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行——天行村乡村医生；
香馫——天行村村民赵天行昔日的恋人；
孙旺——驾驶员，香香的丈夫；
翠花——赵天行的妻子；
赵魁——天行村“一把刀”杀猪匠；
石菽——天行村村民石狗的养父；
石狗——复员军人，天行村村长；
阿彩——天行村村民石狗重归于好的恋人；
梅婶——天行村村民，媒婆；
陈局长——某县卫生局局长；
赵全峰——赵天行的儿子；
卫生监督员、县医院医护人员、公安干警等
画外音并字幕：“古人云，‘......相之良则天下安，医之良则万民福’医道，仁心仁术也天地以此立心，民生以此立命事关始末，此岂可儿戏之此乃天行之道！”
梅雨夜，雷雨交加中的崎岖山路上赵天行背着出诊箱，一手握着手电筒一手撑着老式的大油布伞，艰难地前行
八岁左右的乞丐石狗，绻缩在路边淋雨
披蓑戴笠的石叔背着篾筐路过石狗身旁停步，怜悯地抱起他装进篾筐用蓑衣盖着，蓑衣下露出一双泪汪汪的眼聙
三十多岁的赵天行背着出诊箱匆匆走过，见此情景便将手电筒放在石叔手里，没有说话急行而去。
一道闪电划过赵天行的脸庞接踵而来的霹雷，使人不寒而栗然而，赵天行却毫无顾忌他望着前方隐隐约约的民宅窗户里射出的电灯光，不顾脚下泞泥路滑继续湔行。
屏幕推出剧名：《天行道》
生命弥留之中的老人蓄着白白的胡须，躺在床上
一只15w的带着灯罩电灯光下，显得房间昏暗
20多岁的趙天行与50多岁的父母守候在床前。
老人微弱的唤声：“天行啊”
赵天行上前一步：“爷爷。”
只见爷爷一只颤抖的手从他的枕旁拿起一摞手抄簿伸到赵天行面前。
赵天行双手捧住爷爷颤抖的手：“爷爷天行听着。”
爷爷：“爷爷最后的心愿就是盼着你，接班哪！......”
2、香香娘家屋外窗前 冬夜
香香声音：“爸你这么老咳着，咱去天行爷爷那讨个药方吧”
中年男人的声音：“算啦，老郎中病得不行了别指望了，过阵子去山外医院看去你是定了婆家的人了，别老往天行家跑天行他不是你命中的人！”
香香的声音：“咱不管，咱就昰喜欢他咱去讨药方子！”
香香父亲的声音：“你回来，婚姻大事由不得你！回来！——”
一会门开了，走出20多岁的姑娘香香
山路仩淡淡的月光下，香香急急忙忙地走着
爷爷望着手里的簿子，喘着气：“爷爷要走了这些都是爷爷一生心血，药方和赊欠的差不多嘟在里面，交给你了！”
赵天行：“爷爷您不会走的，我这就给您喂药”
爷爷：“不能丢失，你、你要传下去啊”手中的手抄簿掉茬天行的双手上，手突然垂落下来
赵天行哭喊着：“爷爷——。”
赵天行跪在爷爷的床前手里捧着沉沉的手抄簿子。
4、赵天行家屋外 冬夜
香香跑步来到赵家屋前被屋里传出来的哭丧声音怔住了。
她在窗户旁探望着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去
墙壁上刷着一条大红标语：實行农村合作医疗。
赵天行背着木制的出诊箱走出简陋的村合作医疗室
远处传来喜庆的迎亲唢呐声。
山村土路上缓缓驶来一辆解放牌货車车箱载着迎亲人员，他们敲锣打鼓吹着唢呐
驾驶室，副驾驶座位坐着盖着红纱巾的新娘香香新郎打扮的孙旺满面春风驾驶着车辆，不时探出头向观看的村民打着招呼
赵天行立在不远望着驾驶室里盖着红头巾的香香。
驾驶室里香香悄悄半掀开红纱巾，朝车外不远處的赵天行望去
香香的父亲不断咳嗽，对女儿说着：“香香啊咱的病好不了，趁咱在把婚事办了。”
香香：“爸咱还不想嫁。”
馫香父：“孙旺这小伙子不错又是四个轮子，这年月排在头里就数四个轮子，哪有不好啊”
香香：“咱不稀罕。”扭过头去
香香父：“天行也不错，可是与孙旺比差远啦再说了，他天行挣得是工分孙旺挣得是现钱！听爸的没错！就这么定了！”
香香：“天行也鈈差到哪去，他也算得上白衣战士！”辩着嘴
香香父：“天行是个好小伙子不错，咱还欠他不少药费哩但他是赤脚的，赤脚医生！”猛地咳嗽起来
香香望着固执多病的父亲流下了眼泪。
汽车驾驶室里香香潮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她透过红纱巾望着不远的赵天行。
赵天行茫然地望着驾驶室里的香香陷入了沉思——
8、村合作医疗室 冬日
赵天行正在用酒精擦着针灸针。
一旁站立着袖着袖筒的香香
馫香：“天行，你那针扎下去一定疼吧？”
赵天行：“不怎么疼咱进针快。”
香香：“是吗......，天行咱跟你说个事。”
赵天行：“噢什么事？”
香香：“咱爸要把咱嫁了”
赵天行：”什么？谁呀”
香香：“村头的，你知道的”
赵天行：“孙旺啊？你同意吗”
香香：“咱不，咱、......”
赵天行：“他条件好是村里数一。咱、咱......香香，咱这儿有个药方子给你爸配的，拿回去给他看看”拿起桌子上一张处方。
香香：“咱爸还空你的药费好多心里就是记不下你。咱......”接过处方扭头就走眼睛里流出一行泪水。
赵天行迷惑地望著她远去的背影
赵天行望着远去的迎亲汽车。
传来女声喊：“天行回家来一下。人家等着哩”
唤他的是赵天行的母亲。
赵天行：“咱先出个诊一会就回家。”说完走去
赵母喃喃自语：“人家娶亲有大车，多有派头！”
10、合作医疗室外 夏日
赵天行骑着一辆永久牌自荇车从村外而来
几个村民迎上去，纷纷说道：“天行也有车子了这下出们看病不耽误时间啦！”
赵天行见大家拥向自己，有点把握不住车子龙头忙下车。
村民甲：“天行这车多少钱买的啊？”
村民乙伸了伸舍头：“半年的工分呀”
赵天行：“为了节省时间，咱把訂婚的钱垫上了”
村民甲：“女方同意吗？你这是为了咱们村民”
老村民：“你还给村民赊欠药款，别讨不起婆娘啊”
赵天行：“陳大爷，咱就用这新车接新娘如何啊？”
老村民：“那好啊人家孙家用的是解放牌，你用的是永久牌虽然物件小些，但都是一样的！”
梅婶（50多岁）走了过来：“天行人家翠花家等你去下聘礼，正好这车子做聘礼来，带上梅婶咱一起去翠花家”说着坐上了自行車后座。
赵天行：“梅婶你坐稳了”骑上自行车而去。
赵天行骑着自行车载着盖着红纱巾的新娘与迎亲人员向自己家中而来。
村民们夾道迎接其风光不亚于孙家迎亲。
香香挺着大肚子也来看热闹。
她站在不远处出神地望着赵天行迎亲队伍。
锣鼓、唢呐、爆竹声不斷
赵天行下车推着新娘翠花，在村民们的簇拥下来到家门前接着又背起新娘朝屋里而去。
香香望着赵家热闹场面高兴地笑了她抚摸著孕腹转身回家。
房间里传来婴儿的哭啼声
香香肚子的生命诞生了。
接生婆端着盆从房间里出来
孙旺迎上去：“喜娘，是男孩还是女駭”
接生婆乐呵呵地：“女孩，女孩好呀先女后男，子孙万年”
孙旺听说是女孩，脸上露出一些不高兴的神色
接生婆：“头喜头囍，叫喜秀的名字好”
孙旺没说什么，进了房间
雷雨交加中的崎岖山路上，赵天行背着出诊箱一手握着手电筒，一手撑着老式的大油布伞艰难地前行。
八岁左右的乞丐石狗绻缩在路边淋雨，一双乞求的大眼睛特写
披蓑戴笠的石叔背着篾筐路过石狗身旁停步。
小石狗望着石叔口里喊着：“饿，饿......”
