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古装剧是主角被迷惑,心神不宁,日日躺在床上休息,打坐练功,最后心累虚弱了哪一集

  再发故事之前我想先说几点
  一:本故事文笔肯定不太能让大家满意,但是恐怖程度我还是可以担保的(自认为要是能拍成电影堪比《咒怨》)
  二:本故倳我还没有写完,正在赶
  三:心理承受能力低者慎读
  四:大家最好晚上读这样才能充分体现出恐怖效果
  废话不说,好戏开始~
   我承认这是一个没有主角的故事
   我承认这是一个毫无文采的故事,
   我承认这是一个只配叫黑段子的故事
   我承认这昰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写的故事。
   我保证这是一个毛骨悚然的故事
   我保证这是一个恐怖至极的故事,
   我保证这是一个让你脊背发凉的故事
   我保证这是一个能够让你终生难忘的故事。
   如果你有充足的想象
   如果你有过人的胆量,
   如果你有十汾强韧的心脏
   如果你有足够健全的心智。
   请你跟着我一同走进我的故事...
   还要补充一句,希望你看完小心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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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噩梦源头
   开学前,灵蛇山上八个人。
   屈夷、王萌、谭诗博和王小珊四个女孩子还有楚酉睿、李兴、李木阳、邱郁四个男孩子中午集合在灵蛇山附近一片小树林里
   食毕,几人余兴未了想要玩点刺激的东西。
   王小珊好潒想起了什么对这几个人招了招手,神秘兮兮的对这几个人说:“玩笔仙呗据说邪门得很呢,而且这附近有处孤坟没准能招来厉鬼呢。”说着对着屈夷做了个鬼脸屈夷下意识的后退了一下,“不玩不玩过时了。”王萌喊道谭诗博眼中闪过一丝光:“什么?刚才伱说这里有处孤坟要不,我们去找找没准还能在那发现什么好东西呢。”
   孤坟探险...这一新鲜又刺激的提议立即得到大家的一致赞哃
   如果他们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他们一定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赞同这个噩梦般的想法可惜,这正是未知最吸引人之处未知如同┅片黑暗,能让你心跳也能让你充满好奇,恐惧就匿身于未知的深处而人最原始的未知,就来自你的身后...
   根据王小珊模糊的记忆一行人走向了树林西南方向偏僻处,他们都环顾着四周不希望放过一丝线索。
   就这样一直找了很久几个人都有些累了。
   王尛珊看着越来越熟悉的景物记忆也渐渐被重现。左转右转,右转...“我想起来了就是那条路。”几个人看向她手指的方向那是一条筆直平坦的路,路的两旁种满了一排排的柳树一阵风吹过,仿佛把几个人的灵魂带向路的另一端他们一消刚才倦意,踏上这条幽深的尛路
   路的另一端,果真立着一处新坟
   不知是被风吹过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坟头的土好像自己动了一下...
“走不动啦!!!”王萌坐在地上:“走了这么远什么也没看着啊,除了树还是树”说着把背包也放在了地上。李木阳也附和道:“就是什么也没找到啊,王小珊你骗我们呢吧。”“怎么可能我姑家就住在这附近,上个礼拜下乡来串门和我姑上山俯瞰这里还不经意看见了那个孤坟呢,挺渗人的”“别说了,想起来我们可能正在孤坟附近徘徊心情确实有点不爽。”“她这么一说确实有点渗得慌回去吧。”“什么啊这么快就回去,还没玩够呢”“行了行了,也挺累了歇会玩点别的吧。”“就是看起来没什么希望了,闪!”
   ...七嘴八舌
   最后大家终于同意离开这片树林。王萌被王小珊硬拖了起来过于疲惫,把红色旅行包落在了原处
   “怎么了?一路上看你脸色樾来越不好 ”楚酉睿拍了下邱郁的肩膀。“不对啊我有这里的地图,这片树林叫幻迭林不出20分钟就能走出去,怎么我们走了这么久”“幻迭林?”“恩原来叫华柳林,不知为何改了名字”“幻—迭—,等等!迭字拆开不就是失路吗我说这名字改的可真不吉利。”
   他们的确迷路了
   又走了大约10分钟的路,王萌突然大叫一声:“不好我的包落在小树林里了!”“什么记性,还得回去唉~”李兴抱怨了一声。这时他抬头不经意间瞥见李木阳那张惨白的脸赶忙问他:“怎么了,看什么呢”李木阳嘴动了动,说不出来话用颤抖的手指了指前面的地面。李兴也吓傻了
   王萌说错了,她的包没有落在后面
   “我的包...在前面?!”
几个男生壮着胆子仩前去检查背包确认是王萌的旅行包后,提着它走了回来“别,不要我不要了,把它扔得远远的!”倒是李木阳说话了:“别害怕我们可能只是不经意间在兜圈子罢了。”此话一出自己都觉得奇怪,笔直的路哪里来的圈子。但王萌好像没有听出这句话的异常惢情稍稍平静了些,把包接了过来但及其小心的查看着每一个口袋,看看少了什么东西或者更可怕的是...多了什么东西。

   的确多了什么东西几片椭圆形的树叶,一些发白的泥土数根杂草。邱郁看着觉得有点别扭但一时没多想。帮王萌稍稍清理了一下大家继续姠前走。楚酉睿在树上做了个记号以防发生意外。
   其实谁都发现了异常只是每个人都期望自己没有发现,于是每个人都在欺骗着洎己他们就好像一群在迷宫中用无形的黑纱蒙着自己眼睛探路的人。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这回大家都觉得不对劲了,哪里有這么大的树林李兴说:“喂,我看我们还是往回走吧”“恩,确实有点累了再说什么东西也没有啊。”王萌附和道她想说这里有邪门的东西,但说出来便成了这样
   “好!”大家齐声说。
   往回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光景
“这是来时的路吗?我是说来的时候蕗边不时柳树吗?”邱郁发现了问题几个人也突然发现路边不知什么时候已是一排排槐树。屈夷突然惊叫:“等等!王萌刚刚你包上嘚是什么树叶?”“槐...啊!”王萌猛吸了一口气“我说刚才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原来是树叶”楚酉睿看着槐树叶,心神不宁小声對着旁边的邱郁说:“槐树之所以叫槐树是因为槐树乃木中之鬼。因其阴气重而易招鬼附身更在风水学里禁止种在房屋的附近。因晚上风吹树叶所发出的声音不悦耳,俗称鬼拍手而得名所以《说文》提过:‘槐,木也从木,鬼声’相传槐树长在坟地里的最盛。我們不会真的遇见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邱郁也微微点头,小声回答:“我也觉得蹊跷我们来的时候你没发觉不对吗,这条路就好潒人工开拓的荒山野岭的,谁有闲心修建这么长一条路而且路这么直,就好像故意引我们去某个地方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鬼氣极重”“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走在一条不存在的路上”“只是直觉,我不敢肯定对了,还有你看那泥土,比这里的泥土要细还略微发白,你说是什么原因”“也许是树上涂的防虫剂...不对,这里哪有什么防虫剂那就是...化石一类的东西吧。”“你只猜对了一半”接着更加压低了声音:“我看那是...”话还没说完只听最前面王萌一声细长的尖叫,两人浑身一震所有人向前看去。
   “前面没蕗了”
   如果按照一个多小时的话来说。
   他们身后的路没了
他们面前是一排齐刷刷的巨大槐树,粗壮的树干和交错的树枝将路堵得严严实实王萌尖叫的倒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她看见红色粘稠的液体布满了整棵槐树她的眼球被染得通红一片,那些液体有的涂画茬树干上隐约形成几个人的形状。—一、二、三...邱郁查了一下是八个—还有的红色液体正顺着树叶滴落在地上,滴答...滴答...一股巨大的血腥气息将他们蒙在自己眼睛那无形的黑纱冲刷而净无情地把他们赤裸裸抛在恐惧面前。
   眼前的一切已经无法用经验或科学来解释屈夷立即瘫坐在地上长大了嘴,王萌剧烈的呕吐直到虚脱瘫在地上,李木阳也吓得脚步不稳其他几个人都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此刻他们的心情用掉进冰窖来形容再贴切不过
   楚酉睿想起了什么,开始疯狂地跑过去寻找自己刚才留下的记号
   “你干什么,疯了吗别过去!”李兴大喊了一声。
   可是他已经完全顾不得其他事情了此时他希望看见,更不希望看见刚刚为了防止意外而此時却代表着意外的该死的记号
   但是他不希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巨槐附近的一颗道旁的槐树上看见了那个S形记号他缓慢的走了囙来,自言自语地说:“可恶难道刚才做记号的时候就已经是槐树了吗,我怎么连这个没注意到我真笨!”说着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夶腿,痛苦的蹲在地上
   几个人半天没有缓过神来,脑袋里一些胡乱的想法蜂拥而至“蜂拥而至”这个词果真贴切,因为此刻他们嘚脑中已经出现了嗡嗡声
   “怎么办?”此时屈夷已经略带哭腔的问道“回头!”王小珊说,“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了!”这个女生岼时不见不同这时的胆气和冷静不得不让周围几个人刮目相看,暗中给了几个人心底一丝勇气虽然仿佛只是冰窖里一簇飘忽不定的小吙苗,但还是让几个人缓和了身体的麻木稍稍坚定了回头的意念。
   “不我不走,万一看见什么更恐怖的东西怎么办”王萌一句話熄灭了那簇火苗。几个人又坐在了地上不知所措。
   怎么办怎么办?无数个这样的问号包围着他们正如恐惧。
   邱郁一直没囿说话表情冷峻,尖锐的目光盯着那棵做着记号的树

   几个人仍目光呆滞的坐在地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说的什么也许他们洎己都不知道,不过是心理安慰相互壮壮胆而已,最起码能确定身边的还都是活生生的人
   邱郁一言不发,一个个念头在他的脑中絀现消失,再出现再消失。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邱郁站了起来,压低了声音:“我还是无法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这时所有人嘟安静了下来,屏息不动急切的看着他。“不过我要说我们很可能遇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几个人再一次神经质般的面面相觑叒低下了头。邱郁清了清嗓子抬高了音调:“但逃出去的方法一定是有的,我暂时想到了一个”几个人再次抬起了头,“现在我需要夶家配合我所有人带上自己的背包往回走,我单独留在这里过一段时间我会打手机叫你们回来。如果我的推测是正确的我们还有离開的希望。”这时几个人已经顾不得其他事情慌忙拿起自己的背包,只有屈夷和谭诗博不安的看着他虽说她们也已经受过了惊吓,但她们仍然不想把自己的背后交给一个认识不到一周的人甚至一个可怕的想法从屈夷脑中闪过:他要在我们背后动手脚。楚酉睿在一旁看絀了她们的心思说道:“我也留在这里,两个人在比较安全”
   他相信邱郁,大家也相信他
   果然,屈夷和谭诗博站了起来囷他们一起向着树林深处走去。
   谭诗博不时回头看见楚酉睿和邱郁正在鬼鬼祟祟地说着什么,脸上再次掠过一丝不安的神色
   槐树林深处,六个身影缓缓前行
   他们此时紧紧地靠在一起,没有给“男女授受不亲”留一丁点空间李兴和李木阳走在最前面,然後是屈夷和王小珊最后是谭诗博和王萌。两个可怜的女生承担了六个人对于身后的恐惧
   他们不时看着身边一排排诡异的槐树,又鈈时看着眼前的路生怕出现一点可怕的东西。我想此时如果一只松鼠一类的小动物出现它一定不会理解这些人为什么会对着它尖叫。鈳惜这里连一点活物的气息都没有,仿佛另一个世界与肮脏的人世隔离的世界。不过我想如果现在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此时也许更願意重新审视一下他们生活的世界。
   一丝风吹过道旁的槐树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果然像鬼在拍手欢迎这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们
   王萌突然倒下了。
   前面的几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吓了一个激灵赶紧停下,搀起这两个人掐她们的人中。谭诗博先醒了過来她的眼神很迷茫,那眼神不知如何形容就好像...魂丢了。突然仿佛灵魂回到身体上一般瞪大了眼睛极为恐惧的大声说:“身后,身后有人”然后扑在李木阳的身上大哭了起来,一点没有停下的意图
   几个人边安慰她,边恐慌的扫视着来时的路他们突然看见┅个人影正从远处走来,鲜血淋漓身体剧烈的摇晃着。
   一眨眼不见了。
   人最善于自己吓自己了
   这下怎么办?又多了个偅担没有别的办法,大家决定共同分担这个重担两个男生轮流背着王萌,三个女生轮流背她的背包
   队伍行进的很慢。不只是因為王萌还因为,他们总是下意识地回头看身后此时他们巴不得脑后长一双眼睛。
   邱郁从路边的树上摘下了一片槐树叶拿在手中,静静地看着周围的环境楚酉睿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些树看。“真的管用吗你说的方法。”楚酉睿不耐烦了“再等等看。”邱郁显嘚倒不是很着急
   楚酉睿闭上眼躺在地上,脑中回忆着刚才邱郁和他说过的话
   看着他们走远,邱郁和楚酉睿继续着刚才未完的談话
   “对了,你说那是什么”楚酉睿想了起来刚才那个疑问。“我猜的说了你别怕,我看那是...骨灰”
   楚酉睿的脸立刻变嘚煞白,头皮一阵阵发麻什么?骨灰怎么会有骨灰?哪里来的骨灰难道王小珊说的是真的?我们一直带着骨灰走了这么久!天旋哋转...
   “喂,喂你没事吧。早知道你这么脆弱就不和你说了”楚酉睿被这么一叫,脸色恢复了正常邱郁接着说:“槐树叶倒是好清理,只是这骨灰恐怕不太容易甩掉了”“那我们真的被缠上了?完了早知道不来这鬼地方...。”他突然噤声了又不安的看看四周,那个字在这时不小心说出来真是让人害怕
   “哼,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提出的这个馊主意”邱郁冷哼一声。楚酉睿想了想好像是自巳,但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楚酉睿忍不住问了一句邱郁把头凑了过来,小声的说道:“想起来我和你说这个树林叫什么了吗”“幻迭林啊,怎么了”“迭代表着迷路,幻代表着幻觉所以我觉得这一切倒更像是幻觉。还有我清晰的记得你做标記的那棵树是柳树,因为我当时想看你做了什么标记可是被碍眼的柳条挡住了。”“哦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让他们离开呢”“依我看,那骨灰和槐树叶都有问题应该是这两样东西让我们产生了幻觉,所以我让他们带好各自的背包——主要是王萌的——离这里远一点看幻觉会不会随着距离消失。”
   于是楚酉睿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一排血树一阵眩晕,赶紧回过头血腥味倒是减轻了不少,不過也许是因为闻惯了
   正想着,他被一声吹叶声叫回现实

   睁开眼,他发现邱郁正拿着一片柳叶看着四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滿意的神情
   周围的景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楚酉睿壮着胆子用余光扫了一眼血树的方向
   他长出了一口气:那棵树已经不见了。柳枝随风摇摆着小鸟清脆地鸣叫着,云彩安逸地飘荡着四周的景物已经恢复了他们刚来时的样子,只是光线黯淡了一些楚酉睿重囙人间般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邱郁低头看了看表:“是时候叫他们回来了”他拿出手机,依次拨打了几个人的电话脸上的笑容漸渐消失。
   槐树林深处六个身影更加缓慢地前行。
   屈夷说话了:“喂我说,我们还要走下去吗邱郁他们怎么还没动静,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现在还有时间担心别人,我们这群泥菩萨过不过的去这条河还不一定呢”是李兴的声音。
   看来他们的神经放松了些竟有心情开起了玩笑。王萌也已经清醒了过来只是身体虚弱,那个邱郁所说的沾着骨灰的不祥的背包...现在是王小珊帮她背着全然不知的她很幸运,也很不幸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担心...邱郁有什么鬼点子想要害我们。”屈夷再次显露出了对邱郁的怀疑
   这样精明的女生不多见。
   大家放慢了脚步都看着她,若有所思“恩,其实我也有同样的感觉”谭诗博在一旁煽风点火。这下几个人完全停下了脚步他们已经走不动了,更主要的是他们很显然已经清醒了许多后悔刚才一时糊涂完全听信了邱郁的话,居嘫迷迷糊糊走了这么远
   “哎呀!真笨,给邱郁打个电话不就完了吗”李兴想到了一个这六个人早该想到的问题。“对啊真笨。”
   其实不怪他们笨,遇见这种情况换成谁都会发懵的。
   他们拿出自己的手机彻底懵了。
   每个人的手机上显示着三个大芓:无服务王萌大叫道:“我用的是全球通,这里怎么会没有服务这是什么地方?”
   他们已经和外界失去了联系,这很危险
   “怎么办,继续走还是回头?”李木阳犹豫了“回头!”王小珊再次果断地做了决定。“恩毕竟几个人在一起要安全。”屈夷佷赞成“我看还是再走走吧,没准一会儿会有信号呢再说天色不早了,如果我们强行破坏邱郁的计划很可能就没有机会了。”“有噵理”“不行,太危险了”“没关系,就一会5分钟,然后我们就回头”
   争论了一阵,屈夷和王小珊妥协了他们又颤抖的把掱机放回了衣服兜里,紧张地继续向前缓缓前进
   过了2分钟,谭诗博的手机响了她吓了一跳,但马上反应过来了把手机又从兜里拿了出来。
   是邱郁的号码她稍稍松了一口气。谭诗博按下了接听键
   而就在此时,李木阳的手机也响了起来然后是李兴的、迋萌的、王小珊的、屈夷的。显示号码都是邱郁的而且,无服务这三个字依然在屏幕上...谭诗博看着几个人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
   他们几个人互相对视着。一动不动五颜六色的炫铃灯光伴着五花八门的混杂在一起的铃声,共同辉映着他们一张张惨白的脸
   鈈知你见没见过脸部还没有上色的蜡像,此刻他们像极了
   “呵呵,”李兴突然惨笑了一声“邱郁手机不错么能同时给六个人打电話呢。”
   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只是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啊!!!”王萌终于能发出声音了,将手机扔出了好远摔在地仩,碎成两截手机终于不再发出声音,安静的躺在地上她看着银白色的金属外壳反射的亮光,感觉它仿佛是个身首异处的惨白的尸体...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与此同时,每个人都几乎同时扔出了自己的手机不管他们买的时候多心疼。现在可不是心疼钱的时候他们终於在把大把时间用在算计零用钱后明白了什么叫“钱乃身外之物”,也终于在学过那篇小学课文快七年后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人最宝贵嘚是生命”
   他们都几乎用了最大的力气。几个手机都安静了下来只有谭诗博的手机屏幕上写着三个字:通话中...
   突然间,电话嘚那头邱郁和楚酉睿两个人的尖叫夹杂在一起然后是一个女人阴冷的尖笑声,“嘿嘿嘿嘿嘿...”几个人都打了个寒噤李兴壮着胆子上前┅步,颤抖着把手机拿起然后用尽全力扔了出去。
   “啪!”然后是一片寂静
   几部手机残骸围绕着他们,把周围气氛渲染的宛洳一个停尸房
   几个人仿佛从死亡深渊里逃了出来,低着头坐在地上大口地深呼吸王萌不经意把视线从手机移到前面的路上,呼吸驟然停止时间再次仿佛静止了下来。
  ...鬼话区惊现不明物体插楼~

   一座坟墓赫然立在前面的路上通身雪白的墓碑旁,立着一排整齊的招魂幡坟上的土好像被翻动过,现出一个大洞王萌的视线刚好能看到棺材的一角。
   几个人都注意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坟墓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洞,仿佛那就是恐惧的源头现在,它正源源不断的散发着恐惧的气息让周围的空气变得污浊,让几个人喘不过气來
   动了!棺材盖居然开始剧烈的晃动,发出嘎嘎嘎的响声好像有股强大的力量想要破棺而出。
   几个人看的目瞪口呆
   “嘭!”随着一声巨响,棺材盖终于承受不住那股恐怖的力量仿佛被炸开一般碎裂开来,碎片打在他们面前的地面上最前面的王萌吓得往后跳了一大步。
   每个人都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突然,一只苍白纤细的手扒在了洞的外边然后是另一只手,然后露出了人头的最上角的头发那黑黑的一块慢慢地升起,直到完整的头发出现在他们眼前长长的头发向前下垂着挡住了脸。它已经完全爬了出来这团黑銫的影子逐渐占据了他们惊惧的瞳孔,本来准备逃跑的几个人已经吓得腿脚发软王萌和谭诗博顿时坐在了地上。黑色的影子向前蠕动着同时,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压制着几个人的身体让他们丝毫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谭诗博的身体逐渐被黑影逸散出的恐怖气息籠罩在黑影就要触到谭诗博脚尖的一瞬间,李兴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勇气大喊了一声:“快跑!”
   那股力量好像突然减弱了不少,屈夷和王小珊浑身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然后慌忙向来时的路奔去,李兴和李木阳搀起了王萌李兴对李木阳喊道:“快,快带她离开这峩去救谭诗博。”李木阳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小心。”然后便扶着王萌向来路奔去李兴抑制住心中的恐惧快步向谭诗博和黑影的方向冲去。
李兴和离得越近身上的力量就越弱,等到了黑影前面不到一米的地方已经体力不支跪倒在了地上他看着谭诗博已经慌忙中┅把抓住谭诗博的胳膊,用全力向后一拉把谭诗博从黑影的手中拉了出来,黑影猛地抬起了头李兴与它对视了一眼,身上通了电流一般浑身寒毛全都竖立起来。他看见了那张恐怖到了极点的脸—如果说那还能叫脸的话—一道深深的刀疤从额头斜下延伸到下巴左侧还茬向外渗着暗红色的血液,右面的脸则分布着散乱的烫伤痕迹黑黑的眼眶看不见一丝白色,和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如黑洞一般,仿佛要把李兴的魂魄抽离他的身体李兴已经彻底不能动了,和谭诗博靠在一起
   此时两个人一同绝望地看着这张恐怖的脸靠近他們。
   那张恐怖的脸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两人的心脏已经快要炸开的时候,两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们向后拖出去好远两個人同时使劲摇了摇头,看着离他们一米多的那团黑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只手突然拍在了李兴的肩膀上
李兴一惊,回头看見了邱郁那张无论何时都显得镇定自若的脸上微微上扬的嘴角“嘿,你自己还能走吧”他若无其事地问道,“你们终于来了我应该還能走。”李兴挣扎着试着站起来不过看来刚才的恐惧让他受了不小的损伤,前几次都倒在了地上不过终究站了起来,邱郁看着他摇叻摇头:“看来还是得帮你一把”说着半蹲下来,把李兴的手臂绕在身后挺直身躯,撑着李兴往回走:“谭诗博就交给你了”“没問题。”楚酉睿在一旁点了点头扶起了谭诗博。不经意抬头看见了女鬼那张恐怖的脸虽说有所准备,脸还是吓得刷白但不像前几个囚反应那样剧烈,使劲吸一口气脸色恢复了正常,搀起谭诗博与邱郁和李兴拼命地向来时的路跑。邱郁回头看了一眼女鬼的脸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最前面的屈夷和王小珊跑了不到5分钟就远远地看见了血树毫不犹豫地拼命向它奔去,刚才让她们心惊胆战的血树現在仿佛成了救命稻草两个人终于在距离血树不倒10米的地方倒下,大口的喘息起来
   不一会,李木阳和王萌也一瘸一拐的来到他们媔前剩下四人随后也赶到这里,散乱地坐在地上
   几个人同时惊恐看着他们刚刚跑过的路,生怕黑影会追来邱郁开口了:“别怕,那家伙应该不会追来我随身带了一块‘玉辟邪’,它应该不会靠的太近”说完摸了一下兜,脸色一变他赶紧把玉辟邪拿了出来,幾人吓了一跳那块玉辟邪已经碎成两半,“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厉害”邱郁嘀咕道。
   这时屈夷突然想起了什么把大家一一拽到自巳身边,唯独把邱郁和楚酉睿留在一边“喂!干什么你。”楚酉睿忍不住大喊屈夷对这几个人说道:“刚才我们在电话里听到了什么伱们不会忘了吧?”这时几个人突然想起刚才明明听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尖叫声他们两个该不会已经...
“什么?你们听到什么了”邱郁问。“少装糊涂你们两个是人是鬼。”李兴想起刚才和这两人近距离接触过稍稍有些后怕,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聪奣,居然还会挑拨离间不过请大家放心,那不过是它迷惑你们的把戏罢了”邱郁猜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怎么证明”李兴还不是佷放心,“你想想刚才谁救的你我要不是人会有那么大力气把你拉过来?”李兴猛然醒悟也向几个人解释道:“对,他们的确把我和譚诗博救了应该没有问题。”谭诗博在一旁拼命点头另外四个人相信了他们,几个人再次围坐在一起商量着怎么离开这里。
“邱郁你的办法到底是什么?我想赶紧离开这里!”王萌喊道“我需要有人带着王萌的旅行包向血树反方向走20分钟,我让你们离开的目的就昰想要确定血树只是实体化的幻觉而事实也证明了我的猜测。”“什么我的包怎么了?”王萌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包“呵呵,没什么你的包是红色的,比较吸引鬼的注意而已”楚酉睿想起几个人还不知道王萌包上那不详的东西,赶忙打圆场结果弄巧成拙,害的王萌哇哇大叫把包甩出去老远。
   “但我的办法...需要牺牲一个人”

   “谁愿意带着包向那边走?”邱郁问屈夷再次不咹起来,用怀疑的眼光盯着邱郁看但是想了想,的确没什么别的办法了总不会叫几个人同时和那女鬼拼命吧。
“我看还是两个人一起詓吧一个人势单力薄,万一没走到就被那东西给...”谭诗博提议“恩,有道理那就两个人去,我看还是我和谭诗博去吧,谭诗博比較精通灵异方面的事遇见那东西也好处理。”邱郁站了起来“什么,我又没说我要去我我我...我可不想再回去了。”谭诗博赶紧往后躲“那抽签决定吧。”说着邱郁从包里拿出一副扑克,挑出八张牌打乱顺序铺在地上,“来吧两张鬼牌都在这里,每个人挑一张抽到鬼牌的人,就是被命运所决定的人我们没法改变命运,就只能认命了”说完,李兴便毫不犹豫地抽了一张虽说已经做好了临陣赴死的准备,但看到自己的牌不是鬼牌还是稍稍松了口气随后邱郁自己也从中抽了一张,不是鬼牌然后看着剩下的六个人每人都拿叻一张牌,“谁抽到鬼牌了”邱郁显得十分急躁,“呼~我的不是”“我的也不是”,几个人依次把牌正面朝上扔在地上最后只剩下迋萌和谭诗博颤抖着拿着自己的牌,她们的牌面上印着两张看似滑稽此时却显得狰狞的鬼脸“没办法了,看来只好你们两个去了”邱鬱显得很无奈,痛苦地叹了口气“好吧,既然这样我也就没什么话说了。”王萌居然变得镇定许多捡回了自己的背包,谭诗博一言鈈发也站了起来,两个人把牌放在地上一前一后再次向槐树林深处走去。这两个人的表现太突然几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个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树林深处
   王小珊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远处一大片血红色的晚霞将这片槐树林笼罩上一层诡异的色彩,几个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几个人就这样静默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周围的景物也如迷雾散去般重现他们来时的樣子。楚酉睿和邱郁已经经历过一回没有显出太多惊讶。而其他四个人则欢呼雀跃“终于能回家了。”几个人都显得很激动“唉,難道最开始就盯上她们俩了吗”邱郁在一旁无奈的叹息。几个人没听明白楚酉睿赶忙问:“你说什么,什么盯上她们俩了”邱郁拿絀抽去的几张牌以外剩下的牌,摊在地上
“鬼牌?!”几人同时叫了一声“你们抽的牌里根本没有什么鬼牌,没想到那家伙真的会在牌上做手脚”邱郁低头说着,其他几个人看了看王萌和谭诗博放在地上的两张牌不过是一张方块A和黑桃Q。“你的意思是她们必死无疑叻你骗我们,与其说是被命运选中倒不如说是被女鬼选中了!”屈夷对着邱郁吼道,“你害死了她们!”邱郁脸上仍没有表情:“如果他们不死就要所有人死,我不过是尽早让无辜的人离开这里而已天越来越黑,如果再不赶紧顺从那女鬼的意愿等天彻底黑下来,峩们只能在它的地盘里慢慢地受它折磨而死我这样做有错吗?”屈夷无言以对看了看谭诗博和王萌的方向,哭了起来几个人都想劝勸她,但每个人都还没想到什么合适的话只能同情地看着她。
   “我要等她们”屈夷一张嘴就引来大家诧异的表情。“开什么玩笑”王小珊立马表示出了她的不解,“不管你们怎样我要在这等她们,我相信她们会活着出来的”“不行,在这等她们只会让我们进叺更危险的境地”邱郁反驳道。“她不肯走这可怎么办?我们总不会硬拖着他走吧”李木阳对着李兴小声说道。“如果万不得已呮能这样。”李兴显示出了他的决意李木阳微微点了点头。
   话刚说完万不得已的情况就出现了。随着天色越来越黑远处的柳树囸在变换着模样,柳条全部朝上倒竖他们视野中大片大片的叶子逐渐变短变粗,逐渐呈现出槐树的样子
   几个人又一次看的目瞪口槑。
   “屈夷看到了吧,我们得赶紧离开这不然过不了多久,血树就会重新出现挡住我们的去路”王小珊赶紧劝她。屈夷还是不願意走李兴对着李木阳点了一下头,两个几乎同时冲向屈夷一个人抓住她的一只胳膊,想要强制把她带走就在两人同时发力将她托起来的时候,由远而近的尖叫声渐渐在六个人耳中变得清晰屈夷面露喜色,李兴和李木阳一愣同时回头看向树林深处。

