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个老版的歌曲《求佛》简谱翻唱,女声,有古筝和二胡前奏,特征是最后一句“让我再吻一吻你的脸”又重复了一次

(已完结)“那苗疆少年,最擅长蛊惑人心,二小姐莫要被他骗了!”管家江文慎重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平常就爱捣鼓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秦公子的毒,一定是他下的!”四周都是吵吵嚷嚷的声音,我偏了偏头,想仔细分辨出一道清澈的声线,却是如何都寻不见。“不会的江叔,”我很认真地说道,“阿有不会的。”拂开江文想来扶我的手慢慢朝前走,指尖终于被一双从下伸出来的手拉住。我拉起跪在地上遍体鳞伤的阿有,固执地要离开这个行刑现场。等到回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房间,我才松开了之前一直紧紧拉着他的手:“毒是你下的吗?”四周一片寂静,寂静到我从小到大早已习惯的黑暗竟然令我烦躁无比。打破这份寂静的,是阿有轻轻地一声“嗯”。我气上心头扭头便想走,谁知却被阿有一下子拉住了手!他跪在我面前,方才被打得那般狠都没有示弱分毫的少年,此刻语气中却染上了哭腔:“姐姐你别生气,你别走......”“秦邵配不上姐姐,”“姐姐不嫁他,好不好?”眼盲心明的温柔富商小姐 x 养成系苗疆毒弟弟
排雷:此弟弟又狠又毒又茶“你明目张胆的偏爱,就是救赎”1我记得那是我十四岁那年的乞巧节,爹爹和兄长好说歹说才说动了我出府散心。果不其然,他们又带我去了一个游医那里,并且再一次得到了那句“药石无医”。我自出生起便带有眼疾,关家是富甲一方的皇商,爹爹和母亲这些年来遍寻天下名医,我试过无数苦涩到难以下咽的药,经历过千奇百怪的治疗方法,却最终都得一句“药石无医”。故而我自小最常听见的一句话便是:“真是造孽啊,关家老爷和关夫人那般心善,大公子也是个经商天才,偏偏家中女儿是个瞎子!”从那个游医处离开时,爹爹和娘亲还在安慰我:“宓儿别担心,总会找到能医治我们宓儿眼睛的大夫!"我生来没有见过光明,不能说不期望,但若是此生都见不了,也是无所谓的。但这些话,不能被娘亲听见,她若听见了,必是要落泪的,所以我只有笑着应父亲:“好”。兄长见状叉开了话题:“今日天气好,宓儿同我散散心?”我还未答复,就被我那个年长我五岁的兄长拉着跑了,只剩下身后爹爹娘亲吼着:“照顾好妹妹!”我就是在那时候碰见了阿有,他从东南方向冲出来,直直地撞倒了我,还带散了我覆眼的白纱。兄长从西侧的摊子上拿着替我买的糖葫芦匆匆跑来,焦急地扶起我查看我是否有摔伤,然后就要对同样摔倒在地的另一个人冲过去!我忙拉住他,现场一片混乱!我听见了冲过来的无数杂乱的脚步声,围观的人群议论声,还有我们周围焦灼的气氛。“关公子!”对面脚步中的一个人朝我们走近几步,语气恭敬地致歉道,“这位是关小姐吧,关小姐伤着没?实在对不住,这苗疆的小子我们还没好好调教,冲撞了关小姐,我们回去一定严加管教!”关家在民间的名声一向很好,除了是皇商之外,还有便是关家历年都会做善事,开仓赈灾,铺桥修路没有一件事落下。兄长语气不善:“家妹若是因为这小子伤着哪里,他就是死了都不足惜!”那人讪笑道:"是是是!"“那......我就先把人带走了?”许是兄长做了什么表示许可的动作,那阵脚步声便从我身旁走过。一阵很浓的血腥味夹杂着被堵住嘴之后的呜咽声迎面扑来,我突然想起了方才向我冲来时那阵透着惧怕与迫切的风,以及撞上我时那人的瘦骨嶙峋:“等等。”兄长替我系覆眼白纱的动作一顿,那些人离开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我转向了脚步声所在的方向:“你们......把他带回去,做什么?”周围一瞬间安静了,兄长将白纱系好后,斟酌着说道:“宓儿,他......”在那一刻,血腥味最重的那一处开始了剧烈的挣扎。我想着,那大概不会是什么好事......轻轻拉了拉兄长的衣袖:“兄长,我可以把他带回去吗?”2起初,阿有并不在我的院子里,我只知道兄长将他带回了关府,却不知将他安置在了何处。