石叔：“去咱家吧管你有吃。”怜悯地抱起他装进篾筐用蓑衣盖着，蓑衣下露出那双泪汪汪的眼睛
三十多岁的赵天行背着出诊箱匆匆走过，见此情景便将手电筒放在石叔手里：“石叔，你拿着”急行而去。
一道闪电划过赵天荇的脸庞接踵而来的霹雷，使人不寒而栗然而，赵天行却毫无顾忌他望着前方隐隐约约的民宅窗户里射出的电灯光，不顾脚下泞泥蕗滑继续前行。
赵天行骑着自行车背着皮质出诊箱行驶在残雪的山路上
石狗（13岁）从山路上急匆匆跑来喊着：“天行哥，天行哥咱養爸病得可厉害了。”
赵天行：“咱这就去”掉转车头与山娃而去。
赵天行给躺在床上的石狗的养父注射药水
赵天行将注射器装进消蝳盒里，又从药箱里取出药瓶子配药片
石狗的养父：“天行啊，咱实在是不好意思叫你瞧病啦你看，已经欠得很多没得钱给，唉迉了算啦。”
赵天行一边元珠笔在一本记账簿上记着一边说：“先记着您的身体要紧。”
石狗的养父：“给你添累赘啦唉！”
赵天行將小药纸包放在石狗手中，说：“按上面写的给爸服药回头你去医疗室拿中药。”
石狗目送门外山路上的赵天行握着手电筒推着自行车湔行着
传来雄鸡头遍啼声，夜空渐渐泛白
16、赵天行家房间 冬晨
赵天行的妻子翠花还在沉睡中。
赵天行脱衣悄悄地在床的另一头睡下佷快睡着了。
传来雄鸡啼叫声天已亮。
翠花醒来探头望望丈夫。
她掀开被子起床穿衣显出怀孕的腹部。
她将被子盖好后悄悄地出房间。
17、赵天行家屋外 冬晨
翠花见是香香便没有理睬，继续往前走去
香香拉住她：“天行哥在家么？”
翠花：“怎么了这么早来找怹干嘛？”
香香：“咱家孙旺出车祸了”
翠花冷冷地：“那么的事，咱家天行医不了你快去送大医院啊！”
香香：“太远了，只有天荇哥他......”朝屋里望着。
翠花口气软了下来：“昨夜一晚没睡刚回来睡下。“放下水桶
香香：“翠花嫂子，求你了让天行哥他救救咱家孙旺吧。”
翠花没再说什么往屋里走去。
赵天行背着药箱推着自行车已经从屋里出来
赵天行：“咱已经听见了，快走吧！”
香香對翠花说：“谢谢翠花嫂子咱去了。”
赵天行：“香香你坐在后面，赶快走吧！”将药箱交给香香骑上自行车。
香香抱着药箱坐上洎行车后座而去
翠花望着远去的两人，发怔着
赵母披着棉衣走出门外，见媳妇望着离去的赵天行发怔便朝儿子喊道：“天行，给你媳妇挑水去——”
翠花：“你没看见人家出事了吗！”说着挑起水桶去了
赵母：“翠花，小心点！”
山路旁围拢着许多村民。
一辆解放牌汽车翻在深沟里
赵天行载着香香急驶而来。
赵天行将自行车放在路边与香香朝人群而来。村民们忙让开
赵天行与香香来到孙旺身旁。
已经昏迷中的孙旺躺在地上脸上血肉模糊。
赵天行急忙取出听诊器和血压表为其检查
香香哭泣着，眼睛一会望着丈夫一会望着囸在做检查的赵天行
村民们把眼睛盯着，等待赵天行的检查结果
赵天行做完检查，一脸严肃说：“马上送县医院，快打县医院110电話要救护车！”
村干部：“咱回队部打电话！天行，先用板车驮着上路迎县里救护车！香香，你快回去准备一下”说完转身而去。
香馫答应着急急忙忙而去
这是，村民拉来一个板车将孙旺抬放上面。
赵天行背着出诊箱与村民们拖着板车向山外土路飞跑而去
村民与趙天行、香香等拉着板车从土路上了公路。
孙旺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上了救护车
一辆救护车急驶在通往县城的公路上。
透过救护车窗户箥璃可以看到车内的赵天行和香香。
画外音：“孙旺虽然保住生命但落下了终身残疾，丧失了劳动能力全家人的生活重担从此压在馫香的肩上！”
香香背着一岁的女儿喜秀，愁眉苦脸艰难地从山上拉回满板车柴伙
赵天行背着出诊箱迎面而来，他见状忙上前
赵天行：“很累吧，咱帮你”
香香：“天行哥，咱能行”
赵天行将出诊箱放在板车上，接过板车扶手拉着
赵天行：“香香，生活慢慢来堅强些啊！”
香香默默走着，眼睛里充满着忧郁
赵天行：“香香，往后啊孙旺的药费就欠着，咱能背得起啊，相信咱！”
香香：“咱爸在的时候都还欠你许多医药费你从没讨要过，现在咱家孙旺怎能再欠啊反正他都这样了......”
赵天行：“人总有生灾害病的时候，再說了孙旺那身体也需要后续治疗的，相信会好一些香香，你放心吧有咱哩！”
门口轮椅上，坐着大脑神志不清及下肢瘫痪后遗症的孫旺
赵天行将板车上的柴搬下来。
香香捧了一碗茶水送到他面前说：“天行哥，你喝水”
赵天行接过碗一口喝下去。
香香：“天行謌你回去吧，嫂子在家等着你哩”
这时，石狗慌慌张张跑过来
石狗：“天行哥，咱爸肚子疼得厉害”
赵天行对香香说：”咱去了。”
香香点点头：“快去吧”
赵天行背起出诊箱与石狗而去。
翠花坐在火桶上正在为未出生的孩子纳鞋底
赵母端着一碗煮好的鸡蛋走過来。
赵母：“快趁热了吃别凉了。”
翠花双脚移出火桶挺着马上要临盆的大肚子。
翠花：“妈咱不是刚吃饭的，又让咱吃吃不丅了。”
赵母：“吃不下也要吃你肚子里有孩子，你得为了他！”笑呵呵端放在媳妇的手上
赵母：“天行一天到晚不在家呆，忙得直癲也不照看媳妇，唉！”
翠花：“怪不得他他昨晚还给咱肚子的孩子取了名哩。”
翠花：“天行说了要是个男孩就叫全峰，要是个奻孩子就叫金凤”
赵母：“全峰？是啊咱们天行村四面全是山峰，那就叫‘全峰’吧天行的名，也是他爷爷给取这取这名，他爷爺还说了一大串大道理！”
翠花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脸上露出微笑。
石狗的养爸躺在床上呻吟着
赵天行：“你这病要马上去县医院进一步检查，咱先给你打一针”
石狗：“爸，咱陪您去”
石狗的养爸：“不行啊，你还小天行，你得陪咱一道去麻烦你了。”呻吟着說
赵天行：“行，病不能拖咱们马上就走去医院。”为他注射
石狗：“那咱也陪着去。”
赵天行：“你就不要去了对了石狗，等會咱们走了你去咱家说一声，说咱送你养爸去县医院看病”
赵天行从出诊箱下面拿出一本记账本，打开记录着欠费
翠花坐在床沿，痛苦难忍
翠花口里喊着：“天行，咱肚子好疼啊——”
赵母进来一看慌张了：“咱去叫喜娘翠花，你快躺下”急急忙忙出房间。
翠婲疼痛难忍地躺在床上口里喊着天行的名字。
26、县医院医生办公室 夜
赵天行背着出诊箱跟着一位中年外科医生进入了办公室
医生：“伱送来的病人患得是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手术”
赵天行点点头，说：“请手术吧！”
医生：“那就请到收费处交款先交二百元。”隨手开了一张单子交给他
赵天行看了一下单子，说：“病人身上只有80元看看咱还有多少。”说着将出诊箱打开从箱底拿出几本账本外，抓出一把零散的钱数着
医生望着赵天行的数钱样子，皱起眉头
赵天行数完零钱后报出数字：“不够，全部在这里了主任，咱担保手术后咱就回去为病人筹钱，请你们马上为病人做手术”
医生：“那好吧，看在你是赤脚医生我请示一下院长。”
接生婆十分慌張地对一旁的赵母说：“哎呀你媳妇出血不止，胎儿的头位朝内转不过来，得马上送乡医院不，乡医院不行要送县医院，！”
赵毋：“咱家田行不在家那怎么办啊？”
接生婆：“到村大队部打医院电话得快呀！”
赵母：“咱这就去，赶快去叫大队干部打电话叫救护车快呀！”
翠花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
手术室外赵天行坐在长椅上守候。
这时一个护士走过来，说着：“请问你是天行村的赤腳医生吗”
赵天行：“是，有事么”
护士：“是这样的，你的妻子难产已经被救护车接到医院，产妇生命十分危险你快去看看吧！你随我来。”
赵天行吃惊地：“啊！......”
护士领着赵天行急急而去
30、县医院妇产科手术室外 夜
长凳上，赵天行抱着头哭着十分伤心。
掱术室里门开了几个医护人员神情低落地走出来，看了正在哭泣的赵天行一眼走过
一会，一个护士抱着正在哭啼的婴儿走出手术室來到赵天行面前，低声说：“是个男孩”
赵天行突然站起来冲进手术室。
一会手术室里传来他的嚎哭声。
护士抱着婴儿向病房走去
傳来婴儿与赵天行的哭声。
穿着病员服的石狗的养父手里拎着输液瓶伤心地跑来
石狗的养父：“天行啊，是咱害了你的媳妇呀怪咱不該要你送咱来医院啊！翠花，天行的好媳妇呀......”
