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女生12岁一般从8月份前后开始带耳机听音乐一直到3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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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宇给身边人安利播客节目时总是以这句话开头,像是一个暗号,如果对面的人说“我听”,那么两个人都会露出“你是对的人”的笑意,然后开始互相推荐喜欢的节目和主播。

然而现实往往是,对面的人带着一副困惑的表情“博客?那不是十年前的互联网吗?文艺复兴了?”

以及,“你要去当滴滴司机了?”的合理猜测。

播客与博客,读音相似,乍一听确实容易混淆,但对于苹果用户来说,播客这个词并不陌生,它还有个常用名,Podcast。如果对它还是没什么概念,冯宇直接跟人解释说:“你可以把它理解为音频版的博客,或者音频版微信公众号。”

博客与微信公众号内容以文字为主,播客则是音频信息,人人可以制作,随时可以收听,自由度相对较高。



在「到海外去」主播Cici看来,与其说播客是音频版微信公众号,不如说它和以前的广播电台有更多的相似之处,只是大家收听的载体和场景有所变化。
在七八十年代,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在某一固定时间听某一档固定的节目,在那个时代可以说是大家唯一的娱乐形式,而现在的播客,收听终端变成了手机,用户可以自由选择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听任意节目。
诚然,播客并不是一种互联网新产品。早在2004年,一名英国记者为了写稿子凑字数发明了podcast一词,从2004年播客诞生到2008年iPhone发布,播客先后经历了两个浪潮,但一直都是技术和形式上的演进。直到2014年,一档名为「Serial」的调查谋杀案的播客风靡全美,带动了播客发展的第三次浪潮,随后播客节目数量越来越多,听众、内容和平台也迎来发展高峰。

但这波浪潮好像并没有波及中文互联网世界,十多年来,内容的风口从以文字表达为主的论坛、博客、微信公众平台,到如今以视频为主的流媒体,表现形式演变了数次,音频则一直处于一种尴尬的地位,与音乐、知识付费课程相比,播客受众更是少之又少,也难怪很多播客爱好者在生活中难以寻到同好。
毕竟大部分人最恨的是别人发微信语音,一目十行几秒看完的东西,干嘛要巴巴的听60秒?简直太浪费时间。低效,不够直接,不够爽啊。
如果不是这场疫情把人困在家里,冯宇也不会探索到播客这个新世界,“三月份,疫情还没好转,在家每天和家人相看两厌,生活十分苦闷,本想打开iPad上的播客找一找郭德纲相声集听听,看到首页推荐了一集名为「这一代欧洲人所面临的最大挑战」的节目,就被吸引了。”

行业网站ListenNotes数据显示,中国在今年9月初已有近1.3万档播客节目。而4月底,只有1万出头。
冯宇的专业是国际新闻,平时对欧洲问题十分关注,三月份时疫情蔓延到欧洲,各种看上去不合常理的防疫反应被国内网友广泛讨论,但冯宇还是很好奇碎片化信息之下的细节,于是点进了这档「不合时宜」的节目。


“那期节目是主播和两位生活在欧洲的媒体人聊欧洲疫情,但又不仅仅是聊疫情,还谈到了欧洲的文化和制度背景。我疫情期间刷消息常常没有耐心,但那期节目将近一个小时,我全部听完了,还听了两遍。”
正在打暑假工的刘云也是一位播客爱好者,高中喜欢的民谣作词者在网易云音乐上开了一个节目聊诗歌和音乐,后来无聊时也会听播客。刘云说最近打的工很枯燥,但是上班时可以一边听播客一边干活。
在刘云看来,听播客可以解放双眼,比较轻松,节目主播与嘉宾的对话也比较自在,虽然有时候不是那么深刻,但是思路会很开阔很流畅,听起来有意思。相比之下,文字要严肃很多,而且少了一层表达,有时候很难进入那个语境。

“语境”在胡玥看来是一种故事的沉浸感,「故事FM」、「八分」、「请回答普鲁斯特」是胡玥最喜欢的几个节目,在她看来这几个节目内容有趣令人放松,主播的声音也好听,尤其是「八分」的梁文道,博学多才谦虚的个人魅力加持下,即使一开口是港台腔,听上去也恰到好处的舒服。
听到喜欢的节目,胡玥也会向朋友推荐,但身边的朋友更喜欢刷抖音。习惯了“看”的人可能更没有耐心“听”,耳朵,输给了眼睛。


那么听播客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呢?
PodFest China 今年5月的《中文播客听众与消费调研》显示,在中国,喜欢听播客的人年龄在22-35岁之间,主要生活在北京、上海、广州、杭州等一线城市,与大部分同龄人相比,他们收入与生活都相对体面,最真实的是,他们是一群高学历单身人士。


这样的用户画像也解释了除乘坐公共交通外,休息以及闲暇无事时成了最常见的收听场景。生活在大城市的年轻人在工作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独处,这个时候总得“找点事做”或者需要一些“陪伴感”。
声动活泼旗下的「到海外去」就是一档满足“找点事做”需求的节目,这档节目关注中国企业出海话题,节目主播Cici在咨询公司全职工作,也为世界银行做经济顾问,成为主播之前,就有十分丰富的新兴市场国家项目经历,这样的背景也决定了节目内容信息量大,专业度高。
偏行业干货类的节目一般来说受众面小而精。在Cici看来,「到海外去」节目的受众受教育程度比较高,一般在科技公司从事相关工作,也有一些创业者和投资者。
没有很多空闲的时间,但渴望获取更多专业的知识,通过听播客,这类人群充分利用日常生活中的碎片化时间来拓展知识面。声动活泼内容运营官小艾在谈到公司旗下的节目时,也希望“节目能够输出一些东西,让听众有一些专业知识或者生活方面的成长。”
声音是播客表达的介质,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也是一种更熟悉更习惯的接收信息的方式,相对于文字来讲,声音还有更多的情感流动,听节目的时候,是在听一个真实的人在和听众沟通。在一个人就是一座孤岛的现代社会,声音越来越能够起到一种文字所不能替代的陪伴效果。



