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读北京作家齐一民《似水牛年的挣扎》,好像是文学日记,如何春天是改革家阅读理解及答案齐一民的作品?求高人指点!

2022-09-06 18:20
来源:
上游新闻
《2020:我们的文学伊甸园》(光盘电子书),齐一民等/著,外文出版社2022年1月第1版。
一切翻覆,我们还有书
——读《2020:我们的文学伊甸园》有感
任玲
齐一民老师的小说读多了,习惯了他的辛辣笔触嬉笑怒骂,总无形中忽略了他作为北大博士生、文学导师的一面。是儒者一身书香,领学子齐颂经典满堂,所以今天翻开这本崭新的集子,作为同样热爱文学,喜欢读书的人,有种误闯进桃源深处的惊喜与流连忘返之感。
洗罢手,重斟茶,评论者读评论,文学生品文学,简直有种发自天然的优雅趣味了。疫情将人们封禁在极小的范围内,是一身羁困,但我们手执书卷,任思想驰骋来去,便握住了自古以来文人独享的绝对自由。
阅读是一座随身携带的避难所。毛姆这句话是所有爱书人的信仰。翻开书沉浸在文学的伊甸园里,现实的局促困苦,各种不得已与不自由,就不能击溃我们的精神。文学是心的捍卫者,是自我的守门人,在阅读中我们拾得不一样的趣味,品味不一样的心路,生出不一样的信念,多么精彩纷呈!
而2020年线上课堂始启,同学们依照齐一民老师的布置与自己的喜好,择出的文学一角,岂不令人见之忘俗?
——是的,哪怕世界荒芜、一切翻覆,时间的青苔斑驳了长城与钟表,马尔克斯荒诞的梦境在漫天火红晚霞下呢喃,最好的与最坏的同时上演,卑鄙者的墓志铭中刻着高尚的未来,薛定谔的猫跳出箱子,非生非死地一尾巴甩翻所有历史,世间万物流水而去,能标记我们、挽留我们、容纳我们、记录我们的,还有书,也有书,唯有书。
读与写:嘿!跳到你心上的,是哪一句?
我知道齐一民老师教授的外国留学生们,已经是成熟的中文“读书人”和“写作者”了。不过读到他们的作品,看到他们选择的书,还是觉得颇为新鲜有趣,又有种仿佛一缩身子踩上跟斗云,一家伙翻到太空,远瞰这颗蓝色星球的视角:你看,读着、写着这种文字的,不只是黑头发黄皮肤的华夏儿女,也有高鼻深目或拉丁皮肤的外国学生仔,甚至还有从金字塔的国度,不远万里来这里学习中文的哩!
与我们不同文化背景下长大的外国学生,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主题?热爱什么风格的文字?他们能够读出字里行间的隐喻吗?
看完学生们的文学评论,我发现了件有意思的事儿,我们中国人学习英文或其他外语,极在意“正宗”,学习西班牙语,连拉丁美洲文学,都要先往后放放,口音到底是马德里还是巴塞罗那,可要仔细掂量,就如英语练习者们要么一口经典牛津腔,或者要纯正的美式口语,恨不得把俚语辞典背下来,一张嘴就好似从小生长在纽约街区一般。
所以我们设若在学习外国语言文学,老师留作业要读书,那定然会选择这一语言源头国度的经典作品。而外国学生们则不会这样,诚然题目是要读名著,但读哪国的却大可随自己心思,哪怕是日本名著的汉译本,也非常OK,透过文字能读到的他们,总是快快乐乐的,不会担心自己的中文“不正宗”或是虚无缥缈的“语感”问题。
这样的心态,简直应该举起大拇指来,点上一百八十个赞呢。所以学生们交的作业,行文都非常个性化。比如俄罗斯的家琳,看这名字感觉是个漂亮飒爽的姑娘,选的是严歌苓的书,影视化的大咖,《小姨多鹤》和《金陵十三钗》的作者,自己的文笔却很清晰犀利,齐一民老师推荐她去读读鲁迅,学学契科夫,大概是希冀她在现实主义的文学道路上举旗前进吧。