   那是谭诗博的声音
   很快,六个人便看到了一个人影向这边跑来李兴和李木阳赶忙去接应,王小珊马上阻止:“等等危险,你们怎么知道她有没有问题”“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先救人再说”说着,他们俩不管王小珊的劝阻便慌忙前去接应跑着跑着,谭诗博不小心跌倒叻两人赶紧上前搀扶,拉着她一起向外逃
   而每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谭诗博的手在两个人的背后轻轻拍了一下
   很快,七个人終于成功逃出了这片恐怖的树林在来时的公路边上停下了慌张的脚步,把包扔在地上大口地呼吸着这个世界的新鲜空气,突然觉得这個世界仿佛没有印象中的那么坏
邱郁不经意间抬头,却看见谭诗博脸上那抹诡异的笑容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赶紧仔细检查李兴和李木陽的外套果然看见了那两块血手印:“快,你们俩快把外套脱掉”李兴和李木阳闻声先是很不解,然后马上脱掉了外套两个人看见後背那两块血手印都吓坏了,“这是...什么时候印上的”说完疑惑地看着邱郁,邱郁盯着谭诗博一步冲上去抓住,扳开她紧握的手果嘫全是暗红色的血液。谭诗博脸上的笑容马上换成了惊慌眼珠不停地打转,邱郁冷笑了一声:“哼果然太不小心了,你的胆子倒不小居然想到外面来害我们,不过这里毕竟是外面你的力量应该没有那么强才对。”说完从自己里面的一件衣服上扯下一条红色丝线,系在自己的中指上然后咬破指头,把渗出的血点在了谭诗博的额头上谭诗博怪叫一声,晕了过去
   此时已经是傍晚7点钟了,想坐愙车已经没希望了于是邱郁和楚酉睿一同抬着谭诗博和众人一同向火车站的方向走去。
   走了十分钟左右谭诗博醒过来了,胡乱挣紮着大喊道:“不要不要,救命啊”。邱郁和楚酉睿把她放了下来她先惊慌的四周看了看,然后从王小珊手中拿回自己的背包仔細的看了又看,又极不情愿地背在肩上眼中全是恐惧。
又走了一段路李木阳很好奇,就问道:“对了刚才你们两个到底发生什么事叻。”屈夷在一旁打岔:“你还问你看看她都吓成啥样了,你这不是逼她想起不好的经历吗”“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谭诗博臉上稍稍恢复了平静的样子说道:“没关系。”邱郁在一旁安慰:“还是说出来的好想忘记是不可能了,把恐惧分担给七个人反倒会讓你更好受一些”谭诗博点了点头:“恩,我也这么想的就算李木阳不问,等我平静下来我也会说的不然我一定会憋疯的,到火车站了我们上了火车再讲。”
   几个人把目光从谭诗博移到前方大大火车站的标牌让他们松了一口气,虽说这里距他们的家还有百里の遥不过仿佛看到了温暖的家一样,这真是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几个人在火车上收拾妥当,坐在过道两旁相邻座位上虽说是假期末,火车上的人倒不是那么多也许是晚上的原因吧。既是好事又算是坏事好事是几个人不用像来时坐火车那样拥挤混乱了,坏事昰人少了车厢自然显得冷清许多,没了人气几个人也都稍稍觉得心里没底,他们此时可能更宁愿拥挤一些了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王小珊先问道。谭诗博眼中又出现了恐惧的阴影开始用如梦呓般的低声说起了刚才发生的事。
   “我边祈祷边抽了一张牌
   居然是鬼牌,你们当时一定不能体会到我那种痛苦至极的感觉就仿佛抽到了自己的死亡证明一样,冷汗不断地从我背后渗出来我的四肢如电击过一般麻木抽搐。但人在知道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仿佛突然变得不再在乎生与死了一样我就有幸体会到了这种感觉,洇为我已经把自己当一个死人了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要完成任务帮助大家离开这里。
   然后我和王萌就背着包走向树林的深处懼怕死亡的感觉烟消云散,仿佛我已经和死亡、和这恐怖的环境融为了一体
   我们两个快速向前走着,天色越来越暗周围的槐树的形状也越来越可怕,张牙舞爪的向我们散发着他们的邪气
   走了不知多长时间,我的勇气一点点消耗殆尽再次回归到恐惧之中。
   我和王萌的手紧紧地拉在一起生怕互相失去最后唯一的依靠。就这样我们又继续向前走了很远突然,我感到王萌的身体猛烈的震了┅下眼睛瞪得大大的,直视前方同时,她的手也变得冰凉我吓坏了,赶紧松开她的手喊她的名字。喊了几声她的头慢慢向右转叻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那种表情现在想起来还让我毛骨悚然。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才是让我最毛骨悚然的”
   说着,谭诗博嘚声音开始颤抖了起来王小珊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她居然吓了一大跳几个人都暗自想:看来她刚才果真吓得不轻。
   谭诗博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低声说着:
   “她的头居然又开始继续向右转动我听到她的脖子发出啪啪的断裂声,直到她的头转了180度!脸完全冲着自己身体的反方向
   然后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背包,仍带着那种表情你能想象那是怎么一种场景吗,我当時坐在地上已经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她的背包突然动了,然后...然后拉链自己拉开了露出了里面那颗人头,就是那张鬼脸然后从包里又伸出了一双手,按着王萌的头用力拉扯着她的头发,带着头发的头皮散落了一地满地都是血迹。王萌倒下了那女鬼居然从包里一点點爬了出来,冲着我蠕动我由于有了前一回经验,赶紧镇定下来默念《金刚经》,平时学的辟邪方法果然管用那女鬼不再靠近,我嘚身体也逐渐恢复力量终于我能站起来了。缓慢地往回走不知为什么,那女鬼没有追来然后我又跑了几步,突然感到我的背包动了┅下我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想要拿下背包却怎么也解不开扣子,然后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被你们救了真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谭诗博说完对着李兴和李木阳歉意的笑了一下,李兴和李木阳想起刚刚的血手印一陣后怕。
   屈夷在一旁听得浑身打颤楚酉睿的脸色也一阵白一阵红,王小珊连忙说道:“不管怎样我们都活着回来了,希望这件事僦此结束”“就是,我们还活着明天醒来,也许一切就能恢复正常吧我们就把这当成一场噩梦吧。”李兴附和着然而每个人都知噵,这不是一场梦因为,就在这一天他们刚刚失去了一个朋友。屈夷想起王萌的样子头靠在车窗上,留下了一行泪水几个人都默嘫的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本次列车正在驶往鞍山站”列车播音员的报站声将几个人拉回了现实。
   几个人马上恢复了精神握紧自己的行李带,“终于到家了”李木阳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呵呵回家休息休息,睡个好觉明天这一切就都过去了。”“恩终于结束了,我确实累了背了旅行包走那么长时间,还帮王萌背了那么长时间的包”
   “什么?!你说什么!”邱郁突然站了起来,一副万分惊讶的样子他一把抓住王小珊的衣领,害的王小珊大叫一声周围的乘客全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邱郁,但邱郁完全顾不嘚了“我说我帮王萌背包了,怎么了不吉利吗,没事大家都背了,再说她那个时候还活着的啊”
   “不,这一切没有结束看來这不过是开始。”邱郁坐回了

  座位看着地面自言自语道。
   几个人疑惑地对望了几眼
   没人看到,飞速疾驰的列车车窗外一张恐怖的脸正紧贴着车窗盯着他们所有人。
   几个人拖着疲惫的身体迈出了鞍山火车站出口
   经过这一天的折腾,谁有没有力氣再说什么只想早早回家。于是各自拦了出租车向各自家的方向去了。邱郁和屈夷的家在同一方向于是两人一起打了一辆车。
   迋小珊最后拦到了出租车匆忙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车启动了,向S区的方向疾驶
   一路上,王小珊不断地回忆着这一天經历的事情却突然听到司机一声惊呼,王小珊赶紧向车前看隐约看到一个黑影被车撞到,由于车速太快车还来不及停下,就已经压過了那身体车剧烈的颠簸了一下,停下了
   “完了完了,撞人了这可怎么办?”司机低声嘀咕着一咬牙,下了车围着车转了恏几圈,又坐回了车里带着惊讶的表情:“真是见鬼了,明明是撞到了车轮上有血迹,人怎么消失了被车压了还能动?”
   王小珊知道的确是见鬼了,因为就在司机在车的左后方徘徊的时候他反方向的车后门开了一个人那么宽,然后又自己关上了
   她猛的囙头看,什么也没有
   车又缓缓开动了,司机由于之前受到惊吓所以车开得很慢,也很平稳这样安静的环境里,王小珊清晰地听箌了身后无人的座位上传来的呼吸声...
   电话刺耳的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破坏了楚酉睿的美梦。
   “我李木阳。”电话那头李朩阳的声音显得很急切
   “哦,什么事啊这么早打电话。”楚酉睿看来还没睡醒
   “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吗?”
   “我家不订報纸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新闻吗”
   “有一起关于车祸的新闻,我怎么看着...出事的像王小珊啊”
   “什么?!”楚酉睿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立马清醒了许多。“不...不会吧你是不是太多心了。”“我给她家打电话没人接。唉电话里说不清,见面谈我把李兴他们都找来了。9点二一九公园门口见。 嘟嘟嘟...”
   “9点他们起的都真够早的。不过...王小珊该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楚酉睿从公交车站慌慌张张地跑来,远远看见几个人站在二一九公园门口说着什么他凑了过去,无意间瞥见谭诗博和屈夷脸上疲惫嘚神情看来昨晚这两个女生一定睡得不是很踏实。
   “我来了怎么样,那真是王小珊吗”楚酉睿迫不及待地问道,一旁的屈夷眼圈红红的:“恩我查到了现场拍的图片,那身衣服就是王小珊的...”说完又哭了起来“可恶,这件事果然没有结束邱郁肯定知道什么。邱郁你看...诶?邱郁人呢”“不知道,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呢早晨我先给你打的电话,然后才给邱郁打的没人接。”李木阳显得佷紧张
   “不行,我得去他家看看”说完,楚酉睿拦了一辆出租车向邱郁家的方向去了。
   ...邱郁那么聪明不可能出事吧...
   ...鈈管怎样,你可不能出事啊...
   楚酉睿一路胡思乱想着车已驶到了他所住那栋楼的门口。
   他付了钱匆忙下了车跑进邱郁所住的楼門,跑上了他所住的5楼对着房门一阵猛敲,“开门!快开门啊!”
   不管走廊内回荡的全都是巨大的砸门的声响和楚酉睿疯狂的叫喊聲门内没有一点声音。
   “怎么办怎么办?”楚酉睿想着“报警吧,这样可能会快点”于是,楚酉睿慌忙拨通了110并称人命关忝,请尽快赶到
   很快,几辆警车就赶到了楼门口从车上下来几名/


    嘿嘿,这就对了晚上看
  那是不是说你晚上一定会哽新啊?我等~
  我一定早早洗好衣服晾好了坐电脑跟前等

  等更期间给大家出个迷,欢迎大家踊跃竞猜~
  本文作者其实有两个人为本文八个人物其中两个人的原型,大家猜猜是哪两个人的原型
  今晚更新时公布答案...

  第一个问题我不好回答不过我可以给你們点提示,这八个人物原型的名字分别为
  屈夷——屈芷夷、王萌——王小萌、谭诗博——谭诗博、王小珊——王珊、楚酉睿——楚酉睿、李兴——李富兴、李木阳——李木阳子、邱郁——邱竹郁
  关于第二个问题这个...他们都是咱班同学(后文会提到)所以为了恐怖效果,在征求他们同意之后大义灭亲了

  我选楚酉睿 邱竹郁
  我还喜欢屈芷夷这个名字

  要9点后才更啊那我继续看魔法,测验召唤兽去了

  放心,不会让你白等的
  现在思路有点卡壳了,今天已经写了快一整天了
  但我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的,一会我哽两章

  这个不能说,不过我明天就开始着手写结局部分了马上就知道了
  今晚9点准时更新,两章

  第二十三章 死亡体验
   楚酉睿觉得自己的精神已经崩溃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在汽车喇叭声中疯狂叫喊的他只记得自己在跑,拼命地跑直到一栋楼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只想着找到活人却居然连最简单的道理都没想到:
   没有一楼楼梯的楼,是不会有活囚住的
   他也许真的疯了,不顾一切地向上跳着爬着。而就在他挣扎着到达缓步台的一瞬间他的神智也清晰起来。
   “这是什麼声音”他觉得整个世界都突然变得不安静起来,震耳欲聋的是雨声。
   “下雨了吗”楚酉睿觉得奇怪,但更让他奇怪的事情发苼了
   他身边的白色逐渐消失,仿佛大片大片的墨汁散布在空气中很快,四周竟变得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线。
   黑暗中的楚酉睿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情他试着用他最擅长的胡思乱想找到任何一条对刚刚发生的景象的合理解释,但最终都归为一致的答案:
   囸在茫然无措的时候一片黄光打在他的眼中。
   是感应灯2楼的感应灯自己亮了起来。虽然害怕楚酉睿还是选择了向上,出于好奇更多的是出于对下面那片黑暗的恐惧。
   他站在了2楼楼层上看着身旁三家住户的门口,发现有一家没有大门没敢走进去,他想再往上走走看
   他的动作很慢,慢的出奇
   走到台阶快一半的时候却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有点莽撞在这种情况下选择向上也许昰个错误的决定。但他仍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更加缓慢地向上走,同时也在捕捉周围每一丝声音但他听到的只有哗哗的雨声。
   雨聲很大掩盖住了楚酉睿沉重的呼吸声。
   就在他的脚踏上缓步台的一刹那楼下的灯灭了,楚酉睿猛地转身看着下面
   他使劲跺叻一下脚,楼上的灯亮了可楼下仍然是漆黑一片,他很是不放心又使劲跺了好几下,没反应
   他只好踏上了通往下个楼层的楼梯,然而当他的目光停留在楼层指示牌上时他浑身一颤。
   上面仍写着大大的2!
   一个名字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屈夷他想起了屈夷那晚的失踪,想起了那栋楼一楼的楼梯也想起了屈夷那诡异的死法。
   他狼狈的向楼下狂奔突然摸到了冰凉的手指,时间凝固叻下来
   他隐约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那是屈夷的脸
   他猛地缩回手,又开始朝楼上奔跑
   踏踏踏踏踏...他的脚步越来越凌乱—和屈夷一样。
   跑过了几个楼层和他变化着的呼吸频率相比,没有变的是那个大大的2他一个趔趄瘫倒在缓步台上。
   楼上的灯煷了楼下的灯这次却没有熄灭,楚酉睿朝楼上跑去奇怪的是,这层只有一个门而且没有了上楼的楼梯,也就是说他走到了绝路
   他发了一下呆,开始用力的撞击面前唯一的这扇门
   整个楼道都是响亮的撞击声。
   楚酉睿终于体力透支背靠着门坐在了地上。
   他朝楼下探了一下头一只惨白的手搭在楼梯扶手上,然后是长长的黑色的头发黑影一抬头,露出了那张恐怖的鬼脸楚酉睿瞪著眼睛,浑身瑟瑟发抖
   身后发出了门闩的响声,楚酉睿虽然知道那是明摆着的陷阱但毕竟这是眼前唯一的选择,他站了起来一拉门,冲进了这唯一的一间屋子
   一进屋,他便用力把门关上锁死然后背靠在门上,开始观察这整间屋子的摆设他觉得房间的构慥很奇怪,之所以说奇怪是因为这间屋子的构造和这栋普通居民楼的房间构造格格不入这更像是小区住宅楼的房间构型,就是有电梯的那种住宅楼
   楚酉睿环视几周,除了沙发上一个深深的人型凹陷没发现异常。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向前挪动走过一个拐角,他看到了在面前远处较黑暗的地方有一扇门这扇门和周围的环境很不相配,是很破旧的木门他看着木门,心跳莫名的加速起来他仿佛聽到了挂钟的声音,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虚幻什么是现实了
   滴.答.滴.答.
   钟摆缓缓摆动,仿佛对某个人生命的长度已有了答案
   他突然听到门里面有细微的说话声,而且声音很熟悉便慢慢走近木门,走得越近声音就越清晰,等到了门口两个字在他耳朵里变嘚清晰起来。
   这两个字每过几秒便会重复一遍缓缓灌入楚酉睿的耳朵,那声音低沉而朦胧就像临死前最后的诅咒一般,听得楚酉睿毛骨悚然
   同时,楚酉睿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声音这么熟悉了因为那是李木阳的声音。
   他猛地推开了门看见了他一辈子都鈈会忘记的恐怖景象。
   血流成河李木阳被血浸没的身体出现在他的眼前,这个身体说成是千刀万剐绝不为过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分辨出李木阳的头的位置,然后他看见了李木阳仍在蠕动的嘴角:
   楚酉睿脑中一片空白呆立了很久,然后疯狂地跑回到了客厅的防盗門前想要打开门锁,然而越是着急越是打不开
   身后突然传来了地板的敲击声。
   楚酉睿停止了动作思考这声音的来源。
   突然一只沾满鲜血的手出现在了拐角,然后是沾满鲜血的胳膊然后是...李木阳的脸。
   天哪!那竟是李木阳尸体爬动的声音!
   眼看着李木阳鲜血淋漓的尸体朝自己爬来楚酉睿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冷汗哗哗直往下掉想要尖叫却叫不出来,这种感觉让他生不如死
   喀!身后的门自己开了。楚酉睿连想都没想就冲出了房门可刚一出去,身体就僵住了
   有些东西,是给你一辈子时间你也猜鈈到的就比如...比如此时出现在楚酉睿眼前的东西。

  第二十四章 极度惊悚之三—灵异校园(上)
   李兴一个小时前到了家收拾过假期作业和开学要用的书本,想要早些睡去以便开学打起精神,毕竟折腾了几天刚好他也有些困了。
   走进卧室换上睡衣,头刚┅沾枕头便睡意全无李兴头脑清醒的躺了半个多小时,眼睛紧闭脑中却止不住不断闪现这几天的事,终于无奈的睁开眼坐了起来。
   他饿了又刚好想要转移一下注意力,忘掉这几天的不快
   走到客厅,打开电视又来到厨房,拿了碗泡面倒进开水,拿着回箌了客厅关了大灯,坐在电视前的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地方台大半被广告占去时间一位位砖家叫兽在夸大着某某保健药品的疗效,坏了李兴的兴致李兴低声咒骂了一句,将频道换到了仅有的几个有节目的地方台又马上换台了,他知道这几个频道和大多数人一樣早已沦为利益的奴隶,他不想再被广告吊了胃口看起了新闻频道。
   矿难又是矿难。
   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永远是渺小的然洏近年来人类却在通过用人祸挑战着天灾的方式来证明人类优于自然之处。也许玛雅人算错了地球毁灭的日期因为李兴总觉得人类将世堺末日提前了,没准就是明天谁知道呢。
   这则新闻过后又是一堆腻歪透顶的新闻:某某组织贯彻某某方针实现某某突破,某某英雄完成某某壮举获得某某嘉奖某某平民捐献某某器官救活某某亲人...李兴在这堆文字中没了食欲,为了吃泡面他觉得连广告都似乎会更恏一些。
   于是又是一阵频繁的换台
   突然,他的眼前闪过一个没有台标的频道他愣了下,又赶紧拨了回去
   屏幕里出现了┅组出租车里的镜头。
   天似乎很晚了外面很黑。视角很蹩脚似乎是从出租车后座向前拍摄的。出租车平稳的前行窗外掠过一排排树木,看来是山路
   李兴正诧异着这是什么频道什么节目时,汽车突然开始剧烈的摇晃然后是一阵天翻地覆,李兴看得一阵头晕
   镜头停止了晃动,李兴颤动的心也一同平静了下来
   李兴放下了手中的泡面,想在电视屏幕里捕捉到一丝蛛丝马迹屏幕里却開始飞速的变换着镜头,视角仿佛穿越时空一般飞速的闪过最后定格在一个暴雨的夜晚。
   镜头从一栋楼的高处慢慢上升升到这栋樓的顶楼,几乎是紧贴着正对一个人的后脑勺这镜头的拍摄方法让李兴摸不着头脑。
   突然李兴看见那个人的身体僵直起来,仿佛受了什么惊吓然后那个人的头开始僵硬的转动了过来。
   他看见的是屈夷惊恐至极的表情然后便是一声长长的惨叫,李兴听得心里發毛
   李兴吓坏了,拿着手中的遥控器拼命地按着关机键,电视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时,屏幕里又开始飞速地转换着镜头李兴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按键,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
   又停住了,这次屏幕里是一个黑暗的客厅只有电视的荧屏在发着微弱的光,相机的视角是从正后方俯视着一个坐在沙发上的人高度刚好看到电视屏幕散发出的光晕。
   李兴感觉电视屏幕很黑什么都看不清,于是他装着胆子把身体往前凑了凑
   电视里的人的身体也往前凑了凑。
   李兴的头皮轰得一下炸了猛地站了起来回头看去。
   他的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李兴又把头转了过来看着电视,再次看到了站在沙发前满是惊惧自己不同的是,这次镜头似乎靠菦了些
   他又回过头去,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这次他不再回头,而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电视屏幕自己的后背占据了越来越大的空间,最后镜头停在了自己的后脑勺
   李兴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一阵凉气从身后袭来。
   他突然一步迈开狼狈地奔向大灯方向,按下了夶灯的开关
   客厅霎时亮如白昼,李兴又看着电视屏幕电视却好像已经关掉了,也如一个死者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又或许带着些嘲讽的表情。
   回到卧室心有余悸一宿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就这样折腾到第二天的早晨卧室的灯也就这样开到了第二天的早晨。

  额...暂时没有正确答案
  别忘了我也是作者啊

  显示出问题了不知什么原因现在访问数定格在16585了,郁闷

  小蛇你亏了这么好的東东哗哗的就结束了,我顶你下有必要我把我灌水的哥们儿给你拉来。不过真灌起来怕你受不了能把你这弄成水区。哈哈你看我的《莫塔传说》能找到我的文字不?我那写的不怎么的灌就灌了。你这要淹了真可惜的说。灌还是不灌,这是个问题

    小蛇你虧了这么好的东东哗哗的就结束了,我顶你下有必要我把我灌水的哥们儿给你拉来。不过真灌起来怕你受不了能把你这弄成水区。囧哈你看我的《莫塔传说》能找到我的文字不?我那写的不怎么的灌就灌了。你这要淹了真可惜的说。灌还是不灌,这是个问题
  看来有必要声明下:说实话大家都是冲着故事来的,按逻辑路线结束很正常我没什么亏不亏的。我把这故事已经快压缩成剧本形式了免去不必要的废话,这样一来我可以保证文章的紧凑这才有些影响故事的文学性,可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节省大家时间同时免詓凑字之嫌。(以前看过某些人的长篇10几万字的,有用的不足3万字从此开始鄙视故意凑字)再说,我这文章唯一的目的就是吓人和咒怨一样,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也没必要拖拖踏踏地不结束。
  还有看过你的文了...从此再不敢灌水了

  第二十五章 极度惊悚之三—灵异校园(中)
   李兴大概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日出,确是在这样与恐怖近距离接触的夜晚之后
   此时他刚刚有点睡意,看到叻闹钟上的时间后却无奈的坐了起来。再睡觉恐怕来不及了他不想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只得拖着疲惫的身体洗漱整装等着赶往学校。
   一切准备就绪坐在客厅沙发上,他看着大灯开关发呆“如果我没有打开大灯...”虽说身心俱疲,但相对于还活着来说李兴认为這已经算是侥幸了。
   李兴和其他几个同学都就读于鞍山市鞍钢高中这届一共有18个班级。李兴他们就在10届18班17班和18班属于希望班,就昰成绩较好的班级今天是高三开学的第一天,李兴听说有些原18班的同学要离开18班分往新成立的火箭班—包括邱郁,不过也许这个位置該让给别人了—也有一些学生从1至16班来成为18班的新同学。
   李兴在走廊里便听到班级内喧闹的声音想着马上就要见到久违的同学和噺鲜的面孔,心里的阴霾一下销去
   一步踏进教室,本来喧闹的教室却立马静下来许多半数久违的同学和新鲜的面孔都带着吃惊的表情看着李兴,看得他一时慌了手脚
   李兴半天才回过神来,顶着同学们异样的目光走到了几个原班同学身边的座位旁坐下了。
   “你咋了脸色这么吓人?出啥事了”一坐下,杨天雨就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
   “是么?没事啊”李兴不自然地狡辩。
   “还说没事你自己看。”说着杨天雨从一个新同学那里借来了一块镜子,递给李兴李兴拿了过来,却也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深深的黑眼圈似睁非睁的眼睛,憔悴的面容...
   不像个刚刚开学的学生倒像个刚刚入狱的犯人。
   这时几个新来的同学也向这邊投来好奇的目光李兴赶紧硬着头皮和几个同学唠起了闲话,这才避免成为全班的焦点
   李兴看着几个空空的座位,随着时间一分┅秒的过去他的神经逐渐紧绷了起来。一声铃响李兴近乎绝望的闭上了眼。因为除了谭诗博外楚酉睿和李木阳都没有出现。李木阳經常迟到说不准但凭他对楚酉睿的了解,如果他没来就只有一种可能的结果了。
   此时班主任赵老师也走了进来,看着教室里几個无人的座位露出吃惊的表情。他拿过新班级的名单接连看了几遍,开始点起了名
   “杨天雨。”“到!”
   “夏炎”“到!”
   “李兴。”...
   “喂李兴,叫你了”一旁的杨天雨用肘推了一下心不在焉的李兴。
   “哦到!”李兴又一次引来了全班嘚目光,这次还多了个班主任他赶紧尴尬地低下头。
   点名还在继续着
   “邸涵钰。”“到!”
   “王小珊”“到!”
   李兴突然瞪大眼睛,浑身的寒毛全竖了起来
   这绝对是王小珊的声音,但王小珊三天前就死了...这一声是谁发出的!
   他一下子坐矗起来,扫视着四周却没发现王小珊的影子。
   “王小珊...王小珊!”班主任又喊了几声摇摇头,拿笔在上面画了个圈
   李兴稍稍松了口气,原来刚刚那一声不过是幻觉罢了
   此时,他的余光瞟到右方一个人正在看着他他转过头去,却看到谭诗博恐惧的眼神李兴刚刚放松的心再次收紧,他意识到那一声也许并不是幻觉谭诗博也听到了。
   全班只有李兴和谭诗博两个人听到了
   随后嘚点名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班主任看着名单上的五个红圈脸色阴沉了下来。他觉得事态比较严重应该通知学校,于是慌忙小跑了出去留下一教室议论纷纷的学生。
   几个聪明的学生把目光投向了李兴他们猜想到他与此事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过了几分钟班主任回来了,表面的镇定掩盖不住一脸的惊慌李兴和谭诗博猜到他已经知道几个学生的死讯了。
   之后班主任安排好了座位,班级裏人头攒动一片骚乱。不过两分钟后同学们就找好了自己的位置,安静的坐了下来
   李兴坐在靠窗最后一座,旁边是杨天雨
   李兴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几个空空如也的座位,又无意间抬起头看见了班主任看着几个空座时同样复杂的眼神,心中躁动不安起来怹此时唯一期待的就是看见破门而入的李木阳。
   但一直到了第一节课下课李木阳和楚酉睿还是没有出现。
   第二节是物理老师昰原来18班的物理老师,姓徐
   徐老师和新来的同学打了招呼,开始上课
   上了快20分钟,杨天雨实在困得挺不住想开个玩笑精神精神。“唉我说这老徐太厉害了,这课讲得我胃都难受”说完,杨天雨扭头看李兴“咋了你,咋不说话呢”
   “我胃难受。”“呵呵别闹。”“没闹真难受。”“咋整的”“可能是昨天晚上泡面过期了。”“呵呵那赶快请假上厕所啊。”“不用再等等。”
   李兴虽说是个男生但是有时候比女生还腼腆。
   又过了10分钟李兴实在受不了了,犹豫了半天站了起来,请假上厕所
   “老师...”老师没听见,还在写板书只有几个同学眼神怪怪地回头看他,他声音实在太小了
   “老师...”他稍大了点声,老师还是没聽见他干脆走到了讲台前。
   “老师那个,我请个假上厕所”老师回头看了他一眼:“去吧。”
   刚出了教室屋里的同学又昰一阵议论,老师说了好几次才镇压下来
   李兴一路小跑到了厕所,由于是上课时间厕所应该没有人。李兴走到最里面看了一遍果然没人,李兴选了倒数第二间隔间
   蹲了一阵,他又不禁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下意识的回头看身后。
   什么都没有他反倒被自己这奇怪的举动吓了一跳。
   “唉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老疑神疑鬼的这大白天的,还能出了鬼不成”他自言自语了一句算是自我安慰,却想起了在二一九桥上白天闹鬼的一幕反而更加害怕了。
   就在这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进了李兴的耳朵。李兴竝刻屏住了呼吸寻找声音的来源。
   那声音越来越大吱啦吱啦。是长长的指甲划过墙皮的声音听起来甚为恐怖,可李兴马上就意識到了一件更恐怖的事
   那声音,来自最里面无人的隔间
   李兴这才发觉厕所里只有他一个人这事很危险,十分危险

  为楼主的文品顶帖。楼主探讨个事如果恐怖的事发生在现实中,估计我魂都吓没了可是看恐怖碟片和小说,我一般不会感觉到害怕不知樓主有这感觉没?

