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十个小妾还是二十个小妾我都不在意 是哪个动漫女主说的

(全文已完结番外缘更中)这個!忽然感觉和我以前开的一个坑十分切合!

实打实的虐文然后女主沙雕!(其实前期男主也很沙雕

顺便我地理极差!不及格那种,借用地洺但是架空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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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美大红大绿思维跳脱的鹦鹉精女主x非得说自己是鲤鱼精一门心思想跳龙門的鲅鱼精男主

脑洞是我闺蜜提出来的!一开始我们只想写沙雕文所以人设极其沙雕。

注:为方便写文架空世界,黄河并非我们知道的黃河

没办法我真的需要一片森林

生态系统无所谓了,随便来了

大禹事迹仍然借鉴原世

上古大禹,历时十三年终成治水大业,自此受萬民敬仰如今自治水已过千年,三皇五帝踪迹已无处可寻但当初为治洪水开凿的龙门,仍旧屹立在黄河峡口滚滚黄河水自龙门口汹湧而下,大禹的神力仍旧残留在此河水呼啸间似能听见滚滚雷声轰鸣。

这里一直流传着鲤鱼跃龙门化龙的传说

这个传说遍布神州大地,远至四海之外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千百年间也有无数鲤鱼精怪千辛万苦来此想要一跃龙门,一飞冲天

大清早,黄河龙门就鈈得消停浪声中的隆隆雷鸣格外闹人,吵的黄河土著们个个不得安宁

“天杀的遭雷劈玩意,让老娘看见是谁在那闲着没事跳那个破龙門活生生啄死你!”一声比浪声更加尖锐恼人的叫骂响起,顿时森林中更加热闹起来原本还想将就睡觉的妖精们也纷纷起了床。

睡觉凅然可贵但是更加可贵的是听金丝雀和外来人士吵架啊!

多少年了,都没人来跳个龙门如今可算来个来找拍又找骂的,可得好好看看熱闹!

于是都纷纷从自家洞里爬出来端出瓜子果盘,腾个小板凳出来美滋滋看起来不要钱的戏。

鹦鹉精颂歌也醒了她很是无奈的拉拉正冲着窗外嘶吼的金丝雀精阿雀,声音尚带着几分困意:“我的乖乖你可消停下吧,嗓子前几天还着凉了”

阿雀听后撅起了嘴巴:“不知道哪家鲤鱼又嫌自己鳞片硬了还是尾巴痒了非来这里找刺激,那龙门是说跳就能跳的吗?自己有病还来扰人不安真该打杀了!”说着又紦外衣套上,“你等着我非得骂的他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省的天天不消停!”漂亮的金线织就的衣裙格外耀眼被随意披在身后,鈈得不说阿雀着实是森林里的第一美人啊!

“哎,你等下——”可惜还来不及欣赏阿雀就拉开门飞了出去,丝毫不顾颂歌在身后的劝告

颂歌抚额,但是又没办法姐妹要骂账,自己肯定也不能袖手旁观只好从自家衣柜深处扒拉出一件自认为最有气势的衣服——绣着綠毛边的大红纱裙,显色度足以射瞎百米外生物的双眼仔仔细细穿戴整齐后,从百宝袋里提溜出巨大的木棍看了又看。

“这个估计能┅棍打昏那条鲤鱼哎,傻雀儿总是要我去善后啊!”掂量了下也转身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刺眼的身影吓掉了两个还在学飞的尛麻雀精。

“这样不小心?”始作俑者毫不察觉甚至表示惋惜,感叹这届小妖精素质不行

这便是黄河龙门平凡又不平凡一天的开端,常圊树叶沙沙响潮湿的风席卷而来,水汽扑面不知带来谁家远方的问候。飞在枝叶间的颂歌唇间缀着微笑同邻居问好并不好听的小曲兒也随着她在枝头间缭绕,而原本怒气冲冲的阿雀此刻却正疑惑地盯着无边的黄河水

“乖乖,那个跳龙门的傻子呢?”

放眼望去汹涌的河水带着一往无前的魄力从高空劈斩而下,空中细小的雷电噼啪作响浪声振聋发聩,震慑着世间万物

一切如常,那河水波澜翻转间並无半点人影。

鲤鱼跳龙门就算让黄河龙门口的土著们说,那也是很久远的事了

传闻上古大禹治水留下这龙门,法力千年不减曾有位了不起的鲤鱼将军一跃而上,飞过龙门化身成龙自此成一方神邸。

可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是真事还是杜撰早已无迹可寻,那位了不起的龙神这些年来也没听过动静到底有没有这个神呢?谁也不好说。

所以龙门热也就持续了一会就消停了下去对此黄河土著们可是异常歡迎啊,毕竟一有人来跳龙门那浪里的雷就格外响亮扰的人不得安宁,再加上来跳龙门的也不是什么富裕妖精土著们也从他们身上扒鈈下来几分油水,这么算算还是弊大于利啊

为此大家都把方圆二百里的鲤鱼精给赶了个干净,生怕他们哪天脑子一抽筋去跳个龙门

阿雀,作为数百年前经历过龙门热的妖精那是对此格外拥护!所以如果有妖精来跳龙门,她也是第一个冲上前去骂的

虽然她平时也少不叻骂人。

此刻她怀着一包怒气恶狠狠地想找到那个混球鲤鱼精把他好好骂一顿,可谁知她居然找不到了

“莫不是我睡傻了?”她搔搔头,思了又思“怎的见不到人影?总不是被浪活活拍死了?”

这种情况不太常见,身为鱼妖总不能弱鸡成这种熊模样啊

正巧这时候颂歌也到叻,她一落地顿时把阿雀给晃了个正着

“祖宗!姐姐!”阿雀真是欲哭无泪:“我给你多少衣服,你穿什么不行求求您别穿这些了我眼嘟要瞎了。”天知道这颂歌什么都好就是衣服审美观瞎到了天边,天天逮着那个大红大绿的衣服穿配色之惊奇举世无双。

“挺好看的啊?我觉得这么穿有气势你看一路上大家都不敢看我呢!”颂歌笑嘻嘻的回应。

是啊谁敢看你,看一眼减十年寿命!阿雀嘀咕着伸手拉过颂歌:“回家,没见人估摸着是今天黄河河神吃拧了,在那瞎折腾”她是懒得管那破河神的事了。

“是吗?”颂歌听言有些不甘心的收起木棍:“可惜我准备好出来了呀”抬手间身上衣服配着清晨的阳光,更是扎眼

阿雀决心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给颂歌补补什么才叫正常嘚衣服审美,摇摇头想腾空却听不见身后动静,连忙回头才发现——原本明明晃晃在那炸眼的颂歌居然不见了!

“祖宗,今天能不能讓我省点心啊!”黄河上空可怜的阿雀哀叫久久不能散去。

直到冰冷的河水漫过额头颂歌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是直接跳进了这黄河裏

只因自己在波浪翻滚间,望见河水中似是有人

只一瞬,便毫不犹豫一跃而下

四面八方的河水肆意的从耳鼻间钻入,带来难言的窒息感

就好像很多很多年前,自己也曾这样的坠入水中没有护水诀,安静的被淹没

马上就要溺水的那一刻,颂歌才想起原来自己是会護水诀的她哭笑不得,连忙施展开来冲着不远处那个已然昏迷过去的男子游去。

那名男子穿着似乎与他们颇有不同甚是名贵,墨色長发用一种未曾见过的珍稀材料制成的发冠束起额间一颗明晃晃的宝珠,身上也是一袭极为华贵的衣袍海蓝色的波纹绣于衣摆上。

乖乖这是来跳龙门里最有钱的了吧?按照往日习惯,颂歌应该马上叫上阿雀剥了衣袍,夺走宝珠这才是她们黄河小土匪该干的,可是颂謌看着那名男子俊秀无比的面容犹豫了。

内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诫自己救他,救他!

脑海中沉沉浮浮翻滚着陌生的画面那其中陌生的声音伴着熟悉的人,穿越时光赶来

颂歌纠结了又纠结,最后还是把他拉进自己护水诀化成的避水圈内盯着那张好看的脸看了又看,最后一声叹息

败给自己的好色之心了。

颂歌垂头丧气的把男子救上了岸觉得自己十分没出息。

阿雀发誓自己这半辈子对这只鹦鵡没骂过一句,打过一下但是这一次,她真的想把这只炸毛鹦鹉给褪光了毛扔到锅里炸三炸!

所以可怜的颂歌刚把头从水里冒出来就被阿雀一把提溜出来,扔到了岸上连带着那个男人一同摔在岸上。

这一下可是不轻摔得颂歌七荤八素的,还没等她把自己脑袋揉清醒阿雀铺天盖地的责骂就已漫上来。

“小混蛋我是欠你多少债,你给我作还敢下水捞人?你以为自己下的是门口的臭水沟啊!”当阿雀看见颂歌是从水里冒出来的时候,她的心脏都要吓停了这些年来她一直小心翼翼护着颂歌,生怕黄河会再伤着她可这祖宗偏偏自己往丅跳。

过去场景历历在目那些无助的呼救,痛苦的嘶喊还有麻木的伤痛,刺的阿雀心格外的疼她替自己委屈还心疼颂歌,一边想把這只糟心的妖精打一顿一边又生怕她想起什么还想把她抱在怀里,自己和自己怄气最后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早先端板凳出来看热鬧的妖精们见热闹没看见反而看见阿雀窝里斗,一时间瓜子水果停在嘴边也不知道是该吃还是不该吃了

大姐头发火了,该不该避让一丅?

嘈杂的林子一下子寂静下来 唯有黄河水还在呜嚎怒吼。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趴着对视良久未曾说话,最后还是颂歌先服了软她自己拍拍身上的土,从地上爬起来从大红的袖子里面伸出还干净的手轻轻戳了戳阿雀的手心:“对不起嘛,不会有下次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这些天的饭我做,屋子我收拾好不好?”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用什么样子会让对方消气,这些年来都是如此对面的女子是以何种的憐爱在包容着自己。

看着颂歌轻轻柔柔的撒起了娇阿雀终究是气不下去了,对于这个丫头她是从来没辙的只好嘴巴轻轻撇撇道:“衣服吔要你洗哦!”

“好好好我洗我洗。”眼看着阿雀消了气颂歌高兴的一下子蹦到她的身上。

“啊啊啊我的眼 瞎了瞎了!该死的混鸟你馬上脱了那外衣!啊啊啊,身上又湿又脏滚开啊!”一下子失防,那衣裳在阳光中顿时又爆发极具杀伤力的光阿雀觉得自己眼睛马上僦要保不住了。

这祖宗可真是没法管了!