读书,大抵就是在不停地一见钟情的路上,自由自在地徜徉。每个人弯下腰来采一朵美丽的花,集结成束后,便成了让人眼睛都舍不得转开的鲜妍捧花。在向名著伸出手后,源源不断的文学新鲜营养,输送到渴望知识的大脑中,酝酿出具有独特“自我”的见解与思考,再输出到纸面上,最终成就的,就是这本满载灵感火花与才华雏形的美妙合集。
当然很多文章与评论,结合学生当时的处境来品读,就更能令人击节赞叹,譬如疫情身处武汉,于紧急之刻拘于一室之内,总难免会去取来能联想到自身处境的书来,读上一读,想上一想,叹上一叹,再把欲说还休的感悟落于笔端。
所以读与写不可分离,对文字的敏锐性最后总会酿成美妙的酒液,于读书人的舌尖轻快跳跃奏出才华横溢的圆舞曲。你最爱的是哪一句,并不要紧,重要的是那选中的、写出的,在不经意间都映照着那个心中深藏的自己。
不是吗?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再赠人玫瑰者也
今晚恰有余闲,所以读完全书后,我又翻到第一页,随意跳转着,如同红线串珠一般,专门读了遍齐一民老师给学生们的点评。看完点评再回去读文章,那是有意思到了极点,有种潜伏进高校课堂,做一次风雅不速之客的错觉。
都说师者,传道受业解惑,想必齐一民老师日常此类教学任务绝不会缺失,但我更爱看到的,是一个老顽童、叛逆者、生活家、艺术狂热人士,是怎么钻进老师的社会身份,一方面不丢了自己,另一方面也不乱了步子地带学生们在文学的路上走,并不被纷乱时刻繁杂红尘所扰,轻轻俯下身去摘下那朵无数诗人作家梦中的玫瑰,再恶作剧般笑笑,悄然将花簪到学生鬓边的。
他大刀阔斧,事无巨细,一一过目,各自点评,大踏步带学生们,在幽深曲折又宏大宽阔的文学路上奔跑,事了拂衣去,拍拍手留一身花香。
他说“先问其声,再被动读书反而是不真诚的”,仍秉承的是齐一民与生俱来,对天性的热爱与尊重,观书者善能见天地见众生,遨游书海目迷五色,却少有人能真正见自己。然而禅宗老和尚一棒打下来,见什么天地宇宙,想什么多情众生,我才是如来。
丢了真我的人,读再多书看再多字,把名著字句写满了QQ签名,也不过是升级版的两脚书橱大容量U盘,不是彼得潘岛上天真飞翔的文学居民。
所以齐一民盛赞最理想、最自然、最情不自禁的阅读路线,看遍他给学生的点评,几乎可以称得上博爱,谁的选择都是最好的,只要发乎天性,源自热爱,就能得到他发自肺腑的赞扬和支持:若逢此师,何其快乐,多么痛快!
这种独一无二的自由,也是特殊时期的大学生活所孕育出来的,大家久在樊笼里,思想竟的确复得返自然,千年来这种带点哲思意味的真理几乎没有变过,而不被热热闹闹的红尘干扰,只能枯坐书桌前,让心沉静下来逐字逐句细读的机会,是绝对的珍贵和难得。
于是学生们振奋起来,精神抖擞地读书思考,再挥动笔杆拼命“我手写我口”,而老师也能更多地排除日常杂务造成的干扰,很容易地打造出一个暂时与一切隔离,可以静静工作批点,让文字去传达自己对学生们的看法与期许的独立空间。一举两得,皆大欢喜。
读完这一遍,曾经的语文尖子生总难免感慨万千,回忆起曾经的老师,和写满批语的作文本。齐一民老师说,文学是通向心灵自由的途径,信然。而于我们学生的角度,文学更是通往上帝伊甸园的阶梯,它是如此美丽,以至于一想到那些沉浸在文学里的时刻,没有谁不会怅然又欢喜,想要伸开双臂拥抱回忆。
话说回来,当老师真的不容易,每个同学的优秀文学评论,要将亮点单拎出来大书特书,还要根据作者的文风和思想转变,推荐最适合的“转职”路线,可是相当大的工程呢!
与时俱进,爱书人和时代一起向前跑!