当然,也有一些播客节目,本身输出的就是陪伴型内容,像「日谈公园」、「车间访谈」、「无聊斋」,这些节目的聊天更像是群口相声,每期节目邀请各种不同的嘉宾畅所欲言。一些不是那么渴求专业信息的听众在通勤的路上或在独处时,就会期望有这样的声音陪伴,就像父母们在家总是开着电视,只是想有一个背景音。
没有电台DJ打了鸡血一样的声音和虚假的背景笑声,也不用听难得要死的打榜音乐,播客让这种陪伴更有选择性。
除了生活在大城市的年轻人,中文播客还有一群更为多元的受众群体。英国《经济学人》杂志8月27日对中文播客现状进行了简短的报道,其中提到工厂工人Muxi,目前在上海附近的一家工厂生产手机充电线,一周工作六天,每天11个小时,表面看来他在做着枯燥的工作,但耳机里的声音却充实着他的流水线日常。


Muxi最开始时听手机里的有声读物,后来听线上课程,而现在他更喜欢听播客。「不合时宜」和「无业游民」是Muxi最喜欢的节目,前者是三位(前)媒体人主办的泛文化类节目,后者则讲述一些看上去较为迷茫的职业故事。在小镇青年Muxi看来,节目主播的观点听上去有点精英主义,但大多时候他又十分赞同这些观点。

都说日常生活里找不到一起听播客的同好,但这些播客听众又确确实实存在。快节奏的现代生活中,人们的双眼被信息洪流冲刷,却依然免不了信息焦虑,刷不完的短视频,看不尽的文章,热点一个接一个,情绪泛滥之后,生活一地空虚。
对于听众来说,播客为繁忙单调的日常增添一丝抚慰,声音流入耳朵里,独处时也可以学到新知识,听一听他人有趣的生活。而对于主播们来说,播客则为他们提供了另一种表达方式。
王磬是一名驻欧记者,也是被很多播客爱好者推荐的「不合时宜」的主播。从人人网时代开始,王磬就习惯用文字来记录,甚至到后来写字成为了职业需求。在做了很多年文字表达工作之后,王磬也会觉得有一些疲惫,而播客,成了她表达自我的新战场。

在「不合时宜」之前,王磬曾经做过一档关注欧洲政治的播客,但受文字思维惯性影响,这档节目出来的效果还是未尽其意,于是王磬专门去探索了音频作为一种表达形式,它本身有一些什么样的张力和可能,如果有朋友一起来做这件事,会不会更好,这时,王磬遇到了同为重度播客爱好者的孟常和若晗,三人一拍即合。
「不合时宜」去年11月份开播,与很多头部播客相比,创办时间不算很长,但无论是在即刻APP“一起听播客”的小组里,还是在微博播客超话里,推荐人数都不少。在不太彳亍的问卷采访中,「不合时宜」也是受访者最喜欢的播客之一。
节目得到认可,王磬将其归于听众、媒体人的优势与大环境的变化。媒体人做播客自有先天性优势在,从选题到制作,媒体人的触觉和敏感度就在那里,操作起来十分熟练。从内容上说,「不合时宜」的节目总是有一种批判性视角在其中,这种批判性不是学院式的,而是三位主播个人经历与公共视角的结合。

而人们的生活,也是个人与公共生活的结合,“一个人不可能完全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岁月静好,也不会每天24小时盯着公共事件,大多数人都是有个人的喜悦、困惑与烦恼,但也关注这个时代,希望找到在这个时代里的定位,理解这个时代正在发生的一些事情。”


在欧美,播客发展了很多年,已经形成了一个较为成熟的生态圈,而播客流行到中文互联网世界正好有一个时间差。
播客会不会是未来内容领域的一个风口?毕竟有赚钱潜力的都是风口。
「到海外去」主播Cici认为,播客或者说更广义的音频内容会取得快速发展,这背后的推动力包括智能音箱、智能耳机等硬件的发展。日趋多元化的信息获取方式,以及在逐渐孤岛化的社会里增强了人们对于情感交流的需求。
当然也许这个行业不会像短视频一样在大众传播的层面获得爆发,但是它一定会在相对聚焦的受众群体里,用高粘性、强互动性和情感链接维系节目和听众之间更深度的关系。
随着独立播客近两年大量出现,中文播客也开始在庞大的内容产业里开枝散叶,不仅出现了专门制作播客节目的公司,一些内容制作与发行机构也看到了音频的潜力。
「八分」的制作公司看理想内容总监孙瑞岑去年就曾表示:“看理想本来是做出版的,当看到了音频的风口时,觉得利用积累优质的作者资源,尝试要去做一些音频:未来八分想成为一个纯粹的知识剧场,吸引更多的受众。”
在平台搭建上,今年3月小宇宙APP刚上线时,“邀请码”成了播客圈的一个热词。与喜马拉雅、网易云音乐等较早发展的音频平台相比,小宇宙专注于播客内容,为中文播客听众提供了一个非常友好的社群,页面设计简洁,为防止信息过载,每天只推荐三个节目。

但是毕竟林子大了,流量大了,野心也会大,看起来美好的“小而美”的形式会维持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大厂们的嗅觉可能比内容创业者还灵敏。今年七夕,一档《文一西路夜谈》同步上线国内各大音频平台,成为了天猫的官方播客,希望“触达更多的年轻人。”
畅想一下,未来你在播客上语音下单的场景?
希望这一天来得更晚一些。 ps:你听什么音频栏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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