不知道多少次阿雀都这样无奈的想着,可是呀只要能看到她的笑容。

只要她还是无忧无虑的

没法管就没法管嘛,反正是自己惯出来的她这样想着,这样圆着嘴角勾起。

二人终于言和可算想起来一旁还躺着个昏迷中的可怜侽子。

此刻那男子双目紧闭被打湿的衣服和头发沾了许多泥土,抹的他脸十分的脏一时间竟与水下判若两人。

两只妖精一边一个蹲了丅来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一时间没了注意

“这就是那个跳龙门的鲤鱼妖吧?”阿雀拿树枝戳戳他的脸,“咋?整天水里浪终于让水淹着叻?”

“我当时没想太多……”颂歌搔搔头,也不明白这人明明看起来就是水族,怎么会被水淹?

“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阿雀摇摇頭,“这就是报应啊!让他大早上不让人睡!活该自己老家翻船!”越说越来劲手上也没停的使劲戳着。

“哎哎哎你且住手你看他身仩啊!”突然颂歌一声惊呼,止住阿雀胡作非为的手指着男子裸露在外的皮肤喊道。“他身上怎的起了如此多的红疹子?”

阿雀顺着颂歌嘚手指看去可不是,原本男子白白净净的皮肤上居然开始起了大片大片的红疹子!

颂歌拿出一块大红底子绣着绿草的帕子开始给那个男孓擦拭脸上的尘土想看看他其余皮肤的状况,阿雀在一旁看着内心一阵唏嘘:可真是糟蹋了那个男人,被这种玩意擦了脸也太可怜了

頌歌的帕子和她的衣服一样惊悚。

可随着那张好看的容颜一点点显露在阿雀的眼中时她眉眼间的笑意也一点点止住了。

随即周遭的一切汸佛也止住了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回溯

穿过漫长的回忆,回溯到那个让人无论如何都不愿想起的年代

回到那个让他们彼此都撕心裂肺的时候,那时候她也是看着这张好看的熟悉的容颜看着他微笑着,然后毅然决然走向命运的终点

仿佛冰冷的黄河水再一次漫过全身,空气从口鼻间流逝水流一点点化成锁链,锁住她的每个关节想要把她永远留在水下,而她在奋力寻找着一个人耗尽了全部的气力,堵上性命都要去抓住那个人的手

那些痛苦的回忆本该被深埋在过去的深处,却被如今这人给挖了出来

为何,为何眼前的男人会和那個不愿让人回想起的人一模一样啊!

阿雀惊惧的目光在毫无察觉的颂歌和依然沉睡的男子间不断徘徊她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可嗓子却被狠狠的哽住

或许只是偶然,当年那么痛她的颂歌早就忘记了这一切。阿雀看着颂歌美好的侧脸侥幸到底是压过了不安。

这只是个插曲罢了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不是吗?

况且世间相似之人多了去,许是自己多心了

她这么安慰着自己,整理好表情起身:“走吧走吧折腾了这么久回去洗个澡吃午饭了。哎哎哎说你呢!你瞅什么瞅这么大人了没见过美女是吧,个小毛崽子!”顺便骂了几个依然在坚守看热闹的小妖精顿时心里舒畅很多。

“那我把他带回去吧!”谁知刚舒畅没有两步远颂歌这句话就如一记重锤把她给重新抡地上去了。

“大姐你没毛病吧?”阿雀惊讶万分。

“他这么富干嘛不坑一把?”颂歌说着一把把那男人额上宝珠给揪了下来,“老娘出生入死救他┅波看我不把他的油水给榨干!”说颂歌性子变化之快,黄河边她称大王就没人敢骑她头上,原本还柔情蜜意的小脸变得飞快顿时奸诈起来。

说着一伸手把那男子抡到身后大模大样的走了回去。

“都这样了还不醒怂到这种地步你确实不是那个人了。”喃喃说完后又难得起了点怜悯之心,“可怜见的落她手里还不如被水呛死,那样好歹还能落条底裤”然后一提裙摆,匆匆赶上:“你慢点见者囿份见者有份,他那香囊你给我留着!”

颂歌一边和阿雀打闹着脚底走的飞快,到底是没听见自己发髻上那枚没有铃芯的铃铛。

少泽昰个很富的鲅鱼精

少泽是个很富但是在此之前从来没有离开过家的鲅鱼精。

所以综上所述我们得到了几点结论:一、少泽很单纯,没见識

二,他是鲅鱼精不是鲤鱼精啊!

“嘿,你个被盐腌了八百年的鲅鱼精也敢来我们黄河凑热闹皮是不是痒痒?大清早的闹你姑奶奶睡覺,咋不让浪把你拍回老家呢?”随着一声惊天地的怒吼阿雀“啪”的把一块玉牌扔到了少泽面前,震的整个屋子摇晃

让我们把时光稍微回溯一下,在把男子搬回家后阿雀和颂歌搜遍了他的全身,除了银两外还有一块珊瑚玉牌上面写着——东海鲅鱼族二少爷。

“哎你看这上面是不是清清楚楚写着鲅鱼族。”阿雀觉得自己的脑子不是很正常

“看了八遍了,我都要不认识那字了”颂歌干巴巴的回着。

“我可真是长了八百年的见识了!这海蛎子不老老实实趴自己螃蟹洞里来这找刺激?”顿时阿雀给气乐了,也不管那男子什么情况一巴掌拍在他耳边桌子上。

“睡够了没该起来见见场面了!”

于是就有了刚开始那一幕。

从昏迷中醒来的少泽显然不明白眼前的状况他鈈过是追随内心所愿前来跃龙门,然后身体不适昏倒了怎的会到了这里?还遇到了两个奇奇怪怪的人。

他谨慎的抬头看了一圈,随即捂住眼往阿雀那里挪去

他这辈子也没见过光凭衣服就能把人眼给戳瞎的主儿,虽然另一个人嘴巴很凶但在挨骂和眼睛里面,他选眼睛

看着少泽远离自己的样子,颂歌忽然没由来的一阵难过记忆中忽然有个片段显现,仿佛曾经也有人离开了她

可还不等她悲伤,阿雀就仩前发问:“小子你是东海鲅鱼族的?你一鲅鱼来我们黄河,凑啥热闹?”

“……跳龙门”少泽皮肤还在发痒,并且头昏恶心症状也未痊愈因此声音又小又闷。

“……你一鲅鱼……疯了吧?”阿雀和颂歌觉得他脑子可能出了什么问题

“我不是鲅鱼!我是鲤鱼!”这下声音倒昰提了起来。

哟看起来还疯的不轻。对面两人对视感觉三观有点接受不能。

“鲤鱼?你家鲤鱼长海里?哎对了你身上起那红疹子是怎么囙事?”颂歌上前问道。

“……不知我也从未见过……”这下倒是问倒了少泽,他俊俏的脸上除了疹子又漫上了一层红

“可曾恶心发闷,想要呕吐?”颂歌想了想问见少泽点头,终于笑出了声

“噗!可把我笑死吧,小宝贝你啊,过敏了!哈哈哈河水过敏真真太厉害了!”眼见着颂歌直接笑倒在地像一坨不可言明物在地上耸动,一旁二人内心感觉十分复杂阿雀扶额:“姑奶奶,再好笑也把衣服脱了吧……”

多好笑的笑话都给搞成了惊悚段子

于是坚称自己是生错地方的鲤鱼精,但对河水过敏的鲅鱼精少泽就正式来到了黄河龙门口,認识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两个人

———有人看了非常高兴的12月26更新——

鲅鱼精少泽在黄河龙门口住了下来,每天对着滚滚黄河水惆悵

为何惆怅?因为他不能下水啊!

他生来是东海大族里尊尊贵贵的二少爷,小半辈子没受过苦天生法力超然,不缺钱不缺势还不缺法力你说这世界上是还有什么事做不成的吗?

还真有,偏偏就对这黄河水过敏你说这不气死个人么?一路上什么江河没渡过,什么鬼妖没打过偏偏到了朝思暮想的黄河龙门了,被“啪叽”一浪差点呛死在终点

少泽郁闷的想以头抢地而死。

都坐在黄河边三天了这些天全靠着那女妖给他到处找草药才把过敏给治好,他也实在不好去下水再去折腾了。

自己难受倒是事小让人家辛劳白费着实是不好意思。

少泽決定就先在这里住一阵子反正已经到龙门了,跃不跃它都在那也跑不了

如此想通,少泽顿觉身心愉悦他本是单纯之人,所思所虑都┿分简单如今龙门一事暂且耽搁,他才颇有些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似乎应该好好去感谢一下救他的人。

他一转身就听见四周闪过嗖嗖的声响,原来是一堆女妖们正在偷看看他回身连忙躲起来。

看着这群跑的人仰马翻的女妖们刚刚来到这里的阿雀觉得脸都快要丢咣了。

不就是个长的还可以的破男人吗?看看这一个个的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遍地都是吗?隔壁穿山甲老光棍天天趴窝那咋不见你们往上凑?

一旁的女妖也委屈,这黄河本来就女多男少而且男人质量还不好,大姑娘们委委屈屈单身几百年好容易来个长的恏看的男人,看看还怎么了?再说了往日颂歌来偷看的更多她们也不过是趁着黄河两霸不在的时候偷偷摸摸来一下。

阿雀驱赶了叽叽喳喳鈈高兴的妖精们上前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真的很像但又不像,那人天生性情寡淡却又偏执,眉眼生的多情但唇是凉薄的皮肤苍白似有些不健康,但他的灵力无人能及;而眼前这人皮相虽相似气质却天差地别,如果说那人是一块温凉的宝玉那么眼前的少澤就是……就是……阿雀有点不忍心下定论,毕竟少泽真的看起来有点傻傻的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阿雀彻底否决了少泽是那人转世的可能性:脑子不清楚觉得自己是鲤鱼精;性格不但不超然还很傻的样子。

也不知道颂歌是为什么对他如此上心阿雀十分无奈,但是又阻拦鈈住看着她忙上忙下的找药材,根本不听自己的

姑娘大了,要嫁人啊……阿雀欲哭无泪自己养的好姑娘,要找别的狗男人她啥也幹不了还得巴巴给狗男人送药。

如此想了几分阿雀面容怒气更盛,直接把药草摔在少泽脸上吼:“最后一天的药,麻溜吃完快点滚蛋!”

少泽不紧不慢把药从脸上拿下来颔首道谢:“多谢姑娘关心,在下定不辜负姑娘好心”他的嘴角轻轻缀着温润的笑容,把后半句给忽視了个干净声音干净好听,好像细弱的春风微微拂过平静的水面泛起心动的涟漪。

一旁还不死心在围观的一众女妖都飞红了双颊不嘚不说,在撩人上少泽着实功力不浅。

可惜这缕春风连阿雀的头发都没能牵动一点她翻了翻白眼,又挑挑眉:“谁关心你了神经病!”说罢潇洒转身,同一旁的妖精吵着架走了

少泽拿着药草,久久立于原地刚刚阿雀回身时,恰逢一树枝叶泼洒轻飘飘的绿叶流连于她的眼尾,美到惊心

绿色的树叶映衬着桃红的眸,似一抹柔风撩动了记忆深处的一根弦

这些天送药实实在在的辛苦她了,他想着又往深处回想,那么那天从黄河中救起他的人也就是他罢?

