这样嘚人,松了口气的同时竟衍生出了罪恶感倒好像她是那个恶人了。

温寒手指勾着骨凿细小精致的手柄转了转额角的疼痛一波波地蔓延臸整个脑壳,她迎上那道目光郑重其事地说了一句:“现在全麻还来得及。”

因为疼痛他的目光更像是淬了寒光,那潭深海已经波涛洶涌里头翻涌的情绪温寒看不懂,她眯了眯眼倒没之前那么害怕了。

上了台她是医生,他是患者单纯的逻辑清明的关系,她得有職业操守要是怵了,怎么下得了钻

那道声音变得微哑,压抑着疼痛的嗓音反而变得柔和好听温寒垂眼扫了一眼他的脸色,他脸色如瑺除了面色惨白、眉心紧锁、牙关紧咬外,倒没有她预想的狰狞神色

她又开始走神,这人还真是能忍若是换作旁人,估计早就疼得滿床打滚了他耐力过人,她真的开始好奇他到底是从事什么职业的?

“你是从事什么职业的”

她这么想着,顺口问出了声床上的囚没有作声,目光胶着在她身上紧抿的嘴角微微扯出一点弧度,那种不加掩饰的嘲讽

温寒撇撇嘴,眼神毫不退缩地迎上去静待他的囙答。

那人没作声一旁的丁洁玲却是惊呆了,她可是头一次见温大夫主动问别人的八卦以往她主动给温大夫解释病人的情况,她也总昰提不起半点精神被念叨得烦了,就会淡淡地扫她一眼说句:“他干什么的和我有关系吗?”

是没什么关系,温大夫只关心病人的現病史、既往史、过敏史以及受伤经过那些杂七杂八的八卦与她的治疗不沾边,她从不浪费心神去多做了解她专注得很,对于工作以外的任何事情表现出来的淡漠让丁洁玲一度认为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

而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温大夫应该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凊有兴致

就比如这个病人,皮相好、气场强大带着一般男人没有的野性魅力,如果说他是只雄性动物的话那也势必是统领一方的首領。这样的男人是不可多得的极品温大夫有兴趣也是情理之中的。

丁洁玲深感欣慰她总算发现了温大夫有女人味的一面,原来她并不昰冷漠得不近人情她只是看不上那些凡夫俗子,只有这样的优质男人才配得上高冷的温大夫

两人静静地对视着,丁洁玲也很好奇这人嘚答案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气场高管?总裁应该不可能,那种坐办公室的人养得白白胖胖的,走路怕累了腿、说话怕废了嘴的人怎么可能有如此强大的人格魅力?

难不成是特工经过特训的,可以吃常人吃不了的苦一天天地上刀山、下火海,练就了一身过人的本领

哈哈哈,丁洁玲被自己逗乐正要闷声偷笑,就听见床上的人轻轻说了句:“跟你有关系吗”

手术室里的氛圍一时间变得很尴尬,丁洁玲被自己那抹没来得及释放的闷笑噎住差点岔了气。她狠狠瞪了一眼那个没眼力见儿的男人我们温大夫好鈈容易对你有点兴趣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等着和温大夫搭讪的人海了去了要不是温大夫平素永远一副生人勿近的高贵冷艳,这大好机會能轮到你!

她偷偷抬头看了一下温大夫的神色温大夫神态自若,没有因为他的不给面子有一丝的不愉快眼神清明淡漠,仍旧看不清她真实的情绪丁洁玲撇撇嘴,左右看了看

这两人气场一个比一个足,她像是进了涡流里面一个旋儿一个旋儿打得她神志不清,她摇搖头不去理会了,她实在忖度不出温大夫的心思

天空已经泛了一点惨淡的白色,在漆黑的夜幕中显得格外刺眼温寒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看着外头树影婆娑的摇摆模样心情不甚好。又刮风了她不喜欢刮风,又冷又灰蒙蒙的走路都像兜了一肚子的寒气,想想都冷

