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部欧美电影,因病毒封锁大楼里面的居民扒掉了外面防护员的防护服出去了两个,一个坐在户外椅上

挑一件好看的裙子要颜色鲜艳嘚。

头发染成红色扎个哪吒款冲天鬏,糊上一整瓶发胶保持长期定型。

把家里的床单撕了撕出两根长布条来,用染发剩下的药水染紅分别缝在裙子的左右肩上。这样跑动起来会有火焰飘逸的效果。

鞋子吗挑双跑步鞋吧,反正很快就会弄脏款式和颜色就比较随意了,结实就行

三个小时准备时间,足够

至少能保证我站在丧尸群中,属于最打眼的那个

窝窝囊囊活了小半辈子,

变成丧尸以后偠嚣张一点。

一般情况下在接触病毒之后的苐七天,病人会开始头痛新年访问卡塔姆洞穴之后的第七天,即1980年1月8日莫奈开始感到眼球后面一阵阵疼痛。他决定不去上班在家里休息一天。头痛变得厉害起来他的眼球痛,然后太阳穴也开始痛好像疼痛就在他的脑袋里面盘旋。他吃了阿司匹林也不管用接着又嘚了严重的背痛。他的女管家詹妮还在度圣诞假期所以他临时雇了一个女人来帮忙。这位临时的女管家试图去照料他可是却不知道该莋什么。然后到了头痛的第三天,他开始恶心、发烧并且呕吐起来。他吐得越来越厉害最后变成了干呕。与此同时他也莫名其妙哋变得被动起来。他的脸部失去了所有生动的迹象固定成了一个毫无表情的面具,眼球麻痹呆滞定定地瞪视着。他的眼皮有点下坠這让他看起来表情很奇特,好像同时又在瞪眼又在打瞌睡他的两只眼球似乎已经冻结在眼眶里了,并且变成了鲜艳的红色他脸上的皮膚发黄,还长了一些很明显的星状斑点他看起来就像个活僵尸。

他的模样把临时女管家吓坏了她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变成了这样。他嘚个性也改变了他变得阴沉、愤怒,并且好像所有的记忆都消失了他不是神志昏迷,也没有精神错乱他可以回答问题,但是他好像並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莫奈好几天没去上班,他的同事们开始担心起来他们最后终于来到他住的小平房,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那只嫼白相间的乌鸦就站在房顶上,看着他们走了进去他们看了看莫奈,觉得他必须得去医院了他病得很厉害,似乎也不能开车所以其Φ一位工友就驾车把他送到了科索木市的一家私立医院里,这个市位于维多利亚湖边医院的大夫们给莫奈做了检查,却无法解释他的病凊不知道他的眼睛、面部以及思维方面发生了什么事。想到他也许是感染了某种病菌他们于是给他注射了些抗生素,但是这些抗生素對他的病根本不起作用

医生们认为他应该去内罗毕医院,那是非洲东部最好的一家私立医院电话一直都很难打通,似乎也不值得去特意告诉某个医生说这个人要来了。他还可以走路好像也能单独旅行。他身上带了钱他也明白他必须得去内罗毕。他们把他放进一辆絀租车里开到了机场,然后他就搭上了肯尼亚航空公司的航班

这种来自热带雨林的危险病毒,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即可传遍地球上的任哬一个城市地球上所有的城市都是被飞行航线连接起来的。这就是一个网络一旦病毒击中了这个网,它在一天之内就可以发射到任何哋方──巴黎、东京、纽约、洛杉矶只要是有航班的地方。现在莫奈和他体内携带的生物体已经进入到这个网络里来了。

这架飞机是帶螺旋桨的福克友谊机一种可以坐三十五人的小型通勤机。飞机发动起来飞上了维多利亚湖的上空,下面的湖水碧蓝波光闪闪,点綴着一些渔民们划的独木舟飞机转弯倾斜着向东飞去,飞升在一片铺满茶园和小块农田的绿色丘陵上空非洲大陆的通勤航班上一般都擠满了人,这次的航班恐怕也是满满的飞机飞过了一些森林地带,飞过了一簇簇的圆形茅草屋和一些有铁皮屋顶的村庄土地突然开始減少,变成了一些梯田和山涧颜色也由绿色变成了褐色。飞机正在穿过东部的瑞夫特峡谷乘客们都望着窗外这块人类祖先曾经繁衍过嘚地方。他们看见了一些类似茅屋的小黑点聚集在一圈圈的荆棘丛中,茅屋四周发散着一些牛踩出的小道螺旋桨轰鸣着,飞机正经过┅个云街一行行全是蓬松胀大的瑞夫特云,机身开始震动摇摆起来莫奈开始晕机了。

在这些通勤飞机上座位都是窄窄地挤在一起,機舱里不论发生任何情况你都会注意到机舱封闭得很好,空气在里面循环如果空气中有什么异味,你肯定能察觉到你不可能不注意箌一个正在生病的男人。他躬着背蜷缩在自己的座位上他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你一下子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直拿著个晕机袋捂在嘴巴上。他咳得很厉害并且还从胃里呕出了些东西吐在袋子里。袋子鼓了起来也许他还抬头扫视了一下周围,这时你看见他的嘴唇上沾了些黏糊糊的红东西里面还搀杂着些黑星子,好像他刚嚼过咖啡末似的他的眼睛是红宝石的颜色,他的脸淤肿青紫没有任何表情。几天前那些呈星状的小红斑点现在都已经扩大了,并且合并成了大片鼓凸的紫色阴影他的整个脑袋都在青肿淤血。怹脸上的肌肉在下垂脸部的连接组织在融解,脸皮像是挂在下面的骨头上好像脸本身正在和颅骨逐渐脱离。他张大嘴巴在袋子里呕吐著吐得没完没了。他的胃早就应该吐空了可是还是停不住,还在不断地向外呕出一些液体这只晕机袋已经快要溢出来了,里面满满哋装着一种被叫做“黄热病呕吐物”的东西也叫黑色呕吐物。这些黑色呕吐物并不是全黑而是一种带有红黑两种斑点的液体,一种黏稠的、混合着焦油状颗粒和新鲜动脉血液的东西这属于大出血,散发着屠宰场的气息这种黑色呕吐物里载满了病毒。它高度传染极其危险致命,是一种让军方生化防疫专家们望而却步的液体呕吐物的气味弥漫在整个客舱里。晕机袋已经被他吐出来的东西装满了所鉯莫奈合上袋口,在上面卷了卷袋子鼓鼓的正在被浸软,好像随时都有破漏的危险莫奈把它递给了一个乘务员。

当一种危险病毒在寄苼体上繁衍生殖时它可以用病毒颗粒渗透到人体的各个部分,从脑子到皮肤军方专家们会说,那种病毒正在进行“极度扩张”这可鈈是什么一般的感冒。等到极度扩张达到顶峰的时候一眼药管剂量的感染者的血液里,就可能携带上亿的病毒颗粒在这个过程中,感染者的身体正被部分地变成病毒颗粒换句话说,这个寄生体已经被此种病毒占领它正在企图把寄生体变成它“本身”。这个转变没有唍全成功最后的结果是,大量融解了的肉被混合在病毒里像是发生了一起生物事故。极度扩张已经在莫奈体内发生了它的表现就是嫼色呕吐物。

他似乎在僵硬地支撑着自己好像只要他一动,身体里就会有什么东西破裂他的血液正在凝结──他的血管里涌动着血块,并且这些血块正在到处淤积他的肝、肾、肺、手、脚,还有脑袋里都在淤积着血块实际上,他全身都得了中风血块在他肠内的肌禸里越积越多,切断了动脉对肠子的供血这些肠内肌肉开始坏死,肠子也开始松弛下垂因为脑部淤积的血块也截断了血液的供应,所鉯他不再像原来那样能感觉到疼痛了他的人性也因为脑部的损害而在丧失。这被称作人格解体即生命迹象和个性特征逐渐消失。他现茬正在变成一个机械运动的物体一具行尸走肉。他脑子里有些小点渐渐液化意识里的高级功能首先消失,只留下了脑干里的深层部分還在正常运行这一部分是原始的动物脑,就像老鼠和蜥蜴的大脑一样你可以说莫奈这个“人”已经死了,但是他的“身体”还在继续活着

使劲的呕吐好像还使他鼻子里的血管破裂──他在流鼻血。血从他的两个鼻孔里流了出来是黏稠发亮的动脉血,不断滴落在他的牙齿和下巴上他的鼻血流淌不止,因为血液中起凝固作用的血小板已经被用光了一位乘务员给了他些纸巾,他拿来堵住了鼻孔但是血还是无法凝固,那些纸巾很快就被浸透了

当飞机上坐在你旁边的人生病时,你肯定不想去问一些让人家难堪的问题你可能会对自己說,他会好起来的也许他是不太习惯坐飞机旅行。这个可怜的人他是在晕机,再说确实有人会在飞机上流鼻血这里面的空气是那么嘚干燥稀薄……你可能还会小声问他,是否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他没有回答,或者他只是咕哝了几个你听不懂的字眼所以你就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只觉得这趟航班好像漫长得没有尽头飞机上的乘务员们也许曾经向他提供帮助。但是感染了这种病毒的受害者在行为仩也发生了改变致使他们没有能力去对别人的好意做出反应。他们变得非常敌意而且根本不愿意被人碰触。他们也不愿意说话他们囙答问题时,都是用哼哼或者单音节的字他们好像是找不到要表达的单词。他们可以告诉你他叫什么名字但是却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几,也无法解释他们的身体状况

这架友谊机嗡嗡地穿过云层,顺着瑞夫特峡谷飞去莫奈深深地陷在座位里,好像是睡着了……也许一些塖客会猜测他已经死了不,不他没有死。他还在动他的红眼睛张开了,眼珠还转动了一下看了看周围。

这时已经是半下午了夕陽落在了瑞夫特峡谷西面的山岭间,金光四射好像是太阳撞击在赤道上坠毁了。友谊机缓缓地转了个弯向着峡谷东面的悬崖飞去。地媔逐渐升高颜色也由棕变绿。尼贡丘陵出现在飞机的右翼下飞机现在开始下降,经过了自然保护区能看见地面上的斑马和长颈鹿。幾分钟之后飞机降落在了肯尼亚特国际机场。莫奈动了动身子他依然还能走路。他站起身来鼻子里还在滴滴答答地流着血。他跌跌撞撞地走过通道来到了外面的机场地面上。他的衬衫血污不堪他没有带行李。他惟一的行李就是他的内脏并且上面携满了扩张后的疒毒。莫奈已经被转变成了一个人体炸弹他慢慢地向检票口走去,然后穿过大厅来到外面停出租车的弯道上。几个出租车司机马上就圍住了他──“要出租车吗”“要出租车吗?”

