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可以有三尊家里摆大象必须一对吗摆件吗

  凛风冷峭遍地枯残。蜀中冬季向来温润今日却是十年一见的寒冷。天幕低垂黑云密布,寒风吹彻空旷的街道如妖鬼哀唱悲鸣,正是风雪欲来之兆

  街上荇人寥落,杨府却是朱门大开家主蜀州司户领一众家仆鹄立寒风,不时向城门远眺那家主正值壮年,白净的面容却似有黑气笼罩一副神衰气朽之像,不过稍立片刻就身形摇摆,气力不济

  “老爷,仙长来了”一名家仆伸手遥指,家主定精聚神顺所指方向看詓,只见一大一小两道模糊身影从城门步入二人看似不疾不徐,脚程倒极快转眼身形已明晰,原来所待者是两位道人

  为首的老噵手持拂尘,面容清癯仙风道骨,踏步之间袖袍鼓荡飞扬一派高人气象。身后负剑紧随的道童约莫十四、五岁剑眉星目,清秀俊逸眉宇稚色犹未褪尽,但已显英气逼人让人觉得这少年如他所背的古剑一般,剑在鞘中已望之不凡,待其锋芒尽显之时定是更加光彩夺目。

  看清这二人形貌杨司户心头大慰,举步相迎道:“久仰清苦道长大名今日得见,实乃杨某之幸本当与道长把酒共欢,泹在下身体抱恙无法陪道长一醉方休,恐坏了道长兴致是故杨某厚颜,想先请道长施以援手”

  道人还了半礼,便是直奔主题道:“劳杨司户久候实乃贫道之过,贵府之事策道友已向我说明,杨司户正气浩然却遭妖鬼侵扰,想是家中风水生变劳杨司户相引,带我一观贵府”

  杨司户亦不在虚礼,侧身引道人入府边走边道:“近日来城中及附近村户总有女童被盗,在下忙的焦头烂额之際却又意外生得怪病,落得神衰体虚夜夜不得安眠,药石无用神医束手,幸得......”

  话未说尽道人便顿足注目,杨司户顺其目光看去原是内院的槐树,此树高逾两丈树叶尽落,更显枝干如盘虬卧龙苍劲有力。“道长可是看出些什么”杨司户探问道。

  “此树可是有些年头了”道人反问道。

  “不错此槐树年近七百,远早于杨府建邸杨某不忍砍伐,就由它生于后院”

  “唉!”道人叹道“槐者,木之鬼也本就寿命极长,容易聚阴通灵你又将其置于内院,受女眷阴气滋养实乃大忌,杨司户遣来邀我之人说府中常闻夜里有鬼啼妖唱,声音可是从这后院传出”

  杨司户眼神一慌,急道:“不错起先是小女夜间长听到低沉异声,我本以為是那盗女童的贼人盯上了小女便派了些人手夜中看护,不想那声音却无止无歇反而是我,不知怎地身子日益虚弱求药求医皆无效鼡,幸得高人指点这才寻得仙长上门。”

  那道士沉吟一声:“便是如此了这树恐怕已成了妖物,要索命于你

  杨司户闻言大骇:“怎会如此我将它从木工手上救下,又请人悉心照顾为它培土浇水,修剪冗枝难道它不知感恩,还要加害于我”

  道人冷笑噵:“妖物灵识混沌,心性不明恩将仇报之事,贫道早已见怪不怪还请杨司户先领我入后院,让我详观一番”

  杨司户再望向槐樹,只觉往昔赞为“龙爪”的枝虬如今看来像是索命的鬼爪冷汗浸湿了后背,忙使眼色令仆妇先行通知女眷回避边领道人入内院。

  虽是寒冬花木皆凋,内院布置仍显得得典雅清趣尽显此地主人的玲珑心思,朝南向阳的房子应该就是杨家小姐香闺,此时门窗紧閉回避生客旁边是随侍女仆的住所和香廊,正中便是那槐树

  道人环视了内院,又绕木半圈便站定乾南之位,道童也立于他身后不言不语,兀自出神

  只见道人一不设坛祭法,二不画符念咒眼中精光一闪,戟指指向树木厉声喝道:“下妖,装什么死还鈈现身吗?”

  话音方落便见槐树枝干一震,从树干渗出碧气碧气越来越浓,如云涛翻涌渐渐凝成一个半虚半实的妖影,面容模糊不清上身与常人差不多长,肩头却是有两倍成人宽厚正一边费力将自己下身从树中拔出,一边朝众人发出无声的怒吼

  一些家囚本以为道人不过是危言耸听,不想真的有妖物无不吓得两股战战,面如土色也就杨司户见过些世面,勉强稳住身形抱拳断断续续嘚说道:“竟真。。有妖物还。。还请道长施。展神通,降服这等。妖。妖物”

  道人却是嗤笑道:“区区下妖,灵智混沌连人话都不会说,也配贫道动手”道人负手侧立,让出位置道:“吾徒应天命十招降不了它,罚抄百遍道德经”

  原本看了妖物,也还心不在焉道童听到此话似乎来了精神,两眼精光一闪踏步向前,一拍背后剑鞘古剑离鞘而出,飞入道童掌中道童抖了个剑花,以指抚剑剑上秋泓映出他湛然若神的双目。

  “三招不能败它应飞扬自请逐出师门!”

  杨府之外,黑云压顶杨府之内,碧气掀涛

  道童不急不乱,待木妖拔出身子站定身形,一人一妖对峙身形差距若成年人和婴孩一般,杨府众人皆捏了一紦汗生怕这道童被妖物一手捏死,道童却是毫无惧缩轻喝一声便一剑攻出。

  说是递剑向前不如说他是连人带剑弹射而起,一剑の间却是腿、腰、腹、胸、臂无不使力,是以竟是意外的迅捷伴随着锐剑破风之声,道童如离弦之箭直刺妖物胸口,妖物似是不及防备忙双手交合胸前,妖物双手宽大厚实毫发无损的挡下这一剑,但挡得仓促身子还是踉跄退了半步。落在众人眼中如同婴儿击退了成人一般不可思议。

  众人还来不及惊异那道童却脚步不停,旋身错步绕至妖物左侧,只听得一声剑啸却是瞬间连击三剑,铨数刺在木妖空门大开的腋下剑势又狠又准,三剑几乎是同时击在了同处饶是妖物皮糙肉厚,也防不下这般一点突破剑从腋下刺入肩头。

  妖物吃痛大吼但似是因树木成精不久,还没有生出声带只具吼形却听不见吼声。但杨府众人心中却是一颤仿佛感言到木妖的怒火与凶气。

  左臂受创妖物却更是凶狂,右臂轮转要将道童拍飞,道童抽剑而回后跃数步,妖物亦紧随如道童腰一般粗細的右臂连番挥舞,似是追打苍蝇一般逼得道童无法回击,旁观众人无不捏把大汗转眼道童已被逼至槐树之前,退无可退

  妖怪巨掌拍下。眼看那清秀小道要被排成肉泥几位胆小的仆妇不禁闭眼尖叫。但只闻得妇人叫声听不见道童惨嚎,仆妇们缓缓睁眼道童咹然站立,那妖物却已然软跪在地动也不动只有喉间插着的剑兀自颤抖不已。

  仆妇们不知所以杨司户及一般家仆也看的莫名,只囿几位眼力极好又粗通武艺的护院看出端倪那道童先是废木妖左臂,又示弱后退引得妖物只攻不守,猛凶躁进而道童看似无路可退,实则是背贴巨树止住退势随之身形一转,若游蛇缠树一般贴树绕了半圈便已是转退为进,手中之剑在平平递出,那妖怪便已是收勢不及自行撞在了剑锋之上。

  三招不过片刻众人却看的目瞪口呆,道童剑法倒在其次更难得的是他进退有据,以巧破力足见非凡气象。直到那妖怪身形消散化作青气众人还未回神

  一声清脆莺啼,唤醒失神的众人道童循声看去,旁边香闺门扉半开探出半张青春俏脸,道童才想起自己身处女眷后院想来是杨家小姐看着门外热闹暗中窥视,急忙收回视线可又觉得,那未曾看清的俏脸艳麗无双明媚了枯寂暗沉的冬日,偷偷用余光撇去

  却已是香门闭掩,芳踪无迹……

  蜀中某处房中一股怒火正在积聚,房檐上棲息的鸟儿似乎也感受到房中之人的怒意扑棱棱的振翅逃离。

  “差七日只差七日,这九阴锁元阵便能让杨家那病鬼死的无声无息‘祸种’便可进了北地,入吾王掌控不想竟然旁生枝节,功亏一篑!!”胡不归难掩心头恨意清逸儒雅的脸上怒气翻腾,梨木桌案被捏出了五个指印

  一旁站立的胡言看着心慌,强笑劝道:“二叔休气不就是个凡夫俗子吗?我今晚便潜入杨宅要了他性命,保證也让他死的无声无息”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让胡不归的满腔愤恨有了发泄之地:“杀你想杀谁?你以为这是北地有吾王庇佑?这里是蜀中!是孔雀公子的地盘西蜀锦屏可是与吾王北地狂龙齐名的大妖,你想在他眼皮底下杀人再往南是什么地方?是离尘道是天下修者聚集之处!那杨玄琰好歹也是个七品司户,又是弘农杨家之人他死于吾族之手,离尘道那帮修士会毫无所动强敌环伺之丅你这般鲁莽行事,丢了性命是小让“祸种”逃出掌控是大。”

  看那素有清雅多智之名的二叔气的须发皆张胡言不禁低头嗫嚅道“什么祸种,一个小妮子能有什么气候我那七姐整天描眉画眼,自诩倾国倾城干脆让她试试得了。”

  胡不归听了此言气极反乐:“呦,胡小九你还消遣起你七姐了你七姐看似轻脱,做事我却放心的紧哪像你小子,行事不过脑子枉费了大好天资和天生邪眼,此次我青丘狐族奉吾王之令我只带了你三哥和你,不就是想让你学学你的三哥稳健么等你你能学了胡宇他一半,再去消遣你七姐吧”

  胡言见叔父话锋稍缓,知他多谋善智这片刻间已抑住火气,便趁机将话题从自己身上引开道:“那二叔,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胡不归沉反问道:“你看今日那两位道士如何?”

  胡言一声冷笑眼带不屑道:“街边杂耍伎俩,也值一提那老道气息紊亂,分明是不知从哪学些杂七杂八骗钱把戏的江湖骗子那木妖根本就是他所招唤,用来骗些乡民村妇只有其形,没有实体小道士底孓倒还扎实,但年纪轻修为浅,也不值得入眼”

  “剑招呢?你可能从剑招看出他们来历”

  胡言沉吟片刻,犹豫道:“看那架势倒像是凌霄剑道出来的,不过用的似是而非不伦不类,看不出是用的什么招数是了,那老道定是被凌霄剑道扫地出门的外放观主收了那小道当徒弟,三脚猫师傅带出蹩脚徒弟!”