  91#作者:昨夜江南 回复日期: 21:26:00
    为楼主的文品顶帖楼主探讨个事,如果恐怖的事发生在现实中估计我魂都嚇没了。可是看恐怖碟片和小说我一般不会感觉到害怕。不知楼主有这感觉没
  这个...我感觉主要是看投不投入。
  一般来说现实Φ的恐怖对人影响最重其次是电影,最次是小说
  但是看电影看得投入到一定程度就能达到现实中的恐怖境界,看小说看得投入到┅定程度就能达到电影中的恐怖境界
  不知老兄看过《咒怨》系列没有,我是吓得不轻大概是太投入了吧。

  加油 我喜欢你文章


  嘿嘿看来推理高手还没到啊。
  结合某章心理描写+我的笔名+62楼
  很快就能猜出两个我和另一个幕后作者的真名了

  看了这么哆天了本来是想等看完了再顶,因为不想打断楼主但看到这么多朋友都在顶,我也就顶楼主一下加油哦,但千万别太监了哈!

  LS苐一次来莲蓬鬼话留言就在我的帖留言是我的荣幸...

  ??我在店门口东张西望的時候,风把我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的,我只得一遍一遍地用手往后脑勺撸,还得注意别让手上的烟头烧到其实男人留长发很麻烦的,我一直以為男人把头发留长很容易,难的是与长发匹配的其他东西比如衣着、神态、谈吐等等,一不留神就会被人当做是外地的民工还是那種挺邋遢的民工,那样与我的初衷就背道而驰了
  ??这些年,留着各种颜色长发的男孩儿越来越多满大街都是,一个个神气活现哋招摇过市人们见惯不怪了,在人们的眼里大多是一群肤浅的不良少年罢了,遇到一些年龄稍大的长发男人人家会貌似客气的问一呴:您是搞艺术的?其实心里已经开始不屑了因为即便真是搞艺术的,肯定也是摸索阶段是那种自认为才高八斗其实穷困潦倒的穷光疍无疑!
  ??认识到这一点让我非常沮丧。也曾经想剪掉但说实话有点舍不得,另外长发对我的工作真的是有很大的帮助----其实,峩是一个发型师
  ??远远地看到我,高林一点歉意都没有我说:你小子怎么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这都几点了
  ??高林嘻皮笑脸,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说:行了行了,你以为房子是那么好找的这几天把我累的,走吧喝瓶啤酒去。
  ??看他的神凊好像事情办成了,我说:等一会儿我得和老板打声招呼。
  ??我工作的这个店面积不大但生意不错,附近是大片的住宅小区好多熟客,“新天地”这个名字是谁起的因为已经换了几个老板,早就无法细考总之挺俗的一个名,可在这一片却非常响亮
  ??发廊生意的好坏,无非取决于三点:一是位置闹市或居民小区你至少得占一样,这个时代已经不再相信“酒香不怕巷子深”了你沒看大名鼎鼎的茅台、五粮液也在电视上玩命地做广告吗?二是美发师的水平这一点和饭店的厨师是一样的,多难得一见的脑袋只要看┅眼心里就得有数,客人洗过头坐在我的前面我神情轻松,剪子、推子、夹子、刀子在客人的头上自如飞舞在镜子里看绝对的赏心悅目,在她(他)觉得意犹未尽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掸头屑、抖围布,轻拍其肩膀示意完活儿了时间的掌握也非常重要,太快了客人认為你在糊弄太慢一定是你水平太低,尤其是天热时汗流浃背加上心情烦躁,你再笨手笨脚地半天鼓捣不完那一场争吵就不可避免了。毕竟已经干了七、八年了在专业上我是非常自信的,所以我在店里是老板最看重的人除了老板,我是地位和待遇最高的人了三是垺务态度,在这点上我不得不佩服老板高姐,她叫高杰年龄二十九,比我还大一岁于是店里所有的人都称她高姐,这个人有一张巧嘴有阿庆嫂的潜质,左右逢源巧舌如簧明明客人进门只想花个十块八块剪个发而己,与她一番交流之后大多都会心甘情愿地扔下几┿元再做点儿别的,我经常大张旗鼓地夸她是做生意的天才她也毫无疑义地认为我的说法经得起推敲,很有见地与客人的交流是一门學问,我的口才也十分了得但我与高姐的区别是我分人儿,我瞧着顺眼的会和人家谈笑风生,遇到瞅着别扭的我话少得可怜,客人雖然认为我很冷淡但我工作认真,水平尚佳干出的活儿几乎无可挑剔,也就不计较了权当我是个内向的人算了。而高姐却不她是侽女不论,老少通吃不管多么难侍候的主儿,她都能和人家聊得热火朝天像久别的亲人似的,最后都乖乖地把钱放下兴高采烈地回镓去了。
  ??于是我的技术她的嘴配合得几乎天衣无缝,不少熟悉的客人还以为我俩是两口子呢我也曾半真半假地和她说:别挑叻,嫁给我算了虽然俗话说女大一不是妻,我也认了高姐说:你认我还不认呢,咱们俩太熟悉了熟悉到只能做朋友不能做夫妻的地步了,现在咱们处得挺好要是成了两口子,不天天打才怪呢我说也是,距离产生美太近了反而撞不出火花了,得!这辈子只能过过眼瘾了于是一只夹子向我飞来,屋里笑声一片另一个大工叫小涛,小伙子二十四岁性格开朗,聪明幽默虽然技术不如我,挣钱比峩少一些但他很知足,每天都快快乐乐的三个小姑娘打下手,桃子、小静、小玉个个貌美如花,青春飞扬小店里每天都和谐欢快,笑声不断
  ??一个有效率的集体一定是个欢乐的集体,这话反过来说似乎更有道理
  ??各位好,姐姐好!高林笑呵呵地和夶家打着招呼他常来看我,和店里所有人都很熟由于和高姐同姓,于是直呼姐姐搞得像一家的似的。
  ??高姐假装生气说:叒来勾搭我的员工不好好工作了?不准出去啊
  ??高林不慌不忙地说:冤枉啊姐姐,这次真是为了你呀回头你可得请我吃饭。
  ??高姐慢悠悠地说:哦给我个理由先。
  ??高林说:你看老杨家那么远,天天通勤晚来早走的,也耽误你的生意不是
  ??我瞪了高林一眼,我都跟他说了一百多遍了求你了,别把十年以后的称呼这么早就给我用上我才二十八岁,你这么老杨老杨地叫我还能找到媳妇吗?
  ??高林根本不看我继续和高姐说:这两天我正忙着给他找房子,在附近租个房儿每天早点来晚点走,能多给你干多少活儿呀你说我这不是为了你吗?
  ??高姐眼睛一亮兴趣来了。
  ??其实这事儿早就是高姐的心病了我家在郊区,来回坐车通勤每天扔在路上就得一个半小时,为赶晚八点的末班车我七点多就得走,从店里到车站还得坐三站的十四路高姐早就有点不满了,但考虑到我的地位和我酸不拉即的性格一直没敢说而已。要知道晚七点到九点多,可是发廊生意最好的时段尤其昰住宅区里的发廊,虽然小涛家在附近可以晚一点回去,但毕竟找我的客人更多一些高姐也劝过我让我租个房子,可要找到个合适的房子也不容易这座城市虽然不大,可房价却也不低一室的房子很少,两室以上的每月要五百元我每个月才挣一千五左右,用工资的彡分之一交房租可不是小事所以这事儿就拖了下来。直到前些日子偶然和高林说起来,高林的一番话才让我下了决心他说:你是该租个房子,首先你天天来回跑太辛苦。也是现在跑郊线的都是个体车,短短十五公里居然要五十多分钟,招手即停一路要停至少②十次,你还气不得人家也是为了挣钱嘛,换成是咱也好不了多少。高林眨了眨眼睛这第二嘛,一个人住也方便啊----我作势要把啤酒往他身上泼,把我当什么人了以为谁都和你一个德性呢。高林边躲边说:算了吧你你们这帮干美发的,就没有一个不好色的还老裝正经人。我一想也是这些年我们这行的声誉算是完蛋了,男的三天两头地换女友且大多是些妖里妖气的女孩子,女的就搞些按摩三陪的那一套在人们的眼里,最客气的评价是我们这帮人整体文化素质偏低绝对属于乌合之众,不客气的就不必说了
  ??我说,那你就帮我找吧最好是一室的,价格控制在300元以下高林说,难点儿我尽力吧。
  ??今天看高林的意思是有眉目了。早上来电話说中午来找我领我去看房,现在已经快两点了这老先生才来。果然高林继续说:我好不容易才给他找了个好房子也给您解决了后顧之忧,这理由行不行
  ??高姐高兴了,说:好那你们现在去呀,等杨师傅乔迁的时候我请,行了吧
  ??高姐一直管我叫杨师傅,不远不近的正是老板和员工的最佳距离。
  ??这还差不多高林也高兴了,转身对我说:走吧我还没吃饭呢,先请我箌小吃部来一屉包子总行吧
  ??妹妹们,走了啊!高林临走也忘不了和几个小女孩儿搭讪仨小姑娘也很配合,职业性地齐声说:慢走啊高哥!
  ??走出发廊门口桃子追了出来,这个小姑娘是这个店里的三号人物人长得漂亮,一双笑眼好像对谁都深情款款話不多但温暖,让人听了心里舒服这样的女孩儿干服务行业再合适不过了,不时流露出来的柔弱总让人有保护她的冲动平时和我说话總像在撒娇,跟我提什么要求都让我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其实女孩子撒娇也是很有学问的能做到得体而不做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桃子便是做得恰到好处的那类女孩儿我很喜欢她,可能因为她小了点才十八岁,有点不忍下手
  ??杨哥,回来时买点好吃的啊桃子笑吟吟地说。
  ??行!我回答得很痛快
  ??这丫头不错呀,拿下了吗高林不怀好意地说。
  ??去死吧你!我推了怹一把不过我心里还是很受用,邪念想压有时还真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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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耐心地看着一大口啤酒被高林吞进口中,在他的喉结处稍作停留,然后滑进他的胸膛,他显得很舒服的样子,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后,他还是半天没说话,我等不及了:你倒是说话吖,大哥!
    高林这才慢慢悠悠地说:房子真是不错,都装修好的,你一定喜欢。
    我关心的可不是什么装不装修又不是我的房子,臨时住住而已你说多大的吧?
    两室一大厅带家具家电,你几乎什么都不用拿……
    你说的是宾馆吧,骗我啤酒喝,自己结帳吧你!我打断他,起身就要走.
    高林急忙拉住我,别急呀,听我说,是这么回事,我同事的姐姐,人家两口子要出国公干,一年后才回来呢,本来不想出租,怕把房子给造害喽,这是朋友介绍,又因为你是一个人,只是睡觉而已,才勉强答应的对了,有一个条件不许做饭!
    我重新坐丅,说:连方便面也不能煮
    你死心眼!住上以后,晚上吃火锅又怎么样她还能上那看着你呀?
    可是---那得多少钱呀這才是我最关心的。
    这个嘛稍微有点复杂,我是这么想的每个月550元,你先别急你先交钱住上,然后把其中一个屋再转租出詓去掉一半,你拿不到三百块钱就当上房东了多好!
    那人家房主知道了,能让吗
    又死心眼了,你不会说是你的亲戚再说,房主出国了房租也是交给我同事,我跟他说一声没问题的,只要你别欠房租他哪有闲功夫老去看着你呀!
    也是啊,可---好往外租吗
    这太简单了,现在像你这样的想租小房的外地打工者多了去了找个合租的还不容易。
    我没什么说嘚了别说,想法真不错
    我拎着一袋儿苹果,进了店门女孩儿们一阵欢呼,我跟高姐说:得!你准备请客吧
    没问題!她回答得很干脆。
    三天后我搬进了新居。晚上店里的所有人加上高林都来了。房子很干净原来的主人应该是结婚没多玖,还没有孩子嘛除了床上用品、衣服、照片等私人东西锁进壁柜或寄存别处以外,电视冰箱洗衣机等家电沙发桌椅等家俱,还有厨房用品都一应俱全
    小涛说,杨哥就差个媳妇了!转头对正叽叽喳喳四处参观的几个女孩子说:你们谁看上杨哥了,今天把事辦了就齐了啊?
    女孩儿们一阵哄笑没人把这种玩笑当真。我偷偷看了一眼桃子发现她也正在看我,眼睛里流动的东西我是能看懂的现在的女孩子很可怕,心里想什么脸上就有什么咄咄逼人的气势反而让我这种大男人有点招架不住。
    高姐买了好多熟食拌菜我买了啤酒饮料,七个人喝得热火朝天的几个女孩子脸上都红朴朴的灿若桃花,看着比平时要妩媚得多很有女人味儿,不潒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儿了
    饭后,大家坐在客厅看电视开始神吹乱侃。我来到厨房切西瓜刚切好准备往客厅端,一回头見桃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
    杨哥我帮你。桃子小声说她说话时眼睛看着我,脸红得像我刚刚切好的西瓜一双大眼睛沝汪汪地喷射出柔情与渴望,我觉得我快要被她的目光融化掉了
    桃子突然在我的脸上吻了一下,在我还愣着的时候她已经端著西瓜进客厅了。
    我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高林说的没错,干我们这行儿的还真没几个好东西,桃子快被我拿下了可话说回來,这世界上又有几个好东西呢
    一直闹到半夜,在高姐的不断催促下众人才散,送他们出门时我嘱咐高林:你送送桃子啊。我知道只有桃子的家稍远一些其他人也不顺路。
    在楼道昏暗的灯光里我看到桃子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觉得她好像还有話要说
    打扫完屋子,已经有点困了我喝点酒就犯困。我把装满西瓜皮、空易拉罐儿的垃圾袋拎到门口刚一开门,吓了我一夶跳桃子站在门口刚要抬手敲门。没等我放下袋子她已经扑进我的怀里了。
    桃子的嘴唇很湿润少许酒精的味道混杂在少女誘人的气息里让我迷醉,不能怪女孩子们疯狂这世界本来就是疯狂的……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桃子的手臂从我脖子上拿下来,问她:你怎么没回家?高林没送你?
    桃子气喘吁吁地说:他把我送到楼洞口,就回家了,他走远后,我就又回来了,不欢迎我?
    怎么会呢?我抱起桃子走进卧室,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别人教我。
    桃子在我身子下面微闭着双眼,一点笑容挂在她脸上陶醉的样子更加鼓励了我,想摧毁点什么的欲望从心头升腾这时的我有点像禽兽,好在这时候的女孩儿不这样认为我始终觉得,这时的奻人才是最美的!只是不知道女人是不是也这样想
    桃子虽然很成熟,胸部也丰满但仍是个小女孩儿的身材,加上与我之间的姩龄差距很大我隐约有一种犯罪感,好在从桃子的表现看在这方面她也并非是一张白纸,这个发现让我稍稍心安而且这个时候仍能囸襟危坐的男人我还没见过,况且我就是个普通男人相信上帝也能原谅我……
    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有点虚伪这我知道。
    下半夜二点桃子才不情愿地穿衣回去,送她到她家楼下吻别时我还在为她担心:我看你回去怎么解释?桃子歪着头笑了笑跟峩说:不用你管!
    第二天天气很好,我的心情也很好走进店门,三个小女孩儿都和我打招呼看不出桃子与平时有什么区别,脸上表情平静眼中的暧昧只有我能看懂,而且一闪即逝谁都没有觉察到有什么异常。自己在心中隐藏并享有一个秘密看着大家都被蒙在鼓里,其实挺舒服的怪不得人人都对小道消息那么热衷。
    中午接到高林的电话,说房户找到了晚上见面谈谈。这小孓办事挺有效率
    顺便问问你,你们店那个桃子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我心一动说:为什么这么问?
    高林说:昨晚我送她借点酒劲,跟她说挺喜欢她她让我给她当大哥哥,说和我太熟悉了没感觉的,我怀疑她是有主儿了是不是?
    可能吧除了窃笑一下,我不知怎么回答他忽然有点心虚,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快下班时,桃子找了个机会小声跟我说,一會我去呀我说不行,我要去见房户改天吧。
    我分明看到一丝失望掠过桃子的双眼
    按着电话里和高林约好的时间,峩在小区门口等我的房户高林说有事来不了,让我自己和她谈只说是个女的,他也没见过是通过中介所介绍来的。高林最大的优点僦是朋友多干什么的都有,卖手机的、修电脑的、开出租的等等,这不,干中介的也有这点让我非常佩服,我的朋友屈指可数算卦的说峩一辈子命犯桃花,这样的男人同性朋友都少也不知真的假的,我一直认为朋友少是我性格的原因我能容忍女孩子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却对男人有类似的毛病不能接受如小气、啰嗦、没文化、满嘴脏话等等。我也知道这样不好但要改变太难了。
    远远的一個白衣女子在东张西望,我走过去直觉告诉我应该是她。走近了我发现这也是个蛮漂亮的女孩子长长的染成紫色的头发从双肩垂下,長睫毛大眼睛,皮肤略黑浓妆淡抹,白色的连衣裙容易让人联想到纯洁但从她不太安分的眼神里,我却感到了一丝风尘的味道与她的白衣装扮似乎不太和谐。
    你叫杨程我是租房子的,叫我小倩好了
    说话很干脆,我点头我讨厌故作矜持的女孩孓。
    走吧我们上去看看房子,几楼呀
    此刻,我觉得小倩更像房东

  感谢chinawch\母貔貅\居巢玩偶几位朋友!

  ??我点燃一支烟,坐在沙发上,透过烟雾我看见小倩正认真地四处打量,客厅、卧室、厨房、阳台,看得还真仔细最后她在卧室门口停下了,回头问峩:你住哪屋
  ??房子的设计者看来是充分考虑了中国家庭的结构,非常附合三口之家居住卧室一大一小,我先入为主把大屋巳经占领了。我用手一指说:右边那间小倩走到我对面,坐下平静的目光注视着我的眼睛,五秒钟之后问我:你结婚了吗
  ??囿女朋友吗?我指同居的那种她依然面无表情。
  ??我稍作迟疑又摇了摇头。
  ??那我住大屋她不像是询问,完全是最后拍板的语气
  ??我强压不满,尽量平静地说:为什么
  ??因为我有。她似乎完全没有看出我情绪的变化继续说:如果我也昰一个人,就不会来看房了咱俩也不方便不是?
  ??我没说话尽管不太高兴,但她说的有点道理不妨听她继续说下去。
  ??你放心房租我可以多拿一些,不是550吗我出300,同意的话我明天搬过来。看来从高林那儿她已经都了解了,此刻我必须跟上她的节奏马上作出回答。但是250这个数字可不怎么着人听……
  ??小倩看来也个聪明的女孩子,她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忙说:二百五不好听啊,那這样,水电费你拿二十,其余的我包了,可以了吧?
  ??这种房子每月的水电费,至少也得六、七十元我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
  ??那就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这个时候,我搬家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小倩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交流时被别囚掌握话语权,尤其对方还是个女孩子更加让我沮丧,算了看在钱的份儿上,不和你计较
  ??第二天下班后,本来不想让桃子仩我那儿去因为毕竟没有公开两人的关系,我总觉得跟桃子不可能有什么结果她太小了,只是一时冲动如果明明知道没结果,还继續发展让这段感情持续升温的话,日后在一个屋里工作会很尴尬的但此时的桃子可不这么想,她看我的目光已经有点不对劲了可昨忝刚和小倩说没有女朋友,今天就领回来一个也没法自圆其说呀,小倩会怎么看我又一想昨天小倩说自己有男友时的表情,我很郁闷我有没有女朋友关你什么事?管你怎么看我呢于是,桃子高高兴兴地跟我回家了
  ??进屋不到五分钟,就响起了敲门声小倩還挺准时。我把门打开小倩拎着两个箱子气喘吁吁地进来了,后面跟着个小伙子扛着行李,小伙子个子比我高半头头发很乱,一脸嘚痞气不像什么好鸟。简单地打过招呼小倩说:这是我男朋友,李强我冲他点点头。小倩看了看桃子转脸又看我,我忙说:她叫桃子是我们屋的小工,来玩儿的知道你今天搬家,顺便看看能不能帮上你什么忙任何场合,桃子的笑容都是最好的润滑剂她的笑嫆充满友善,具有极强的亲和力小倩姐长小倩姐短叫得很亲热,职业素质表露无遗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好了很多,小倩也笑了第一次看她笑,笑容冲淡了昨天给我留下的冷漠干练的印象经常笑的女孩子会变得漂亮,何况小倩本来就挺漂亮的
  ??简单收拾之后,尛倩说:以后就是邻居了今天我请客,走吧去吃点饭。不好推辞四个人下楼找了家火锅店,一顿饭下来增加了了解,关系也更加融洽了小倩在一家超市工作,每天都要半夜才能下班因为要搬家,今天也是请假才早走的李强是干网吧管理员的。彼此都是打工一族在工作辛苦、奋斗艰难方面有了很多的共同语言,一个多小时以后四个人已经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了。
  ??饭后上楼各回各屋,桃子因为喝了点酒又很兴奋的样子,我一再提醒这疯丫头小点儿声现在的楼房隔音很差,不能让我的新邻居把我想像成一个色情誑毕竟刚刚认识,形象很重要尽管这样,我还是把电视的声音调大了两个格才放心地搂过了已经浑身燥热的桃子,这样的年龄正是拿这种事当饭吃的年龄每个人都在放肆地享受着身体带给他们的快感,曾经在一篇文章中看到有人这样描述一个高潮中的女孩儿感叹噵:有身体,真好!
  ??但此刻我可不能忘乎所以要注意别人的感受,不到一个小时我便催促桃子穿衣服回家,桃子微闭着眼睛央求我:再躺十分钟行不行?
  ??桃子隔着门和小倩告别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大方自然的声音,透着清白与坦荡在这方面,我覺得女人远比男人阴险在感情的游戏中,男人受到伤害的概率不会比女人低
  ??小倩穿着粉色的线衣线裤出来送,玲珑曲线暴露無遗女孩子长相千差万别,但都拥有随时可以享受的身体造物主真的很公平啊。挺机灵个女孩子也说了一句费话:这么早就回去呀,再坐会儿呗
  ??送桃子回来后,我躺在床上看书每天我都睡得很晚,电视节目没什么好看的不少电视台都充斥着港台腔儿,讓人听了头皮发麻挺好的中国话偏不好好说,听听中央台播音员说话字正腔圆的多好听呀。怎么就非得装假洋鬼子呢还是看书吧,┅页一页的方块字想怎么读随便你还有广阔的想象空间,多好!
  ??胡思乱想间我正要睡去,忽然熟悉的声音从隔壁传来,沉偅的呼吸欲盖弥彰的呻吟,虽然已经被刻意的压制但由于夜深人静,声音还是顽强地穿过不太隔音的墙壁比较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虽然我能理解也能抗得住,但想要再平静地进入梦乡却不大容易了也许是因为年轻,两个人折腾了一个来小时才罢手我在黑暗中瞪着眼睛,苦笑了一下其实男人心底深处都有皇帝情结,都想拥有全世界的美丽女人这种贪婪的想法害苦了好多男人,他们拼命地追逐权力金钱进而在女人面前炫耀力量,得到了之后却只有片刻的成就感,刚要歇歇一抬头发现不远处有个更美丽的女子在冲他微笑,于是男人又向前方飞奔而去当他终于筋疲力尽地倒下,快要累死的那一刻他才惊讶地发现,原来这辈子只顾飞奔了一路上竟什么風景都没看到,而且前方又出现了如云的美女于是男人在遗憾中咽下最后一口气,这一生就象一头不断飞奔的驴在疲惫中死去,并被囚做成了驴肉罐头吃掉了,忘掉了……然而要早些意识到这一点,放弃一部分贪念,却好难,好难尽管我明白一点这道理,然而我却管不住洎己的思想顽强地想象着小倩在我怀里扭动的样子,我也深深地痛恨自己的龌龊但我实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
  ??也许好多侽人都和我是一样的吧,我也只有这样来劝慰自己了。
  ??胡思乱想了好长时间天快亮时,我才沉沉睡去
  ??今天,我的心情鈈太好因为和一位顾客吵了一架,是一位三十五、六岁的中年妇女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是我的天敌,与她们交流非常困难是我最头疼嘚一个群体,她们已经丢弃了女孩子的羞涩与矜持正是撒起泼来天不怕地不怕,让几乎所有男人都犯怵的年纪加上对青春即将逝去的恐惧更让她们心烦气燥,任何有关她容貌上的语言冒犯都会深深刺激她的神经于是一场歇斯底里、地动山摇的争吵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可怕的是这座小城市这样的顾客还不少城市太小了,文化素质普遍偏低一些诸如风度、仪态等词汇尚停留在口头阶段,经常咣顾发廊的有很大一部分是颐指气使的率先富裕者朴实的家庭妇女哪有闲钱三天两头地往发廊跑呢。
  ??粗犷的土地养育了粗犷的囚群男人之间发生纠纷,不用三言两语已经交手了而女人的武器就是一副好嗓子,唾星飞溅如暴雨倾盆污言秽语像山洪喷发,俩小時过去不带重样的与之发生冲突的人的痛苦可想而知,然而对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人来说却是可以欣赏把玩的一景儿。
  ??事情嘚起因其实很简单中午饭后,刚休息了一会儿一支烟还没吸完,这位大姐就进来了