虽然课堂因疫情被“云”了,可老师能津津乐道的趣事,可一件不少。给我印象比较深的,有齐一民老师这个“潮老头儿”是怎么带这些文学伊甸园里的精神小苗苗们,拎着互联网热词这“新式武器”在翻译战场上“大杀特杀”“一战超神”的经历。
语言是不断更新,时刻补充词汇库的,恰如文学是与现实缠绵依存,却仍如潺潺溪水般永不停留,滚滚向前的。互联网时代以来,汉语词汇中那些“新晋”的互联网家族,能否谱写出同样的浪漫、热烈、豪迈、温柔的诗意?
只要曾经对文言文与白话文演变历史稍有了解的人,就不会对这个问题有任何疑议。伊甸园是安静的、高贵的、超脱世俗的,而填充伊甸园、建设伊甸园、改变伊甸园的众多灵魂,注定了要循环往复不断更新,带来源源不断的“变化力量”。
文学,就是这样,像保鲜盒一样,储存保护人类的天真与梦想,热情和脆弱,然后在温和的变革之浪潮中浮沉,将所有沉重的过去抛弃,却永远在出航大船的桅杆上记录曾经。所以只要掌握了新词汇,就等于站到了汉语的最前沿,文学的最前沿,一切罗曼蒂克总合的最前沿,和时代一同奋勇向前,拼命奔跑!
齐一民曾经是赛道上的健将,他高速撞向分站赛终点线的那几个英雄瞬间,也都在带着油墨味儿的书页间定格。而现在洗尽铅华忘记浮躁,他凭借藏在心里的热爱与广博的知识储备,成了文学大赛马拉松团队的领跑者,看这本书里学生们的一字一句,读作品的反刍与思索,难道不像许多“变装版本”的小号齐一民吗?
文学爱好者们,总是这样一辈传一辈地走下去,接力棒在名为“文学”的坚持下交递,传承执著书写灵光,“我”籍籍无名,“我”百世流芳,矛盾中的一点真,是对书和文字的忠诚和眷恋。
翻译家、文学评论家、作家,这几样应当被格外尊重的人类“造梦”相关职业,往往可以在读与写,输入与输出的文字游戏中,呈现出“三位一体”的状态。很多大翻译家都是大作家,而能将名著翻译得生动鲜活,便等同于文字功底的“事实认证”了。
所以我总是非常尊重译者,能将不同国度不同文化的智慧,从“大开眼界”再到“纳为己用”,永远少不了他们的努力。而齐一民在众多外国青年学生心中种下的,名为文学的种子,在他们隔着网线的探讨与思考中,终将蓬勃生长为最富有生命力的模样。
匆匆一年,青春学子未散场,网连巧笔,研究生涯不中断。有文学作为中间的“链接”,那么即便因变故海角天涯各自飘零,也依然仰望明月千里此夜共相思。
所以我忽然懂了,为何齐一民老师一定要将2020年定格在纸上。因为这段时光太特别、太复杂、太有戏剧性,史书难记,寄与杂言,正如他在书里说的,这是“一堆由大家不经意拾柴汇拢起的文字篝火”,只要它存在过,就会照亮很多人,很多事,很多思绪,只要它不熄灭,就能为身居地球各地的学生们挽留住这奇迹片段的回忆。
书记录一切,见证一切,定格一切。而我们这一场共做的文学梦,也将在摩挲书页的瞬间,借助“不变”的文字,成就时光中的永恒。来罢!这上帝钟爱的伊甸园,从不对任何自由的灵魂设限!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责任编辑:

[编者按] 此文出自2014年11月19日由北京万卷文化中心举办的“万卷文化论坛”,论坛于当天下午以QQ讨论组线上对话的方式举行。论坛邀请了知名书评人任玲对话作家齐一民博士(齐天大),部分国内媒体编辑记者和热心读者参加。论坛由资深出版观察人何乐辉先生主持。由于QQ交流的特性,对话时常常会是多个话题交替进行,但每个话题都会有相应回应,所以,保持原貌,不做调整和修改。小标题为编者所加。论坛后该文分若干章节刊发在媒体上,此次为完整版第一次整体刊发。此文对理解齐一民作品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和文学史料价值。——2022年02月07日记于北京。
论坛助理:
论坛助理:
[齐一民简介]
