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部古装一个冰一个火的武侠电视剧剧,里面男主练功走火入魔,全身都是雪,被一个女的化雪后,从功夫1层跳了好几层

(大战部分卡文了,别追)我有孕那日,被逐出了师门。来接我的是当今的太监总管,九台大轿把我抬下了这天下第一高峰。半路上,汪公公在轿子外面低声下气:“无忧姑娘,陛下问您,十年前他的请求,现在是否有了回应。”“啊……”我想起那个总是对我言笑晏晏的的少年。曾经杀鸡都不敢看的人,还真的当上皇帝了。“我现在算是无家可归了,那就勉为其难地当一下他的皇后吧。”1.郎中把手从我腕上拿开:“神女这……是有喜了。”我刚想怒斥他信口雌黄,下一秒就被强烈的反胃感席卷,扶着床沿干呕,一句话说不出来。师门上下两百人,整齐划一地咬定我水性杨花不自爱,甚至怀了个野种还在嘴硬。名声狼藉的女人,自然不能担任圣洁的神女一职。师父什么都没说,挥手去了我的冠冕,给我的小师妹围上了缎带,携手带她走上神坛。我因为有孕的缘故口味大变,端着酸不溜丢的杨梅冰坐在台下:“诶,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睡觉了,这日月台怪晒人的。”片刻后,大师兄御剑飞来,扔给我一个大麻袋:“你可以回去了。”不是回房休息的意思。而是直接离开这金云顶,回到市井之间的意思。我挑眉:“你确定?”我知道小师妹魏淼虽然临危受命成了神女,实际上基本功一点不扎实。小到挤两滴眼泪的祈雨,大到三天三夜不能停歇的卜祝舞,她没有一个是能胜任的。早知道神女的门槛这么低,我早些年就应该多偷些懒的。啊不对,早知道会莫名其妙怀孕,我就不该趟这趟浑水的。走就走吧,反正现在我说啥都是白费口舌,没人愿意信。我揪了只灵鸽往山下去送信。“去找严无缺吧。”我拍拍鸽子,它“咕咕”两声,听话的飞走了。想当年,十年前,我来到金云顶拜师的时候不过六岁。当时严无缺在马车后面追了半路,眼泪含在眼眶里,又是孩子气的委屈,又是孩子气的恨毒。“花无忧!有本事你一辈子别找我!”摔倒在地的小皇子被侍卫扛起来送上马,还在不甘心地指着车屁股大骂。我一开始还掀开帘子回头看他,后来干脆摔了帘子,不再给他眼神了。闹成这样,也不知道他现在还愿不愿意理我。我慢慢把白瓷碗底里的杨梅渣渣扒拉完,舔了舔被果渍染红的嘴角。对面山腰上爬上来一队抬轿子的人,穿着黑红相间的衣服,看起来贵气又威严。真是奇了,皇帝的人可从来不会在这样普通的日子里光顾的。等到那队伍走近了,我才终于知道,他们是来接我的。而之前追在车后不让我走的严无缺,已经是俗世的帝王了。我乐得不行:本来还在担忧下了山吃不上白米粥,现在看来暂时是衣食无忧了。我提着裙摆钻进轿子,任由汪公公指挥小太监们给我整理衣物。方才正眼都不给我一个的师兄弟们纷纷从角落里探出来偷看,脖子伸得老长。“花无忧什么来头啊?”“这么大排场,怎么会赶来做神女这么苦的活儿?在家享福不香么。”“我想吃山下的桃酥,好想让无忧师姐给我带啊……”我掀开帘子:“你要哪家的?要几斤?”那个嘴馋的小师弟落荒而逃,大概是觉得方才对我冷眼相对,现在无颜面对我了。师父看见这边的动静,也从神坛赶来。他满眼看我都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无忧,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解释不了。”我偏开视线:“更何况,接替我的神女也已经找到了。”神女服满身都是轻飘飘的缎带缠绕而成的,需要定制数月。而魏淼身上的那件是那么合身,想来是早就准备好的。她根本不是临危受命。大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神女的冠冕虽还在我身上,但这个位置,早已不属于我了。“汪公公,咱们走。”我放下帘子,只留给师门上下一声清脆的响。下山的路有些颠簸,但轿子昂贵柔软,这种颠簸变成了一种惬意的摇晃。我捧着脸想着那个儿时的玩伴,心里来来回回都是这么一句话:严无缺当上皇帝了。性子那么软的一个人,我竟完全想象不出,当上帝王的他会是什么模样。2.不出半日,轿子就载着我下了金云顶,到了朱禁城。一路上我听汪公公讲了多少遍严无缺没有皇后的事儿,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知道了,跑不了我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一副担心我反悔的样子。虽说也当过一阵子神女吧,不过这职业特殊,不像舞刀弄棒的那些修炼者,学来的本事都在身上,谁都抢不走。神女下了金云顶,神力能发挥出多少,全凭运气。他们想拿捏住我还不是轻轻松松。下了轿子,乌泱泱一堆人立刻散没了影儿。四四方方,左一百五十,右一百五十,上二百步,下二百步,就是这大殿前全部的空间了。半个鬼影都没有,只有树影稀疏。我坐在台阶上数蚂蚁:“严无缺这人,久别重逢还迟到。”可真是改了性子了——他从前向来不敢怠慢我的。“花无忧这人,坐我的轿子还说我坏话。”背后的声音优哉游哉的,依稀能辨认出几分小时候的影子。我回过头去,却被他挡住眼睛:“小没良心的,怎么还知道回来?”我在他怀里挣扎:“让我看看你长成啥样了?”“那不行,你得先答应做皇后。”“答应,我答应。师门上下都赶我走了,不跟着你,我就没处去了。”阔别多年,和严无缺相处,还是小时候那种自在的感觉。再三保证之后,我压住他的双手:“怎么的,怕我看?难不成害羞——”严无缺穿着一身朱红,眉眼间还是月光般的温柔。只不过脖子上有一条巨大的伤疤,一直蜿蜒到下颚,乃至脸颊的边缘。我能想象,当时那个刀口再上一些,他就会破了相;再深一些,他就会没了命。“怕你看见全貌之后不乐意。”严无缺捏捏我的手:“现在你可不能反悔了。”3.只能说,严无缺性格真够好的。明明十年前离别时闹得那样凶,现在见了面,他却什么都不提。没有半句不投机的话,全都在顺着我。害得我都不好意思跟他说怀孕那么离谱的事了。自然——我是问心无愧的。神女不能和男子有染,更遑论怀孕了。我一心想当神女,兢兢业业,早起贪黑,一整天和异性说话都不超过三句,可谓相当之自律。——啊,看不上师门那帮歪瓜裂枣也是一大原因吧。至于身体的异常,那也需要时间去调查,一时半会急不来。殿内,严无缺叫来的御用裁缝把我团团围住,从头到尾把我量了个遍。“给你做点漂亮衣服,还有喜服。”他抱着我,神色亲昵,丝毫不见半分隔阂:“金云顶缺你吃的么?怎么这么瘦?”“因为神女是个体力活。”我伸出手给他比划:“整天要跳舞,祈福,很消耗能量的。”这般那般,跑到墙边给他表演了一个倒立。他捉住我嶙峋的脚腕:“那也还是太瘦了些,我叫御膳房给你好好养养。”我乐呵呵地翻过来,从果盘里捞青梅吃:“严无缺,你真好。”吃了两口,一股熟悉的排斥感就席卷而来。我下意识推开果盘,五光十色的琉璃盘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没事。”我稳住严无缺:“就是有点难受——”紧接着,一声干呕让一切陷入没法掩饰的境地。严无缺把我扶起来,手掌停留在腰间,暖暖的。他替我擦去额角的冷汗,温柔的语气中多了一些严厉:“传太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4.太医为我整脉的五秒,我思考了从给他一耳刮子装疯到挖地洞等四四十六种方法。最后还是觉得坦白从宽比较好。果不其然,太医把完脉后面色凝重,退出去,想和严无缺私下说。这种一言难尽的事儿吧,主动说出来就很有逼格,被人揭穿就会分外狼狈。我深谙这个道理,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横在太医和严无缺之前:“我怀孕了,所以他们也不让我做神女了。”太医没料到我自爆,立刻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只剩下我心虚地和严无缺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是帝王的自我修养还是什么,严无缺乍看之下啥反应也没有。当然,按照我对他的了解:这时候不说话,待会儿,爆发得就越猛烈。我赶紧点头哈腰地往窗户那退:“对不起,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这就走。”严无缺叹了口气:“你能走到哪去呢?”不等我回答就说:“是谁害了你?我掘地三尺也能把他找出来。”嗯……如果可以,我也想知道。“没人啊。”我手指绕着头发:“同门我都看不上的,我也没做过那事。”他还是面色凝重,不过明显被我分了神:“那要谁你才看得上?”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好糊弄。我绕到边上拍了拍他的肩:“我胸怀天下,不喜儿女情长。”装逼的话一说完,那反胃感又涌了上来。严无缺扶着我,轻轻摁压我的小腹:“那你也还是得做我的皇后。”我觉得他有些抓不住重点。不过这无所谓。反正我目前最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舒适的栖身之所。还有哪里会比严无缺身边更惬意呢?我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颊:“即使我怀了孕?”他侧了侧脸,主动迎合住我的掌心:“又不是什么缺点。”5.在宫里住了几日,除了睡就是吃。这样不问世事的日子过了三五天,我才听闻了金云顶师门上下,都被严无缺下了大狱的消息。金云顶上的都是修仙练气的主,严无缺贵为皇帝,也不该和他们对着干啊。我提着裙跑出殿门,刚巧和严无缺撞了个满怀。“走吧,无忧。”他牵住我的手:“我们一起去审他们。”审?他怕是脑袋不清醒了。师父更不必说,就连师弟那种半吊子的修炼者,普通士兵也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拿什么审他们?