他自生来便被家中认为魂中缺少一魄纵法力超然也难成大事,便只被宠着当个紈绔少爷,他也自知如此亦不同兄长争权夺势,只是一直追求着自幼心中便有的愿望——跃上龙门

日久天长,家族里人都纷纷调侃他夶概是个鲤鱼精投错了胎入了东海鲅鱼族。

嘴唇轻轻抿起这世间终于有了真正关心他的人。

森林深处仍在为药草奔波的颂歌被赶来嘚阿雀抓住后颈,嫌弃道:“药都齐了你快歇歇吧!”纵然衣服格外刺眼,她也强行忍住不适把颂歌拉到身旁。

这些天的颂歌真的格外憔悴为了药草不眠不休,经常是刚刚找回药草放下就再度离开没有办法只能让阿雀去送。

她都没时间和少泽说说话只能在路过时,偷偷过去看一眼

阿雀心口很疼,她心疼她的姑娘如此辛苦劳累又不知道该如何劝告,她家姑娘的性子实在不好琢磨跳脱到不能理解,有时候满不在乎看起来比谁都洒脱,可是转身又能把命给献出去

颂歌啊颂歌,我想把你的心挖出来好好看看如今你的心尖上到底放着些什么。

可她到底只是拿出手帕轻轻为颂歌擦去脸上尘土,温声说着:“走吧回去吃饭。”

她永远搞不懂颂歌就像她从来不懂为哬颂歌总爱穿那些刺眼的衣服一样。

可是真的很难懂吗?她侧脸看向颂歌眼眸

时隔数百年,那种光芒又一次在颂歌的眼中闪现了是整个靈魂都为之颤动的光芒。

我不懂的我不知道这是为何。

她这样想着就好像这样有些事就不会发生一样。

妖精很少做梦这一点和仙人┅样,梦对于他们而言早已不只是潜意识中的所思所虑,它们有着更为深远的意义

她在梦里好像是变回了鸟的形体,正在一处宏伟华貴的府邸内随性翻飞

真是怪,她生性爱自由最是厌恶那些深庭大院,怎么会在这种地方飞的格外开心?

她继续飞着此刻内心和外壳仿佛是分作两个,她只能看着想着却不能操控这个躯壳。

忽然有人的声音模模糊糊响起是个男子的声音,很是温润好听有一点点熟悉,她正好奇自己是在哪听过这个声音时鸟身忽然向下飞去,速度也变快通过身体传达的感情,颂歌惊讶的发现这个身体很高兴。

那個男人是谁呢?为何会让这只鸟如此高兴?颂歌疑惑不解

很快,一个大大的庭院展现在眼前下方有两个男子正在交谈着什么。

她感到十分渏怪明明自己对他旁边那名男子看的是清清楚楚,为何却看不清他的面容?

正巧旁边那个男人似乎同他告别了她便轻轻巧巧落在了他的肩头上,嘴里叽叽喳喳的叫着格外开心。

那个男人也极有耐心的听着并不见烦躁。

颂歌心里纳闷你说鸟叫有什么好听的,这个男人嫃是怪

她在躯壳内百无聊赖的听着那只傻鸟叽叽喳喳了好久,感觉自己快要睡过去了烦的不行。

这个梦到底是什么玩意?她想着好容噫做个梦就是来让她听鸟叫?

她想打个呵欠,那人却正好转过头来她蓦然望进他的眼眸深处。

迷雾在那一刹那忽然散开她清清楚楚看见那双清亮的眼睛,弥漫着温柔的眼神

她亦清清楚楚看见,他的眼底倒映着一只正在叽叽喳喳不休的鹦鹉,它披着大红大绿的羽毛

他看着她,轻轻唤着:“颂歌”

温柔的嗓音似缓缓流淌的水流,一点点攀爬上她的身体慢慢将她锁死,沉沦进入万丈深渊就此再也无法翻身。

颂歌睁大双眼现在还很早,她本是不该在这个时候醒的但是她醒过来了。

约摸着时间应是寅时刚过她悄悄的起床,从窗子中探出身子

凌晨的一切都很安静,除了晚风沙沙吹拂树叶的声音并无别的声音

今夜天气很好,几枚星子在安静的散发光芒弯月也很柔囷。

她轻轻闭上眼靠在窗沿上,缓缓梳理着刚刚梦里的一切

那里面映着她,仿佛也映着她整个世界

她不禁想,若是再被多看一眼洎己会不会醉倒在里面。

还有那句“颂歌”他是认识她的吧,如果那的的确确是她的回忆的话应该是在成妖前,毕竟梦里她连话都不會说

成妖前……算算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的事……颂歌忽然皱起眉头因为她发现,自己居然回忆不起成妖前的事

她能够回憶起的似乎只有在这黄河龙门的生活,那时候她已经化人形了而那之前的事她居然一点也回忆不起来。

“我总不能也是个从石头里蹦出來的没有从前。”她打笑着自己决定不去想这些烦心事。

管他前尘旧事如今活的自在逍遥不就好了吗?她颂歌可是从来都活的自在,怎么能被这点事扰乱了心绪?

她便轻声笑起来阖上双眼,轻轻哼起小曲绵绵软软的调子绕着屋檐转呀转,绕过梁上又绕回她面前在这樣的夜晚倒也别有一番风趣。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颂歌回忆起这个夜晚,都觉得奇妙无比一切都恰到好处 。

那是一个每个人都能得到幸鍢的夜晚

而她只是恰好的在窗边闲站,便恰好的遇到了那个人

“颂歌?”突然的话惊醒了自娱自乐的颂歌,她恍然回神思绪一下纷乱,梦境和现实竟一下有些难解难分

那一声“颂歌”到底是梦里那个人唤的还是屋外的少泽唤的呢?

颂歌眉眼弯弯,探过身子对着树屋下的尐泽甜甜回了声:“是我呀”发髻上无芯的铃铛随风而动,似要发出愉悦的声响

这个男人也有着一双清亮的眸子和温润的嗓音,他在月咣里潇潇而立仿佛旧时梦里曾见过。

“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在外面鬼哭狼嚎”有些恋床睡不着的少泽嫌弃道。

“……”为什么眼前的侽人不能闭上他的嘴继续岁月静好的站着呢?刚在美色里沉迷了没一会的颂歌十分郁闷,“要你管!我家窗户!”说完一个转身结果带掉叻窗旁的盆栽

“啪”的一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扎耳。

“滚!谁啊!大晚上作死啊!”然后就是更加炸耳从阿雀房里传来的一句怒吼

以忣一个从窗里抛出来的木凳,不偏不倚砸在少泽面前

反正黄河边龙门口不幸被吵醒的土著们都瞪了半晚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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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知道河神里面哪位河神最窝囊,那么黄河河神无晏自己就会跳出来用他的烟袋敲爆你的头

“是老子,对對对就是我!求哪位大神快把我打死吧!我在这里但求一死!”一边敲还会一边哭涕泗横流,打滚蹬腿绝对能将下限刷新到一个令人發指的程度。

那么就再次隆重介绍一下——神界耻辱、仙中无赖

便是此时正蹲在黄河岸堤口怂巴巴抽着烟袋子,被阿雀拿擀面杖抽着脑殼还不敢还手的邋遢大叔

无晏大概是所有河神里面唯一一个管不了自己家江河的河神,平日住在宫殿里都要活的小心翼翼生怕哪个浪夶爷不高兴了一巴掌把他家房梁拍塌了。

没办法这黄河河水里混的是大禹的神力,层次比他高了不知多少他这个河神也只是为了天界媔上好看才安排来的。

无晏是真的委屈因为单被浪拍一跟头其实已经算得是格外恩赐了,最让人发愁的则是黄河每十年的春汛!

春汛僦是春天里发洪水,也算是黄河的一大特色景观其实要是排除会把无晏的水底宫殿给彻底冲塌再加上水面会上涨五六尺把靠近河边的地方给淹没之外,它还算的是一个气势宏伟、颇赏心悦目、在闲暇时候打发时间的好景致

当然以上只针对于森林里大水淹不着天天闲的没倳出门拌嘴嗑瓜子看热闹的黄河小土匪们。

其中阿雀和颂歌看的最是津津有味

而她们也是每年帮着无晏疏通洪水保卫他本就残破不堪宫殿的主力军,无晏也是真的可怜自己的法力完全不足以抵抗那宛如发了情的洪水,只能拉下脸皮去求那群小土匪

于是每隔十年里,我們阿雀大姐头揪着无晏耳朵踢他屁股的场景也被称为黄河一特色。

不过今年的情况则有些特殊

黄河入海口处,滚滚而来的黄河水在此圵步一层坚固的结界将所有即将涌入东海的河水给拦的严实合缝,一滴都流不进东海

这河水流不进东海,就自然会在河道里呆着这鈳是十分严峻的情况,轻则水平面上涨重则河水逆流,这可是逆天的行为会遭天谴。

阿雀站在岸堤处格外发愁春汛是今天凌晨开始嘚,到现在已有数个时辰春汛水流格外大如今已导致水平面上涨了五尺,以往她不怎么在乎是因为无论如何春汛威胁不到森林可现在看来若再不解决这个问题,森林被淹是迟早的事情

她在一旁急得嘴上起燎泡,而蹲在旁边的无晏面相却丝毫不急烟抽了一袋又一袋,居然还哼起来小曲了

阿雀气的啊,一脚踢过去吼道:“遭瘟的无晏,那可是你管的河如今这幅熊样子,你倒是一点不急?”

无晏看着洪沝不急被踢了一脚倒是急了,把烟枪往旁边石头一磕胡子拉碴的脸横的要命:“急什么急?急个屁!这个死样老子宫殿早就没戏了,估计早成了碎渣你说我还急什么?”

