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全员黑,全员单箭头阿纲,有小黑屋剧情,ooc算我的,慎入
有人提起他的脚踝,缓缓地揉捏那处溢满青紫淤血的软肉,冰凉的药膏融化在炙热的掌心中,再覆上脆弱的皮肤。那人无比的细致与温柔下带了一丝惩罚意味的刺痛——手非常大,粗砺,指腹也有老茧,轻缓碾磨过皮肤总有一种暧.昧的痛痒。只有手中常年握着冷武器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手。
……自己到底在瞎想什么啊。
脑海里仿佛翻页一样蹦出一个个字,但又读不懂,头很痛,思维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清楚。感觉自己仿佛是火炉上滋滋冒烟不断叫嚣的开水壶,反复被翻烤灼烧。整个人浸在滚烫的水里,不断地被泡胀、泡发。
沢田纲吉不用想便知道自己摔得多狠,总是受伤的体质总能比脑袋更快一步得出所受创伤的严重程度。即便如此,本身就混乱迟钝的思维也梳理不清发生了什么,他被发烧折磨得迷迷糊糊,浑身的高热更是让意识不断地下沉,唯一能帮助自己区分梦境与现实的只有脚踝针刺般的疼痛以及他人所给予的冰凉的触感。
“明明处境都已经那么凄惨了……该怎么说呢,不愧是阿纲,还是跟以前一样呢。”
那人爽朗地笑着,温柔开朗的声音如同风拂过麦浪那样柔和地浸入大脑皮层,与记忆深处的某个人不谋而合,使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在那与阳光一样温暖的笑声中,仿佛一切都应该是这样理所应当地发展。
然而下一秒,他迟钝的脑细胞还来不及反应时,那人便迅速逼近,滚烫的吐息吻过耳垂,摩挲过敏感的耳廓。一种与刚才截然不同、独属于成熟男性的嗓音,混含着近乎挑.逗的笑意,随着语调慢慢压低,变得嘶哑低沉:
“所以没办法了吧,该怎么办啊……你要怎么办才好呢?”
什么…在说什么啊?什么意思?他搞不明白。年轻的首领想睁开眼,但眼睛好像也被汗水黏住,完全无法动弹,隐约感受到那只手轻缓覆盖住自己的额头,随之意识慢慢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身为彭格列的新一代首领,如今正软趴趴地摊在宽大的沙发上,脑海里却挣扎着激烈的言论,本身就蓬松的发质因不知压蹭剐转过多少圈而炸毛,眼周的乌黑在白皙肤色衬托下泛着淡淡的紫,恹的像霜打的茄子。
拖着一幅可怜皮相的棕发青年咂了咂嘴,成功尝到口腔中昨晚因喝酒醉倒而迟迟不散的酒腥气,但是他现在顾不上这些东西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入江正一踏入会议室的场景。
那个常年混迹于实验室,一脸疲乏茫然的青年拖着步敲门。厚镜片下的呆滞目光,在看见他的一瞬间流露出震惊惶恐一系列的复杂情绪,哆嗦起嘴唇。
“纲、纲吉君……你怎么了?!还好吧!这样子必须要叫医生——”
“不不不是!冷静!正一君!我、我没病!”看着入江正一吓的仿佛马上要先他一步而去的苍白脸色,他急忙开口解释,脑筋一如既往地犯轴,神经被宿醉跟烦心事折磨得一跳一跳的疼。
“我是想借用一下十年后火箭筒……”
最终还硬着头皮把要求说出来了。
顶着自家下属疑惑的目光,沢田纲吉的声音越来越低,尴尬地咳嗽几声,白皙的脸庞泛出微红,嘟囔着几句连自己也听不懂的话,磕磕绊绊地咀嚼字音却什么意思也表达不出来。
这种羞愧到无言以对的情绪,几乎将其压抑到崩溃。
身为活了二十多年但爱情运势方面依旧可以算是一塌糊涂的倒霉蛋,尤其在一众任何方面都格外出挑的守护者的衬托下,沢田纲吉几乎已经放弃了未来的爱情机遇,心里的恋爱萌芽也仅仅止步于国中的笹川京子一人。
直到自己被高大的阴影覆盖,一步步逼近到角落。那人的鼻尖蹭到自己的下颌,冰凉的唇贴在纤细的脖颈,传来酥麻刺痛的感觉——狱寺在咬他。
从未有过类似经验的褐发青年霎时僵了手脚,半张着嘴,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被自己的友人震惊到大脑系统直接宕机,一寸寸低头看着面前的人的发旋,微瞥到凌乱银色发丝下深邃如刀刻的轮廓,一股血都逆着往脑门冲,以至于他短时间内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
直至那漂亮到令人咋舌的祖母绿的双眼再度抬起,褪去了往日对他人的冷淡暴戾,眼底却依旧是一片惊涛骇浪,如同暴雨中波涛汹涌的海浪,咆哮着奔流征伐,最终统统化为无法克制、炙热缠绵到溢出的感情。
无比复杂的情绪混杂着浓烈的爱意,几乎把眼前的人吞吃入腹。
“十代目……我只是希望我的感情,您能感知到……”
当狱寺隼人的手再度伸向他的时候,沢田纲吉下意识地闪避,却被他的守护者更迅速地拉过胳膊。他半跪着,滚烫的吻覆上沢田纲吉的手背,如同以往无数次希望成为他的左右手那样的姿态,虔诚地乞求:
“请您不要躲着我,可以吗?”