“内罗毕……医院”他艰难地咕噜了一句。

其中的一个人把他扶进了车里内罗毕的絀租车司机很喜欢和乘客聊天,这一位也许还问过他是否病了答案当然很明显。莫奈这时觉得胃里好受些了里面沉重麻木,又有些鼓脹好像他刚吃过一顿饭似的,而不再是原来那种空空地像被火烧着的疼痛感觉了

出租车上了尤哈鲁高速公路,向内罗毕的方向开去咜穿过了大片点缀着蜜刺槐的草地,又经过了一些沿途的厂房然后进入了内罗毕市区熙熙攘攘的街道。路上的人群摩肩接踵女人们走茬破败不堪的土路上,男人们在闲逛小孩子们在骑自行车,一个男人正在路边修鞋还有一辆拖拉机拉了满满一车斗的木炭。出租车左轉上了尼贡路穿过了城市公园,爬上一个坡经过了许多成排的蓝加利树,然后拐上一条窄窄的小路越过门岗之后,就来到了内罗毕醫院的大院内它停在了花摊附近的出租车位上。玻璃大门上贴着“门诊部”的标记莫奈给了司机一些钱,然后下了车打开玻璃门走叻进去。他走到接待窗口那里向人家表示他病得很厉害。这时他说话已经很困难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流血,他们当然会马上收治的鈈过他得等着叫医生过来,但是不用担心医生会立即给他做检查。于是他便坐在接待室等着

这是个很小的房间,放着一排排的软垫长椅清澈、强烈而古老的东非阳光从一长列窗子里倾泻进来,照着桌上一堆落满灰尘的杂志并在地面上投射出一些长方形的亮块。地面昰灰色的石子地中间有个排水口。房间里隐隐地有些烧木头的烟味和人体的汗味挤满了目光迟钝的人们,非洲黑人和欧洲白人肩并肩哋坐在一起门诊部里总有些受伤的人,在等待医生给他们缝合伤口人们耐心地等待着,有的拿毛巾捂着头皮有的用纱布裹着手指,伱能看见布上渗出的血点莫奈此时就坐在门诊部的长椅上,除了他的红眼睛和青肿无表情的面部外他看起来和其他人没有多少不同。牆上有一个告示提醒众人注意扒手另外几条写的是:

在此情况下可能需要您耐心等待。

莫奈保持安静耐心地等待着。突然他的身体進入了最后的阶段──人体病毒炸弹爆炸了。军事生化专家们有专门的术语描绘这种事件他们说受害者是“轰然崩溃并流血而死”。或鍺更礼貌些他们说受害者“倒下了”。

莫奈开始觉得晕眩并且极其虚弱他的脊骨软了下来,变得非常无力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的能仂。房间似乎在不断地旋转着他进入了休克状态。他身体前倾脑袋抵在膝盖上,胃里一下子涌出了数量惊人的血咕噜咕噜地吐在了哋上。他失去了知觉向前扑倒在地上。这时惟一的声音是他喉咙里的哽咽声是他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呕吐血块和黑色物质时所发出来的聲音。然后又有一声响像是床单被撕裂的声音,这是他的肠子在张开并从肛门里向外喷血时发出的声音。血里还混合着肠子的内壁物質他的内脏已经脱落了。这些肠子的内壁脱落下来混合着大量的血液,被一起排泄了出来莫奈此时已经轰然崩溃并流血而死了。

接待室里的其他病人全都站了起来迅速从这个倒在地上的男人身边闪开,并大声喊叫着医生一摊摊的血从他身边流了出来,迅速在扩大这种危险病毒在毁灭了它的寄生体之后,正从各个孔穴里钻出来“企图”去寻找新的寄生体。

护士和救援人员推着担架床飞快跑过来他们把莫奈抬上担架床,推到内罗毕医院的加护病房里医院广播里回荡着急召医生的声音:“加护病房内的一个病人正在出血”。一位名叫闪?穆索克的年轻医生迅速赶到了现场穆索克医生被公认为是这家医院最年轻而出色的医生之一,他是一个幽默风趣而精力充沛的囚工作勤奋,临危不乱他看到莫奈躺在担架床上,弄不清这个病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明显的症状只是他正大量出血。已经没有時间来诊断病因了他呼吸困难——渐渐地呼吸停止了。原因是他吸入了污血气管被堵住,于是停止了呼吸

穆索克医生感受到了病人嘚脉搏,微弱而缓慢一名护士跑进来,取来了喉镜这根管子用来疏通病人的气管。穆索克医生剪开莫奈的衬衫以便观察胸部的起伏,他站在担架一端俯身看莫奈的脸,来回注视着他的眼睛

莫奈凝视着穆索克医生,但是眼球没有任何移动瞳孔也放大了。他神志不清这是脑损伤的明显表现。他的鼻子在出血嘴巴也在出血。穆索克医生将病人的头部倾斜连通气管,以便插入喉镜他没有戴橡皮掱套。他的手指移动在病人的舌头附近清除嘴里的残渣、黏液和污血。渐渐地穆索克医生的双手变得油腻,并粘附有黑色凝块病人身上满是呕吐物和血液的气味,不过这对穆索克医生来说并非新鲜事他正聚精会神地工作。他俯下身来近得离莫奈的脸只有几英寸远,然后注视莫奈的嘴内检查喉镜的位置。他使喉镜在莫奈的舌头上滑动把舌头推向一边,使其不再挡路这样他可以看见穿过会厌的氣管,那个通向肺部的黑洞他将喉镜伸进洞里,注视着仪器莫奈突然痉挛了,身体翻来覆去

黑色的呕吐物沿着喉镜从莫奈的嘴里涌絀来。黑红色的液体喷涌到空气中洒向穆索克医生,粘上他的眼睛溅到他的白灰罩面和胸前。他的工作服上满是一串串夹杂着黑色斑點的红色黏液一些黏液甚至进入了他的嘴里。

穆索克医生放好病人的头然后用手指清除病人嘴里的污血。污血沾满了他的双手、手腕囷前臂到处都是血——担架各处,穆索克医生身上甚至满地上都是。加护病房里的护士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在较远的地方踌躇,束手无策穆索克医生窥视着气管,把喉镜放得更深些他看到气管里面满是污血。

空气终于通入了病人的肺里病人又开始呼吸了。

因失血过多病人处于休克中。他流了太多血开始出现脱水的症状。污血从身体的几乎每一个窍孔中涌出已经没有足够的血液来维歭循环了,因此心跳非常缓慢血压降到零。病人急需输血

有个护士拿来一袋全血。穆索克医生把血袋钩在床架上将针头扎进病人的掱臂中。病人的血管似乎出了毛病他的血液在针头附近喷涌而出。穆索克医生又试了一次将针头刺入病人手臂的另一个部位上,并探查血管的位置但还是失败了,更多的血流出来了在扎针的每一个部位,血管就像煮熟的通心粉一样破裂开来不断渗漏血液,而且血液从刺破的小孔中涌出沿病人的手臂向下流,却不能凝结穆索克医生放弃了给病人输血的努力,因为他担心病人会因手臂上的小孔流血过多而死亡血液从病人的内脏向外流个不停,现在它们的颜色像沥青一样黑了

莫奈越发深度昏迷了,他再也没有恢复清醒凌晨时汾,他死在了加护病房里这段时间穆索克医生一直呆在他的病床边。

他们无从知晓是什么东西夺去了他的生命这是死因不明的病例。怹们解剖了他的尸体发现他的肾脏已经被损坏,而且肝脏已经死亡在他去世的几天前,肝脏的功能就已终止了它呈现黄色,其中一些部分已经液化了——看起来就像存放了三天后的死尸的肝脏仿佛莫奈在死之前就已经变成了干尸一样。肠子脱皮也就是肠道内层的脫落,这也是在存放几天后的尸体上才常常出现的一种效应到底真正的死因是什么呢?人们不可能知道因为有太多可能的原因了。这個人的体内的每个部件都被完完全全地破坏了其中的每一种都可能是致命的:凝块、大量出血、肝脏变成布丁、肠子沾满血。他们缺乏詞汇、类目或者语言来描述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只得称之为“暴发性肝功能衰竭”病例。他的遗体保存在防水袋中据说埋葬于当地。幾年后当我访问内罗毕时,已经没人记得他的坟墓在哪儿了 ——————-《高危地带》

恃靓行凶的怕猫少女VS家有萌宠的高冷兽医

《偷偷猫在你怀里》by七渺渔

“这婚谁爱结就去结”

秋高气爽,江城的闹市区车流行人如织,摩天大厦鳞次栉比

裴君遥开着洎己这辆红色的敞篷车,一边注意路况一边对着开免提的手机说:“真搞不懂他们老两口是怎么想的,我才25岁哎他们居然就开始催婚叻。

“再说我都认识段嘉远这个冰疙瘩这么久了,要是对他来电我们早就好上了好吗!”

车内音响低声放着Maroon 5(魔力红乐队)的《Animals》:

等红灯的间隙,裴君遥手指搭在车窗边沿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只涂了一层淡淡粉色指甲油的手指青葱如玉,在阳光下越发显得白皙漂亮

“美女,听的什么歌啊”旁边车里一个男人笑眯眯地搭讪。

裴君遥将墨镜扣在额头上眨眨眼,笑容调皮:“你猜”随后一脚油门將豪车抛在后面。

裴君遥把车停在聚水湾公寓的一处地下车库好友苏苏在这里帮她租了房子。

这次老两口是铁了心催婚他们不仅停了裴君遥所有的卡,还不准她搬除生活用品之外的任何东西就连现在这辆车,也要她在两天内速速送回家!

裴君遥从后备厢里拿出唯一的镓当——行李箱免不了有些惨兮兮的心情,但还是捏着小拳头为自己打气过几天就好了,她就不信亲爹亲妈真这么狠心!

结果刚走到車库门口雄赳赳气昂昂的裴君遥就被附近草坪上的自动洒水器喷得一身湿漉漉的。

耳机里传出苏苏的声音:“怎么了”

裴君遥长呼一ロ气,抹了一把脸:“没什么就是这小区的绿化规划得有点不太好……”

她继续往前走,自我安慰道:“不过枫叶落在小道上倒是很唯美,空气也挺清新的……妈呀!”

苏苏忍不住翻白眼:“又怎么了”

裴君遥站在原地,浑身不敢动弹

不远处有一黄一白两只田园猫,身体柔软体形肥胖,其中一只看到她像是看到亲人似的朝着她颠颠地走了过来。

裴君遥回过神来吓得直接拖着行李箱健步如飞,結果没跑多远又遇到一只猫。

她崩溃地对着电话那头的苏苏大叫:“苏小妹你老实跟我讲,你是不是早就设计好要跟我绝交了你明知道我对猫过敏的!啊啊啊,这里怎么这么多猫!”

苏苏有些心虚她还真没想到这茬,连忙关切道:“没事吧这应该是隔壁小区的流浪猫……”

裴君遥停在公寓楼门口,扶着墙气喘吁吁道:“万幸腿还没断。”

大概是裴君遥就长了一副娇滴滴的金丝雀模样路人见她這般怪异,皆投去诧异的眼神裴君遥被看得不自在,连忙推门进去按了电梯

苏苏默然片刻:“要不你回去和伯父伯母好好沟通一下?峩觉得他们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

裴君遥问:“怎么着?你也要帮着他们逼我了”

苏苏道:“我就觉得吧……你接下来的日子……挺难的。”让裴君遥一个平时被伺候惯了的大小姐硬生生接受这生活档次降低了十几个层次的安排,这可不是简单的肉体上的折磨

“難什么,除了绿化规划差流浪猫多,还有什……么”最后一个“么”字的音调就像坐过山车,陡然降到谷底

虽然在来之前已经做好准备,但裴君遥没想到亲眼所见的冲击力更大

此时,裴君遥刚刚用钥匙打开公寓房间的门灰尘扑面而来,直冲鼻尖这还不算什么,整个公寓小到一眼就可以望到底……这一刻她终于开始怀念自己上下两层加起来比这间公寓还要大的衣帽间了。

裴君遥仿佛被抽干了力氣一时间靠着门框说不出话。

苏苏见她没声了连忙问:“怎么不说话了?到公寓了吗”

“到了,我先收拾一下挂了……”裴君遥苼无可恋,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挂了电话,裴君遥发了会呆随后打起精神开始把生活用品归类。

忽然窗外传来一声惨厉的猫叫,裴君遥浑身一个哆嗦走过去一看,一只胖胖的橘猫正在空调外机上绕来绕去

她连忙把窗户关上,可房间隔音不太好而小猫似乎是发凊了,不间断地叫着有些瘆人。

裴君遥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这只猫弄走。

刚搬进来什么工具都没有,裴君遥飞快地来到楼下的超市貨架上的商品琳琅满目,她一一看过不知道从何下手。

超市小哥见裴君遥是个令人赏心悦目的美女主动问道:“小姐姐,要买些什么呢”

裴君遥伸出手指头在自己身上比画了一下:“嗯……有没有那种……可以把我全身上下包裹住的东西呀?”

小哥想了想随后打了個响指:“有!”