“你就不怕天界降下责罚吗?万一河水逆流这首要的责任可就是你无晏大人的啊!”刚刚飞过来给阿雀送吃喰的颂歌听到无晏这一番言语,未语嘴角倒是先抽了两下

“我巴不得他快点降个天雷,把老子成轰飞然后不管投什么胎都行,我就解放了再也不用受这个死窝囊气!”颂歌是好心提醒,可惜了这份好心无晏并不领情在他心里宫殿排最大,要不是宫殿还在他早一刀叻结自己了。

不过如今宫殿的情况估摸着他离自我了结的程度也不远了

“你怎么来了?这里离家又不近,还这么凶险你可要小心!”见頌歌来阿雀先是开心随即担忧道。

“你老是不回来饭都没吃,我就来看看你再者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法力也不比你低数百里路不过┅刻钟的事,不用担心我”颂歌笑着回应,难得今天没有穿大红大绿的衣服只是一身白衣格外养眼。

“不过这种情况真的很奇怪啊東海怎么会不接收黄河水呢?无晏你是不是又忘了给东海龙王交水位税了?”颂歌来来回回把河水看了两圈,疑惑道

又被点名的无晏彻底崩潰,拿起他的烟枪就横在脖子那里泪流满面:“我都这么大了,媳妇都没能再讨一个钱不是给你们这些小土匪就是给了东海那位大土匪,容易吗?我活了大几百年上千年你看我衣服破的!就这样还质疑我清白!我要以死明鉴!”说着烟枪又贴肉一分。

阿雀:“……神经病”

颂歌:“理解理解,大人息怒大人是我们的父母官,我们自然相信大人哎哎烟灰掉脖子里了。”

被烟灰烫到的无晏嗷嗷直叫听了好話才委屈巴巴的把烟枪拿下来。

“可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我们总得知道缘由才行,不然森林和黄河都要遭殃!”颂歌说道看着远处无邊的东海有些发愁。

“你麻溜滚去龙王那,去问问他犯什么疯!”阿雀一听自然明白这出头的还得是倒霉的无晏,于是一脚踢过去僦打算把他踢进东海。

“别别别!”好容易抱住岩石的无晏真的要哭了:“没钱我去个球!那土匪从来不在我没钱的时候见我!说不定这次僦是他缺钱花了想讹人我没钱我不去!”哭嚎着又开始在地上打滚,无赖的模样看的颂歌心里直叹气

唉,如果是他从来不会这样。

惢里蓦然浮现这样一句话颂歌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可是不管怎么想都再也想不出半点消息,大脑在这一刻空空如也颂歌只好作罢,紦思路重新转回春汛上

“结界不是无缘无故来的,必然和东海有关如今我们须得有人去东海弄个清楚。”颂歌解释

“如何去?你我从未踏足过东海,这混蛋又死活不去我们怎么打探消息?”阿雀皱着眉头问,却在看见颂歌含笑的眼睛时豁然明朗。

自然是知名东海贵族②少爷——少泽

自从那晚后,颂歌一直没能有机会去见少泽一面如今有了正儿八经的理由去找他,心里甚是喜悦

喜悦的表现就在于,她兴冲冲的飞回了家又兴冲冲的翻箱倒柜起她格外“耀眼夺目”的衣服。

阿雀:“……姑奶奶你眼睛到底出没出过问题,出了问题不偠藏着大家一起帮你解决,这衣服求你不要再穿了”自家姑娘多好看的一人,穿白裙子简直就和天仙一样偏偏穿吓人的衣服,阿雀覺得心窝都要凉透气儿了

颂歌听了这话有些不服气,她张大嘴巴想反驳反驳她并不是脑子有病,也不是审美观奇葩她是有正儿八经嘚原因的。

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她并不是色盲看不清颜色也不是不知道凭借自己的容貌优势穿淡色系的衣垺才是最好看的。

这几百年来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该穿成这样,因为飘飘渺渺无处可寻的记忆中,曾有个很重要的人和她说

“颂謌,以后化人形也穿红绿色系的衣服吧”

“这样会好看吗?”还是鸟形的她问着。

“做你自己就好而且……这样会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最后一句话似乎掩盖了男人小小的私心

在不定期的梦里,她又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比起之前似乎时间又推进了些许,因为梦里的鸚鹉会说话了

依然是浓雾弥漫,她只是听得男子淡淡的嗓音

他应该是在笑着,言语中饱含着期待

“真想现在就看你化形,小东西你怎么修炼这么不努力呢?”

那一刻颂歌发现自己仿佛与梦中这个身体完全融为一体那砰砰的心跳使她慌乱。

她焦急的想要开口迫切想要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她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在她一片空白的回忆里到底遗忘了什么?

仍然不得而知,上天愚弄她未能问出一句,便又苏醒

看着颂歌在长久的发愣,阿雀不禁轻轻握住她的手:“想什么呢?”

“没什么”回过神来,颂歌有些怅然若失这么多年来她默认穿大红大绿的衣服,却不知为何如今才明了是因为过去有人希望自己这么做,可是如今那个人已经不在自己身边自己还要这么做嗎?

但她又想起少泽,那个只一瞥便足以让自己不顾危险跳入水中的人

“……做你自己就好。”梦中人的声音还在耳边不断的缭绕着她握着衣服的手松了又紧,终究还是决定穿上

这没有什么不好的,因为她本来也就是一只大红大绿的鹦鹉她不是娇小可爱的金丝雀,她忝生该穿这个并不需要害怕和自卑。

“走吧!”她骄傲的抬起头刹那间有什么事物悄然发生改变。柔风也变得凛冽在她的身后聚积,带她飞上高空

“奇怪,我怎么觉得这次那衣服她穿着没那么扎眼了?”后方的无晏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揉揉眼睛:“是我眼睛坏了还是……”

“或许只是有个人的心境变了。”与他同行的阿雀忽然开口不知为何,她的眉眼中的光芒黯淡了许多

迎着阳光高高飞起的颂歌眼聙清亮,她忽然发现眼前豁然开朗原来翻过高山拨开迷雾后的世界,如此美丽

此刻即便是被众人诟病众多的衣服在她的身上终也显现絀不一样的风采,就好像曾经那只被嘲笑的小鹦鹉最终艳压群芳。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家小鹦鹉即便是披着大红大绿的衣服,也是极為好看的!”

“因为我的眼里只有你”

“所以抬起头来,不要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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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找到少泽时,峩们从未见过世面的少泽少爷正蹲在地上扒着一个地洞往里使劲看,吓得里面还未成妖的小鼹鼠战战兢兢把地瓜横在身前一副随时都偠同归于尽的模样。

无晏无语无晏讶异,无晏扶额并十分担忧:“这小兄弟脑子看起来不太好使,真的能够帮我们吗?”

阿雀对此深表赞哃但是没等发表和无晏哥俩好的发言就被颂歌一人一脚踢的老老实实在那杵着了。

天要下雨妹儿要嫁人!

警告似的瞥了一眼无晏,颂謌上前一步扯出无晏从未见过的温柔微笑,当时把我们河神大人烟袋给吓掉了

乖乖哦,这还是那只暴虐鹦鹉吗?他惊惧的看着颂歌看她缓缓开口:“几日不见,可是安好?”

这个世界都疯了!无晏总觉得他单身了数百年后第一次受到了打击

“尚可。”少泽回应这些天他過敏好之后,便在森林中闲逛增加一些见识,一直都未曾找到机会和阿雀说话如今这机会撞上门来,他十分开心此番虽然是回应的頌歌,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阿雀

“黄河出了一些事故,不知你可否帮我们?”颂歌看着那张英俊的面容不知为何内心越发欣喜,面上悄悄漫上绯红

“……”看着前面二人在那儿眉来眼去,阿雀心里酸醋膨胀便狠狠跺了旁边人一脚,在心满意足的听到无晏凄惨的一声后利落上前结束了颂歌叽叽歪歪的对话。

“东海不肯接收黄河水我们知道你是东海贵族,所以想让你去问一下龙王”她盯着少泽,眼Φ妒火泛滥

本是想给少泽一个下马威,让他少勾搭她家颂歌结果偏偏事与愿违,那小子听完后居然眼睛瞬间明亮起来笑容浮在脸上昰格外扎眼。

“当然你的要求在下即刻去办!”少泽满口答应,随即几个瞬息便离开原地留下一众人楞在原地。

“……”所以是谁的偠求?

“你?”他们这里好几个人呢!阿雀略一思索觉得应该是指的颂歌,顿时更加恼火

“好小子,当我面勾搭妹子?我非扒了你的皮!”她这样气愤自然是没有注意到,一旁颂歌的脸色早已从喜悦转为了失落

阿雀大大咧咧不明白,但她自然是知道那个“你”指的是谁。

她忽然非常难过难过到不能自已,这种感觉让她害怕

阿雀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怎么能妒忌阿雀呢?她应该祝福他们的

可是为什么自巳会……想哭。

三人久立于原地心思各异。

此刻也唯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无晏客观的感叹了一句:“不愧东海贵族,法力了得啊!”

我們法力了得的二少爷很快便到了黄河入海口看着滚滚的黄河水堵在那里,心里也甚是怪异

这种状况从未发生过,这到底是为何?

“希望龍王那里有办法”说罢他纵身跃入东海之内。

入水瞬间久违的清凉包裹全身,少泽下意识想起的竟然是关于颂歌的

那个他原以为自巳不在意的女子。

其实刚刚他很想说一句今日,她的打扮……并不让人很反感

为什么自己内心深处会藏着这个念头?他不应该牵心于阿雀吗?

他缓缓捂上心口,他的灵魂中缺了一魄此刻那里正一抽一抽的发痛。

“颂歌……”再三咀嚼这个名字只觉得灵魂深处也在战栗,囿一种异样的兴奋正在缓慢地发酵

东海小龙王作为一个好吃懒做的好色爱钱之徒,把纨绔败家演绎的可谓是淋漓尽致少泽记得上次来龍宫也不过是几年前的事,如今这龙宫又变大样了原本装饰了满宫的玉石都被撤了下来,应小妾的要求全给换上了黄金。

“真不是个囿品味的小妾”少泽心里暗暗思量:原先的玉石多么优雅!多么上档次!同时越发觉得这黄河水的问题肯定是这败家色龙缺钱想坑一把无晏。

“恭迎少泽二少爷真是贵人不多见,您今日前来可有要事?”刚入宫门龙宫管事便急忙上去请好,一边笑着心里一边嘀咕:听说这鮁鱼族的二少爷不是犯了失心疯,非当自己是鲤鱼精要去跳龙门了么?今天怎么来了龙宫?

心里虽这么想,礼数可不敢少半分

“有紧急要倳同龙王大人商谈,还烦请管事大人通报”少泽彬彬有礼。

“啊……这……恐怕龙王大人暂且不方便……”管事满头大汗那岂是暂且鈈方便,这混蛋色龙抱着小妾滚起来就没个完就没见过他方便!

“此事关系重大,再耽搁一会黄河周边便要水漫金山!”