棕发青年磨蹭地迈着步子,神色苦闷,在走廊漫无目的地游荡。
按理说,他经历了那么多艰难的磨练,受教于世上最顶尖的杀手,甚至能被至今未归属、无比挑剔自己的xanxus从牙缝里挤出“还算勉强入眼”(虽然是鲁斯利亚的小道消息)。他自认为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将来也会真正成长为家族独当一面的领袖。可随着时间推移,他发现自己对一些问题的处理还是不够成熟。
如果没有reborn与伙伴们,在命运的岔口处自己会走向何处?他亲手拯救了自己的未来,真正的轨迹也与想象的大同小异,可狱寺君喜欢自己?难以想象的离谱,而且真的太奇怪了……
沢田纲吉叹了口气, 总感觉自从七年前某位家庭教师到来后,自己的叹息次数和抗击打能力与日俱增。
“虽然不知道您用它干什么,但是十年后火箭筒还在维修……您可能要等一段时间了。”
想起入江正一的话,也只能默默淌着宽面条泪——如果可以依靠火箭筒回到未来,大概就能知道解决办法了,至少也能知道自己后来的选择和结果是什么。
所以对于这件事,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就是寻求自己老师的帮助。
沢田纲吉其实并不想因为这件事去找里包恩,不是因为会被嘲讽一番,而是真的很难开口。可面对缔结若干年珍贵情义的守护者,他无法将其置之不理,也根本无法回应,这种情况僵持下去只会陷入死局。如果是那个人的话,肯定有办法可以解决。
reborn是他眼中最强大的人,不论是身为第一杀手的能力还是面对任何事游刃有余的态度,那是他人包括自己都无法企及的高度,并且狱寺最为敬重里包恩,他的话狱寺一定会听。
“哦呀……”熟悉而轻细的嗓音,有着战后独特的嘶哑音调,因掺着些许惊讶而尾音上翘,显得格外勾人。那人慢慢地吐字:“小动物?”
按理说这声音不会出现在这里。沢田纲吉猛地回头,一瞬间就对上了那双狭长而冷漠的眼眸,如同被墨浸透的黑色瞳孔裹挟着一丝说不明白的意味,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沢田纲吉惊讶地喊出声,又反应过来,挠挠头,有些尴尬地笑着。 明明是自己许久未见的守护者,也是伙伴里除了reborn最为信赖的人,但每次见面还是会有些紧张。 国中时被风纪委员支配的恐惧迄今都没有完全消失,嘴里的称呼也时常改不掉。不过总得来说,相处时的气氛比以前单方面的施压轻松了太多。
他很快就适应了云雀自身恐怖的强者气场,开口问道:“好久不见…云雀前辈怎么突然回本部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面前的人依旧没有反应,只是眯了眯眼,视线还是牢牢黏在沢田纲吉身上。
属于草食动物的警惕性被这掠夺者的目光一下子激起,莫名的惊慌如同电流一般沿着脊髓往上窜,让他不得不错开对着自己云守的目光。
而这一切,都落入了那个以绝对侵占的视线侵蚀自家年轻首领的守护者眼中。
“没事。”云雀别过头,声音依旧波澜不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用余光瞥过棕发青年柔润泛红的眼角,纤长有力的手指撩开其领口的布料,搭在白皙柔软的后颈上,轻缓摩挲过那处皮肤。
沢田纲吉被后颈处突如其来的炙热触感烫得瑟缩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反应,那种感觉便悄然消散,恍惚间身边掠过一道风,只留下淡淡的硝烟味。
“reborn吗?我也正好……云、云雀前辈,等等我——”
目视着那黑色修长的背影远离,沢田纲吉急忙追了上去,并未多想向来冷漠自恃的云守刚才过于暧昧的行径。
感受到身后慢慢跟随他行进的脚步声,云雀恭弥冷哼一声,唇角微微收紧成一抹不悦的弧度。
为什么那个感官异于常人敏锐的草食动物会没有察觉?