直到两个月后某日,我向母亲请安后回小院时,听见了后墙处骂声与拳脚声。待我身旁的大丫鬟浅碧去而复返,才告诉我是后厨的仆役在教训人。府中怎能有私刑呢?我上前制止了他们,一个听起来约莫四十多的声音带着气愤说道:“二小姐不晓得,这小东西时常来后厨偷东西吃,说也说了骂也骂了,我们也是没法子了才说教训教训他!”皱了皱眉,我缓声说道:“即便是这样,你们也应该将他交给江管家,而不是在这里动用私刑。”“交了呀,不过他就偷点东西,江管家最多也就罚罚他,这放出来又继续偷!”那仆役说得满是愤怒,“二小姐你不知道,这苗疆的小杂碎最擅长毒蛊什么的歪门邪道,万一在饭菜里下点什么这可如何是好?!”苗疆?“那你可有,他,试图下毒的证据?”仆役们哑了声,我大概能猜到,这少年没有被赶出关府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他是我和兄长亲自带回来的。我顺着那个少年所在的方向蹲下身,那方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却无一句辩驳。“你,为什么要去厨房,拿吃的呢?”我轻声询问,却没有得到回应。朝他所在的方向伸出手,想试探出他所在的位置,却在触碰到什么时骤然被咬住了指尖!一阵刺痛袭来,浅碧急忙冲过来就要扳开那少年咬着我的嘴,一旁的仆役见状也冲了过来!浅碧将我护在身后,我听见了有人被踹倒在地的落地声与讶异的闷哼。“狗东西你还敢瞪我!二小姐待你这么好,把你从人贩子手里买回府里,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你还敢咬二小姐!”仆役的怒骂声源源不断地传进我的耳朵里,我叫住了可能又要动手的仆役,将方才搁置在地上,从母亲那里拿来的一篮糕点放在少年身边。“你是不是饿了?”离开前,我同那些仆役们说,进了关府,就都是关家的人,理应相互照应。至于他们所说的下毒,都是猜测罢了,更何况,若是那个少年有什么问题,兄长是断不会让他进府的。3其实我本无意让他进我的院子,谁知第二日,浅碧便匆匆跑来,说是有人一身是血躺在我的院子门口,她瞧着,那人就是昨日的那个苗疆少年。我忙让浅碧带着粗使丫鬟将他抬了进来,他似乎已经没有了意识。那是我见阿有的第三面,而每一面,他似乎都是一身浓烈的血腥味。浅碧和粗使丫鬟在替他清理身子的时候,我立在门外被那刺鼻的血味惹得心慌一片。我猜测那个少年年龄一定不大,这样小的年纪却是如此多的坎坷。推门而入,浅碧惊了一下忙来拦我:“小姐你怎么进来了!里面脏!”“而且……”浅碧小声说道,“就算是奴才,也还是个男子,小姐你进来不方便的。”“没事,”我说道,“我应该年长他许多,何况,我也看不见。”嘱咐了浅碧去请大夫,靠近后面的浴桶时,听见一旁的婆子心疼道:“唉,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身上全是伤!”将之前兄长送我的金疮药递给丫鬟,我侧耳问道:“他身上,伤很多吗?”“是啊,”婆子叹了口气。一旁的丫鬟接了话:“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拳脚伤,还有密密麻麻的鞭伤,烫伤,肋骨下面还有两处烙伤。新伤叠旧伤,结痂的地方都重新裂开了,都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被丫鬟的话狠狠惊道,我竟难以想象,这些伤都在一个孩子身上,他经历这些的时候,又是怎样的痛。我仿佛七夕那日他在街道中冲撞的样子,是那时候抓他的人吗?进府两月,这些伤都没有好吗?还是又有新伤呢?林大夫走后,我拒绝了浅碧“让我回去休息,她来守着”的提议,静静坐在床边,只觉得床上昏睡着的那个人呼吸声是那么地轻。为了避免他醒来,或者是翻身摔着哪里我不知道,便取了一根红绳系在我和他的手腕上。人坐在桌前,脑海中却都是方才林大夫说的关于他的身子虚弱的病症。一个小孩,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是如此在鬼门关走了几遭。也不知过了多久,手腕上的红绳牵动,唤醒了浅寐的我:“醒了?”床上传来细细簌簌的声响,却没有人回答我的话。