铁链子么?严无缺不会觉得什么劳什子铁链能够锁得住他们吧?我心里一百个疑惑,却在对上严无缺视线的那一刹那烟消云散。“问问你那个奇奇怪怪的师父,也问问那个突然上位的半吊子神女。”严无缺语气里的威严恰如其分:“也问问师门上下。”“为什么,会像串通好了一般,排挤你。”5.金云顶和皇城关系匪浅,这个传统已经延续了百年。简单来说,就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皇城坐拥天下,而金云顶,有神的眷顾。严无缺这一举,几乎算是与金云顶决裂了。大牢里,师门上下百余人都被和金链子锁着,修为高的师兄师父待遇特殊,一人关了一个单间。师父到底是德高望重,所以严刑拷问都在在大师兄身上完成的。官兵们下手是真的重,他的额骨都布满了淤青。见到我,大师兄的眼里燃起了一点希望:“花无忧,皇上是你发小吧,快替我解释解释。”“解释啥?”我掀起眼皮,给了他一个冷漠的眼神。“当然是你怀孕的事。”昔日里再怎么不食人间烟火,受到皮肉之苦的时候难免会想要保全自己。大师兄显然认为严无缺因为我失去了贞操勃然大怒,要株连整个金云顶。“师姐。”关在大师兄对面的小师妹说话了。她长得白皙,声音也好听,所以取名为淼,意思就是她的嗓音如同流水一般悦耳。“还望师姐顾念往日情分,莫要因为你的面子,牺牲整个师门。”她声音带颤,一副怕极了我,却还在为师门求情的样子。我在她面前顿住:“神女服需要定制数月。师门上下,早就想赶我走了。”她仰着天鹅一般的脖子,却又无从反驳。“够了。”师父威严的声音压过了一切嘈杂。他虽然被铁链锁住,但还能够放出威压。“多说无益,花无忧,你走吧。”像是得到了鼓舞一般,昔日的同门,如今的囚徒们一个个都硬气起来:“对啊,区区凡人也想制裁我们吗?敢的话就来吧!”我退后半步,捂住耳朵,只感觉吵闹得紧。严无缺走上前来,从后面揽住我。在严无缺的命令下,金云顶的门徒已经两天滴水未沾了。即便如此,也没人能说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来。顶到天了也就是师父偏爱小师妹,小师妹觉得神女这个职位很圣洁很喜欢,类似这般……毫无价值的言论。——关于我怀孕一事,确是半点苗头都没有。所有人都认定了我是和外人厮混,才大了肚子。可我,又实实在在没有半点记忆。就在严无缺打算更加一把火的时候,第三天,数十名狱卒遇难。牢内只剩下摔碎的巨大铁链,师门所有人,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干干净净。当晚,京城降下暴雨。雨下了整整一夜,未曾停歇。天明时,城内的积水已经没过脚踝。城郊的庄稼也淹得七七八八了。一时间,流言四起。都说皇帝因为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捉了金云顶所有子弟,导致上神发怒,降下惩罚。哪怕居于深宫,这些流言也一样能传到我耳朵里。别人如何评价我不重要。可他们把严无缺说成满脑肥肠的昏君,我就不乐意。我把宫里所有的白绸窗帘都扯了下来编成衣裙。神女服繁复,又是独一门的手艺,我只能草草做一个替代品。即使是仿制,我也愣是忙了一晚上没合上眼。这一夜,也和前一夜一样,大雨哗啦啦地自天幕中倾泻而下,毫不留情地冲刷这片‘被神憎恶’的土地。翌日,我穿着白绸条子编成的神女服,顶着一个珍珠冠走到朝堂前。严无缺正在上香。骇人的积水已被太监排去,庭院中星火点点,和他的朱红色礼服分外相称。我走上前,从他手里接过点燃的香火。“小皇帝,靠边站站,让专业的来。”6.其实,我并没有十足的信心。虽说我作为神女,功绩累累。但以往施法的地点都是金云顶的仙台,天下第一高的位置。有道是,越高的位置,越容易得到上天垂怜,也就越能够发挥出神女的力量。皇城的庭院,和高地显然搭不上边。不过事已至此,只有硬着头皮一试了。我摆出起势的动作,抬高手臂。我选择的是平息天怒的祭祀之舞,需要跳上一天一夜,最后割腕,以神女的鲜血作为祭品,恳请天神平息怒火。铃鼓声起,我屏气凝神,舞步早就在数十年的联系中融入记忆和身体,乐声一起,四肢百骸都受到召唤,自然地随着节拍起舞。只是不知道,我的祈愿能否通过这皇城之地,传达出去呢。一个接一个的时辰过去,天幕暗淡。粗略估计,不过是完成了一半的进度,可我居然已经体力不支起来。难道……是因为有孕在身?我咽下喉咙口的腥甜,调整气息,跳出一个腾空的舞步。余光开始模糊,仅仅是凭着身体记忆和肌肉在死撑。说起来,我当时选择上山当神女的候选人,是抱着远大理想去的。——崇高,也狭隘。孩子的想法很简单。严无缺是个皇子,成为皇帝后负责治理天下。那我就做个神女,在自己的分内协助他,让苍生少受一些苦难。我们从来想要的都是一个国泰明安,风调雨顺的国度;而不是现在这个流言四起,人心惶惶的天下。尽可能的让每个人都少受些苦,是我作为神女的初心。夜幕逐渐被柔光取代,天边浮现出一片虹霞。时间约莫是快要到了。我将匕首自袖中滑出,进入到最后的舞步。一天一夜,八万六千秒。我拔出刀,用力划开手背,迸出的血珠在地上洒成一个圆。圈内,我以臣服之势跪倒在地,朝东方叩首六下。太监宫女们端着祭品鱼贯而入,将牛羊鱼肉,瓜果时蔬放在祭祀台上。布置完背后,一宫的人在我身后黑压压跪了一片。至此,才算是彻底结束了。心里紧绷的一根弦终于松懈下来,我慢悠悠起身,感觉脚下踩着棉花似的,根本走不了直线。严无缺本跪在不远处,见我起身,他也赶过来,眉宇间似乎是拧着吧——我视线都在打飘,其他的更加看不真切了。“你之前跳的,都是这种舞?”他环住我的腰肢,给了我一个支撑点。我虽知道他是心疼,可我也更喜欢和严无缺吹牛,遂摆出牛气冲天的样子:“这点样子,小意思啦?”可惜眼睛都累花了,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这边吹牛吹的正开心呢,腹中突然传来一阵绞痛。我猝不及防,舌尖的感叹词都没骂出来,就在剧痛和脱力的双重作用下昏了过去。7.还好,也就晕了半天。醒来时非但没觉得有啥不舒服,反而胃口大开,吃了两个烧鸡腿还意犹未尽。严无缺像是急坏了,眉宇间满是凝重和倦意。我刚醒来,就见他找来一个占卜师在我床前坐着了。占卜师有模有样地烧了几个龟壳,然后把她们从火堆里夹出来,观察上面的纹路。我一边啃烧鸡,一边等大师提点建议。占卜师是个姑娘,我和严无缺就听她对着龟壳嘀嘀咕咕了十分钟,然后突兀的吐出俩字:“结婚。”我咕嘟咕嘟灌着酸梅汤,反倒是严无缺别扭起来:“无忧,你刚刚累倒,我就办婚礼,似乎不太好。”“是冲喜,是为娘娘身体好。”占卜师插进来,把龟壳铿锵有力地扔在我俩面前。……我也看不懂那上面的裂纹,自顾自地嗦着鸽子汤:“那就按她说的来咯,你定个时间嘛。”严无缺表情无比动容,一副他占了我便宜的样子。“无忧,我从来不趁人之危。”不知不觉,说话的这片刻,外面如瀑的暴雨已经停了。乌云散开后,甚至出了一抹彩虹。我拿梅花勺搅动着碗里的清汤:“你没有趁人之危。”其实,早在被逐出师门的那一天,我就答应了。虽然口头说得勉强,但实际上,说是满腔情愿,也不为过。祭祀之舞后,那吞天的雨水便没有再来。先前埋怨我祸国殃民的人,现在纷纷跪在城门外,对我感恩戴德。严无缺先前派了人驱散,但他们一个个都不肯走,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求得‘神女’的原谅。我让宫女打着阳伞,爬上城楼往下瞥了一眼。平民布衣,多的是女子与老人,黑压压地跪了一片。“罢了。”我早已习惯了信徒的感恩戴德。既然他们需要这样一个信仰,亦或是精神支柱,那我成为他们的倚靠就是了。“瑛怜,让御膳房熬些绿豆汤分发出去吧。”8.大婚一事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严无缺御用的裁缝们手脚也快得很。不过短短几天,已经给我弄出了一整套隆重的凤冠霞帔,神女服也研制出了一套像模像样的,只不过因为天蚕丝短缺,目前只缝了一半。朝中上下,无一对我不是心服口服。贤明的圣上,迎娶悲天悯人的神女,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大婚当夜,红烛漫天,大街小巷都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热闹程度不亚于春元节。考虑到我的身体,严无缺将婚礼流程缩减的极为简单。先吃席,然后大家祝贺两句,美言几句后,他就带我回宫修养。没有半点帝王做派,反而像极了个不讲究的人家。皇帝大婚,朝臣郡主自然都得到场。严无缺兄弟七个,五男两女,都携手伴侣坐在台下。本也就是个家属见面会,可偏偏在那排行第七,掌管吴地的幽郡王入场时,我感到一丝不平常的波动。他身后还跟了一个戴着兜帽的黑衣女子,只看见黑袍勾勒出曼妙的身姿,脸倒是挡得严严实实。我驻足,贴在严无缺身后:“你那个弟弟,感觉来头不小。”他停下动作,笑容玩味:“皇后好眼力。”我心中跳动,无故感到担忧:“他先前做过什么事?”严无缺定定地看着我,伸出手抚上我的眉眼:“今天就不提他罢。”“过去的事,可以日后慢慢和无忧说。”宾客当前,我也无暇缠他。皇子皇嗣中有一两个狠角色,也不足为道。只是……那人给我带来的不祥之感,是从未有过的。我在宽袍大袖之下握紧了严无缺的手。他也同样有力地回应了我。9.宴会倒是平稳进行着。幽郡王和他身边的黑衣女该吃吃该喝喝。只是沉默了些,并无异常。严无缺兄弟姐妹们的关系似是相当塑料,几个郡王的恭贺致辞都说得敷衍至极,看得出来,他们完全不关心皇兄的这桩婚事。好在朝臣们足够有眼力见,文官们叭叭地说个不停,多少抵消了郡王们蓄意造成的冷场。真是奇怪,严无缺的性子明明顶顶好,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癖怪病,怎么他的兄弟姐们就偏要冷落他呢。我喝了几杯青梅酒。席间,一直感到有探寻的目光徘徊在我身上。似有所感,我掀起眼皮,幽郡王带来的黑衣女局促地低下头。奇奇怪怪。好歹也是大喜的日子,我懒得和严无缺奇怪的兄弟们纠缠,便也就当做无事发生。