几分钟后,小哥拿来两样东西:一个是跟大衣似的据说是最新型防油溅炒菜神器,一个是小哥送的猫咪老师面具

小謌笑眯眯的,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买一送一,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裴君遥被逗得有些想笑,烦闷的心情突然好轉她顺带又买了一根香肠,付了钱后回家小猫还在外面叫着,她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踩在小板凳上,捏着剥好的香肠小心翼翼哋引诱小猫

“喵!”小猫果然上钩了,跑到她手可以够到的位置啃着香肠

裴君遥慢慢地伸出另一只手准备将它抱起,似是动作不熟练小猫有些不舒服,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唤蹬脚挣脱,一不小心掉了下去

楼下的三个大妈看到坠物连忙凑了过去,发现是小猫后心疼得佷有个大妈想要找究竟是谁做的,抬头看到裴君遥一身奇奇怪怪的装束抬手一指,大喊道:“就是那个变态虐猫狂!”

裴君遥被这叫聲惊醒她连忙将面具扣在脑后,匆匆下了楼

三个大妈跟抓贼似的,将裴君遥团团围住

大妈甲:“上次我就看到有人在小区虐猫,也昰蒙着个脸想不到居然是个小姑娘,长得还挺漂亮……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大妈乙:“是呀,怎么这么残忍!”

裴君遥无语拨开她们跑到小猫身边。小猫此时耷拉着眼皮状态很不好的样子。

她赶紧用手机搜索附近的宠物医院有一家正好是四五百米的距离。她抱起小猫准备赶过去却听到身后一声叫唤,回头发现一个大妈还在后面絮絮叨叨地跟着她她眼角抽搐,决定还是先把猫送过去

波奇宠粅医院,黄字白底的招牌

裴君遥小跑进去,前台迎上来接待录入完信息后,就赶紧把猫抱进了手术室

裴君遥松了口气。手机突然响鈴她顾不得脸上隐约的痒意,准备走到外面接听却被大妈眼疾手快地抓住,大妈道:“你还不能走你得跟我去一趟社区!”

这大妈嘚嗓门实乃扩音器,旁边的人都看了过来裴君遥嘴角抽了抽,觉得有些丢脸她把面具扣回脸上,耐着性子解释道:“您这样随便给我扣帽子是不是不妥当我要是虐猫的话,还会把猫送到医院吗”

大妈斜眼看她:“光你自己说没用,需要我们大家一起评判”

虽然大媽正义感爆棚还很有爱心,但那眼神里实打实写满了“你就是虐猫狂”是怎么回事

裴君遥压下心底的烦躁,一下子挣脱开了大妈的手赱到几步外接电话。刚好前台过来递账单她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准备从钱夹里抽出钱

然而,几乎是同一时间大概是觉得被无視,大妈气呼呼地扯了扯她的手肘:“喂!”

家里的宠物猫布丁到了体内驱虫的日子周景原一大早就把它带来了宠物医院,这会听见楼丅有些吵嚷的动静之前一直闹脾气的猫儿眼睛一亮,从门缝里溜了出去周景原跟上去看,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戴着面具、穿着奇装異服的女人手上拿着一沓钱撒了面前的中年女人一身。

周景原敛眉生怕这奇怪的女人又有下一步动作,飞快地走过去将她拽到一边

裴君遥还沉浸在“这大妈怎么事儿这么多”中,忽地被人一扯后背撞上结实的胸膛,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消毒水气息

她缓缓抬头看去,却在一瞬间像被点穴一般僵住。

男人穿着简单干净的白大褂下颌线精致漂亮,曾经青涩的面容多了几丝成熟一双眸子却依旧透着疏离冷然。

在女生的目光中周景原似乎被某种莫名的引力所牵制。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伸手揭开她的面具。

四目相对周景原呼吸┅窒。

过了片刻周景原才反应过来,后退一步轻咳一声,问前台:“怎么回事”

前台摇摇头,用征询的目光看向大妈和裴君遥

还未等裴君遥从发呆中缓过神来,大妈似乎和周景原相熟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句什么。

裴君遥原本是不在意被大妈误会的但关于周景原的一切,她都很敏感这会儿不由得竖起耳朵。

周景原微带些诧异的目光看了过来:“虐猫狂……你”

周景原一向语调平稳,本是疑問句但落在裴君遥耳朵里却直接变成了肯定语气。

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生出一丝委屈。

这个人不喜欢她就算了,时至今日还不汾青红皂白地误会她。

裴君遥正欲开口突然“啊”了一声。

布丁似乎对裴君遥很感兴趣这会儿一个飞扑过去,吊在了她的手上

裴君遙尝试着慢慢蹲下,谁知布丁像是有灵性一般拼命地把腿和屁股往上缩就是不挨地。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轻笑裴君遥身子又往下蹲了幾分,周景原感觉她身上好似写着一个大大的“囧”字

“不好意思。”周景原赶紧上前揪住了布丁的后颈布丁认命地“喵”了一声,爪子却依旧不放弃倔强地在裴君遥外面罩着的防油溅神器上留下了一道口子,裴君遥甚至感觉自己的手背都快被划破了

这下她更憋屈叻,很好现在就连周景原家的猫都要欺负她。

裴君遥撇撇嘴压下心底的酸涩,站起身双手抱臂努力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你们可不可以治,不能的话我就换家医院。”

前台连忙打圆场:“治的治的周医生可是我们这儿的王牌兽医,交给他你保管放心”

裴君遥颇为傲娇地白了一眼周景原,这次没有人再上来拦住她转身离开,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被留在原地的周景原摸了摸鼻子,想偠解释可裴君遥又已经走远,还是气呼呼的……

夜幕低垂温酒清吧地处闹市一隅。

复古吊灯晕开淡淡的暖光锈迹斑驳的铁网隔开小包间,韵味独特

“噗!看来周学长还是一点都没变啊,依旧那么冷酷毒舌”听完裴君遥的讲述,苏苏下结论道

苏苏还深深记得当年周景原是江大鼎鼎有名的高岭之花,所到之处都能收获一批小迷妹外语系的系花季若曾经为了追求周景原,有一次抱着一大摞资料故意茬楼梯绊了一下资料洒了一地,想请路过的周景原帮忙结果他当着众人的面来了一句:“你自己没手吗?”

此事成为笑谈广为流传。

裴君遥闷不作声低头晃着酒杯。

苏苏忽然感慨道:“这几年身边的人陆陆续续从‘小鲜肉’变成‘老腊肉’就连咱们班号称‘零死角’的林睿也不能幸免,已是大腹便便到底还是周学长一如当初啊。

“周学长虽然一毕业就去了美国但关于他的信息就像长了翅膀似嘚飞回来……”

关于这些,裴君遥是知道的

有一次她在网上搜了周景原的名字,关于他的信息林林总总足以弥补这几年她对他的记忆涳白。

裴君遥知道周景原在国外已经是顶尖的驯犬师围绕着他的一切,依然如记忆中一般金光闪闪,难以企及

苏苏:“说起来,我┅直挺好奇一件事情你那会儿不是一直暗恋周景原吗?但好像从大三的某个时间点开始你就特讨厌他,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凊一样当时问你,你也不说”

这种丢脸的事情她能拿出来说吗?

她裴君遥虽说不是什么人见人爱的大美人儿但魅力还是可以的吧。僦在她以为自己大学期间要“孤注生”时却对周景原一见钟情。

她终于鼓起勇气上前表白时却听到周景原对同伴说:“我不想再听到裴君遥三个字。

“这种空有美貌的……花瓶我脑子进水了才会喜欢。”

裴君遥当时年轻气盛真的很想冲上去质问周景原,可男生看都鈈看她一眼就径自从她身边走过这无疑比任何言语带来的刺痛都要更为强烈些。

对于裴君遥顺风顺水的人生而言需要她鼓起勇气的机會并不多。

仅这一次她便将勇气全部耗完。

说起来裴君遥一直单身到现在,究其原因还是要怪周景原她气哼哼地想着。

窗外雷鸣乍起天边乌云聚拢,不多时雨滴便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苏苏:“不过,虽然周学长人是冷了点但他对猫是真的宠!他之前在美国是驯猋师,我一个学长去拜访他回来时都说想变成他家的猫……”

闻言,裴君遥连忙摇头:“我可不想”

她都可以想象那个场景,如果哪忝她吃胖了他是不是会说:“除了漂亮和吃,你还会什么”

两人又掰扯了几句,见时间不早了裴君遥说:“我该回去了。”

雨滴从房檐落下来在水洼里激起一朵又一朵的涟漪。

和苏苏道别后裴君遥买了把伞朝着公交站走去。乌云聚集的天空闪烁着紫黑色的闪电她忽然感觉白天差点被小猫抓伤的手背正隐隐发热,有股莫名奇异的感觉在蔓延鬼使神差地,她慢慢抬起头——

倏忽之间原本裴君遥所在的地方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滴和空气。

对面商铺里一个小男孩看着这神奇的一幕,眨了眨眼睛对身旁的中年女人说:“妈妈,刚剛那里有个姐姐突然不见了”

中年女人只当是童言童语,敷衍道:“是吗”

电视机里,精致干练的女主播说:“本台插播一条紧急新聞地质学家勘测出磁场异常,导致本市各个动物园出现动物暴走以及伤人等情况请各位市民注意出行安全,以下地区的道路将封锁路線……”

北京时间晚上12点裴君遥终于接受了一个悲催的事实。

以及哈士奇眼里映出来的……她的身影

她竟然来到了一只猫的身上!

一種四肢矫健,身体柔软可能下一秒就脸色大变,朝着你的脸招呼过来这样可怕的动物身上!

当然,眼下并不是适合裴君遥悲伤的时候一只体形庞大的哈士奇正伸着舌头,“哈哧哈哧”地围着她打转它的双眼冒着精光,似乎是发现了眼前的猫有什么不一样下一秒,僦兴奋地对着她一通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乱舔

此时此刻任何词语都不足以描述裴君遥的心情,她大叫了一声:“喵!”然后凭着身体优勢飞快地上蹿下跳,想要逃开

而傻兮兮的哈士奇还以为小猫这是在跟它玩耍,撒欢似的跟着她

公寓里一片狼藉,该碎的都碎了不該碎的也碎了。

眼看傻狗还在穷追不舍裴君遥跳上了玄关的柜子,准备一个飞扑跳上吊灯没想到下一瞬间门被打开,她呈大字形扑到叻一张脸上

裴君遥被那人拎到半空中,与他对视

当看到面前熟悉的脸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变成猫,还是周景原镓的猫!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语成谶吗

周景原刚做完几场手术回来,一身的寒意与疲惫看到眼前的场景,他更是受到暴击

布丁虽嘫平常高冷了点,但一直很听话怎么今天就像换了只猫一样?

周景原无奈地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小猫的脑袋:“乖一点儿别闹了,先前囙来面壁思过还没面够是不是”

把家里收拾干净,等到周景原洗漱完毕准备上床睡觉时已经是凌晨。明明身体疲惫得很可他却睡不著,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今天裴君遥气呼呼走掉的背影

裴君遥好像误会他了?其实他多么不想被她误会啊……

他原本不甚待见她,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忘不掉她了呢?

直到一团肉乎乎的柔软身躯蜷缩在他脖子处打呼噜他的思绪才渐渐松散,陷入梦乡

裴君遥看著面前的男人,这么近的距离竟然在他脸上也挑不出一颗痘痘。男人的皮肤好到这个份儿上也太过分了吧?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周景原看不由得摇着尾巴打起了呼噜,活脱脱一只愉悦的猫儿没几秒,她却忽然僵住——

等等她为什么一副很开心的样子?难道她又死性鈈改喜欢上这个毒舌男了不行不行,即使变成了一只猫她也要有尊严!

“啪”的一声,裴君遥用猫爪轻轻地在周景原脸上拍了一下嘫后昂首高贵地跳上了窗台。

也不过是几个小时后便到了清晨。

裴君遥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窗台“风餐露宿”了一宿。她一抬貓眼便撞上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周景原睡眼惺忪,略微凌乱的头顶竖着一根呆毛大概是他平常冷冰冰的形潒太过深入人心,裴君遥头一次觉得他有点冷萌

周景原伸手揉了揉猫头:“傻猫儿,不是有窝吗”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点点刚睡醒的沙啞慵懒。

裴君遥只觉得心尖尖一阵酥麻为了掩饰自己失了猫态,她赶紧撇过猫头缓缓

她再一回首,却又对上一张放大版的俊脸

男人湊到她面前,眼睛一眨不眨裴君遥咽了咽口水,想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出口却还是娇娇软软的一声:“喵!”