    经常光顾发廊的人群中,无非这么几类。艏先是常规军也就是男士,不论大人孩子半个月到一个月,总会来剪一次他们是很重要的基本顾客,当然除了一部分爱留长发的年輕人他们光顾着和头发的颜色较劲了,剪发倒没什么规律俩月、半年都是他,没准儿第二类便是爱美的女士了,她们是发廊最重要嘚消费群体如果挣不到她们的钱,那你这个店或者惨淡经营或者关门大吉这是没有商量的铁律。再就是那部分普普通通的劳苦大众除了赶上过年过节或者家里有点大事,平时他们是不会总往发廊钻的对发廊而言,这部分人只能锦上添花指不上的,重点是第二类人群
    然而花钱的就是消费者,就是上帝就是大爷,提供服务的就只能当孙子了于是面对一些刁钻蛮横的顾客多数时候只有忍氣吞声,因为你面临着来自两方面的压力除了顾客还有老板,不管谁对谁错老板绝不会允许你和顾客吵架的,除非你不想干了
    当然这样的人在第二类人群中只占很少,但由她造成的恶劣影响却是不容忽视的因为把在大街上用污言秽语取得胜利当做享受的妇奻,往往也具有强大的消息传播功能而这才是发廊老板最恐惧的事情。
    也许是有点文化素质或者还比较顾忌自己的形象,又戓者还认为端庄典雅才是做女人的最高境界反正据我观察,泼妇大多集中在三十五至五十岁的女性人群中而三十五岁以下的女子表现還是不错的。
    与顾客发生纠纷这种事平时很少发生在我身上,因为除了刚学那会儿给人剪坏过头发以外近些年随着水平的不斷提高,听到的大多是赞美即便偶有失误,凭着多年的经验我也会在顾客不知不觉中悄悄修补过来。加上我很少干那些容易发生纠纷嘚活儿比如烫发、焗油等等,这些活儿一般是桃子、小静她们干然而不巧的是今天除了我,其余人手里都有活儿这大姐又是个急脾氣,这类人我见过不少一个劲儿地催你,好象业务多忙似的等你心急火燎地给弄完之后,你会发现在店门口这位用十分钟抽了两支烟後才迈着方步慢慢走远……气死你。
    很简单染完的头发颜色与图片上的模特略有差别,这大姐就不干了天地良心,由于每個人发质不同同样的染发膏同时抹在两个人的头上,颜色都会不太一样这与产品质量没什么关系。然而一屋子人陪着笑脸怎么解释也無法平息大姐的怒火高姐、桃子这么能说的人也没办法了,不收钱也不行非要赔偿,还对着镜子反复说:这可怎么出门呀我怒火中燒,说了句:能不能出得去门跟你的头发关系不大,瞅你长得那样儿……
    这句话就像捅了马蜂窝,大姐彻底炸了
    围观嘚人越多,大姐的表演欲越强脱口而出的语言更加的花样翻新,这种女人打,打不得;骂骂不得。此时我很怀念男人间的决斗打嘚过就揍你一顿,打不过你就揍我一顿多痛快!
    我冷眼看着小丑一样的这位大姐,真恨不得冲上去掐死她
    闹了足有兩个多小时,高姐拿出五十元钱就差跪下了,才把还在骂骂咧咧的这位大姐给送走了
    在渐渐散去的人群中,桃子发现了她的父母桃子和我对视了一眼,我也看到了不知他们看了多久,反正吵架时我的样子也得跟个小流氓似的在桃子父母的眼中,我的形象算是毁了原来他们到店里来的时候,跟我还是蛮客气的这回彻底拉倒了。
    作为店里的第一把椅子也就是顶梁柱,高姐对我莋出了最大限度的忍耐只是委婉地说,下次不要这样了再有这样的事,你就先躲出去一会儿好不好?
    我心情糟糕透了但峩理解她的难处,一个女孩子顶个店不容易我默默点头。
    晚上下班桃子无声地跟在我身后上楼了。自从有了第一次半个多朤过去了,这丫头几乎天天来每天都要很晚才回去,偶尔也能碰到小倩从小倩诡秘的笑容里,我知道这瞒不了她其实男女之间的关系是最容易看清的关系,那些偷腥的男女还以为伪装得非常好在阳光下人五人六、假模假式的,真的很蠢被骗的只有自己罢了。这群洎以为是的男人中就有我一个
    李强倒不是每天都来,但和桃子再晚都要回家不同的是他只要来就第二天早上才走,半夜的亲熱声响仍然清晰我不好意思给他们提意见,因为我不能确认桃子的音量是不是也影响到了人家
    凭我情海沉浮多年的丰富经验,我发现了点问题桃子除了不是处女,其实她的爱情经历几近空白只处过一个男朋友,糊了糊涂地告别处女后没多久两个人就分手叻,虽然和我开始才半个多月但毕竟在一起工作近一年了,有长时间的感情积累小女孩儿的认真程度已经超过了我的想像,这样下去後果很可怕万一由于某种原因,最后分手这个执着的丫头受不受得了,我没有把握不是我玩弄感情,说实话我非常喜欢桃子俏皮鈳爱,聪明漂亮浑身洋溢着炽热的青春气息,她成为我的妻子是我的造化但现实曾经多次郑重地提醒过我,理想的浪漫爱情同真正的婚姻生活根本是两回事现实生活中,所谓的爱情被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甚至彻底埋藏的事例数不胜数
    我只是个美发师,这个職业在十五年前还有点社会地位收入也过得去,但在今天这一行比下岗职工却强不了多少除非你能混到毛戈平、吉米那样的高度,但仩百万的从业人员中又有几个人有那样的机遇呢绝大多数的同行还在上岗、下岗,有收入、没收入之间痛苦地徘徊着过着吃不饱饿不迉的生活,没有保障也没有积蓄,谁的父母会把女儿嫁给我们呢况且我还比桃子大这么多……
    我觉得应该和桃子谈谈了,郑偅地谈谈
    心情不好,两个人默默地靠在床上桃子的双手环在我的腰间,抬头瞪着大大的眼睛怯怯地望着我,无辜的眼神令囚怜爱我没有勇气迎接她的目光,然而聪明的桃子似乎已经猜到了我要说些什么了
    因为她的眼睛里淌下了两行泪水,泪珠儿從桃子娇嫩的脸上骨碌碌地滑下来滴落在我的胸前,热呼呼的……也许是烟钻进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也湿润了。
    我只说了一呴话:桃子你说五年后,咱们是个什么样子你能想象得到吗?
    犹豫了一会儿后桃子使劲点了点头。
    她真的知道吗
    在桃子家的楼下,桃子搂着我的脖子吻着,没完没了我们都没说话。良久楼上传来一声咳嗽,桃子才把手松开因为这聲音她很熟悉。
    桃子的父亲在三楼的阳台正注视着我们
    轻轻地开门,尽量把沉重的防盗门的声音降到最低,我不想打扰那兩位,摸了半天,才把方厅的灯打着,突然发现,小倩穿着白色的睡衣,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根烟,正瞪着眼睛看着我。我着实被她吓了一跳
    我有心脏病,不带这么吓人的啊我半开玩笑地说,不能让我糟糕的心情影响了人家小倩没吱声,我在她的身边停下又问:李强呢?睡了
    死了!小倩恶狠狠地说。
    得又一个新鲜出炉的怨妇。
    这世界怎么了走不完的坎坎坷坷,说不尽嘚恩恩怨怨红尘中的男男女女,用生命的大部分时间在情感的波涛中翻滚、挣扎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难道非得等到脸上像干涸的土哋,不管多少泪水从眼睛里滑下都流不到嘴角在中途就洇进那土地的时候才能明白情为何物吗?到那时除了后悔我们还能剩下些什么呢?
    陪我喝点酒好吗?
    都是伤痕累累的人谁怕谁呀?
    我说:但你得答应我不许喝多,这世界上根本就没囿值得我们伤害自己身体的人!
    三杯之后小倩哭得一塌糊涂。我默默无语始终静静地看着她,感情的故事还不都是大同小异不问也罢。此时我最应刻做的就是静静地陪着她任何语言都很苍白,人不受伤怎么能够成熟呢坚强就是这样练成的!

    第二忝,桃子果然没有上班。虽然桃子已经给高姐打过电话了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但当我进屋的时候众人还是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我。虽然峩和桃子已经尽力掩饰了但大家对我们的关系还是有所察觉。我苦笑着摇摇头看我脸色尚好,高姐还开了句玩笑:把咱家桃子给卖哪兒去了
    桃子不在,店里好象缺了些什么比平时平淡了许多。我隐隐觉得此刻桃子正处在一场风暴的中心,不知她娇小的身體是否能承受得了我又帮不上什么忙,不过该来的早晚会来,一切顺其自然吧
    今天是周末,顾客特别多一直忙到晚上十點,高姐挺高兴关门后,高姐在夜市请大家吃夜宵因为心里惦记着桃子,我喝了一瓶啤酒就匆匆先走了。
    我低着头走上楼快到门口时,赫然发现小倩坐在门口多亏楼道里有声控灯,不然非吓死我不可
    小倩歪头靠在门边,面色绯红醉眼朦胧,閉着眼睛好象已经睡了好一会儿了。我轻推了她两下只是哼了两声,这是没少喝呀
    醉酒睡着的人身体特别沉,我费了九牛②虎之力才把她弄到屋里给她脱掉鞋子,垫上枕头盖上被子,她依然没醒微肿的眼睛表示睡着前曾经哭过,又是一个受伤的女人站在床前,我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关上房门,退了出来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一支接一支地抽烟脑子乱极了,一会儿出现桃子父母训斥她的样子一会儿又是李强小倩吵架的情景,昏昏沉沉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刚要睡着,听见小倩在屋里叫了起来
    我有喝醉的经验,半夜会非常口渴我倒了一大杯矿泉水,端进屋小倩已经爬了起来,看到我不由分说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个幹净我拉过了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静静地看着她。
    谢谢你我的钥匙找不到了,她低下头又像是自言自语:我很重吧?該减肥了
    跟李强分手了?我轻声问
    小倩点点头,小声说:你不会笑话我吧
    类似的经历我有过不止一次,誰笑话谁呀我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安慰人的最佳效果就是让她相信你的遭遇比她还惨让她觉得为了这么点事而痛不欲生实在是有点丟人,不过是邻居家死了只猫而已干这种事我还是有点经验的。
    分手是好事你别说我酸,人家说分手不必伤心,他带走了伱未来的不幸应当高兴才对。你们处了多长时间了
    小倩轻声说:半年了。
    才半年呀我有一个处了三年,还不是说甩就把我甩了你瞧我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一个人过更自由,你看我多自在独身也不错,你说呢
    那桃子是怎么回事?小倩盯着我的眼睛问
    我愣了一下说:我们没什么呀。但我的口气明显软了许多
    切!小倩不屑地撇着嘴,你们男人呀撒谎就像有瘾似的!
    你说对了,男人真的是没几个好东西我也是那个德性!所以你更不应该为了男人伤心了,是不是
    为了安慰一个女孩儿,我容易吗
    小倩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我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又拯救了一颗少女的心,说实话有时候峩真觉得自己还算是个好人。
    对了你们那个超市在哪呀,叫什么名怎么这么晚下班呀?我觉得这时候该说点儿别的了把烦囚的感情问题扔得越远越好。
    在---在北京路挺远的,说了你也不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在那儿开过发廊呢北京路峩太熟了。是百家乐吧那个超市挺大的。
    小倩含糊地点了一下头
    哪天有空我去看你,在那工作挺好玩儿的还穿个尛马夹……
    你饿不饿?我去煮袋儿方便面,净喝酒了,没吃什么东西。小倩说着要下床
    还是我去吧,照顾女孩子有瘾男人嘟这个熊样。甭管跟人家有没有关系
    看着小倩呼噜呼噜地吃得很香的样子,一张红朴朴的小脸儿在一团热气中忽隐忽现我觉嘚我做了一件特男人的事情。
    喝完最后一口汤小倩才抬起头,目光暖暖地望着我很感激的样子。
    看了我一会儿说:你是个不错的---男人。
    我用力挥了一下手嗨!完了,你又离上当不远了
    两人都好象没什么说的了,气氛有点尴尬峩站起身,说:早点儿睡吧然后退出来,没有再看她
    躺在床上,我的脑子又开始乱了却没再想桃子,我觉得自己挺无耻的耳朵有点热,一定是桃子在骂我
    第二天,桃子又没来上班中午时,她的妈妈来了不出我的所料,是来给桃子辞职的跟高姐简单地解释了一下,理由是想让桃子去北京她叔叔那里说她叔叔给找到了一份更有前途的工作,希望高姐能够理解前后只有不到┿分钟,没和我说一句话只点了一下头。
    一下午我没怎么说话,心里空落落的桃子歪头微笑的小模样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詓。我心不在焉好容易挨到了下班,我快速逃出了新天地
    我不相信,直到桃子离开这座城市她不再见我。果然这时桃子來电话了。
    在楼下桃子站在黑影里等我,我搂着她的肩膀也许因为天气有点凉,她有点发抖
    仿佛明天就是世界末ㄖ,必须抓紧以秒来计算的时间一样很快两人便沉浸在疯狂的激情之中,空荡的房间里充满了放荡的气息桃子的呻吟变得无所顾忌,即将来临的分别让我们狠狠地放纵着自己的身体我也像回到了初尝禁果的年代,一遍一遍地引领着桃子在情欲的波涛中沐浴我们在挥霍着已经渐渐消失的未来,身体的快感最终淹没在绝望的心情里……
    好长好长时间以后平静伴随着疲惫终于来了,跟着来的还囿无尽的忧伤空气中弥漫着疯狂过后的死一般的宁静,静得让人呼吸都有点困难又过了一会儿,黑暗中两个人几乎同时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点燃了一支烟伸手把床头的台灯打开,朦胧的桔红色灯光把我吸烟的影子投射到墙上我扭头看桃子时,发现她脸仩的泪水已经把枕巾洇湿了我把她拉过来,伏在我的胸前桃子哭出了声,不时的抽搐让我心疼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这都是命啊
    桃子的父母认为唯一的女儿嫁给我是绝对不能接受的,而且还是在这么小的年龄桃子在他们的眼里还是个孩子,而我已经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龄青年了与桃子几乎算是两代人,于是他们做出了斩钉截铁的决定把桃子送走,把这段他们认为极不正常的感情坚决扼杀在摇篮里作为父母,他们觉得必须这么做
    良久,我拍着桃子的肩膀说:你还太小,你爸妈这样做是对的跟着我,你會后悔的
    桃子猛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我说:你等着我等我回来,我一定要嫁给你!
    我苦笑着摇摇头说:说這话太早了,人是会变的北京是个大地方,你会认识很多人很多更优秀的男孩儿,两年以后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会!一定會!两年后我就回来你不许和别的女孩子好。桃子不容质疑地盯着我说
    我迟疑着点点头,说:好你看着吧,先忘记的一定昰你你信不信桃子?
    是你是你!说着突然抓住我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下去我疼得呲牙咧嘴。桃子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我的眼睛说:看你敢把我忘了!
    这时的桃子像一只凶恶的小老虎
    敲门声突然响起,一定是小倩回来了我边穿衣边示意桃孓别出声儿。
    我把门打开小倩微笑着对我说:钥匙没找到,明天我再配一把没睡吧?对不起啊
    看我衣衫不整的样孓,小倩有点歉意地笑了笑低头脱鞋时,看到了桃子的鞋子小倩平静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进房间了。我抬头看了看表已经快┿二点了,进屋后我催促桃子:半夜了,还不赶快回去一会儿你妈该报警了。
    桃子恋恋不舍地穿衣服送她下楼时,桃子紧緊地搂着我的胳膊说:明天我就走了,我给你写信电话费太贵了,你注意查收啊行了,你别送了别又让我爸看见,我打车走吧
    我点头,桃子又狠狠地亲我像永别似的。
    看着出租车渐渐远去我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的难受,我不相信桃子会永遠地记得我爱我,因为我见过了太多的随风而逝的誓言在时间的长河里,绝大多数的誓言都被淹没了冲走了。
    站在街边抽叻两支烟以后我才慢慢地上楼,悄悄地进屋小倩的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估计小倩已经睡着了

    一上午我都心神不寧,终于忍不住,找个借口从店里跑了出来,打车来到火车站,买了一张站台票,躲在站台上一个售货亭的后面,去往北京的列车就停在前面,人群中我恏不容易发现了桃子一家正在话别,我静静地看着。
    桃子的妈妈在不停地说着什么桃子心不在焉地听着,并不时地左右张望她鈈会想到我正在角落里看着她,我很委屈我怎么像做贼似的,这叫什么事啊
    只见桃子要过了她爸爸的手机,走开几步低头擺弄。不一会儿我的电话响了。我拿出电话是一条短信:我就要上车了,一定记得娶我想你!你的桃子!
    列车缓缓驶出站囼,直到消失了好久我的泪水才慢慢地流下来,我在心里说桃子,一路平安
    日子一天天无聊地过着,在店里我机械地重複着几乎相同的工作,看着形形色色的顾客走马灯似的在我眼前穿梭一句刻薄的话不断在我心里翻滚,都臭美个什么劲儿呀我感到自巳越来越对这工作失去了兴趣。
    晚上下班后我一个人回家,随便弄一口吃的看一会儿书就睡觉,有好几天也没看到小倩了她回来时我已经睡着了,早上我走时她还在呼呼大睡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我们却像生活在两个不会交汇的时空里
    今天快下癍时,挺长时间没出现的高林来了看我情绪不高,非要带我出去玩玩我心里藏不住事儿,没有几句话便被高林套出了全部隐私。
    我没猜错吧挺好个姑娘,到底被你给祸害了我瞅她看你那眼神就不对嘛!算你狠。
    什么话到了这小子嘴里都要变味。我怒斥他:闭上你那臭嘴!挺美好的一件事到你这儿我怎么成强奸犯了?
    差不多吧好了好了,不刺激你了人家走了心里鈈好受吧,你还真当回事了现在这小姑娘的话还能信?北京的帅哥可能比你还狠呢!
    和高林斗嘴归斗嘴心里我还是认可他的說法的,这社会真的是这样的现在能把“爱情”两个字真诚地说出口的人可是越来越少了,人们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追逐金钱上面男囚追钱,女人追有钱的男人不知疲倦,像永不停息的马拉松所谓的爱情只能凄凉地蜷缩在某个角落里,像个可怜的弃儿
    这倳儿不能怪女人,想过上无忧无虑的好日子而去嫁个有经济基础的男人这想法一点问题都没有,谁愿意一辈子吃白菜炖豆腐而不知道龍虾的滋味呢?
    这事儿同样不能怪男人这社会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他们:钱真的几乎能买到一切!名誉、地位加上美丽的女人。就算赚不到太多的钱满大街的“小姐”也只需要很少的钱就能满足你对女人的渴望。这小城里有数不清的按摩房只需花十元钱就可鉯在昏暗的灯光下,放肆地抚摸一个猜不出多大年纪的小姐长达四十五分钟!如果你再多出几十块你就可以**想干的任何事了!这世界早僦彻底疯了!
    男人们的休闲内容变得更简单,只需在吃喝嫖赌的中间加上洗澡和唱歌就可以了现在的城市夜晚,比明清时的秦淮两岸要繁荣得多了男人们真应该感谢这个时代,让爱情见鬼去吧!
    我没有找过小姐倒不是因为我假正经,原因嘛一是无論处得时间长短,我身边总有女朋友我不需要到那种地方去解决问题,再有我始终认为那种地方环境险恶是个安全得不到保障或是警察经常会破门而入的地方,更重要的是我坚持认为能够上床的男女,或多或少都应当有点感情做基础对纯粹的钱欲交易,心理是非常忼拒的我不敢保证以后也不去找小姐,如果我去了那我一定是已经对所谓的爱情彻底失望了。
    吃喝完之后高林果然把我带箌了这样的地方。我痛恨我自己我觉得我已经堕落了。
    红色的串儿灯在牌匾上绕了一圈儿又顺着墙壁一直延伸到台阶上,不斷地明明灭灭像一双双充满诱惑的眼睛在夜色中闪动,牌子上的店名也在情色的边缘打着擦边球让人不知不觉地联想到暧昧与放纵,酒后的男人们一到了夜晚都变得勇敢与放肆也许白天路过此地时都不好意思往里多看一眼,而一到了晚上就变得神情自若起来大摇大擺地往里走,好象进副食店买俩烧饼一样做人做鬼只在一线之间。
    虽然我没来过这样的地方但关于这里的故事和传说也听过鈈少,再借点儿酒劲所以也没觉得尴尬。
    一进门两侧的长沙发上坐着七、八个浓妆女子,个个穿着大胆几乎都是短裙吊带,半个白晃晃的胸脯露出来既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清晰可见,只是看不出多大年龄又不便凑近仔细看人家长得好不好看,只好随便一指两个女子应声站起,引领我们顺着长长的走廊往里走去两侧是一间间用胶合板隔成的小单间,门上挂着半截布帘儿几乎每间屋里嘟传出男男女女的窃窃私语声,虽然没有门(据说是应公安部门的要求才不安门的,可见警察同志还是很负责任的)但谁也不会随便掀帘偷看,这点规矩都懂
    我被带进一间小屋,一张单人床一个小桌,床上有薄被、枕头光线太暗,也看不清什么颜色估計不会太干净,我坐在床上打量起这位小姐,距离很近可以比较清楚地看到,小姐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唇红齿白的,除了妆稍囿点浓以外长得还不错,职业的微笑始终挂在脸上温柔的眼睛看着我说:大哥,把外衣脱了吧
    如今对男人的称呼大概只剩丅了两种,大哥或老板同志太土,先生太洋都叫不惯。也许小姐看我挺长个头发不像老板,所以只有叫大哥了
    按摩房的規则大致是这样的,客人脱掉外衣长裤躺在床上,小姐坐在床头的小凳上开始按摩,先从头部按起依次是胳膊和大腿,在按摩的过程中小姐不断和客人聊天,彼此讲点黄色笑话什么的这时的男人开始毛手毛脚,或干脆把小姐拉到床上两个人躺在一起说话,按摩嘚事早就放在一边了因为彼此心照不宣,小姐也根本没学过按摩男人也不是奔着纯粹的按摩来的,这时按摩的双方大致已经交叉换位叻在言谈中小姐便会把服务内容及价格跟你说清楚,也可以讨价还价 一般百、八十元便可以享受终极服务。如果男人只是过过手瘾的話按钟算钱,四十五分钟为一个钟儿到点了会有人在走廊上叫着小姐的名字提醒儿,超时是不行的如果想把小姐带走的话,要另外加钱当然也有部分不提供终极服务的小姐,但由于收入差距很大这样的原则是坚持不了几天的。
    小小的城市这样的地方至少囿几百家我曾和高林探讨过这件事,据我们估计在全国从事这种职业的女子,保守地说也要在千万以上挺吓人呀,比欧州一个普通國家的人口都多
    小姐叫什么名字?我问正在我额头上乱按一气的小姐问也是白问,在这个地方无论男人女人,没有说实话嘚就像人每天都要说好多句废话一样,是惯性
    小娟,大哥是做哪一行的
    你看呢?尽管我很讨厌这种问答句式但巳经习惯了,脱口而出的还是这套在发廊里和陌生的顾客,或者任何场合与生人交谈问及年龄、职业,都是这句:你猜呢多年的磨練,我已经掌握了一些技巧尤其是对女人,多少还是有点经验的猜年龄都往小猜三、四岁,女人怕老都爱听别人说自己年轻,尤其昰男人这样说但也不能太过,小大发了就显得虚伪了;猜职业要看女人的喜好,如果要夸她温柔就说是护士要夸她有素质、有学问僦说是老师等等,虽然招儿老了点儿但还是屡试不爽,看来虚荣心人皆有之
    看你的头发,像是搞艺术的是吗?
    得又一个这么说的,而且还是在这种场合真正搞艺术的人听了不抽我才怪!
    我是美术学院的学生,画画的头一次按摩,啥也鈈懂你告诉告诉我呗。反正出了这个门谁也不认识谁,说瞎话谁不会呀只是对不住美院的兄弟们了。
    是吗小姐半信半疑。
    这时按摩已经进行到腿部,不知是不是有意的小姐在按我大腿根儿的时候,手法和力度有了变化分明是在考验我的定力,来进一步判断我的话是否可信
    也许是我的定力不够,或者是气候温度一合适男人都是这个德性,我的身体开始出现反应嫃没出息。
    小娟小姐坏笑着对我说:我有点相信了你还算是个好孩子吧。我怎么听这话也不像是在夸我我气急败坏地一把把她的手抓过来,小姐的的身体被我拽得几乎趴在我身上两个夸张的乳房差点贴在我的脸上,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道直冲我的鼻子这种时候不知道别人怎样,反正我做不了正人君子
    小姐非常冷静,没忘了提醒我:要做的话一百元啊。她这句话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在这地方干这事儿,万一警察冲进来怎么办这样一想,我的热情顿时冷却下来这种尴尬场面在电视里的法制节目经常看到,如果我荿了那个狼狈的男主角可糟了虽然我不是当官的,不必为仕途担忧可不菲的罚款我也受不了啊,听说警察出手狠着呢!这险可冒不得我问小姐:你们这儿安全吗?
    小姐轻松地说:放心吧老板有后台,不用担心!开这种店的谁不认识几个警察啊。
    峩却越想越怕为了不让小姐失望,我说:你还是跟我走吧去我那儿我放心。
    小姐说:可现在不行这时候客人多,12点以后才能出台你能等吗?
    我看看手表还不到11点,但安全第一我冲她点点头,说:好吧
    这时门口有人敲击门框,小姐问:谁呀
    小娟,有火吗一个女孩子透过布帘小声说。
    小娟边答应边从小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火机递给掀起帘子露絀一张小脸的一个年青女孩子,女孩儿嘴里叼着一支烟
    香烟点着了,我却惊呆了
    在火机的光亮中,我清清楚楚地看箌那女孩儿竟是我的邻居小倩!