我朝床榻走过去,伸出的人在空中摸索,在触碰到他的同时,被他偏头躲开了。我笑了笑:“还好,这次没有咬我。”那处还是没有声音。“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柔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多大了?”感受到对面还是不想说话,我在心里叹了口气。“饿不饿?你应该睡了很久了,桌上有吃的,”我转身朝桌前走去,指尖碰到那些盘子,“都凉了,我让人给……”让人热一热的话还未说出口,就感觉到红绳的松紧变化,还有他磕磕绊绊从床上跑下来,冲到桌边狼吞虎咽的声音。“你别急,慢慢吃,”摸到一旁的茶壶,给他倒了杯水,“喝点水,别噎着。”朝外吩咐了句,让再做一些热的汤菜过来之后,便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到桌上的动静停了下来,丫鬟们来将东西撤走,换上新添的茶水都退出去之后,我才第一次听见了这个少年的声音。“我没有名字。”他的声音沙哑而干涩,丝毫没有少年郎的清朗,中原话的发音也都还不是特别的标准。我点了点头,表示我在认真听他讲:“嗯。”“我今年,九岁……”这么小吗?“那你,是怎么到中原来的呢?”对面是一阵沉默,就在我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问了不合时宜的问题时,他开了口:“我父母很喜欢制毒……”他说的很慢,就像是在试探我的态度:“如果寻不见,人,试毒,他们就是让我,或者他们自己试毒,”“然后,他们有一次制毒的时候,把自己毒死了。”“他们的仇家,把我圈了一年,然后把我卖来了,中原。”只听他轻飘飘的这几句,就已经是让我震惊而难过,我只能安慰他道:“以后,你待在我身边吧,我,保护你。”他迟迟未说话,我问道:“怎么了?是,不愿意吗?”“不是”这次他否定地很快,只是后面的话又有些吞吞吐吐。“我只是,你救了我三次,我……”闻言,得知他是因为感谢而不好意思,我笑了笑:“没事的,你现在还小,可以先留在我院里,这里不会有人欺负你。等你长大了,你也可以离开这里,去寻你自己想要的生活。”短暂的沉默后,是少年坚定的声音:“好!”见状,我皱了皱眉:“你不能没有名字啊,有喜欢的字吗?”“我没念过书,小姐觉得呢?”我仔细想了想:“‘由’字如何?”“‘今在析木之津,犹将复由’树木生新枝,是新生之意。”既是新生,以前的事情便过去了,未来的事情也不会重演。“‘由’?”少年仔仔细细念了几遍,却由于他不太标准的发音,将“由”字生生念岔调成了“有”。“有?好呀,”少年话里带了几分笑声,原本的沙哑也少了几分,“因为有小姐,才有我,我喜欢这个字!”我只有无奈地笑笑,然后顺着他的话说道:“嗯对,那以后你就是阿有啦~”4而也因着我的眼疾,我并不知晓那时候坐在我面前的那个九岁的少年,眼底泛着怎样的狡黠与精光......5阿有待我很好,甚至在某些时候,较之随我一同长大的浅碧,都还要贴心。他就像是时时刻刻都在关注我的动向,微微起了风,他便会捧来披风替我系上;我吃到不爱吃的菜,只是片刻的停顿,他便会将那盘子端离我的面前;很多时候,只要我微微皱皱眉,他便会拉着我的手,说着“小姐怎么了?”渐渐地,那句话成为了“小姐怎么了,你别皱眉”;渐渐地,又成为了“姐姐,你别皱眉,阿有心疼”。当初的那个少年,嘴甜得紧;当初的那个少年,贴心得紧;当初的那个少年,身量也逐渐变得比我还高......6只是即便他来了我的院中,琐碎的事情也是不断。浅碧常常在耳畔嘀咕,说是阿有老是在他房间里捣鼓着什么,房门永远都紧紧闭着,怕是要走他爹娘的老路,我们府中可万万留不得这种人。我笑着安慰她,说是不会的。父母死于制毒,自己因为制毒遭了那么些年的罪,又怎么会再去碰那使他那般悲惨的物件呢?浅碧听不进我的话,只是愤愤地说:“小姐你就是被他骗的!他就会嘴甜哄着你,小姐若是能看见......”言及次,浅碧突然闭了嘴,“对不起,小姐......”我知道她是怕谈及我目不能视这件事,府中人都在避讳着。“没事,”我拉了拉浅碧的手,笑着说道,“你刚说若我能看见......后面是什么?”浅碧犹豫了片刻:“小姐若是见这他,定不会欢喜他的......”“为何?”