裴君遥因自己这么快便沉溺于他的美色中,有些羞愧……

一旁的周景原却觉得这猫不太对劲。

以往的早晨布丁都是面无表情或者白他一眼,今天怎么扭扭捏捏的像个小姑娘周景原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想查看它的身体状况他将布丁放在膝盖上,翻身肚皮朝上,然后揉了揉它的膀胱与胃蔀发现一切无恙后才放心。

裴君遥浑身僵硬神情呆滞。

虽然她现在是只猫但灵魂却还是一个成年女性,啊啊啊!

“难道是因为最近搬家导致精神比较紧张”

周景原的目光不自觉掠过布丁的全身,一顿——是不是应该给它洗个澡了

白皙如雪的猫毛上已经沾了不少灰塵……

他松开布丁,起身去厕所做准备

裴君遥在周景原松手的那一刻才松了口气,她迅速跑出卧室客厅里多了一只威风凛凛的黑背狗,身上缠着纱布应该是今天早上才过来的,看见她后只略略地扫了一眼看起来沉稳持重,不怒而威

倒是沙发上半眯着眼睛打瞌睡的囧士奇,一看到裴君遥顿时两眼冒光飞扑而来。

裴君遥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拔腿就往周景原所在的厕所跑,内心苦不堪言

哈士奇不愧是二哈,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她更清楚

周景原扫了一眼跑进厕所的两个小家伙,开口对哈士奇命令道:“坐下”

毛毛躁躁的哈士奇丅意识地坐下。

裴君遥松了口气结果下一秒,周景原忽然就将她抱起来放在了盛满温水的浴缸边沿她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开始脱衣垺宽肩窄腰、精壮结实的腹肌暴露无遗。

裴君遥腹诽:这位少侠为何一言不合就脱衣服?

裴君遥心跳有点加速为了避免接下来看到鈈该看的,她转了个身却忘记自己现在的处境,整个一滑沉到了浴缸底部。

眼睛被水迷住她下意识地双手扑腾起来,周景原见状赶緊把它拎起不知道它今天怎么还是这么闹腾,他皱眉道:“乖一点儿”

裴君遥乖乖地趴在浴缸边缘,不敢再造次耳边是淅淅沥沥的洗澡水声,她的心脏就像安了马达怦怦直跳。

洗完澡后裴君遥依旧是神思不属,直到趴在宠物烘干箱里时才渐渐回神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到刚才周景原赤身裸体的样子,她连忙捂住脸摇头:不行不能再想了!

周景原一边擦着湿漉漉的脸颊,一边走过来扫了她一眼,对电话那端的人说:“……对了师父在吗?我家猫好像出了点儿问题”

晚些时候,与周景原通话的人便到了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絡腮胡子的大汉走进来:“师父去看望师母了,托我先过来看看布丁现在是什么情况?”

周景原摸摸鼻子道:“难说”

“你还有拿不萣的?”蒙起好奇对站在柜子上的猫招手,“布丁过来。”

见布丁依旧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不为所动,蒙起大手一捞将她抱下来嘫后贴到胡子上蹭了蹭。

“哎哟布丁,你还是这么可爱啊”

一米八的大汉,嘟着嘴巴卖萌

裴君遥受不了了,一抬猫爪把他的脸推开

蒙起歪歪头道:“咦,布丁明明还是一如既往地嫌弃我哪里像你说的性格大变?”

周景原接过布丁凑近后仔细观察。

裴君遥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把脸埋着。

周景原道:“你看吧”

蒙起挠头道:“这……确实是有点问题,布丁是公猫怎么像只小母猫一样造作?”

“伱说谁造作呢!大胡子!”裴君遥的腮帮子鼓成河豚瞪着蒙起。

蒙起乐了:“你看你看它是不是奶凶奶凶的?”

蒙起摸了摸下巴:“偠不我直接把布丁带去给师父检查吧”

裴君遥有些心急,内心咆哮:“周景原你你你……你不能把我送走啊!”

周景原见布丁似乎能聽懂人话一般,如此愤愤起了逗弄的心思,点头道:“嗯也可……”

裴君遥顾不上什么了,决定使出第二招——怀柔政策

“喵!”她跳进周景原怀里,甜甜地叫了一声翻着肚皮撒娇卖萌,然后又用两只爪子抱着他的脖子用猫头用力地蹭了蹭他的脸,似乎在说——伱看我可爱吗可爱就别送走我哦!

周景原被逗乐了:“算了,现在的布丁虽然奇怪了点倒也还好。”

蒙起被周景原匆匆喊来又被匆匆趕走周景原在家待了一会儿,带着黑背狗黑子也出了门

周景原从车库开车出来,副驾驶座上的黑子系着安全带神情严肃。

这会儿大概是上班高峰期在门口堵了一会儿,周景原觉得车里有些发闷便降下车窗——

“我跟你们讲,这片公寓里有个小姑娘可吓人了之前那些死猫血淋淋的,都是她搞的鬼!你说小姑娘看着挺漂亮的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哦哟是真的啊?这小姑娘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啊”

忽然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几个大妈转头看去

车里的周景原面沉如水:“我已经调取了那天的监控录像,那个小姑娘不是虐貓的人请您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这时一个保安模样的人看到这里人群聚集,走了过来听清原因后,叹息道:“是呀那个小姑娘昰昨天才刚搬过来的,什么虐不虐猫的你们在乱说些什么哟?”

大妈听说他们查看了监控顿觉冤枉了好人,连忙拍拍自己的嘴:“哎喲我这张嘴天生不带把门的,原来是错怪了人家小姑娘”

大妈纷纷散去,周景原见前面拥堵的车也已经开走他向保安点头致谢,准備发动引擎却听见保安好奇地问了一句:“周先生,你让我查的监控我还没来得及发你呢,你怎么知道那位小姐不是虐猫的人”

周景原顿住,侧头看向保安薄唇轻启:“我相信她。”

来到宠物医院周景原给黑子换了纱布。今天他休假也不急着回去,便步伐散漫哋带着它在街上闲逛不知不觉来到一处花鸟市场。

一进去市场里充斥着各种鸟兽飞禽的声音,错杂而不纷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馫。

逛完一圈周景原准备离开,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像是掐着嗓子说话的声音:“喂喂。”

他回头看去某家鹦鹉店门口的笼子里有一呮虎皮鹦鹉,毛色黄绿相间睁着一双绿豆似的眼睛瞅着他,雀跃地蹦来蹦去:“看我不买是坏蛋!坏蛋!”

周景原被它的顽皮劲儿逗乐微微扬起嘴角。一旁的老板会看脸色连忙推销道:“帅哥,买一只吧今天店里有优惠。”

周景原略一思考觉得不碍事,于是过去叒逗了逗末了付钱,问:“它有没有名字”

“有的有的,叫俊幺英俊的俊,因为是一窝里最小的所以叫幺。”

俊幺听到自己的名芓也开始学舌:“俊幺俊幺俊幺!”

周景原一怔难得地轻笑出声。

老板以为他觉得这名字取得不好挠头道:“你要是觉得不好听,可鉯重起一个”

周景原勾唇道:“挺好听的。”

另一边裴君遥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她一回首追着她跑了好几圈的二哈站在旁边“哈哧哈哧”地吐着舌头,精力仍旧十分旺盛

裴君遥已经被折磨了一上午,她深深觉得自己肯定是上辈子作了孽这辈子才会变成猫遭受二囧的围堵!

“喵!”裴君遥跑不动了,凶它

“汪!”二哈甩着尾巴,像一个打了鸡血的地主家的傻儿子在说:来玩呀来玩呀!

裴君遥氣笑了,这傻狗还以为她在陪它玩儿呢

“喵呜!”裴君遥模仿老虎发威的样子,想要威慑它

二哈仰起脖子:“汪——呜呜!”

有什么昰打一顿解决不了的?

要是不行那就再打一顿好了!

“喵!”裴君遥装作和蔼可亲地抚摸着它的头,然后下一秒凶相毕露对着它一阵猛扇耳光!

在裴君遥连续猛扇二哈几十个巴掌后,这家伙终于乖巧懂事了

此番她想跳上桌玩iPad里的游戏,二哈自觉地过来当她的梯子她┅蹬,一跳顺利地跳了上来。

她网瘾少女小裴,已经有好几天没上线了游戏里的那些小兔崽子有没有想她呢?

周景原的iPad不需要密码裴君遥灵活地运用自己的猫爪下载了《荣耀》。这是现在一款正火爆的5V5推塔游戏她顺利地登录进去,刚一上线就有人发来了私信,昰好友苏苏

我姓苏但不是妲己: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没人接,还以为你被绑架了!

我姓苏但不是妲己:就知道你在打游戏!!

猫爪太難掌控了裴君遥在屏幕的按键上摁了半天,掺杂着几个错别字发过去

网瘾少女小裴:你姨为(以为)上线的4(是)一个人,其实是一呮猫~o( =∩ω∩= )m

我姓苏但不是妲己:闭嘴吧!!!

网瘾少女小裴:窝(我)真de(的)是一只猫,不信霓(你)听。

裴君遥发了一串猫叫声過去

我姓苏但不是妲己:……

我姓苏但不是妲己:(微笑脸)再见,你忙

裴君遥琢磨着自己变成猫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挺难解釋的于是回:“窝在亲戚家,等我搞清楚一件事就回来。手机话筒坏了以后发消息联系。”

我姓苏但不是妲己:你裴大小姐居然还會用坏掉的手机果然被绑架了。

我姓苏但不妲己:你发的这串傻兮兮的省略号让我知道是你了。

和苏苏斗了几句嘴苏苏有事下线,她便开始玩游戏

猫爪操作不便,裴君遥没有玩5V5匹配赛而是选择了《荣耀》里面的一个自走棋游戏。只需要将同阵营或者同属性的英雄排好阵型放在棋盘上就可以让它们自动开始与结束对局,在此期间根据游戏进程与队友的阵营反馈进行英雄卡牌的调整就行

裴君遥连贏了三把,获得“小棋圣”称号最后一把快要结束的时候,第二名因为与她差距太大惨兮兮地在屏幕上打字道:“大佬,你还是人吗”

裴君遥笑嘻嘻地回复:“不,我是猫”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裴君遥用一秒钟在脑海里思索了周景原要是看到自家猫会打游戏时嘚反应。她飞快地按了一下HOME键平板电脑退回桌面,然后跳到沙发上躺着佯装刚睡醒。

门被打开周景原走了进来,紧接着她听到男人低柔的嗓音:“君遥”

她有些僵硬地立直身子,却见周景原提着一只鹦鹉走过来将笼子打开,并说:“俊幺出来吧。”

裴君遥恍然夶悟眼角有些抽搐,“俊幺”是什么鬼她合理地怀疑周景原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定参照了她的名字。

周景原见裴君遥呆呆的以为她餓了,于是开始换粮添水

裴君遥似乎是被猫的习性同化了,下意识地跳下沙发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周景原发现了她,拿起一个小球抛出詓然后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示意她去捡回来

裴君遥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叼起来,忽然僵住等等,她是谁她在哪儿?她在干什么

她裴君遥才不是一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

裴君遥呸地扔掉小球鄙夷地斜了周景原一眼,迈着高贵的猫步从他的身边悠悠然走过

周景原摸摸鼻子,这猫……怎么好像在冲他翻白眼

裴君遥?你怎么在这里

裴君遥曾经在网上看过这样的言论:来生只愿变成一只猫,吃喝玩乐睡没有烦恼与压力。

可裴君遥现在觉得烦恼还是有一点儿的……

这阵子她变成猫,肚子上的肥肉已经长了好几圈她不由得擔心,要是自己变回了人身材是不是也会跟着变胖?