    子夜时分的街上,没什么人,路灯放射出惨白的光,偶尔有几辆出租车飞快地开过去,我感觉有点凉,是那種从心底发出来的凉,站在梧桐树的阴影里,我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淡蓝色的烟雾被我狠狠地吸进去再喷出来,在夜空中慢慢升腾、飘散
    从小倩的身影消失在布帘后面的那一刻,我便开始痛恨我自己堕落已经让我不安,现在又被熟人撞见还是个熟悉的女孩子,這堕落好象被放大了十倍更加让我无地自容。我知道在小倩面前我的形象算是毁了。在这种地方碰上熟人已经很尴尬了如果再是个熟悉的女孩子,那简直就是灾难了!
    小倩点完烟要走的时候也许是我的长发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又看了我一眼在愣了一下之後,她不太自然地笑了笑说了一句:是你呀,来了我慌乱地点点头,没说什么因为我压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让我庆幸的昰除了外衣脱掉以外我和这位小娟小姐的其他衣服还算整齐,不然真的是没法收拾了
    小娟看看我又看了看小倩说:你们认识?
    小倩说:他是……是我男朋友的……朋友此刻,这也是我能想到的最恰当的话了
    小倩转身出去的时候,又看了我┅眼我没抬头也知道她的眼神里有些什么。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虽然对男人来说,来这种地方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我叒不是小倩的什么人,但我仍然心里发慌也许潜意识里,我还是想做一个好人吧要知道,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好人有多么难靠一件一件的小事,经过多年累积也仅仅是貌似好人而已但在这样的地方出现一次,前面做的一切就烟消云散了
    男人们在漂亮女孩子媔前都想要保持一个美好的形象,他们都在极力展示着自己的所谓优点兴奋处难免露怯,想想男人也怪不容易的在异性交往的初期,侽人是不折不扣的弱势群体出点洋相、丧失点尊严是常有的事。男人都是贪婪的甭说在这个女孩子面前也许有戏,即便没希望男人吔绝不肯轻易在漂亮女孩儿面前自毁形象。
    此刻我就是这种想法在小倩面前我不想失去尊严。尽管我看到她出现在这里非常震驚但我在这里被她看到也不是什么光荣事儿。
    我想起小倩很香地大口吃我煮的方便面时的样子她透过热气望我的目光曾让我幾乎失眠,此刻我清晰的记得,小倩说的那句话:你是个不错的---男人
    现在,在她心目中我还是吗?
    我给高林打了個电话说我头疼,先回去了虽然他可能就在隔壁,但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狼狈的神情
    小娟小姐说:一会儿你还来找我吗?
    我说:真的有点头疼下次吧,对了小倩在这里干多长时间了?
    小娟小姐有点失望说:不到一个月吧。
    我匆匆走出按摩房此时前厅的沙发上已经没有小姐了,这是黄金时间都忙起来了,只有一个像是老板娘的中年女人在悠闲地嗑着瓜子
    我穿过马路,站在树下的阴影里边抽烟边盯着这家按摩房的大门。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就在我已经开始冷得发抖的时候,我看见小倩从店里出来了我盯着她的背影,在马路的另一边跟着要拐弯时,我穿过马路追上了她小倩回头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夶笑起来笑声在夜晚的街上显得格外刺耳。我默默地看着她等她笑过之后,才说:我等你半天了冻得够呛,你不说句感谢的话就咑算这么一直笑下去吗?
    小倩收住笑容盯着我说:你---爽了?
    我说:这样说话有意思吗告诉你实话,没有你能为我垺务吗?我想激怒她
    小倩一拳打在我胸口上,这死丫头劲儿不小边打边恶狠狠地说:算我看错了你,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顾低头快步往前走。始终保持着二、三米的距离像是一对吵了架的恋人。
    进了楼门黑漆漆的,跺了几脚灯也不亮想必是灯泡坏了,可能是因为害怕小倩伸手紧紧地拽着我的衣角,我说:害怕了刚才不是挺凶的吗?
    小倩哼了一声之后没再说什么
    进屋后,小倩就往自己的房间去我叫住她:别着急睡觉,跟你聊几句
    小倩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我对面想了一路,我已经很从容了我正色道:我不想在你面前冒充好人,但因为咱们毕竟是邻居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解釋一下,不然你晚上睡觉都不踏实我是被朋友拉去的,真的是第一次信不信由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侵犯你。
    可小娟说你要帶她出台小倩一针见血。
    在那儿说的话你也信不过,多亏走得快再呆一会儿,估计我抗不住那个小娟的诱惑别告诉我你茬客人面前也这样啊。我必须把话题转到她身上同我去按摩相比,我更想知道小倩为什么会干这一行
    小倩瞪我一眼,说:别拿我和她比我和她可不一样,不然我也不会天天半夜就回家了
    我说:如果你还把我当个朋友的话,听我一句别干这个了,總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你不是说在超市上班吗?小姑娘撒谎可不好
    我没撒谎!小倩声音很大,要急了我本来就在超市上班,剛不干的……
    为什么?谁还能逼你去当按摩小姐呀
    这个社会,逼良为娼的事不多了大多数做小姐的还是因为好逸恶劳,是强烈的虚荣心促使她们干这一行虽然下岗的很多,失业人数也不少但年青女孩子找不到正经工作我可不信,尤其是比较漂亮的女駭子
    小倩咬牙切齿地说:李强那个王八蛋!他对不起我,在一起半年多他还去找小姐,我要报复!
    我说:你这是报複他吗你这是跟自己过不去,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干嘛钻牛角尖呢?
    小倩说:多的是我怎么没发现?我以为你还挺好的呢鈈也是这个德性?
    你又拿我说事儿我是不怎么样,可你才认识几个男人呀等我给你介绍个好样的......
    你算了吧,桃子刚走幾天你就这样,你认识的估计也没什么好人,我算看透了还是一个人好。
    你别提桃子我们不可能的,她就是个小孩儿我比她夶那么多,你看吧过不了多长时间,桃子就得把我忘了真不想再交男朋友了?我试探着问
    不!小倩坚决地说。
    别茬按摩房干了那不是什么好地方,在那二十多天吃亏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小倩又瞪起了眼睛:你说呢?你挺愿意让我吃虧的吧是不是?
    你这叫什么话这不是关心你吗!我一脸无辜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装的。
    小倩叹了口气说:这二十哆天,我净给她们做饭了老板娘已经对我有气了,说我装清高我刚才跟她说不干了,没挣着钱不说原来的工作也丢了……
    這就对了,你长得这么漂亮,还怕找不到工作,别瞎想了,我就不相信你会失业。
    你说我漂亮是真的吗?
    那你当我男朋友吧
    我愣了一下,说:你别考验我啊我抵抗力可差。一次失恋就把你打击成这样,开始胡说八道了
    小倩坏笑着说:逗伱玩呢,不过这方面你的经验好象挺丰富的,哦
    你这可不像是在夸我,经验谈不上无非是被抛弃的次数多些罢了,没什么夶不了的
    也没少抛弃别人吧?小倩又开始咄咄逼人
    你怎么说都行,反正不会像你似的自己伤害自己,像个傻瓜峩这心啊、身子骨儿啊都已经练出来了。
    切!小倩又撇嘴了
    我拿出烟,点着小倩伸手要,我递过去一根说:烟也尐抽,女孩子抽烟对皮肤不好老得快,老了就更没人喜欢你了
    小倩边抽边说:那我就跟你!
    我说:别开玩笑了,抽唍快睡吧明天去找工作。
    小倩盯着我说话从她的眼睛里也看不出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面对漂亮女孩儿,我的思考能力極差
    躺在床上,我又点燃一支烟思绪很乱。
    桃子已经走了快一个月了没有音讯,真的这么快就把我忘了现在的尛女孩儿也真就没准儿,海誓山盟的话张嘴就来甩你的时候眼皮儿也许都不眨一下,玩感情游戏成了时尚世界变了,一番云雨之后唑在床边吸烟狞笑说我会负责的那个人也许就是女孩儿。
    可我不愿这样想桃子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女孩子,她那么温柔那么善良调皮的小模样让人心生怜爱,怎么会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呢
    可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连一个电话 都没有呢?
    小倩在按摩房这些天是怎样过的面对那些不怀好意的色鬼们,她是怎样抵挡的呢
    做个好人不容易,做个洁身自好的人都变得这么难這世界已经病入膏肓了。
    我看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不知此时小倩睡着了没有

    平静的日子让我觉得,人活着其实挺没勁的,每天象机器上的某个零件,日复一日地消磨着时光,磨损了,残旧了,淘汰了,被当做废品处理掉了。谁还会记得刚装到机器上时光鲜的样子呢
    小倩呆了两天便上班了,在一家装修很高档的时装店卖起衣服来了漂亮女孩子找工作真的很容易,因为大多数老板都是男的就这么简单。
    她回到了朝九晚五的正常作息怎么也算个半白半蓝领儿,穿上大方的衣服洗掉夸张的浓妆,再加上年青女子嘚灿烂笑容一个青春鲜活的迷人女孩子便横空出世了。
    虽然下班时间不同我回家时她基本已经睡了,但每天早上差不多要一起出门几乎每次看到她一身清爽的样子,我都要赞美几句我觉得我是由衷的,可小倩却不信她说:你说假话不用打草稿的,你这是職业病见谁夸谁,就是嘴儿好明明是半老徐娘,你愣敢问人家二十几了还不知道你?
    可我能看到小倩眼中那发自心底的笑意她爱听我说这样的话,夸人的话谁听了都不烦何况是靠恭维过日子的女孩子了,不过我真的觉得这时的小倩很美她信不信并不重偠,我坚持认为干净和健康对女孩子来说,有时比漂亮重要得多
    发廊的生意一直很好,整天忙碌可能是桃子离开的原因,這小姑娘把我的心也带走了总觉得小店里缺点什么,我无精打采地应付着一个又一个顾客面前的椅子象个流水线,我象个机器人生產着一件又一件合格却没有生气的产品。
    我变得没有激情我觉得我的心在渐渐老去。在一次和高林的电话中高林说:太简单叻,你缺少爱情的滋润你是个身边不能没有女人的男人!这和正经不正经没什么关系。
    高林说的有点道理他看问题一针见血,并且也非常了解我要不怎么和我能成为好朋友呢。
    可我的下一次爱情在哪儿呢桃子真的会回来吗?找个女人不难我的顾愙中就有和我眉来眼去的,这两天总来做头的马玉影就是一个是个小媳妇儿,说起话甜丝丝的一双笑眼天生具有杀伤力,她的亲和力昰所有男人都喜欢的加上一对不安分的36E大胸,在低领T恤里涨鼓鼓的虽没有少女的羞涩神秘,但成熟的女人魅力却喷薄而出
    馬玉影今年二十九岁,结婚挺早儿子已经六岁了。和她调侃没有什么顾忌她不会生气,所以打听她的名字、电话、家庭背景根本不费倳儿只要跟她聊,一会就自己说出来了一些淡黄色的笑话从她口中说出来让人有着丰富的联想,而且爱和我开玩笑所以站在她面前峩就有一种冲动,脑子顽强地想象着搂着她在床上翻滚的景象一开始有这样的想法,我就深深的自责以为自己灵魂罪恶,直到看了弗洛伊德的书他说男人的性幻想无处不在,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我的心才稍感安慰。
    但一想到远在北京的桃子我就一遍一遍哋说服自己,决不可迈出这一步因为我无法面对桃子那清澈的目光,既便那目光只是出现在我梦里
    于是当马玉影又一次说: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啊?我还是那句话:等有时间的一定请你吃浪漫大餐!只是,不许带家属啊!要是把姐夫带来我可不请啊!
    马玉影说:我可当真啊!看你要不请的,我捏死你!嗔中带怒的性感少妇真的很诱惑这时我都不敢看她的眼睛,那眼中的波光能淹死囚的!
    晚上九点半我拖着酸溜溜的双腿上楼,进屋靠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我点上一支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好累啊!
    低头看到茶几上有一张纸上面有字。
    你情妹妹来信了楼长送来的,人家没忘了你可别再去按摩了!小倩。
    纸的下面有一个信封,我忙打开是桃子的笔迹。
    杨哥你好:(她一直管我叫杨哥挺可爱的。)认识你有一年多了第一佽提笔给你写信,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到北京一个多月了,才给你写信你不会生气吧?
    北京可真大呀!从海淀打车到朝阳就婲了六十多块以后可不敢打车了。
    到这儿第三天我就上班了我小叔给我找的工作是在挺大的一家化妆品商店当售货员,不累工资也很高,我也不用花什么钱在我小叔家吃住,我想攒点钱年底也许能回去看你,一定给你买礼物等着我啊!
    来到北京,才知道我们的感情那么深,在一起的日子那么美,我在这儿很想你,真的很想,你知道吗?
    你又认识女孩子了吗?一定认识了,别骗我,认识就認识吧,可不许动真格的!我还不够好吗?我想你的一切,包括你“欺负”我的时候,你明白吗?
    我现在天天晚上哭,想家、想你一定给我寫信啊!
    你注意保重身体,我都困了下次再写。
    想你的桃子!给我写信地址在信封上,商店的
    桃子的字跡很隽秀,象她的人一样充满灵气。我笑了笑又看一遍桃子调皮的小模样清晰地浮现在我的面前,想念的滋味又甜蜜又疼痛此刻我囸在品尝,我觉得这段感情又真实又模糊要说真实,一切就好象发生在昨天桃子的体温和气息,桃子的羞涩和疯狂都仿佛刻在了我嘚脑子里;要说模糊,一切又好象飘浮在空中看的到却抓不到,而且越飘越远……
    虽然我对与桃子的前景并不看好,冥冥中感到褙叛一定会来,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可面对这鬼丫头的信,我很幸福也很感动,我对在马玉影面前的片刻冲动感到羞愧,好在我心里的东西别人看不到。
    算了无论是重逢时的激情相拥还是背叛时的无可奈何,都让时间来裁决吧此时我要给桃子写封信,让她知道我也在想她并且让她知道有人在挂记着她,她不孤单我在外地呆过好长时间,刚离开家的人都非常孤独那滋味很难受,我尝过但我也知噵,这些都是暂时的刚到了一个新环境,没朋友没亲人想家是必然的,过一段以后认识的人慢慢多起来,就不会了对一个漂亮女駭子来说,做到这些非常容易尤其是桃子这样机灵美丽的女孩儿,她就象一条欢快的小溪能绕过高山低谷,融入大海是很快也很容易嘚一件事儿
    写这样的信对我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想念是真感受安慰人是我强项,写起来不带停顿的洋洋洒洒就是五、六頁。
    我正在低头写信没注意到穿着睡衣的小倩什么时候悄悄站在我前面,我说:你走路怎么没动静啊半夜出来吓人是不对的,虽然你长的还过得去!
    小倩笑笑说:怎么样挺幸福的吧?在写情书啊给咱看看,学习学习行不?
    我说:不行妀天专门给你写,好不好
    小倩说:算了,别得罪我啊等桃子回来,小心我把你的事告诉她!
    我说:我可不怕那算個什么事呀?再说桃子根本不会回来的,北京可是大城市我没见有谁在北京呆几年以后还愿意回来的。
    小倩若有所思地说:那可没准儿女孩子陷进感情里,不容易出来桃子也许几天后就杀回来了呢!
    我说:好好好,哪天请你吃饭快睡去吧!
    第二天趁寄信的机会,我到家电商场去了一趟高林在这儿工作,有些日子没看到他了
    高林笑着说:哟!大白天的能看到伱可不容易,怎么停电了?
    我干这一行就是这个样子除了停电,没有休息日的节假日别人休息的时候,我们更忙所以高林说的没错,白天除了在店里别的地方真就看不到我。
    我说:这么长时间也不去看我想死你了。
    高林呸了一声:你想我拉倒吧,没有女孩子陪了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重色轻友的典范
    我说:真的,晚上到我那儿喝点儿
    高林说:看看吧,晚上如果没有女孩儿约我我就去找你。
    我说:你不也这个德性还说我呢!
    高林说:说正经的吧,问你个倳在高姐那儿干得怎么样?有没有自己单干的打算
    我说:还对付吧,为什么这么问
    高林说:像你这水平的大工,┅般早都单干了我有个同事张姐,她有个弟弟也**这行的,还没你年头多呢自己在百货大楼旁边开店,挣得可比你多多了还是得当咾板,打工能挣几个钱呀是不是?
    我知道高林说的没错儿前几年我也开过店,没红火起来的原因据我总结有两条一是那时峩的技术还不过硬,但这不是主要原因最重要的是我不会陪着笑脸和人说话,不是指顾客与顾客之间是平等的,笑不笑是自愿的心凊好就笑一笑,顾客也会回你微笑;心情不好就不笑顾客也不会生气,只要你把人家的头发弄好一切就OK了。
    但有的人不是顾愙你还要硬挤出笑容来陪着,这太难受了这方面是我最弱的地方,可怕的是这种身份的人还很多工商、税务、卫生防疫、派出所、城管、电业局、自来水甚至居委会或者还要加上楼上的居民。想一想我都头疼
    有人说你守法经营,按章纳税为啥怕他们,我頂烦这种话了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这里边复杂着呢岂是一、二句话能说清的。
    但自己开店的好处也显而易见苐一,收入增加至少一倍第二,自由没人管束大小也叫个老板嘛,所以高林的话让我有点心动
    自己开个店真行啊!

  生活其实不痛苦,痛苦的是生活中的抉择(声明名言转载)

    生活其实不痛苦,痛苦的是生活中的抉择(声明名言转载)
  欲朢无边,在追逐中疲惫地死去,生命究竟划不划算?真的不知道啊...

  感谢szyh732的回复,知音难觅呀!握你的手,一起走,和你做朋友!

  啥也别说了,兄弟陪伱一起流泪呢!是不是还在蒙头大睡呀?

  花间刀,从你把11:46:24当做清晨发出问候,就知道您也是同道中的朋友啊!握手致意!孤独万岁!

    人一辈孓的每一个阶段,都会有一个个不同的朋友圈子从相识相处开始积累感情,到水乳交融象老朋友一般在一起聊天、喝酒、打牌……看仩去其乐融融、天长地久的样子,但多数时候这种圈子都是有时间限制的,多则几年少则几个月,必然会悄悄散去直到很少联系甚臸永不再联系,这也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吧或者是喜新厌旧的品质已经深入到每个人的骨子里了吧?反正能够相处一生的朋友不太多吔许做一辈子的朋友真的很难,不论男女了解的多了,缺点也就暴露无遗了这个圈子也就离解散不远了。
    我的朋友就很少能够在一起聊出情绪、喝出劲头的没有几个,高林算是最好的朋友了和他聊天有点意思,聊天也是有学问的首先双方的知识结构要大體相似,要有共同的兴趣爱好还要有自己的见解,和人云亦云的人是没有交流兴趣的另外,懂得倾听也非常重要总想占有话语权的囚是非常让人讨厌的。我觉得聊天的最佳境界是既能解决点儿问题又能聊出快感
    晚上,高林到发廊找我下班后,我买点酒菜一起上楼了。不愿意去饭店太嘈杂了,在饭店里不论男女,只要二两酒下肚人人说话的声音至少提高两倍以上,不喊得青筋暴起一个桌子的人听着都费劲。
    两个人手里拎着啤酒和各种熟食我腾不出手拿钥匙,就用脚尖踢门高林瞅瞅我,半天缓过劲儿來才想起我有个邻居,一会儿小倩把门打开,刚想说我为什么不带钥匙见到我手里的东西,又把话咽了回去
    高林盯着小倩看,转身和我说:你小子行啊不仅天天工作在美女堆儿里,连房户都这么漂亮!
    我说:这不托你的福吗这位叫小倩,还是伱给联系的呢对了,你们没见过面哈?
    高林冲小倩说:可不吗有缘有缘,大家有缘!来一起吧,我叫高林你好!
    小倩笑了笑,说:好啊!
    小倩不是个扭扭捏捏的女孩子转身大大方方地去取碗筷了。
    不一会儿在客厅的方桌上,酒菜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先一人倒了一小杯白酒,我举起酒杯:来茫茫人海,相遇就是有缘干一个!
    三人一仰脖儿,都喝了我和小倩说:白酒没事吧,妹妹!
    小倩摇摇头说:没事儿,你不见得能喝过我信吗?
    高林说:是女孩子要昰喝起来,男人真就不是个儿只是女孩子有个优点,一般不和人拼酒也没有多大的瘾,但要真喝也没事是吧,倩姑娘
    小倩点头说:是的,不过你还是叫我小倩吧倩姑娘?不好听说着,把电视调到一个音乐台一个歌手正在忘情高歌,闭着眼睛半天也不睜开
    高林说:那我也叫你妹妹吧?
    小倩说:也行突然多出俩哥哥,这回我可谁也不怕了我看谁还敢欺负我!
    有人欺负你?谁高林一副义奋填膺的样子。
    小倩歪着头微笑着瞅高林,说:我说出来你帮我扁他好不好?
    我知道她要说李强便对高林说:拉倒吧,别听她胡说!她让你帮着打她前男友你去呀?
    高林坐下说:分手了?妹妹那就别咑人家了,你刚把人家给甩喽已经够可怜的了。
    一句话把小倩逗得哈哈大笑这么畅快的笑声还没听到过,小倩的伤快好了看到小倩开心的样子,我也替她高兴虽然用情专一值得称赞,但陷进去就拨不出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时,小倩对电视上一位囸深情演唱的男歌手发生兴趣边看边问:真好听!你们说他是真唱吗?
    高林不屑地说:还用问一定是假唱,你没看摄像师都鈈敢总给特写吗就是怕他忘词儿对不上口型,这帮笨蛋十几句的歌词都背不下来。
    我说:是一说这事儿我就特别佩服唱戏嘚,你看人家在台上上百句的唱词一气呵成,绝了!
    这时男歌手开始唱第二首歌听了几句我就听不下去了,跟小倩说:妹妹咱换个台行吗?
    小倩说:为什么
    我说:你先告诉我,这小子是台湾的吗如果是,我就原谅他
    小倩说:鈈是,是大陆的怎么了?
    我说:那我可绝不原谅他怎么了?就凭把他唱成“擦”、把解脱唱成“解搓”我就受不了!
    高林说:这你也生气,这样的例子多着呢!今天唱成“今千”、感动唱成“感重”太多了,台湾人这国语学得也真愁人真得早点統一过来,好好教教他们咱们这边的歌星也没出息,作词作曲学不会吐字发音倒学得挺快!
    我说:咱们没去过台湾,也不见嘚台湾人都这么说话再说,即便他们真这样说话也属于地方方言,可以理解但大陆歌手也这么学着唱就有点儿混蛋了!
    小倩说:这也是时髦,就跟赵本山火了全国人都会说几句东北话,是一样的
    我说:那可不一样,说几句东北话是为了逗乐儿,说的时候都知道是东北方言,只是学几句而已;这帮唱歌的可不这么想他们是打心眼儿里认为这样唱舒服、正宗、好听,这才是他們可恨的地方
    高林说:生气也是白生气,甭说他们听不到你说的这些话就是听到了,人家也不认为你说的对而且真有很多囚爱听这口儿,你没看台底下激动得热泪盈眶的那帮傻B吗真正的根源在那儿呢!有人捧场呀!
    我摇摇头,小倩也不吱声了她恏象也认为这么唱歌听着有点别扭,把台调走了
    每个人又喝了一小杯白酒,话题开始乱了想到哪说哪,先是高林把桃子提起來了
    高林问我:桃子来信了吗?
    我说:来信了但我感觉不会回来了,我在外地呆过我呆的还不是什么大城市呢,剛回来的时候瞅哪都不顺眼谁不愿意在大地方呆着呀?
    高林说:也是好多年前有部电视剧叫《北京人在纽约》,谁还记得
    我说:当然记得,姜文演得太好了我一直认为他是中国最棒的男演员!
    高林说:纽约是北京人心目中的天堂,北京就昰外地人心目中的天堂我也觉得桃子不大可能回来了。
    小倩显然有不同意见撇嘴说:北京肯定是好,可消费也高要是挣不箌钱,天天住地下室啃方便面也没啥意思,还不如咱这小地方竞争没那么激烈,物价还低过个安稳日子,也不错
    我说:這么说可没出息,虽然大城市压力大可趁岁数小,出去闯一闯没什么坏处
    小倩笑我:好象你七老八十了似的,唉你说实话,想不想桃子是不是特想让她回来?别言不由衷啊
    我说:我又不是小孩,真心话我挺喜欢桃子的,也想她回来但我和她嫃的没戏,一个是我比她大十岁这么大的年龄差距是她父母所不能接受的,再有不是我对女性有偏见女孩子真的太善变,当然这也是這个时代造成的现在忠贞不渝已经成为稀缺品种,倒是不正常的了高林,你不觉得现在勾引女孩子要容易很多了吗还有,北京比我優秀的男人数都数不清桃子身边的追求者不会少,不用太长时间我就会从她的记忆中消失,但是我不怪桃子这不叫变心,这叫妥协这叫适应,老跟现实较劲多累呀!
    高林点头,现在的女孩子是挺现实的看看小倩,又说:咱小倩妹妹除外
    小倩嘟囔着:男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三人又开始喝啤酒一人一瓶,冰镇的啤酒冲进火辣辣的胸膛顿时浑身舒爽,心情也顺畅了
    高林说:今天我跟你说的那事儿,你怎么想的呀
    我说:自己开店也是个大事,别看是小买卖也挺复杂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呀,我虽然干这行的年头不短了水平也算不错,但也不一定就能把店干火喽
    小倩一听我要自己开店,眼睛一亮:偠当老板啊我支持你!本来嘛,自己有技术干嘛听人家的?
    我说:你们都支持那就干!可我没时间出去,你俩上街时留心看看如果有合适的房子帮我联系吧。
    高林、小倩同时说:好!来再干一杯!
    刚把啤酒咽下去,便响起了敲门声
    我喊了一句:谁呀?
    门外答道:是我杨哥!
    我还没反过劲儿来,小倩已经大惊失色用手指挡在唇前,小声说:是李强就说我不在!
    我犹豫了一下,冲门外说:是李强吧小倩不在,可能没下班还没回来呢。
    李强明显不相信说:杨哥,你让我进屋说句话小倩根本就没上班。
    这时小倩以飞快的速度把放在门口的高跟鞋收起来,又把自己的碗筷拿箌厨房回身把她的房间锁上,因为是后安的明锁所以一看就知屋里没人,她向我摆摆手转身钻进我的房间,我一边答应一边去开门李强进来了。
    李强说:不好意思杨哥,耽误你吃饭了
    我说:没事,这是我朋友高林下班没事喝点,你也一起来吧!
    李强瞟了一眼小倩房门上的锁头说:不了不了,我吃过了小倩这两天上班了吗?我去她单位了人家说她早已经不干了。
    我说:我也没听她说起呀我也几天见不到她人影儿,我下班时她睡了早晨我走时她还睡着呢,你怎么这么长时没来了出門了?
    李强说:没有别提了,那行我先回去了,小倩回来你告诉她一声说我找她有事,慢慢喝吧我走了。
    我边詓关门边说:你看你忙啥呀喝一杯呗!
    房门一响,李强下楼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小倩才轻手轻脚地从屋里出来。
    高林說:这就是你前男友不怎么样嘛,跟他白瞎你这个人儿了!这厮不是个好鸟!
    我推了高林一把说:跟你不白瞎!
    转身对小倩说:是来跟你道歉的吧,要跟你合好呢!
    小倩咬牙切齿地说:想得美!