“因为他那双眼睛......”浅碧语气里带着些说不明道不明的厌恶与害怕,“奴婢形容不出来,总之就是让人很不舒服。”是吗?但其实,我还是很想看看,阿有究竟生了双什么样的眼睛呢。而就在几天后,便陆续有其他院里的小厮丫鬟跑来,说是阿有手脚不干净。我将人全部拦了下来,我询问阿有,他说他不曾偷过东西,我信了他,却在江叔带着家仆来搜房间时,在他房间搜出来了全部财物首饰。而他还拉着我的手,声声委屈地说他没有偷,是有人陷害他。他叫我相信他。耳畔是围观的家仆细细碎碎的讨论声,我从不信任关家的家仆会做出此等偷鸡摸狗之事,如同不相信阿有会做此事。我反手握住他冰凉的手:“阿有,我只问你一次,这些事,是你做的吗?"我问得郑重无比,我想着,只要他否认,无论眼下是何等情形,我也一定要保下他。可是他微缩的指尖和那瞬间的犹豫,击溃了我一直给自己筑起来的信任。7我一点一点松开了他的手,我感受到了他指尖的僵硬,感受到了他突然的沉默,感受到了他身上某种倾向于沉重的气息。背离他往前走了几步,我突然朝着江文的方向跪了下去。四周是一片惊讶后归于寂静。“阿有是我院中人,如今他品行不正,我身为主位,未尽管教之责,今在此与其同罚,望各房引以为戒,严于束下!”话音刚落,便听见周围此起彼伏的劝声。“小姐你还发着热呢!"浅碧急着想过来扶我起来,被我推了开来:“江叔,开始吧。”“二小姐......”江文语气里都是犹豫,但他身为管家,职责加身,一时进退两难。我沉吟了片刻:“既然江叔不便动手,那我便自己来。"随手取下头上得发簪,顺着胳膊就是一划下去,突如其来的痛让我眉头狠狠一皱,浅碧在一边哭出了声,想过来拦我却又知我性子不敢干涉。四周一时安静极了。“三十鞭,那便三十簪。”右手攥紧了发簪,左胳膊上第二道滑下,伤口处的皮肤灼热疼痛,带着腥味的血液顺着手臂往下淌。就在第三簪快划破皮肤时,身后的寂静终于被打破。阿有跪着冲过来一手打断了我手中的簪子,一手按着我一直在淌血的胳膊,声音再没了往日的甜腻:“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真的错了。”他语无伦次地朝四周吼着“叫大夫”,四周顿时一片混乱。我在一片混乱中盖住他按着我胳膊的手,语气渐渐见了虚弱:“错了,要认罚。”他语气里染了哭腔:“我认我认,我认罚,你别......”“我要和你一起的。”“三十鞭哪有你划的这么深!你别说话了等大夫来好不好,这血怎么止不住啊......”感受到他那般着急,我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我没事......”只是可惜,说完那句话之后,我就再没了意识。8再次醒来时,第一个听见了兄长的声音:"你简直胡闹!你忘了你自小见了血就很难止住了吗?还发着热,你知不知道爹娘都急成什么样了!"我忙咳了两声,兄长立马软了声音,没好气地给我倒了杯热茶。润了润嗓,我轻声问道:“爹娘如何了?”“娘本来一直守着你,大夫说你没事了之后非要等你醒,被爹好说歹说劝回去休息了。”“那便好。”我松了口气。“好什么好,”兄长气道,“早知道是那么个麻烦东西,当时就不该救他!”听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了阿有:“阿有呢?”“丢出去了!”心下一急,就想起身下床,却被兄长一把按住:“宓儿啊,我铺子还有事得先去处理,人已经丢出去了,你就别想了,咱家已经仁至义尽了!”待兄长走后,我才起身披衣服。浅碧从门口进来:“小姐要去哪儿?”系扣子的手一顿,我偏了偏头:“阿有,在哪儿?”闻言,浅碧语气里带着愤然:“小姐,奴婢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对那小子那般好!”“您受伤的事情被大公子知道后,公子特别生气,他挨完鞭子之后,就被丢后门外了!”她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由于太过气愤,杯子与杯子之间撞得直响:“小姐好心救他回来,供他吃穿用度,不仅不让他做活计,还教他读书识字,教他诗书礼乐,可是他却在府里做些偷鸡摸狗的下作事,他也只是哄着小姐,对其他人根本就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您还替他挨罚,现在您还找他,他到底给您下了什么迷魂汤啊!”