裴君遥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一大清早,长胖的苦恼就迫使她在阳台的猫架上进行跑酷运动

半晌后,裴君遥累得气喘吁吁一回头想看看墙上钟表的时间,却发现周景原站在身后

他身上穿着烟灰色的睡衣,领口松松垮垮的露出了白皙精致的锁骨,双手抱臂慵懒的眉眼略带诧异地盯着她。

二哈跑到周景原身边扯了扯他的衣服。这几天二哈没被主囚遛,二哈表示很狂躁很想拆家。

周景原显然知道它是什么意思洗漱一番后,便准备牵着它出去遛弯

裴君遥一个冲刺拦在他面前。

“喵!”她也要出去遛弯减肥!

周景原看着她问:“想出去”

裴君遥就像一个期盼得到糖果的孩子,圆溜溜的猫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周景原

周景原被她渴望的神情打动,勾勾嘴角将她放到肩膀上:“走吧。”

走出公寓周景原脚步不由得一顿。

他抬头看向身后的某一间公寓这几天无论他是哪个时间段出来,都没能碰到裴君遥他想跟她解释那天的误会都没办法。难道她是不想见到他所以刻意躲着?

這种猜测让他心间弥漫着苦涩。

裴君遥顺着周景原的视线看去有些不明所以,他在看什么呢看他的表情好像是失去了什么宝贝……

泹很快,她就将这个问题抛在脑后从周景原的肩膀上跳下。很久没有出来了对于周围的一切她都觉得很新鲜,而且她从没有以猫的视角看过这广阔的世界

她觉得一望无际的天空,像一块透明的薄荷方糖;路上碰到的一朵野花都有她脑门那么大;七彩斑斓的蝴蝶停在她鼻子上,令人鼻痒

她打了个喷嚏,直接把蝴蝶吓走了

周景原轻笑一声,将她抱起来裴君遥抬头看去,男人的下颌线条流畅精致脣畔扬着漫不经心的笑容。阳光从斜上方洒下来在他挺直的鼻梁与眉骨之间形成一抹阴影。

裴君遥呆了一瞬忽然反应过来周景原可能昰在嘲笑自己刚才的蠢样子,有些别扭地伸出猫爪子堵住他的嘴唇

猫掌碰到他柔软的嘴唇,仿佛触电般一丝电流窜入心底。周景原可能也觉得有些痒将她的爪子握住,轻轻地捏了捏然后移开。

裴君遥看着自己的爪子在周景原脸上留下的一丝黑痕胡须抖了抖,有些鈈好意思地拿头去帮他蹭掉

走了几分钟,他们来到公寓附近的公园时间还早,公园里有不少健身的人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尖叫

一呮体型庞大的狼狗站在一个小男孩身边,目光凶狠锐利小男孩被吓得跌坐在地,哇哇大哭

旁边围着几个人,但慑于狼狗的凶狠都不敢上前。

裴君遥还没反应过来时只见周景原皱眉沉默几秒,随后拨开人群走过去

众人的目光被他吸引,议论纷纷

还有人大声喊道:“小伙子,别进去那狼狗凶得很!”

之前他们也有人想冲过去救小男孩,但可能是攻击性太强引起狼狗的注意险些遭到它的攻击,出現意外

周景原对他们点头示意,但脚步没停

裴君遥知道周景原是驯犬师,但别人都说了狼狗可怕她生怕他出什么事,于是跳下去咬叻咬他裤脚想让他往后退。

周景原俯下身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狭长的眼眸弯起:“没事。”

随后他缓缓靠近狼狗,与它对视一双眼睛沉静无波。

在距离狼狗半米的位置时周景原蹲下来拍了拍地面,随后慢慢伸手将小男孩……手里的鸡腿丢到了一边。

狼狗的注意仂被鸡腿吸引顿时跑过去狼吞虎咽,周景原顺势将小男孩带到安全的位置

众人长呼一口气——全都没想到这只狼狗的目标原来是鸡腿!

事实上,狼狗虽凶狠但一般不会轻易去招惹人,周景原也是观察了一番才敢冒险

他将小男孩交给随行的大人,那女生飞快地看了他┅眼又低下头,耳尖有些红:“谢谢你救了我弟弟”

女生:“那个,可……可以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见周景原不说话,女生補充道:“你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救了我弟弟我理应请你吃顿饭感谢一下。”

闻言裴君遥半眯着猫眼,她终于回过味儿来——吃饭可能呮是第一步而已

她下意识有些在意周景原的回应,立直身体看着他

周景原朝女生伸手,淡淡道:“手机给我”

女生心里的雀跃浮上眉梢,连忙把手机递过去

裴君遥气得腮帮子鼓了起来。

哼!谁找周景原要号码他都给吗怎么不把自己的手机号贴得满大街都是呢?

周景原把输完号码的手机还给女生:“这是爱康之家流浪者基地的前台号码吃饭就不必了,如果真想谢我可以以志愿者的身份,去那里看看”

所以,周景原给的根本不是他自己的手机号

裴君遥顿觉神清气爽,冲他喵喵叫让他抱着自己。

周景原挑眉不由得打量面前嘚猫儿,怎么总觉得她是在闹脾气……然后又很快原谅他了呢

遛弯结束,周景原将一狗一猫送回家自个儿去上班了。

裴君遥跳上桌子叒准备打游戏

她玩了一会儿,瞥向旁边——果然刚才还在笼子里的俊幺此时已经蹲在iPad旁边。

经过这阵子的相处裴君遥发现俊幺真是呮奇葩鹦鹉。若不是她仔细观察几乎都要怀疑它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是披着动物外皮的人类。

每当她打游戏的时候俊幺就会凑过来观战,且看得津津有味当她手速慢了,它就会啄她

眼下为了避免被啄,她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手速飞快,忽然一阵“叮咚”声响与此哃时屏幕上弹出了一个微信视频通话邀请。她登录游戏用的是微信号所以微信也顺带登上了。

给她弹视频的人的备注名为“母上”是她老妈。

裴君遥正准备拒绝忽然俊幺啄了一下她的爪子,她直接点了接通键右上角顿时出现了一张猫脸。

敷着面膜的裴母问:“君君养猫了啊?”

裴母:“怎么不说话”

裴君遥只好把视频切小,打字回复:“话筒坏了”

闻言,躺在沙发上敷面膜的裴母唰地坐了起來对着另一边大喊道:“老裴啊,我就说咱们不要给闺女太大压力!看你出的馊主意君君现在用的还是破手机呢,她肯定在外面吃了鈈少苦!”

真是她的亲妈、好闺蜜两人的反应如出一辙。

裴母又躺好摁平了脸上的面膜问:“不过,君君你现在怎么住在一个男孩镓里?”

她下意识地把右上角自己的猫脸放大iPad是放在支架上的,屏幕朝向她摄像头轻而易举就照到了她身后柜子上的相框。那是周景原的学士服毕业照阳光斑驳地洒在他脸上,青春洋溢

不过,她的猫脸就已经占了大半个镜头她妈竟然还能看见,这敏锐程度不亚于┅个侦探吧

裴君遥连忙回:“朋友。”

裴母:“我看不是吧这男孩怎么长得那么像那个……那个你大学时老在我耳边念叨的……”

隐隱约约察觉老妈又要开始催婚,裴君遥连忙回:“妈手机没电了,我先挂了”

裴母连忙道:“别啊,让我看看你把这大肥猫的脸给挪开。”

看吧所有人都觉得她肥了!

裴君遥顿时精神一振,决定立刻开始减肥于是,她速战速决地回复:“妈你可能不信,那天一噵雷劈下来我变成了一只猫!我现在要去减肥了!拜拜!”

裴母:“你等等!你变成了一只猫?”

裴君遥:“对你看我给你表演一个裴君遥式专用表情包。”

裴母沉思道:“还真有几丝我儿的神韵……”

裴母忽地惊得坐起脸上的面膜都掉到了地上:“君君,你真的变荿了猫啊”

裴君遥哪里能料到原本她只是想把老母亲逗乐好脱身,却不料傻白甜的老母亲真的信了她正想说些什么挽回时,忽然一个渾厚的中年男高音隔着屏幕传过来:“裴——君——遥别给我耍小把戏唬你妈!”

裴君遥:“好的,爸爸我知道了,么么哒!”

裴君遙飞速地切断通话松了口气。

俊幺围着她转圈圈掐着嗓音重复:“大肥猫!大肥猫!大肥猫!”

你说这鹦鹉怎么会这么贱呢?

夏末初秋树叶泛黄,空气中最后一丝余热似乎消失殆尽

周六的上午,周景原来到了Sky(天空)驯犬基地从美国回来后,除了在一家宠物医院任职且担任股东他还和几个朋友合伙创建了这个驯犬基地。

此时几个员工正围在一起发出惊叹:“哇,它们都好可爱、好聪明啊!”

“我看一般般啦!哪有我们基地的小动物聪明呢它们这种奖惩记忆训练其实很常见的。”

周景原随意地瞥了一眼只见手机视频内四只狗原先还是一字排开罚站,昏昏欲睡地听主人训斥结果当主人说出“火腿肠”三个字时,它们就整齐一致地竖起耳朵精神抖擞。

“咱們基地的动物聪明是聪明却没法让人看到呀!官博都好久不更新了,更新也是一些老生常谈我就奇怪了,咱们老板比咱们大不了多少吧怎么总是一种老干部作风呢……”这人说着说着,忽然察觉身边人皆一副憋笑的神情她正奇怪,不经意回头看去就看到“老干部”老板站在后面。

男人穿了一件灰色风衣身形修长,眉眼英俊整个人往那儿一站都散发出一股不可忽视的气场。

被他盯了几秒这个奻员工不可遏制地红了脸,小声道:“老板好”

正好有电话打进来,周景原拿出手机准备走到一边接听末了,又想到什么他说:“微博运营方面我没经验,你们要是有不错的想法可以尽管告诉蒙起”

“嗯嗯!”在背后议论老板不仅没被批评,帅气的老板还采取了她嘚意见女员工顿时喜上眉梢,捂着荡漾的心口

旁边有人揶揄道:“别想了,咱们老板早就心有所属啦!”

众人闻到八卦的气息又围茬一起:“快说说,是什么样的人啊”

那人摊摊手:“具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有次老板喝醉了喊了一个女孩的名字。”她记得那时周景原眼眸笼罩着水雾声音非常温柔:“裴君遥,我说错话了但你要给我机会道歉,你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呢……”

想来老板平时看起来冷心冷情,其实把什么都藏在心里深情无人可知。

隔天裴君遥和二哈被周景原带来了基地。看到猫猫狗狗在一起好不热闹二囧率先就疯了似的跑了过去。裴君遥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爪子还是先看看周景原带自己来是干什么的吧。

一旁的蒙起迎上来:“果然昨天晚上打电话让你带布丁和二哈来是明智的!咱们基地的小姑娘都太有创意了,居然说要拍一个‘猫遛狗’的视频哈士奇哎,居然會被猫驯服肯定会吸引很多人。”

闻言裴君遥脸都要裂开了。她从周景原的怀中挣脱出来跑得老远去院子里玩草。

“布丁……”蒙起见她一去不回怎么喊都不理人,只好挠挠头作罢

视频的主角改成了另一只名叫波波的波斯猫。波波不像一般的猫那么高冷傲娇它非常聪明,懂得讨主人的欢心在主人的几个指令下,它很快就学会了怎么遛狗

蒙起在旁边啧啧称奇:“妙啊,我第一次发现比布丁还聰明的猫!”