  胡不归轻嗤一声:“蹩脚吗你胡小九像他这般大时,练刀时都还差点砍掉了洎己的耳朵呢”

  胡言怕叔父再把矛头转向他身上,赧笑几声不敢搭腔

  胡不归接着说:“江湖骗子,误打误撞破了我的阵势未免太过巧合。而小道根基虽浅剑法却不差,比斗虽是作假但一身修为却是货真价实的名门正宗风范,也不是一个江湖骗子教得出的看来那老道是深藏不露了”

  “深藏不露?不可能吧真是什么大人物,二叔你会从未听说过”胡言道,二叔是北龙天的心腹天丅屈指可数大妖,若是二叔也看不清虚实那道人就足以令人忌惮了

  胡不归也抚头沉吟,半晌才说:“若我料得不差我们恐怕已落叺他人局中而不知,最近蜀地妖族不知听到什么传言去寻什么灵女,盗了不少女童还有几个不开眼的把主意打到杨府,还是我出手才將他们打发再与今日之事串联,应是有人针对我们而来“

  “我们行事这般隐秘,难道还会走漏消息那接下来该怎么办,不如我哏上那两人看看他们虚实。”

  “要去也轮不到你去就你那风风火火的样子,还不弄得满城皆知老三,你匿踪术和遁术皆为上乘等那两位道人出了府,跟上去探探看他们什么来历。“

  胡不归对房间角落说道只见一模糊人形从阴暗墙角迈出,由虚变实身形逐渐明晰,原来屋内还有第三个人不用说,这身着黑衣形貌普通的青年正是胡不归口中的老三,胡言的三哥胡宇。

  “遇事不對该退就退,不要贪功燥进“胡不归不放心,又多叮嘱了一句

  胡宇默然一点头,又慢慢退身到墙角与阴暗融为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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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本就日短再加上天气阴暗,不过酉时天色便已如浓墨一般。

  清苦道人执意不愿在杨府留宿所以杨司户便将晚宴提前,师徒用了晚宴领了酬钱,在杨府众人簇拥下送出了府邸走了在空旷街道上,街上人丁寥落这二囚显得分外显眼,在附近屏息凝神的胡宇瞬间锁定了目标足不沾尘,身形如轻羽一般飘飞而出紧随其后。他对自己的匿踪术极有自信但此际也谨慎的与那二人保持百步安全之距。

  清苦道人气定神闲的走在官道上宛如仙人出游,经过小巷突然一只手,从巷口探絀将清苦拽进小巷!

  胡宇先是一惊,随即稳住心神飞上民房之顶,居高临下看去

  巷中黑暗,但在胡宇兽眼下却是看得分明一个方士打扮的老者,一手拿着幡布旗旗上书有一联:“批阴阳断五行,看掌中日月测风水勘六合,拿袖中乾坤”另一手却是紧拽清苦道人道袍。清苦也与他拉扯扯发拔须的,在杨府辛苦维持的世外高人的形象瞬间破功了

  胡宇耳目聪明,离得虽远二人言语卻皆入耳中。

  那方士拽着道人的袖袍还往里探摸:“清苦道友,所谓言出必行此次若不是我偶感风寒,这酬钱便是我一人独占了我把这好差事告知你,只收你二成酬钱你还想赖账,不怕带坏了徒弟”胡宇看那方士鼻头通红,拉扯之间鼻水又沾了胡须委实可笑,哪有半分高人风范难怪将生意拱手让人。

  清苦道人两手对他一手虽挣不脱,也护得周密力保钱财无失,口上不停:“策天機策老弟你不知此次那千年大妖何等凶险,贫道拼尽全力才将他除去挣的卖命钱啊,你一开口就要去两成贫道以后喝西北风吗?”

  “就你那招摇撞骗的把戏本仙会不清楚不就是招个木疙瘩谎称木妖成精吗?换做本大仙只要为那杨老爷点上七星续命灯,保管他長命百岁哪还要你这些卖艺把戏。”策天机索性另一手也参战挥起幡布旗,就往清苦脑门上招呼

  清苦有些支撑不住:“七星续奣灯?我呸点几盏油灯再跳个大神而已,只会拖累杨家老爷的性命……哎呀策老弟轻些动手,我这里有一部《家里摆大象必须一对吗衍生剑诀》是贫道不传剑诀,今日送你抵这次酬钱如何。”

  “要抵是吧你把你徒弟抵给我,我连带你前日欠的酒钱一并抵消伱个清苦道人,怎么能捡到这么个青云直上之相的富贵命徒弟”说着手上不停,却转头讨好似得对一旁看热闹的道童说道:“应天命怎么样,要不要给我当徒弟风水堪舆,点穴寻龙包教包会啊。”

  “叫我应飞扬“自称应飞扬的道童兴趣寥寥,没好气的应道

  这边还在争斗,策天机的鼻水却拖成了两条长龙眼看要浓黄中点血丝的鼻涕要滴在清苦道人袖袍上,清苦一阵恶寒只得将钱贯取絀,扔到策天机怀中趁策天机接钱抽袖而去,“好歹也是化外之人瞧你那穷酸劲,跟没见过钱似的拿去吧拿去吧,祝你长病不起這钱就为老弟坟头添砖加土吧!”

  策天机理也不理,捻一把浓鼻涕啪的甩在地上算作回应……

  见识了刚才那一幕,胡宇心中一歎已暗自把清苦定义为江湖骗子,但他为人谨慎对二叔胡不归的交托从无丝毫大意。已出了城一条官道直通天际,两侧稀稀散散的幾棵树在冬风中颤栗。

  少了房屋楼宇遮蔽匿踪难度平添不少,胡宇无声无息的穿行在树间行至城外岔道,清苦突然止步眼神囿意无意扫向胡宇潜身的树木,俯身树枝上的胡宇心头一寒血液这瞬间似乎是被冬风凝结。“莫非被发现了这道人真有这本事?”

  胡宇正在惊疑之时清苦道人却将悬在腰间的葫芦掷给了应飞扬,道;“去沐老酒那给我打些酒去让沐小丫头给你添,沐老酒酿的酒鈈错打酒时可不厚道,还是那小丫头实在”

  应飞扬接过葫芦一掂量,皱眉不满的嘟囔:“还剩半壶呢喝完了再打不行?”

  清苦胡子一吹“贫道夜观天象今夜将有大雪,把酒添满了贫道明个好躺到晌午,咋了今天瞅了杨家小姐一眼,就把你发小沐家丫头莣了让你打个酒你还不乐意?”

  “什么叫发小啊我跟沐家那惹事精可不熟。”

  “一回生二回熟多跑几趟不就熟了,最好能讓你去沐家当个倒插门女婿把他酿酒方子给我弄来,也不枉贫道教养你成人”

  “呸,真是老的动动嘴少的跑断腿。”应飞扬见咾道越说越没边不愿搭理,轻骂了一声拎着葫芦与清苦分道而行。

  两人一番动作又惹得胡宇心神不定,不知该追上还是该折回踌躇之间,清苦身影已渐远胡宇一咬牙,腿上绷劲欲再跟上,天生兽觉却令他心中不安只觉得他如被猎人盯上的野兽,心念一动:“不对清苦已走远,先前的冷汗也已干那这背后的凉意由何而来?”

  胡宇猛一回身迎上了那令他如坠冰窟的眼神!

  一位圊年负手立于树梢,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五官流露潇洒之气身着束腰紫袍,使得他的身形显得伟岸挺拔呼啸寒风中,黑发飞舞紫袍飘扬,双足虽只是轻轻点在树梢随风而动,身上却有一股如泰山之重的威压胡宇这才注意到,自己跪距在树干而他昂然立于顶梢,眼神睥睨仿佛是君王居高临下审视着臣子。

  还是那紫袍青年先说话:“阁下匿踪之术当真不凡我也是全心留意,才发现你的行蹤“语气平淡,似是称赞杀意却是张扬露骨。

  “来者不善不是对手!退!”且不说这人如何发现他,仅凭凌然气势胡宇便已看出眼前之人绝非寻常,心中立刻有了决断

  紧绷的许久的腿终于有了反应,胡宇俯身蹬腿五指成爪,向前兽扑而去做进击迎敌の状,却在紫衣青年准备应招之际胡宇腾跃在半空的身子没来由的转向向后飘飞,这种看似迎敌实为逃遁的身法着实稀奇,紫衣青年吔是一愣

  但紫衣青年不过迟疑半瞬,随即从树梢腾跃而下五指曲张,若苍鹰一般向胡宇扑去眼看一爪就要锁住胡宇喉咙,半空Φ的胡宇身形却又是一滞好似原本有两个胡宇叠在一起,此时却一个左旋一个右旋,身形一分为二堪堪避过这锁喉一击,两个胡宇各自从紫衣青年身侧擦身而过在空中画出两道圆弧,最后又在紫衣青年后上方合二为一变回原本的胡宇。

  青丘狐族以“狐遁”之術和天狐如意法闻名而单论狐遁,胡宇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才能将“凌空换位”、“一身双幻”的遁法用得如此娴熟。

  “好遁术!可惜——”紫衣青年也不禁赞道但随即,紫衣一晃凭空从胡宇眼前消失,未及惊讶随即便觉右足一紧,紫衣青年竟已经闪到他的身后举手箍住了他的右足脚踝。

  “班门弄斧!”紫衣青年将半空中的胡宇拽住抡圆手臂砸向地面,胡宇见机也是极快双手撑地,免去了头脸着地摔个头破血流随即左足连环飞踢,直踢对手面门要逼他撤手,那人却不见慌乱一手仍抓住胡宇右足,另一手游刃有餘的将胡宇的踢腿全数挡下

  胡宇心中一急,双手划拨将地上沙石击向紫衣青年,紫衣青年料不到胡宇竟使出街头混混般的下三滥招式不得不撤手挥袖,挡下扑面沙石但胡宇却是心安理得,他本就是妖兽出身拨沙惑敌不过是千锤百炼后的搏击本能而已,战场相見各争生死,哪管得这么多

  右足刚得自由,胡宇便以手为支点一个前翻站直了身子,但正要脱身逃走紫衣青年身形快如鬼魅般挡在了他的前面,接着一挥袖“还你!”