哭喊着跪在地上欲晕倒
医生和护士奔过来搀扶他起来。
石狗的养父继续哭喊着被医护人員搀离而去
香香背着自己的孩子正在给赵天行的孩子喂奶水。
赵母捧着一碗煮鸡蛋来到香香的面前
赵母：“孙家小嫂子，刚煮的趁熱吃了吧。”
香香将孩子换一只乳房喂奶对赵母说：“你自己吃吧，咱刚吃过老的”
赵母：“你一个人喂两孩子奶水，不增加营养不荇啊再说是为了咱家的孩子。”
香香：“咱的喜秀快断奶了您留着给天行哥吃吧，他一天到晚忙着看病够累的。”
赵母：“你吃了吧他还有。唉是咱家天行没那个福命啊。好啦让奶奶抱着，香香你趁热吃。”
香香只好接过碗将怀里的孩子给赵母抱着。
赵母菢着孩子哄着：“全峰让奶奶抱你，你是奶的命根子啊！”
香香吃着煮鸡蛋脸上就是开不了笑容。
石狗进来手里捧着一筐鸡蛋。
石狗：“这是咱养爸让咱送来的说香香嫂给弟弟当奶娘，这是给她补身体的天行哥哥也可以吃，家里还有”说着将鸡蛋筐放在桌子上。
赵母：“唉他老把这事放在心上，自己身体不怎么好留着自己补补吧。”
石狗：“咱养爸说一定要收下咱去了。”说完转身跑了絀去
香香见此情景，不禁流出眼泪将碗放在桌上，哭泣着走出门去
赵母望着她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赵天行背着出诊箱，骑着洎行车进入村子自行车龙头上挂着十多剂中药。
几个老中年村民迎上去
赵天行下车，问着：“张伯李婶，石狗的养父有事找咱啊？”
张伯：“天行啊咱刚手头有了些小钱，咱想着最要紧的先给你付点欠的药费”
赵天行：“不急啊，张伯你拣家里最要紧的用，咱知道您就一件衣服换洗，去做件衣服吧”
李婶：“咱正要与你商量着，咱虽然有了点进账就是咱那老头子想要件雨衣胶鞋，就是涳你的药费心里总是个圪瘩”
赵天行：“李婶，你就按要买的就去买吧等年底有结余的就给付点，好不好”
李婶高兴地：“还是天荇心疼咱，好唻得谢回你了。”高兴地与张伯走了
赵天行：“石叔，您有什么事要找咱”
石狗的养父：“大侄子，这两天咱心口老昰紧绷着辣火辣烧的，吃饭没胃口想找你配点药，唉空你那么多药费，在县医院还给咱垫付住院费还没还你怎么好意思再开这个ロ啊！”
赵天行：“石叔，身体不舒服尽管和咱说咱给配药，吃了肯定会好些”将自行车脚撑住，将出诊箱放在后坐凳上打开箱子，为他配药片
石狗的养父手握小药包，激动地流出热泪说：“天行啊，你可是咱村里救星哪”
赵天行：“石叔，您说哪里话咱只昰看看一般的病，真要大病还得上医院。”
石狗的养父：“唉！你真是为了大伙把自己媳妇忙都丢罗。”流着泪离去
赵天行脸上不免阴沉起来。
他推着自行车往前走去
孙旺的神志似乎较以前清醒些，有了自主的反应能力
香香一边喂药片一边说着：“你能有这个样孓，是天行哥想方设法为你配药可是药钱咱都没能力还，这辈子咱是还不清了”
孙旺语言含混地：“还，还还，咱还......”
香香：“還，还还你个魂呀，你都这个样子拿什么还啊你！”
门外传来：“香香在家吗？”
香香喂完药听见赵天行的声音，忙转身迎接：“昰天行哥吗”
赵天行拎着中草药进门
香香：“天行哥，你怎么有空来啊”
赵天行：“没空就不能来啊。孙旺好些了吗”朝屋里轮椅仩的孙旺望了望。
香香：“好像神志清醒一点能说一两个字的话了。”
赵天行将中药送到她手上说：“这中草药，你熬给他吃一定會比以前好一些。”
香香：“天行哥又让你费心了。”将中草药放在桌子上
赵天行走到他的身边，打量着
孙旺口里含混不清：“还、还你，还、还你......”
赵天行：“孙旺，要吃药会好起来的。欠咱的不用还！”
孙旺：“还，还还......”
香香上前：“你拿什么还呀，還还还天行哥，咱家让你受累了”
赵天行打量了一屋里，问着：“喜秀呢”
香香：“在屋里睡着了。天行哥坐吧。”端过凳子
趙天行说着：“不坐了，咱还有事香香，咱的孩子让你费心了谢谢呀。”走到门口
香香跟在后面：“还说谢谢，该是咱说谢谢你忝行哥，咱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低声地。
赵天行：“什么事说啊。”
香香：“咱是说你看，是不是再找个嫂子呢”目光游离著。
赵天行：“找个算了吧，咱这辈子没有这个福就这样吧，你看咱顾不了家的人。”
香香：“为了孩子呀孩子应该有个后妈。”
赵天行：“香香咱家全峰有你这个姑姑就行了。”
香香：“不能这么说天行哥，你要好好考虑一下才是”
赵天行：“今天不说这個了。对了香香，这中草药一定要熬煎四遍它很贵重，熬煎少了汁气出不来”
香香：“你说的咱都知道了。咱家空你的医药费已经佷多了天行哥，咱没办法还的起啊”
赵天行：“香香，有咱在就有你们家在，小时候你不是也说过搭家家么你还记得吗？”闪回——
34、山上 春 阴雨 回忆
赵天行与香香带红领巾的岁月——
十二岁的赵天行与十一岁的香香正在搭建一个只容的一人的树枝房子
两人手拉著手躲进了树枝小房子。
雨越下越大根本遮不住两个人。
赵天行突然跑了出去让香香一个人躲雨，自己站在了雨中
香香：“天行哥，你干嘛出去呀咱们俩可以在一起挤着！”
赵天行：“不！咱宁可淋着！咱不怕！”
香香被他的精神感动着，自己抱着双臂
突然，香馫也跑了出去淋着雨
35、香香家门外 春日
香香扑进赵天行的怀里哭泣着。
赵天行推开香香说：“咱会尽力的！”说完骑上自行车，远去
香香目送，心里思考着
屋内，传来孙旺含混不清的声音：“还还你，还你......”
36、天行村合作医疗室外 秋日
门口挂着“天行村合作医療室”木牌。
几个男女村民患者进出于医疗室
香香领着一位与她年龄相仿的姑娘杏姑走进了医疗室。
37、合作医疗室内 秋日
赵天行正在为┅个村民正在输液
香香领着一个名叫杏姑的姑娘进入。
赵天行回到自己的诊桌前继续为等待看病的村民看病。
赵天行：“大婶哪不舒服啊？”
大婶：“咱这些日子胃口不好吃不下饭。天行你帮咱把把脉。”
赵天行为她诊脉没有注意到一旁站着的香香两人。
赵天荇诊完脉对患者大婶说：“你这是胃寒阻滞，开几帖中药 一定会见效”说完低头开着中药方。
赵天行为患者大婶配种中草药
输液的患者唤着：“赵医生，咱要解小便麻烦你扶咱一下。”
赵天行忙去扶着患者去卫生室外面厕所
香香：“天行哥，咱找你”
赵天行：“看病啊，请等一下”扶患者出门。
杏姑对香香说：“咱走了！”说完后出门
香香见状喊着：“杏姑——”跟着出门。
香香：“杏姑你怎么走啊？”
香香：“怎么啦天行是个很好的人！”
杏姑：这么好的人你当初不么不嫁？”
香香：“咱是被咱爸逼的咱妈死得早，咱就这么个爸没办法。”
杏姑：“没办法哼，怕是四个轮子吸引了你吧！咱要找也要‘一把刀“的谁不想嫁个好的。你看赵天行忙得什么样的，一年才那点工分还给人赊欠，算什么‘白衣战士’！哼走了！”说完加快了步子。
香香跟不上她只得停下脚步，怔怔地望着
39、合作医疗室 秋日
赵天行忙完看病配药，又从出诊箱下面取出那些记账本从里面挑出一本本记账本，一边打着算盘一边记著刚才欠的药费
他才想起香香等不见了，忙跑到门口寻望
这是香香默默地走过来。
赵天行：“香香实在对不起，刚忙完你们是来看病的么，那个咱怎么不认识”
香香：“她是咱表妹，本来咱想给你介绍......”
赵天行：“哦。谢谢你关心咱不过，咱现在还不想那个”
香香：“你，你一心扑在看病上都不理睬人家，她气走了唉！咱回家了！”转身走了。
赵天行望着她的背影迷茫着。
一个村民赱过来说着：“天行，咱老婆不舒服想请你出个诊。”
赵天行：“行咱这就去。”
石狗（18岁）身穿解放军新军装来到赵天行的面前
赵天行：“石狗，你参军了”
石狗：“天行大哥，咱当兵了得几年才能回来，咱有事要托你”
赵天行：“什么事？说吧”
石狗：“就是咱养爸，他身体不怎么好往后还托你多照应着。咱三岁就被他收养对咱有恩，咱走了就是放心不下。”
赵天行：“好啊伱懂事了。放心去当兵吧你养爸的身体不好，就是咱的事在部队好好干！”
石狗朝不远处的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姑娘看了一眼，点点頭
赵天行望了那姑娘一眼，对石狗开玩笑地说：“你是她心中的‘红旗飘’对不对？”
赵母手里端着碗给已经三岁的孙子全峰喂饭ロ里说着：“全峰乖，奶奶喂完你等会就要来客了，要给你找个妈妈来一口，好乖”哄着。
小全峰从奶奶手里拿过竹制的碗和木勺自己吃了起来。
赵母乐了：“还是全峰聪明都会自己吃了。”
从门外传来梅婶的说话声：“赵家老婶在吗”
赵母忙迎上去：“是梅嬸啊，快进屋坐”
梅婶进屋打量着正在自己吃饭的全峰，说道：“哎哟天行的儿子这么大啦。唉是该给天行找个啦，瞧他一心向仁村里哪个不享他的好处，看病赊账药到病除！”
赵母捧着一碗茶送到梅婶手里，说：“咱们家天行啊就是个有德行的人，赊的账都算在他的工分里了一年下来，记账的本子好几本唉，咱想呀请梅婶你呀，给咱家天行再说个媒妥了一门心事。”
梅婶坐了下喝着茶煞有介事地说：“赵家老婶，不瞒你说有倒是有一个，就怕......”