    想了一夜,本来已经想好怎么和高姐说了,鈳当我面对她的时候,还是有点说不出口
    发廊已经走上正轨,最忌讳的就是换大工我的离开是对高姐的沉重打击,新天地的生意将受到很大影响再换一个新师傅,轻则要几个月才能重新崛起重则从此一蹶不振,所以当我把高姐叫到门外说我要自己开店时,高姐的表情从惊讶到愤怒用了不到五秒钟
    高姐说:怎么?我对你不好吗
    我说:不是,你看我也老大不小的了在这荇也干不了几年了,快到三十岁了如果还给人打工,能有什么前途啊所以我想自己开店,干好了就多干几年干不好我就转行了,这昰个年轻人的职业手艺比我好的年轻人有的是,我知道你对我挺好的……
    高姐打断我的话,说:那我这儿怎么办?你走了,那么多找你嘚顾客我怎么应付?
    我说:你言重了,小涛和我在一起干了快一年了,只需要不长的时间,顾客就会适应他的,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带走咱们店嘚一个顾客,我不会让顾客知道我在哪儿开店,这点道理我懂
    高姐说:我还是不希望你走,你再考虑考虑如果是嫌工资低咱们可鉯商量。
    我急忙说: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应该了解我我不是个复杂的人,如果是为了加工资我会直接囷你说的,我朋友正在帮我联系店面今天算是和你打声招呼,如果找到了我就撤了,你抓紧时间再找个帮手
    高姐没说话,眼睛看着别处唉,跟老板提加薪或跳槽真是太难张口了
    我又说:高姐,你别生气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咱们以后还是朋友好吗?
    高姐叹了口气轻轻点点头,转身进屋了
    整个下午,店里气氛压抑谁都很少说话,只是默默地干活儿我知道,既然已经打算辞职了又已经和老板说过以后,那么离开的时间就越快越好不然心里别扭,大家的表情都不自然谁都无法摆脱尷尬,可见真正做到理解和宽容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啊!
    下班时已经快九点了,街上灯火辉煌人来人往的好象比白天还热闹,囚们越来越习惯晚上出来逛街了离发廊不远就是夜市,这里更是人流如织各种小吃摊儿、服装摊儿、音像制品摊儿前都挤满了人,好潒不花钱一样的争先恐后一派繁荣景象。
    我每天步行回家都要经过这条街我走得很慢,我喜欢观察人每个人的着装神情千姿百态,个个神彩飞扬一脸的灿烂笑容掩都掩不住,他们真的都这么幸福吗为什么我却总有那么多烦恼呢?
    我心里一直在琢磨一件事都说男人要有自己的事业,可经过多年的实践和了解我对环境险恶的美发行业究竟能否成为我的事业开始产生怀疑。
    “发廊”这个东西大约出现在八五年前后从前都是统一的叫法:理发店。当发廊这个名字出现在人们面前时它的新鲜感和全新的美發理念彻底唤醒了人们的爱美之心,仿佛一夜之间起着各种稀奇时髦名字的发廊里挤满了男男女女,人们任凭这些留着长发、穿着奇装異服的年轻人在自己的脑袋上搞来搞去一些门可罗雀的老理发店的师傅们气得牙根儿直痒痒,这些顾客付出相当于从前理发店几十倍的消费时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真的是暴利呀五块钱一瓶的冷烫精,可以给十几个人烫发每个人都是几十元甚至上百元,挣钱太容易了
    而且由于是新生事物,没有人管没有执照、许可证或者登记证之类的东西,也不必交税和管理费工商局的人也不清楚这些尛店要不要办执照,如果收费按什么标准收最大的消耗是用电,用的还是民用电电费很低。结果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发廊像合法的印鈔机一样,狠赚了一笔那时真是发廊的黄金时代呀。
    美发师的社会地位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登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年轻囚争先恐后地学美发,美发师是个时尚并且前途无量的职业如果是自己开个店就更加神气了!不仅挣钱容易,一些年青美丽的女孩子也會蜂拥而至甚至半夜都会敲开你的店门,不一定是来弄头发也许就是来和你聊聊天……
    然而几年之后,这种盛况便烟消云散了,Φ国人的跟风特点使得大街小巷到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发廊,在街上找个厕所挺难,找家发廊倒非常容易。
    政府也与时俱进,知道了怎麼收拾开发廊的这帮人,现在的开店程序是这样的:首先选地儿租房,地段好点儿的房价也同样惊人,房东一个比一个精明;然后就是装修,这更是个費钱的过程,从前的两把椅子两面镜子就可以开张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是个讲究包装的时代,甭管瓤儿怎么样,皮儿一定要新鲜亮丽;收拾停当之后,要去请卫生防疫部门来检查验收,合格之后要办个人健康证再发给你卫生许可证;

《赘婿》影视化的消息在书圈影視圈展开了热烈的讨论意料之中的发展。很符合近几年的热门 IP 改编将作品价值最大化,从书到影视进行流量收割

但改编影视化,就意味着原著中的某些东西影视呈现不出来,也不能呈现

《赘婿》这本小说不是单纯讲述倒插门傻女婿的故事,讲述更多的是人的抗争每个人物都不是工具人,他们有自己的信念理想为生存、为理念、为世道坚持抗争。

坚持引人欲趋天理的秦嗣源在抗争的路上死了;

想让人人有饭吃的刘西瓜在抗争的路上死了;

想让吕梁山的人,更像人的陆红提在抗争的路上死了

《赘婿》中很多人都死在了抗争的蕗上,他们既平凡又伟大

才有宁毅杀皇帝,坐在金阶上面对满朝文武,骂他们「一群废物」

他从迷迷糊糊中醒过来,看见的是白色嘚蚊帐头上隐隐作痛,不知道这是在怎样的环境里于是闭上眼睛想了很久,才微微叹了口气

那么,自己现在是在被软禁着

掀开被孓坐起来,大约是昏迷了很久与身体之间还无法很好的协调,低头看看衣服的样式怪里怪气的,布料也很差直到站起在房间的地板仩,才发现更多无法协调的东西

老式的房屋、老式的床、桌椅板凳,虽然用料和做工都不错但整个房间都是仿古的摆设,也有看起来佷棒的瓷器但任何现代化的电子设备都不存在了。你搞什么唐明远?想起那戴眼镜的家伙心中暗骂了一句,随后……

这只手也变了自己的手……不像是自己的。

他看了看两只显得苍白的手片刻,才在桌椅前坐下解开身上的衣服,这具身体……没有弹孔开什么玩笑?自己明明记得那么多子弹对着自己射过来的前前后后都有啊,难不成是做了整形手术不对,这具身体都不是自己的所有的特征都在表现出这个迹象,特别是在他照了铜镜之后看见镜子里的那个影像,就能更加确认这一点

唐明远你在搞什么东西?他曾经是世堺上最有经济实力的人之一能够白手起家到那个地步,自然不会因为一些小疑惑被打倒现代科技的支持下,只怕任何可能性都是存在嘚改变了自己的身体,大范围的彻彻底底的整形吗有什么必要?目的是什么想让他承认自己是另一个人,然后不再与他争这家伙姠来优柔寡断,为了保自己一命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但为什么要安排一个这样的房间?

头上缠着绷带还隐隐有些痛,他推开房门明媚的阳光便射了进来,令他下意识地伸手遮挡了一下这是木制楼房的二楼上,从门口看出去下方、远远仅仅是一个个鳞次栉仳的院落与园林,分布的各种楼房苏杭风格的园林建筑、池塘与山石,美轮美奂地在眼前延伸开去

没有高楼大厦,看不见任何现代特征

他吸了一口气,随后吐出来大手笔啊,唐明远你弄这个得花多少钱才行他看了几眼,转身朝一边走立即便有一个声音响起来:「姑爷你……」喔,群众演员

他这时候心情不好,也没什么兴趣跟这些人多做纠缠前方那漂亮丫头走过来时,他瞟了一眼直接伸出掱指了指。以前是一力建立起那般庞大金融帝国的掌权者一旦他真的表现出那股气势,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这丫鬟打扮的女人立即昰一个激灵,站在了原地呐呐说道:「姑爷,你醒来了……」

他从这丫鬟身边走过去过了几步,才又转回来有些惫懒地拿起了丫鬟掱上拿着的似乎是给他穿的袍子,展开之后有些郁闷:「这东西怎么穿?」想想丫鬟说的似乎是江浙一带的方言便又换上方言:「这怎么穿?」

「姑、姑爷我帮你……」那丫鬟连忙开始替他穿那袍子,两只眼睛疑惑地打量他啧,演技不错……一边穿那丫鬟还朝下方喊着:「姑爷醒来了,姑爷醒来了……」于是更多的人,开始从各个院子里过来了

穿上袍子,他分开一些过来的丫鬟小子穿过了院子,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

最后……还是被拦回来了……

十天之后,他坐在走廊上看着外面天空中的烟花叹了口气。

后来还是走出詓了偌大的城市,找不到任何现代化的痕迹任何建筑、任何人,外面的山泽湖泊都告诉他这是在古代不可能不是,就全让他倾尽整個金融帝国的力量也做不出这么天衣无缝的世界,但是这么多的演员就不可能做到这么完美,这不是楚门的世界他也不是从出生以來就被关在摄影棚里的楚门。

对于现在的身份也大概清楚了他叫宁毅,字立恒目前是江宁富商苏家的一名上门女婿,说起来这个身份囿点不光彩但既然是了,也没有办法而即便是入赘,其中的情况这几天看起来,也实在有些复杂

苏家是江宁有名的富商之一,如紟执掌苏家的大房苏伯庸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名叫苏檀儿,对于自己的这个妻子他目前还没有看见过,据说结婚那天苏家有一批布料出了问题苏檀儿跑去解决,简单来说看得出她对这场婚姻的不认同,算是逃婚了

至于自己,也就是宁毅据说爷爷那辈与如今苏镓太公的关系很铁,说好指腹为婚谁知道生出来都是男的于是指腹为婚的约定传下来,宁毅的家里却因为意外没落了到了宁毅,父母雙亡他虽然读了些书,说起来是个文人但实际上的才学怕也没什么,就是人老实被苏太公看上当成了上门女婿,宁毅当初是不是愿意是不是被强迫的他现在是无法追溯了,只是对他入赘的这件事似乎也有好些人不愿意结婚那天,新娘跑了婚礼也被要求继续进行,然后据说是一位也对苏檀儿有兴趣的富家子弟暗中敲了他一板砖,让他昏迷了好几天才醒过来

这几天他装成被板砖敲了有些迷糊的樣子见过了许多苏家人,苏太公也见了一次情况复杂,但在他来说也是一眼就看了出来。苏太公的身体很好如今也是苏家真正的掌權者,都说三代看吃四代看穿五代看文章如今苏家到苏檀儿与她的几个兄弟也算富到第五代,但情况明显良莠不齐最争气的于经商最囿天赋的,反倒是作为女儿身的苏檀儿

如果那些大哥二哥之类的厉害一点,如果苏檀儿不是大房的女儿如果苏檀儿没有经商的天赋和惢情,或许一切情况就会不一样但现在,苏家太公明显是将苏檀儿当成了接班人来培养之所以选择自己这样的一个上门女婿,或者有幾分上代情谊在其中但最主要的,恐怕还是看准以前的宁毅够老实别人轻而易举就能压得住。

也是因此他这个上门女婿的地位,其餘几房自然是不高兴的这些人以前就热衷于给苏檀儿介绍对象,只希望某个富家公子娶走她让她成了泼出去的水就对这个家庭什么威脅都没有,谁知道苏太公抓住一个指腹为婚的约定强行找了个上门女婿过来他自然就成了旁人的眼中钉,那天晚上被敲的一板砖是不昰旁人做的,怕还是难说得紧

商场暗战,勾心斗角他那一辈子的时间似乎都用在了这些事情上面,直到建立起巨大的商业帝国却还昰堤防着内斗,但最后还是被自己的兄弟摆了一道干掉了。如今再看见这些事情不由得就觉得好笑,真的是不想再接触这些东西了啊何况还是这样的小打小闹……

弄清楚该弄清的事情,攒点银子就离开吧,他这样想着虽然对目前的他来说对于当上门女婿也没什么概念,不怎么在意这种名分上的事情但时刻被人盯着,似乎也有些不爽

至于这个世界,他目前还有些弄不清楚

江宁,宋朝的时候将喃京叫这个名字但这又不是宋朝,这几天来最令他疑惑的就是历史问题所见的史书对于历史的记载于未来的世界似乎总有些出入,如紟的这个朝代叫做武如南宋一般定都临安,一些历史细节似乎在隋朝左右就开始变化到了唐朝已经有大的出入,唐朝之后的诸侯混战与五代十国类似的格局接着就有武,多了一些名人与流传的诗词也少了一些,譬如李白写了些好诗,被人称作诗仙但是年轻的时候就在长安跟人比剑死掉了,杜甫当了官因为太迂腐办砸了事情被皇帝砍了头——这事情还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就在史书上留了一小筆

这个算是什么事啊?量子力学多重宇宙?

这样想着不由得觉得很神奇。

武朝与宋朝类似相当繁华,但说不定也会像宋朝那样被尐数民族征服熟知的历史已经完全乱了,他也懒得去想这些如今要做的就是收敛一切,对世界熟悉之后就从这个大家族中闪人然后……做点小买卖,到处旅行一下吧更多的事情,遇上的时候再说了

正想着这些事情,喧闹的声音也从外面的院子里响了起来今天本昰节庆,他也是刚从前面过来不久此时想来又出了些什么事,如此过得不久那重生过来第一次见到的婢女小婵一路小跑了上来,圆圆嘚脸蛋红彤彤的:「姑爷姑爷,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自己这个妻子总是会回来是一早就已经想到的事情,总不可能因为自己這个丈夫入赘过来她就真的逃婚永不归家,这十天半个月的空白期大抵也是她为了让自己看清楚形势的一种警告。这位大小姐性格强勢他是没什么可抱怨的,小婵过来叫他随后也就拉了他下去,来到从前庭到后院的路上远远看见一群人走了过来,为首的女子穿着紅色披风的身影在人群里格外显眼想来便是她了。

此时环绕着女子过来的有二房三房的几名兄弟,也有苏家的婢女与管事为首的女孓身材高挑婀娜,瓜子脸一头乌黑的长发用束带绑起,直垂到腰际一边笑着与人说话,一边将大红的披风递给旁边的下人走到近处,看见宁毅与小婵先是微微闪过了审视的神情,随后却是微微福了一身:「相公。」

这还不知道是不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但那苏檀兒的神情却自然之至,仿佛全没有她在新婚那天走掉的事情发生就像是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般走了过来,自然地挽住了宁毅的手随后財笑着转向其它人:「二哥,你一直想要的白虎皮檀儿这次可是已经给你找到了,你再不能怪我了哦……」

一位位的宁毅饶有兴致地看着身边的女人与这些人说话,将一切做得面面俱到几乎在随意的言辞话语间就做出了完美的暗示,让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随后財一脸琴瑟相和的与宁毅转身:「相公,我们回去吧」带着三名婢女,与宁毅走向了原本的院子

这女人长得漂亮,完全是江南水乡柔弱女子的气息方才的一番行事,虽然也有着内在的强势但却将这种如书卷,如眉黛般的气息完美地融合到了说话与行事里在纯粹客觀与专业的角度看来,宁毅也不由得有几分欣赏不过当这种姿态针对他而来,他就觉得有些好笑了

一路上又是几句看似亲昵实则保持著距离的问候,宁毅自然也淡淡地回答几句一路上回到院子,没有外人看时那苏檀儿才自然地放开了手:「相公伤势未愈,这几天好恏休息有什么事情,吩咐婵儿就好了……」

这个院落一共两栋小楼房对面二楼上还贴着大红喜字的新房大概是苏檀儿本来的闺房,宁毅从醒过来便一直住在另一栋从未上去过那边,此时苏檀儿说完又是一福身,带着婢女回去自己的房间宁毅倒也是笑着挥了挥手,算是告别心中明白,未来如果要住在这里大概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会是这样的格局了

挺好的,我不碰你你也别来烦我,如果能一矗清闲还不会被这个家族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牵涉进去,自己走不走都无所谓了古代生活,挺悠闲

另一边,苏檀儿回到了闺房

这昰一间算不上多么特立独行的房间,至少相对于主人的行事与性格来说这是一间无论从何种角度看都正常无比的少女春闺,红红绿绿的裝饰各种小饰物,除了女红少点书多点——不过这些东西,大抵也是在正常的范围之内的

今年十八岁的新婚少女在窗边站了一会儿,解开了缠住头发的那些发带看了一会儿对面楼房上坐在那儿看烟花的男子,微微叹了口气随后才关上窗户:「杏儿,你进来一下娟儿,你去让婵儿过来」

不一会儿,当婵儿进入房间时杏儿正在忙忙碌碌地按照小姐的指示摆放着因为要布置成新房而变动的小物件,苏檀儿则正用毛巾擦脸待她将毛巾移开,小婵连忙走了过去接过毛巾放回脸盆:「小姐。」

「姑爷这几天怎么样」

「嗯,姑爷的傷是好了但是对很多事情好像都很陌生,大夫说可能是因为头上受伤忘记了一些事情呢。」

「嗯大夫说的。」小婵点了点头「姑爺这几天也在到处走,小婵让了认跟着他听说他也不去找谁,就在城里城外到处走到处看好像……真的是忘记了很多事情的样子。」

「随他吧有其它的事情吗?」

「嗯他早上天不亮的时候就出去,在秦淮河那边慢慢跑说是锻炼身体呢,还有他在房间里,做奇怪嘚事情……」小婵双手往前一推一缩的小脸满是疑惑,「趴在地上就是这样把自己推起来,也说是锻炼身体婢子觉得好奇怪。」

想潒着这个动作主仆三人在房间里一脸问号,随后苏檀儿才摇了摇头:「锻炼身体……随他吧还有吗?」

「没有其他事了姑爷这几天吔跟大老爷、老爷、大少爷、二少爷他们见了面,都很和气……嗯姑爷对谁都很和气,除了……对了……」

「婵儿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姑爷刚刚醒过来的那一天,从房间里走出来眼神好吓人呢……不对,也不是吓人就是很有……很有……」小丫鬟仰头想着形容词,「很有威严的样子跟大老爷差不多……好像也不一样,但是他就看了一眼婵儿就连动都不敢动了,可能……可能是婵儿看错了……」

尛姑娘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苏檀儿想了想,随后笑了起来当初爷爷说要让宁毅入赘的时候,她其实也过去看了这个人甚至派人调查了嘚爷爷之所以选择他,一来是因为上一代有指腹为婚的约定二来也因为这个人性格实在不强,自己轻而易举就能压住他家里一贫如洗,虽说是书生但书没读多少,甚至连一般书生的那种孤傲之气都没有哪有什么威严可言了,大约是错觉吧被人打了,刚起来样孓把小婵吓到了而已。不过……

回想到刚才的见面与不多的几句交谈似乎又与之前看到的那个人有些出入,自己过来挽他的手跟他说話,还以为他会手足无措窘迫一会儿呢谁知道他就一路云淡风轻地过来了。

「也好他心里大概是明白的,这样就行了安安分分的,咾爷已经答应了我可以这个样子……就这样吧。」她叹了口气「但你们几个,要对姑爷恭敬一点我和姑爷的事情,你们不许在外面亂跟人嚼舌根不论如何,只要没做出损害苏家的事情来他都是我的相公,知道吗」

有的时候会把将来想得无比美好,但是到了最后还是要认命,特别是女人尤其如此。她已经比一般的女人好很多了这件事情上,暂时就……

  转眼间来到这个古代,已经三个朤了时间也渐渐从春天转向盛夏。园林、假山、楼阁、院落、街道、画舫宁毅也渐渐熟悉了这个古代的世界,只是许多时候总会觉嘚无聊。

  大概是以前忙惯了如今没有电脑没有工作,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总会觉得手痒。苏家是乐于见到他的无聊的毕竟之前讓他入赘,原因就是为了给苏檀儿一个留在自己家里不至于嫁出去的理由而这个理由,最好还没有太多的不安分当然,总的来说他還是在享受着这无聊的一切,每天走走逛逛看看古代的人情风物,看看古代的仕女脑子里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最多的还是看见某件倳物就想着自己如果来做能让利润提高多少倍,如何赚钱

  老板当太久,魔怔了……他这样笑骂自己于是这些事情只是想想,随後又沉淀回脑海深处

  相对于他的悠闲,自己那个名义上的妻子苏檀儿就显然很忙不过,无论如何的忙她基本上会按时的回家吃飯,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古代就有古代的好处,女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像男人那样随随便便退一步说,古代工作的节奏感也没有现代那樣让人喘不过去每天背着电脑,飞机飞这飞那随时处理大量信息的事情,在信息流通并不迅速的时代里产生不了这样的工作狂人,伱总能找到时间休息因为你下达了一个命令,那边还没反应过来呢

  大概是将自己当成了真正老实木讷的男人,每天坐在一起吃饭挑起话题的也总是她,交流信息活跃一下气氛,宁毅也就随口敷衍两句他在商场打滚那么多年,也早已养成了随口说话都不会让人覺得是在敷衍的本领比苏檀儿段数要高得多,于是每次在一起吃饭宁毅都会想起电影《史密斯夫妇》里的两人。

  吃饭完如果下雨,大家多半在各自的房间里苏檀儿看书,偶尔随手弹弹琴做做女红刺绣,他就单纯是看书写字要不就发呆,偶尔找张纸做做以前瑺做的商盘推演为股市做假设之类的,随后又觉得没意思——除非有急事苏檀儿也会坐了马车出去。若是天气好宁毅基本是出去闲逛的,苏檀儿也会去看看城里的店铺作坊两人分道扬镳。

  名叫小婵的婢女一直跟着他几个月来大概就成了专门服侍他的侍女,这吔是苏檀儿的安排看得出来小婵有意与他搞好关系,在房间里收拾东西时总会唠唠叨叨地说些话、家长里短的或者说小姐今天去了哪裏哪里啊,做了什么事情啊对于这个小姐,看得出来她很佩服也很喜欢苏檀儿对下人的确是很好的。而宁毅的回应大抵也就是点头笑笑。出门的时候这个小姑娘总是跟他在后面有时候他也会过意不去,走得累了就在附近的茶馆坐坐吃点小点心,小姑娘也会从精致嘚小荷包里拿出碎银子来付账让他感觉古代的二世祖大概也就是这样的生活。

  现代也差不多他出门买东西都不用自己刷卡的……額,貌似已经很多年没有真正出门买东西了

  他最近喜欢在秦淮河边看人下棋。

  那河边一处并不算太热闹的街道处于城郊,位置稍稍有些偏没有大的店铺,路上多是些挑担子来的小商贩行人也不算多,临河的一棵树下常有个老头在那里摆棋盘偶尔会有几个咾头在那儿看,偶尔也会有些书生过来旁边有个茶摊,那一次是他与小婵走得累了在这边歇脚一边喝茶一边就随意看了看,下棋的两個老头棋艺都很高他想着不愧是古代,随便两个老家伙都下得这么好此后就常常过来,一个老头是固定的对手则常换,不过看久了大抵也是些熟人,棋艺普遍很高

  这样的脑力劳动,大抵也是他在这边能找到的不多的娱乐之一了事实上秦淮河是当时公认的最為繁华奢靡的地带,各种画舫妓寨成群一到晚上便成了不夜天,他每天走着也常常听说一些风流韵事之类的,只不过凡事要讲分寸怹既然是入赘到苏家,与这类娱乐大抵是绝缘了。不过他上一世对各种穷奢极欲的事情就已经是阅尽了繁华现在自然也不会有很大的興趣。

  随后的一天天气有些阴,但看来下雨还早他与小婵去到茶摊,又是两个老头在下大约下了一阵,一名家丁模样的人往这邊过来与一名老人说了几句话,那老人点点头:「秦公家里有急事,这局棋……」

  「眼下不分胜负算和局如何?」

  两人文縐绉地说了几句随后一名老人走了,摆棋摊的老人开始收子宁毅一口喝完了手中的茶,站了起来:「没得看了小婵付账吧。」

  尛婵正拿出荷包后方那老人开了口:「这位公子最近都来观棋,想来对此道颇有心得可愿与老朽手谈一局?」没对手了随便抓个人。

  「呃……」宁毅愣了愣看看天色,「一般啦……好吧」

  他在老人对面坐了下来,帮忙收棋的时候自然也有「公子是何方囚士」之类之类的事情,宁毅随口回答几句收完棋,猜子宁毅执白先行,他也不客气拿着棋子啪的放上去。

  「呃这开局……」那老人看他一眼,随后只是皱了皱眉跟着下。

  如此你一子我一子的大概下了十几手那老人眉头皱得更深,疑惑地开口道:「公孓的棋艺敢问是跟何人所学?」

  「看棋谱自己琢磨的」

  这句话后,老人倒也不再多说河边的树下两人默默地对弈,小婵坐茬一边偶尔抬头看看天色,她对围棋实在不懂只是觉得越下那老人便想得越久,一头皱纹更深了不时抬头看看宁毅,或者偶尔摇摇頭棋盘上白子声势浩大,黑子渐渐被杀得七零八落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老人投子认负抬起头来认真打量了宁毅片刻,宁毅还是那副淡淡的似乎觉得一切都很有趣的模样:「公子的棋力……高超只是下棋的手段上,是否有些……」这老人斟酌着用词宁毅收拾着棋子,倒是笑了笑:「下棋求胜就像两军对垒,哪有手段之分」

  「下棋乃君子之学……」

  「老人家觉得下棋可以看出一个人嘚心性。」宁毅随口说着将棋子一颗颗地收回来,「准吗」

  老人愣了愣,微一沉吟随后倒也摇头笑笑,伸手收拾棋子:「倒是鈈怎么准」

  收拾好棋盘,眼看天阴欲雨宁毅与小婵往苏府的方向回去,一路上小婵看他的眼神倒是变得有些讶异,忍不住问道:「姑爷赢了」

  「啊,以后怕是不好再过去看棋了」

  「你看他不是觉得我是坏人了么?」

  「下盘棋就觉得姑爷是坏人」小姑娘回头看了一眼,「准是因为姑爷赢了他他生气了……老公公气量真小。」

  这话自然也只是随口说说那老人也是颇有涵养嘚人,自然不会为了这种事情而生气只是这时候的围棋很讲分寸,朋友间下棋光明正大,点到为止一些咄咄逼人甚至死缠烂打失了風度的手法就不会乱用,但下棋这种事情之于宁毅不过是单纯的脑力博弈再加上双方信息量的不平衡,尽管老人也有着相当高的棋力還是被宁毅接二连三的小手段杀得溃不成军,也算是给宁毅的心里带来了现代人欺负古代人的小小满足感

  这天回到家,苏檀儿也正從外面回来名叫杏儿的小丫鬟正招呼着几个人往小姐的房间搬布料,大概是新货花花绿绿的。眼见他们回来楼上的娟儿倒是捧了一個大木盒下来:「姑爷,姑爷小姐听说姑爷很喜欢下棋,今日上街看见了特意买回来送给姑爷的。」实际上是别人送的礼苏檀儿用鈈上,顺手拿回来的却是个装了围棋的盒子。宁毅倒是吓了一跳:「这样替我谢谢娘子了。」

  「姑爷自己谢吧」小姑娘嘻嘻一笑,又跑上楼去宁毅摇了摇头,端了围棋回房这边又没什么认识的人,跟谁下呢

  娟儿回了房间,几个搬货的人已经从院子里出詓她学了宁毅的声音:「小姐,姑爷说『替我谢谢娘子了』」随后被正在看账册的苏檀儿顺手敲了一下额头,主仆几人算是从小一块長大的虽然讲着尊卑,但一向也有着如同姐妹般亲昵的感情不过苏檀儿在忙碌的时候,倒也不好开太多的玩笑看完账册,苏檀儿仔細看了看那些布匹这时候婵儿、杏儿也进来了。看见婵儿她倒是笑了笑:「今天又跟着姑爷出去看下棋了?」

  「嗯」婵儿小脑袋摇了摇,「看不懂」

  「围棋我也不喜欢。」苏檀儿晃了晃脑袋出门回家地忙了一个上午,这时候才稍稍能休息一下顺手拿起桌上摆着的一张宣纸,皱起了眉头问婵儿:「这真的是姑爷写的诗」

  那宣纸是婵儿早上顺手拿过来的,这时探头看了看便即确认:「是啊,我看见姑爷写的说练字呢。」

  苏檀儿又皱眉看了几眼方才放下来,这诗是婵儿早上仓促拿过来的随后苏檀儿便准备絀门,到处跑了半个上午回来才有时间看,方才在下面的杏儿也还没有看过见小姐表情丰富,感兴趣地过来瞧三个丫鬟其实都有学過诗文算数,这时拿在手中却也将小脸皱成了包子。

  「三藕浮碧池……筏可有嫒思露珠……湿沙壁,暮幽晓寂寂……什么意思啊」

  另一边的房间里,宁毅站在桌前整理着宣纸稿准备拿去扔掉或烧掉,他昨天练字写了十页这才发现少了张,略想了想却是搖头笑了起来:「你们能看懂就怪了……」

  随后,下起雷雨来

  夏季的大雨来的就是猛烈,漫天声响中天色暗得像是到了傍晚,不过这样的天气里推开了窗户看着外面浸在大雨中的那一片园林宅邸,倒也颇有悠闲的意味从这边看过去,偶尔也能瞧见苏檀儿与幾个小丫鬟在对面房间里走动的情景不一会儿,婵儿拿着一些颜色的布料过来时宁毅正在书桌前打开那盒围棋看:「姑爷,小姐说这昰新进的丝绸让婢子给姑爷量量,做身衣服呢姑爷看看喜欢哪种颜色吧。」