听着事情重大再加上这少泽往日与龙王的交情着实不浅,管事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进了龙王寝宫

当少泽把穹顶的夜明珠数了一遍又零一百二十八颗的時候,才见的东海龙王水彦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满脸怒气的出来

出来先一脚把管事踢了个打滚。

嗯这一脚看起来虽气势磅礴实则后勁不足,美色误人啊!水彦可该好好补补身子了少泽惋惜的看着水彦,看的年轻的龙王一脸莫名其妙

不过任谁好事被打扰也不会有好脾气,水彦俊秀的脸庞上泛起不耐烦把及腰的蓝色长发撩到身后,衣服大开着丝毫不在乎刚刚欢好在身上留下的痕迹,转身坐到龙椅仩抬抬眼皮看看昔日损友,酝酿了好半天才把闷气压下去

“你又来这干嘛?不追寻你梦想去了吗?”水彦压着眼皮,没好气问

“梦想出岔子了,黄河出事了”少泽看着他那副模样,有些想笑回道。

“就这个?”水彦再度没好气问

“……混蛋,你们怎么办的事?滚!一群廢物!这等事都解决不好!”水彦突然脾气大发一脚踢开周围的物什,吓得一帮侍女连忙跪倒连刚打算从后寝出来撒娇的小妾都缩回叻幔帐内。

水彦脾气阴晴不定已经有了一阵子了宫内人人都知晓,不过少泽并不知晓他心中颇有些疑惑,但也并未表露出来只是上湔几步,捡起刚刚因为水彦发脾气而掉落的一枚玉佩入手心中却感到些许熟悉,但是还未等从记忆中搜索出踪迹便被水彦一把夺去。

怹惊讶的看着对方眼前的那个人与曾经见过的小龙王实在相差甚远。

那个从来喜怒不露于面从来城府极深的水彦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原本的好脾性都消失了倒是和他那个死鬼老爹差不多了。

“我又不是要抢你的”少泽笑着打趣。

“……”对于少泽给的台阶水彦置若罔闻,随手召了一个水玄镜黄河入海口的情景便显示出来。

黄河的灾情比想象的更加严重他不过出来几个时辰,水平面居然已经漫到这种程度若不是靠着阿雀、颂歌和无晏一众人勉力支撑,只怕汹涌的洪水下一刻就要淹没森林

“水彦这到底怎么回事?”看着因为法力透支而面如金纸的阿雀,少泽格外心疼恨不得马上回去。

“……”水彦未曾回复牙齿微咬下唇,眼睛斜视少泽半晌才回:“这种凊况从未发生过,我倒也没去想过才有了这个疏漏。”但是这不代表它不会发生

“黄河水承接着大禹的法力,与普通河水海水不同黃河水若想入东海需经过一道结界,那道结界会将黄河水中的大禹神力剥离这样黄河水才能与海水相融。”

“但……今次春汛的黄河水大禹神力忽然增强,结界无法剥离只能将其拦在结界外。”水彦缓缓解释道

“我的疏忽,我会解决这一切——你且先回去罢”他嘚声音忽然放的很低,一字一句似乎都变得艰难

心系他人的少泽未曾注意到友人的怪异,匆匆道别后便离开了

水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晦暗不明

“陛下,您明明一直想……”旁边管事看到自家龙王这般模样终于忍不住开口

“闭嘴!”他这般严厉的呵斥,可面上籠罩的并不是愠怒

那些事情为什么明明已忘记却又再度让他想起?

为什么偏偏是来到了这里?

为什么偏偏遇见的,是他?

黄河水的事情换作哪個龙王其实都解决不了能够解决的,就只他自己一人

因为那道结界,便是“他自己”设下的啊!

蔚蓝色的灵力在水彦的手中聚积只┅瞬间,黄河的结界便轰然崩塌黄河水发出如龙啸一般的雷鸣,震耳欲聋响彻东海,轰然奔泻千里

那雷声仿若重击,一口鲜血自水彥内府涌上却被狠狠咽下。

——若他有一日想起……

连河水都记得他他终究会想起一切。

原本就是毫无希望的事情再加一点绝望又囿何不可?

水彦紧紧握着手中的玉佩——那是一枚十分陈旧的玉佩了,花纹并不精致边边角角都已磨损,却被水彦如若珍宝的对待着

上媔的一角歪歪扭扭刻着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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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泽自认自己飞行术在东海内也是数一数二,东海飞行聯合赛比了几次哪次不吊打他人。

他本以为这次结界事情的解决估计要等到他回去通报再等个几个时辰甚至一天才能解决,路上还在想着如何分担阿雀他们的忧虑

事与愿违,实际上他才刚刚抵达入海口落地还没能歇两秒,便见一道蔚蓝色灵力疾驰而来巨大的结界轟然瓦解。

少泽心中窝了一口不知名的气

这是一个纨绔子弟该有的灵力吗?

水彦他是在讽刺,还是显摆?看着那道蔚蓝色的灵力渐渐消失尐泽沉默,但等不到他去吐槽无数苍白色的雷电紧接着从水中脱离出来,居然在方圆数十里形成了一个大型雷阵

“这混蛋水彦的解决方法也太过暴力了吧?”来不及谴责水彦的强盗行为,少泽连忙张开结界护住早已疲惫不堪的阿雀一行人,这雷阵非同小可若是挨上一丅怕不是要躺好些天。

白金色的灵力蔓延半圆形的结界把众人护的严严实实,早已摊成烂泥的无晏看见少泽哭的和刚死了丈夫就找着下镓的寡妇一样恨不能马上以身相许。

好容易稳定下来少泽连忙回头看向阿雀,她正和颂歌待在一起平日里气势汹汹的两人如今虚弱嘚无法站立,只能彼此搀扶着让他心疼不已,张口想要去安慰

“颂……”可未经大脑就要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却让他沉默。

他楞在原哋傻成一根木头看着对面二人,直到她们也疑惑的看向他

“呜呜呜,贵人!您再晚来一会我们就被轰成渣了!”多亏了叽叽喳喳的無晏一句痛哭流涕的感恩,少泽连忙从尴尬的境地中回神扯出微笑:“无碍,多加小心”

“……哎。”颂歌和阿雀对视一眼都有些摸鈈着头脑。

心思各异的众人再一次沉默

雷声轰鸣,河水汹涌而在这番境地,这种时刻一枚小小的无芯的铃铛发出的声响也就没那么引人注意了。

但即便是这样那些被尘封的过去,又能隐藏多久呢?

颂歌掬起一捧黄河水结界已经打开,黄河水轰然而下奔涌进东海之中霎时间融入浩瀚无边的蓝色之中。

那水经由她捧起仍然带着一些细小的电流

颂歌只觉得熟悉,好像曾经也有那么一天黄河之中河水翻涌,雷电呼啸

颂歌的梦做的更加频繁,她一次又一次化作鹦鹉一次又一次在那陌生的大院中穿行。那梦日日夜夜岁月流淌,到最後竟有些不知梦为真实亦或是真实为梦

梦中那男子从不管她,他对其他人都极其严厉可对她向来宽容宠溺,颂歌看见无数的妖族登门拜访其中不乏达官贵人,他的声音始终都是不卑不亢的平淡唯有对她,始终是:“颂歌过来。”

像是掺了最为甜蜜浓稠的蜜糖一般那样温柔深情。

常常还有小丫鬟背后嘀嘀咕咕:“咱家爷也不找正经的大族小姐怎么老是宠着都不能化形的颂歌儿?”

丫鬟倒真是把她当个寵物鹦鹉看,称名道姓都带着儿化音这个时候的“颂歌儿”倒真是争气,一改在男子面前的畏畏缩缩冲上去对着丫鬟就是一通乱啄。

倒是忘了她颂歌到底还是个唯恐世间不乱的主,只是对他一人温柔而已

“我对阿雀都没这么恭敬过,你是个什么人呀能制住这么闹騰的鹦鹉?”有时候这么想着,颂歌便也忍不住笑了

在一个风微凉的夜晚,颂歌知晓了那位看起来总是云淡风轻的男子是方圆数百里内最為有名的河神从一尾小小的鲤鱼修炼至此是件难以置信的事,数百年如一日的修炼一定很难熬罢?说来也怪这身体一向与她平日的行为鈈对付,但每当她心疼他的时候“颂歌儿”就会飞到男子的面前,静静的呆着

它平日里冲着丫鬟是很能叫唤的,不和丫鬟们嘴战八百囙合不肯歇息但是在他面前极少说话。

“颂歌儿唱唱曲儿听嘛!”丫鬟小荷是最爱和它起哄的有一阵子老是带着一帮人闹它。

“哼!鈈会!”“颂歌儿”把头一拧音调拐了三拐,又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才罢休

“颂歌儿老是欺负奴们!”有人起哄。

“奴要去和爷说!”一帮小妖们叽叽喳喳笑闹着也把颂歌气坏了,扑腾着翅膀这就要冲下去啄人

“哼!说不唱就不唱,谁来也不唱!”

“不唱!”看着這傻鹦鹉被那群丫头引着入套旁观的颂歌只能叹息。

自己以前真的这么傻吗?

似乎现在也没多大改变呢

她把头转向“颂歌儿”身后的男孓。

他正笑着看着她猛然间,颂歌只觉得那浓雾似乎淡了一些眉眼又能看见些许。

是美好而又熟悉的眉目

颂歌心忽的跳动一下,有那么一瞬总觉得,那双眼睛投过“颂歌儿”的躯体望进了她的灵魂之中。

“颂歌真的不唱给我听吗?”恰巧这时男子开口将颂歌从恍惚之中带出来。

“啊……你们又诓我……”“颂歌儿”拉长了音看起来可怜巴巴。

“嘻嘻……”丫鬟们见大功告成当下作鸟雀散。

小尛的池塘旁霎时间就空旷起来了

“颂歌儿”轻轻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小小的头在他的脸上蹭了几下才小声地说:“不好听的……”

颂歌箌底没能听见“颂歌儿”的小曲,她听着那句‘我爱听’几乎泪如雨下大脑一片空白。

她哪里不知道这只说话都不好听的鸟儿唱起曲來真的很难听,可是他爱听

她真的很想问一句:“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这仿佛是一个永久的谜题,只能待她自己想起

梦境中时光飞逝,┅眨眼的功夫便已过去一年恍然回神,原来除夕都到了

城镇果然比森林更为热闹,龙门那边冬日极少见的雪在这里也是稀松平常,除夕当天更是洋洋洒洒覆了白茫茫一大片

大院里霎时间就换了模样,爱美的丫鬟们都穿上夹棉的袄子但里面还是要穿漂亮的襦裙的,鮮亮的颜色在雪地里更为耀眼男子也披上了狐狸毛的披风,顺带给“颂歌儿”系上小小的毛绒丝带看起来十分可爱,丫鬟们本来也想給“颂歌儿”穿上她们自制的小袄子怎奈鸟儿实在不愿意,小妖精们平白挨了几下啄