考虑到孕中的我身体不如从前,再加上一众郡王们脸冷的像冰块。宴席上的舞姬不过跳了三支小调,严无缺就起身,举着酒杯,做出送客的姿态。我也乐得清闲,随着他站起来送客。几个郡王本就不乐意来作陪,得了这个台阶立马就起身做告辞状。只有幽郡王和他的黑衣女坐在那,不动如山。“听闻皇后曾是金云顶的神女,百闻不如一见,果真是天仙下凡。”他开口,声音悦耳,近乎阴柔:“只是小弟有一疑问,还请皇后赐教。”我挺起腰肢:“但说无妨。”幽郡王简单行了个礼,起身站定:“前些日子,小弟打猎时遇上一个落魄的女人,她也自称是金云顶的神女,只因为自己顶了皇后原本的位置,所以被朝廷诬陷,株连全族,满城通缉。迫不得已之下,才跑到吴地避难。”他走到黑衣女身后,抽走了她的黑袍,露出其中尊容。魏淼柔柔弱弱地站在大殿正中,舌尖天籁宛如清露。如此听来,还真有那么点圣洁之意。她又是那老一套表情,一如既往畏惧我的模样:“师姐,许久不见,你还在生宗门的气吗?”10.虽然幽王一口咬定魏淼是他遇到的“落难女子”,但他言辞间的偏袒之意,已经到了司马昭之心的地步。搁严无缺结婚的大喜日子说这些屁话,可真是个损人。怀孕本就使我情绪不好,看见这对狗男女唱这出,更是当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听不懂你俩想说啥。”魏淼脸上也开始挂不住了。她一直都是师门偏袒宠爱的对象,好歹坐上了神女,却又因为严无缺的命令沦为逃犯。于她而言,这已经是奇耻大辱了。虽然不知道她新学了什么本事,但此番前来,一定是想让我颜面扫地的。果不其然,她动了动指尖,而那托着荔枝的白玉盘居然随了她的指尖漂浮在空中,像有生命一般打着转。“神女只有一个,这是老祖宗的规矩。”魏淼笑得志在必得。她最清楚我作为只会那些救济苍生的舞蹈,这些花里胡哨的小法术,我根本是闻所未闻,更别说是受人指点一二了。“既然师姐不愿意让出神女一位,还用皇权迫害师门,那我就只能请求斗法了。”笑意盈盈间,魏淼已经将黑白是非颠倒了干净。她料定我和严无缺不会当众公布我怀孕的事实,于是信口雄黄,说我是觊觎神女之位,才让严无缺抓捕了整个师门的。我只觉得荒唐:“之前大雨如瀑,我是如何阻止了大水泛滥,全京城的人都看见了。你倒好,手里飞一个盘子,就开始抹黑我?”金云顶的神女,从来不是虚名。神女做法,是为了救济苍生;魏淼的那些小法术,都是花里胡哨,方便的是她自己。我走下高台,与她平视。“这神女之位,我不与你争。至于师门诸位的通缉,得等我得到答案之后,再作处理。”“皇兄。”作壁上观的幽王懒懒地开了口:“金云顶是神眷顾的地方,皇城,可是没有资格迫害他们的啊?”“皇弟,别拿腔拿调的,哥哥听了头疼。”严无缺摆摆手:“朕大喜的日子被你搅了兴致,看见你就烦。”不等回答,他大手一挥,做送客状。魏淼重新披上了那件黑色的斗篷,只露出来小半张脸:“师姐,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个神女。”我心想她真是魔怔了,把这又累又穷的职位当个宝。“那又如何?”我俩站在大殿正中,一红一黑,水火不容。她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去。“师姐,不要后悔。”11.我和严无缺,分别被各自的弟弟和妹妹搅了心情,坐在满是朱红的婚房内兴致缺缺。严无缺偏好红色,民间人称赤王,平常宫中就遍布朱红。我捡起一个橘里透红的小夜灯,莫名有些沉重。这天下,多的是暗流涌动的大事,我被裹挟起中,却还是一无所知。红烛暖帐,严无缺携住我的手,呼吸炙热。我下意识缩了缩,又觉得自己一个怀孕的妇人,如此娇羞也太违和了些。“别怕。”严无缺的声音蛰伏在我耳畔,几乎能感觉到声带振动。我蜷缩的手指被他耐心展开,调整为十指相扣。“无忧。”他低低地喊着我的名字。无忧。无忧。“疼……”我眼眶含酸,将热潮和呻吟一并吞下。严无缺将手指插入我的发中,细密温柔地摩挲。“无忧的名字,不会被抹黑。”他在我额前烙下一吻,语气讳莫如深。倦意席卷眼眸,我伸出手,只摸到他颈间巨大的伤疤。12.新婚燕尔,第二天醒来听见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幽王称帝,要攻打京城。我被折腾半夜,本赖着床不肯起。听闻这消息,如遭雷击,立刻一骨碌爬了起来。严无缺的皇弟和我的师妹,似乎是铁了心要搅得我们不得安宁。午门外,幽王的使者一席黑衣,低伏在朝堂前递交了一纸宣战书。短短一夜,幽王在吴称王,并向严无缺下了战书。我这才理解了魏淼昨夜的话。“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个神女。”我甩了甩手,扔出去一把玛瑙珠。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艳红的珠宝散落一地。严无缺勾勾唇角,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他腿上。幽王约战的时间定在三日之后,不难看出他已经急不可耐了。也不知他到底得了什么法宝,居然这么有底气。——总不能真的以为魏淼是一块宝吧?但凡她有点这方面的天资,师父断然是不会让我上位当神女的。想着想着,我眉头又皱了起来。严无缺派汪公公送走了使者,悠悠然来找我。“你倒是一点不急。”我看着他,面冠如玉,神采奕奕,难免有些嗔怪。他把住我的手:“喜怒不形于色,才是帝王之相。”我挑眉,反问道:“那我请教下,什么是帝王之策?”严无缺静静地看向我,目光悠远:“无忧,你信神吗?”“作为神女,不信也得信的吧。”“是啊,这确实是你会说的话。”严无缺淡泊地笑笑。片刻后,他带着我的手触及脖子下的那片伤疤。“这是父亲立我为太子的那一天留下的。”震惊中,我瞪大了眼。而严无缺垂着眼,像是在诉说再平常不过的家长里短。——“无忧啊,我本来没有机会和你重逢的。”“太子严无缺,本来在那一天就死了。”13.严无缺脖子上的那一刀,是幽王砍的。下了死手,又刻意收了点力气,让他痛苦了很久才断气。夜半三更,黑灯瞎火,天上只有半盏明月。幽王扔下一块鲜红的绢子,遮住他无法瞑目的眼:“太子暴毙,大统后继无人。这东宫,这下总该是本王的囊中之物了罢。”幽王是宠妃之子,而严无缺,是皇后所出。严无缺性格稳重,又明事理,朝中元老自然倾向于他,而不是性格阴暗偏激的幽王。立长立贤,怎么都不会轮到排行第七的他。只是没人想到,此人的阴狠超乎了想象,居然敢夜闯东宫,如此不计后果的对严无缺出手,让他痛苦难看的死去,用心歹毒至此。我轻轻覆上严无缺的手。他从小养尊处优,又是大皇子,总是忧国忧民的慈悲性格。我一直当他是温室里长大的小皇帝,不想离别的这几年,他也经历了这样许多。甚至吃的苦,只有比我在金云顶时更多。“所以,这帝王,我是非做不可。”严无缺玩着我的手指。“哪怕我资质平庸,也比落入坏人手中来的好。”几句话,居然谈出了恍如隔世的味道。“那你是如何逃过一劫的?”我一时无法意识到其中缘由,直到严无缺将一支泛着金光的簪子插到我发髻中。“我见到了光明神。”“什么?!”我震惊出声,甚至打翻了手边的茶水。虽然金云顶的门徒是有神力不假,可是光明神,应该只不过是一个凌驾于人之上的符号才对……更何况,我做神女这么多年,连神的存在都不能确定。可严无缺一个并未修行过的凡人,居然见到了神明?!“自然,长相与面貌是看不见的,我目知所见,只有一团人形的光晕。”严无缺这样说来,我才松了口气。料想神明也不会在一介凡人面前现出本来面貌,要不然真是乱套了。“所以,你还真是天选之人。”我撇撇嘴,有种说不上来的嫉妒。我好歹也是在神明脚下修行数年的神女,居然牌面还不如严无缺。他哑然失笑,摸摸我的头顶:“想什么呢?又不是白白接受恩惠,我也是有命在身的。”顿了顿,他表情里多了几份凝重:“七弟的性命,我非取不可。”我立刻意识到其中症结:“神不会插手俗世之争。”改朝换代,天灾人祸,神都不会插手。神只会维持世间的平衡——平衡,才是神唯一的秩序。这也是金云顶与皇城井水不犯河水,一直处于中立的原因。严无缺摇摇头:“具体原因,我也不甚明白。神只给了我两件信物,让我代行神旨。”按照传统,代行神旨的只有进金云顶的掌门,也就是我的师父。而现在,神将指令易主,师门上下失去神的庇佑,力量大不如从前,所以严无缺那日也能轻易的捉住他们。信物两件,一件是严无缺方才拿出来的发展,一件是他贴身佩戴的金色令牌。世态越发扑朔迷离起来。我扶了扶金钗,想起与师门众人共处的那些时光。时光无错,人有错。终究是镜花水月,消散破碎开去了。光明神嘱托严无缺的原因暂时未解,但是师门上下的背叛是肯定的了。否则,代行神旨的权利不会突然落入金云顶之外的人手中。那这样一想——我轻轻抚上肚子。那当初被逐出师门,到底是时机巧合,还是同门迫害呢?汪公公从后门急匆匆地进来,在严无缺耳边耳语几句。我翻了翻手,看着前些日子为了大婚染红的指甲,感觉有些迷惘。从此以后,师父,师兄,各位师弟,乃至金云顶……就都是我的敌人了。14.幽王——或者说冥帝,在第一时间就点兵十万,大张旗鼓地北上攻打朱禁城,扬言要把赤王赶下王座。论兵书与治国,他是断断不及严无缺的,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与资本,这样嚣张的与京城叫板。我起身,为严无缺轻轻摁压眉心。“只能迎战了罢。”窗外阴云满布,疑是黑云压城。微微隆起的腹中也升腾起丝丝缕缕的阵痛,不知是不是受到惊吓的缘故。“从七弟的封地赶来京城,至少三天三夜。”严无缺闭目养神,即使双目紧闭,也难掩威严。“汪公公,燃烽烟,让西楚将军城门楼前点兵。”我想起在金云顶时,师父交给我的第一首歌。“安危天下事,苍生苦难世间殊;风卷残云万里,千秋社稷苍生我自忧……”严无缺睁开眼,眼中尽是苍茫:“没事的。”他定定地看着前方。“受神所托,我们会赢的。”tbc