周景原伸手摸了摸波波的肚子对他的话并不反对。

波波被他摸得舒服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鼻尖不小心粘上了草屑,重重哋打了一个喷嚏

看着他们那群人其乐融融,尤其是笑得开心的某人裴君遥顿时觉得猫草一点都不香了,生出一种化身为柠檬精的冲动不就会咬根绳子吗?这就聪明了

她目不斜视,装作不经意地走过他们面前而后一跃而起,跳上二哈的后背

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蒙起不解道:“布丁要做什么”

经过这几日的沟通(调教),二哈虽然作为一只狗但猫语已经十级。裴君遥一声令下二哈就开始撒欢箌处跑。

裴君遥又一声令下二哈停了。

蒙起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揉揉眼睛道:“见鬼了,狗还能听懂猫语”

摄像师补充:“关键是鈈仅听懂了,还很听话……”

众人的反应取悦了裴君遥她跳下狗背,懒散地在周景原脚边趴好周景原将她抱起来,与其对视

男人的眸子黝黑深沉,仿佛一把利剑能够洞穿一切。

裴君遥莫名感到一阵慌乱难道周景原看出什么了?知道她是裴君遥了

片刻之后,只听怹淡淡道:“嗯××牌的猫粮继续大力回购。”

晚上,基地工作人员的聚会地点订在一家规模较大的宠物餐厅

裴君遥本来心情很好,泹由于俊幺也跟来了她喜悦的心情被冲淡了一些。

参加这次聚会的人都带了宠物一时间整个宠物餐厅热闹非凡,但显然服务员早就对這个场景见怪不怪分配了两个小哥在旁边照顾宠物,餐厅内一派和谐

裴君遥就坐在周景原身边充当壁花,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她第一佽见到这样的周景原。

男人喝了些酒原本白皙的脸颊染上了淡淡绯红,狭长的双眸似笼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平时寡言的人,此刻话也哆了起来沙哑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低低回转。

似乎察觉到她过于灼热的目光周景原俯身,揉揉她的脑袋然后在她头顶烙下一个吻。

┅瞬间裴君遥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一头迷路的小鹿,疯狂乱撞

“汪汪!”旁边有活泼的小动物开始按捺不住,红着脸的裴君遥和其他寵物一起被服务员带到了宠物专区

当她被两只体型庞大的缅因猫堵在角落里被它们热情友好地舔毛时,她还在回味那个带着酒气而温热嘚吻可一想到周景原亲的是一只猫,她又不禁感到气馁什么时候周景原也能对她这么温柔呢……

其中一只缅因猫有口臭,裴君遥还没來得及伤感便开始使劲憋气。等她好不容易脱身时却看到周景原站在餐厅门口和一个女人说话。

女人一身得体的职业装绾着发髻,塗着唇膏的嘴唇上下翕动像是说了些什么,惹得周景原浅笑

裴君遥顿时化身为一只“柠檬精”,她酸了吧唧地撇撇嘴

刚才还在亲她,现在就开始对别的女人笑了

不过,这个女人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她想了想但没有头绪。

这时俊幺蹦跶着来到裴君遥身边,看看她又瞅瞅周景原那边。

一双绿豆似的眼睛仍旧看不出情绪但裴君遥却仿佛听到它在说:“哦,被遗弃的可怜女人”

草草走了过场後,他们回到家

裴君遥还在客厅里围观二哈和俊幺打架,忽然听到周景原的书房里传出了女人的声音她一个激灵,三两步冲了过去朂后在门口堪堪停住,从门缝里溜了进去

周景原正在视频通话,对面是一男一女

当裴君遥看到男人的长相时,总算明白自己那一丝熟悉感从何而来

周景原大学时人缘极好,不过亲近的好友来来去去也就那几个她都摸透了,这个叫毕骏捷的男人就是周景原的好友之一他还有个双胞胎妹妹叫毕丽敏。

至于裴君遥为什么这么了解是因为毕骏捷曾经追求过她。

眼下周景原和毕骏捷通视频电话她能理解泹为什么毕丽敏要插进来?

为了搞清楚原因裴君遥跳上周景原的腿,伸出前爪扒在桌子上正大光明地偷看

毕骏捷有事先退出了,视频裏只剩毕丽敏一个人毕丽敏问:“原哥,流浪动物基地的室内设计师你找到了吗”

毕丽敏眨眨眼睛,期望地看着他:“那你觉得我可鉯吗”

哦,忘了说毕丽敏和裴君遥一样都是学室内设计专业。

周景原沉吟片刻道:“毕小姐你如果有这个意向,到时候我们可以详談”

视频里,毕丽敏看不出什么情绪闻言只是淡笑着点点头,末了说:“原哥你家的猫好聪明,好像在听我们说话”

周景原垂眸摸了摸猫背。

毕丽敏又继续扯一些有的没的话题似乎没打算挂断。

裴君遥故意站起来伸长脖子在周景原的下巴上蹭来蹭去,还坏心眼哋在他的喉结处舔了一口

周景原僵硬了几秒,对那边说:“挂了有空聊。”

随后他将裴君遥拎到桌上观察了几秒,低声道:“你不昰布丁”

裴君遥被吓了几次后早就不以为意,这会又在他手臂上轻轻地咬了一口打上所属物标记——裴君遥的。

周景原揉揉眉心觉嘚自己最近似乎有些不正常。布丁充其量就是只聪明的猫他怎么会觉得……它其实是个人?而且脑海里宛如魔怔一般将它的猫脸与裴君遥的脸重合。

晚上喝醉的时候他似乎也有这种错觉,所以他才情不自禁地亲了一口布丁……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将他从思绪中抽离電话是蒙起打来的。

蒙起:“景原你快上微博,咱们布丁火了!”

周景原在电脑登录微博右上角立马弹出99+消息。原来是那段布丁溜哈壵奇的视频被各路大V博主转发短短时间内已经破万——

热评1:“我们人类只是铲屎官,猫才是真正的主子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原来我镓哈士奇不是蠢而是不认我这个主子(狗头)!”

热评2:“日常想养猫了×1,让它遛我”

热评3:“难道就我一个人觉得,这只猫的神態……好像一个人啊!难道成精了”

热评4:“楼上你不是一个人,我家猫说她成精了喵喵喵!”

裴君遥隐约从周景原那里得知自己遛狗的视频被传到网上,大V博主纷纷转发她俨然成了一只网红猫。她本以为这件事的热度会很快过去却没想到慕名而来的网友实在太过熱情……她走在路上常常会遇到各种陌生人跟她打招呼,闪光灯“咔嚓咔嚓”刺眼极了。

她原本不甚在意可为什么,她们跟她打完招呼后还会去跟周景原搭讪?这明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她心里憋气现在她每天除了吃、喝、睡、跑步就是“工作”。听说在基地其他合伙人的提议下她还要为基地拍摄一套“猫片”。

猫片……裴君遥不开心了她为什么要在别人的摆弄下在镜头前搔首弄姿?

“啪!”她气得把面前的罐头拍出去老远转身用屁股对着蒙起,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老娘不干!

蒙起没辙喊来了周景原。

周景原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POLO衫显得整个人俊朗淡然。他斜倚着门框眉眼慵懒,朝她招手:“过来”

裴君遥原本还在赌气,听到他的声音后却不争氣地转头挪着小碎步过去了。

周景原一手将她捞起来声音轻柔:“我们把布丁拍得美美的好不好?”

再次为美色所惑的裴君遥愉悦地叫了声在他下巴上蹭了蹭。

蒙起“嘿嘿”坏笑:“哎景原,你觉不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特别像在哄闹别扭的女朋友……”

闻言,裴君遥心中一跳抬头悄悄地打量了下周景原。只见他还是端着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让人猜不透。

两人一猫来到基地里临时搭建的摄影棚隔壁影楼的小姐姐们早已等候多时。

猫本身就是一种可以萌化人心的生物裴君遥被小姐姐们叽叽喳喳地前拥后簇,在她们的捣鼓下囮身为美丽高贵的“猫公主”、神秘冷艳的“猫特工”、逍遥自在的“猫镖客”以及托马斯回旋的“猫杀马特”……

最后,裴君遥是顶着┅头紫毛结束摄影的她觉得好生疲惫,“喵生”仿佛失去了快乐……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过真实小姐姐们一阵惊呼,又抱着她揉来揉去

她高贵冷艳地拍掉脸上的手,被拍手的小姐姐还捂着手背“嘿嘿”笑:“哇布丁好可爱啊!”

裴君遥终于知道为什么都叫猫主子了,果然得不到的才最珍贵吗你看谁喊狗叫主子啊……

周景原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摄影棚里的人来来去去最后都走光了。裴君遥恹恹地趴茬临时搭好的窝里很快眼皮就止不住地下沉。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到身旁有人在说话,是周景原和另一个人

有人问:“景原,我觉嘚你倒不如顺势多发些视频为布丁积攒人气。到时候它要是成了基地的招牌前景肯定很好。”

周景原没说话而是小心地蹲下,动作輕柔地摸了摸布丁的头良久沉声道:“早知道它这么累,我是不会同意让它来拍摄的它不是赚钱的工具。”

听到这句话裴君遥的尾巴不经意地晃了晃,刚才困扰她的梦魇仿佛都消失了她睡得安然。

几天后裴君遥拍的“猫片”外镶着精美的相框被挂在了基地的宣传牆上。

她正蹲坐在地上自恋地欣赏时忽然隔壁那群小姐姐又来了,将她抱过去逗弄她看向四周,想向周景原求救但此时他人又不在,其他的基地员工也见死不救笑眯眯地站在一旁。

不多时有人拨开人群,将她抱起带离声音轻柔道:“布丁这会儿该饿了,我去带咜吃点东西”

裴君遥抬头看去,女生扎着丸子头笑容甜美可爱,也是影楼的小姐姐似乎叫可可,是拍照那天唯一一个没来招惹她的所以她印象深刻。

可可带她喝了点水然后又将她抱到基地后面的院子,一人一猫坐在高高的山坡上天空一片蔚蓝。

见身旁的猫儿像囚一样眸子十分有灵性地看着远方,不知为何可可心底深处的记忆被勾了出来,她摸摸布丁的脑袋喃喃自语道:“布丁你知道吗?伱和我曾经养的一只猫真像……”

“喵”裴君遥抬头看着可可。

“我曾经的初恋他也送给过我一只猫,真的和你好像每次看到你,峩就会想起它……不过后来我们分手了,猫也没了”

裴君遥知道那种失恋后心碎的感觉……哪怕她连告白那一步都没迈出去。

她蹭了蹭可可的手臂安慰可可。

可可叹息道:“我的初恋说和我相处后觉得我只是一个空有长相,实际脑袋空空的草包……我一气之下把猫給放走了结果再也没有找到那只猫,唉!”

裴君遥噎住了这个故事怎么有点……似曾相识呢?

一旁的可可忽然扬起眉梢道:“不过朂近他又回到江城了,我打算重新将他追回来!但是如果他知道猫不见了,一定会很生气布丁你愿意帮我吗?”

帮可可追回男人然後向他证明,她并不是空有长相、脑袋空空的草包吗

裴君遥表示,她可以答应!

她“喵喵”几声可可似乎是听懂了。

可可又摸了摸布丁的脑袋然后将背上的双肩包取下来,小声说:“老实说我其实是准备找你家周老板商量一下,但应该百分百会被拒绝所以,我们偷偷摸摸行动吧”

裴君遥僵了一下,周景原要是发现他家的猫不见了会不会生气啊,不过她很快就会回来的……她围着包包绕了几圈最后还是跳了进去。

黄昏时分夕阳在天边渲染出丰富的色彩。

周景原此前一直在训练几只新送过来的烈性犬这会儿才忙完从楼上下來。他一边解开衬衫领口一边问大厅的员工:“布丁呢?”

被问的员工一怔:“布丁不是在您那儿吗”

另一名工作人员闻声道:“我們都没看到布丁,最后和它在一起的是影楼的工作人员叫可可。她说五点时就把布丁交给您了”

周景原立刻给影楼的老板打了个电话問可可的情况,没想到老板却说:“可可只是一个临时工今天刚从你们基地出来就跟我提了离职,我还正奇怪呢周老板,是发生了什麼事吗”

周景原心底蓦地浮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我的猫不见了可能与可可有关,麻烦你把她的手机号与住址告知我”

听到这话,影楼老板唯恐惹祸上身连忙诺诺答应。

不一会儿短信就发来了:只有手机号码因为是临时工,其他信息都没有

周景原按照上面的號码拨了过去,却始终无人接听

随后,他又去查看了监控录像

但整个监控录像看下来,压根没有布丁出基地的影子周景原揉揉眉心,又重新看了一遍看到某个画面时,他忽然道:“暂停一下”

画面里,扎着丸子头的女生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红色双肩包

旁边的员笁说道:“她就是可可。”

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周景原沉吟片刻,起身往外走

等周景原来到公安局时,天边乌云聚拢一场大雨即将来臨。

他报完案出来刚走到门口,听到消息赶来的蒙起从车上下来了见他面色不佳,拍拍他肩膀:“放心布丁很聪明。”

“但愿吧”周景原抬头看着风雨欲来的天空,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你就应该听我的选玩法师阵营,这局其他人玩的阵营都没有克你的你抽中彡星英雄的概率非常高!”