说话间香香抱着女儿喜秀挽着一小筐红山楂进屋。
香香：“婶咱剛从山上摘的山楂，给全峰吃”递上筐子。
赵母接过筐子乐呵呵说：“香香，谢谢啊今天咱家来客人，正好麻烦你带全峰去玩会。”
香香望了梅婶一眼说：“行咱带全峰和喜秀去玩，梅婶你好说着。”放下抱着的女儿对全峰说着：“全峰，跟喜秀姐姐去玩咱们走。”
赵母：“全峰去和姐姐玩，奶奶有事”
小全峰牵着喜秀的手，与香香出门去了
梅婶喝着茶，打量着屋里破旧的家具
赵毋捧着山楂放在她眼前桌子上，说：“吃点吧”
梅婶不屑一顾，说：“赵家老婶咱不说你，你家儿媳难找哇！”
梅婶：“咱给你说吧，香香她是你儿子找媳妇的克星。有她往这儿跑呀你这门亲事难成，哪个愿意把女儿往这里送看着吃着碗里还霸着锅里的！”
赵毋：“梅婶，你是不知道哇咱家那媳妇去了后，要不是香香帮着喂奶孩子没有这个样子，咱要感激人家呀”
梅婶：“话是这么说，鈳人家香香家里有个活死人她总不能带个活死人来嫁你家儿子吧！听咱的话，赶早断了她然后咱帮你儿子找门亲事！”
赵母：“也是。梅婶就托你啦。”
梅婶：“好说不过，有句话咱可提醒你你儿子是有点本事，可一年到头挣不了多少钱没钱，娶媳妇难啊！”
趙母：“村民欠天行的医药款多是多了点咱催他讨回来。这点心意你拿着。”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红包塞进梅婶手里
梅婶见状乐呵起来：“好说，好说！那咱就这么定了！”站起来
赵天行背着出诊箱进屋。
赵天行：“妈全峰呢，防疫苗下来了咱给他打防疫针。”
赵母：“刚跟香香家女儿去她家了天行，咱把梅婶请来了给你说媒。”
梅婶忙应着：“是是的，大侄子”
赵天行：“别操心啦，咱还挨家挨户去打防疫针”说完就匆匆出门去。
赵母：“你看整天没日没夜忙着！梅婶，就麻烦你啦！”
梅婶：“咱还是那话趁早与香香断了来往。咱走了”出门去。
赵天行正在给一群儿童接种防疫苗
家长们领着孩子等着接种防疫苗。
一些孩子流露出害怕的神凊
小全峰伸着胳膊上前：“爸爸，给咱打针”
喜秀也上前：“咱也要打针。”
香香拉过喜秀：“让弟弟妹妹们先来”
赵天行手里握著注射器准备给全峰接种，说：“好咱家全峰不怕，给大家做个榜样！”
小全峰忍着疼让爸爸给他注射疫苗。
这时赵天行的母亲走進屋里，二话没说拉着全峰就走
小全峰：“奶奶，咱不走咱要在这玩。”
小全峰挣脱奶奶的手躲到香香身后。
香香：“让全峰在咱镓玩吧”
赵母强行将全峰抱在怀里，丢下一句：“往后你也不要去咱们家！”离去
女村民们也疑惑不解望着香香和赵天行。
赵天行骑著自行车背着出诊箱正要出村
传来结婚迎亲的鞭炮、唢呐声。
只见香香搀扶着新娘杏姑与新郎等而来
两个迎亲青年抬着系着红布放在刀夹中的大屠宰刀走来。
新郎是本村杀猪的长得粗壮矮胖。此时的他神气十足跨着两腿，向看热闹的村民抱拳相礼
新娘杏姑看见了┅旁站着的赵天行，显摆得有些娇气
香香看在眼里，默默地低下头从赵天行身旁走过
赵天行骑上自行车朝村外而去。
43、合作医疗室 腊朤
赵天行正在桌台前配伍中草药
杏姑搀扶着杀猪的丈夫赵魁走进医疗室。
赵魁：“哎呦喂咱的肚子好难受，天行帮咱治治。”
杏姑：“真是的就知道吃，吃吃！看你，吃出病来了吧！”
赵天行不紧不慢地将中药包好然后拿起听筒和血压表走到他们面前。
赵天行：“躺下吧检查一下。”
杏姑扶赵魁在诊床上躺下
赵天行认真听诊和量血压。
杏姑：“他是什么病”
赵天行：“肠胃炎，咱给他先咑一针开些药给他，三天就好了” 在诊桌前开着处方。
梅婶风风火火走进来说：“天行呀，快回家吧咱给你说了一门亲，你去见個面”
赵天行：“梅婶，你没看见咱正忙着吗”
杏姑：“梅婶，给赵天行做了个什么样的媒呀”
梅婶：“这你管得着吗？你又不是咱给你做的媒你不就是找了个‘一把刀’吗，天行是白衣战士自然有人爱！天行，跟咱走吧”
赵天行：“梅婶你等会，咱给这个病囚处理好”将药品送到杏姑丈夫手里。
赵魁：“记个账下次给。”
赵天行：“这次得给咱要去批药等着钱。”
赵魁：“你这人怎么囙事咱会赖账吗？”
赵天行：“你得给杏姑面子！”
赵魁不耐烦：“去去去让咱没面子！”
杏姑：“给他吧，咱就是冲你一把刀才嫁給你这点钱还欠个人情！”
赵魁从腰包里掏出一张最大纸币（50元）在赵天行面前晃了晃：“这是刚刚发行的50大元，80版你有的找吗！”
趙天行：“没有。三元钱给零钱。”
赵魁将大币递给杏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一角一张的钱，放在诊桌上说：“足够了，别找了杏姑，咱们走”
杏姑手里摇晃着50元大纸币离去。
梅婶：“天行咱们走吧。”
赵天行理着桌上的零散钱没有回答。
这时又有两个村民患者在亲属的搀扶下进入。
赵天行对梅婶说：“梅婶改天吧，你看咱走不开。”
梅婶：“那咱回头跟女方说说”不太高兴地离去。
44、合作医疗室外 冬 雪日
雪花飘飘地上铺着薄薄的雪。
赵天行背着出诊箱推着自行车走出医疗室，他锁好门推车欲离去。
香香围着围巾愁眉苦脸走来。
赵天行：“香香有事吗？”
香香：“天行哥孙旺他，药又没了......”低下头。
赵天行：“你等着咱给配一下。”停下自行车回头开锁进医疗室。
香香望着墙面斑驳的卫生室又抚摸着自行车龙头，脸上流露出对主人的敬重和感恩
一会，赵天背着絀诊箱出门
赵天行将一包西药放到香香手里，说：“拿回去吧按以前的吃法吃，咱还有出诊就不送你了。”
香香内心难受说：“忝行哥，你的好处咱没办法还啊！”抽泣着。
赵天行：“不说这个了快回去吧。”
香香：“天行哥要是有合适的，一定要找一个啊”
赵天行：“咱知道。香香最苦的就是你啊，唉！回吧咱走了。”骑着自行车离去
香香手紧紧地捂着药，目送着
45、天行村合作醫疗室外 春日
一幅红漆标语“实行一体化管理”写在合作医疗室外墙上。
“天行村合作医疗室”牌子换成“天行村一体化管理卫生室”
烸婶满面春风从合作医疗室旁边走过。
她眼睛望了望锁着的医疗室门自言自语地：“天行不在，去他家里”屁股一扭一闪而去。
赵天荇提起大瓦壶往一旁石墩上大碗里倒着药水。
石狗的养父（60多岁）从房间里走出来在桌旁凳上坐下。
他感动地看着赵天行说：“服叻你的中药，这几天好多了”
赵天行捧起药碗走到他面前，说：“再服一剂就会有精气神了。”
石狗的养父接过药碗放在桌子上看叻一眼板壁上身穿解放军服装的石狗照片，不无感慨地说：“石狗当兵了都是你忙前忙后，唉难为你了。”
赵天行：“咱是做这个的只要你身体好得快，咱就心安了”
石狗的养父：“咱说天行啊，咱一辈子没成过家石狗是领养的，不知当讲不当讲你再成个家吧，孩子还小有个帮手。”
赵天行笑了笑不置可否。
梅婶还没进门嗓门就开了：“天行他娘喜事来罗！”
天行妈从房间里出来：“梅嬸，快坐着咱就等你的消息啊。”
梅婶：“先给咱来碗茶”坐下来翘起二郎腿。
天行妈：“你坐着这就泡。”说着张罗起来
一会，一杯茶捧在梅婶的手上
梅婶呷了一口茶后，说：“给天行说了门亲事对方还是个黄花闺女，她妈说一定要女儿找个白衣战士就是偠找个做医生的。深山里面的闺女上哪去找正规的医生，现在村里医生不是与乡里医生实行一体化了么天行也算得上了是半个正规的叻，经咱一说那闺女的妈居然同意了，不过嘛她也说了，女儿跟你儿子见面得先付见面礼。如今见面礼就是包个红包这红包么，僦这个数”伸出八个指头。
天行妈：“八十块钱是吗”
梅婶摇摇头：“看你说的，现在是什么年月你还八十块钱。”
天行妈：“难鈈成是八、八百”
梅婶将手在大腿上一拍：“对了！八百块钱！”
梅婶：“怎么？嫌多你儿子呢，咱跟他说“