天帝白衣染血自蛮荒归来,身后跟了一位女子 1当然,说女子是对她性别的判断。但是论样貌,说她是男人也是有人信的。不像仙界长发飘飘的仙女们,这女子的头发很短,凌乱不堪,样貌很好却英气太重,但若仔细端详,人们都是一惊,这简直是女版的天帝。 女子唤做白苏,收拾干净,便被天帝送去了浮山丘乙真人门下,天庭里也无人再敢谈论此事。 浮山四季分明,是普通人修行成仙的重要地方。但素以严苛著称。白苏不是唯一的女弟子,却是身份最神秘的女子。这几日的浮山因此格外热闹。 “师傅,白苏她,她不会用筷子,把饭菜弄的一团乱。”“师傅,白苏不识字的,这书怎么教。”“师傅,白苏她不懂男女有别,跑去了师兄弟们的沐浴的地方了。”“师傅……”“青阳,你这个师兄怎么当的,天天跑我这里告状,为师主要是教修为,不是你们的妈妈,不是告诉过你了吗,白苏有事情找你大师兄。”“大师兄被二师伯领走了,说去蓬莱访旧友了。”“不是还有你二师兄吗!”“二师兄去东海送拜帖了。”“三师兄、四师兄呢,总有师兄在吧”“他们和三师伯下山除妖了。”“你不是还有师姐吗,你青芝师姐,不是让她好好照顾白苏吗!”“师姐她,被白苏咬伤找赖先生看病还没有回来呢”天帝这是从哪领来了这么个祸害,偏偏给了我。罢了,罢了,我去看看她。远远的就见白苏一身青衣站在浮山的灵树上,那是浮山男弟子才穿的衣服,怎么也没人给她换回来,还有那男子一样的发冠,谁给她的,胡闹。可看脸,总觉得天帝年轻的样子,丘乙一个飞身把她抱了下来,“我的乖乖白苏,怎么去了那么高的地方,这要是摔下来怎么可好。”“老头儿不是你让那小子教我飞吗,我这不正练习呢吗”一句老头儿万点暴击。丘乙认定自己的样貌三界之内也是能排的上号的,怎么就老头儿了,难道是自己这银发,可面容是年轻的啊。“青阳你过来,她怎么飞上去的。”“师傅,我不是正要和您说吗,她天赋异禀,我才讲了几句,她就悟了。”“白苏,你能飞多高多远,给我看看。”丘乙一句话没说完,白苏就不见了踪影,这可如何是好,天帝走时候交代过的,好好照顾,三年以后来要人,这还没三个月呢,人丢了。“老头儿,我只能去天门那么高了,再飞那群人不让我飞了。”这还真是天赋异禀,普通弟子没个几十年怎么能飞到天门。吓死自己了。不行,必须得好好教育了。“白苏,你过来,为师和你有话说。”丘乙领着白苏去了自己的闭关之地。“这里谁也进不来,谁也听不到什么,天帝说让我照顾好你,我自认为也算做到了,只是有些规矩你还是得知道,这些日子,你也闯了不少祸,我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你知道的我一向宅心仁厚,可你看看你,自从你来了,师伯师兄弟们都给逼跑了,就剩下青阳也快让你气半死了,怎么就学不会这规矩呢。就三年,三年以后等我把你归还给天帝,咱们就妥啦,好不好,像个懂事的姑娘,徒弟好不呀,我单独给你一个院子,你就自己好好的,只要别出这浮山,你也不用早上给师傅们请早,也不用修行,反正只要不闯祸,什么高兴你干什么好不好。”“老头儿你再说什么呀,我就是来好好学习本领的。那天帝找到我的时候说,一定要给我找到母亲,说是只要三年我能再升仙大会上拔得头筹,就可以领我去找我母亲了。不然你以为我放着蛮荒老大的位置不坐,来你这破山沟受那些黄毛小子的指挥呀。”“蛮荒老大是什么,你母亲又是谁?”“我知道我母亲是谁我还用得着求那个天帝。你竟连蛮荒老大都不知道?”“一个流放之地,还称什么老大,不是你自封的吧。”“老头儿你说什么呢,你以为你是什么真人就了不起啊,我,白苏,十岁进入蛮荒,拳打妖魔鬼怪,脚踢四海八荒流放仙人,在蛮荒谁见我不是低三下四的,你以为天帝白衣怎么会有血,那是他们以为天帝要杀我,才,才和天帝打起的。”“是你让天帝受伤的?你何德何能你。”“是他自找的,他突然跑来,一见我就要带我走,我不肯啊,不就打起来了,可谁知道他不对我动手,就是打打那些其他的,我是脾气有些急吗,后来他说他认识我妈,要领我找我妈,我才跟他出来的,结果去了天庭他又让我飞升成仙才肯告诉我我妈在哪,真是说话不算话的男人。”“你没撒谎,那蛮荒什么地方,你一个什么修为都没有的人,能打赢那些个妖魔。”“老头儿,你是不是不信,要不咱俩比划两下。”“那你别说我欺负你!”“欺负得了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白苏话不说完一拳打出,丘乙躲避不及,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了脸上,一口血喷出,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这狼狈的样子,丘乙是万万没想到的。这是扎实的物理伤害,力道应该不是全力,不然自己可能已经没命了。“一分力而已,怎么样,厉害不。”“你不讲礼貌的,还没开始就出拳,我仙法未出。”“打就完事了,嘚不嘚什么呀。知道我厉害了吧,不过你放心,你还是三界第一美男子,我这没用力,几天就没事儿了。你还是好好教我仙法,我好早点见到我娘亲呀。”“那我再多,多嘴问一句,你怎么会去了蛮荒。”“我也不知道,十岁前的事儿我不记得了,就是感觉像是睡了一觉,周围都是死尸,一群妖怪要吃了我,结果突然一到金光把我和妖怪隔开,但是我又好像天生神力,一拳下去,那些妖怪全镇开了,后来我就出名了,很多妖怪要来吃我,可我力气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他们很难近我身了,只是那金光不见了。不过我也不需要了,谁也不是我对手。其实我过得挺好的,虽然蛮荒什么也没有,可大家都看得起我,虽然没有很多好吃的没有好衣服,可我想干嘛就干嘛。只是几年前有个被贬的神仙看到我,一个劲儿的对我磕头说对不起,还说对不起我娘,然后他就疯了,我呢就想找娘了。”“神仙?哪路的,怎么称呼。”“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认识。反正之后天帝就出现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觉得我短发难看,施了不知道什么法术让我头发变长,连身上的疤痕都看不到了。”白苏突然不由分说扯开了自己的衣衫,“你看,就是这里, 以前好大的疤呦。”一片雪白,“成何体统,快,快穿好。”丘乙忙不迭的扭过了头,但耳朵却不自觉的红了。“老头你怎么了,在蛮荒的时候,我身上就一片布,也没见他们躲着我,你闭什么眼睛吗。就是告诉你我如今皮肤突然变好了。”这真是蛮荒来的,怎么什么也不懂。看来也只能自己教了,徒弟们都是年轻气盛的少年郎,怎么能抵住这样的诱惑,只能放着自己来了。“快穿好,这里不是蛮荒,男女有别,女子要格外爱惜自己才是,以后不敢给人乱看了,这要是放在人间,你是要嫁给那男子做妻子的。”“什么意思,妻子是什么,老头儿你要我嫁给你直说,怎么嫁?嫁了我就飞升了?”造孽啊,造孽啊。天帝这是惩罚我啊。“罢了。以后我教你修炼,你每日来我这里,我亲自教你,这几日你告诉青阳,说我闭关十四日,休得打扰。退下吧。”“你闭关了,我还来不来,怎么突然要闭关了老头儿”这猪头一样的脸要是被人看到,几千年的名声不毁了吗。都是这蛮荒女子,丘乙看着白苏,也不好说什么,“你可以来,等下,你怎么不叫我师傅,要叫我老头儿。”“天帝告诉我说你大我几千岁,我看你一头白发,觉得几万岁也不止,像个老头儿呀。”“胡说,老头儿有师傅我这惊人绝色!”白苏突然把脸凑近,“是好看的,咱们山上你好看,比天帝也好看,可只有你是白发啊。”“我这是银发。”“一样的,老头儿明天见吧”2升仙大会考核总共要测试四项,首先是心法,第二阶段是对垒,第三阶段是除妖,最后是天帝出题,一般都是与仙法不高的小仙比试一番,再说说普度众生,三纲五常之类的大道理,白苏是天帝要让升仙的人,肯定不会为难她,只要前三项考的好,白苏就没问题。为了不让天帝找茬,丘乙一晚上没睡整出了白苏升仙修炼攻略。一大早白苏竟一身女装跑来,“老头儿,我今天好看不好看,这可是我给青芝师姐赔礼道歉换来的。”样子还是与天帝很像,但却粉嫩妩媚一些,这要是天帝扮了女装大约就是这模样吧,想到这丘乙不住的傻笑。“老头儿,你傻笑什么呢。我到底好看不好看。”一双星眸突然凑到自己脸前,丘乙才觉自己有些失态,糟糕,又丢人了吧。果然自己只能在浮山,去不了天宫当个上仙,这定力还得再修炼。“快来看看师傅我专门独家为你定制的修仙秘术,保证三年后的升仙大会你脱颖而出。找到你娘指日可待呦。”看着面前厚厚的秘术,白苏一脸犯难,“那个,我不认字的,老头儿你忘了!”“不是让大师兄教过你吗,这几个月就没什么长进,总能认得些吧。”“倒是也认得些了,比如师傅你的名字啊。”白苏顺势拿起桌上的笔,歪歪扭扭写下“丘乙”两个字,“写的对不对,你的名字我记得最深了。”“哦?”丘乙真人又是一愣,怎么这姑娘总往自己的心坎里说。“因为你的名字笔画最少了,你看大师兄他们,复杂的我现在也不会写。”刚怦然心动的小开心瞬间被浇灭了。“老头儿你有没有什么法术,能让那些个字一下子装进我的脑袋里啊。”“你这作弊,投机取巧。修炼讲究诚,修为要看心,若是总要走捷径,你做不了仙。”“反正只要最后我通过那个什么升仙大会不就好了,管他怎么学会的不是,再说了就是认字这一点,别的我肯定好好学,不然您老人家辛苦写的这独家秘笈,我半天看不懂耽误修炼不是。”看丘乙没反应,白苏突然抱住了自己,“你不觉得我可怜吗,从小在蛮荒之地苟且生活,莫名其妙又被天帝带走,就是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还得升仙,我听青阳说过,没个几百年根本升不了,怎么天帝就给我三年期限,还不是看我找娘亲着急吗,这不就是你说的捷径吗,师傅,你就可怜可怜我。”丘乙修行五千年,一直对自己很严格,因为想当个神,脱离这浮山,不再为天帝选人教人,也自在自在。自觉教徒弟方面早就得心应手,可谁曾想,白苏不按套路走,这一抱,她的心跳和呼吸都感染着他。他觉得自己有些逾越了,慌忙推开了白苏,“你放肆了啊,师徒有别,长幼尊卑你得懂,成何体统。”“抱抱不管用吗, 我在蛮荒这招挺有效的呢。”“你说什么,你,你还抱了谁!”“就,就是在蛮荒时,我打不过当时的一个九尾狐,抱过他让他饶了我,还抱过天帝,当时他说他要毁了蛮荒,我吓的不行抱了他求求他,他不就放手把我带回了,还有,第一天大师兄教我识字,我记不住他要罚我背门规时我抱了他,还有今天抱了青芝师姐,让她给我漂亮衣服,帮我梳头,就这些,没有了。”