那副样子……顺着脖颈背部往下,深藏于半开的领口、从脊梁不知蔓延至何处的凌乱吻痕。
沢田纲吉踏进门时候便做好了准备,那个很早以前就以折磨他为乐、有奇怪的cosplay癖好的老师会照常做出什么糟心的事来迎接他,当脑门上罕见地没遭受重击时,他甚至略微有些感动。
阴暗的大厅满满都是苦涩的蒸馏咖啡味,所有的落地窗都被帷幕遮盖起来,偌大的地方除了简洁的办公专用的设施,几乎摆的都是满满当当的书架,不知道的以为这是专用的地下书库。
明明感觉reborn平时也不怎么看书…而且为什么今天要把窗帘放下来啊耍什么酷……沢田纲吉用食指挠了挠脸颊,内心默默吐槽。
“这当然是为了午睡,要是没有不知趣的人闯进来的话。”
那个不知趣的人肯定不是云雀恭弥。
身后响起沉稳而悠闲的脚步声,格外具有威胁的男人却能将自己的存在掩饰得毫无踪迹,或许从某方面来说也是映证了那名杀手的恐怖之处。
但自己可以感知,他能闻到,属于reborn独有的冷冽气息。起初只要一有感触就会不由自主地紧张,因为自己即将面对世界上最难应付的家庭教师,但如今这种气息已经成为了他的镇静剂——这并非超直感带来的对强者的警觉,而是日积月累后的本能。
拥有高挑身材的意大利顶尖杀手很轻易地将年幼自己许多首领的视角占据,十足质感的黑色礼服包裹着极具爆发力的紧致肌肉,礼帽遮掩下从高挺的鼻尖到骨感的下颌,隐隐透露出其外貌的优越。那神秘而危险的气质可以让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移开视线。
他缓缓坐到靠椅上,微微抬起的深黑双眸透过几分戏谑看着自己的学生,示意其与守护者坐下交谈。
reborn拿回自己的身体后,用了很长时间去寻找尽快恢复原样的办法,那段时间对于初掌权的年幼首领颇为折磨。沢田纲吉能够理解他的家庭教师对原身的渴望,但论私心来讲,他也会希望reborn暂时维持原样,比如冬天能放在腿上取暖,比如照常软软地坐在自己肩头,比如……自己对那个仅存于传说、制裁里世界的第一强者莫名的不适。
当命运的齿轮真正意义上回到原位,感官上熟悉而令人无比信任的气息分明彰示着面前的人的身份,自己被那更甚过去惊人的威慑和魅力所震撼到甚至挪不开步子时,他才不得已认可reborn的迫求以及传闻中情人无数的风流韵事。
两道视线在自己身上的蓦然对聚令沢田纲吉回了神,他尴尬地抬眼,果不其然对上了自己老师阴测的目光。明明自己早已经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年轻首领急切地抓抓头发,正色起来。
“……大概就是这样。那个家族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日本,靠着所谓研发的新型生化武器。但行动过于隐秘分散,难以入手。”
“生化武器吗,动作倒是比我想象快得多……真是低劣的手段,整个家族现在也像过不得街的老鼠一般,倒是很有他们当年的风范。”
reborn毫不留情地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但沢田纲吉明白,他的老师对于敌手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轻视,每一步都是运筹帷幄为了最终的胜利做准备。reborn突然闭上了嘴,视线如刀刃一般向一旁略显萎靡不振的棕发青年扫去,等待着自己学生发表看法。
“…云雀前辈,他们的新型病毒会造成什么影响?”
“不致死,”云雀懒懒地回应,掀起上挑的双目,无声地注视着他的首领,在沢田纲吉还未来得及松口气时又补上一句:“身体机能快速下降,长期丧失战斗能力,严重时甚至五感出现残疾。”
“而且范围极广,甚至能覆盖一个小型基地,这段时间足够覆灭这些基地大半势力。”
“前些日子倒是知道一些相关消息,没想到这么快……不过,只是预报这种事的话,根本没必要云雀前辈亲自来吧?”
闻言,云雀冷清地哼了声,随性将脑袋后靠在自己叠交的双臂上,告诉他们已经抓住了这个神出鬼没的家族某次组织侵袭活动的领头,为了以探测虚实自己亲自押了过来,铐着扔彭格列牢底了。
事实证明,那个人还有些分量,来路中出了不少乱子。
“……不行,我果然还是要去看看,我得走了。”
沢田纲吉清秀的脸庞皱成一团,思量片刻,领袖的身份让他面对家族威胁的存在略微有些坐不住,最终还是站起来打算去见一见那个人,将自己本来到这里的目的忘的一干二净。
reborn没有像以前一样嘲讽沢田纲吉急躁、毫无头脑,也并未阻拦,只是沉默地喟叹,静静地目送自己的学生离开。那道褪去了些许稚嫩的清瘦身影逐渐消失于眼前,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初见时那笨拙而纯粹的少年,周身都充斥着柔软亲和的气息,如被向日葵包围——
“……你同意他们对小动物下手?”
一如既往的冷淡沉静的口吻,但那过于缓慢吐字和压低的语调,以及黑发青年锐利双眸中隐隐盘旋的剧烈风暴,都彰示着面前的人并非如表面看起来那么镇静。
里世界的帝王端起桌面的骨瓷杯,他的手指很长,皮肉跟不上骨骼生长促成的薄透皮肤泛着淡青,常年训练的薄茧,征伐杀戮中所留下的痕迹,无一不在彰示着面前这个人“最强者”的身份。
蒸馏咖啡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飘逸在二人冰冷的氛围中,似乎驱散了那么一丝寒意,又似乎将那份僵持凸显的更为狠厉。
“云雀,你回来的目的,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男人压低了帽檐,绿色的蜥蜴睁着懵懂而无情的双眼默默伏在男人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