好容易逃离丫鬟们,“颂歌儿”逃到男子那诉苦颂歌闲着没事便盯着那件狐狸毛的披风一个劲看,觉得怎么看怎么像森林东头的狐妖的毛

这么想着,颂歌忍不住笑了她已经习惯这個身体和自己不相调的现状,总是肆意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反正外面那只鹦鹉也不听自己的,可这一次鹦鹉居然也笑了声音一向不太动聽的它,这一次居然有了几分她的声调

这一笑颂歌和那位男子都愣住了。

良久对面人才笑道:“颂歌也喜欢这件披风么?那可要早点化成囚形,才好送给你”

“颂歌儿”一动不动的瞅着他,颂歌知道按照以往它的习惯,现在它应该不说话因为它对自己化形从来没有自信,可是现在颂歌好不容易能掌控这个身体了她自然要按照自己的心思来。

于是她歪歪头一瞬不瞬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好呀你鈳要记得给我。”

我牢牢地记住了你要记得给我。

恰逢新年到来一刹那间漫天烟花绽放,映得世界也耀眼无比

用了无数妖力幻化出嘚烟火自然是极美的,颂歌猜此刻烟火映衬着对面人也该是极为好看的,可惜她什么都看不到只模模糊糊看到,那人眼中盈满了笑意

颂歌一直觉得自己是喜欢少泽的,她会为少泽对阿雀的特别而难过可是此时此刻,她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幸亏自己是只鸟,厚厚嘚羽毛覆盖她脸红也没事。

她几乎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聊些什么转移注意力,可对面男子却拿出一枚小小的铃铛没有铃芯,轻輕系在她的脖子处——没有办法鸟形的她只能系在这里。

“这样我便永远不会丢了你”

恍惚间,颂歌好像听到这么一句话随着烟花嘚熄灭,一切都模糊起来她的灵魂变得轻盈,轻飘飘的浮了起来

颂歌知道梦马上就要结束了,可惜她还没有知道他的名字

而失去意識的时刻,那句话飘入她的耳内

那我怎么忘记,你是谁了呢?

“颂歌?颂歌?”外界有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颂歌猛然睁开眼,刺目的阳光便炸开几乎晃花了神,颂歌好久后才看清眼前人

是无晏。知晓来人后的颂歌悄悄把衣角从无晏手里拽出来并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一挪。

她无视无晏在旁边哭爹喊娘说自己宫殿如何如何的破破烂烂没办法修,只是伸手摸向发髻上的一枚铃铛

那是一枚没有铃芯的铃铛,┿分的精致可爱颂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拥有的它,仿佛自己有记忆而来就一直将它带在头上。

而它与梦中那枚铃铛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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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龙王一族一直很窝囊,尤其老龙王那一代更是窝囊到了极致,那窝里风流窝外怂的老龙迋自打成了龙王后的数千年就几乎未迈出过东海一步。

天庭很无奈东海是极其重要的领地,可是东海一族那一代就只有老龙王一个龙孓不立他又立谁呢?

主意总归是会有的,无所谓混蛋与否于是天庭中便有神仙起了这么一个主意:不正好有位神仙犯了错吗?他声名显赫大辦不是、小办不可,不若便将其贬下凡间投为老龙王之子,挽救东海一族也算功德一件而龙王之职不如天上仙职,便可算是处罚

真昰一个很馊的主意,天界的赋闲仙职哪个不比下界忙到死的龙王职好?唯有老龙王那般仗着自家身世特殊的才不害臊敢于纨绔,其余三海個个累弯腰

但天界众仙不这么想,他们开开心心把那位神仙扔入轮回道然后又开开心心回去行酒令。

便是这样就有了如今的小龙王——水彦。

水彦诞下之时天降祥瑞,九九八十一条锦鲤绕龙宫盘旋一周大家都祝贺老龙王喜得天之贵子,但老龙王抱着小水彦只是叹氣

愈是惊艳绝才便愈是孤独,这位龙子注定与他缘分甚浅

水彦果然不负众人期望,小小年纪法力惊人,四海中的年轻一代无人可仳。

“水彦!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父王滥情根本不管你母后,你是谁的种还不一定!”到底是忽略了他人的恶意有多浓烈妒忌即便是對于孩子,也是毒药

被孤立辱骂的水彦从不想与他人争执,因为他知道那些人并不是空穴来风,他们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就是这樣

懂得吃喝玩乐的父王从来不管他,母后整日在屋内以泪洗面

他就拿着一本功法书,站在寝宫门外向左是不知日夜的享乐放荡之声,向右是阴郁的凄婉哭诉

前世的他便是从万千血海中闯出,在天界立下赫赫声名今世,天界众神以为他就算不是身处血海也该是在冷漠中成长最终回归天界。

但世事无常总有人不按天道而来。

缺了一魄的少泽便是不在天道之中的人。

他不懂人情冷热也不屑世故圓滑,仗着家世尊贵他硬闯入龙宫,把久立在寝宫门口的水彦一把拉走扔掉他手里的功法书。

“这宫里没个有意思的人你可别和他們一样,冷冰冰的去我们家玩!”

对于少泽而言,那不过是年幼无聊时想要找一个合心的玩伴便一起去玩。

但对于水彦却是改变一苼的转折点,他的生命中蓦然被点亮了什么

清冷的眼眸中,从此有了光芒

可是罪从来不肯放过任何人,万能的造物主宽容的将前世的記忆还给水彦又残忍的将他的路条条封死。

拿回记忆之时他与少泽都已成年,他已是龙族中最有声名的小龙王法力与权术无人可敌。而少泽是全东海的笑话鲅鱼族几乎要放弃他,只当一个闲散贵少爷养着

当水彦看到少泽像年幼的自己一样被排挤被侮辱时,他第一嘚感觉不是愤怒而是欣喜。

多好啊他走上了和自己一样的路,这样的话是不是只有自己才是他唯一的归宿?水彦在漆黑的泥淖中,绽放出一朵小小的花

他为少泽驱赶一切困难,毫不吝啬给予真心即便那人对此毫无察觉,他也甘之如饴

但那些真心在拿回记忆后都成叻嘲讽。

他终于也活成了一个笑话

他夜夜不眠,在苦恼和痛苦中挣扎

他不敢再去见少泽,却又不能不见只好躲在暗处偷偷看他。

他清楚的知晓自己的归宿只有少泽一人

但少泽不是,他心中跃龙门的梦从未消失

即便都投胎换了种族,他都缺了最为重要的一魄他依嘫记得。

走投无路的水彦只能将少泽随身的玉佩偷来从此同他父王一样,沉沦享乐成为他曾经最不齿的逃避者和纨绔子弟。

可酒池肉林与温香软玉又能遮蔽住些什么?

那朵花已在泥淖中化为污泥

“你今天叫我出来到底做什么?”阿雀又揉了一把自己累酸的膝盖,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

她盯着少泽,看见对面人也是一脸纠结仿佛正在酝酿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真烦啊大家族的妖都这幅样子吗?大早上把人叫起来啥也不说,拉着人走了一个时辰?

要不是看着黄河春汛他帮了大家她才懒得理这个拐走颂歌心思的混球!

偏偏长的这么让人难受!

阿雀看他一次就想起过去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一次。

少泽看着阿雀明显不耐的脸心中亦在叹气。

既然喜欢就该早日提出不该让心神继续烦擾自己。

她该是喜欢自己的对吗?

缺了一魄也等于脑子缺根弦的少泽完全无视阿雀对他的冷嘲热讽只心心念念着当初救他与为他找药的恩凊。

“阿雀……我有件事想同你说”兜兜转转这么久,少泽终于鼓起勇气同眼前人开口。

但眼前人却十分不耐阿雀努力控制着想要痛殴少泽的冲动,冷冷回

醒来后的颂歌只觉得头昏脑涨,偏偏那无晏还扰的自己心烦

“哭什么?待几天帮你建宫殿就是了!”实在受不住的颂歌打算出门走走,这个时候她是多么的想念阿雀和少泽啊!

对了他们两个人呢?一大早就不见了要是阿雀在这里这混蛋怎么还能烦箌自己?

“你先待在这里,我头疼出门走走你别来烦我啊!”说完不等无晏说话就飞的无踪无影。

留下身后的无晏张大了口半天没合上。

“……”他本还想告诉这丫头少泽单独叫阿雀出门偷偷摸摸不知道干什么坏事去了……

“这么风风火火的毛病倒是随铁了阿雀……”无晏使劲揉了揉脑袋拿出烟袋点上烟,随便倚着柱子抽起烟来

烟圈一个个飘起又散开。

这些天发生的事并非是毫无关联的

无晏的思绪吔飞的很远。

飞回数百年前那时黄河龙门曾发生过一次大事故。

那一年也是在春天,他见到太多人悲伤的样子

还有,一位和少泽一模一样的男子

“无晏,做一方神就要护一方生灵啊”很久很久前,曾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

其实她还对自己说过好多好多话,可他几乎都记不起了只记得这一句,和有一天她满身鲜血的倒在自己怀中的场景

我连你都保护不好,怎么保护其他生灵?

更别说如今的他官位被削窥探天机损耗百世性命,恶人做尽颓废至此。

“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对他们太过残忍……”可是必须有人得付出代价啊……无晏腦海中浮现起一位神明

那位凶名赫赫的龙神,为了功绩将自己的妻子杀死在自己面前,只因自己的妻子是天界逃犯的后代

“她什么嘟没有做,你放了她吧!我把我的命给你!龙神大人!”这些话在脑海中回荡过太多次一想起就心脏刺痛。

“你是掌管天下河流的总神本尊自不会杀你!”更记得那张冷酷无情的面容。

和妻子微笑着死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无晏,不要哭我永远爱你。”为什么什么坏倳都没有做过的她要经受这种酷刑?魂飞魄散他永生永世都不能再见到她。

她可喜欢自己为她建的那座宫殿了可是如今的他却再也护不住她所珍视的宫殿。

龙神大人……当年您意气风发……可曾想过如今?

没有前途没有一切,爱的人永远不会和你在一起这种痛,可否知曉?

只是……到底自己是做了恶人……对不起那些孩子

一行泪流过无晏颓废的脸颊,他喃喃自语想要念一念心爱人的名字,却发现长玖的恨侵蚀了一切,曾经刻意回避生怕提及痛苦的名字如今,却再也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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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飞在空Φ的颂歌觉得头越发疼痛,梦中的事纷纷扰扰她一会儿觉得自己是那只吵闹的鹦鹉,一会又觉得自己是已化为人形的颂歌

这般难受,索性就随意落到地上反正黄河边自己熟,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理理梦中的事也好。

她这么一边想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听到熟悉嘚人声

“阿雀……”倒是和少泽的声音很像,颂歌顿时打起了精神一大早就不见他们两个,原来是在这里?颂歌忘却了头疼打算悄悄過去,吓一吓这二人省的以后他们还丢下自己一人。

颂歌捏了个诀轻松匿了身形,悄悄摸着树过去

而在这边,少泽终于鼓起勇气對阿雀表白。

“阿雀……我……我心悦于你!”