齐一民,笔名齐天大。1962年生于北京。对外经济贸易大学经济学士(1984),加拿大卡尔顿大学公共管理硕士(1991),2013年7月获得北京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博士学位。曾在海外学习、工作十余年,并从事过多种职业,包括中国国家公司驻日本商务代表、北美五金跨国公司亚洲市场经理,外企首代、建材公司CEO等,目前任北京语言大学客座讲师。2012年齐天大(Jimmy Qi)作为大陆作家被邀请参加“隽文不朽——澳门第一届文学节”。已出版《妈妈的舌头——我学习语言的心得》《爸爸的舌头——天大谈艺录》《美国总统牌马桶》《四十而大惑》《自由之家逸事》《走进围城》《谁出卖了西湖》《雕刻不朽时光》等十余部文学作品。其中《美国总统牌马桶》等被译成英文在海外出版(Jimmy Qi《Confessions of an Elevator Operator》)。精通汉语、英语、日语,会俄语、法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等。
论坛助理:
[任玲简介]
任玲,80后自由撰稿人,知名书评人,天蝎座。应约为多家报社、网站写稿。文章视角新颖、独特,具有多元文化和理念的包容性;文笔生动,富有感染力,登载后往往得到很多读者的推许。
主持人:今天我们有幸邀请作家齐一民博士与书评人任玲老师参加万卷中心新开辟的“万卷文化论坛”,算是第一期吧。对话马上开始,我来开个头,算是抛砖引玉了。著名主持人陈鲁豫曾经表达过对“文字”的敬畏,许多从事“文字”工作的人多多少少也都会对“文字”有某些崇拜,二位是文字工作者,请问你们对“文字”的感受?请齐博士先来。
齐一民:首先,感谢任玲老师为我写的书评!受宠若惊之感。文字好像水一样,是不停地流动的。我们在打字,也如同流水。
任 玲:齐老师过誉了,拜读了您的多本著作,感受比较深的,一是阅历,二是幽默,三就是对文字独特的感悟。
任 玲:理性地讲,文字就是一种交流的工具吧,但对像我们这些生活和工作与文字密不可分的人来说,文字更是一种缘分。
齐一民:阅历没什么,人都50了,有阅历是自然的。
齐一民:文字有时候也是挺可怕的东西,如同马匹,你能驾驭它,就是好马。
任 玲:是啊,不过好马也需伯乐,也要优秀的骑手。
齐一民:至于幽默,北京人天然都有一点。我则有些特别,将幽默作为武器。
齐一民:而且需要观众和裁判,比如你们搞书评的,就是裁判呀!
任 玲:哈哈,重任在肩,今天能一起交流,也是文字为“桥”,让我有个跟您一起交流探讨的机会。
齐一民:还有,世界上的文字有多种,我则惯常于从不同的文字中寻找表现的灵感。
任 玲:是的,您精通多国语言,也汲取了不少灵感,除了汉语,您觉得哪个语种更有生命力、更富于美感呢?
齐一民:我喜欢民国时期的学者型作家,比如钱钟书,赵元任之类的,但我们这个时代将那个时代的做法丢了。
任 玲:说到钱钟书,就想起《管锥编》和《围城》。
任 玲:宣仲先生也是语言类的专家学者。
齐一民:精通谈不上,除了下一门的阿拉伯语外都学过些,我认为,好像是《圣经》中说的,只有通晓所有语言的人才能有望成为具有上帝视觉和胸襟之人。
任 玲: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任 玲:让我不由得想起巴别塔的传说,如果没了语言的隔阂,那么各个国家、各个民族之间的很多误解也就随之消除了。
齐一民:中文是我们最终的目标,但为了把中文的特征显现出来,必须多学习别类的语言。最富于美感的,我还真说不好,好像古汉语吧!当然,这听上去像是笑话,但的确,古汉语,比如《庄子》,苏东坡的语言是最好的,可惜,我们写不出来了。
任 玲:但不同的语言也带来了丰富多彩的文化趣味。
任 玲:使用纯正的文言文写作,似乎已经不太符合我们这个时代人的习惯了。不过那些优美的诗词和韵律,即使现代的大家也仍旧能够欣赏吧。
齐一民:对的,语言绝对是隔阂之一,即使使用同种语言的人也会打仗。语言会多了,会有一种恐惧感觉,我在北语给留学生当老师,我能听得懂他们大多数人在说着什么,这个感觉虽然奇特,但有时有不知所措的幻觉。
任 玲:为什么会不知所措呢?是“众人皆醉我独醒”?