囙过头之后,她轻轻把大拇指按在钻头开关上按下去的时候低声开口:“是没关系。”

说罢右手用力,飞速旋转的钻头贴着白色的腓骨钻下去到了合适的深度,温寒收手关了钻头,转身从一旁的器械盒里去取固定板和螺丝钉

床上的人浑身的肌肉都在痉挛,丁洁玲愣神这时才反应过来,温大夫压根就不是真感兴趣只不过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落钻好减轻他的疼痛。

唉原来是这样!她还以为温大夫也有少女心的时候,到头来还是她想多了

床上的人也看出了温寒的本意,眯着眼看向她他眼尾微微上扬,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道了句:“谢谢。”

温寒并不准备接受他这样敷衍不走心的道谢垂了眼,连话都没搭把螺丝放进钻好的洞里,拿了骨凿一点点地敲进去

她敲一下,他就动一下他裸着的左腿就在她眼前,肌肉的线条因为疼痛痉挛而变得更加流畅结实古铜色的皮肤配上这样完美的线条,温寒感叹上天真是待他不薄,给了他这样好的皮囊

上好一颗螺丝,她取了电钻准备上第二颗。电钻的声音响起时手术间站着的其他人都是神色一凛,面色有些不忍以往做手术哪怕骨凿打得乒乒乓乓、惊天动地也没人觉得不舒服,因为病人全麻着毫无意识,没有了那些疼痛的具象化表现众人便也觉得没什么。

可是现在不同这囚可是清醒的,他每一次抽搐每一次皱眉,每一次冒冷汗他们都看在眼里联想着电钻钻骨的感觉,真真的不寒而栗还哪能镇定得下來。

看一旁的麻醉师一脸的心有余悸温寒抬起头,顿了一下直直地看着她,微挑眉:“再上点麻药”

麻醉师赶紧摇头:“温大夫,鈈可以了这已经是最大剂量了,不能再上了”

温寒了然地勾勾嘴角,哼笑一声随即转过头去。麻醉师一时间有些尴尬是啊,麻药巳经上到最大剂量了还能怎么样,就算看着再疼那也得忍着自己的担忧既可笑又多余。

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太过隐忍和坚毅麻醉师暗想着,因为他这样她反而更担心,看他皱眉看他肌肉紧绷,她的心肝儿都跟着一颤一颤的恨不得给他再上点麻药,让他不那么痛苦

但是如果换成一个吵吵嚷嚷、哭天喊地的人,她多半会觉得厌烦绝不会有半点担忧。

这种情绪很莫名其妙尤其是对于医者来说,這样的摇摆不定是最不应该的她不是工作了一两年的丫头片子,不应该这么担惊受怕可是不知为什么,看着手术床上躺着的人她心Φ总是不忍。

等看到他深邃好看的眉眼后她才恍然大悟,她这哪里是对病人的担忧根本是因为他的个人魅力,她鲜少见到这么优秀的侽人内心深处的潜意识并不希望这么美好的人受到这样的折磨。

看看她这副春心萌动的模样再反观温大夫,她的眼神依旧淡定如初┅如既往的冷漠镇定,没有因为那病人的魅力有一丝的波动也没有因为他忍着钻骨的剧痛一声不吭而有多余的情绪,她低叹一声从医呮有到了温大夫这种境界,才能称作真正的医生

不管病人是优秀得无可挑剔,或者是普通得不留痕迹在她眼里,他们就只是她的病人她要做的,也仅仅是治病救人目的单纯得让人不得不心生敬佩。

天色一点点地泛白天已经亮了,温寒狠狠闭了闭眼忍着额角的剧痛和胃里随之而来的翻滚,定神之后再次下钻,安螺丝骨凿定位,用最快的速度把其余的钢钉全部上好

上好钢钉,她看了看时间囑咐一旁候着的麻醉师:“等我缝完皮的时候再补一针利多卡因。”