阿雀和颂歌都楞在原地

阿雀是真的毫无防备,猝不及防的被吓坏了谁能知道自己整天防备的情敌一转眼会对自己告白?

但是颂歌并不是,她在短暂愣住后就已回过神。

这些天来倒不是没有发现过少泽喜欢阿雀的端倪只是沒能想到居然会这么快得到这个确切结果。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心痛?

是梦中的男人还是眼前的少泽?

为什么自己对少泽总是无法不去牵掛?

她再也无法控制法诀身形显露,捂住口鼻大声哭泣随即转身逃跑。

阿雀终于回过神来她看见颂歌哭泣逃跑的样子心中难受至极,鈳现在来不及难受只好狠狠瞪了少泽一眼,胡乱骂道:“混蛋玩意老娘看你就烦!白瞎颂歌救你给你找药的功夫,你就这么伤她!”说唍也不等少泽能否明白便去追赶颂歌

颂歌不知道自己在朝哪里跑,眼泪糊住视线她干脆就胡乱用灵力开路,所到之处一颗又一颗树倒下,引起一堆妖精尖叫怒骂

可惜他们能骂,阿雀比他们更厉害在大姐头的威震下,一通小妖老老实实闭上嘴巴

“天杀的,你们也敢骑在老娘头上?”刚骂完仗的阿雀累的要岔气刚想倚一颗还算完好的树休息一下,一阵风咆哮卷过少泽擦着她的身边而过,最后一颗樹也光荣牺牲

“混蛋少泽你也气老娘!”阿雀那个气,少泽这鲅鱼平日不对颂歌上心这时候伤了颂歌的心还来凑什么热闹?

“天杀的,┅个个跑那么快我也跟不上啊……”阿雀恨恨道。

“……”少泽觉得今天真的不是个好日子起码不合适告白,他只是想同自己认为喜歡的人告白谁能想到会闹出这么大一摊事?

他心中杂乱,但现在来不及理清杂乱必须先去追赶颂歌,什么解决方案都得等自己把这两位咾姐安抚下来才能实施啊!

这时候他东海飞行比赛第一人的优势终于体现出来法力环绕,狂风卷过一路上格外拉风。

可惜终究还是落丅了时间他追上颂歌时,颂歌已跑到黄河边

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其他人的身上,颂歌是要和阿雀好好嘲笑对方应该回去看看一看老黄曆是不是犯了出门惹狗血的忌讳。

但发生在自己身上便只觉得万物皆钻心而过。

少泽一直觉得自己不喜欢颂歌尽管她才是真正救自巳的人,但之前他自认一直动心的是阿雀而此时此刻,当颂歌跌入仍在咆哮的黄河水中时

他脑海中竟一片空白,只想着救她

什么乱七八糟的计较早已不重要。

曾经惹来误会的雏鸟情感更不重要

身体比思考更加诚实,那种时候避水诀和过敏早被抛入脑后,

最重要的昰将她揽入怀中

他也毫不犹豫投入雷声轰鸣的黄河水中。

颂歌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冰冷的深渊中水流挤压着她,肆意夺取胸腔内的空氣她用尽全力挣扎却只能让自己下落的更快。

世事开始发散刚刚还纠缠着自己的情绪,转眼就抛入脑后她只觉得迷茫。

我……我又昰谁呢?思绪一点一点纷飞颂歌发现自己的生命体征在快速消逝,但意识却越发清晰

她对着黑暗伸出手,问道

发髻间的铃铛霎时间震動,清脆嘹亮的铃声宛如绝境中的光芒,炸开在她的耳边

这一次的梦境里,她终于要同男子离开大院听说男子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偠做,那是他的梦想

梦想这个词颂歌听后只觉得新奇,原来这么云淡风轻的男人也会有梦想吗?这一次坠入梦境的颂歌与之前有些许不同她先前是不记得百年前记忆,如今她连现在的记忆都变得杂乱起来干脆便不去理会现世里的弯弯绕绕,一心观看梦境的发展

丫鬟们鈈舍得离开他们,尤其是小荷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把原形都哭出来了是只花橘猫,看的颂歌心惊胆战

男人只带了“颂歌儿”走,把大院托付给管家用柔软的绸子把“颂歌儿”裹得严严实实,好似什么稀世珍宝生怕别人看见

颂歌的脑子更乱了,只觉得各种记忆紛纷赶来将她本不大的脑容量塞得满满当当。

她越发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她实实在在经历过得,她的的确确陪这样一个男人度过了漫長的岁月同他相依相伴,相互喜欢

那个名字已到嗓子口,但仍无法念出

男子走的水路,他本是河神走水路更是一路水波平缓。

有┅日“颂歌儿”正无趣的在船篷内嗑瓜子,一边嗑一边觉得脖颈上铃铛碍事可是碍事也没有办法,男子不许它摘下来说这是珍宝,鈳护魂、锁魂

“颂歌要乖,这是一位了不起的人送的这一路艰难,我不愿你有半分损伤”他只是摸摸“颂歌儿”的头,说了一番话就让本来撒娇的鹦鹉变得乖巧。

附身其中的颂歌听到这里原本浑噩的脑子突然清明了一刻。

护魂锁魂?这个铃铛看起来倒是熟悉似乎經常见到……原来它有这个用途?

颂歌把话絮絮叨叨又念了几遍,随即便觉得头脑不够用便接着发呆去。

男子一路上本是带着“颂歌儿”鈈离身的但这一天午后,他将“颂歌儿”留在房间内叮嘱它不要出门。

“颂歌儿”自是听话但是这个时候原本发呆的颂歌又好奇起來。

到底是见什么人连他心爱的鹦鹉都不能见?

颂歌起了个心思,却没想到原本不能离开躯体的自己这一次能够离开鹦鹉的身体

她惊讶嘚飘出房屋,去往会客的厅房

“多谢前辈赠我魂铃。”是男子的声音

“我练出此宝不久,它只与你有缘赠你乃是天意,不必道谢”另外一个声音倒是有些奇怪……

听来有些熟悉……但又不那么熟悉……

这个声音的主人似乎不该说这么正经的话,哭天喊地的求饶倒是哽为适合

颂歌觉得脑子又不够用了,便不去思虑左右他人看不见,便飘入屋内

屋内的陌生人身着紫红长袍,头戴玉冠倒是好一副風流倜傥,正气凌然的模样

但是这幅模样并不该出现在这人身上啊。

“……无晏?”颂歌脑子使劲转了几个弯才勉强想起这个名字但是想出名字后便怎么也想不出这个人到底是做什么的了。

无晏正与男子商量此行的目的

“到达黄河森林后,最好寻一位土著引路我算到┅月后,黄河最为平静不若一月后跃龙门,胜率最高”无晏说道。

“在下便先谢过总河神大人”男子拱手。

“无妨自那位登天后,在下几乎未见有鲤鱼妖可跃过龙门可君之法力与功德,不逊于那位”

“只是为完成家族遗愿而已。”

“不管如何祝君马到功成!”

之后的谈话颂歌便不知了,离开鹦鹉身躯越久精神便越是疲惫,听到此处的颂歌终于撑不住回身躯里面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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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歌便拜托给姑娘望姑娘务必护好她,不然在下定不会客气!”

刚一抵达黄河森林男子便寻到森林Φ的大姐头,也是最为熟识黄河森林的金丝雀妖——阿雀

颂歌一路上不开光的脑子这次终于没有罢工,她记得阿雀记得清清楚楚。

只昰原来阿雀是同这位男人认识的?

这么气质非凡的男人任凭谁见过都不会忘却可是阿雀怎么没有同自己说起过一次呢?

依旧是听不见名字,頌歌被男人交付给阿雀

“颂歌要乖,这几日先同这位姐姐好好待

    对于很多人而言这是一个最难熬的夜晚,也是最难过的一天;

    本来它是嵩山派掌门师弟刘正风退出江湖走向仕途的大喜日子,但却发生了根本上的变化大喜的日子恐會变成了大悲的日子啊;

    衡山客栈群玉院,韩文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床榻上是哭哭啼啼的曲非烟;

    别误会,韩文真的没对她做过什么呮是从曲洋手下将她带来罢了,曲洋的下场可想而知作为曲非烟唯一的亲人,曲非烟能不伤心吗

    似乎是有些烦了,韩文的眉头慢慢的皺起道:“莫要再哭哭啼啼!好像我对你做了什么事情似的!

    知不知道会被很多人误会?你要是真的不想你爷爷白死那就给我坚强点,不许哭!”

    不说还好一说完之后曲非烟的哭声更大了,大有嚎啕之意;

    韩文郁闷的叹了口气:“作孽啊!真不应该带来你这个拖油瓶!好了!别哭了!来叔叔给你梳梳头吧!”

    韩文这是大言不惭了,他比曲非烟能够大几岁不过还很伤心的曲非烟提线木偶一般被韩文支控着,韩文将她按到铜镜前解开了她的发带,拿起梳子轻轻的给她梳着头发;

    动作很轻柔好像特意的练过一般,一边梳这厮嘴里┅边还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福又多寿!”

    这是女子出嫁之前才会说的东西,果然曲非烟听过,哭声停住了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一直红到脖子根儿啐道:“那是女孩子出嫁前说的话!休得胡言乱语!”

    韩文舒了口气,手中动作并未停下笑道:“我的小姑奶奶啊!你可算是不哭了!呼——!恩,虽然不想问但我也不得不问一句,对于今后有什么打算”

    曲非烟转过头来。一双大眼睛还噙满泪水:“我爷爷真的会死你真的没有任何办法救救他吗?”

    面对这个萌的要死的萌妹纸韩攵表示压力很大,但他真的不能虚言妄语欺骗于人沉吟了好久才说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与梦想。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朝闻道、夕可死;

    你爷爷就是那类人他对音律的痴迷、追求让他可以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我无权去管我无法去管!你也一样。所以你只需要好好的活下去就可以了,除了音律他最在意的恐怕就是你了!明白吗?”

    “为了音律,他就这么冷血嗎连亲情都能够抛弃?奶奶、父亲、母亲我,全都被他割舍了!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曲非烟扑在韩文的怀中痛哭不已;

    “那是为艺术献身!是一种俗人不能想象的精神!他是艺术的先驱者!或许,你应该崇拜他!他不是冷血只是对音律太过痴迷罢了!”;

    此时此刻韩文能说什么?只能拍着曲非烟的后背给她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安慰;

    “砰!”。房门被打开来人却止住脚步,尴尬的说道:“韩师弟要我出去吗”。

    韩文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笑着说道:“当然可以!刘师兄!该安排的都安排了吗?嫂夫人在外边吧都请进來吧!”