齐一民:我在发明一种“白话古汉语”,虽然写的是白话,但有些余韵,是复调的。
任 玲:听起来是歌一样的语言。是类似“吟咏”的感觉吗?
齐一民:有点像是鲁迅的白话文,他有很深的古汉语的根底,所以写白话时话中有话,是点到为止式的,比如,院子里第一棵树是枣树,第二棵树还是之类的。
任 玲:言今意古,重在“余韵”和“留白”。
主持人:这一语言模式是不是造就了齐博士在文学写作道路上“千里走单骑”呢?
齐一民:“千里走单骑”来自于刚刚去世的高仓健,他的一部片名。我写书也写了20年了,一个人,不和任何人同伙,始终是圈子外的和业余的,当然,也是“单骑”一匹马。明年我的博客文集出版时,你就会看到我的“白话古人”文风了。
任 玲:做文字工作的,真的都要有点“千里走单骑”的勇气和恒心,才能守得住寂寞,耐得了清贫。
齐一民:一不小心,走出了五百万字。
任 玲:齐老师《妈妈的舌头》、《爸爸的舌头》这两本书我都读了好几遍,觉得您和语言特别有缘分,也特别愿意“悟”。
任 玲:我记得您文章里有个关于“著作等身”的笑谈,要是按那么算,您的文学之路还长着哪!
齐一民:有那么点天赋,我一般把一门语言学到能听懂人说活,也就几个月的时间,比如俄语,非常之难,我至今字母都写不全,但能大致听懂普京在电视上说什么话。我听何老师说您是学西语的,boinas dias!
齐一民:其实会了法语,西语如同方言,这很自然的。我是对外经贸大学日语系的,自然会学外语。
任 玲:哈哈,encantada de conocerte。我只会西班牙语和英语两门语言,所以对齐老师的多语言天分真是非常羡慕,有空也想学一学日语,之前看您的文章,感觉会汉语的人,学日语、韩语和越南语都会比较容易入门。的确,相似的语言之间会触类旁通。
齐一民:翻译过来是“高兴和你相识!”
任 玲:哈哈,是的。
齐一民:我在加拿大上班时,办公室都是说西语的。我的小说有许多,也是办公室里写的。
任 玲:那您小说的行文节奏会不会在西语的“伴奏”之下,受些影响啊?
齐一民:第一次写小说,是上班时无聊,在蒙特利尔写了四、五部小说,都是上班时间写的,就我一个人会写中文,我告诉大家,我是在写亚洲市场21世纪方案,其中一本书,叫《美国总统牌马桶》,已经翻译成英文,大概明年在英国出版,那部小说也有抗日的内容,是多国马桶大战日本“皇天牌”马桶的故事,许多大学的图书馆中有。
任 玲:好像是您的“马桶三部曲”之一。
齐一民:是的。《美国马桶》是真正的章回小说,非常精彩(自夸),是真正传统的小说。作为“语言业余学者”,我把自己定位为“文类作家”,每一本都是一种文类,比如我已经写过长篇小说了,就不再写了,然后,再写点诗歌,到目前为止,所有的文类我都写过了,也就不遗憾了。
任 玲:《美国马桶》的英文译稿您觉得怎么样,能把原作的这个精彩劲儿表达出来吗?
齐一民:是的,翻译的是个英国人,他也是李洱、安妮宝贝和慕容雪村的英文本译者和出版人,他在香港和伦敦熬了一年多,终于翻译出来了,比我的原文还精彩,比如,我在小说中的人名、地名都和排泄有关,管外国人叫“夜壶斯顿”之类的,他用英国式的马桶名词翻译,相映成趣。
齐一民:我大概60岁前后出一个20多部书的文集,文集能显示“全文类”的野心。
任 玲:我读齐老师的书,总觉得您有时候有点“贪玩”,游戏文字,常常不忘出乎意料地幽他一默,在海外这种带点讽刺的幽默风格,应该是很受欢迎的。
任 玲:那想必会非常壮观,之前好像还没有哪个作家出过类似的“全文类”文集。
齐一民:是的,幽默在国人这边的概念稍微和国外——至少在北美是不太一样的,所以我的幽默不见得别人就喜欢。我最自负的小说是《电梯工余力》,你在网上能找到,也在海外销售,也是那个英国朋友翻译的。我认为那本是我再也超不过的中篇小说,一旦我超不过了,就不再写中篇小说了。
任 玲:这也是一种文人的骄傲吧。
主持人:我听说这本书在海外有出版,能说说这本书在海外的出版情况吗?为什么一个在海外认可的作家,在国内没有应有的知名度?