“还没有了,以后不准乱抱了,出事怎么办,我浮山可容不下流言蜚语。青芝你也不能抱了,天帝更不行,那些个师兄弟也不行!”“哦,那你呢,我还能抱你吗,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呢。这是什么味道呀!”白苏话一出口,丘乙面色的红蔓延到脖子,这蛮荒女子,竟然敢调戏师傅,“你是来修炼的,能不能有个徒弟的样子。”顿了顿,“是茶香。浮山特有的花茶。”“好闻,我也要喝。我也要香香的。”“好,明日来的时候我给你备好。”“师傅你真好!”“那我就好到底吧,浮山的灵树叶熬茶,每日二钱,连服十日,为师为你施法,十日内看过的东西你就都能记住,这下你也不用愁不识字了。”“师傅,你对我真好,蛮荒虽然自由,可没人关心我,师兄们都对我避之不及,就您,我说的都满足我。”白苏说话间又要抱上来,丘乙一躲,白苏的头重重的磕在了石头上。“白苏。”丘乙忙不迭扶起白苏,额头已是一片青红,“没事儿,我蛮荒什么伤没受过,就是那天帝都给我把疤抹平了,不了让你看看我怎么当老大的!”这蛮荒女子真是奇葩,大概四海八荒也找不出这样的姑娘了,天帝那没良心的竟让我调教,恶毒!丘乙心里叫苦,嘴上还是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没事儿就好,升仙还需要有件神器,称手的神器是锦上添花,修炼前你想选什么当你的神器?”“师傅你用的什么?”“笛子。”“师兄们呢?”“大多是剑,速度快,杀伤强,好上手。”“那青芝师姐呢?”“琵琶,她的音律听者轻则无力,重则内脏俱裂。”“我可以用手吗,我本来力气就大,我要是双手可用,岂不是快哉!”“神器坏了还可以重做,你手没了,谁给你做?”“那你说,什么东西好用?”“琴?”“不好,不好拿!”“剑?”“不好,我不喜欢。”“铃铛呢,瀛洲有位上仙有一对铃铛,名叫摇山玲,据说若与神器合一,可撼动天地。”“那这宝贝人家能给我,你这不是框我呢吗!”“你可以让天帝给你要啊,据为师所知,天帝给了你传音鼓,不是走之前说有求必应吗。”“老头儿,你偷听我们说话!”“乱说,你看见传音鼓兴奋的哇哇大叫,我看浮山只有聋子听不到了。”“那么大声音吗?那我今晚问问天帝可不可吧。”“白苏,你和师傅说句实话,你和天帝到底什么关系,四海八荒大概只对你一人这么好了。”“我怎么知道,他突然闯进我的世界里,又没告诉我原因。”“你和天帝真的真的没什么,除了抱过他,什么都没有了吗?”“有啊,他不是把我身上的疤痕变没了,还把我头发变长了。”“天帝,看过你身上的疤?脱光了……看的?”“老头儿你想什么呢,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在蛮荒身上的衣服就是块布,破烂不堪的,天帝当然看的到我那些旧伤了。”“哦,为师,为师多虑了,多虑了。”那么一刹,丘乙有些酸,说不上的不是滋味,这感觉五千年来没有过的。反正有些不开心。“修炼,好好修炼。先把这心法熟悉了,来,我念一句你念一句。”“好。”白苏乖巧的坐在自己对面,突然正经了起来。丘乙不知道白苏怎么告诉天帝的。不过三日,瀛洲便派人送来了摇山玲,白苏很开心,那摇山玲被她扎在了头上,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浮山的弟子都知道了白苏的“特殊”,大都躲得远远的,私下里还给白苏起了“叮当响”的外号。也只有青阳还愿意和她说说话。可白苏也不恼,好像有了这铃铛就有了全世界,每天早早来找丘乙修炼,刻苦异常,也天赋极高,别人几年学会的东西,她总是十几天就会了,丘乙觉得白苏不是一般人,中间也找过几次天帝汇报白苏的情况,天帝是一点口风都不漏,什么也打听不出来,五千年修为,丘乙觉得白苏可能五百年就达到了,照这速度,这天下估计没人是她的对手。3第二年春,恰逢山下的村子有食人妖出没,发现了几具骸骨。丘乙便命大弟子建曲领着白苏一起去,一来妖血可以养神器,二来升仙大会也需要名头,白苏毕竟修行时间短,仙界虽然都知道她与天帝那不可说的事,可升仙也需要斩妖除魔的名号,食人妖虽面目可憎,但攻击力有限,一般道符就能制得住,白苏自修炼以来还没自己施展过,这也是个机会。白苏除了浮山,哪里也没有去过,一下山就像活蹦乱跳的小兔子,什么都要问,什么都要看,什么都要吃,建曲为人不善言谈,只是默默的跟在身后,尽量让两人不要显得奇怪。两人亥时才赶到食人妖出没的洪村。“师兄,咱们去哪捉妖啊,我在蛮荒倒是见过的,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倒是体形很大,当年我一拳就撂倒一个呢。”白苏冲着建曲挥挥自己拳头,建曲看着表情兴奋的白苏,赶紧低声说道“师妹你小声点,食人妖虽然好对付,可我们毕竟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切不可打草惊蛇啊。”不由分说拉着白苏飞上了村中的庙堂屋顶,“这里最高,咱们静待。”哪知道一夜过去什么妖怪也没出现。建曲又领着白苏在附近山林也转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食人妖体型庞大,步伐沉重,所到之处都会留有脚印,会散发恶臭,两人守了三日,一点食人妖的痕迹也没有。建曲觉得蹊跷,又领着白苏去了街上。平日里市集热闹非凡,大概因为食人妖的缘故,街里冷清了许多。“建曲师兄,你看那是什么好吃的呀?”紧绷着的建曲正盯着周围想看出个究竟,白苏一把拉着他跑向街边一个摊位,“香糖果子,甜的。”“师兄,我要吃,我还没吃过呢。”建曲无奈一笑,这哪里是捉妖,赶紧把钱递过去,白苏拿着香糖果子的手突然一顿,“我,我不要了。”建曲莫名,刚才还吵吵的要吃怎么一会不到变了脸,白苏拉着建曲快步走向没人的村口,“建曲师兄,卖香糖果子的不是人!”“什么!”“那人双眸发红,脸色苍白,关键他伸手接钱的时候,手臂血脉凸起还在蠕动,那是嗜血虫!”“怎么可能,五百年前嗜血虫泛滥,天帝早就派诸仙绞杀了他们,唯一幸存的嗜血虫王也被封印于蛮荒,根本出不来。”“我在蛮荒见过的,嗜血虫王虽被封印,可繁殖力极强,蛮荒还因此被血洗,后来各路鬼怪神魔联手才把那嗜血虫剿灭,那虫子像蚂蚁一般大,却嗜血吸精,管你是神仙还是妖怪,一旦被嗜血虫咬了,几日之内,身体就是培养器,一个虫变成无数虫,操控你的行动你的思想,然后待血肉吸干,在找下一个宿主,虽然这虫子很小,一脚踩下去,一掌拍下去他就死了,可是如果是有灵力的仙人,被嗜血后,灵力都会给了这虫子,虫子的灵力达到一定时候,就幻化成虫王,代代不息,难以消灭。”“那这虫子五百年了没出现,怎么会从蛮荒出来?”“确实,我还在蛮荒时,他们被封印在一块碎石上,四周还贴满了镇妖符,按理说出不来才对。刚才那人的样子大概早已被嗜,普通人也就是三五日功夫就没了血肉,我怕这村里,不止他一个。”“咱俩趁着白天回去看看,到底有多少,若真是嗜血虫泛滥,赶紧去找师傅。”建曲说话间画了两道符,“师妹这是驱散符,有这符一般妖魔不敢近身,也算咱们自己有个保护。”建曲挥手两道符融进了两人的衣服。两人一路返回洪村,街市却比刚才更冷清,建曲看向白苏,两人目光疑惑的点点头。就在此时,如黑蚂蚁般的黑点顷刻密密麻麻像向两人爬来。本是街边叫卖的商贩,如泥化水,血肉不再。只剩森森骸骨。建曲抓起白苏腾空而起,口中念法,两人被光罩包围。哪知嗜血虫如泥如砖,数不清的黑点一点点凝聚在一起,攀爬而上,形成虫柱,“白苏,苦守在此怕是不行,你快回去找师傅,我留下来对付他们。”“师兄你一个人不行的,我,我有传音鼓,我不用回去的,咱俩一起。况且当年在蛮荒,我也参与过屠杀嗜血虫呢,法力虽不如你,好歹也是有经验。”建曲犹豫片刻点了点头。画一道火符向下掷去,火光肆虐,嗜血虫一瞬便被烧成灰烬,可两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的功夫,一大波嗜血虫凝聚成塔,建曲连画十五道火符,皆是如此。白苏拿出摇山玲一道道音波划过,嗜血虫只能稍停一阵再次卷土重来。反反复复一个时辰,两人已精疲力竭,只能苦苦支撑。“师妹,咱俩一直在这耗下去不会有结果的,我法力渐弱,这结界罩只怕撑不了多久了,你去村口等师傅他们支援,这里我留下。”“不行,建曲师兄,师傅肯定快来了,咱们两个还能坚持一下。”“白苏,自你来了浮山,我一直也没好好照顾过你,总是觉得教你麻烦,来之前师傅交代过,要照顾好你,你先走,师兄撑的住。”白苏不肯,飞出一丈外,划伤自己的手臂,鲜血的味道引诱着嗜血虫蜂拥而至,白苏没有告诉过丘乙,自己的血里是有毒的,当年蛮荒嗜血虫突破封印而出,弱小的白苏被作为诱饵被众人祭出,哪知血流出的那一刻嗜血虫顷刻中毒而死,各路人等见状,以灵力汇聚成封印符,在白苏鲜血耗尽之前封印了虫王,绞杀了所有嗜血虫。白苏是蛮荒的老大,可惜不是用自己的力量,而是自己的血。果然,嗜血虫一波又一波的死掉,又一波又一波的涌来。“白苏!”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天而将,一道驱散符将虫子与自己隔开。丘乙的脸色比往日都要白,嘴唇似乎都有些颤抖。“胡闹。退后!”丘乙长笛拂过自己的手臂,血不再涌出。“摆阵!”丘乙与几位师伯同时画符,中间一处插着浮山的引魔盅,无数的嗜血虫涌向那小小的盅,像是没有底的洞,一炷香的功夫,一只如老虎一般大的嗜血虫从土里钻出,也向着引魔盅爬去。“这,这是虫王?”建曲望向白苏,询问道。“算不上,也就是个刚有灵力的嗜血虫,难怪嗜血虫如此之多,原来有灵了,这附近一定有修仙之人被嗜了。”只见巨虫刚靠近引魔盅,盅口突然变大,巨大的封印符覆之。片刻,洪村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安静。二师伯拂尘一挥,引魔盅变得像酒杯一样小,“丘乙,我这就去天帝那里禀报,这嗜血虫再起,必有原因,你带着大家再找找,不要漏掉一个虫。”“是,师伯。”丘乙连画十余张寻妖符,命弟子置于村中各处。其余人等坐阵等待。