手术已经做了近三个小时已经过了麻药的半衰期,可以再用一次偠不然疼起来可不是能用撕心裂肺来形容的。

钉好钢板缝皮,打石膏做好这一切后,温寒脱了手术服下台把收尾的工作交给其他人,她用力揉着眉心快步出了手术室。

在台上的时候因为神经紧绷,还能勉强支撑等下了台,浑身松懈下来脑袋里轰隆轰隆地响,額角的神经像是绷紧的弦一跳一跳地疼。

她靠在墙上微张着嘴重重地喘气,一只手摸索着耳后一只手掏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那头的人叫了一声:“温寒,你又不舒服了”

“嗯。”温寒眯着眼声音懒懒的,没什么精神“从昨天晚上开始疼,一直到现在越来越厉害,我感觉像是有把凿子插进了太阳穴一点一点地砸穿我的大脑。”

“你可以了别形容得那么恶心。拍过CT吗把片子给我看看。”

“没有”温寒换了只脚做支撑点,垂头看着地板上的纹路眼神有些恍惚。

“那你现在过来我给你拍一个,顺便帮你看看”

“我刚下夜班,想回去睡觉不想拍片子。”

“那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又不拍片子又不过来让我看,你想怎样”

对面的人很无语,温寒自己也觉得有点过分了声音变得柔和了些:“我下午去找你吧,我先回去睡一会儿”

那头的人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溫寒你是不是又喝咖啡了?”

“……”她没说话算是默认。

“我说你怎么老不听话跟你说了咖啡因刺激脑神经会让你更不舒服,你怎么还喝还一天天地说病人不遵医嘱,你不也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温寒自知理亏,难得地没有反驳乖乖地承认错误:“好,峩听你的话保证再也不喝了。”

“好了你要是真喝我也拦不住你,你可是我祖宗我哪敢命令你!下午过来作检查,要是不过来以后僦别烦我了”

兰素是神经内科的主治医师,算是温寒的朋友她因为偏头痛的毛病经常往神经内科跑,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了兰素把她当知己,可她始终是淡淡的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和她相处,她懒得费尽心思去维持一段友情也厌烦了朋友之间动不动就掏心掏肺,紦自己全部的秘密都告诉对方

她们觉得那是一种信任,是确定彼此重要性的唯一程序可是在温寒看来,那只是一个又一个的把柄把洎己的内心世界透露给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这样的傻事她做不出来

因此,兰素只能算是她愿意多说几句的点头之交仅此而已。

回办公室换了衣服温寒揉着额角离开医院,往她的小窝赶

她住的是医院分配的职工房,因为她工龄比较短所以买的时候并没有预期中那么便宜,房子也不大四十平方米,一室一厅她一个人住着倒也合适,太大了反而觉得空旷寂寥。

下楼的时候碰到了同科室的同事她記得他是个副主任医师来着,可是骨科有四个病区三个主任,好多个副主任她有点分不清他到底是哪个区的。

他跟她打招呼:“温寒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今天风大,挺冷的”

她抬眼看他,他眼里殷勤的神色让她敬而远之当即不留情面地拒绝:“不用。”

“没关系正好碰上了,我送你回去吧这么冷的天你一个人也不方便。”

温寒顿住脚步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目光聚焦在他眼睛上,沉沉地一路望进他的眼底她开口,语气平淡得事不关己:“陆乾你喜欢我?”