齐一民:知名度于我并不太重要,重要的我喜欢读别人的书,也希望别人喜欢我写的。如同飚戏,写书的也能飚,我一般都先看别人的书,觉得喜欢时,就自己也写一本,而且要有所不同,最好是超越一下。把一个飚下去了,就再飚别人的。
齐一民:可能我的笔名齐天大也是认知的障碍之一,在网上搜“齐天大”,出来的都是“齐天大圣”,我这个假“齐天大圣”法力没有真的高,很难显现出来。这可以也是影响我知名度的一个原因吧。
任 玲:对知名度这个问题,我倒觉得没必要太在意,作品出来了,在这里摆着,无论成败是非,就像齐老师说的,是个超越的纪念而已。
任 玲:我发现您写的小说也好,杂文也好,都特别接地气。
齐一民:我所有的创作,都是跟着语言走的,一种文类就是一种语言体系,也是一种扑捉世界的网,什么网能捞什么鱼,网没了也就是一种文类写熟练了,我就再去编织另外一种新的网,那种灵感或许是另外一种语言中才有。
任 玲:所以,也许您学会阿拉伯语之后,还会继续学新的语言啰?
齐一民:对,就是这本书,2009年出版,为此,我去澳门参加第一届文学节日,大陆的还有苏童。当然,苏老师是明星。咱们是票友。
齐一民:阿语之后,也就差不多了。因为大语种都找到感觉了。《圣经》好像说人类以前只说一种话,是后来特意分离开的。世界上什么话都大致能听听,这种“人体试验工程”做过的,人世间没有几个,我找到那种感觉后,再写一本书吧。或许,那种珠峰之上俯瞰地球,才是没死角的世界吧。
齐一民:我的“哲学著作”是《我与母老虎的对话》,书中将动物和人类平视,也算是我发明的一种哲学吧。
任 玲:我记得之前有个波兰的语言学家,搞过一个世界语,可能初衷和齐老师差不多。也就是说这里的母老虎,是真正意义上的猫科动物啦,您这本书的书名还挺容易有歧义的。
齐一民:他也是个理想主义者,但世界语太简单了。我在语言大学听过一次讲座,讲座过后那个教授说了一段三分钟的话,让我当场翻译出来了,没啥意思。
任 玲:简单不是很便于交流嘛,这又回归到语言存在的根本意义上来了。
主持人:哈哈,看来今天的谈话离不开语言了,这也难怪,大家都是学语言的。
齐一民:对的,所以“齐天大幽默”有些超物种的味道。庄子超越生死,我超物种。但那种语言(世界语)是基于罗马拉丁文的,要会拉丁语言才容易。
任 玲:对,所以您这著作的顺序,其实也就是您在语言这个领域上的探索吧。你看,《妈妈的舌头》是学习,拓宽认知。
齐一民:对,海德格尔说“语言是存在之家”,一般人有一两个家,我有七八个家,写书的东西又很怪了。
任 玲:《爸爸的舌头》就回归到教导,对内在的思索
论坛助理:《爸爸的舌头:天大谈艺录》,齐天大著,中国原子能出版社2014年7月第一版。
任 玲:此心安处是吾乡嘛,您在《爸爸的舌头》里面就有很多哲学的思辨的东西了,精神和艺术上的探索,就像主持人说的,离不开语言,但是也超越了语言。
齐一民:《爸爸的舌头》是十年前写的,当时写了什么都忘了,现在读读,还是很有味道的。我的初衷是把“语言,文学,哲学”给合为一体,好像是做到了。而且,你在书中能读出我说的“现代古文”的味道,文字好像中国的山水画,虚虚实实,朦朦胧胧,字后面还有余韵,每读一遍感觉都不同的。
任 玲:嗯,齐老师是从那时候就开始探索这种白话古汉语了吧?