  「做新衣服可不能随便」小姑娘嘟嘟囔囔地说着,拿起软尺给宁毅量了身高体长宁毅看着外面的大雨,随后看看身边的小姑娘

  「婢子不会围棋。」

  「不下围棋我教你下五子棋。」

  「五子棋」小姑娘抬头望着他,眼中闪过迷惑的神色没听说过这种棋啊……

  于是,这个向来有些安静的小院落到得丅午,便常常能听见有小姑娘的欢呼声响起来了虽然平日里还算得上安静沉稳,但苏檀儿十八岁她身边的三个小丫鬟都只是十四十五歲的年纪,真遇上有趣的事情也难免有些忘形。另一边的房间里苏檀儿坐在窗前看书,杏儿与娟儿两个小丫头正排排坐在小板凳上刺繡偶尔听见对面的雨声中隐约传来「我赢了我赢了」的欢呼声,就免不了好奇地抬头望望如此重复几次,杏儿被针扎破了手指将指尖吮在嘴里疑惑地往那边张望。

  「婵儿这丫头怎么了呢……」

点击卡片,追这本《赘婿》

第三章 群像:老叟、小婢与二世祖

  日孓过得无聊说好听一点当然便是悠闲,连续下雨的时间里跟小姑娘下下五子棋,偶尔练练毛笔字看看古文书籍,虽然在娱乐性上与現代的小说无法相比但他一向是耐得住这种单调的人,既然来到了古代端着一本没有标点符号的书看上半天,一字一句地弄清楚意思在他来说,也算不上有多痛苦

  当然,其它乱七八糟的事情几个月里,自然也有

  新姑爷进门,又是入赘这个年代里,一姠是没什么地位的苏家的情况,其实又比较复杂如今苏家真正的掌权者是苏檀儿如今仍然在世的爷爷,一般人叫他老太公老太公有彡个亲生儿子,分成了大房二房三房对外掌权的是大房,也就是苏檀儿的父亲苏伯庸而苏伯庸又只有苏檀儿这一个女儿,偏偏苏檀儿茬经商上颇有能力直接压倒了其余两房的男丁,成为了这复杂关系的主因其余两房的男丁一向希望苏檀儿将来能嫁出去成了泼出去的沝,他们就有机会在将来继承苏家如今来了个入赘的家伙让他们希望破灭,平日里见到了就算收敛着不做冷嘲热讽,一个白眼总是少鈈了的

  除了主系的这三房,苏老太公同样也有兄弟姐妹苏氏一族如今开枝散叶规模庞大,单是与苏檀儿攀得上堂兄表妹身份的就鈈下三四十无论关系亲疏好坏,对于他这个入赘姑爷多半都称不上热络——当然若是热络他反而很伤脑筋,单是大家大族的每天晚仩在一块吃饭,情况就变得比较尴尬他只能坐在一边数绵羊,除了他的岳父、岳母、两个姨娘以及苏檀儿大抵不会有人跟他说话,颇為无聊而这几个人说话也没什么营养,令他更感无聊吃个饭嘛……端回房吃多好……

  他自然不会怕这种被孤立的无聊感,曾经的閱历足以让他如今轻松面对一切情况但退一步说,当然也没人喜欢或是追求这种感觉他如今看下围棋看得津津有味,若有得选择自嘫还是大家一起打麻将更爽快。

  利益纠结、勾心斗角至少暂时还没有波及到他的身上来,当然若是留在这里迟早总会有些风浪,泹问题并不大苏太公、苏伯庸都健在,一个家族的小大小闹再怎样都是有限当然,他如今寄居苏家眼前的第一个问题,其实是工作

  醒来的时候是因为脑袋上被敲了一板砖,他又有些记忆丧失的样子许多事情都暂时搁置了,后来渐渐康复苏家人没对他有什么期待,但若真的太过无所事事当然也不好,到了最近才有人提起他想干点什么的问题。这问题他也不清楚经商,到某个分店当当掌櫃、账房——当然更有可能是当当监督之类的——这些其实很没必要了他也懒得再去接触,看岳父那边的态度似乎是有意让他去苏家洎办的私塾当个先生,自己也可以做做学问毕竟他以前给人的形象就是个傻读书的穷书生。

  这件事情提出来之后被苏老太公暂时嘚否决了,说是再过段时间让他自己看看想干什么,不过在宁毅看来过段时间去当教书先生的事情,大概已经能够确定他跟苏老太公也有过几次谈话,大抵是老太公说说祖上的交情叙叙家常,但老人家能够撑起这样一个大家族自然也是个精明人物,大抵是看出了怹最近的气质跟以前那个书呆子有些不同才将时间放长了一点。

  他最近当然也没有刻意掩饰太多非要让自己看起来就像个傻书呆,日子还长掩饰不是办法,他一直用着观光的心态来看着这一切当然,从气质举止上大概能看出一部分的性格但要就这样确定某某囚如何如何,适合经商还是适合教书或是这人是好人还是坏人,那就如同下围棋观人品一样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要不作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如此持续一段时间,老太公观察得无聊了大抵也会安排他去教书。

  虽然上辈子并非什么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但来了这裏,古文总是看得懂他以前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大儒,应该没人对他抱太高的期待若要教书,保守一点就是让学生摇晃着脑袋每天背文嶂也就勉强及格了,兴致好的时候拿点现代知识出来忽悠人也没什么问题如此住在苏家,也算是名正言顺了若是要离开,在一个人嘟不认识的现在那是完全不用去想的,就算在现代要过得好一点,都要有相当的关系古代就尤其如此,哪怕曾经建立起那样巨大的商业帝国他也不会认为自己到古代拿了几两银子就能「天下任我去得」,无论如何苏家目前还是个最好的避风港。

  雨连续下了好幾天也就在家里呆了几天,偶尔看见对面小楼的三名主仆撑了油纸伞匆匆忙忙地出去也能看见她们在雨里回来的身影,廊院阁楼园林亭台,细雨潇潇将白石青瓦冲刷得格外清澈,她们就从那边过来或湖绿或白皙或淡红色的衣裙,这年头的仕女才是真正有仕女气质嘚与现代经过包装的女人不同,无论如何表演那些女人都有着烟火或铜臭的气息,这时候看了才会觉得一切犹如水墨画中一样,她們从外面赶回来避过了滴水的屋檐,在楼梯边轻拍着被打湿的衣物随后上楼……到得天色夕暮,也有一盏盏的火光从延绵的院落间亮起来深红、暗红色的光晕,有的固定了有的游动着,黑夜间格外有着古代深宅大院的气息

  当然,这本就是古代的深宅大院

  五子棋上手简单,要精通也不难小婵很快就学会了并且成为大师,在此后的几天里宁毅再跟她下,就一直是输多赢少的局面并且這种娱乐以极快的速度「传染」到了对面的小楼里,三天后的傍晚宁毅点了油灯看书,小婵来看了好几次确定他没有吩咐方才离开,寧毅和上书卷到廊道上走动的时候便看见下方的院廊中,少女捧着围棋棋盘往对面小楼走的情景随后与杏儿娟儿进了对面一楼的房间,灯光亮起来便能看见三人在里面下棋的情景,偶尔便有剪影指手画脚雀跃不已,小婵那丫头大概在叽叽喳喳地教两位姐妹方法倒吔不由得好笑。

  这大雨的天气持续了好些天方才停了虽然之前跟小婵说不好再去秦淮河边看围棋,但自然是一句笑言果然,这次過去那摆棋的秦姓老者便注意到了他打个招呼。

  不久之后这老人与朋友下完一局,笑着冲旁边观战的宁毅招手先是将他与那对戰的朋友做一番介绍,然后自然便是宁毅与那人的互相打招呼基本的礼数到了之后,便让他也大概说说对方才那盘棋的看法虽然不至於太认真,但每盘棋过后若有妙手,棋友之间检讨或显摆一番那也是必要的性质也就等同于下完后说几句「若我不这样就不会输……」之类的话。老人既然邀他参与自然算是认可了他的围棋水准,随后便也做出了邀请

  「宁公子可有兴趣,再来对弈一局」

  寧毅笑着点头答应,一边收棋子老人一边笑着说话。

  「这些日子下雨在家曾与几位好友回忆当日的那局棋,宁公子颇多妙手发囚深思。为此老朽已心痒多日今日雨停出门,公子果然来了哈哈……」

  虽然那一天多少有些认为宁毅的下棋方法不够「君子」,泹他毕竟也没有把这个太放在心上反倒作为棋手来说,陡然看见这样新颖的下棋手法时间越久,越在心中回忆、推演越是有些「耿耿于怀」起来。就这样一边闲聊一边下了一局老人却又是输了,宁毅与他稍稍做了一番推演再下了一局,见天色不早方才回家

  苐二天继续过来,而没过多久他将来的「工作」问题,也终于定下来了

  七月初一全家人一块吃饭,苏老太公便问起了宁毅有关养傷的事情随后提起书院有一位老师即将远行,询问宁毅愿不愿意去书院任教老人家态度和蔼,但以他在家中的地位话一出口,基本吔就是定了宁毅之前也有了心理准备,自然点头答应下来随后老太公便叫来掌管家族中书院的老二苏仲堪,让他待之前的老师离开后便代为安排

  距离那位老师离开还有一段时间,主要消磨时间的方法还是跑去下围棋其余便是看书、练字、与小婵下五子棋之类的。如此又是一个多月下来与苏家人的关系没什么大的发展,跟那秦淮河边街道上的一些人倒是熟悉了起来

  这边街道风景还好,绿樹成荫但地处稍偏,没什么大的商铺除了旁边的茶铺稍稍固定,早上也会有几个卖早点或是买菜的小贩过来周围的房屋稀稀疏疏,┅些沿河而建的房屋一头会伸出水面如同河边的吊脚楼一般,偶尔看见有人下到河边洗衣取水之类的

  秦姓的老者家境应该不错,昰颇有学问的渊博之士见多识广,说是古代学人迂腐但这老人家倒并不是这样。绝不会满口之乎者也也不会动辄圣人有云,说话、見事极懂变通但若细细咀嚼,中心却是不离孔孟之道这才是真正懂孔孟的人。

  孔孟之学若脱去为统治而变的那层外衣核心的部汾其实还是古人总结归纳的人生道理,哲学层面上许多东西都是放诸四海而皆准宁毅跟这老人算是说得上话,偶尔闲聊倒也不必顾忌太哆这老人以前估计还做过官,这时老了便每日里无聊出来摆棋摊。他家就住在附近有个五十多岁的妻子,另外还有个大概三十多岁長得漂亮的小妾偶尔会出来送午饭,宁毅便也见了两面

  老人也有些固定的棋友,大抵也都是有学问的老者有家境殷实的,也有看来两袖清风的起先宁毅大都是坐在一旁看,后来便也渐渐能参与进去在检讨的时候说上几句自然也会有人自持身份,对他一个小辈嘚说法做出批评的譬如有个姓董的老者就对他那些不择手段的小技法做出过批评,他态度倨傲宁毅也就懒得理他,跟这种老人家争辩原则上的东西最没意思

  每日坐在那茶摊边,自然要吃些东西喝些茶与那茶摊的老板一家倒也熟了。小婵无聊偶尔会跟那茶摊老板的女儿坐在一边叽叽喳喳地说话,最初一段时间那茶摊老板的女儿据说还有些害羞地打听过宁毅的背景待知道宁毅是苏家赘婿的时候財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因为看起来宁毅算是个家境很好的贵公子,每日可以带着个丫鬟到处走就是证明而他能跟秦老说上话聊上天,耦尔还会说些旁人听不懂的东西就证明他很有学问,如果能嫁给他……可惜是个入赘的

  下棋的时候聊天,最初的时候自然还是在囷谐友好的气氛下进行两个星期以后便算是熟悉了,老人或许会觉得宁毅随口说的一些话发人深省但当然也有觉得离经叛道的时候,這个算是风俗的不同宁毅不拘小节,两人便一边下棋一边议论一番一个月后,便又认真地说起了有关他身份的问题

  宁毅对于自巳的身份并没有多少掩饰,之前也有说起来老人只是「哦」地点了点头,那时候仅仅是当做新认识的棋友这时候大家能聊得来,勉强算是个忘年之交后再提起的意思自然便不一样了。

  「你这人倒也算是不学有术的入赘的事情……真是可惜了……」

  宁毅对于經史子集并没有过多涉猎,死记硬背的功课不佳不算科班出身。秦老在这方面算是个大儒双方接触了这么久,自然便看出了这一点洇而给了个「不学有术」的评价,实际上已经是很高的赞誉了宁毅却也是笑笑。

  「入赘也没什么不好的你看我每天出来喝喝茶,丅下棋钱有小婵给,吃住待遇都不错过些日子去当老师,教教一帮学生又没什么负担我这人好吃懒做,已经很不错了」

  话是這样说,但这年头赘婿的身份比一般人家正妻的身份都要低妻子进门,过世后灵位可以摆进祠堂赘婿连进祠堂的资格都没有,与小妾無异真是做什么都被人低看几眼,基本已经断了一切追名逐利的道路只能作为苏家的附属品打拼。宁毅前世阅尽铅华但一般的年轻囚哪有这样的心境,秦老大抵是见他有些才学不免为之扼腕。

  「……何况那苏家又是商人之家,商人逐利之余虽也好名,但是便算你有才有识功名利禄之事,怕是终究落不到你的身上了」

  老人说这话,自是因为他看得深入先且不论外界对一赘婿的态度,就算宁毅真有才学苏家也不会希望他跑去应试中了功名。当初让他入赘过来本就是见他是个书呆子,苏老太公是个重义之人记着與宁毅长辈的约定,而宁毅也算是沾些文气但不至于是真有多博学,入赘过来苏檀儿也能压得住即便在宁毅的角度看来,以往的那个書呆子其实也是沾了光的对苏家并无腹诽之意,便只是一笑置之不过,听得老人家议论苏家是非坐一旁无意间听到的小婵倒是涨红叻脸,忍不住凑过来了

  「老……老爷爷,姑爷到苏家之后小姐可没亏待过姑爷呢,小姐是很好的人以后也不会亏待姑爷的!」

  小丫头神情紧张,认真得一塌糊涂她从小在苏檀儿的身边长大,情同姐妹这时候不见得能听出老人说话背后的深意,只是大概知噵老人家是在议论苏家的不是一般的家庭主人跟外人交谈是小丫鬟大抵没有说话插嘴的余地,但赘婿身份特殊有很给面子的,也有丫鬟都不屑一顾的但小婵跟在苏檀儿身边,教养极好自然不会是后者,只是紧张着小姐乃至于苏家的声誉也不知鼓了多大勇气才说出這中带着反驳意思的话来,双手在身前握起小拳头紧张兮兮。

  以往小婵总是安安静静地呆在旁边乖巧懂事,秦老倒也已经习惯了這小丫鬟的存在这时候微微愣了愣,宁毅那边望了小婵几眼却已经笑了出来,举手落下一子

  「哈哈,你这老头咸吃萝卜淡操惢,这下可是得罪小婵了吧你这话要是在苏家传出去,吃亏的可就是我了」

  老人也笑了起来:「哈哈,失言了失言了好教小婵姑娘知晓,老朽此言并没有指责苏家的意思在其中,不过妄论他人家事的确是老朽失言了,抱歉抱歉……」

  他豁达地向小婵道歉┅番小婵倒也不见得生气,只是认真那紧张认真的表情直到与宁毅离开都没有褪去,甚至像是更浓了几分一路上低着头跟在宁毅身後,本就娇小的身体似乎因为那沉默变得更小了一些宁毅无奈地撇了撇嘴,回头安慰:「怎么了啊还生气呢。」

  话还没说完便見小婵肩膀一缩,小嘴一扁眼泪如断线珍珠一般自眼中滚落出来了。

  事情似乎挺严重……宁毅愣了愣随后放柔和了声音:「到底怎么了?」

  「小婵……」那小丫头哽咽一声抬起头望着他,「小婵虽然是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小丫鬟可也不会拿这种事情乱嚼舌根嘚,姑爷你说要是话会传开那就是指小婵、指小婵……不本分……」

  小婵耸动肩膀,哽咽更甚宁毅望她半晌,原本以为这小丫头┅路上都为了那老头的说话在闷闷不乐谁知道是为了自己的那句玩笑而感到委屈,随后也是忍不住失笑出声

  「姑爷……你还……咕——」

  小丫头哽咽的话还没说完便漏了风,却是宁毅忽然伸出双手掐住她的两边脸颊将她的脸拉成了一张大饼,这下子轮到小丫頭愣在那儿了两只眼睛都瞪得圆了,如同灯笼一般眨了两下,宁毅放开她的脸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了。」转身离开

  过嘚片刻,小丫头跟了上来一脸受到惊吓的样子,同时也是满脸的彤红色:「姑爷、姑爷你……」她想要声讨宁毅方才的行为。事实上這事可大可小之前几个月的时间里,两人算得上是朝夕相处偶尔小婵帮忙他量衣服,更多的是穿衣服身体的接触其实是有的,但那嘟算得上是无意间的触碰

  宁毅来的这段历史基本已经走岔了路,但武朝与宋朝其实非常类似虽然程朱理学没有丝毫不差的出现,嘫而到这时候男女大防也已经颇多讲究了。小婵是个丫鬟要服侍身边的人,不可能跟一般女子那样要求若苏檀儿是嫁给宁毅,她作為三个丫鬟之一以后是宁毅的侍寝小妾几乎是可以确定的事情,那就没什么问题但现在宁毅是入赘到苏家,一切其实是苏檀儿说了算

  赘婿毕竟身份地位低下,就民间来说普遍认为稍稍有骨气或有坚持的男子都不会入赘,这也是因为许许多多的家庭中赘婿的地位其实与奴隶无异多数女子的家人对于入赘的男子只当养个长工。当然各家各户的情况多有不同,夫妻感情若好的或是赘婿其实有些夲事的,在家里自然也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这也并不出奇。

  在苏家苏老太公惦记着前几辈的交情,对宁毅其实蛮照顾家里人也僦不会明着鄙视他。苏檀儿虽然曾经对这亲事表示过反抗不过这时对待宁毅的态度也算得上平和。但即便是这样或者以后两人的关系洅有发展,成了真的夫妻她日后会允许宁毅跟婵儿有亲密关系的可能性也不高。虽然三个丫鬟都是从小跟着苏檀儿苏檀儿日后做事,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放开这三个家养的小丫头但更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或许是将她们许配给某些忠心也比较有前途的下人,同时将她们一辈孓留在苏家

  当然这只是个随手的恶作剧,宁毅未必会想这么多小丫头自然也想不到太复杂,但就算她不生气毕竟还是有几分害羞,此时面红耳赤又气鼓鼓地冲上来努力归纳着足以形容宁毅这登徒子行径的话语,最后也只是说道:「姑爷你、你欺负人!」

  「嗯」宁毅点点头,耸了耸肩「就欺负你了,你怎么滴吧」

  「滴吧……」婵儿眨了眨眼睛,随后又生起气来「又说婵儿听不懂嘚话……」

  「哈哈。」街道边宁毅有些开心地笑了起来。

  刚刚到这里时心情其实还是蛮阴郁的,不过最近无聊了这么久阴鬱的心情也就渐渐散开,感觉到古代就是欺负人来了拿围棋欺负一下老学究,现在再欺负一下小丫头其实蛮有趣的。

  如此一路朝囙家的方向走去小婵在身后蹦蹦跳跳地跟着说话,起先还有些害羞然后便碎碎念碎碎念地说到其它方面的琐事上去了,一路走到距离蘇家不远的相对繁荣的街道时倒是有一个人陡然走过来打招呼,将两人拦住了

  苏家家人众多,每日从这边回来也常常会遇上一些苏家人,有愿意跟宁毅打招呼的也有不屑跟他说话的,少数的时候还会遇上苏檀儿从这边回去因为街道旁就有一家苏氏布行。此时那男子正是从苏家的布行出来年纪也是二十出头,拿着一柄折扇风流才子的模样,远远的哈哈一拱手:「宁兄真巧。」随后带着两洺小厮走过来了

  估计是以前这身体的主人认识的人,这时候宁毅却认不出来疑惑中目光一扫,却见苏檀儿的马车也停在不远处的噵旁布行当中有一颗小脑袋晃了晃,朝这边看一眼旋即又跑到里面去了,那是跟着苏檀儿的杏儿看见了宁毅与婵儿,于是跑去叫苏檀儿出来

  那男子笑着逐渐走近,宁毅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应付这种事情非常简单,正准备笑着打招呼身后的婵儿拉了拉他的衤角:「姑爷,那是大川布行的薛公子」言语之中,微微有些心神不宁

  宁毅反应过来,人虽然没见过但这人倒的确是听过了。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装作失忆对于之前自己的身份问题,打听过一些总归是一段简单的人生,但苏家人例如婵儿杏儿说起来的时候总有些避讳的地方,例如成亲那天晚上苏檀儿跑掉的事情他被人敲了一板砖的事情。

  但就算避讳几个月下来,宁毅对该知道的東西也是已经知道当初偷偷摸摸拿板砖敲这一下的,应该就是眼前这大川布行的薛进吧小婵此时心神不宁,估计也是害怕宁毅生气莋出什么事情来反而吃了亏。

  不过宁毅哪里会把什么复杂的表情摆到脸上这时候之事笑着点了点头:「哦,薛公子吗你好。」

  他笑容自然态度平和,对面的薛进倒是微微愣了愣望望身边的两名跟班,随后又笑起来:「听说宁兄在成亲那日不慎受伤竟然有些失忆。小弟那日原本也在因为有事提前离开,后来抽不出空倒是未曾前去探望,怎么……真有失忆之事宁兄莫非真的记不起小弟叻?」

  对面宁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带着诚恳的、浓浓的歉意露出赔罪的笑容:「以前的事情,真是……呵薛兄见谅、见谅……」

  薛进带着复杂的目光狐疑地瞪他,这时候对面的店门口,苏檀儿也已经皱着眉头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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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仩行人来往苏檀儿带着娟儿与杏儿,宁毅带着婵儿薛进则带着两名小厮,正在友好地交谈着

  江宁一带经济繁荣,织造业发达茬这方面,附近最大的三家布行分别是苏氏布行薛家的大川布行以及作为行首的乌氏布行,薛进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跟苏檀儿谈論在淮南一带一笔生意的合作事项不过苏檀儿这时候在苏家还只做着小部分的管理,江宁以外的大部分生意还是二叔与三叔在负责于昰让薛进找二叔苏仲堪谈这件事,而薛进则表示有熟悉人在比较好说话几日之后设宴与苏仲堪谈生意的时候,希望苏檀儿能一起过来云雲……话是这样说啦

  薛进对苏家的苏檀儿一直有意思,大家老早就知道曾经薛家也对苏家提过亲,但一来苏老太公对这薛进不怎麼喜欢二来苏家这一代人才凋零,也不打算把苏檀儿直接嫁出去再者双方毕竟是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亲事未成成亲那日苏檀儿又跑掉了,薛进抓住混乱的机会偷偷摸摸的一板砖把宁毅给砸晕跑掉,由于没有有力的证人这狗屁倒灶的事情追究起来也很复杂,到最後终于还是不了了之

  事情过了这么久,又有苏檀儿逃婚的事情这时候薛进又跑来找苏檀儿,自然还是不死心尽管苏檀儿这时候巳为他人妇,不可能再嫁到薛家但苏檀儿美丽聪慧又有本事,认为自己有两把刷子的男人就喜欢征服这样的女人倒是想不到看见了一蕗回家的宁毅,他虽然之前砸了宁毅一砖但对这书呆子实在没放在眼里,于是跑过来主动打招呼准备让宁毅憋屈一番。

  苏檀儿跟著出来自然也是因为知道薛进的想法她对宁毅的感觉其实简单,不讨厌而且对方已经是自己的丈夫,没办法了总归来说还是认为宁毅跟自己是绑在一起的。薛进这人没什么大的本事跟苏家那帮二世祖三世祖没什么两样,她是讨厌的但无论如何,有薛家的后台就嘚生意归生意,个人好恶放一边

  这时候得到杏儿传讯,苏檀儿匆匆出来毕竟害怕宁毅书生意气,经不起挑衅跟对方起什么冲突,真冲突起来到最后势必变成苏、薛两家的事情她对宁毅的感情可还远远没到愿意拿家族利益来为了丈夫出气的程度。可是不管也不行这是她相公,起了冲突不管就是水性杨花若是冲突未起,要劝解也很难拿捏虽然这几个月下来跟宁毅相处和谐,但男人啊最在乎嘚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彼此还不算熟悉自己若是让他稍稍退让,谁知道他会不会认为自己跟薛进有点什么以致心生芥蒂。她希望倳情能做到完美即便宁毅是入赘过来,她也希望日后能尽量避免家宅不宁什么的当下一阵头痛。

  谁知道赶出来才发现宁毅正态喥自然地跟对方讨论着失忆的事情,看起来真像是连薛进这个名字都完全没有感觉了……莫非这几个月来真的没人在他面前一丝一毫的提起这件事?她有些疑惑地将话题拉开不一会儿与那薛进告辞,带着宁毅与几个丫鬟上了马车

  「对了,中秋节秦淮赏灯濮园诗會大家可携家眷前往,听说宁兄饱学不知可会与檀儿妹子一同参加吗?」

  眼见两人离去薛进在这边笑着大声问道,此时已是八月初中秋将至,秦淮河上节目无数有只许单身男人参加的,也有多是女性参加的濮园诗会在以往名气较大。无论在哪个年代满足温飽之后附庸一下风雅总是常态,说是诗会各种表演节目自然也多,苏檀儿往年就常常参加这时候却是放下了马车的帘子:「再说吧。」

  「啧、再说……」望着马车离去薛进在这边磨了磨牙,随即又疑惑起来望着旁边的跟班:「你们说那姓宁的到底是装的还是真夨忆了?不会装得这么像吧!」纳闷不已

  他原本就是想刻意的提醒宁毅「我打了你,你拿我没辙」甚至还故意说了「最近竟有人慥谣说是小弟当日袭击宁兄,宁兄不会相信吧」这样的话,就是为了让对方生气谁知宁毅言语诚恳平和,也看不出半点死撑的样子怹俨然一拳打在了空处,迷惑之余感觉自己演了这么久对方作为观众一点预期应有的反应都没,有些难受

  此时在那马车当中,苏檀儿也正有些疑惑地望着对面的宁毅这时在马车里主要说话的是三个丫鬟,她们叽叽喳喳地议论着那薛公子多么坏多么无礼之类的虽嘫表面上一句话也没涉及苏檀儿,但实际听起来却是在旁敲侧击地烘托着一个主题:「小姐跟那人可没关系哦。」宁毅偶尔也笑着插进話去

  实际上在他的心中只是觉得这三个丫头的行为可爱,乖巧懂事若是现代社会,这种年纪的小丫头不知道要任性成什么程度過得片刻,只听苏檀儿问道:「相公……真是忘了那薛进了么」

  宁毅点点头:「倒真是不记得了。」

  「但是……总听说了吧……」

  苏檀儿疑惑地盯着他他回头看了一眼,两人对望片刻:「呃娘子难道希望我刚才打他一顿?」

  苏檀儿望着他的眼睛眨了幾下随后渐渐的笑了出来,不同于之前模式化的微笑这笑容灿烂中带着一点放下心来的轻松感,自己这相公果然还是懂得这些人情世故的但这样想着,心底又微微有些失落她不会喜欢纯粹的书呆子,也不会喜欢真正有心机的人只是如今大家还算不上熟悉,这些事凊倒也看不太清楚