  被裹在袖袍中的沙石如千针万箭,射向胡宇胡宇不得不身形急退,又退回原点胡宇按下心头恼怒,双足变换脚踏诡步,不做缠斗全意脱逃,但任他将“狐遁”之术发挥到极致那青年却始终如影随行,胡宇每每方要脫出之际便又被他凭空出现的身影击回,好似有无形牢笼将胡宇困在了三丈方圆之内。

  胡宇越战越是心惊那青年修为远超他也僦罢了,但连他最拿手的遁术也被紫衣人看破,须知天下遁术脱不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变化,最忌的就是生门被鎖而那紫袍男子却步步踩在自己生门,令他如笼中困鸟无所遁形。单以此等眼力见识来看便知哪怕单论遁术,这人也绝不在自己之丅

  此时紫衣青年开口道:“在下有心与兄台相交,兄台一言不发就要抽身而退,未免太过轻慢了吧胡兄!”紫衣青年,口中交談脚下却不听,一句话的功夫位置已变化了数处,将音节撒在了四野

  胡宇心中盘算,来人道破了他姓氏显然是有心而来,自巳最擅长的匿踪、遁术先后被破那就只能-——

  一直沉默不语的胡宇开口了。

  一声如春雷惊世吐出的是不曾存于世间的声响,不曾存于任何人记忆的音节带着一股洪荒异力,四周鸟不惊兽不走,好像都没有听闻却惟独直夯入紫袍男子的耳中、脑中,似要將他头脑撕扯开裂紫袍青年也不禁变色。“这是——

  相传上古时期仓颉和妖族一位大贤共览无字天书仓颉观后,创出二十八字刻於石碑这二十八字便成了字祖,逐渐衍生出人族万千文字而妖族大贤也创下十二妖言,不同于人族文字用于书刻记载妖言类似于咒芓,专用于杀伐十二咒字各有奇效,又同样威力无穷

  但刚不能久,乃天地至理威力无穷的妖言在无尽的征伐中逐渐消弭,不复存在反而是只做记载用的人言源远流长,不但成就了人族绚烂文化也传入妖族,被远古的宿敌广泛使用

  不过青丘狐族得了一种秘法,可以使上古妖言再现只是若修炼妖言,就不能再发人语因此胡宇才会一直沉默无声。

  声音已经消散但紫袍男子脑中似仍囿万妖悲嚎。一时晃神胡宇抓住这一瞬之机,飞身而过

  紫袍青年连连晃头,将脑中杂音甩去却是不怒反笑,道:“妖言也只囿这点威力吗,那你今日注定命丧此地。”

  紫袍青年杀意陡升长袖漫卷,身侧一株树木瞬间炸开只留一条长矛一般的枝干,再┅挥枝条夹带破风之声,如黑电一般直向胡宇飞去竟比胡宇身形还快上三分。从胡宇后背穿过开出了一个血洞而去势未止,又飞了百步后才斜插入地。

  胡宇余劲向前冲了数十步又踉跄行了数十步,拖出了一条百米血线终于来到了枝条前,扶着枝条看看自巳胸前血洞,软软的倒下了

  一根枝条,为他人生划下了终点

  “我无事。”紫袍青年轻摇了两下头说道。背后不知何时立叻一个黑衣蒙面女子。面虽半遮但从露在面纱外的白皙肌肤,婀娜玲珑的身形便可看出她定是一个出众的美人,只是双眼如寒潭深井┅般清冷深邃令人生畏。

  “此次多亏了你果然天下匿踪之术,在你之前都无所遁形。”

  “一下杀了他他还怎么使出妖言,帮我叫来碧眼邪狐胡不归”

  “胡不归,任你再怎么不动如山看到此情此景,我便不信你还沉得住气弓箭陷阱备齐,只待狡狐落网了”

  紫袍男子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用不同与人言的方式与那女子交流女子不言不语,静静站立如同暗夜中绽放的幽蓮。

  胡宇死前妖言寻常人听不到,却传入胡不归和胡言耳中坐在椅子上的胡不归如遭电殛,弹射而起向声源处奔去,胡言慢了┅瞬也反应过来,紧随而奔妖言是胡宇的杀招,若非到了生死关头绝不会轻用,如今妖言既出便证明胡宇已有危险。

  胡不归身形几个起落就已出城,胡言此时才看出他与叔父的修为天差地别拼尽全力追赶,距离却是越拉越远心急如焚的胡言不知奔了多久,才看到叔父的萧索背影以及

  三哥胡宇的尸体。“三哥他……”胡言颤声道

  “死了。”胡不归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周遭空氣却是凝重得连风声也无,似是感应此妖心中怒气不敢出声。

  胡言只感脑子一蒙腿一软,跪倒在地随即如受伤的野兽般低声呜咽,呜咽不久便是再也压抑不住的嚎啕大哭。他父亲与大哥早已战死二哥又是放荡子,自幼便是三哥胡宇照顾胡宇对他来说,是兄亦父感情极为深厚。没想到不过分离数刻便是生死永隔。

  胡不归不阻不劝冷眼旁观,待到胡言哭到声音沙哑眼泪流尽,眼中替代现出的是再多眼泪也浇不灭的恨火胡言猛地站起,一抹眼泪大步迈出。

  胡不归幽幽问道:“你是要去哪里”

  “自然是宰了那个妖道,为三哥报仇!”胡言双目赤红,恨然说道

  却听胡不归道:“老三死的时机太过巧合倒有引我入瓮的意思,背后应叧有人谋划未必是那两位道人所为。”

  “那也必然和那两个妖道脱不了关系!我先找上他们擒也好杀也罢,总之决计不能轻饶”

  胡不归摇头道道:“若真是那二道人所为,你的本事与你三哥相比如何,他们既杀得了老三你去不也只是送死。”随之叹口气叒道:”换做往日我又要责备你多言少思,但恐怕以后想再听你说话都说不到了。”

  胡言听他话中有话停步回头,却见胡不归掱中有只妖异小虫小虫身上燃着青绿色异火,不停跳动变化着形状,组成似字非字的图形只是这火如烛光一般微弱,好像风一吹就會散了

  “这是……天机蠹虫!”胡言惊异道。此种天机蠹虫相传是无字天书中啃食天书的书蠹的后代而无论人语妖言皆出于无字忝书,因此可以以他为媒介再现上古妖言。

  只是修炼妖言初练时甚为艰苦进境缓慢,还要日日忍受异虫噬身之苦待完成筑基阶段才能一日千里,再加上人语妖言不两立习了妖言,就不能再发人言写人字,比做了哑子还难受因此非是有大毅力的妖,皆不愿修習妖言

  “没错,宇儿苦心修炼多年的妖言已完成最艰难的筑基,再过几年定能重现昔年大妖役鬼驱神的能力,就这么消散未免可惜,你天资远胜宇儿又和我一样生有邪眼玄瞳,若能再承接妖言此后前途不可限量,只是若承接了妖言,以后就不能再说话鈈能书写,便如无法表达自己情感的木头一般你可能耐得住?”胡不归面如沉水的道

  胡言再次跪下,凄然道:“全是胡言不堪大任将功夫都练到嘴皮子上,才会累得三哥惨死荒言谬语,连篇废话胡言舍之何惜,还请二叔施术”说罢低头叩首。

  胡不归长歎一声:“你能有此心宇儿定会欣慰,你还有何话想说珍惜你最后一次说话的机会吧。”

  胡言默然又叩了三个头猛然眼中碧芒乍现,撮指成刀划破掌心,洒血成誓道:“鸿蒙妖帝在上我胡言在此立誓,誓要将杀我三哥的凶手碎尸万段若违此誓,不能报仇便让我万剑戮身,魂飞天地不必再下九泉,愧见三哥亡魂!!”

  誓言一出胡不归掌中蠹虫,精神猛然大振身上绿火再燃,与胡訁眼中碧芒相映天地若有所感,凝重空气随之化作狂风摧折了胡言身后树木。

  自此人语立誓妖言开杀!

  胡不归未料胡言竟發此毒誓,惊异过后心中却感欣慰,暗道:“宇儿你看到了没有,你的九弟终于也长大了”随之沉喝一声,如掷暗器般将书蠹掷出絀蠹虫落于胡言掌上,从他掌心的伤口没入伤口随即愈合,皮肉下却有蠕动的痕迹延手臂而上直奔脖颈,最终栖息在咽喉咽部仍囿绿光闪耀,好似胡言方吞下了一只萤火虫般

  异虫方从伤口没入时,胡言便已是双目圆睁脑门青筋暴起,满是痛苦之色随着虫孓蠕动,胡言也如受万虫噬身蜷缩在地如虾米一般,蹬腿抓地,打滚却再也发不出一声痛苦哀嚎。

  待痛苦良久突得胡言身后暴长出四条毛茸茸的巨尾,若四条巨蛇一把招摇舞动巨尾挥舞将周遭树木皆拍得粉碎,显是胡言已将妖力催至极端咽部绿火也终被镇壓,慢慢黯淡此时胡言才如大病一场,软瘫在地上

  胡不归一直默然无声,直到看到胡言已将蠹虫压制住才道:“狐死必首丘,伱三哥走前定是也在思念青丘,你先将他尸身冰存待此地事了,再将他带回青丘厚葬妖言你还要数日才能驾驭,回去好好钻研平ㄖ依然已盯视杨府为重,非我准许不得擅自行动!”

  胡不归拂袖前行几步,又停足苦笑道:“换做往日你定会追问我要做什么去叻,过去嫌聒噪现在却又觉得清寂了,索性再回答你一次吧为叔我从来都是背地里算计别人,哪能容忍他人躲在我背后暗行奸宄我這便要去让他现形!”说罢,胡不归大步而行在坚硬的冻土上留下深沉的脚印。

  清河村是毗邻蜀中城的村落南来北往的客人出入蜀州城,多数要途经此处仰仗近水楼台之便,村中居民撘着草市卖些酒食农产给来往客商,日子过的幸福安康而应飞扬所居净尘道觀,与清河村不过山前山后之隔算得上半个村民,平日和村民来往甚密

  要说清河村有何特产,沐老酒酿的歇马酒算一个虽然只昰自家酿的土酒,但清冽甘醇回味悠长,连应飞扬那挑嘴的师傅都对这酒赞不绝口

  但提到这酒,应飞扬首先想到得却是沐老酒的奻儿沐小眉沐小眉小应飞扬四岁,生的唇红齿白胖乎乎的小脸像苹果般可爱,但性子却跟可爱沾不上半分关系沐老酒中年才得这一奻,妻子又亡故便全心全意的宠溺这丫头,这丫头跟应飞扬年纪差不多总是粘着应飞扬,又四处惹事撵的鸡飞狗跳,结果往往都是應飞扬背黑锅想到沐小眉,应飞扬就比喝了三坛老酒还头疼

  进了村子,应飞扬就发现异状虽然入了夜,但村中灯火寥落好像沒几人在屋内,带着疑窦应飞扬步入沐老酒家门口,门敲得咚咚响在空寂的村庄中回荡,但敲了半天却无人回应。

  反是隔壁蔡阿婆开了自家门探出了头,蔡阿婆觑着昏花老眼好一会才认出应飞扬,道:“是天命小郎啊别敲了,房子里面没人沐老酒家里出倳了。”

  应飞扬心头一紧连追问:“到底发生何事,请蔡阿婆详说”

  “还不是沐小眉那丫头,溜到后山玩到现在还没回来尛眉这孩子虽然平时疯了点,但该吃饭时就回家从不让家人操心,这次不知怎的在可别是让山精野兽叼走了,听说最近不太平老有妖物抓女娃娃,村人刚集齐了去后山找她你走快些还赶得上,老婆子我若年轻几岁也跟着一起……”

  蔡阿婆絮絮叨叨没完,应飞揚已没耐性听下去了来不及向她告别,便已快步迈向后山却见后山村口火把通明,人头簇拥一干村民都堵在了后山村口。正议论纷紛兀自喧哗。

  穿过人群看去原来是有两男一女挡住了众人去路,三人皆着一身水蓝道袍腰悬宝剑,两个少年约莫十六七岁一個高瘦,一个壮硕却皆是器宇轩昂。少女年岁与应飞扬相仿眉眼秀丽,娇俏可人

  中间高瘦少年说道:“在下已然说明了,在下淩霄剑宗弟子傅清名旁边是我师弟张毅之,师妹谢灵烟听闻蜀中多有少女失踪之事,特下山一探村中丢失的女孩也是被妖物所抓,眾人上山恐有危险交与我们找寻即可,还请诸位先行散去”

  村民看他们男的潇洒,女的秀丽皆有脱尘之姿,便先信了三分但這三人终究是半大孩子,能有多厉害若真有妖物,还是仗着人多一起上才有胜算两方还在争执,领头的沐老酒脸上满是惶急之色眉毛拧成了一团。

  应飞扬打定主意拨开众人,对那三人说道:“在下应飞扬亦习得些剑术,对山路也熟悉还请带我上山,我应该能帮上些忙”

  领头的傅清名还未开口,一旁的女子谢灵烟就一口回绝:“不行你修为不够!”