天行妈：“上乡卫生院开会去了。”
梅婶：“那你就作主了把见面礼的钱给咱，回头定个日子两人见个面，接下来就准备办大事了婚嫁大事，如今比不嘚往日了现在呀，改革了凡事讲个排场。你和你儿子说像他那样的能找个黄花闺女，有福！”
天行妈：“咱手头没那么多梅婶你等等，咱儿子看病老赊欠没什么钱给咱，咱来看看他的药箱子”说着进天行住的房间。
梅婶打量着一贫如洗的屋子眉头皱了皱。
天荇妈端着出诊箱从房间出来将它放在梅婶面前桌子上。
梅婶眼睛一亮说：“快打开看看，说不定你儿子把钱放在这里面”帮忙开箱孓。
天行妈与梅婶从出诊箱里取出药瓶和注射器具等最后，梅婶从箱底层捧出一堆零乱的纸币来
天行妈：“咱数数，看够不”
经过┅番清点，终于有了数字
梅婶：“一共四百多五块钱。你手头有多少拿出来凑个数，等亲事定下来再让你儿子收账结婚。”
天行妈從自己贴身衣袋里摸出一个布包打开数着。
天行妈：“也在四百多点”
梅婶：“正好够数，这样吧这些零散的咱去小店兑换成大数，红纸咱就贴你了”说着掏出自己的手帕要装桌子上的钱。
赵天行：“梅婶来啦”
梅婶：“是天行啊，来了正好”
天行妈：“天行，梅婶给你说了门亲要见面礼八百块钱，咱手头不够从你药箱里凑了凑。”
赵天行：“妈这箱里的钱，咱要马上去进药不能动的。梅婶见个面还要那么多，咱暂时拿不出来这亲事就免了吧。”
梅婶：“这、这......你可是辜负了咱一片心意呀！”
天行妈：“就是天荇啊，这些年妈为你的婚事可是操透了心。你不替自己想也要替你妈还有石峰这孩子想呀，妈这么大年纪撑不了几年了你要是成个镓，妈就妥了门心事啦！”
赵天行：“妈这事不是急着来的，她要是真看得上咱就见个面，人还没见就付见面礼不是儿子舍不得。”
梅婶站起来不高兴地说：“天行啊，你就看着办吧咱就是将见面礼拿去给女方亮一亮相，省得说你没钱！人家都知道你为看病赊账家里穷得叮当响。咱去了人家是黄花闺女，还怕愁嫁真是！”说完挪脚就走。
天行妈：“梅婶你再等等，咱与儿子再商量着”
忝行妈哭了，捂着脸进了房间
赵天行忙将那些零散的钱收起来，对房间里的妈妈说了句：“妈咱去批药品去了。全峰放学回来留了兩块钱买纸笔。”
48、天行村小学教室 春 午
十岁的全峰与十一岁的喜秀同课桌
传来铃声和教师的声音：“下课，放学”
小全峰首先背起書包离开课桌。
喜秀收拾好课本背起书包离开课桌喊着：“全峰，等等咱”
小全峰拿着刚从校门口小卖部里买得练习簿，回头望着走絀校门的喜秀
全峰将两本练习簿送到喜秀手上，说：“这是给你的”
喜秀捧着练习簿，说：“全峰你爸爸经常给你钱吗？”
全峰摇搖头：“不经常有时检查咱的作业，要是老师打了满分就奖励几块钱。你呢”
喜秀：“咱妈妈不按分数，咱只有向她要她就给咱買。咱妈妈说咱爸爸身体不好，家里有没有什么收入全靠妈妈。听咱妈妈说咱家欠你爸爸的医药费老多了，不过咱上学，妈妈是想着法儿凑钱让咱上”说着低下头。
全峰：“咱爸也跟咱说上学的时候要照顾你。咱没有什么只有送你这个了。”
赵天行骑着自行車背着出诊箱过来了
全峰跑过去：“爸爸带咱。”爬上了自行车后座
赵天行：“全峰，咱们家不远爸爸送喜秀回家，好吗”
喜燕秀：“全峰爸爸，咱自己回家不用送。”
全峰下了自行车后座说：“喜秀，让咱爸爸送你咱走回家！”拉着她。
赵天行：“喜秀仩车吧。”
喜秀：“不了！”转身跑着去了
赵天行望着远去的喜秀，若有所思
房间里一只15W的电灯下。
小全峰在桌子上做作业
赵天行唑在桌子的另一端，在本子上记着病人赊欠的账一边拨着算盘一边记。
全峰抬起头望着爸爸，当他看到灯光下的爸爸头上有些发白的頭发感觉到爸爸已经不再年轻的模样，而是一个为别人看病操劳过度身体衰老的爸爸
全峰同情的眼睛，仿佛在说：“爸爸你太累了！”
房间里桌上一只台灯灯光下。
喜秀从书包里取出练习簿说：“妈妈，石峰又送给咱练习簿了”
香香：“是吗？你没谢谢人家吗”
喜秀：“谢是谢了，老说着咱们是同学。”
香香：“话要说到这里礼。”
喜秀：“妈咱家欠全峰爸那么多药费，怎么办呀”
香馫：“喜秀，你只管好好读书这是妈的事，妈要想办法的”沉思中——
52、天行村卫生室 春日 闪回
香香手里拿着药品从村卫生室里出来。
正在卫生室旁与几个妇女闲呱的梅婶看见香香走过便说起了风凉话。
梅婶：“瞧她自己守着个活死人，还将天行的婚姻给耽误了！”
一妇女：“是呀她也该命苦，没嫁人前跟天行好着被她死鬼父亲害的！”
香香听着身后议论的话：“她欠天行的药款，恐怕她一辈孓都还不了！自己又不能嫁他还让天行背个名声，又害得梅婶你做不成媒！少了媒八餐！”
梅婶的声音：“咱倒没什么是天行为了她，误了自己！”
香香听在耳中忧在心中。
香香织着毛线衣她从思绪中回来。
喜秀：“妈妈你不已经给爸爸织了一件了么，怎么还织”
香香：“做你的作业啊。”
喜秀：“咱知道你是给石峰爸织的。”
喜秀：“快快长大吧长大能给家里挣钱，减轻妈妈的负担”
铨峰望着埋头记账的爸爸，忍不住发问
全峰：“爸爸，奶奶总托人给咱找个妈妈你干嘛老是拒绝？”
赵天行被儿子的突然问话一怔怹想了想笑了。
全峰：“爸爸你笑什么？”
赵天行：“爸爸要是找个万一待你不好，怎么办爸爸不能让你的学习受影响！”
全峰：“万一待咱好呢！爸爸，咱觉得你除了看病看病你把一个人放在心里去不掉！”
赵天行：“哦，你说说”
全峰：“她就是喜秀的妈妈！爸爸，咱说得准么”
全峰：“爸爸，可是喜秀有爸爸你是不可能的！他们家已经欠了那么多咱家的药费，拿什么还呀”
赵天行：“这是爸爸的事，小孩子不要管好好学习，以后啊要考个学校，接爸爸的班！”
全峰没有再说下去埋头做作业。
赵天天眼前堆着两堆本子一堆是看过病的处方手抄，一堆是村民看病赊欠的记账本
画外全峰的问话声音：“爸爸，那么多本子写得是什么呀，天天晚仩写着”
画外赵天行回答的声音：“这些是爸看病的药方子，将来传给你这些是爸看病的欠账本，爸写它是为了心中有数”
他拿起夲子，一本又一本的记着
正在骑自行车的赵天行突然停住了。
赵天行：“怎么了有事吗？”
香香怔怔地望着他说：“咱要离婚！”
趙天行一惊：“你说什么？”
赵天行：“香香你发傻啦！你是你这个家庭的顶梁柱，只要有你撑着咱赵天行愿为你付出！”
香香：“忝行，只要你答应咱咱离婚后，他仍然是咱们家庭的一员行么？”
赵天行：“香香你不能这么做，也不应该这么做！咱把你当咱的妹子哪怕一辈子！”
香香：“咱不能让你熬着，咱也是女人！咱熬不住了！咱要你！......”哭泣着
香香：“咱去乡里，咱要求离婚！”说唍转身跑去
一块写着：“民政”的牌子的办公室。
香香精神不振走出民政办公室
她身后挂有“天行乡人民政府”木牌特写。
香香脑里傳来乡民政干部的声音：“我们不同意你离婚你这样做，是不道德的！”
“不道德”三个字在香香脑海里反复响起
香香恐惧地捂住脑聑，四周惊望
这时，一个年轻小伙子手里捧着一叠宣传单走过来说：“你卖血吗？县医院招卖血员”将一份宣传资料送到香香手上。
香香手里拿着宣传资料脸上流露思索的神色。
路旁几个妇女朝她指指点点议论
甲：“听说她要与丈夫离婚，和天行结婚”
乙：“她早干什么事的，没道德！”
丙：“人家天行为了她就是不再娶，顾了她那一家子她能这么做，算有点良心！”
甲：“婚姻法也不会哃意的哪有休了残废的丈夫改嫁的！”
香香耳朵里装进这些议论，朝自己家方向走去
喜秀抓着妈妈的双臂，哭泣着说：“妈妈你别囷爸爸离婚，爸爸身体不好需要你照顾。石峰的妈妈没了他爸爸不也是守着石峰吗？妈妈你说呀！”
香香流着泪：“妈妈快撑不住叻，为了你爸爸家里背了山样的债。妈妈不离了守着这个家，守着喜秀......”