浅碧这一番话一连串下来,倒是把我说懵了。对啊,是为什么呢?可能是因为我漫长而安静的黑色生活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新鲜的事物;可能是他真的很会哄人;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心疼他......9我一直以为,他会离开关府,毕竟他一直,都是想离开的。却没想到在打开后门时,他就蜷缩在后门的石狮子旁。我在他身旁蹲下,轻声问他:“要和我回去吗?”我不清楚他究竟都做了多少不好的事情,但我清楚府中人对他的敌意,而这些敌意,由于他偷东西的人赃并获与我的偏袒只会更甚。他的处境,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谁知他却拉住了我的裙边:“要,”“阿有知道错了,阿有不会再犯了,你别丢下我。”10我顶着许多人的不认同仍是将他留在了府中,他依旧贴心依旧乖巧,只是与之前不同的是,他变得黏人,几乎是我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每日醒来时,他就蹲在我的床边,语气里带着小雀跃地拉拉我的尾指:“姐姐你醒啦?早饭用什么?阿有去准备。”一日毕,他也会掖好我的杯子,同我说“姐姐晚安”,等我睡着后才离开。为此,浅碧成了我所知道的,最不待见他的人。但阿有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因为当我每每同他讲起,希望他和其他人好好相处时,他总会敷衍我道:“阿有知道了,阿有明白的,姐姐放心吧。”可他仍然只是围着我转,有一次路过小花园,我听见了很多大家议论他的话,那话里说得难听极了,而最让我意外的,是他们在揣测阿有与我的关系。我回院里之后仔细琢磨了这个问题,发现此事确实不妥:一方面是因为阿有今年已经十七了,他已经有了自己可以生存下去的能力,当年答应他的,会让他离开;另一方面,是秦家的公子近几日就要回城了,那是自小同我有婚约的夫家,再将阿有留在府里,终归是不妥的。我让浅碧叫来了阿有,将我的想法同他说了,谁知他却拉过我的手,径直跪在了我的身边:“姐姐是要赶阿有离开吗?”他心痛委屈的话语让我如鲠在喉:“不是,“我想拉他起来,却怎么也拉不动他:“我不是要赶你离开,”我解释道,“只是你也大了,我知道你心思灵活,若你想要去外面闯一番天地,倒也不必据在这一方小院里。”“可是阿有就想陪着姐姐……”听着他带着委屈和撒娇的话,我刚想开口,便被他岔开了话题:“姐姐,想看看阿有吗?”我愣了愣,他拉着我的手,半个身子伏在我的膝盖上:“姐姐,想恢复光明吗?”想吗?自然是想的。我也想看看照在人身上那般温暖的日光是什么样子;想看看冬日里那冰凉却柔软的雪花是什么样子;想看看院里种得那些花儿都是什么样子;想看看总是发出清脆鸟鸣的鸟儿们是什么样子;想看看兄长,爹娘,管家的丫鬟仆役们都是什么样子;还有阿有……我抬起手,阿有便拉过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触手可及的,都是少年温热的皮肤。我笑了笑,轻声说道:“想。”纵然是经历了十多年的希望燃起再落空;纵然是对此事再没了什么期盼;纵然是我也一度讳疾忌医,可当我的少年问我时,我还是先告诉他,我想看见。11关家是经商世家,秦家是官宦之家,本是两条道上沾不上多大干系的两个家族,却因着三十年前关家夫人和秦家主母的相识与交好,结了两姓之欢。秦邵是秦家独苗,自小生得是一表人才,笃学好古,无论是于学习还是做官,都展现了极高的天分。只可惜关家夫人生出来了瞎子女儿。一个人不想娶另一个人,是瞒不住的,更何况是家大业大的秦府。秦邵因着婚约一事没少同秦夫人吵架,最后干脆借了考科举一事跑去京城再没回来,即使是成了那年的新科状元。秦邵在躲着谁,其实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我也曾同年娘亲提起过婚约一事,只是也不知道是秦公子的逆反之举惹怒了秦夫人,还是什么原因,在秦家眼里,秦邵要么终身不娶,娶就只能娶关家女儿关宓。