齐一民:应该是不自觉中产生的吧,我中学时候就喜欢宋词,虽然大学读的不是文学,但一直喜欢,我总觉得文言是不可再生的,所以读外语反而想替中文复古,是个身在外面的曹营其实心还在“汉”的路数,当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主持人:齐博士写了500万字,你这500万字最想表达的是什么?或者说这些文字的主题是什么?任玲老师你认为呢?
齐一民:500万字!你看我的《四十而大惑》就知道了。我认为一般人要读懂“齐氏幽默”,非要读我写的200万字的东西,所以我一定要写至少400万字,现在不幸的超过了,所以,我就该退休了。
任 玲:在我这个局外人来看,齐老师这五百万字总结起来,大约是两个方面:对艺术和美的追求,和对自我的完善。一个是外向的,一个是内在的。
任 玲:无论是幽默、是复古、是旁征博引还是海纳百川,都是齐老师以先天带来的灵性天赋和后天的阅历、知识,贯彻自己的“求道”之旅。
任 玲:当然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道,但是齐老师独特的想法和见解,值得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从他的作品中汲取属于自己的营养。所以即使已经达成了退休目标,还是期待齐老师的其他作品,您可不能就此撂挑子啊。
齐一民:也是也不是。你说的“接地气”倒是真的。我从事过多种行业,每换一次行业都要从头做起,因此,我不像别人那样在一个行业上走10年就再不接地气、就再不用和平民打交道了。我的书中有大量写百姓生活的,其中的老舍小说的味道,比如《我爱北京公交车——公交车里趣事多》,《可怜天下ceo》都是说老百姓和商业生活上的事情。《我爱北京公交车》就是想超过《骆驼祥子》的,明年我会再版。
任 玲:最好的艺术都离不开最平凡的生活,受教了。
齐一民:我深受托尔斯泰和雨果的影响,其实,写书的最终目的还是用自己的笔,记录世界上的事情,我最终追求的是“大人道主义”,大写的“人道”。
任 玲:您说的有点“以文为史”的意思啊。
齐一民:没错。你没发现余秋雨老师们写着写着,就写飘了吗?原因是受张爱玲的“出名要早”的害。
任 玲:现在从事文字的,又有谁不受这句话的影响呢?
任 玲:大家都急着想要早早出名啦。
齐一民:每代人都希望留给这个世界他们时代的记性,我们算是“60后”,一定要留下点这个年代人的印记吧!呵呵。
任 玲:时代的印记都留在您的书里啦,很多东西是我们这一代不太关注的。
齐一民:我明年即将出版的《雕刻不朽时光》现在在燕山出版社加工,有一百多万字,我的野心是超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
任 玲:已经随着时间留在记忆里了。
任 玲:哦?这本书也是意识流文学吗?
任 玲:《追忆》号称“风流喜剧”,我很喜欢它故事套故事的第一人称叙述方式,您这本书也会用第一人称的写法吗?
齐一民:还有,我的书的出版都是自费的。
任 玲:让我想到《追》这本书一开始的遭遇。不过酒香不怕巷子深。
齐一民:都是我从2006年到2011年的博客,总共有700多个随笔组成,每一本书写一年的事情,副标题是《中国大事记》,记录五年中中国和世界发生的大事情,比如汶川地震和奥运会,我是把“时代”当一个主人公写,力求记录下我们这个激情燃烧的变化的大时代,您可可看看www.qitianda.blog.sohu.com 。
任 玲:好的,我一定拜读。
任 玲:您这本书如果给几十年后的人看,应该就是看一段历史的感觉了。
齐一民:是的,每一代人都有记录自己时代的义务,有些文字留下来就留下了,不写,过后就找不到那个时代的手感了。因此,我们都是自己时代前进的“随军记者”。
任 玲:没错,即使时代匆匆而去,我们笔下的东西永远都在。
主持人:时间差不多了。谢谢齐博士和任玲老师的精彩对话。今天的对话很有意义。谢谢媒体朋友!谢谢热心围观者!
任 玲:谢谢主持人!也谢谢齐老师!今天受益良多。
齐一民:谢谢任玲老师!只有在好的裁判和观众的注目下,运动员才能超水平发挥!
齐一民(齐天大)作品图书,为此文此次刊发时制作。
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责任编辑: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春天是改革家阅读理解及答案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