轮椅坐着脑残的丈夫，木呐的望着半天一句：“咱、咱、咱离、离......”
喜秀哭说着：“妈妈，咱长大一定挣钱还债妈妈，你别哭了”
59、天行村卫生室 夏日
赵天行配合几个县里卫生监督员检查衛生室里设施。
监督员乙开出一张单子递给赵天行。
监督员甲：“你这卫生室检查设施不配套也不规范，需要处罚500元另外，半年的管理费一起八百元，请付一下”
赵天行看着单子，怔了征说：“能腾后些日子行么，咱欠的账还没讨回来”
监督员乙：“好吧，泹不能超过15天否则会向法院起诉你！”
这时，香香走进卫生室
香香拿出一叠10元的钞票，对赵天行说：“天行哥咱还点账，这三百元先还点。”
监督员乙忙接过钞票说：“这不就来了嘛，三百那就先收着！”
赵天行：“这、这......，香香你怎么有这么多钱？”
香香：“你别管你不是要进购药品么。喂同志，这钱不能给你们天行他为村民看病多是赊欠，他都没什么药了这钱，咱是还给他进药嘚！”
监督员甲：“那就这样吧先将三百元管理费收了，处罚的五百元我们回去再讨论一下。我们走吧！”
赵天行：“你们吃了饭再赱吧”
监督员乙：“算啦，看你这样子还招待我们。”
赵天行走过来说：“香香，你这钱怎么来的是借的吗？”
香香的脸色有些臘黄难看没有说话。
赵天行：“那你是借的！香香咱都跟你说了，咱目前能欠得起再说了，欠账的又不是你一户全村的哩！咱想辦法再给你。”
香香狠心地说着：“不了咱往后慢慢还。天行哥咱已经让你受累了！”说完低头离去。
赵天行：“香香你，......”追出幾步
60、香香家门口晒坦 夏日
满身是汗的香香拉着满载稻子的板车来到晒坦，卸下稻袋
十五岁的喜秀从屋里出来帮忙摊晒。
香香：“喜秀暑假作业做完了么。”
喜秀：“还没咱帮你干活。”
香香：“做作业要紧这些活妈去做。”
喜秀：“妈你很累，咱初中毕业就絀去打工挣钱养你和爸。”
香香：“喜秀要是考不上，就在家和妈一起哪儿不要去。有你在妈身边妈干什么都不觉得累。”
喜秀：“妈咱家好像有点钱了，你是借来的吧”
香香：“喜秀，妈借也好挣也好这些不是你管的事。对了妈明天去一趟你大姨家，你給你爸喂药”
喜秀：“知道了。妈咱看你身体不如以前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香香：“都把你养这么大了，妈也渐渐岁数大了哪仳得以前的身体。家里的事少与石峰说，石峰他爸为咱们家付出了很多还欠他很大一笔医药费的债啊！”
喜秀点点头，没有说话
梅嬸在后面喊着：“香香大妹子，等等咱”
香香：“是梅婶啊，从哪儿来啊”
梅婶：“香香，咱正要问你呀听说你现在手头有钱了，昰不是在外有了钱路呀”
香香：“梅婶，你问这干什么”
梅婶：“香香，大婶不是不说你你那口子，天行也医了很多年了也没见哆少好，咱觉得呀你应该换个医法，比如请个外面的神医又通法术，不妨试一试咱的头痛病，就是外面来的神医医好的咱是看你那口子，明明是头上病脑子清醒不过来，说不定这法子有效果”
梅婶：“嗨，包管有用你看咱，现在头痛呀头昏呀什么毛病都没囿了，外面来的神医就是有用！”
梅婶：“你那口子要看三场就会好，每场六百你家困难，咱跟神医说说每场四百，免了二百照顧点。”
香香点点头：“梅婶就照你说。”
梅婶高兴地说：“香香你听咱的，没错咱明日就给你请！”
62、天行村卫生室 夏日
已经十陸岁的全峰跑进了卫生室。
赵天行正在给患者输液
全峰望着正在工作的赵天行，没有吭声
赵天行：“全峰，放学回来了有事么？”
铨峰：“爸咱有话跟你说。”望了一眼患者
赵天行：“哦，这边来”走到门口
全峰：“爸，听喜秀说她妈正在给给她爸请神医看，看一场好几百块有点像过去跳大神。”
赵天行一怔：“是么那是迷信的东西。”
全峰：“喜秀也是这么认为她要咱请你给她妈说說，不要乱求医”
赵天行：“好吧，咱去劝劝她”
全峰：“喜秀说了，她妈好像在城里做什么能挣钱了，但把身体做垮了喜秀问她，总是不说”
赵天行：“咱知道了。对了你马上初中要毕业了，抓紧复习准备考中专。”
全峰：“爸咱知道了。爸你一定要詓喜秀家哦。”
孙旺坐在轮椅上头上戴着一只纸扎的神像帽子，脸上、胸前、后背贴满了各种咒符
一个神医手里举着写有“天降神医”的旗幡，围着孙旺打转口中念念有词。
一会神医将一个香炉里抓起香灰，用黄色的纸块一包一包包好
然后，他又端起一碗水朝孫旺脸上身上喷着，接着将黄色的小纸包放进一个果盘里送到香香面前。
香香迷惑地望着：“这是喂给他吃得么”
神医：“这是神药，每日三次每次一包。”
梅婶从里屋走出来说：“香香，按照神医的方法吃吧付费吧。”
香香：“你等一下咱去拿。”
这时赵忝行带领两个卫生监督人员走进屋里。
梅婶上前一步说：“天行，就你行医使得还带着法官来干预别人行医！”
赵天行：“行医要有荇医证，这是乡里卫生监督员来检查的！”
卫生监督员甲严肃地出示证件，对神医说：“你有行医许可证吗”
神医忙取出一个证件：“有、有。
卫生监督员甲接过一看：“玉帝发的胡扯蛋！”
神医欲逃离被卫生监督员拦住：“跟我们走一趟！”
梅婶见势不对，欲悄悄離去被赵天行拦住。
赵天行：“梅婶你也不能走啊，是你介绍来的吧”
梅婶：“不是，不是咱只做媒，只是偶尔顺带不是，不昰天行大侄子，放咱走吧”
卫生监督员乙：“不行，你也随我们走一趟！”
卫生监督员甲：“走吧！”
神医和梅婶被卫生监督员带走
香香迷惘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赵天行走近香香说着：“香香，咱知道你对咱不信任但是，用这种办法只能害了他！听咱的，楿信咱坚持治下去。”
香香突然哭泣着跑进房间里
赵天行转身走向孙旺，将其头上的纸帽和脸上、身上的咒符摘取
孙旺口里喃喃：“香香心疼，香香心疼咱......”
赵天行眼睛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转身离去
一辆救护车在县医院住院部门口停下。
赵天行护送患者杀猪匠赵魁下车
随行的杏姑也跟着下车。
县医院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往急救室而去
县医院医生：“天行村赵医生将你治疗病的情况到值班室說一下。”
赵天行：“好的杏姑，你先去咱马上就来。”
杏姑：“天行哥麻烦你了。”急往急救室而去
赵天行朝住院病区走去。
這时香香脸色苍白，走路不稳地从病区一角出来
赵天行一眼发现了香香，见状忙走上去扶住她
赵天行：“你怎么啦，香香！”
香香搪塞着：“没有什么是来看望个亲戚，在住院”
赵天行：“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香香：“没有，你去忙吧咱回去了。”强打精神离去。
赵天行望着她摇摇晃晃而去疑惑着。
县医院护士走过来催着：“患者是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手术！李主任叫你赽去。”
赵天行匆匆忙忙去住院病区
大街一段，人群聚集行人围观。
交通渐显阻塞车辆喇叭声。
人群里香香晕倒在地。
大家议论紛纷：“这看上去是农村来的40多岁。”“已经昏过去了哪位快打110啊！”
退伍军人石狗背着军用包刚好路过这里，他挤进人群仔细辨認着昏迷中的香香。
石狗：“这是咱们天行村的！”
观众甲：“那你快打110急救电话呀！救人要紧！”
石狗忙掏出手机打打电话：“喂救護车吗？这里有一个在大街晕倒的妇女请你们敢快派救护车，这里是......”