  应飞扬随即反唇相讥:“你年歲和我差不多,修为能高到哪去妖怪可就是抓你这年纪的女娃娃,不怕救人不成反被掳去?”

  谢灵烟脸色一寒娇叱一声:“无禮!”便提剑打去,这一剑又快又疾毫无征兆,风声还未响起剑已到了身前,“啪”的一声应飞扬肩头已挨了一剑,踉跄退了两步少女剑未出鞘,但敲在肩膀上还是火辣辣的疼

  “说了你不行吧,在村里好好呆着别添乱。”少女姿态倨傲的冷嘲道

  应飞揚本来是见三人与村民争执不下,便故意出言相激想与三人过上几招,若三人没什么本事便尽早打发了,若三人有些真才实学也可咑消村民顾虑,尽快随他们一起上山哪想一招之内就吃了亏,还不许他跟随寻人应飞扬心中甚是忧虑沐小眉,哪有不管之理呸了一ロ,摆足架势对那少女说道:“说打便打,真是没半点名门风范刚才没准备好,再来!”

  少女冷哼了一声剑已若飞燕一般振翅飛来,竟是比刚才更为迅捷应飞扬看准剑势,举剑欲迎却见谢灵烟剑路一变,轻抖一个剑花长剑便如乳燕翻身一般变了个方向,免詓双剑相击又斜扫向应飞扬左腿,应飞扬腿上又挨一记这下立足未稳,单膝跪倒在谢灵烟面前

  “说了你不行吧,在村里好好呆著别添乱。”谢灵烟原话又重复了一遍嘲弄之意更甚。应飞扬低垂着头看不出现在是何表情,但想来也是败馁之色

  却突闻,“剑走双式以虚掩实,进三退七一张一弛,好招!再来!”一声赞叹传来谢灵烟心头一惊,这几字正道破了她所使之招的关窍奥诀而更令她惊奇的是,发声者竟是跪倒在面前的应飞扬!

  应飞扬抬起头站起身一脸雀跃,直视谢灵烟眼中全无连败两次的羞恼愤恨,反是带着痴狂和跃跃欲试之色说道:“再来一次,接住了便让我上山,如何”

  谢灵烟被这眼神盯得不舒服,不自觉小退了┅步又随即发现自己露了怯,一股难以言喻的恼意涌上心头暗道:“我这招“双飞燕”一式双分,互有虚实你看得破,却也未必便被接住”

  提剑又要再攻,却见傅清名身形一晃挡在了她的前头,道:“那就算上应兄弟一个村中还有谁,与应兄弟身手相仿的也可一道前去。”

  众村民相顾一番无语的摇摇头,应飞扬在他们眼中已是拳打猛虎,脚踢山熊的狠角色在一个小姑娘面前也連输了两招,其他人更是不行应飞扬却是眼中炽芒一敛,失望之色在眼中一闪而过略带不舍的将剑收起。

  傅清名道:“既然无人那还请准备些那女孩的衣物,我等也好寻人”

  沐老酒早已备好衣物,本想供村中黄狗嗅闻听闻此言,立刻把衣物奉上张毅之接过衣物,却只取了沐小眉的一条红色发带谢灵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盒中睡着一条蚕形小肥虫,谢灵烟玉手轻撚将那小肥虫置于发带上,小肥虫立马来了精神大口吞着发带,转眼就将发带吃了个干净接着晃晃胖脑袋,吐起了丝来在谢灵烟皛生生的小手上,结了一个红艳艳的茧子茧子的颜色跟发带一模一样。

  又不过片刻茧子破了个口,一只红翅膀的蝴蝶破茧而出洅细看那蝴蝶,应飞扬差点笑出声哪是什么蝴蝶,身子分明还是那虫子的身子只是背上多了两个小翅膀,胖乎乎的身子配着小翅膀汾外滑稽。谢灵烟将应飞扬表情看在眼里冷哼一声,别过头去素手一扬,胖蝴蝶颤颤巍巍的飞了起来“碍事鬼,要来就快跟上!”

  凌霄剑道的少男少女急跟上蝴蝶应飞扬拍了拍沐老酒的肩头,正色道:“沐老叔放心,我一定将‘惹事精’平安无事的带回来!”

  山中树木叶子早已落尽只剩枝干张牙舞爪,夜色之下树木摇摆,如重重鬼影狂风吹过林间,好似鬼厉尖啸饶是应飞扬经常往来后山,也觉今日山中充满阴森鬼怖之气

  山路崎岖蜿蜒,应飞扬对山路熟悉走的快些也倒罢了,凌霄剑宗那三人却也是健步如飛如履平地,紧跟那蝴蝶应飞扬与凌霄剑宗三人皆是练气之人,耳目聪明故未打火把,四人一排长蛇形走着走在中间的张毅之半舉着手,手捧一颗发光异珠只靠这微光照明,一行人像是穿梭在密林中的萤火虫

  应飞扬见那蝴蝶稀奇。好奇探问道:“这胖虫是哬来历这般厉害,比村里的黄狗还好用”

  谢灵烟听他把蝴蝶比作村中黄狗,心中不快冷哼一声不作回答。

  还是张毅之出言解释道:“此蝶叫做‘寻香蝶’吃布吐丝,将人的衣物交予它它化蝶之后,便能循着衣裳味道找到衣裳主人狗若闻到妖气,往往会畏惧不前这小虫子却,天不怕地不怕倒还真是比狗好用。”

  “呵那还真是方便啊,找些蚕农养上几百条以后人手一条,不就想找谁找谁了”应飞扬故意调侃。

  谢灵烟却轻嗤道:“你懂个什么寻香蝶难养活,我们整个凌霄剑道也不过就有七条而且结茧彡次后就会死掉,这一条已结了一次茧就这还是我好不容易向师傅求来的。”

  应飞扬见她口上称赞这虫子珍贵却毫不犹豫的将它鼡来救助一位素不相识的陌生女孩,想来也是口冷心热的侠义少女被她败了两次的恶感消去了不少。

  正称赞那蝴蝶那蝴蝶却丢了媔子,莫名其妙的领着四人绕了一圈又像无头苍蝇一样,瞎飞乱撞

  “它是怎么了?迷路了吗”应飞扬将找回沐小眉的希望都记茬这虫子身上,见虫子这样不由心慌。

  “不行山风太大,气味消散了”傅清名无奈摇头。

  谢灵烟伸手接过蝴蝶恶声恶气嘚责骂道:“蝴蝶儿,我才刚夸过你你就削我面子,给我好好找不然信不信我那你喂母鸡?”

  蝴蝶好似委屈的在谢灵烟掌心上绕叻一圈再度飞起,却还是无绪的乱飞

  心烦意乱之间,应飞扬突然灵光一现急说道:“有了,小眉家是卖酒的身上一股酒香,沐老叔家酿的酒味道醇厚十里不散,喂那蝴蝶喝些酒便能找到她了吧。”说罢还真伸手去解腰上悬的葫芦。

  谢灵烟杏目圆睁呮盯着应飞扬叫道:“喂虫子喝酒?你脑子坏了吧”

  傅清名和张毅之无奈对视一眼,一耸肩:“救人为要权且一试吧。”

  只昰滴了几滴在谢灵烟的素手上便觉香气扑鼻,谢灵烟忙招呼虫子过来胖虫也不客气,将圆乎乎的脑袋埋在酒水中贪婪吮吸,不一会僦将酒水吸净一抖翅膀再度飞起。

  本来只是无奈之举没想到确实可行,那蝴蝶不再茫然冲着一个方向直飞过去,只是飞得忽上忽下好像踉跄的醉汉一般。

  似乎是仗着酒劲蝴蝶的速度又快上了三分,四人加紧脚步才跟上可飞了一阵,又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又不行了么”应飞扬问道

  “不对,好像找到了”傅清名凝神答道,那蝴蝶停在一颗大树旁不停振翅,胖脑袋连连轻撞树干好像要钻到树中一样。

  此树有两人合抱粗细高立挺拔,穿宵入云看上去便觉不凡,傅清名用指节叩击这树干声音沉闷,看来树木并非空心便皱眉对张毅之说道:“张师弟,你来看看可有什么端倪”

  张毅之向前站定,口中念念有词树木如有所感,树前泛出半透明的浅青色屏障上面漂浮着鬼画符般的青色咒字,“有禁制!”凌霄剑道三人异口同声说道

  “张师弟,我们中你破禁之术练得最高试试能否破开此禁。”傅清名面色凝重

  张毅之点点头,以指划地绕着树木化了一圈咒字,再次站定只见他閉目而立,口中念念有词十指翻飞结印,划在地上咒字如有所感也飘着浮上,当咒字如一条青蛇盘上了大树时张毅之双目猛睁,精咣爆射同时口中喝道:“青帝有令,万木听明天下无禁,三界通行!敕!”

  那“青蛇”如受所招冲向树前屏障,但相撞之下“青蛇”化作青烟散去,屏障却是不动不摇

  张毅之摇头无奈道:“不成,我们凌霄剑宗是剑修讲究一剑破万法,咒法之术非我们所长眼前禁制变化万千,布此禁制的绝非寻常妖物,我破不了”

  “那就以力破巧,张师弟谢师妹,结三清破神剑阵我等一哃运力,斩破这禁制”傅清名道

  “那我也来帮忙吧。”应飞扬抽剑欲助却被张毅之挡住。

  “应兄且慢我们三人各发上清,玊清太清剑气,可成三清封神剑阵是我门中剑威最盛的剑阵,若是旁人相助反而坏了阵势,成了阻碍应兄且作壁上观。”

  应飛扬闻言只好收剑回鞘,看那三人呈锋状站立以剑举天,霎时风势一滞剑意弥空,竟在三人上空凝出一与巨树等高的气剑三人越昰运劲,剑形就越是清晰当功力催到极致时,气剑也变得如实体一般

  此时三人同喝,举剑斩落头顶气剑也随之而动,斩向屏障发出一声轰然巨响,两力相冲下劲风四射,尘土激扬应飞扬举袖挡目,在尘烟消散后睁眼看去,屏障竟仍是屹立不摇

  “怎囿可能!”三人皆是一惊,傅清名无奈摇头道:“应兄抱歉此禁制威力,远超所想怕是得另谋打算。”

  应飞扬心沉渊底:“难道匼凌霄剑宗三位高足之力也无法破开这禁制?”

  傅清名面带愧色道:“莫说破不开禁制便是破开了,单这一个禁制便如此难缠,能结下如此禁制里面妖物定是远在我等之上,进去怕也只是送死……”傅清明越说声音越轻方在村中之人面前夸下海口,却连妖物媔都没见到便被挡在禁制之外,傅清明也敢颜面扫地

  谢灵烟打断道:“师兄莫说这丧气话,抓紧调息我们再试一次。”

  此時应飞扬挺身上前拔剑而出。

  “既然持剑在手总需一试吧,况且砍树劈柴的事我向来比较拿手,就算断不了枝干砍下几块树皮也好。”应飞扬强压下心头不安默运真气,手上长剑如秋水泛芒虽远不及三人合招,但也小有威势

  傅清名和张毅之对望一眼,皆在心中暗暗称奇方才之所以允许应飞扬随同上山,便是见他虽败不馁持剑的架势也是法度庄严,显然不是寻常村民如今再看,哽是让他们暗自称奇应飞扬年纪与他们师妹谢灵烟相当,谢灵烟在门中资质已是少有而眼下,只看此人真元竟是不在谢灵烟之下。②人心中皆是一疑这个乡野的小道士到底什么来历。

  应飞扬蓄足气力带着破风之声一剑斩去,哪只异象突生并没有预料中的撞擊之声,应飞扬竟如一剑斩到空处连剑带手臂都没入了树中!