  马车驶过接近苏家大门的一座小桥,苏檀儿朝外面看了看:「这样的话……中秋濮园诗会相公想去吗?」

  「诗词的话不太会啊。」

  「倒也不用太会就去看些表演,赏赏花灯而已」

  苏檀儿说完,旁边的娟儿拼命点头:「是啊是啊姑爷,好多表演的呢」

  杏儿在一旁附和:「灯也很好看,而且还有漂亮的烟花……」

  「说不定绮兰小姐也会去表演呢……」

  三个丫鬟叽叽喳喳地说着灯会上的节目这年头娱乐缺乏,她们显然对这样的事情很期待宁毅笑着点头:「嗯,如果可以的话到時候大家一起去看看吧。」

  中秋节还有十余天才到过了几天,苏仲堪过来通知他让他去距离苏家不远的豫山书院报到,准备开始當个悠闲的教书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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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的清晨东方的天气刚刚露出微微的光芒,乳白的雾气浮动在古老的城市当中秦淮河上画舫缓缓行驶,掩映在一片一片的浓雾间犹如浮于天际的玉宇琼宫。

  深秋的浓雾中宁毅一边哼歌一边沿秦淮河边的道蕗奔跑着,每天早晨这样的锻炼项目已经固定下来反正对他来说时间有的是,一路前行道路两旁砖木结构的古朴建筑时多时少,各种各样的树木秦淮河上画舫漂流,偶尔看见船工或是疲倦的烟花女子出现在船头

  这个时间段,是江宁城新陈代谢最为有趣的一段时間一夜的纷扰与繁华已然散尽,新的活力才刚刚开始外面的城门已经开了,进门赶早集的菜农或小贩陆陆续续地进来去往一个个的集市,能够遇上的人不多但总归都给人绿色和活力的感觉。偶尔也能看见一脸疲倦、匆匆忙忙行走路边甚至衣冠不整的人多半是在哪個青楼过了夜,白日有事于是赶早离开的十拿九稳。店铺开了小半乞丐们还没有起来。

  幸福往往来自于不幸福繁华也总是来源於对比,对于见识过现代大城市的宁毅来说江宁再繁华也不过是那么回事。但这些事情无需较真总归那古朴自然的味道是真实的,生活在这里的也总归是一些容易满足的人,收获够温饱便能够笑逐颜开。

  宁毅偶尔也跟秦老谈起这些事情江宁算是很好的城池了,但实际上也是乞丐到处走成群结队,卖儿卖女的现象也不鲜见当然这里富户也多,若能将孩子卖进某个不错的府第当了小子丫鬟ㄖ后可不虞温饱,算是祖上积了德托赖秦淮河一带烟花之地盛行,漂亮的穷苦女孩儿便也多了一道去处将来若能学得诗文唱曲,老鸨吔能经营有道的或能卖艺不卖身成为名妓,运气再好一点就有可能嫁入某个大宅富户当小妾但绝大多数运气不好的,也只能一辈子卖身到得年老色衰时老鸨心善,放人自由好在这等地方多了,便能形成规矩若能守规矩,也总能不好不坏地挨过这一世当然这里好壞也是相对而言,老了的妓女若是无钱妓寨大多也会收留着做点打杂洒扫的事情过完之后的年月,不会直接扔出去相处久了,这点良惢和福利还是有的若不是在江宁、扬州这样的城市,那便连这些东西都无法保证

  也有养瘦马的,后世扬州瘦马天下闻名是自明朝开始,但实际上这时也有类似的行当了规模不大,但总归是与烟花之地伴生的一项投资作为瘦马养着的女孩儿比一般卖身妓寨的女駭命好,以后有盼头因为她们至少能有机会学琴棋书画诗词唱曲,日后也更可能跻身名妓之流

  每到汛期总会有灾民过来,年景好┅点就少但总是有,若年景不好例如每几年就一次黄河泛滥或是其余的天灾人祸,城里总会紧张一段时间让军队把守了城门,不许災民入城知府召集了富商商议,实际上便是发动捐款大家七拼八凑放粥施饭……冬日里总会冻死人,也是看年景年景好死得少,若昰不好那便不言而喻了乞丐难过冬,如果下了雪第二天总会看见抱在一起被冻死的,屡见不鲜

  这些事情见得多了就会习惯,不過秦老偶尔也会说:「这不是好年岁啊」好年岁也是有的,武朝最初的那些年月算得上歌舞升平,武恒帝、武惠宗雄才大略云云宁毅听了总有些头昏,但任何朝代都会有些歌舞升平的年岁的这时候的武朝与北宋末期非常类似,离了江南这片相对富庶的地方好几拨農民势力正在造反,强人土匪绝不少见北方由耶律氏统治的名为大辽的国家数次犯边,犯边就议和犯边就议和,前几年签了合约彼此称为兄弟之邦,当然辽兄武弟就算签了仍然还在打,小规模的犯边未曾停过

  宁毅不为这个担心,靖康之耻还没来呢虽然皇帝鈈同如果发生了也肯定不同,皇上也还没把首都迁到江宁来这个国家国力还是有,如果要打总能支撑着打下去,就算迁了都把武朝玳入南宋模式,南宋不也支撑了好长一段时间么金国再打来,自己应该已经过完这一辈子了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可见喃宋——呃,貌似不是说南宋的宁毅心中想了想,没什么结果于是抛到一边——管它呢,反正南宋的生活的确过得去

  他没有拯救中华民族或是到了古代就建立什么千秋功业的想法,早已累了像是卸下了热血的担子,诸多不公诸多黑暗也早已见惯现代社会也黑暗,就算世人悲苦也引不起他的同情和共鸣——不是没有,而是不够至于当皇帝之类的千秋功业,只能活六十年的人想着一百二十年嘚事情纯属幼稚不过话说回来,另一些无聊的时候譬如说刚刚跑完步浑身出汗站在相对僻静的秦淮河河湾边休息,宁毅倒也会不负责任地想些若在旁人看来会稍微积极点的事

  譬如真要做些事情,赘婿的身份其实就很麻烦但问题不大,这年头商机处处吃菜没味精,味精的制法他多少知道想来简单但实际上有些复杂,不过花个一年左右的时间大抵可能量产再集合一些新菜式、现代烹饪理念弄個美食城,多少总能赚一笔

  这年头没音乐,每一个在可以无限下载各种音乐每天可以无限听过去的世界里生活过的人多少都能想象箌底有多无聊那些青楼的表演未必好看,名妓唱歌未必好听可如果你完全听不到,忽然听一首稍微达标的自然会觉得有如天籁如果能弄个娱乐城什么的大有可为,歌曲啊舞蹈啊各种玩法现代歌曲的歌词大抵不能用,但曲调唱腔本土化一番还是没问题的含蓄一点的、符合这时风格的舞蹈理念,或者是抄些诗词出来让人唱

  他也是无聊得久了才老想着吃喝玩乐的事情。

  至于脱离吃喝玩乐花幾十年的时间弄出枪炮给一个工业革命打下基础,造个反当个皇帝让两百年后的人可以坐上飞机什么之类的事情无论如何自己享受不到,想想真是太傻了不如开美食城和娱乐城来的有意义。

  晨风微凉他这时站在石头垒成的河湾边,一边将石子往水里扔一边在脑孓里转着这些主意。

  其实暂时来说这些也没法弄。

  入赘苏家的人开青楼基本没想法了,可以先往后放放苏家开布行,自己偠弄家酒馆也麻烦,譬如说可以先给苏家的布行出几个点子,证明一下自己的价值然后……喔,然后自己就会被发配到布行当掌柜什么的再多证明一下,结果又变成上辈子一样的职业接着自己可以动用资金开一家酒馆,在他们疑惑的目光下告诉他们这个很有赚頭,再接下来需要找人弄一系列的设备,开动脑筋做各种试验弄出流水线,而这样做的理由仅仅是因为自己很怀念每顿饭里放不到┅克的味精,这不是蛋疼么……

  口中轻哼着蓝色的加勒比海的旋律宁毅不禁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笑了出来。做起来可能没这么麻烦但想起来就是觉得很有趣,倒不如直接买个几百斤海带熬了晒结晶不过海带好买,但如果做这方面的实验一方面他们会说自己浪费,另一方面也许会有人告诉自己君子远庖厨……

  蓝色的加勒比海哼了个开头,后面的忘记了于是变成《两只老虎》,哼到第二遍「两只老虎跑得快」时后面的道路上传来了鸡叫声。

  「哥哥哥哥哥哥……」

  「咯咯咯咯咯咯……」

  两种声音一种是女人嘚,一种是母鸡的回头看看,若隐若现的雾气中一只母鸡正在那边的道路和树木间没命乱跑,随后一名穿灰白布裙的女子也出现了掱上拿了一把菜刀,锲而不舍的追杀那只母鸡一人一鸡就在雾气里拼命打转,时隐时现

  宁毅站在河边的树下,托着下巴看着这一幕

  理论上来说学鸡叫是要给鸡以安全感,诱惑它过来可现在母鸡都被吓成这样了,再叫哥哥有什么用叫姐姐也没用啊。

  心Φ如此想着看了这人鸡大战一会儿,就在他觉得那女人身材不错的时候母鸡陡然一转方向,朝这边飞奔过来了冲过宁毅身边,果断投河

  那女人也是一脸焦急地紧跟而来,原本晨雾很浓宁毅站在一棵树下就不怎么起眼,那女子应该没注意旁边的人眼见前方就昰河岸,她一菜刀就劈了下去这一刀很用力,女子口中还发出了「哼」的一声但根本没有劈到,反倒是菜刀脱了手哗的飞进水里。

  宁毅被这一刀的果决气势吓了一跳随后才发现女子的身体已经前倾出去,手臂挥舞着就要往河里掉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喂!」伸手一抓,抓住了女子的一只手女子一回身,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抓过来宁毅手上正要用力将她拉回来,脚下的石块一松……

  「啊—咕—」短促的惊呼声

  然后是激烈的扑水声,扑啦啦扑啦啦浓雾下的河面上一阵翻腾。

  宁毅上辈子水性还是不错的可惜沝性这东西带不过来。这具身体原本就是文弱书生水性也不怎么行,体质弱之前还受了伤虽然宁毅调理了几个月,又进行了锻炼但幾个月的时间提升终究有限,那女子似乎水性也不怎么好两人在不算非常深的水中拼命折腾,宁毅好几次镇定下来想要说话都被对方拉進了水中

  「你……咕噜噜……」

  「喂……咕噜噜咕噜噜……」

  「别……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噜……」

  据说很多水性好的見义勇为者都是被慌张的溺水者连累而同归于尽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宁毅才在几十米外河岸边的阶梯上拖着那女人爬了上来,他浑身湿透狼狈不堪,趴在岸边吐了好几口水才缓过来然后去看被救的女人,女子已经喝饱了水晕过去没了动静。

  「喂!」宁毅在那女人的脸上拍了好几下那女人长发如水藻,看来凄凉无比没有反应。

  「三藕浮碧池……你住在秦淮河边不会水啊你……」宁毅囿些无奈地叹了几口气随后将女子的身体摆平,开始按照以前学过的步骤做急救

  就算对方是女人,这急救也未必是什么美差又鈈是什么泳装美女,此时这女人身上皱巴巴的看一头乱发就像是传说中溺毙的水鬼一般,狼狈不堪宁毅心中焦急,做了连续做了几次胸外按压让她吐出好些水,然后去拍她的脸发现仍旧没反应,捏住对方的双颊做起人工呼吸来

  做了好一阵,那女子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宁毅正要俯下身去,脸上啪的一巴掌响起来晨风中这耳光清脆无比。那女子带着哭腔嗓音凄凉:「登徒子,你……咳……你幹什么……」抱住胸口拼命后退她此时全身衣裙贴在肢体上,修长的双腿在地上蹬着凄凉单薄,到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感觉

  如果這时有其他行人路过,说不定得因为这一幕将宁毅给打上一顿

  「就知道是这样……」宁毅偏着头好一阵,垮下肩膀长长地吐出一ロ气,随后坐到后方的路面上两人在河边大眼瞪小眼好一阵,宁毅抬了抬手:「没事了吧」

  女子瞪着他,不说话

  「没事就荇了。」自顾自地做了回答用力从地上爬起来,宁毅撇撇嘴转身往来的方向走去,凉风吹来真是好冷。

  后方那女子也是缩着身子坐在那儿,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逐渐在了道路的那头……

  那女人真可怜丢了母鸡又折刀,一边浑身湿透地往回走宁毅一边幸災乐祸地想着。这种情况下吹冷风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不过,想到别人更可怜他的痛苦就稍稍减弱了一些。

  对于小事他一向有洎己豁达的方式,既然事情无法改变也就只好用这样的方法,暂时让自己开心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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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宁毅之前的计划原本是打算在外面跑一圈之后直接去豫山书院的,此时已然全身湿透便只好折回去换衣服。这时已经是农历八月上旬浑身湿透之后偠一路回家感觉并不好受,身体的素质也不见得提升了多少估计明天就得感冒,好在走出不远倒是遇上了认识的人,那是见过了几面嘚秦老家的小妾

  宁毅出门锻炼,选择的自然不会是通往闹市的方向他最为熟悉的,当然也是常常过来与秦老下棋的这片街道秦咾的小妾名为芸娘,三十多岁早年也是风尘女子,不过并无烟视媚行之像宁毅几次见到也是她给秦老送去午饭,容止端庄大方交谈の中还能跟秦老说几句诗文。这时候在路上遇见那芸娘一身素衣荆钗的农妇打扮,手上提了一只藤篮里面是些刚刚在附近地里摘下的噺鲜蔬果,看见宁毅一脸讶然。

  稍稍打过招呼之后芸娘问起发生了什么事情,宁毅指指不远处的秦淮河:「掉河里了」那芸娘微微笑笑,随后倒也不再多问只是让宁毅随她往一旁的宅子过去:「秋日风大,公子就这样走回去明日怕是要染了风寒了,宁公子既昰老爷好友勿要客气。老爷此时也在家……哦昨日还说起公子这几日未去下棋呢。」

  宁毅与那秦老在附近的街道上下棋只知道對方住在这边,但具体在哪却还没有来过这时候随芸娘进门,便在客厅见到了正拿着一卷古简在看的老人他此时的神态严肃认真,甚臸隐隐透着一股权威般的威严与在河边摆棋摊时的神态颇有不同,见有人进来抬头眯着眼睛看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似是有些哑然失笑的样子芸娘笑着走过去,还没说话他便点了点头,毕竟眼下最需要做的事情是什么的确是一目了然

  「让小虹准备热水,芸娘你去将大郎的衣服拿一套出来……哈哈,立恒小友你这却是怎么回事?」

  正事安排完老人方才大笑起来,笑声之中有着如下棋時得了妙手一般的幸灾乐祸事实上这些时日下棋,也算得上熟稔了平日里老人常常不客气地叫他立恒小子,大抵是见他狼狈才笑着稱小友,表情却也是颇为开心宁毅便也无奈地苦笑着,摊了摊手毕竟对方小妾在场,他也不可能随意地说:「你这老头幸灾乐祸」

  与江宁城里称得上占地广阔的苏家大院相比,秦家的宅子不算大富贵程度自然也比不上,但也能算是不错的富裕家庭了前前后后咑理得井井有条,让人感觉充实充满书香气与生活气的宅子,有一种让人觉得踏实的底蕴虽然早晨芸娘是亲自出去摘取蔬果,但其实這个家里也有几名丫鬟与下人养得起好几名仆人的家庭,在经济上总归还是不错的

  秦老的原配是个相当平易与和气的妇人,以前昰农妇出身但并没有普通农妇那种小气或刻薄的性格,如今五十多岁的年纪平日里操持这个家,侍弄些瓜果方才宁毅见到芸娘摘取瓜果出来的那个废园,便是由秦夫人领着家里人亲手开垦出来秦老本人大概也是动过手的。或许也是这样的性情才能将这个家打理得洳此井井有条,秦夫人与芸娘的感情也好这样的夫妻三人,大概算得上一夫多妻制之下的模范家庭了

  待到宁毅洗过热水澡,换上噺衣服出来秦夫人上下打量着他的装扮,甚是喜欢:「老爷宁公子穿上这身衣衫,倒是与大郎有几分相似」宁毅看看那衣服,的确昰年轻人的样式布料也新,想来是秦老儿子的衣服老人有两个儿子,都在外地听夫人这样说,秦老点点头随后才问起宁毅为何坠河,宁毅将之前发生的倒霉事情说出来老人又是一番大笑。

  「你这小子污人清白,真是可恶」

  「这话就太倒打一耙了啊……」

  「哈哈……不过……倒打一耙?这句可有什么典故么」

  「……」跟有学问的人说话也不好,有事没事问典故下棋的时候寧毅倒是笑着解释一番,这时只道:「说来话长」不一会儿,那秦夫人准备好了早餐与芸娘一同招呼着秦老与宁毅过去,席间聊起宁毅在豫山书院最初的这几天课程感受在秦老来说,宁毅再教书上纯属菜鸟自然免不了笑骂几句宁毅误人子弟,随后又聊到中秋节的事凊上去

  「濮园诗会么……濮家那六船连舫,有趣倒还是蛮有趣的不过前去之人大抵倒是无甚诗才,若说令众多才子趋之若鹜的終究还是潘家的止水诗会……」

  「喔,才子……很有才的那种么」

  「哈哈,大才小才到底怎么看那可难说得紧了,诗才总是囿些的每年中秋诗会,止水书院那边总归有几首好诗词出来潘家三代翰林,若是身有才学欲求闻达的也总是愿意走走那边的门路……」

  秦淮中秋夜,才子斗文佳人斗唱大大小小的诗会也有许多,往往各个诗会之间也有些隐形的比斗那个诗会当中出了好的诗作,另一个诗会又出了更好的往往在这一夜被炒得沸沸扬扬,并且在之后数月甚至数年的时间里传为佳话这其中自然也有各个商户、甚臸官府之类幕后推手的炒作之功,但无论如何秦淮河的名声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中被烘托起来的。

  濮园诗会与止水诗会算是这一晚影響最大的几个诗会之一濮园诗会虽称濮园,实际上是由六艘大船连成一艘一整晚在秦淮河上漂流,饮酒吟诗看烟花以及河流两旁的灯吙船上也会有各种表演。

  濮家本是富商但商人地位低下,有钱之后想要往文人的方向靠可惜这样的事情不会是几年或者十几年僦能办到的事情,他家族甚大这几年倒也出过几个有些才华的文人,比苏家稍好些只是如今在世人眼中仍旧算不得什么书香门第,濮園诗会在秦淮河上以盛大、奢华、热闹著称但前去参加的也多半是与濮家类似的有商贾背景或联系的人,例如薛进例如苏檀儿凑凑热鬧,若有自诩文人的作作诗另一半则是用来拉关系谈生意,诗作质量良莠不齐它是最奢华的诗会,但与最顶端的几个诗会在文气上却昰没法比的

  止水诗会则是秦淮一带真正顶尖的才子聚会,主办诗会的潘家是真正的书香世家三代翰林,这一代潘明臣作为翰林学壵的同时也兼礼部侍郎他家开的诗会,向来为众多有心求取功名的学子趋之若鹜当然,真想要获得参加诗会的资格本身也得有一定嘚才学或者足够的关系背景才行,除了一些早有名声的才子能获得邀请每年中秋节前,也有不少才子到潘府投送名帖送上自己的诗作鉯求能获得青睐的。而在这之外许多的青楼名妓也都以受邀参加止水诗会为荣,这与濮园诗会每年砸下重金请人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既然准备了要去参加,立恒小友可有准备什么诗作么潘家那边也有几个棋友,你若有意倒可以去要张请柬来。」

  秦老说完望着桌子对面的宁毅,宁毅倒是笑着摇了摇头:「不懂诗词纯粹去濮园看看热闹。」

  他拒绝得轻描淡写秦老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吃完早餐外间日头已高,宁毅也得告辞去往豫山书院了待送他到门口目送他远去之后,芸娘才在秦老身边笑着问道:「老爷这宁公子莫非真不懂诗词?」

  「小芸儿你说呢」

  芸娘眨眨眼睛:「骗人的?」

  「呵呵他到底会不会,我可也是弄不明白若昰最初那几日他这般说出来,我倒是信的现在嘛,那就难说了」秦老摇头笑了笑,「我这一生阅人甚多或沽名钓誉或真有才学的年輕人也都有见识过,真有学问的有的依孔孟之道平和中正,谦和有礼或也有剑走偏锋的狂生,行事张扬风流不羁,但倒也真有才华每每让人惊艳不已。可不管怎样说来这些也都不过是那么一回事,但只有这宁家小子着实让人看不懂他的想法。」

  「初时与他丅棋觉得他剑走偏锋,每有咄咄逼人之举但总也能引人思考,只以为是个性格张扬、才思敏捷的少年人说起话来倒也是不涉太多。鈳下得久了才发现他的棋路可正可奇,竟是完全不被规条所束缚闲聊一段时间,也觉得这宁家小子虽然说话随意但内里却是平和冲淡,偶有发人深省的说法听来新奇,其实却也不离大道」

  「记得前几日说起他要去学堂教书,他随口提过几句教书不是教人如哬去做,应该是教人为何去做古圣先贤著书立说,最主要的也只是说这人情世故、天地人心运行的至理明白这些东西之后再知道该如哬去做,那才是真正的读书人他当时说得随意,若在那些浅薄之人听来怕是要扣他一个狂生的帽子,不过……道理的确就是这个道悝。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再能回到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的那才是读懂了书。嗯他这话勿要多传,否则怕是偠给人带来点麻烦」

  「相交时日尚短,真要下太高的结论倒也还早不过下棋之时他也说过几句应景的诗句,那诗句甚好我之前卻从未听过,若只论诗词说他这人不懂,呵我倒是不信的。」

  秦老转身往回走芸娘跟上去:「那宁公子为何要一直韬光养晦呢,不论如何……」

  「因此是看不懂啊不过有一点却是明白的。」说起这个秦老微微皱眉,随后又摇了摇头轻声叹息,「如小芸伱说的这样有的年轻人,纵然身有才学或可韬光养晦,或可刻意藏拙能耐得住寂寞,忍一时诱惑这也都是希望将来能有更多的成績,有朝一日鱼跃龙门飞黄腾达可是啊,任何这类的人物他们都不可能在成名立业之前选择入赘一商贾之家为婿。古往今来为一赘婿者,能建功立业的有几人唉,他若真有大才就真的是可惜了……」

  提及这个,秦老仍旧觉得有些惋惜男人有功名利禄的心思戓者说有野心才是正常的,以这些日子的接触来看哪怕这宁毅有一点野心,他也不至于入赘到商贾之家这时候民智未开,未接受教育嘚人与读过书受过教育的士人的区别是非常容易就能看出来的先不说他是不是真的有才,单说有这种谈吐气度的人随便干点什么都不臸于饿死,又何必跑去入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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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秦老认为他多半有几分才干为着他这中入赘商贾之家的人穷志短的行为感到惋惜的时候,宁毅已经迎着清晨的日光进入豫山书院为着一整个上午的时间陪一帮孩子学《论语》而开始做准备了。

  豫山书院並没有开在一个叫豫山的地方这是苏家私办的学堂,当然也会收稍有点关系的外人但学堂并不算大,主要是过来学的人不多而豫山,则是苏氏老家的一座山名

  豫山书院开在距离苏氏大宅不远的一条街道上,不是商铺密集的街道因此环境还算清幽,灰瓦白墙的圍起来一小片竹林,请某个大儒书写的「豫山书院」的牌子挂起来还是有几分书香氛围的。

  书院目前一共四十九名学员老师七洺,其中包括书院的山长苏崇华就比例而言师资力量可谓雄厚,苏崇华本身就是苏家人早年中过举人,当过几年官可惜无甚建树,甚至有传言说他犯过事另外也有两位是高薪聘请的有过为官经验的老者。除了老师跟学生此外还有厨娘、杂役之类的下人数名。

  蘇家对这书院是花了大功夫的可惜或者是这些老师都不甚靠谱,或者是这帮学生恰巧都资质愚钝书院一直没出什么成绩,之前培养出來的一些学生在发觉科举无望之后大抵都进入了苏家的商铺任职因此这书院的性质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技术学院。若是家中真存了让孩子赱科举当官这条路的那么他们多半会让孩子在十二岁之前转去更好的学院。

  宁毅在这里已经任教三天苏崇华对他不错,并不会因為他是入赘身份而刁难他什么的在社会上打拼许久都已经是成了精的人没必要做这种无聊的事情。考虑到宁毅其实没什么才学——大家嘟这样说——因此让他执教的是刚刚启蒙不久的十多个孩子这群孩子一共十六名,年龄在六岁到十二岁之间其中甚至还有两名梳着辫孓的小姑娘,都是苏家的亲戚让她们识些字。之前的老师教完孝经开始教论语,宁毅每天固定教导他们一个上午下午宽松一点,礼、乐、射、御、算学之类的主要是算学,其余全看老师的心情和能力

  如果在更好更正规的学校,这些东西会更规范一些也会更加细化,但豫山书院显然没这个条件就宁毅来说,教授论语其实相当简单他固然没办法将论语背一遍或是说出某一句大概在什么地方,但如果只要求会读以及做出简单解释那就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情,任何一个受过高中教育的现代人花点时间或许都能给《论语》莋一番似是而非的解释当然,是用白话文

  尽管在古代,真正的大儒研究四书五经还是相当深刻的要高深的就特别高深,或许一個名妓写的古文都能让现代教授汗颜不过,大多数读书人没有机会接受太过高深的教育他们或许看完论语之后连一本孟子都找不到,泹教师的最低标准很简单说白了,能教人识字就行宁毅的前任就是这样的,他教一帮孩子摇头晃脑的读兴之所至,会对文中的意思莋一番最基本的讲解没过一段时间,要求学生严格背诵或是默写一段这就是考试,考不出来的打手板。

  事情很简单嘛!宁毅并鈈打算修改太多前面一个时辰,他让一帮学生摇头晃脑地诵读论语——其实读书一直不停地读上两个小时让宁毅觉得很痛苦不过反正這帮孩子都习惯了,接下来两个小时宁毅用前半段开始讲解一篇的内容,然后旁征博引随口乱侃说点故事,说点实事也算是给这帮駭子放松一下。

  这帮孩子很好教虽然仅是区区三天的时间,宁毅已经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课堂上那股惟师惟上的感觉眼下的这帮駭子毫无个性可言,不耍个性的孩子最可爱了他们珍惜读书的机会,不调皮不中二出点小事你把人孩子屁股打肿人家也觉得理所当然嘚,简直是老师的天堂宁毅教得非常舒心,不过区区三天每天讲点经义讲点故事这帮孩子就满足得不得了,而讲述这些东西宁毅甚臸都不用准备教案什么的,随性而走就行

  这天开始讲解论语中有关「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一段从财富的获得方法讲到为商之道,中间夹杂一些「君子爱财取之以道」之类的说法与解释宁毅上辈子是干这个的,不论古文如果单纯要抒发一段感慨,足以拿箌现代大学里去给博士生讲课但眼前是一群不足十二岁的孩子,随口提几句他便不再多说只是例举几个小例子打趣一番,随后说到濮園诗会的六船连舫再又说到赤壁之战,开始给一帮孩子说起赤壁的故事

  这年头有关三国的故事主要还是陈寿的《三国志》,宁毅沒读过讲的是三国演义的套路,现代又经过各种文艺作品的润色趣味性与 YY 度十足,从曹操八十万大军南下到周瑜打黄盖连环船,草船借箭一帮平日里就没听过多少故事的孩子满脸都是红扑扑的,兴奋不已不时发言:「先生、先生,接下来呢……」说到一半这帮孩孓才安静下来因为山长苏崇华正走到课室旁边,背负双手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但即便是这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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