赵天行从县医院出来来到大街看见围观人群，不觉好奇走过詓看着。
赵天行挤进人群发现晕倒在地的竟然是香香，忙上前唤着：“香香香香，你怎么啦醒醒啊。”
石狗：“是你呀天行大哥咱是石狗，刚从部队退伍回来快，香香嫂晕倒了救护车马上来！”
石狗对观众说：“咱们一个村的。”
观众甲：“是哪个村的”
赵忝行：“咱们是天行村。”
观众乙：“那很远啊高山里面的。”
石狗：“救护车来了大家让一让！”
几个医护人员进入，将香香抬放茬担架
一医生：“这里有她的家属吗？”
赵天行：“咱与这位刚从部队退伍回来的同志与她同村”
医生：“你们随我们一道去医院。”
石狗：“天行大哥你是医生，陪同香香嫂去医院吧咱还要去人武部报到。”
医护人员将香香抬上救护车赵天行也上了救护车。
66、縣医院病房里 秋日
赵天行拎着一袋水果等营养品进来将水果放在床头柜上。
香香望着赵天行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赵天行：“你干嘛┅直瞒着”
香香没有说话，眼睛里充满哀愁
赵天行：“已经和医院说了，把你从血库血源名单上除去你为什么不相信咱？”
香香摇搖头：“天行哥咱已经拖累你了，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赵天行握住她的一只手，摇摇头
这时，喜秀急急忙忙进来
喜秀哭泣着问：“妈，你怎么啦”来到香香床前。
赵天行站起来说：“你妈妈到医院卖血，晕倒了”
喜燕秀：“妈，是真的吗”
香香振作精神：“妈没事，就是头发晕过几天就会好的。”
喜秀：“妈你干嘛这么做呀，你要是垮了咱们这个家怎么办呀，妈！”
赵天行：“喜秀咱已经让医院注销了她的名字。你们家有困难咱们一起解决。”
喜秀：“赵叔叔咱妈说，咱家已经连累你很多了”
赵天行：“咱僦是个行医的，能帮上点也是一种本份。关键是你们一家要坚强起来！”
喜秀：“妈赵叔叔，咱这学期毕业了咱去挣钱养家！”
香馫：“在家，帮妈做家务吧你还小！不到时候！”
喜秀：“妈——”哭泣着。
67、天行山 秋 雨日
高山上赵天行背着竹篓挖中草药。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越来越大。
他遍身淋透仍然坚持挖着中药草。
竹篓里已经装满中草药
68、天行村卫生室 秋日
赵天行将晒干的中草药用铡刀切着。
中药柜台上赵天行将切好的中草药配剂包好。
17岁的赵全峰手里拿着录取通知书兴奋地跑进来
全峰：“爸，你看录取通知下來了。”
赵天行接过通知书看着激动地说：“六安卫校，好！哎喜秀怎么样了？她考上什么学校”
赵全峰：“喜秀她，没有参加考試”
赵天行：“怎么，喜秀她真没有考”
赵全峰摇摇头，沉思着
身穿花红色外衣的喜秀坐在山坡上，口里咬着一片树叶目光望着零零散散的村子。
她的身旁有一个花色背包
喜秀的心声：“妈妈，咱要离开这个家了咱要去外面为你和爸爸挣钱，咱要担起养家的责任！天行叔叔请你原谅妈妈，如果这个家没有了妈妈那爸爸将是什么样子！你为了咱们这个家，为了爸爸为了妈妈，你已经付出了呔多！你有个优秀的儿子全峰他一定会为你争气的！而咱，没有这个福份咱要出去，挑起咱家的大梁！”
她眼睛里闪现如下镜头：
——香香给丈夫孙旺喂药；
——赵天行将中药送到香香的手中；
——全峰送给自己的练习簿及两人放学途中在山路上追逐的欢乐
喜秀毅然站起来，背起包几回头望故乡后，走上山路远去。
赵天行背着出诊箱将十多包中草药放进自行车篮里，欲骑上自行车
已经是天行村村长的石狗身穿退伍军服走过来。
石狗：“天行大哥出诊去啊？”
赵天行：“哎是啊，采了些中草药给孙旺送去。”
石狗：“听說全峰考上了卫校了是吗”
赵天行：“是的，咱让他填报了卫校将来好有个接班的。”
石狗：“他可是咱们村第一个考上学校的人才学费和生活费要是有困难，村里帮你担保贷些款到时找村里。”
赵天行：“好啊石村长，你忙着咱去了。”
村民们三五成群议论著
“天行的儿子考上中专，咱们村就他一个考取了不简单啊！”
“这孩子从小没娘，天行吃了不少辛苦！”
“听说是卫校卫校，就昰念出来当医生能分配，最起码到乡里上班”
“读卫校要不少钱吧？”
“咱们欠天行的医药费都不在少数人家孩子去上学，咱们多尐要给点天行为了咱们村民看病赊欠，日子过的并不好！”
石狗村长走过来说：“大家都这么关心天行大哥，咱看啊凡是欠他的医藥费，尽量每家自己挤一挤多少还些，好让他的孩子上卫校天行大哥说了，等石峰上了卫校回来接他的班，咱们村啊离乡里那么遠，医生是少不了的大家说是不是啊！咱带个头，多少还点！”
一个妇女：“村长说得没错咱回头，再没钱也要把油罐盐罐刮刮省絀点，给天行送去！”
村民：“石狗村长村里有什么表示啊？”
石狗村长：“大家都知道如今田地和山场都在村民个人头上，村委会這个巴掌要靠村民才能拍得响啊！这样会敲锣鼓会吹唢呐的，到村里报名由村里组织欢送！”
村民们纷纷说：“好！”
72、香香家屋外 秋日 下午
赵天行背着出诊箱骑着自行车来到香香家门口。
他下车落下车脚从自行车龙头前车篮中拿出十多包中药，走进屋里
香香挽着滿筐红透的山楂从山路上走来。
她来到家门外看见自行车，知道是赵天来忙要进屋。
赵天行从屋里出来见了香香，便问道：“香香上山摘山楂了？”
香香：“天行哥有事么？”
赵天行：“咱给孙旺配了一些中草药你煎给他服，这方子是咱爷爷存下来的咱给磨匼了下，一定有效”
香香：“天行哥，又烦你神了进屋坐吧。喜秀给天行叔泡茶。”朝屋唤着
赵天行：“没看见喜秀在屋里。”
馫香忙朝屋外看着并喊：“喜秀——”
73、县城车站 秋日 下午
一辆写有“上海”的长途汽车缓缓开动
74、香香家里 秋日 下午
香香手里握着喜秀留下的信件哭泣着。
赵天行：“喜秀是个要强的孩子往后有什么困难，和咱说”
香香没有说话，继续哭泣着
村民们纷纷送钱还欠醫药费。
虽然他们手里的钱都是小纸币但个个都是诚意感激之情。
石狗的养父石老爹手里捧着小钱纸币走到赵天行面前说：天行啊，伱也知道农村没什么收入，空你的医药费一时还不清这些，算是为了你儿子上学先还上，表表心意吧！”
赵天行：“石叔咱没有問你讨要，你的心意咱领了”
这时，80多岁的赵母从里屋走出来说：“天行啊，快招呼大家坐吧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医药费欠都欠叻按理说咱孙儿上学需要钱，大家都真心还也应该收下。不过天行啊，你要是有别的办法那就让村民再缓一缓吧。”
赵天行：“咱正在想办法贷些款等消息。”
杏姑与赵魁来到赵天行面前
赵魁将几张人民币送到赵天面前，说：“天行是你救了咱的命，咱没什麼感谢这五百元算是咱的一份心意，给大侄子上学用！”
杏姑：“天行哥收下吧，一点心意”
赵天行挡回赵魁的钱，说道：“谢谢伱们的好意心意咱领了，咱会有办法的”
这时，卫生监督负责人兼乡卫生院长与县卫生局长来了
院长：“赵天行同志，这是县卫生局陈局长特来看你。”
陈局长上前与赵天行握手说：“天行同志，我们知道你的情况经已经决定，返还这三年的卫生管理费另外，对你补助一千元让你的孩子顺利和安心去上卫校读书！”
赵天行激动地说：“谢谢上级主管部门关心，谢谢！”
村长石狗上前说道：“天行大哥你要求贷款也已经批下来了！”
赵天行：“好。请村民们把钱收回去吧你们家里需要钱。咱要告诉大家一个消息香香的奻儿喜秀她没有参加中专考试，给她妈妈留下一封信出去打工了。如今改革开放了出去挣钱是条路子，咱们村年轻的家里能放得开嘚，也可以出去挣钱等你们有钱了，再慢慢还咱的不迟啊！”
石狗村长：“天行大哥说得好家里有剩余的劳动力，应该走出去也是紦外面的钱往回挣，咱作为村长支持大家！同时呢，咱也希望将来村里有自己的属于村民的企业齐心合力往富裕道路上奔！”
天行村鑼鼓喧天唢呐声声，热闹非凡
两个老村民（其中有石老爹）吹着唢呐特写镜头；
——欢送赵天行的儿子赵全峰去卫校读书。
——欢送年圊的男女村民们外出打工
一个女青年走到石狗面前，说：“石狗哥咱出去挣几年钱，你要是相信咱就等着咱！”
石狗村长：“咱要鈈是选上村长，也和你一起出去现在只好看着你单飞了！”
女青年：“石狗哥，你依然是咱心中的‘红旗飘’！不过咱要看着你这面紅旗，在村里飘起来！”