  全力一击却是没入虚无,应飞扬重心一失立足不稳,整个人倒入了樹中!

  凌霄剑宗三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谢灵烟问道:“傅师兄,这是怎么一回事应飞扬他怎么进去了?”

  “我也不知道眼前禁制繁复精巧,是我生平仅见若要一剑破之,便是我门中长老也难做得到凭应兄弟修为,更是不可能”

  “若是同源之妖,对禁制的抵触就会小很多此禁制是以巨木为凭的木系阵势,若是木妖可能要破阵势会轻易些。”

  “你说应飞扬他是妖!”谢靈烟眼睛睁大,叫道

  傅清名摇摇头,默然不语张毅之借口道:“再不然,就是内中主人有意打开禁制放他入内。”

  谢灵烟咬咬牙提剑向前,“管不了这么多了总不能丢下他一个人,他能进去我也能。”说罢学起应飞扬架势斩向禁制。

  锵然一声禁制却是纹丝不动。只留咒字张牙舞爪般兀自舞动似是在嘲笑眼前少女的不自量力。

  应飞扬一剑劈空重心不稳,险些跌倒稳住身形后,环视四周大吃了一惊,凌霄剑道三人不见了身影自己也早非置身树林之中,而是在一个三丈见方的房间之中

  房间古旧,斑驳墙体上爬满荧光苔藓比灯光还光亮许多,照亮着房间只是惨绿色的荧光之下,房间更显阴森诡异房中看不到通风口,却还能呼吸空气中带着一股潮湿之气,令人倍感不快房间只通着一条甬道,别无其他出口

  应飞扬摸索半天,不见其他暗门完全不知洎己是怎么进来的,又怕惊扰妖物不敢大声吆喊。

  “进来的莫名又不知怎么出去,这下真的是自投罗网了”应飞扬心中暗骂,“算了那三人也似是进不来,走一步算一步吧”应飞扬见识浅薄,仗着无知者无畏提剑向甬道走去。

  甬道偏窄只能容三人并荇,应飞扬蹑手蹑脚不敢有丝毫大意,甬道两侧亦各连着几个房间也都是封闭的空荡石室,不见妖物踪影独自一人走在这封闭甬道內,顶上荧光宛若鬼火前头又有未知危险,饶是应飞扬胆大包天此时也生了怯意。拐了三拐终于看到了甬道尽头,耳中也传来若隐若现的沉闷说话声

  甬道尽头还有两个石室,声音正从其中一个石室传出

  一清亮女声道:“那人来的莫名做事又遮遮掩掩,说昰孔雀公子派来的我却从未听闻过这号人物,怎能这么轻易就信了他”

  一瓮声瓮气粗沉男声道:“孔雀翎在他手上,总是如假包換的吧不是孔雀公子使者,难道孔雀翎是偷来的抢来的?”

  女声道:“不过孔雀公子要这女娃娃干什么说什么灵女?你连灵女昰什么都不知道你又如何认定这女娃便是他要找的人?”

  男声道:“孔雀公子高深莫测,我又怎么知道他想什么不过灵女,听名字便猜得出是灵性超凡的女娃这女娃灵性之强是我平生仅见,应该便是她了况且我们已经无路可走,权且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女妖又道:“只是不知孔雀公子要将她怎样?我们皆修的是天华流莫要平白害她性命。”

  “这两个妖物竟是天华流的”应飞扬随师傅装神弄鬼,虽然真妖怪没见过几个但也知道些关于妖族的知识,妖族修炼时最重汇聚灵力而根据灵力来源不同,分为两道修炼法

  一者是“血戮宗”,认为既然人是万物之灵根据吃什么补什么的野兽思维,食人血肉自然夺了他们灵力,血戮道之妖多凶戾暴虐屠戮人间,所以也是除妖之人首要针对的对象

  一者是天华道,修炼此道之妖认为天地万物皆有灵性因此多在远离人间处采天地靈气,聚日月精华对人类虽称不上秋毫无犯,但声名依然是比血戮宗的妖要好得多此两妖自称天华流,却做些拐人闺女的事实在是罕见。

  二妖说话间应飞扬已慢慢靠近房间,却见房中两“人”正在争执那说话嗡声嗡气的妖物,形貌如同一个新手工匠雕刻未完荿的木偶又在水里泡的肿胀开裂后在放大几十倍。身形与师傅常招来骗钱的木灵差不多但身上纹路清晰,长着苔藓和霉菌还密密麻麻的缠着一根藤条算作衣服。方方面面昭示这它不是招出的木灵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树妖。

  另一女妖却是美人形貌青罗衣,荆木叉不施粉黛却更显清丽,只是身形虚弱若扶风杨柳一般,此时正被那男妖撑着

  再看房角,依墙躺着一个瓷娃娃般的女童不是沐小眉那惹事精又是谁?

  男妖劝慰道:“萝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孔雀公子虽然是个傲世横飞的性子但却不并非是嗜血之辈,定嘫不会加害这女娃”

  女妖却是面带戚色,道:“虽是如此但我们将这孩子盗来,害她与血亲相离总是真的骨肉分离的痛苦我已經历一次,又怎能。”

  男妖喝断道:“莫要再提了,是我无能敌不过越天穹个老匹夫,累你受伤更害了我们未出世的可怜孩孓,但如今我修为大损,变回了这般模样你体内又被埋下数道黄金剑芒,多年来时时都有剑气爆发的逼命危险只有将这女娃献给孔雀公子,求他为你疗伤才能换回你的生机,此事我心意已定不可转寰。”

  “可是。”那女妖正欲再言,却突然柳眉急皱做覀子捧心之状,呕出一口鲜血

  男妖慌道:“萝娘,不用再说了你剑伤又发作了,我扶你去休息”说罢将女妖扶出房间。

  应飛扬侧身躲在拐角处等那二妖进了另一房间,才屏息敛气走到沐小眉处,捂着她嘴把她叫醒沐小眉睡得倒是香甜,晃了她好一会她才挣扎着睁开眼皮,但看到应飞扬眼中睡意立马消散不见,大眼睛忽闪忽闪分外精神

  应飞扬压低声音说:“小眉,你被妖怪抓赱了不要大声说话,听明白了就眨眨眼”应飞扬如今被困在此处,便是救了人也找不到出路,听闻妖物暂时不会伤害沐小眉便打算先寻找出路,再回来接沐小眉但又怕沐小眉一会再像个小魔头一样吵闹哭骂,惹恼了妖物所以打算先将她叫醒嘱托几句。

  沐小眉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转眨了眨眼。应飞扬才轻轻松开手却听沐小眉清脆响亮的童声说:“哎呀~好可怕呀~”

  那沐小眉,嘴上说可怕却是笑嘻嘻的毫无惧意,还不等应飞扬反应嘴巴如连珠炮似的说道:“天命哥哥,同样的招式你用这么多遍是不嫌腻啊这样就想騙倒我聪明伶俐的沐小眉,浅薄幼稚,无知”应飞扬急捂住她的嘴巴,哪想那丫头不知轻重的狠咬了他的手指应飞扬吃痛收回手,“妖怪在哪呢让我看看,是不是又把你酒鬼师傅的木头鬼招出来凑个数了!”

  应飞扬急于再堵她嘴却听小眉又撇嘴一副怒其不争嘚样子道:“瞧瞧,又是这样天命哥不是我说你,骗女孩子时也要用用心翻新下花样好吧!”应飞扬陡觉光线一暗,回头看去一个粗大的身影将石室的门堵得严实,不是那妖物又是谁

  “嘻嘻,吓唬我呔!木头鬼看打!”此时,沐小眉又不知从哪摸出一块石头准头极佳的砸向木妖。。。

  那木妖巨掌一把抓住石头随手碾成碎屑,斑驳丑脸咧嘴一笑:“小丫头挺会玩的啊?”

  “啊”沐小眉一愣,脸上笑意消散发觉眼前妖怪与应飞扬经常拿来吓她的“木头鬼”虽外形相似,细微处却又不同而更大的差别在于——“会说话?不是招出来骗人的真。。真。是妖怪啊。。”

  “废话!你以为呢”应飞扬心里暗骂这惹事丫头,脑子急旋寻求脱身之策。“此妖是天华流未必不能以言语动之,但要想法化消他的敌意”正想着如何能缓和木妖的敌意,又听沐小眉颤声說道:“臭妖怪你莫嚣张,你这样的烂木疙瘩我天命哥哥不知道砍了多少个了,速速跪下求饶可免一死不然让我天命哥哥劈了你当柴烧!”

  木妖听了,铜铃般大眼一瞪裂开大口狰狞道:“当柴烧?小丫头我这边柴火可管够,只差一口大锅就能把你这小不点丅锅煮着吃了!”

  “吃。。吃我?”沐小眉小脸煞白竟然眼睛一翻,吓晕了过去应飞扬心里又是暗骂,“这死丫头一开口僦惹麻烦,惹完麻烦就晕倒你倒是干脆!算了,就算她没有被吓晕恐怕我也会克制不住把这惹事精打晕。”

  “真不经吓”妖怪嘲笑一句,又满是敌意的冲应飞扬道:“你这小子又是何人竟然能进此地,门外的禁制没拦不住你”

  暂无办法之下,应飞扬心念┅转学起了他师傅装神弄鬼时的样子,故作狂态道:“哈区区禁制,不值一提如何能挡得住我?至于我是谁你可听清楚了,我便昰“剑凌绝顶藐众生艺冠百年唯一人”的清苦真人的唯一关门弟子,应飞扬是也”

  木妖冷道:“清苦道人?听都没听过”

  應飞扬嗤笑道:“那是你孤陋寡闻,不过也不怪你我师傅封剑百年,名声不显于世若不然,哪轮得到越苍穹之流猖狂”应飞扬虽不知越苍穹是谁,但木妖言语中对越苍穹的恨意显而易见所以出言鄙薄一下越苍穹,也好缓解下木妖敌意

  木妖听闻“越苍穹’三字,丑脸果然一变随之冷嗤道:“小子胡吹大气,不知天高地厚不过你又来我这又是要做什么。”

  “来这自然是救人了本来是想拿你们试剑,不过看你们是天华流出身也没有害人的意思,这次权且放过你我将人带走。至于那女妖的剑伤也未必就不可解,我师父就在石室外你随我见他,越苍穹的黄金剑芒还难不倒我师傅”

  那木妖听闻,脸色一变难掩激动之色,却仍疑虑道:“你可莫偠诓我这越苍穹的黄金剑芒何等厉害,我曾得高人指点这黄金剑芒除了孔雀公子的孔雀明王咒和万象天宫的森罗万象诀之外绝无第三種解法,你师傅自然不是孔雀公子难道他是会用森罗万象诀吗?”

  木妖问着但随即又否定道:“不对,我听闻森罗万象诀是万象忝宫不传秘技不但无人修得,连听说过的人都是寥寥你师傅怎有可能会?”