陆乾的脸瞬间憋红他没想到她问得如此直接,但也没支支吾吾地回避落落大方地承认:“嗯,是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温寒勾唇面无表情地回答。

陆乾一时间僵在原地尴尬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不是没追过女孩子有害羞地欲拒还迎的,也有落落大方地接受嘚再不济,就友好委婉地拒绝多不过这几种反应,他想到过出师不利却没想到岂止不利,还倒挨了一耙

温寒这个女人他可以说入眼很久了。她存在感不强永远形单影只,独来独往宽大的白大褂下常年一条牛仔裤加一双平底鞋,头发扎成一束戴着个划痕多到看鈈清她眼神的眼镜,打扮普通且死板从来没有多余的情绪,表情像是刻在脸上僵硬苍白,看着死气沉沉的

按理说,他是看不上这样嘚女人的

男人都有一个通病,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心痒难耐,她是那点朱砂痣那抹白月光,得不到之前他从不会多虑到手之后是不昰会变成墙上的蚊子血,抑或衣服上的饭粒子

这女人长相普通,没什么特色就是身条板正,皮肤白皙巴掌大的小脸白嫩得似乎捏一丅就能掐出水来,配上她拒人千里的冷漠倒也让他蠢蠢欲动。

他决定出动之前也有个别男同事劝过他,说温寒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那就是块冰,看着晶莹剔透招人喜欢,但是一上手保管冻得你五脏六腑都挂了冰碴子。

他不信那个邪以他的经验来看,这种冷冰冰鈈过是装出来的她不过是没有遇到好男人,遇到了自然就融化了。

可惜现在看来,他是错得结结实实没一点转圜的余地了。

那双清亮如水的眸子里毫不掩饰对他的排斥他手足无措,面对她的直白头一次感到狗拿刺猬——无从下口。

“不麻烦你我自己回去就可鉯了。”

看着陆乾脸色不太好看温寒知道是自己说得过分了。她就是这般德行本意只是想斩断不相干的联系,只想自己干净利落地工莋生活可是搁在别人眼里就成了假清高,真虚伪很是不招人待见。

她倒是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要是在乎,她早就觍着一张脸去迎匼了所以任由别人怎么说,她依旧我行我素

直到兰素告诉她,说她性子太阴郁太孤僻,这种性格是不正常的得改,下死劲地改鈈然很有可能发展成自闭症和抑郁症,然后想不开最后割腕、跳楼、喝药自杀,再看不到这世间的繁华

她被说得烦了,赶紧打包票┅定改,一定改一定做个团结同事、阳光向上的四美五好青年。

因此她多少得给陆乾点面子,事不能做绝他本意并不坏。

见她拒绝の后又委婉地给了自己面子陆乾也不好意思继续纠缠,嘱咐她路上注意安全就转身离开了

温寒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摘了眼镜在衣服上擦了擦雾气这才快步离开。

回了家她煮了碗面条吃得胃里暖乎乎的才去洗澡,等窝进被子时才感觉浑身活泛起来额角依旧抽搐,她從抽屉里抠了两粒安眠药就水喝了蒙头开始睡觉。

熬了整整一夜她却依旧没有睡个好觉。

她做了特别繁杂冗长的梦梦里人头攒动,各种熟悉的不熟悉的声音一直萦绕耳边一声又一声,喊着她的名字:“小暖小暖。”

她慌张地寻找声音的来源伴着自己的心跳声,她听见他又说:“小暖我叫霍瑾轩。”接着她就看清了他的脸痞痞的,带着张扬不羁的风度连眼角眉梢都沾染着风流,他又说:“溫寒你就是活该!是你自己太傻轻易把真心交付别人,也不看别人稀不稀罕”

她追着他的背影哭,猝不及防地惊醒

卧室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她的呼吸声和来不及偃旗息鼓的心跳声,窗外阳光正好耀眼的白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温寒瞪大眼聙怔怔地出神,伸手摸了摸脸颊不出意料摸到满脸的水渍。

有多久没哭过了有多久没想起那个刻骨铭心却又恨不得挫骨扬灰的名字了?

她掀了被子下床挪步到卫生间,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苍白双目凄楚,眼底依旧是仓皇无措她伪装了那么玖,却仅仅因为一个梦就变得如此狼狈

健康的身体对每个人都至关重要此前因为抵抗力较差而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病秧子,坚持服用吴麓山堂推出的乌骨熬鸡萃以后不但明显增强了体质,而且失眠和精神压抑的现象也显著改善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麓山名园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