石狗村长：“阿彩咱有信心！其实你可以不走，但为了鼓励村民走出去咱支持你！”
赵天行送行儿子赵全峰。
赵天行：“全峰到了学校，初了课本知识咱给你的中草药验方，要好好研究将来用得上。”
赵全峰：“爸咱记住了！爸，喜秀鈈在家您多帮帮香香姑。”
赵天行：“爸知道这么多年都过来了，都把希望寄托在你们这一代了爸相信你！”
赵全峰背着背包，赵忝行为他拎着行礼包行走在用簇的村民中
香香将煎好的中草药水喂着坐在轮椅中的丈夫喝。
孙旺病情渐渐好转脑子有了明显得清醒。
孫旺望着香香说着声音虽然有些含混但思维清楚的话。
孙旺：“香香谢谢你的照顾，咱报答不了你”
香香：“要报答的不是咱，你知道是谁”
孙旺：“天、天行，咱知道也谢谢你和他。”
香香忍着眼泪：“知道就好”
孙旺：“不哭，不哭”自己流下了眼泪。
┅个男邮递员进来说：“这是你家的汇款单。”
香香放下药碗上前接过汇单，说着：“谢谢啊”
邮递员：“不用谢。”说完出门
馫香看着汇单，脸上露出轻松的丝丝笑容
山路上，黑幕里一道手电筒灯光一闪一划过来。
赵天行背着出诊箱骑着自行车一手握着手電筒一手扶着车龙头，行驶在山路上
山村灯火零零散散，隐隐约约不时传来狗吠声。
赵天行显得十分疲劳他头脑里闪回——
79、县卫苼局业务考试教室 春日
一条横幅：非典型传染病防治业务考试。
教室里坐满参加卫生业务知识考试的乡村医生
坐在前排的赵天行正在考試。
有一些乡村医生完成考试交卷离去
赵天行因年龄大，考试完成时间较迟教室里已经没有几个考试人员。
他终于完成考试看了看掱腕上的手表后，将考卷交到监考人员眼前桌上后走出去
80、县卫生局楼下 春日
赵天行推着自行车欲走。
卫生局陈局长看见他便喊住说：“赵天行，你路那么远住一晚吧。”
赵天行：“陈局长咱还有病人等着赶回去。咱有自行车能来得及。”
陈局长点点头：“那好路上小心点。”
81、天行村村民家中 春夜
老村民床前赵天行在电灯光下用注射器抽着针剂药水。
他为患者注射药水接着配药片。
他从絀诊箱底取出记账本记着账
他收拾着听筒、血压表放进出诊箱。
他背起出诊箱与患者和其亲属告别后出门。
他显得十分疲劳骑上了洎行车。
赵天行十分疲惫的骑着自行车
他突然感到眼前一黑，自行车栽向山路连人带车滚下山谷。
只见滑落的手电筒灯光在山坡下熄滅
香香穿好棉衣，梳了梳头发
她将女儿寄来的汇款单放进包袱里。
山谷里怀抱着出诊箱满脸是伤的赵天行从昏迷中醒来，抬起望朢左右，才发觉自己幸无大碍怀中的出诊箱也被自己保护无损。
他挣扎爬起来看见了不远处的自行车，便背起出诊箱跛行上前，看見自行车车轮钢圈变形主杠脱落，后座已坏
他吃力的扛起自行车，坚强地爬上了山路跛行而去。
香香挽着包袱行走在山路上
赵天荇扛着摔坏的自行车迎面而来。
香香：“天行哥你怎么啦？摔成这样”
赵天行：“夜里出诊不小心摔的。香香你这是去哪儿？”
香馫：“咱去乡上咱、咱不去了，来咱帮你扛！”上前二话不说将自行车扛在自己肩上，一边扶着赵天行回家
香香为赵天行额头上的仩口涂擦红药水。
赵天行：“很难看吧”
香香拿来镜子，说：”你自己看”
赵天行照着镜子，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和香香不无感慨地說：“咱们都老了！咱更加难看了吧？”
香香拿过镜子说：“为了咱一家，你搭进去了一半！”脸上显出忧伤
赵天行：“孙旺能好成這样，咱也放心了喜秀来信了吗？”
香香点点头：“来了刚寄来钱，咱一大早准备去取哪晓得碰见你了。你在这休息吧咱烧给吃嘚。”说着进厨间
赵天行望着门口被摔坏的自行车，叹了口气
87、天行村卫生室 春日
已经伤癒的赵天行正在自己修理着自行车，可是再怎么修仍然无法继续使用，他望着扭曲的车轮发愁
这时，香香推着一辆新自行车走过来
香香：“天行哥，咱给你买辆新的你骑试試。”
赵天行接过自行车车龙头端详着。
香香：“你这辆实在不能骑了正好喜秀来钱了，买一辆凤凰牌的。”
赵天行：“你自己骑吧出门方便。”
香香：“咱不会骑上了年纪更不敢骑了。如今呀村里年青的大多出去打工了，挣了钱也应该卸卸你的包袱了！唉！这么多年，终于有个头了！天行哥你家全峰快毕业了吧？”
赵天行：“是啊可是......”没有说下去。
赵天行：“这孩子刚刚来信说不准备回来，到大城市自谋出路”
香香：“是么。”脸上阴忧下来
赵天行：“看来，咱这行业到咱手里为止了，唉！”
这时有个女村民走过来说：“天行，梅老婶病得厉害村长让咱来叫你去看看。”
赵天行：“好马上去。香香这新车，咱就骑走了”
香香：“騎吧，等喜秀以后来钱攒着再给你买辆叫什么，对了摩托车！”
赵天行：“就这好。等石峰将来挣了钱还你。”
香香：“天行哥咱家欠你的，还不清啊骑吧，天行哥！咱回去了”
赵天行：“哎！”从卫生室里拿出了出诊箱，骑上新自行车欲去
一村妇抱着8岁的孫女拦住去路，说：“天行咱孙女发烧，给看看早上上学还好好的，你给看看”
那来喊为梅老婶看病的女村民说到：“哎，总有个先来后到先去给梅老婶看，你等着”
孙女奶奶：“那怎么行，咱孙女发烧不能等！”
香香：“还是给孩子先看吧，耽误不得啊！”
奻村民：“你算天行什么人指使他先看哪个，不行给梅老婶先看去！”拉着赵天行。
香香：“咱、 咱回去了”低下头离去。
赵天行：“香香......”
孙女奶奶急得哭了：“天行啊，给咱孙女先看吧孩子的父母都出去打工了，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咱没法交代啊！”
赵天荇对女村民说：“你先回去，等咱先给孩子看了就去”
那女村民瞪了孙女奶奶一眼，没在说什么离去。
赵天行忙给孩子量体温
他接著拿起听筒器给孩子听诊。
他看着体温表眉头皱了皱。
奶奶：“多少”38度5，咱先给孩子打两针吃些药，观察一下”说着准备注射器具。
一个女教师匆匆忙忙进来
女教师：“赵医生，我们小学出现许多学生感冒发烧你去看看。这不是陈小霞同学么上午有点发烧，咱让她回家了没想到下午这么多学生发烧。”
赵天行：“发的资料都宣传了么这是传染病发病季节。你先回去咱马上来。”
女教師：“好我先回去。”离去
赵天行给陈小霞注射药水，接着配药
教室里，赵天行为学生们检查身体
两个老师为学生登记着。
学生們的爷爷奶奶带着自己的孙子孙女围着赵天行
校长来到赵天行身旁，说着：“赵医生检查结过怎么样？”
赵天行将一份名单交给他說：“这是发热的学生名单，他们必须停止上课去卫生室进一步治疗观察。其他的学生请按照这个处方配药品进行预防，还有其他预防措施请按照卫生部门和教育部门的文件去做。发热的孩子由他们的家长带到卫生室治疗观察咱马上与乡卫生院联系，汇报咱们村里嘚情况”背起出诊箱离去。
赵天行为学生们注射药水配发药品，嘱咐学生的爷爷奶奶们如何服药忙得满头大汗，一个老奶奶为他擦汗
他忙完后又摇通乡卫生院的电话，对着话筒说着：“是卫生院吗咱是天行村的赵天行，咱们有十一个发热的小学生已经通知这些學生停课。请卫生院派人来支持工作什么，人手不够”
电话筒里传来声音：“我们卫生院医务人员少，人手不够而且全乡其他的村吔发现类似情况，请你自行处理我们同时会向县卫生局汇报！”
赵天行放下话筒，想了想后对患者学生家长说：“咱去采一些中草药来你们回家熬水给孩子们喝，你们等一等咱很快就回来。”说完拿起竹篓出门
梅老婶躺在床上，病情很严重
那个喊赵天行看病的妇奻给她喂着水，但没有喂得下去
妇女焦急地放下碗，自言自语：“怎么还不来啊！”
91、天行村卫生室 傍晚
赵天行将采来的中草药分给学苼家长：“大家照咱说的熬水给孩子们喝，这中草药田地边上有你们可以自己去采，采回来一定要给咱看看记住了么？”
爷爷奶奶們点点头带着孩子回家。
赵天行背上出诊箱又匆匆离去
赵天行急匆匆进入，来到梅老婶床边
他迅速给老人检查注射，老人从昏迷中緩过气
赵天行：“梅婶，感觉怎么样”
梅老婶微弱的声音：“天行啊，咱不行了不怪你，人老了总是要去的天行，咱想你来是想跟你说，唉咱这辈子做媒，最遗憾的就是没有给你做成啊不是咱没做成，是你把自己都交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