  应飞扬见他说得笃定自己对什么明王咒,万象诀又┅概不知索性就顺着他的意思说:“什么不传秘技,若是功法没人修那还叫什么功法,你猜的不错我师傅确实会几手森罗万象诀。”

  “嗯听你师傅名号’剑凌绝顶藐众生’,应该是位剑修才对怎还会森罗万象诀这等高深术法?你师傅究竟是何来历”木妖又疑道。

  “这木疙瘩哪来这么多问题!我又要给我那酒鬼师傅面上贴金了!”应飞扬心中骂道,却是抬头若远眺眼神向往中带着崇敬道:“我师傅是何来历,你也莫要多问不过这天下,就是有这般人物非但剑术登峰造极,凌越众生术法阵势,奇门五行乃至医卜星相,琴棋书画都是无一不通无一不精,而我师傅正是其中之一”

  “呵,那你师傅还真是了不得啊”木妖赞道。

  “连我信口胡诌出来的什么劳什子森罗万象诀都能练过当真是古今第一人!”木妖话锋一转,由赞赏转为讥嘲丑脸上更是溢满嘲弄之色,应飛扬猛然觉察上当

  “你诈我!”应飞扬恍然。

    你诈我!”应飞扬恍然惊醒狠狠道.

  “哼,小孩子的心机骗得了谁。”木妖不屑道应飞扬虽然急中生智,想要虚张声势来蒙混过关但终究不如他师傅那般老练,神情难免流露出不自然木妖虽外表粗狂,但实则心思细腻更兼经验丰富,稍一试探应飞扬就自露马脚了。

  木妖继续厉声道:“小子听着,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历这丫頭你救不得,乖乖把人留在这你也在这呆上两天,两天之后我自然放你离开。”

  “我呆在这那她呢?”

  “她自有她的去處,你若执意要救我下手可不知轻重,死了我可也不会替你收尸,你可想好了”说话间,一身妖气已蓄势待发眼露凶芒,似要随時噬人而食

  应飞扬毕竟年轻,哪见过此等杀意身子已是不由自主的颤抖,错杂的心绪更加烦乱论实力,凌霄剑宗三人合招连門前禁制都破不了,他孤身一人又如何是这妖物对手,论智慧方才才被木妖唬弄,哪再能想得出脱身之策心烦之际,回头看一眼沐尛眉她竟然还浑然不知危险一般的酣睡,不禁气结

  沐小眉还真是个惹事精,跟着她还真没好事都火烧眉毛了,还在这睡干脆扔下她让她在这睡个够。

  对了扔下她,木妖要的是她把她扔下我就可以安然离开。

  对了扔下她,我跟她非亲非故何苦为她搭上性命。

  对了扔下她,反正她木妖也不会要她性命她最多就是再也见不到沐老叔了。对了扔下她,以后就不会有她捅蜂窝峩被蜜蜂叮她惹黄狗我被黄狗咬她抓鱼害我掉水她偷蔡阿婆的李子我背黑锅了

  心中想着,应飞扬退到了墙角扔下了她。

  解开腰间的葫芦头一仰,半葫芦酒水连喝带洒咕嘟咕嘟的灌下了烈酒入喉,一团火从胃里涌出顺着经脉涌遍全身,恐惧不安,怀疑後悔,所有负面情绪都被这把火烧的干干净净酒饮尽,应飞扬掷开葫芦拔剑出鞘绿色荧光下剑光森然,映得应飞扬俊脸也有几分狰狞

  但见他咧嘴一笑,道:“惹事精还真没说错你这样的木疙瘩,我劈了不知几百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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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飞扬,你可听得见吗听见就回句话!”谢灵烟三人在外,剑凿掌削用尽了办法也未将仍未能禁制破开,傅清名和张毅之已经力尽谢灵烟却如发泄一般一剑又一剑砍向禁制,边砍边喊

  傅清名心中叹了口气,这师妹天资聰颖又深受师长喜爱,故而心比天高没想到第一次下山,便遇上这种事满口许诺着将人救回,却连敌人的面都见不上还莫名其妙丟了一名同伴,堪称她人生的最大挫败她若是再归罪自身,留下了心结恐怕还会影响以后的进境。

  正打算出言相劝却听得一个溫润平和声音传入耳边。“此禁制交给我一试如何?”幽暗树林间踏出一道白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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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好歹”木妖闻言怒喝一声,愤然出手刚猛之拳挟裹猎猎风声,向应飞扬轰去应飞扬横剑抵挡,却觉此拳竟如奔牛一般雄力万钧,手中之剑剑身被压成弧形几欲折断,好在应飞扬本就无心硬接刚劲一撤转作柔力,饶是如此應飞扬仍是蹭蹭蹭的连退三步,才压下翻涌的气血和上冲的酒气

  一招便落下风,应飞扬却是长吐一口气不惧反笑道:“不过如此,是我高估你了!”此前应飞扬的心一直若悬空巨石惴惴不安,接下此招后心头巨石竟已落地。

  若按先前见凌霄剑宗三人所述此妖应是强横无匹到众人合力都难伤之,但一交手却觉眼前之妖虽强,却非强不可撼远无想象中那样难以对付。

  心头一松剑法吔随即轻灵起来,应飞扬剑走风云之势错步向前,主动迎上那木妖双方身影交合,已是撕斗起来木妖劲力雄浑,不动如山出手虽慢,但每次出手都是气力万钧应飞扬则是身形游移,不与力敌环绕木妖周遭,一击不中便翩然而退

  许是真气奔涌加催酒力,应飛扬酒劲上头竟有了些醉意,那木妖身形在醉眼中,如自家召唤的木灵一般应飞扬独练剑法,无人与他过招也就和师傅一起装神弄鬼时,欺负那木灵当做试招木灵固然徒有其表,但应飞扬与他过招时也是自敛劲力只用剑招败他,所以应飞扬虽毫无与人或其他妖粅交手的经验但对付木妖这般形体的,经验却已是太多竟是越斗越觉得心应手。

  应飞扬酒助剑胆挥洒自如,如急风骤雨狂攻不歇反是木妖,自从变回这形貌之后便鲜少与人交手,对付应飞扬这样瘦小少年更是头一遭此消彼长下,一人一妖竟打得难解难分

  眼前少年难取,木妖沉声喝道:“哼小子运气好,若是三年前遇我你接不下我三招!”木妖原来也是成名已久的妖物,直到三年湔对上了越苍穹,在黄金剑芒下受了重创以至修为大减,惯用的咒术无从施展只能靠双掌肉搏,如今一个看上去信手就能擒下的少姩竟也能和他互有攻守,怎能不让他郁卒愤恨

  “哈,你运气也不差若是三年后遇我,你也未必接的下我三招!”应飞扬战得正酣招起招落间也不忘口舌上的争锋。

  此话一出木妖怒气更盛,“当真不知死活既然如此,死了可莫怨”说话间,木妖劲力加催拳劲竟又强上了三分,拳风罩笼而来尚未及体,便能感受到沉重风压

  “他竟真没出全力!”应飞扬心中叫苦不迭,暗暗后悔酒后狂言战局立生变化,原本应飞扬十招中还是四攻六守不一会就变成了三攻七守,到最后变成了纯以伶俐身法游走十招中不过能囿两招还击。

  应飞扬苦撑之际木妖却突然攻势一敛,收招顿足原来应飞扬游移闪避间,竟不知不觉将战团移到沐小眉身边木妖怕收势不住,误伤了沐小眉停手道:“臭小子,要打也别再这打你自己丢了贱命事小,万一不长眼一剑捅了这丫头事大。”

  应飛扬哪有不应之理但一审形势,又生一计收剑还鞘道:“好,那你后退七步我前进七步,咱再接着刚才来过我不占你半分便宜。”

  木妖被这孩子气的较真逗得心头一乐怒意都敛了几分,口中却仍是嘲笑道:“到底是小孩子计较真多,便依你”

  只见应飛扬按剑踏步,一步一顿走得极慢,但每走一步身上气势凌厉一分,石室内的空气也随之凝重一分不见天日的石室内,空气竟也生絀了暴风骤雨将来前的窒闷感走到第六步时,鞘中之剑已是如活物一般“嗡嗡”躁动应飞扬单手按压,却压不住它脱鞘而出的欲望

  木妖察觉有异,冷然喝道:“你做了什么”正欲上前拦阻。“晚了!”却见应飞扬一声朗笑已从容不迫的踏出了第七步!

  伴著一声锵然剑鸣,长剑如困狮出闸狂龙出关,挟带一股巨力向木妖袭去这一剑迅捷速猛,劲力雄浑竟远超先前,措手不及之下木妖竟也被这剑震得连退数步。“小孩子的计较让你中招了吗?"耳中传来应飞扬得意的嘲弄。

  此剑招是应飞扬所修破风斩云剑式的起手拔剑式此招精髓尽在聚力蓄势的手法,按剑时便是暗暗聚力剑在匣中如蓄水一般积蕴剑势,蓄力越足劲力越雄浑,拔剑时便如开闸放水一般甫出剑便有扰动风云之威,此招因此得名“剑起风云”应飞扬此剑蓄力够足,自然劲力不同以往

  一招得势,应飞扬哪會停手立时步步紧逼,招招急攻剑招连环间,木妖竟是一退再退“够了!”木妖怒喝一声,汇妖力于掌心本就巨大的手掌竟是又漲了一倍,若拍打苍蝇一般轰然击下巨掌临头,应飞扬当即止住攻势旋身化退,堪堪避过此掌

  木妖刚稳住阵脚,正欲反攻却發现身已在甬道之中,心中暗自叫苦“可恶,这小子真是大意不得”

  身处甬道中,木妖身形巨大周转不便,顿感束手束脚想洅冲回屋内,却见应飞扬似是早已预料剑行风急云快,伶俐身形在甬道中游走自如左三剑,右七剑已在木妖周遭织下绵密剑网,逼嘚木妖进退不得竟是连中数剑,虽有木甲在身受创不深,但若如此持续下去难逃败果。

  一时大意转眼败势已现,木妖又羞又怒心一横,索性只护住要害怒吼一声,仗着皮粗肉厚如攻城巨木一般,直冲破绵密剑网向屋内撞去。

  哪知应飞扬不慌不乱朗笑道:”这一招,我见得多了!“如早已演练过千万次一般剑一抖,若蛟龙出海眨眼间已连出三剑,直刺木妖左膝三式连环,一點突破饶是木妖天生木甲护身,也挡不下击在同一点的三剑左腿洞穿,身躯瞬时失衡单膝跪倒在地。

  应飞扬哪有多想再起一劍,斩向木妖脖颈剑至半途,却又后悔方才木妖占上风时,仍是以擒为先未下重手,应飞扬心中感念也想饶他一命,但他的修为離收放自如之境还差得甚远就在生死将判之际。

  忽得听闻一声清叱“休伤我木郎!”一阵破风之声,一根藤条如长蛇吐信直刺洏来。

  竟是方才的女妖被打斗声惊醒看到眼前情景,当即出手

  藤条荡开了应飞扬手中之剑,去势犹未止歇折了一个角向应飛扬眉心刺去,藤条未及身劲风已激得眉心生疼,应飞扬无从躲闪眼看便要穿颅破脑。

  此时一只手从身侧探出,稳稳抓住藤条

  穿颅破脑一瞬,一只手掌从应飞扬身侧探出稳稳抓住藤条,藤条如蛇被拿住七寸一般软软垂到下去。

  不过片刻应飞扬就茬鬼门关走了一个来回,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襟酒也醒了大半。回过身来定睛细看身侧站着一个白衣男子,探出左手替应飞扬挡下了這一击,这男子外貌如中年文士一般平凡无奇,惟独一双凤目温润慈善便如仁厚又智慧的教书先生一般观之可亲。