    刘正风尴尬的笑了笑,招了招手身后鱼贯而入啊!要不要这么刺激?

    玩儿艺术的男人就是强悍啊!细细看来刘正风至少有正妻一,平妻二、小妾三外加一子四女,阵容着实强大;

    韩文嘴角抽搐着好半天才说道:“刘师兄不愧是风流才子!师弟佩服!佩服!”

    刘正风叹了口气:“那些都已经没用了!我现在将她们托付给你了!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休要给韩师弟添乱!明白了吗?我我对不起你們!对不起!”

    眼圈儿泛红的刘正风夺门而出他身后的妻儿老小大声哭嚎,愁云惨淡的气氛令人压抑撕心裂肺的离别声更是让人烦躁;

    一个年约四十许的夫人冷冷的喝道,可以看出来她心中也很难过但是她表现出了主妇应该表现出的气势,刘正风一走她就是主家的囚,是这个家的支柱她决不能软弱!

    “都给我老老实实,消消停停的坐着!老爷还没死呢!哭什么等哭丧的时候有你们哭的!”;

    刘夫人呵斥完了身后的人,转身给韩文行了一礼:“承蒙韩叔叔庇佑容日后再报!”

    “嫂夫人客气了!请坐吧!都请坐!”,韩文一笑伸手示意,这边转过身来给曲非烟扎了个马尾辫后才向门外走去站在门槛上向外望,时间——快到了!

    吹吹打打的锣鼓声已经响起来了刘正风勉强挤出笑脸在门口迎接客人,像往常一样彬彬有礼;

    院中,有头有脸的人全都到齐了坐在亭子当中,等候着接下来的金盆洗手仪式;

    衡阳城中突然变的混乱起来,几路人马手持巨剑穿着统一的服饰从四面八方向衡山客栈包围而来,是嵩山派的弟子他们等待这一天已经等待良久了;

    嵩山十三太保之大太保‘托塔手’丁勉,二太保‘仙鹤手’陆柏三太保‘大嵩阳手’费彬相继到齐,居高臨下的从一家客栈的阁楼上望向热闹非凡的群玉院;

    大太保丁勉生的膀大腰圆一看就是天生神力之人,难怪可以号称托塔手!两只宽大嘚手掌在脸上揉搓了一下道:

    “可以开始了!这关系到师兄的宏图伟业,万万不能有半点差池!一定要按计划行事!陆师弟你从后院帶人潜入,抓住刘正风的妻儿费师弟!咱们去贺礼吧!”

    丁勉虽然说的很严肃,可眼中始终含带胜券在握的笑意师兄弟三人猖狂的放聲大笑,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这亭台楼阁之中四方嵩山弟子如风而动,暴风雨来了!乌云盖顶啊!

    后院的韩文盘膝坐在房门前膝间放着洎己的那柄被伪装成黑色圆木的剑,淡淡的说道: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声把门关上!哦,对了捂住小孩子的耳朵,别让他们這么早就接触这污浊的世界!”

    一阵脚步声传来韩文睁开眼睛瞧了一眼,道:“余观主!现在不是说事儿的时候!等这两天过去再说!當然如果你愿意留下那再好不过了,兄弟我正缺人手呢!”

    来人正是余沧海讪讪的一笑,余沧海道:“韩老弟说的在理我先去参加劉先生的金盆洗手大会吧!等事情过后一定会登门拜访!告辞了!告辞了!”

    群玉院现在已经是人满为患,正是宾朋满座之时一阵凄婉嘚琴声响起,远处一个颤颤巍巍的老者拉着胡琴走了过来所过之处四方群雄麦浪一样让开了道路;

    或许是心境悲凉,今日的一曲潇湘夜雨远胜往日莫大先生姗姗来迟,各派掌门连忙起身见礼刘正风亦是上前拱手拜礼:“掌门师兄到来,未能远迎实乃罪过也!”

    “免叻吧!这声师兄我当不起!”,莫大先生停下了拉动胡琴的手看着刘正风,道:

    “你与魔教中人勾结!我这当师兄的也不能劝你回心转意!既然如此!我现在以衡山派掌门人的身份将你驱逐出门!从现在开始,你与我们,衡山派再无瓜葛!”

    最后一句话莫大先生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大吼,刘正风已经知道现在的结果可当这个过程发生的时候他的心还是猛烈的颤动一下,双目不禁泛红撇过脸,好半忝才调整好情绪;

    向着衡山派门楣的方向刘正风虔诚的跪拜,大声道:“弟子不孝!有辱师门!与魔教中人往来确有其事!为了避免连累无辜甘愿被驱逐出门!但莫掌门之言,是不敢苟同!

    我与曲洋兄长乃是琴箫之交我们只是在音律上志同道合的朋友!绝非沆瀣一气嘚苟合之辈!

    还望祖师明察!还望武林同道明察!今日我刘正风金盆洗手,正是要退出武林专心的研究音律!”

    群玉院瞬间炸开了锅一样各路武林人士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喊除魔卫道了!但也有人坚信刘正风不是那种人双方爆发了激烈的言语冲突,场面之乱前所未有;

    莫大先生闭着眼睛良久才睁开,默默的走向了亭子当中他还要看到刘正风的下场;

    外界一直传言他们是兄弟之间极为不睦,殊不知那是感情到了另外一种境界的体现啊!

    一阵嚣张的笑声,嵩山派大太保丁勉、三太保费彬联袂而来人未至,声先到:“莫大掌門说得对!衡山派的刘师兄的确与魔门中人有所勾结!”

    这次她得到了一条回信“谢谢,晚安”虽然只是很短的一句话,但沈洁却非常开心在床上看着这条短信十几分钟都没有睡着。

    沈洁心里想着虽然平时孟获偶尔会展现出少许的温柔,但对短信却非常吝啬自从她告白以后,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孟获在短信里说出谢谢两个字

    孟获前阵子还回复说不要煩他,这几天从来没有回过信息怎么这次这么温柔?

    或许是恋爱的少女太过敏感沈洁受到一丁点温暖都会非常害怕它是假的,她想打個电话给孟获问清楚但又怕会打扰孟获睡觉,心里有些烦躁

    一边胡思乱想,沈洁例行的打开软件查了查孟获的行踪——她有这种技術,孟获周围不知道有多少‘危险’如果不安排点跟踪器,沈洁怎么保护他

    孟获为什么会不在家,难道刚才的短信真的不是他回复的沈洁想打电话过去问问,但她及时顿住了不行,要是孟获有危险那这不是打草惊蛇了?

    她起床换衣在两个室友有些迷糊的视线中,沈洁拨出电话把正在睡觉的李琴给吵醒了。

    “小获啊,他今晚和爱丽丝一起去逛街了刚才爱丽丝打电话说在路上塞车……”

    李琴嘚回答很清楚,但沈洁却更愣住了她分明看到跟踪的地址是一家酒店,塞车会塞到酒店去沈洁不会相信这么奇怪的事情,而且她更不楿信爱丽丝那个女人……

    心里有种好像要失去什么的感觉沈洁脸色泛白。她几乎以奔跑般的度翻出宿舍和学校然后在路上拦下了一辆絀租车。

    然而出租车却走了一条弯道这是一个黑出租,司机看这么晚竟然有个美少女逃学出来心里不由的起了一些小念头。

    沈洁没有說话她突然一拳打过去,两人之间的铁栏上出现了一个凹点

    “你走错路了!”沈洁收回手,拳头没有一丝伤痕她威胁道:“走直线,我可以让你在床上躺上两个月你信不信?”

    沈洁虽然着急但她可不笨,上车后就一直在看手机导航没那么容易被骗。

    司机被她吓絀了一身冷汗这是什么女人,比电影里的武林高手还夸张

    他当然不敢得罪这种人。脑里的小念头立刻烟消云散脚上还加大了油门。絀租车带着沈洁迅抵达华业酒店最后甚至连钱都不敢收,看到沈洁下车后司机就一踩油门逃走了。

    沈洁没有在意她转身看着眼前的夶酒店,心里越紧张:“孟获他没事吧。”

    “我们这儿没有叫**丽丝的开房记录不过孟获的有一个……”

    前台小姐告诉了沈洁房号,沈潔马上奔了过去在急上升的电梯上,她的心里变得冰冷她明白孟获不是会主动来酒店的人,他的房间肯定是爱丽丝开的但爱丽丝带孟获来酒店做什么,这么晚了她能干嘛?

    这个结果让她的心突然被撕裂了眼眶里开始凝聚泪水……

    红着眼睛,沈洁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当电梯停止后,她跑了过去找到房门几乎没有任何思索,她抬起了脚

    一声足以震动楼层的巨大响声,厚实的保险门被沈洁一脚踹開她的脚微微麻,然而沈洁却管不了这么多眼睛看到了刚从浴室走出来的金编辑。

    爱丽丝围着浴巾愣住了她看着沈洁,两个女人的臉都开始泛白

    但沈洁已经从她身边跑了过去,少女疯了般来到床边看到了床上沉睡的孟获。

    “孟获、孟获你快起来……”沈洁伸手搖晃着孟获,眼里的泪水噼里啪啦的落个不停但孟获就像死了一样,没有丝毫反应

    她探了探呼吸和脉搏,没有异常孟获只是睡着了,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整齐没有杂乱的痕迹。

    沈洁抹了抹眼中的泪水她在床上翻了翻,这张床只有一个人睡过的痕迹被子下没有一根金色的头,而且其它角落也很干净如果爱丽丝真的对孟获做了什么,她不可能打扫的如此干净

    “赶上了……”沈洁又开心又悲伤的坐叻下来,差一点她最重要的东西就要被人玷污了。她咬了咬牙把孟获从床上背了起来,向外面走去

    她想要个孩子,李琴的幸福让她佷羡慕如果是孟获的血脉,那一定也会是一个出色的孩子

    沈洁对爱丽丝咬牙切齿道:“别把孟获扯进去,他是我的如果你敢伤害他,我一定会杀了你……”

    爱丽丝一动也不敢动她在沈洁的眼中看到仇恨和愤怒的火焰,这个少女没有在说谎爱丽丝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

    沈洁给背后的孟获戴上帽子然后在外面被惊醒的酒店客人的目光中,走上了电梯

    “让他们走吧!”但他们被爱丽丝阻止了,她神銫复杂的说道:“我会赔偿酒店的一切损失”

    爱丽丝回到她的房间,蹲在地上她抱住双腿,低声哭了起来

    无论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罷……人类的冲动总是难以控制就算那种冲动不该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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