白苏也想和青阳去放符,却被丘乙一把拉住。“师傅,你干嘛!”白苏又想撒娇,丘乙的面色却异常晦暗,“你还想去哪里,再用你的血去喂虫子吗!”“那不是形势所迫么,你总不想看着你两个爱徒命丧于此吧。我早就料到你们很快就来了,我才放血的,不然你看我怎么不一开始就这么做呀,是不是师傅,是不是。”白苏扯着丘乙的衣袖,满脸堆笑,“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还是我师傅英明伟大不是,一来就搞定了。”丘乙有些生气,走之前他叮嘱过白苏很多次,切不可逞能。万万想不到她会搭上自己的小命,这是蛮荒的生存法则吗。看到她略显单薄的身影,一截发白的手臂,鲜血岑岑,那一刻他有些失态,歪歪扭扭的驱散符比当初刚刚修仙时画的也难看,可他顾不了许多,他满脑子想着救人。可眼前白苏笑盈盈的望着自己,因为失血有些发白的手臂拉着自己的衣袖时,丘乙有些气不出来。“你和建曲先回去吧,你失血不少,不能再施法了,建曲灵力耗损,得赶紧回去修整一番了。”丘乙看看建曲,示意他赶紧领走白苏。白苏委屈的看看自己,丘乙拿出辟邪珠递给白苏,“这珠子,你拿着,你二人此时正是虚弱之时,如遇危险恐有不测,这珠子拿着,方圆五里的鬼怪不敢近身,快回吧。”丘乙说完转身离开,不等白苏反应早没了身影。“师妹,还是听师傅的,咱们回去吧。”建曲看看白苏“听师傅的没错,他是担心你,这珠子是天帝赐给师傅的,我们都不曾见过这东西,师傅可以说视若珍宝随身携带,他是真担心你,你也别驳了师傅这番好意”白苏只好乖巧的点点头。回到浮山大概是这几日太累了,也或是放血有些疲惫,白苏躺在床上感觉自己一下子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不知过了多久,白苏突然感觉床边有人,蛮荒多年的习惯,让她迅速伸手抓住对方的衣领,用力把对方压到身下。可看到那张线条锐气的脸庞,白苏慌乱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白,白苏。”丘乙急忙扶起了白苏,“明明鼾声大作,竟然这么机敏。”“我,我哪知道是你,蛮荒待久了,就怕睡着的时候被害,总归是还要警惕些的。”丘乙说不上的觉得有些心疼,一个睡觉都害怕的人,都经历了什么恐怖的时光。“师傅,你不是在洪村吗,怎,怎么出现在我房里了。”丘乙一时语塞,洪村被设下结界,一番搜寻再无嗜血虫,他有些急切的想回浮山,那个手臂惨白的小姑娘怎么样了,见屋里早已漆黑,他想过她是睡着了,还是有些不放心,本想着就看一眼就安心,结果白苏比兔子还机敏,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漆黑的发丝撩动着自己的额头,面色微红,竟可爱万分。“师傅,你,你怎么来我房里了。”“为师当然有些担心你,你,你没事了吧。”“我挺好的呀。倒是师傅你怪怪的,记得上次我心法突破不了,被梦魇折磨,你当时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在我屋外站了一夜吗,今天怎么跑我房里了,这就不怕毁我清白拉!”“休得胡说。这是来自一个宅心仁厚师傅的关怀。你快休息吧。”丘乙有些慌乱,急匆匆得要走。白苏突然扯住了他的袖子,“你不问我了,我的血……”丘乙愣了愣,大概太担心了,他只以为白苏想用血吸引那些虫子,这会子突然明白,那些虫子都在嗜血时亡了。“你想我问什么?”“我的血有毒。”“早点休息吧,好好睡一觉。解决嗜血虫,我给你算头功一件,奖励你。”丘乙轻轻拍拍白苏的后背,转身走了。留下白苏一个人发呆。师傅这是哪根筋不对了,不会也被虫子咬了吧。一早醒来桌上放满了各类点心,好看的不得了。下面留有字条,杀虫奖励。听着怎么怪怪的,但那字自己是认得的,不是那个言行不一老头儿还能是谁。白苏跑去找建曲,询问师兄除妖有什么奖励,建曲一脸懵,浮山除妖乃身负之责,哪有什么奖励,倒是师傅让他可以歇上两日不用练功,这就是奖励了。这么没意思的奖励不要也罢。白苏跑去找丘乙,想要些更实在的奖励,比如再下一次山,原来山下才是自己追求的目标啊。白苏没有敲门,轻轻走进,丘乙正低头看书,“你又想捉弄我了?”“你明明没有抬头,怎么知道是我?”“我五千年修为是假的吗,这都听不出,况且哪个人进来不是敲门的,怎么你就例外。”“那也是你授意的。”丘乙又是一阵脸红,最近这定力有所退步,看来得出去修行才行了。“那你这么勤快又是来练功了?”“我来要奖励的,那么多血就换几块点心我可不干。”“那你想要什么。”“师傅你让我再出去转转吧,就,就三天,山下太好玩了。好不好。”“胡闹,明年秋天就是升仙大会了,你不好好练习,还想着玩,不想找你娘了?”“不冲突的,那就一天还不成,我听建曲师兄说,附近有个雍城,热闹非凡,每天还有夜市,好玩的很多呢。”“修道成仙,还关心什么夜市,我看你凡心未了,好好给我在这打坐思过吧。”"升仙了就不喜欢这人间烟火啦?那我不升仙了,也不找我娘了,我听建曲师兄说了,凡人可以结婚的,没有娘亲就没有吧,我也认了,我可以找个夫君托付终身,我看比这浮山修行好多了。"丘乙顿时胸口一堵,建曲本是话少的人,怎么和白苏说了这么多无用的东西,还找夫君,就不怕遇人不淑耽误终身,果然以后不能让别人带她了,还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放心。“罢了,我和你去一天,不过说好了,回来你得好好修炼,把心法抄上十遍。”“那是当然,在这浮山,我说用功第二,没人敢说第一。那我们这就出发吧!”“你真是急性子。”“这都辰时了,再不出发,我这一天玩不成什么了。”“那你收拾收拾,我去嘱咐些事情。即刻出发。”雍城不算特别大,但也不算小,街上人头攒动,好不热闹。怕被人发现是浮山修仙之人下山,丘乙特意嘱咐白苏换了行头。青色的小衫,翠玉的发簪,平日里一副男子气的白苏此刻却被映衬的娇俏可人。喧闹的街里,活蹦乱跳的白苏竟分外好看。这孩子什么也没见过,吃了一块又一块的糖糕,小孩子的玩具也买了好几个,看这远处气派的三层高楼,一脸疑惑。“合欢楼?师傅,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人这么多。”“雍城最大酒楼,据说雍城最好吃的东西都在这里了!”白苏一听就不愿再走了,冲着丘乙笑笑就头也不回的跑了进去。两个人,白苏点了六个菜,要不是丘乙阻拦,白苏还要点,小二见点了这么多好菜,顺势推销起了合欢酒。浮山规矩多,戒律严,除了二师伯偶尔小酌,其他人都是不沾酒的。白苏不知道酒是是什么,嚷着也要喝。丘乙经有些拗不过,只好点了一小壶,哪知白苏不胜酒力,三杯下肚,就开始了说胡话。捏着丘乙的脸颊不肯松手,“你怎么这么好看呀,我在蛮荒时候以为九尾狐就是最好看的了,结果天帝来找我,我以为他就是最好看的了,可是我自来到浮山,才发现你才是这天地之间最好看的人儿了,你还对我那么好,每天都给我准备好吃的,还在我境界突破时候守在我屋外,师傅呀,我不想修仙了,我想嫁给你了,青阳师兄说洞房花烛夜赛过活神仙,建曲师兄也说凡人平淡也幸福。仙人有什么意思,不当也罢了,是不是。”丘乙的脸有些红,千年修为此时也有些不够用了。白苏有着天帝一样的眉眼,浓郁又秀丽,因为喝酒白皙的皮肤闪着红霞,丘乙是想拒绝的,理应带着她赶紧回浮山,明天面壁思过去。可此时,丘乙却又有些发愣,轻轻抱着险些摔倒的白苏,不肯松手。定了定神,丘乙施法,白苏慢慢清醒了许多。“师傅,你把酒都喝掉啦?”白苏像失忆一般看着空空的酒坛,全然忘了自己刚才酒后失态的样子,“我怎么刚喝两口,你就自己独享了。”“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喝多了现在赖我头上了。”丘乙佯装生气,“回吧,天色不早,今天你也玩够了。”白苏见丘乙头也不回的走了,一时还有些紧张,“师傅我明天肯定好好修炼,我保证!”丘乙还是没回头,一句话也没有回,疾步向前。白苏看这丘乙的背影有些慌了,莫不是刚才自己又做错什么了。看来只能使大招了。白苏快跑了几步,使劲从后背抱住了丘乙,咚咚的心跳声丘乙听的格外清晰。白苏两只玉手牢牢的扣在腹前。“成,成何体统,快松手。”“不要,你干嘛自己走了不理我,你理我,我就松手。”“荒唐,我怎么不理你了,我是看天色已晚,怕回去晚了!”“你那玉笛施法咱们片刻就可以回去了,你这是借口,师傅,你生气了对不对,我刚才做过什么了,又惹您老人家生气了。”“松手,我不气,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像什么样子呢。”“你确定不气,不会不理我了,走路等着我,不自己走了,你保证,保证我就松手。”“好,我保证我不生气,不会不理你,不会自己自顾自的走,我一定等着你走,这可以了吧。”丘乙轻轻拍拍白苏的手,“可以松开了?”“嗯!还是师傅好哄。”白苏一乐,送开了手,跳到丘乙面前一副乖巧的模样,“从今以后,唯师傅马首是瞻。你说一我不说二,你往西打死我也不会往东。”“瞎说什么呢,小姑娘还是做自己就好。”白苏更欢喜了,“那师傅我是不是可以随时来雍城吃好吃的啦!”一蹦一跳的往回走。“做自己不是没规矩!”白苏早已跑远,大概是没听见自己的声音,看着欢快的背影,丘乙只觉心跳不止,清心咒念了一遍又一遍。但是效果甚微,丘乙暗自嘀咕,看来得找师伯问问其他心法了。4浮山修炼,时间很快。朝朝暮暮,弹指一挥。升仙大会临近,白苏见到了三年未见的天帝,子时的小院子里,天帝依旧一身白衣,周身好像还泛着光晕。浮山静的可怕,一向敏感的师叔师伯们竟然没有出来迎接。白苏兀自呆立的看着眼前人,一脸莫名。脑海里还是初见天帝时的情景,自己破烂不堪的衣服,正和一群小鬼在吃生肉。天帝的手颤抖的拉住自己,端详了好久。小鬼们不认得他,以为是欺负自己的坏人,可天帝手一挥,小鬼就灰飞烟灭。自己害怕惨了,这是哪里来的仙法好生厉害。白苏不敢造次,就想着赶紧跑。趁着天帝端详自己的时候,狠狠的咬了他手臂一口,赶紧就跑。天帝很快,以为自己跑很远时,他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白皙的手指伸向自己的脸时,多年的不安让白苏习惯性躲开,然后转身过肩摔。