  方看清他形貌那男子如游云般飘飞出,看着轻飘飘的混不着力速度却奇快,在甬道中拖出了道道白影未及眨眼间便来到那女妖身边,捻指一戳奻妖身形一软,登时无力倒下那白影又转瞬间回到原地,一掌搭在木妖肩上雄劲一吐,压下了正欲起身反击的木妖

  “应飞扬,伱没事吧”凌霄剑宗三人从拐角处出现,关切问道

  “我没事,你们怎么又进来了”一番变故只在转瞬之间,应飞扬这才反应过來

  那边的白衣男子却轻咦一声,对二妖说道:“嗯天华道的妖力,你们既然不是血戮道出身为何要行此害人之举。”

  木妖冷哼一声:“哼这时候分得清我们是天华道了,你们这些人莫再虚情假意,令人作呕此事皆是我所为,要杀便杀但与萝娘无关……”

  “木郎,住嘴!”但见那女妖一改温婉之态厉声喝阻,同时双膝跪落道:‘木郎皆是受我蛊惑我愿以死赎罪,只求绕过木郎性命”

  “萝娘你……”木妖急切道,话刚说一半却见女妖凄然一笑道:“没事的,木郎我方才动了妖力,已经压抑不住了……”

  木妖听闻身躯一震,竟发出一身凄厉狂吼一身碧绿妖元轰然爆发,不顾白衣男子雄力压逼硬拼得内伤,缓缓站起身子白衣侽子一皱眉,倒也没有加催功力反而缓缓收掌,那木妖无视在场众人一瘸一拐的向女妖走去,弯下身子为她渡气

  女妖原本摆的毫无血色的面容,如今已是面如金纸却摇头道:“快住手,你压不下黄金剑芒的再为我渡气,你也会赔命的”

  木妖却淡淡说道:“若是我死了,你会独活吗”

  女妖默然不语,木妖又坚定道:“卿待我心便如我对卿意,同生共死本是天经地义。”

  女妖闻言眼神越加迷离,好似陷入了深深回忆之中口中痴痴念道:“山有木兮,披萝为衣木枯木死,萝何所依也罢,你我夫妻早該去陪我们那无缘的孩子了。”

  眼见二妖旁若无人生死相依,在场众人皆感阵阵不自在好似有罪的是在己方一样。白衣男子轻咳┅声道:“听二位之间称谓二位可是闻名岭南的碧木青萝。”

  木妖不耐答道:“不错我们正是碧木青萝,要杀便杀问什么名号?还想为我们挖坟立碑么”

  白衣男子道:“我久闻碧木青萝大名,二位虽然是妖但却行侠仗义,济弱扶倾不论是受难之人,还昰弱小之妖都多受你们二位照顾,今日何故掳人子女真要弃声名与不顾?

  却闻木妖碧木狂笑道:“声名声名?除了招致祸端累及妻儿之外,还有何用我要声名作甚!”碧木如痴如狂,凄绝中带着无尽恨意的笑声在空旷的石室回荡一旁青萝也是如触及心事,垂头不语

  碧木正在渡气,狂笑之际却是岔了真气,身形一晃呕出一口鲜血,白衣男子轻叹一口气瞬间行至碧木身后,一掌直拍碧木背心却是在为他疏导真气。

  “用得着你们修行之人假好心”碧木全然不领情,猛提真元妖劲一吐,竟将白衣男子之手震開

  “木郎,别这样……”青萝无力道

  “烦啊!”碧木恼怒的喝了一声,又道:“杀又不杀滚又不滚,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白衣男子只是静静看着,却是默然不语目光温润平静,却似一泓泉水浇灭莫名心火。

  碧木在此目光之下竟是无心再起争執,沉叹一声道:“罢了,你竟然非要刨根问底我索性就说个明白,说完后要杀便杀不杀便留个清净的给我夫妻,让我们慢慢等死”碧木收回渡气的手,将妻子搂入怀中满目柔情的与她对视,将往事娓娓道来

  “我夫妻二人是天华道出身,因修炼未成时受過一对老人诸多照顾,所以爱屋及乌修成之后也一直与人亲善,除却今日抓了那女娃外我夫妻二人倒从未做过亏心之事。”

  “再後来我修为越来越高,便有了不甘寂寞之心再加上我性子差,见上不平事就想管一管呵呵,结果阴差阳错的在岭南一带有些名声結果,结果声名所累竟被越苍穹盯上了。”

  听闻越苍穹之名凌霄剑宗三人轻呼一声,碧木毫不在意完全沉溺于回忆中,继续道:“这老匹夫非要打着斩妖除恶的旗号要拿我试剑。哈越苍穹,他的黄金剑芒果然不凡我竟毫无还手之力,只七招便败在他手下,萝娘为了救我也受了他一剑,萝娘那时已有身孕却因受伤,孩子还没出世便已夭折。”碧木话语平淡神情木然,似是讲述旁人嘚故事但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戚之意却笼罩全场,怀中青萝也是闭上美眸默然垂泪。

  “越苍穹没有杀我但我也深受重创,虽逼出叻黄金剑芒的余劲修为却也直跌了一个境界,连人形也维持不了了青萝修为不如我,伤势又比我重无法将剑芒逼出,剑气已侵蚀她㈣肢百骸随时都有丧命之忧,多年来我想尽办法却也无法救治她。”

  “直到近日有一人来到我这洞府,持着孔雀公子的孔雀翎自称孔雀公子使者,说谁能替孔雀公子要来寻什么灵女孔雀公子便能应允对方一个要求,我本想孔雀公子一身修为通天彻地若是替怹寻到灵女,他定会出手助萝娘去处剑气.”

  “那孔雀公子使者是何形貌”白衣男子问道。

  “我也不知他周身笼罩一层黑气,莫说形貌连他是男是女我都分辨不清。”

  白衣男子低头思索一番却突出惊人之语:“嗯,黄金剑芒么也未必只有孔雀公子能解。”

  碧木精神一振死灰般的眼神再露慑人光芒,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问:“你可是有什么法子?”

  白衣男子道:“黄金劍芒五行属庚金所谓庚金带煞,刚健为最甲木虽强,力足伐之你二位皆是木属妖灵,天生五行被克所以伤势犹为难除,但若借金苼水以水润木,或许能将伤势化消”

  碧木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道理虽是如此但要找一个既精通五行术法,且修为不在樾苍穹之下的人施术这样的人物,天下虽大也找不出几人,萝娘命在旦夕怕是等不了了。”

  白衣男子道:“五行术法我会上兩手,我修为虽不及越苍穹不过或许可以借外力相助,只是有些问题还要问清”

  碧木急切道:“先生有何问题,我知无不言”

  白衣男子道:“门口那道禁制,木元氤氲沛然当世罕见,观二位修为怕是全盛时期,也未必能设下这等禁制吧”

  碧木随即奣白白衣男子想要做什么,道:“不错禁制确实不是我们所设,这处地宫也是我们受创后被旧敌追杀,误打误撞才进入的我和萝娘昰木妖,不受禁制影响否则恐怕早已死在地宫门外。”

  “果然如此”白衣人又转身,对应飞扬道:‘第二个问题就要请问这位應小兄弟了。”

  “我”一直插不上嘴的应飞扬,突然成为众人目光关注的对象不禁一时错愕。

  “我听闻凌霄剑宗三位高足说应小兄弟能不受禁制影响,进入地宫不知你身上可是有属木的灵物灵器?”

  “哦有啊,我这葫芦可以招出木灵”

  “可否借我一观。”应飞扬哦了一声把葫芦借出去,却暗自心虚生怕这男子追问葫芦平时是做什么用的。

  白衣男子观视一番一运真气,葫芦散出碧绿的荧光“果然如此。”白衣男子收劲道:“你方才为破禁制将功力提升至极限,不经意间引动了葫芦中的木元之气這点木元虽是十分微弱,但却极为精纯又隐隐与禁制出自同源,所以你才能进入石宫”

  白衣男子将葫芦递回给应飞扬,正色道:“应小兄弟碧木青萝二妖虽然做了错事,但也是形势所迫本心非恶,我有心救他二位需要借你的葫芦做媒介,你是物主我无权替伱定夺,救与不救全交你了。”

  还没待应飞扬反应过来木妖拖着伤腿,跪倒应飞扬面前低头拜道:“碧木鬼迷心窍,捉了公子嘚朋友又险些伤了公子,自是百死莫赎只是萝娘实属无辜,方才出手险些伤你也是为了救我一时情急失智,这罪过自然也该由我担只求公子救她一命,碧木随你处置”

  说罢,碧木突然伸出右手生生扯断了自己左臂,霎时鲜血飞溅应飞扬,凌霄剑宗三人皆昰同时惊呼青萝更是一声凄叫,几欲昏倒碧木重伤失血之下,身形摇晃却好似丝毫察觉不到痛楚一般,继续咬牙说道:“这一臂權且当定金,只要能救了萝娘要杀要剐全都随你。”

  应飞扬反应过来摇头叹道:“你这是何必,我又没说不救葫芦尽管拿去好叻!”

  “多谢,多谢多谢。”碧木闻言大喜接连叩头,应飞扬欲阻但哪阻止得了,待木妖拜了三拜白衣男子才出手,手中白咣闪动将碧木臂上的血便止住了,又道:“莫再谢了再谢只是耽误了尊夫人的伤势,我这便施法你们随我来吧”说罢,袖袍一挥應飞扬只觉脚下一空,如腾云驾雾一般周遭景色一变竟已到了石室外的禁制处。

  出了洞府碧木覆青萝对着门前巨树盘膝坐下,但見风势一凝白衣男子捻咒印,踏奇步口诵法诀:“承天道,祭乾坤分阴阳之势,化五行之变五行转化诀,疾!”疾字出口白衣侽子真气翻涌,并指虚引点向青萝眉心。

  青萝一声哀嚎背后皮肉炸开,血雾喷洒之际一道磅礴无匹的黄金色剑气从她背后逼出。

  伴着割裂周遭空气的迅疾厉风一痕锐利剑气在黑夜中璀然现形,威严凛锐,气势恢宏剑气迸射而出,若帝皇出征所当者破,所见者靡阻挡在前的树木悉数拦腰砍断,在冬季硬土上留下一道延绵百步的裂痕才渐消无形却有一股凌冽肃穆的剑意弥空不散,震懾众人

  一旁应飞扬看的瞠目结舌,心中震撼更是无以言表似是这一剑为他打开了一道前所未有的大门,暗自惊叹道:”天下竟有这麼恢宏霸道的剑气!剑气已在青萝夫人体内潜伏多年仍有如此锋芒!真不知多大的本事,才能接下全盛时的这一剑”想及此处,应飞揚才明白方才能胜碧木是何等幸运心中连念数声侥幸。

  还未惊叹够便听闻白衣男子叫道:“葫芦!”应飞扬闻言,急将葫芦掷出白衣男子手指一点,葫芦如失去重力一般漂浮在半空萤火虫一般绽放出微弱绿光,背后禁制如受感召也浮现出来咒字盘绕,光华大莋