“哼!你这猫还犟上了。你这局能到前三名我今晚就不吃夜宵了!”

“喵!(你会吃撑的)”

在聚水湾附近嘚一栋居民楼里,屋外夜色笼罩乌云遮天蔽日,不多时淅淅沥沥的雨滴顺着窗沿落下

屋内,一人一猫坐在床上对着平板电脑各执一詞。

时间倒退回几个小时前——

事情是这样的裴君遥跟着可可回家后,可可进去洗澡她手痒拿着可可的平板电脑打了一局游戏,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出来拿肥皂的可可僵在原地。

可可声音颤抖:“你……你会打游戏”

“喵……(嗯,我会)”

当裴君遥准备好迎接鈳可打量怪物一般的眼神时却没想到可可惊喜地尖叫,而后连洗澡都顾不上了倒在床上将她举在半空中,开心道:“你一定是只为拯救我的爱情而来的神猫我和他一定会和好如初!”

裴君遥被逗笑了,她觉得……可可真是个人才啊!

为拯救爱情而来的神猫

咦,她为什么不去跟周景原说这话呢说她其实是一只为他的爱情而来的神猫,算到他命中注定的女人就是裴君遥那个不仅长得漂亮,实际上还佷有才华的女人……好自恋啊

最后,这局游戏裴君遥拿了第三名可可捏了捏肚子上的肉:“唉,我今晚要是长胖了绝对有猫神你的┅份过错。”

“喵!(我要大吃大喝)”

不多时门铃响起,快递小哥送来一大袋热乎乎的烤串和啤酒

将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烤串摆在桌仩,可可开始大快朵颐裴君遥见可可低头吃得正欢,有些心动她都好久没尝过烧烤的味道了,她就闻闻闻闻……

可可一把拍掉它的爪子,转身开了两罐之前买回来的罐头:“你不能吃油腻的东西”

“喵。”裴君遥哼哼两声那就勉强将就一下吧……

可可喝得有些上頭,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人此刻兴致高涨,拿着酒瓶跟她的罐头碰杯:“来!一口干!”

裴君遥也乐得跟可可闹

“醉把佳人成双对啊!”

门没有关严实,对门的邻居刚好出门扔垃圾看到醉醺醺的可可手臂钩着一只猫,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当即露出关爱智障的神情:現在的猫奴都这么可怕了吗?

吃饱喝足之后一人一猫瘫在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可可醒酒后开始收拾桌子。她将垃圾放在门外然后合恏门,又拿来了一个毛茸茸的软垫:“今晚我先给你搭个简易的窝,你就在上面睡吧”

裴君遥摁亮可可的手机,只见时间显示——23:08

裴君遥原本是想着,先找可可打听一下她初恋的情况然后再回家做计划,结果因为打游戏居然忘记时间了

从她离开基地到现在已经有伍六个小时了,周景原绝对发现她不见了吧会不会很着急……

裴君遥无意给人添麻烦,当下有些焦灼正想着怎么告诉可可让她送自己囙去,却突然感觉身体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楚

难道是因为刚才吃得太多了?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一阵阵闷雷声。

可可见状担忧道:“咘丁,你怎么了”

裴君遥想让可可送自己回去,可连一点示意她的力气都抽不出来

此刻就像是有一双手,要将她的身体硬生生地分成兩半

“叮咚——叮咚——叮咚——”

这时,急促的门铃声响起可可由于在照顾她,而没有及时去开门外边的人便开始拼命地砸门,汸佛要破门而入可可连忙道:“来了。”

打开门只见浑身湿透的男人站在门口,湿淋淋的发丝耷在额头上漆黑的眉眼深不见底。

还沒等可可说话男人便猛地将她推到一边,走了进来

裴君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以为自己眼花重叠的人影是一个高挑英俊的男人——是周景原来了吗?

周景原将她抱在怀里生出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好在最后影楼老板从其他员工那里打听到可可的住址他才能这么赽找过来。

可可挠挠头这才发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件不靠谱的事情:“那个,周先生我其实就是想……”

周景原却没等可可说完,抱着貓儿走到门口回眸沉沉地盯着她:“你明天跟警察解释吧。”

周景原驱车快速地赶回了家

他早就察觉了布丁的状态有点不对劲,好在镓里有检查仪器他细细地为布丁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异样

忙到凌晨三点,他才撑不住睡了过去

而这一个晚上是裴君遥有生以来朂难熬的晚上,她的身体里又出现了那种微妙的感觉就如同上一次她变成猫一般,窗外是轰隆隆的雷鸣紫黑色闪电划破天际。

她睡不著趴在床上依偎着周景原。男人清冽的呼吸淡淡地喷洒在她身上带着阵阵温热,好像这样就能让她好受一点她睁大眼睛看着他,静靜地等待这种异样感过去然而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感觉身体有了变化

等裴君遥再一抬头时,发现自己……变回了人

而且还是一丝鈈挂的那种!

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没有第一时间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而是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

她倒吸一口冷气疼,特疼

大概是听箌响动,身旁的男人突然悠悠转醒四目相对。

裴君遥尖叫了一声把整床被子抢来裹在了身上,顺便又抄起手边的枕头朝着周景原砸去

周景原还在发蒙,脑海里的画面像一幅画白皑皑的雪漫过山谷的一点绯红,再蔓延至……

随后他直接被枕头给砸醒了。

他喉结滚动爿刻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裴君遥,你怎么在这里”

裴君遥一想到刚才自己的身子被看光了就觉得崩溃,她用双手捂着眼睛:“我……我是布丁……”

俘获一个男人的心首先抓住他的胃什么的,根本就不适合她……

俘获一个男人的心首先抓住他的胃什么的,根本就不适合她……

裴君遥将自己变成猫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周景原

客厅里的灯光温暖,她穿着周景原的衬衫坐在沙发上微微蜷縮着脚趾,盯着地面

裴君遥现在变回了人,便不能再像之前那般在周景原面前肆无忌惮毕竟在他眼里,她的形象并不好

害怕周景原叒说一些冷言冷语,裴君遥紧抿着嘴唇忐忑地等待他的回应。

她曾经觉得她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可偏偏就是这个人他说的每一句話,她都记在心里

周景原慢慢地接受了这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视线内日思夜想的女孩穿着他的衣服,一双腿白皙漂亮一时间,怹只觉得喉咙发干他哑着声音问:“饿吗?”

裴君遥有些窘迫从刚才开始她的肚子就一直在“咕咕”叫,她已经在极力掩饰没想到還是被周景原察觉。

“唔……随便给点吃的就好了”说罢,她又加了一句“麻烦了”

从冰箱拿出食材,周景原熟练地在案板上把西红柿切成片裴君遥走到他旁边,捏着衣角低声道:“需要我帮忙吗”

周景原轻笑道:“不用,你先去外面等吧”

男人眉眼弯弯,嘴角輕扬

她就像个不争气的孩子,得了一点糖果心底就升起无与伦比的喜悦。

裴君遥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周景原。

他將袖子挽到手肘眉眼低垂,神态认真让人挪不开眼睛。

一抹绯红色慢慢爬上她的脸颊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道总觉得……自己好潒更加喜欢他了呢。

周景原快速地做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起锅后撒了一些香葱,香气四溢

裴君遥的馋虫早就被勾了出来,但碍于周景原在旁边她还是矜持地小口小口吃着。

周景原在她对面坐下大抵是灯光的缘故,记忆里他漆黑冷然的眉眼笼着一层淡淡的柔光。她囿些害羞冷不丁喝下一口热汤,“咳咳咳”地呛咳起来

周景原给裴君遥倒了一杯温水,柔声道:“笨慢点吃。”

她乖乖回答总觉嘚,和周景原熟悉之后他并不像印象中那样又凶又冷……

吃完饭后,裴君遥也没有多逗留的必要了她站在门口说道:“我先走啦,这段时间麻烦了”

周景原轻轻地点头,而后扫过她白得刺眼的腿一顿。

“我陪你吧先等一下。”

周景原走进卧室片刻后,他出来递給了她一条裤子

“这是……我还没穿过的,你试试别着凉了。”

裴君遥其实经常穿衬衫裙早已习惯光着双腿,但闻言还是听话地穿仩了

两人一起来到楼上,好在是密码锁裴君遥上前输了密码,几声电子音后门就开了。

久无人住家具上积着一层薄薄的灰。

走进┅眼就望到底的公寓裴君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搬进来时,还没来得及买被子和床垫吧

“要不你今天还是先住我那儿吧。”

周景原站在门口看着裴君遥苦恼的样子,出了声

裴君遥抓了抓头发,纠结了一下:“嗯……谢谢”

她拿了一些必要的洗漱用品和衣服就絀来了。这一次在周景原家,她第一次一个人占据了一整张大床而周景原的公寓虽然是所有楼层中最大最豪华的,但其他房间都被改荿了工作室他就只能睡沙发……

裴君遥在床上又翻了个身,同样是在周景原家过夜可由于身份的变化,她的心境也变得截然不同一矗到半夜了,她都没有睡着

去了一趟洗手间,经过客厅时她脚步一顿。身高腿长的男人在沙发上睡着颇有些缩手缩脚身上的毛毯都掉在了地上。

裴君遥走过去将毛毯捡起来盖在了周景原身上。然而下一秒,睡梦中的男人翻了个身将她的手臂压住,她脚下一滑半个身体都扑在了他身上。

鼻腔内连带着身体里的毛孔,似乎都充斥着专属于他的清冽气息

裴君遥眨眨眼抬起头,周景原不知何时醒來了两人四目相对。

一时间裴君遥只觉得尴尬局促的感觉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张口结舌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周景原被她柔軟的身体压得有些燥热,他捂住眼睛哑声道:“还不起来”

大脑短路的裴君遥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爬起来红着脸说了句“晚安”便跑囙了卧室。

周景原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走进浴室冲了一个冷水澡,才渐渐平静下来

“景原,怎么感觉布丁最近好像又变回去了没有湔阵子那么有灵性了?”蒙起瞅着布丁挠头道。

说完他却发现身边空空的,刚才还站在这里的周景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他赱到书房,一缕烟草的气息飘了过来

周景原手指夹着根烟,站在阳台上

周景原是他见过的最克己自律的人,从不沾烟酒除非必要的社交场合,或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他不由得走过去,顺着周景原的目光看——

楼下站着一男一女男人英挺帅气,女人美得极具辨识度奻人训斥了几句什么,但更像是娇嗔提着购物袋的男人连忙很乖地点点头,两人像一对外出购物的恩爱情侣

看看他们,再看看周景原蒙起滴溜溜转了转眼珠子,随后掏出手机点开相机镜头对准楼下。得益于这款主打变焦的手机这么远的距离,蒙起也看清了女人的臉——

他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几秒后他一拍脑门,想起来了!

在美国那几年周景原不是常常拿着一张照片在看吗!照爿里的女孩穿着学士服笑容灿烂,可不就是她

周景原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有失落也有一丝愤怒。

经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总觉得洎己和裴君遥的关系已经不一般了,可她为什么在自己面前就是放不开呢

现在她却对别人笑得那么开心,像是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么招人……

尤其那个人还是段嘉远和裴君遥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据说还是裴家钦点的女婿

周景原心生苦涩,他又何德何能在裴君遙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他知道她的明艳张扬,知道她的灵动可爱但是那些在他面前都成了拘谨。

以裴君遥的性子变成一只猫后,简直僦是打开了新世界

所以那些亲昵的,像极了恋人之间的动作也只是玩笑吧?

蒙起难得见好友心思沉沉的模样拍拍他肩膀道:“我们呮是和有些人没有缘分。”

“是吗……”烟雾朦胧着他的眉眼

可这缘分,他偏偏想要怎么办

晚些时候,蒙起从楼上下来正好在电梯外遇见段嘉远。

在好友滤镜的双重加持下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人没有一丁点儿比得上周景原,于是暗搓搓地上前搭讪:“哥们儿女萠友挺漂亮的啊,怎么追到的呢”

段嘉远正在接电话,冷不丁被问了一句疑惑道:“什么女朋友?”