天帝被这一连串的动作惊呆了,他狠狠的背朝下摔下去时,那疼痛才让他换过神来。他有些生气,蛮荒果然是野蛮之地。一个小姑娘这样粗鲁,微微施法,白苏便动弹不得。可突然数不清的小鬼跑了过来,有妖、有魔、有鬼怪,他们飞蛾扑火般的涌了过来,不知道白苏给过他们什么好处,以为自己要来害她,命都不顾地来保护这姑娘。天帝长袖挥舞没有人能近的了身,只是死伤无数,不一刻白衣满是血污。白苏慌乱的看着自己,一脸的恐惧。突然冲着自己磕头,求自己收手,他要她干什么都可以的,只要他说出来,不要这样乱打一通了,蛮荒生存已经很辛苦很卑微了,何必要治他们万劫不复呢。天帝慌了,她怎么能怕自己呢,一把揽过来,说要带她离开这里,对不起她的人天帝。九尾狐妖认出了自己,他幽怨的看着自己,亦如一百年前的那个眼神。他手一挥,大家都停了手。天帝一笑,真是去哪里都要把自己当回事啊。一句白苏我带走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白苏当时害怕着,连九尾狐妖都不敢惹的人是谁。自己修为浅薄怎么会得罪这样的人,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血,想研究自己么。白苏又趁机咬破了天帝的手臂,他也不是很恼。揽过自己不停说着对不起,让她不要害怕,他是带她找回她的记忆、找回她的娘亲的。还告诉自己是天帝,那就更离谱了,天帝怎么会给一个自小蛮荒长大的孩子找娘,是要有多闲,才会干这种事。白苏自然是不信的,天帝说因为你的血气息太浓烈了,这普天之下除了你娘,不会有人有这样的血了。果然因为自己的血,是因为血可以杀死嗜血虫吗。这不会要那自己炼丹了。天帝自是没有的,还把他送到浮山,三年之约,升仙寻母。白苏还是有些混乱的。可再看他,经不自觉的有些亲切感。“你越发好看了。”“那是,也不看看谁养的。”“你说丘乙吗,他对你可好。”“好,好的不得了。”“仙法修为呢,明日升仙大会,你可应付的来。”“顺其自然吧,我其实已经没有那么想找娘亲了,从小也没养过,其实没有纳闷深的执念要找到她,我也没有那么想当神仙了,我感觉现在就挺好,大不了我再回蛮荒么。”“丘乙都教了你什么,心性都哪里去了。”“教了很多啊,谁让你把我放在浮山,这里山高皇帝远的,什么心性都平静了不是。不是说神仙无欲无求吗,怎么能时时想着修炼升仙呢是不是。”“怎么狡辩的能力倒是长了不少,真是师承了丘乙。”“不许你说我师傅坏话。”“我天帝谁说不得了。来,把这个拿好,升仙大会不同以往,受伤难免,这丹药可护你周全。”“这小小的药丸干什么的,吃了我就仙法大增了?那你怎么三年前不给我。”“这是护体丹,服下后,所有仙法都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的。”“你这天帝是让我作弊,你看不起我这三年的修炼是不是。”“什么作弊,我这是怕你受伤。吃了它,乖。”“我才不要呢,师傅说了,作弊是要被罚三百年不得入仙籍的。”天帝有些不耐烦的看看眼前的白苏,怎么啰嗦的样子和丘乙这样像,右手一挥,白苏动弹不得,嘴里也说不出话来,一颗丹药顺势进了里面。“您怎么不讲仙德!”天帝转头丘乙一脸不悦,拦在了白苏身前。“您倒是对她格外关照。”“我还没说你呢,把她教成了什么样子,活脱脱另一个你。”天帝看看丘乙,又看看白苏,“我明明设下了结界,你怎么进来了。”“你难道忘了我是天下破解结界第一人了。不然怎么看见你在这里作弊。”“什么作弊,不过是给她多一分保护,再说你不是也把紫金衣送她了么。”丘乙一听有些脸红,那是自己两千年前历劫时用自己的血和不周的千年紫玉练成的,可抵刀枪棍棒武力伤害。升仙大会每年也会伤人大半,想到白苏,他也于心不忍。“我是她师傅,您呢?”天帝一笑,“我比你和她近。”右手一挥,白苏总算可以动了,天帝却驾云而去了。丘乙却慌了,近,到底什么关系会近呢。总不能是父女吧,私生子可是要被流放蛮荒的。白苏确实是被流放了。而且很像,那为什么要让白苏升仙呢,为了扭正?丘乙不好往下想。看看白苏傻乎乎的表情,算了,这脑子到不是很像天帝。“早点休息,明天就要去升仙大会了。”“师傅,我要是不去会怎么样,你还会要我吗?”“我要不要你是天帝的一句话,升仙大会也是天帝的旨意。”“我意思我不想升仙了,我就想待在浮山,你还管我不管了。”“你为什么不想升仙了?”“我怕升仙了就不能待在浮山了,我就见不到你了。”“不会,升仙你也是我徒弟。见得到的。不管怎样,我是你师傅,有我一天就会护你周全。”“那行吧,那我去,大约我是仙人了也和你更搭配了。”丘乙的脸色早已红一阵白一阵了。五千年修为,不是没有遇见过女子的,丘乙历劫也曾与人间的女子婚配过,只是那一世平淡如水,女子端庄婉约,哪里这样热情过。丘乙有些恍惚,也有些无措。他慌乱的赶紧溜走,留下白苏一脸莫名。升仙大会如约而至。第一轮心法,白苏被丢在寒洞五日,不吃不喝,还自己完成了突破,以第一名身份进入第二轮。对垒时,白苏遇到了不周的红药子道人,此人修炼五百年,三次升仙未成,却道法极高,善于捉妖画符,白苏在蛮荒一百年,真正修炼才三年,论修为自是落于下风。白苏转念一想三次升仙未成,肯定是有很严重的弱点,不然五百年修炼连个小仙都当不成,这是脑子不够用的节奏。看来还是得耐心。红药子也不敢掉以轻心,白苏因为天帝的缘故,名声早已在外。这其中微妙虽不明说,却也是人人皆知。自己苦练五百年,若今日输给这小姑娘岂不是这辈子也别想升仙了,说出去丢人。自是想快刀斩乱麻。琵琶声响,红药子拂尘一挥,一波气冲向了白苏。白苏起身一跃,躲开了第一波攻势。他的力道很足,却速度不够。浮山白苏说快,没人会称第二的。这老道士是打不到自己的,可自己的修为要伤他也是难的。白苏伸手画符,一道看不见的墙挡在了她与道长之间,随机不断的攻势皆被这无形墙挡了回去。红药子拂尘一挥,宛若斧头的气用力向上劈去,白苏眼见这墙就要废了,飞身而出跳到了红药子的身后,掷出摇山玲,想要从后偷袭。红药子不示弱,一道符冲着自己而来,摇山玲被封,白苏没了法器,仙法本就不足,这下更难以施展。拂尘趁势飞来,宛若从天而降的白丝,一丝丝一缕缕扎向白苏。白苏慌乱躲闪,脸颊却突然被划伤,迸出的一缕血丝顷刻间将拂尘丝溶解。“白苏!”远处观战的丘乙看着白嫩脸颊一道绯红,险些飞身而去。红药子却是一惊,这拂尘丝线由千年金蝉丝所制,根根强韧,施以法力,无坚不摧。怎么会被血溶解呢。见红药子分神,白苏起手一拳将红药子打到。升仙大会自是仙法对垒,白苏却直接物理伤害。红药子肿胀的右眼一时间难以睁开,更被这生猛的一拳打晕了头脑,三次升仙皆因仙法逊色,怎么的今天要倒在了这一拳之下?红药子慌忙起身布阵,却还没念完咒文,白苏如雨点般的拳头就向自己的脸而来,巨大的疼痛令他一时间难以定心,仙法不好施展。白苏却向找到了机会,趁机解封了自己的摇山玲,靠着音波,困住了红药子,一拳又一拳,直到红药子被打的不省人事才肯罢手。众仙人却一时无措。这靠拳头赢,算不算赢呢。白苏见众仙人不发话,有些焦躁。难不成打死才算赢、她挥手要继续摇铃,右手又握拳而出。“白苏,住手。”丘乙从天而降,挡在了红药子身前。对着天上的众仙作揖。“众仙家,小徒修为尚浅,却武力极高,今日比试虽有些粗鲁,却也占得上风,不知众仙家如何说。”白苏的名号众仙也是知晓的,谁会想着得罪天帝呢。评判的众仙纷纷迎合,承认了白苏。只留下白苏一脸莫名的看着众仙,丘乙看着白苏脸颊的伤口,有些心疼的,右手眼看伸到了白苏的面颊,突然又收了回去。“别再用蛮力了,你看那红药子,好不可怜,你这成何体统。今年是狐妖,你若一味蛮力,怕是不妥。”“我在蛮荒天天与九尾狐妖在一起,我能不知道怎么对付他们,师傅你不要这么紧张,就算打不过,我不升仙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众目睽睽,丘乙不好多说什么,看着白苏腾云而起,紧张也不安。白苏是高估了自己,那些狐妖她下不去手。他们弱小极了,大约是刚化成了人型,他们也都很好看,像极了蛮荒的信石,那个陪伴了近百年的九尾狐妖。“师妹你想什么呢,还不下手,眼见别人除妖,你这是在干什么”青阳不知何时跑到了自己身边,“师兄,他们这么可怜,真的要下手么。他们真的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了?”“那是当然,什么魅惑书生不赶考,拆散家庭妻离子散,还有扰一国之安。”那就一定是这眼前的狐妖做的么。白苏还是有些不忍,口中念咒,摇山玲摇动,一道音波把这些狐妖化作普通狐狸,百年修为只在这几句话之间,但好歹保住了性命。青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是有天帝罩着,真是肆意妄为。我是看不下去了,你好自为之吧师妹,听说今年的妖不一般,我要擒首了,你就自求多福吧。”青阳走了,剩下白苏一人在山林里发呆,她突然就不想升仙了,升仙可以干嘛,知道自己的娘是谁,自己为什么会被一气在蛮荒,天帝为什么会来救自己了?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呢,不如就这样吧。如果师傅要自己,就给师傅生娃娃,如果师傅不肯,就当个伺候师傅的婢女,也可以的。“白苏,你在这里做什么。”这好听的声音,白苏再熟悉不过了。“信石,你怎么会在这里!”信石穿着一袭白衣,眉眼之间依旧妩媚,只是面色有些憔悴,唇色也有些惨白。“信石,你怎么了,你的尾巴呢,你的耳朵呢,你怎么从蛮荒出来的。”三年不见,白苏还是那个关心自己的孩子呀。“自然是历尽千难才出来的呀。”“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了?你是今天捉妖的目标!”白苏惊恐的看着信石,“谁干的,天帝吗,你不是早就被遗忘了吗,怎么会这样对待你呢。”“三年没见,白苏你漂亮了好多。在这里待的好不好,有没有想我呢。”“你这臭狐狸,不要不回答我的话,我问你呢,谁把你折磨成这样了?”“还不是你们这些想升仙的毛孩子么,真可以,九条尾巴,一条也没给我剩下。”