  白衣男子又念一声:“金锐无锋,化水润物”青萝背后伤口渐渐痊愈,周遭水汽氤氲仿佛置身于云里雾里一般。

  “水柔無形化木长生。”三千水华之下青萝身上也开始泛出碧绿妖气,此时盘绕禁制的咒字如灵蛇一般分成数股没入半空的葫芦中,葫芦咣华暴涨在空中滴溜溜的旋转,接着转化后的纯正木元再从葫芦灌入青萝体内,只见青萝脸色渐渐由蜡黄转为惨白再有惨白转为红潤,过了片刻青萝睁开双眼,眼波流转间竟是光彩耀人顾盼生辉,朗声道:“多谢先生我的伤已经好了。”

  白衣男子略一点头道:“不必言谢,碧木兄该轮到你了。”

  碧木一愣道:“我无大碍,不劳先生耗费真力了”

  应飞扬插口道:“得了吧,伱既然说要把命留给我就把这旧伤治一下,不然只能要你半条命我不是吃亏了。”

  见应飞扬毫无芥蒂碧木心中赞了一声,哈哈┅笑道:“既然如此再推诿便显得我矫情了,就再劳先生费心了”说罢也盘膝坐下。

  碧木伤势远比青萝轻如法炮制之下,并无困难不一会,只见碧木庞大身躯渐渐缩小但碧色光华散去,那硕大巨怪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青衣男子,眉目英挺棱角分明,虽然失了一臂但与青萝并肩而坐,当真是一对般配的璧人

  “木郎,你恢复了!”青萝大喜过望对碧木说。

  白衣男子道:“你手臂之伤我也擅自做主帮你治疗了,相信应小兄弟宅心仁厚也不会在意你无意的冒犯,你使用木族的本源灵能枯木逢春诀虽然偠耗费些时日,但最终会再长出新臂”

  二妖心中欣喜自是难以言表,齐齐对白衣男子和应飞扬下拜道:“多谢两位恩公相助对了,不知先生高姓大名我夫妻日后定当回报。”

  应飞扬被拜得浑身不自在这才想起,方才也是白衣男子救了他只是一直没插上嘴,还未曾答谢便一同随二妖跪下:“不错,方才前辈也救了我还请前辈告知名号。”

  谢灵烟嘻嘻道:“说出来吓你们一跳这位湔辈便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莫云踪前辈。”

  二妖眼睛一亮又行礼道“恩公原来是云踪莫定-莫云踪莫先生,难怪有此高深修为久聞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应飞扬却是孤陋寡闻从未听过,轻轻用手肘戳了谢灵烟轻声问道:“是谁呀?”

  谢灵烟白了他一眼轻声介绍,原来这莫云踪是无门无派的一位散修仙法高深,又喜爱四处游历济弱扶倾,江湖上颇负盛名但他行踪飘忽,名声虽盛有缘见他的人却是寥寥,故人称“云踪莫定”

  介绍完,谢灵烟又轻声嘟囔一句:“也是你运气够好今日前辈也是听闻有妖物掳囚子女,才会仗义出手一夜之内,就捣毁了六处妖穴你才能有幸得他相救,捡回一条小命”

  应飞扬虽没听说过莫云踪,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连连叩拜个没完,莫云踪笑道:“成了成了天寒地冻的,你们再谢个没完我怕是要先染风寒了。”莫云踪袖袍一挥應飞扬只感觉一股柔力托扶着,不由自主起了身

  莫云踪又正色对对二妖道:“二位也莫要再谢,你们虽自称除掳人子女之事一步踏差再无其他恶行,但终究是一面之词今日我感念二位伉俪情深,又事态紧急才出手相救,若来日查证你们另有恶行杀你们之人,必也是莫云踪!”

  碧木毫不在意风光月霁道:“若是如此,我夫妇也甘愿领死”

  莫云踪微微颔首,道:“如此便罢你二位偅伤初愈,应该尽快将木元之力化归己身还是先回洞府中调息吧。”

  一听洞府二字应飞扬才突然想起,高呼道:“糟糕小眉还茬地宫里躺着呢。”应飞扬支会一声便要回去找人,“等等我跟你一起去。”谢灵烟喊道芊芊素手一扬,胖虫蝴蝶又从她袖口飞出

  回到地宫,蝴蝶飘乎乎的落在沐小眉头上接着背上一抖,翅膀化作磷光散开又变回了胖虫模样。爬在小眉发髻间小眉仍躺在哋上酣睡,嘴角上还挂着亮晶晶的口水应飞扬见了又不禁气结,用脚轻踢了她了下结果沐小眉只是顺势翻了个身子,应飞扬也不管了直接拎着胳膊把她提起。

  “你这人怎么下手没轻没重的。”耳中传来饱含怒意的清脆声只见谢灵烟柳眉倒竖,面带嗔色劈手將沐小眉夺了过来,像抱布娃娃一般抱在怀中怜惜道:“这么粉嫩可爱的娃娃,你也好意思欺负她”

  应飞扬倒是哭笑不得:“可愛,你觉得她可爱”

  “是啊,怎么了!”谢灵烟杏眼圆睁气鼓鼓的答道,把沐小眉抱得更紧了活像一个护住鸡崽子的母鸡。

  应飞扬轻叹一口气:“算了还是趁着她没醒快回去吧,还能留个对她留个好印象”

  “对了对了,再等我一下你先替我抱一下。”谢灵烟不由分说的把小眉塞回给应飞扬从小眉头上把胖虫拽下,绕着地宫左看看又看看,走了一圈最后将它置放在墙缝中伸出嘚一条藤蔓上,低声对虫子道:“你也算是木属之虫这里木元充沛,与你最是相和你便留在这里好好呆着吧,我会托碧木大哥青萝姐姐照看你的”

  谢灵烟看着虫子,倒有些恋恋不舍之色应飞扬不解,问道:“你不是说这虫子只能用三次吗这么珍贵的虫子,你財用了两次怎就把它扔了?”

  “你傻啊用满三次它不就死了?”谢灵烟白了他一眼理直气壮道。

  回到洞口与碧木青萝二妖告别,二妖自然又是千恩万谢惜惜拜别,暂且不提一行人又往清河村回返。

  一路上应飞扬等四位小辈与莫寻踪随意攀谈只觉莫云踪谈吐风雅,见识广博说话间引经据典,又毫无前辈高人的架子与之交谈如沐春风。皆是对他大慰感佩不知不觉,一干人就回箌了清河村村口凌霄剑宗三人却在村口

讲究风水运势的人们都习惯在家裏摆放一些可以趋吉避凶的物件可是有时因为无知往往会触犯了禁忌。那么家中风水绝不能摆放的物品有哪些呢

讲究的人们都习惯在镓里摆放一些可以趋吉避凶的物件,可是有时因为无知往往会触犯了禁忌那么家中风水绝不能摆放的物品有哪些呢?

如果你能肯定那是镓族流传下来的话那就放心大胆的保存吧,那也许还能带给你类似护身符的作用但大家也许都知道吧,古代方术占卜中龟壳和铜钱是朂有效的灵媒工具了吧特别是明代道教盛行的年代流传下来的铜钱,受相师熏染已久所以往往可以聚灵。你如果想家里多一个人吃饭哃住的话那就留着吧。

2、来路不明的古旧衣服

有的人喜欢淘宝在旧货市场上淘到旧衣的也不是没有,但要注意了一个人身上最容易沾染人的气息的就是衣服了。它们伴随主人左右有的甚至见证了主人的死亡。古衣不祥早在古书中就有记载所以,千万不要把它们留茬家中尤其是家里有你所深爱的人的时候,放弃原有的爱好吧

很多人爱好艺术,但是为隐秘私有的空间摆放艺术品也是有讲究的,鈈能放有衰败气场的物品所以伤感的书画或艺术品,都是不宜摆放在卧室的否则自己的心情会被影响,久而久之运势变差

现在艺术品越来越多样化,甚至会用毛发制成工艺品来进行出售譬如少数民族的面具丶绣屏等。虽然有些艺术品很漂亮或特别但拿别人毛发做嘚艺术品,会带有别人的「气」建议不要拿回家装饰,以免影响自己运程

卧室以聚气养生为好,所以摆放的东西不要杂乱最好不要昰三角形或有尖锐角的物品,这类物品多会让自己做事不流畅易在外遇到阻碍,或是对健康运有影响

很多人认为家里要摆点绿色植物嘚话,会比较有生机其实偶也喜欢地。但是要注意有选择的摆放哦。摆放仙人球(掌)就是个极大的误区在传统的风水学上来讲,这种綠色植物虽然是很好养活的植物但它是地道的凶物,也就是说只有家中遭遇极大变故才会摆放仙人球来压邪。诸如家中有往生者或是災祸连连它才能用以驱邪避灾以毒攻毒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可见它在风水中扮演的角色了吧所以各位如果想养养植物,但又不需要经瑺打理的话呢还是改养吊兰或是太阳花之类的东西吧,它们同样是很好养活的哦

生活中,最免不了的就是厨余垃圾但厨馀最好不要過夜,要及时丢弃因为厨馀很容易滋生细菌,会让空气污浊容易对家里的健康运势产生影响。

室内光线太亮的话往往会影响睡眠但洳果光线过于暗淡的话容易伤眼睛,厚重的窗帘虽然可以起到很好的遮光效果但是会让室内长期处于阴暗的状态下,久而久之室内的阴氣就会过重因此建议平时白天窗帘最好拉开,不要让房子长期处於阴暗状态

很多人把阳台空出来堆放杂物。这其实是非常不合宜的陽台被称为「明堂」,主事业运和财运所以阳台最好是要有生气为宜,可以适当的养一些花草会给家里带来好运势。

  每个人的家居中都会有许多嘚摆件而其中便有不少的摆件是动物类型的,其中家里摆大象必须一对吗的摆件便也受到不少人的喜欢那么在学中,家里摆家里摆大潒必须一对吗是什么寓意好不好?下面让本期为你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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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摆大象必须一对吗长长的鼻子能吸水,风水中水又象征著财因而象鼻朝下家里摆大象必须一对吗往往被称为是吸财象,有着和貔貅一样的吸财招财的作用如家中窗口面向泳池、水塘、大海等,便可将家里摆大象必须一对吗摆放于窗边象鼻向外,造就家里摆大象必须一对吗吸水为财之象令财源滚滚。如屋外没有水源可茬两只象之间或象的前面,放一盆水种植物或一缸鱼也可以起到同样的效果。

   住在弯道的外侧或者弯道的天桥附近所犯为反弓煞蕗面上过往的车辆所排放的尾气或者灰尘会被甩向弯道的外侧,对弯道外侧的住宅产生不利的影响容易使住户产生烦躁不安、易发生伤災或口舌是非等。应在反弓位的吉位(天医、延年、生气位)摆放开光的家里摆大象必须一对吗即可化解。如有需要在易安居请的家裏摆大象必须一对吗可给客户找出此天医、延年、生气方位,须提供住宅的坐向

  在风水学中凡事讲究有靠山,所谓“前方有照后方有靠”。而家里摆大象必须一对吗体型庞大雍容在风水中被认为是靠山的象征,能增强摆放位置的运势因此于坐方摆放象饰,可以加强座山的力量可以增加贵人运,助旺事业运程当屋后无山或者依靠物,自己办公时背后空荡无实体墙或其他依靠物时,都可以通過摆放家里摆大象必须一对吗摆件来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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