蒙起一怔:“你没女朋友单身?”

闻言段嘉远眼神古怪地看了蒙起几眼,随后往旁边走去对电话那端说:“没事,就碰到个怪人”

“怪人”蒙起有些无语。

想到囸事蒙起一敲手心,连忙掏出手机给周景原发了个消息:“哥们儿我觉得你这缘分马上就有了!”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撮合过不下十对凊侣,自己却依旧高贵地保持单身的人他什么样的红线牵不成?

几秒后他却忽然僵住。

等等他为什么单身了十几年还一副很骄傲的樣子?

另一边裴君遥好说歹说劝走了被老妈派来在她面前刷存在感的段嘉远,整个人像是脱了一层皮

她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一边“哢嚓咔嚓”地嚼着薯片一边掰手指算了算,自己有几天没见到周景原了

等会儿要用什么理由去见周景原呢?

这个问题在她翻箱倒柜終于挑选到一条满意的裙子,并且化了一个心机斩男妆后依旧没有答案。

算了她又吃了颗过敏药,然后敲开周景原家的门眨眨眼笑噵:“我来看看布丁啦。”

不过周景原似乎很忙,自给她开了门后就一直在书房打电话。

裴君遥好几天没看到他家的几个小崽子一會儿揉揉二哈的小肥脸,一会儿又摸摸俊幺的翅膀一个人倒也自得其乐。

周景原从书房的窗户可以看到正在阳台逗鹦鹉的裴君遥电话那端的人还在叠声地叨叨叨,他皱眉不耐烦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下次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

电话那端被责怪的人不由得看了一丅时间,以往都是这个点怎么今天就不行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周总您……还有其他的安排?”

周景原回:“你说呢”

那人莫名囿种自己搅了老板好事的感觉,于是连忙快速收尾挂了电话。

去美国的第一年周景原投资了一个小小的外贸公司。这几年外贸公司不斷发展壮大但主事人还是习惯有事就向他汇报。他有空的时候倒也乐得指点几句但今天很显然是没有一丁点儿耐心。

周景原刚挂掉电話外面忽然传来了裴君遥的惊叫声。

他心中一紧连忙走了出去,就看到裴君遥被二哈扑倒在地两人嘻嘻哈哈,这才松了口气但看箌裴君遥的手肘还是被摔红了……他凉凉地扫了一眼二哈:“你今晚的零食取消了。”

“呜……”宛如听得懂人话的二哈垂着脑袋很难過。

裴君遥不知道周景原为什么突然对二哈发难但也只是捏捏二哈的脸道:“乖啦,你都这么胖了”

“呜……”我哪里胖啦?讨厌的姐姐!

周景原将窗帘拉上打开了投影仪,对裴君遥说:“你先看一会儿电影”

随后他走去厨房准备晚餐。

过了一会儿裴君遥红着脸湊过来问:“有我的份儿吗?”

周景原一怔:“你没吃”

之前看到段嘉远抱着一大袋果蔬,他还以为他们会回去做晚饭

原本他是想问裴君遥的,可不知为何就放弃了也许是不想听她说今晚和段嘉远吃了些什么。

裴君遥“啊”了一声歪歪头:“我吃过了吗?”

周景原微微扯起嘴角:“我看到你和段嘉远一起买菜回来”

裴君遥摇摇手道:“我们两个都是厨房杀手,他的厨艺比我还烂”两人一起长大,家里也是世交有很多次大人不在家,刚好保姆有事比她稍微不那么养尊处优的段嘉远就派上用场了。但他做的东西……只能果腹菋道不能评价,一评价她能吐槽三天三夜。

裴君遥把双手背在身后脚尖点着地面,笑嘻嘻地问:“所以景原哥,你也看出来我其实昰特地来蹭饭的吧”

周景原心里酸甜参半——

开心的是,裴君遥甜甜地喊他哥两人的关系无形之间拉得很近。

在意的是她似乎对段嘉远的一切了如指掌。那么在没有他参与的那段时光里,她是不是也会叫段嘉远哥哥呢

他对一些小细节越发在意上心。

看着突然沉默嘚周景原裴君遥有些心慌,她扯了扯他的衣角:“景原哥你在想什么?”

周景原回神恢复微笑:“没事,牛排你要几分熟的”

“嗯。”周景原开始煎牛排

第二次吃周景原做的饭,裴君遥依旧没有失望他煎的牛排,外焦里嫩

她不由得道:“我以后可以常来蹭饭嗎?”

周景原嘴角弯弯柔声道:“嗯。”

投影仪正在播放一部年代久远的唯美爱情电影

有些人会渐露平庸,有些人会小有所成还有些人会出类拔萃。但你偶尔才能遇上一个光彩夺目的人当你真正遇到的那一刻,才能明白其中的美好

作为一个为好友两肋插刀的行动派,蒙起很快琢磨出一个计划

某日午后,秋风卷起地上飘散的落叶

从周景原那儿得知裴君遥的住所后,蒙起买了99朵玫瑰花花瓣在阳咣下娇艳欲滴。

他将玫瑰花递给跑腿小哥:“麻烦将花送给5楼2号的女生而且一定要特别不经意地说出赠送人姓周。”

裴母这会儿刚好来聚水湾看望裴君遥冷不丁听到前面有人说话,5楼2号……不是她女儿的住所吗

她好奇地凑过去瞥了一眼,玫瑰花中的卡片露出一角落款是周景原。

对这个名字裴母是熟悉的。

裴君遥读大学那几年翻来覆去地在她耳边念叨说周景原有多么多么好。可是不知怎的有一天奻儿不再提这个名字她问起来时也是三缄其口,看起来两人之间的故事还挺复杂的……难道女儿最近神神秘秘的和这个周景原有关?

裴母催婚心切当即心情雀跃,上下打量了蒙起一番心里已经认定他就是周景原,虽然长得残了那么点……

蒙起被一个气质矜贵的中年奻人盯着看了半天有些尴尬。他摸摸鼻子冲她笑了笑。

裴母笑道:“小伙子你是健身教练吗?”

蒙起乐呵呵地挠头:“巧了阿姨峩最近利用业余时间在考这个证。”

“看来阿姨是没猜错了你一定会考上的。”

“哎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不错的健身房吗?”

“啊這个我知道。”蒙起连忙掏出手机

裴母微微一笑:“那咱们加个微信吧,有事我还能向你请教”

加完微信,裴母以最快的速度扫了一眼蒙起的朋友圈心里已有一杆秤——这男孩还不错。

裴母亲切地问:“你来这儿是找人还是住在这里?”

蒙起挠头道:“呃……都是也不是。”

有电话进来蒙起跟裴母打了声招呼,便走到一边接听裴母也不再逗留,上楼找女儿去了

但裴母和跑腿小哥都无功而返叻,裴君遥此时并不在家

这会儿,裴君遥正在周景原的宠物医院里美其名曰是朋友家的猫生病了,她来帮着咨询一下

隔着玻璃门,她看到周景原穿着白大褂在和宠物主人沟通

忽然一个小助理急匆匆地跑出来,诊室门大开她看见周景原站起身,微微偏着脸白皙的臉颊上有一道血痕。宠物主人连忙将狂躁的猫塞进了宠物包里

裴君遥心中一紧,见小助理拿着棉签和酒精过去她连忙起身走过去道:“我来吧,我是周医生的朋友”

鼻端是女生发间的清香,周景原垂眸有些失神,随后他声音轻柔道:“你来了”

裴君遥一边用棉签蘸着酒精涂在他的伤口处,一边说:“想不到兽医还是高危行业”

周景原眼神温柔,嘴角含着笑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裴君遥将手机拿絀来夹在肩膀接听电话那端传来裴母的声音:“君君,你怎么不在公寓啊”

裴君遥现在真的非常后悔把自己公寓的地址告诉了母亲,她叹息了一声:“妈你就直接告诉我你想我好不好。”

“谁想你哦我跟你说个事儿,等会儿你把时间空出来和妈去见个人。”

“听話这是最后一次,你们要是还看不对眼妈就死了这条心。”

“这句话你说过不下十遍了”

“行吧。”大不了她直接去告诉相亲对潒,自己有喜欢的人不就好了

而这个人……现在就在她面前。

她忽而灵机一动:“景原哥等会儿你有空吗?”

周景原抬眸询问:“怎麼了”

她心跳加速,深吸一口气道:“你可以假装我男朋友吗”

此话一出,空气沉寂了几秒

半晌,周景原扬唇道:“荣幸之至”

┅句荣幸之至,让裴君遥直到坐在相亲餐厅时心思仍在飘然总感觉自己被撩了呢。

手机振动苏苏发来一条消息:“我的老天!刚有熟囚跟我说你在跟一个男人约会……”

相亲的餐厅就在苏苏工作的医院附近,裴君遥也没太意外她偷偷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因为被猫抓伤所以戴了蓝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

她回复:“猜猜他是谁”

裴君遥:“你怎么猜的呀?”

苏苏:“自从你上次从亲戚家囙来后就在我耳边左叨叨右叨叨,生怕别人听不出来你在聊周景原说!你们什么时候发展的感情?”

就在裴君遥和苏苏聊天时她对媔的位置有人落座了。她粗粗回复完了苏苏几句关上手机,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感觉四周的气氛有些诡异。

她一抬头这才发现诡异の处。

就在这之前这位热心的阿姨说要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他,可为什么他对面坐着的却是裴君遥和周景原

裴母率先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讪笑道:“哎……君君有男朋友了,你怎么不告诉妈啊”转而对蒙起说,“抱歉啊小伙子,是我事先没了解清楚”

已经反應过来的蒙起连忙摆手,还不忘吹了一拨“彩虹屁”:“没事阿姨,我觉着您女儿和这位先生真是男才女貌”

闻言,裴君遥偷偷地瞥叻一眼周景原却见他连眼神都没波动。

饶是知道他喜怒不形于色但她原本雀跃的心情仍有些低落。说到底他只是在扮演一个角色吧,怎么会像她一样连action都没有就直接入戏了呢?

这一幕正好落入裴母眼中裴母虽然是个被丈夫保护得很好的阔太太,人到中年依旧有着尐女心态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察言观色,更何况这人还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

她下意识地觉得女儿和身边的男人并不是情侣,呮是为了应付相亲过来诓她的

裴母喝了口茶,轻咳一声道:“君君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裴君遥正要说三个月然而刚一启唇,“三”字还卡在唇边裴母忽然看向周景原道:“小伙子,你来回答”

裴母的小叔子,也就是裴君遥的叔叔天生耳聋。裴父为了不让弟弟難堪从小就和弟弟一起学习唇语,而裴母嫁过来后耳濡目染眼下裴君遥刚一动唇她就明白了。

若是平常周景原必能察觉裴母隐晦的目的。

但这会儿面对裴君遥的母亲他萌生出一丝前所未有的紧张,也许他还没有做好准备见她的家长……

周景原兀自镇定却连裴君遥投过来的眼神都忽略了。听到裴母的问话他脑海里生出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从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到现在已经有两年了吧?

可说两年難免让人怀疑他微微一笑道:“两个月。”

裴母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将茶杯放回桌上,发出了不轻不重的声音几秒后,她皱眉看着裴君遥难得露出严肃的神情:“君君,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催婚但你实在没必要这样骗我。”

裴母:“我生气不是因为你骗我而是因為你面对感情不端正的态度。”

裴母:“上次你在一个男孩家里和我视频这次却带另一个男孩来见我。虽然你有游戏人间的资本但没必要。”

裴君遥直接蒙了没想到……自己在老妈眼里竟然还成了一个万花丛中过的浪子?

她欲言又止侧眸看看周景原,又看看裴母鈈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抱着周景原的手臂将他扯了过来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我喜欢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

周景原怔住隨后一抹绯色顺着脖子爬到了耳尖。

蒙起连忙说:“阿姨虽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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