“你的仙法怎么可能被这初出茅庐的小道们折磨成这样,你说,还有谁。”“罢了,看到你好,我也很开心了。不如你把我了结了吧,升仙的一定是你。”那个骄傲的信石不会这样的,白苏有些不解,伸手扯开了那件白衣,摇山玲挥舞,信石的真元竟然支离破碎,这不是升仙的小道们能干的了的,白苏念咒封印了信石的真元,匆匆把他带到四下无人的山洞。白苏下了结界,但法力尚浅,估计维持不了多久这结界就会被人发现。“白苏厉害了,都能压制我的气了,看来你进步不少啊。我也放心了。”“是天帝对不对,他把你折磨成这样又让你来这里作为升仙目标对不对,在蛮荒,你的法力最高,谁也打不过的,这天地之间,能把你折磨成这样的,大约只有他了对不对。你告诉我,为什么呢,你不是说过,你犯了大罪,神仙们早就遗忘了你吗,为什么又要回来。”看着白苏嘴不停的样子,信石一脸满足,“果然还是那个小白苏,一点也没变。”“白苏,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娘是谁吗,今日我告诉你。”信石右手一抬,轻抚白苏的前额,前尘往事犹如过眼云烟浮于脑中。一条巨蟒幻化成人,天帝历劫,与妖相爱。一朝分娩,巨蟒被囚,天帝却回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所以,我是个妖?我是那个孩子,身上流着有毒的血,被遗忘在了蛮荒。所以,我娘被天帝囚禁了?果然是天帝啊,够恶毒。可是,为什么又要找到我。信石嘴角一扬,因为天后被你娘咬伤了,只有巨蟒的内丹才能解毒,可你娘的内丹在和你分别之时给了你,这不赶紧来找你了。那他直接杀了我便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那是因为……休得胡言!这熟悉的声音,白苏回头,一袭白衣,和自己一样的眉眼。这个人是父亲吗,可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和母亲呢。“白苏,你可好。”“天帝竟然都来了,是不是有些兴师动众了!”白苏冷漠的抽回小手,一脸不屑。“狐狸的话万不可信。”“我娘是巨蟒可是真。”“你是我父亲可是真?”“……是,是真。”“那天后被我娘咬了可是真?”“是真的。”“需要我娘的内丹?”“是,是真的。”“果然,是想借升仙杀了我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你三年前就结果我了不好么。”“你若升仙,可靠修为延年,便不需要内丹。你不用死的。”“这是照顾我了。呸!你要不生我,哪有这些事儿呢,这追根溯源不还是因为你么。果然天上的神仙都是骗人的。骗我娘的感情,现在又来骗我的感情,你个大骗子。休想要我的内丹,就让那天后毒发身亡吧。”两人说话之间,信石幻化妖形,冲向天帝,“小心!”丘乙从天而降,迎面而上。信石九尾而出,步步紧逼。“你的尾巴…还…在。”白苏忽然觉得自己傻,这世间什么为真,什么是假。每一个人和自己说实话。天帝将自己拉来,“白苏,信石想谋反,才低伏于蛮荒,接近你。我的确愧对于你,但你母亲,她本就与信石交好,趁我渡劫之时,与我亲好。哪想我飞升之后识破真相,信石将你娘扔下,自己跑了。”白苏一脸迷茫。他无法判断这些话的真假。可看着信石的九尾一下又下击打在丘乙的身上。突然,就心疼了。之前这三年师傅对自己是真的。白苏飞身而去,却被天帝拦下。“你不是他的对手,适可而止”。天帝右手泛光,冲击而去,之间信石哀嚎一声,一条尾巴撕裂开来。“丘乙,保护好白苏。”天帝左手一挥,金枪手中飞出,“信石,这次你休想逃”之间信石口中念咒,山林里的小狐妖纷纷而来,修为汇聚,信石变得越发庞大。白苏后悔开始没有杀死那些小狐妖,如今却成了信石的垫脚石。“白苏,保护好自己,别从结界出来。你体内的内丹,信石也是需要的,得内丹者可修为提升百万之力。也是他故意让巨蟒咬了天后,逼天帝找到你取内丹。”丘乙说话间组了结界,白苏看着师傅而去。恍惚不知所措。看着信石肆虐,白苏心一紧。师傅…越来越多的天兵而来,信石的力量弱了下来。看着白苏他浅浅一笑,你是妖却在这里,你不怕你是下一个我么。信石最后的一条尾巴突然飞来,冲破结界。直冲心窝。白苏奋力一拳,感觉无数的光影交错,嘴里不自觉的一阵腥。信石忽的掐住了白苏的脖子,你和你母亲一样心软。这一拳真是柔弱啊。一掌下去,一颗白色的珠子从白苏嘴里吐出,她像突然没了水份的花,迅速衰败一般,瘫软了下去。丘乙一急,拂尘扔出,狠狠地砸在信石的头上,趁机抢过珠子放入了白苏口中。“不可以,不可以死。我还没带你吃那人间的美味。”天帝也冲了上来。信石一时招架不住,最后被神索困住才摆了。可白苏却迟迟没有醒来。丘乙领着白苏回到浮山,每天变着花样拿着好吃的给她闻,可白苏就是不肯醒。丘乙也不带徒弟了,每天守着白苏,那个活泼的小姑娘,好像再也回不来了。
比如邱处机,马钰之流,算是一流高手,但是离顶尖高手还相差甚远,为何他们不想着提升自己的武功?先说题主之问,大致是两个点:1.武功一般。究竟怎样才叫武功一般?这个武功一般怎么去定义?2.最厉害的武功。究竟什么才叫最厉害的武功?我们先来剖析第一点,“武功一般”这个词,本就是依赖于他人而存在的,有比我武功高强的人且达到一定数量,我才能被称作“武功一般”。那么有两种情况:1.如瑛姑、张无忌等人一样,自个修炼武功,练武的过程中并没有他人陪练。对于这样的人来说,既算不上“武功一般”,也出不来“最厉害”这个词,毕竟无人可比。2.生于门派之家,平时有师兄弟姐妹陪练,在这群人中,她/他算是武功一般。那么她/他经过长期的训练,居然只能达到武功一般。我推测有以下原因。1.天资不够。那即使你给他最厉害的武功也是浪费,他练不了。2.勤奋度不够。生活太过优越,导致潜力无法挖掘。那江湖历练就是最好的磨刀石。3.领悟力不够或者叫机缘未到。由于长期沉浸于这个门派的武学之中,反而限制了人心的格局,格局不破,怎能成大业?例如谢逊,天资聪颖,心性也不错,钻研屠龙刀称得上痴迷,那又如何?他就是不知道其中的秘密,倘若没有张翠山夫妇离岛,从而间接导致知道秘密的周芷若进岛,破了这未解之谜,恐怕谢逊会带着“最厉害的武功”老死孤岛吧?出去闯荡,一是多经历人事,多些体悟;二是多看看其他门派的武学之道,兴许能破了这个迷障;三是也许在外能碰到其他机缘,不离开冰火岛和武当派的张无忌,怎能获得全套的九阳真经和乾坤大挪移呢?综上,“武功一般”之人,要么本身就是在闯荡江湖的过程中出现的,要么必须闯荡江湖才有可能窥得上乘武功。再来看第二点,最厉害的武功。我读金庸比较多,暂且拿这个举例。即使是金庸小说,究竟哪个是“最厉害”的武功,也未可知。大致说几种。(排名不分先后)1.九阴真经2.九阳真经3.降龙十八掌4.易筋经5.北冥神功6.葵花宝典7.太玄经8.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9.太极功10.全真派武功还有很多未知神功,比如扫地僧的武功。这几种武功,究竟哪个最强?难说得很。有相当一部分武功传承者并未深得精髓,如段誉、虚竹;另一部分深得精髓者,也不止这一件功夫,就哪怕段誉都还有个凌波微步呢。不过《射雕》中有这么一段:如其所说,功力深浅影响着武功发挥,即使学得了最上乘的武功,也不代表你就是最厉害的。所以不存在最厉害的武功,最多存在上乘武功,用最深厚的功力、最厉害的招式使出上乘武功,才有可能算是最厉害。那么,这些又跟闯荡江湖有什么关系呢?如下图周伯通所言有几点。1. 不可过分痴迷于武学。2.有救世济人之胸怀。3.有高远的气度见识。否则即使毕生勤修苦练,终难达到绝顶之境。所以,一味沉迷于修炼武功,反而练不成最厉害的武功。而心怀天下者,以万物苍生为己任,怎可能放弃江湖之事,所以某种程度上,能炼成最厉害武功之人,必然会闯荡江湖。说完这两点,我们再来看看这个问题。武侠小说中的那些武功一般的人为什么不想着练习最厉害的武功而出去闯荡江湖?我想问:什么样的人会想要练最厉害的武功?是王重阳吗?是张无忌吗?显然不是。前者放弃《九阴真经》,后者懂得舍弃一本《九阳真经》和十七句《乾坤大挪移》。如王重阳、张无忌等人,都不是苛求完美、钻牛角尖之人,懂得放下与舍得。而想要练成最厉害的武功之人,例如周伯通,例如金轮法王,例如周芷若。周伯通练武,因为痴迷于武。金轮法王练武,因为有政治抱负和心有不甘。周芷若练武,因为要光大峨眉。请问那一种离得开江湖?练武只不过是为了闯荡江湖所需要的一种手段罢了。那么好,干脆他们都找个小岛练武,出来不就能达成愿望了?不会的。独孤求败就是一例,若非杨过偶然所得,这位绝世高手压根不会为人所知。周芷若若是学他,何谈光大峨嵋?等自己学完出来,恐怕峨嵋派早给人灭了。金轮法王若是学他,别说改朝换代了,蒙古王还用不用他都难说了。为了学武放弃这些才是本末倒置。追求“最厉害”的人意味着苛求、执念、欲望。一方面难达绝境,因为无胸怀、无气度;另一方面舍不下江湖,写就《九阴真经》的黄棠,先因未曾闯荡江湖而不知江湖规矩,导致父母妻儿惨死,之后苦苦思索报仇之法四十多年,出关却发现仇人都已离世。有欲望之人要的是过程,我杀死人那一刻的快感,我报仇的痛快,我睥睨苍生的骄傲。结果,我武功学好了,没人可打了,那多憋屈?再说说题主的例子比如邱处机,马钰之流,算是一流高手,但是离顶尖高手还相差甚远,为何他们不想着提升自己的武功?因为他们除了绝顶武功,还有别的追求。还是那个截图。从这段话中可见,全真派的创始人王重阳并不赞同钻研武学。究其原因,王重阳是个心怀天下的大义之士,曾以“匈奴未灭,何以为家”拒绝林朝英的女儿柔情,这样一个男人对弟子的教诲可想而知,督促的是道学修习,而非武艺精进。所以,他的弟子们是做不出这种事的。少林武当亦如此,武功与其佛学、道学本就是相违背的。扫地僧那一节也有相关论述。一个为了追求武学造诣而忘记国家大义的人,终究也得不到他想要的绝世武功。公众号:念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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