而这次秦邵回来,听说是陛下下了旨意,让他处理这边的一个什么案子。而关家夫人听说此事后,径直拉着关家老爷,去官道上堵这个不孝子了!12“小姐明明可以称病不去那个宴会的,干嘛非要去啊!”浅碧一边帮我挽着发髻,一边抱怨道。秦邵回来后,秦夫人便在家里摆了家宴,说是家宴,其中也宴请了关家。“秦公子摆明不想娶小姐,躲京城这么些年,小姐就该同他此生不相见的好!”“秦公子是秦公子,秦姨是秦姨,秦姨设宴,我为何不去?”浅碧一时没答话,只是嘟囔着替我不值。阿有从一旁走过来,拿了件披风给我系上:“外面起风了,姐姐别受凉。”从他给我系带子的动作上,我猜测着他大概是低了头,少年人长得快,估摸着我现在也就到他肩膀。到秦府时,秦叔秦姨热络地把我爹娘和兄长都迎了进去,余下了秦邵和我两个人。“关小姐,请吧。”他言辞中还是彬彬有礼,只是其中夹杂的不快也分外明显。我朝他微微欠身行礼,进了秦府。宴席上,秦姨话里话外都是希望我能和秦邵好好相处,偏生当事人坐在一旁不曾应声。入夜后秦邵送我出府时,趁着双亲都不在,他朝我说道:“关小姐,秦某有话相同你说。”我顿了脚步:“秦公子请说。”秦邵有些犹豫,大概是在犹豫我身后站着的浅碧与阿有。但见我没让他们离开,他便也不再避嫌:“关家富甲天下,关小姐钟婉毓秀,而秦某只是在官场沉浮的一个小吏,不敢高攀关小姐。”“婚约一事本也只是家母与关家夫人的口头协定,何况秦某志在官场,关小姐静淑脱俗,必不喜官场那套,你我二人也本无意,不若这婚约就此作罢?”他语气谦和有礼,只是这话里之意倒像是郎本无意,妾却死缠。浅碧率先急了脾气:“秦公子有此想法,倒不如自己和秦夫人讲,何必和我家小姐说这些糟心的话!”秦邵倒也不恼:“秦某同家母说过数次,实在劝不动家母。”“母亲甚是喜欢关小姐,关小姐若是不嫌弃,秦某愿意认关小姐为小妹,一样是唤家母一声母亲,关小姐觉得呢?”秦邵这话一出,我便感受到了身后一道阴狠的目光,我一早便感知到的他这一路的隐忍与压抑,在此刻就被划拉开了一个口子,纷纷泄了出来。“听秦公子这番话,关宓竟有些担心公子的仕途。”可能是我踩在了他在意的点上,秦邵话里带上了不悦:“关小姐何出此言?”我笑了笑,倒像是丝毫不在意地解释道:“秦公子既然猜测我不喜官场,因此不会答应嫁与你,而你又说愿意认我做小妹,岂非自相矛盾?”说完后,我便带着浅碧与阿有离开了。在马车里,我轻轻拉着阿有问他:“你方才,想做什么?”阿有跪在我腿边,将头靠在我膝盖上,这是他这么些年来最喜欢的姿势:“阿有什么也没有。”撒谎!可是还没等我再开口问,他就拉着我的手问我:“姐姐,想嫁他吗?”想嫁吗?我同秦邵是青梅竹马,他自小聪明有礼,总是赢得身边人的赞扬与喜爱。而我因为眼盲,受过不少流言蜚语。年少时期,也都是秦邵对我照顾有加,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温柔与友善,而不是同旁人一般碍着我关家小姐的身份。我自小同他定亲,也一直将他当作我未来夫君看待,即使是他为躲这一纸婚约去了京城。若说没有一丝感情,又怎会呢。许是见我迟迟没有说话,阿有周身温度降了下来,也从我膝盖上离开坐在了一旁。念及他方才那股狠戾的气息,我提醒道:“阿有,你不可以乱来。”他还是没有说话,他闹脾气的时候就是这样,待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不出声。“阿有?”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朝他所在的地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才听见他恹恹地应了我:“嗯……”13秦邵不愿娶,我虽对他有些年少时的眷恋,但也倒不必为了这一点点的好感,而执意嫁给一位不愿意娶自己的人。就在我打算再去同爹娘商量这场婚事的时候,秦夫人竟然带着秦邵上了门,带着聘礼。也不知是如何,秦邵转了话头,只说是之前不懂事,现下想明白了,关家小姐等自己这么些年,自己也断不应该辜负了这一片真心。秦邵也是爹娘看着长大的孩子,知根知底,也知晓秦邵一直对我关照有加,之前还遗憾秦邵不愿意娶我,如今秦家公子表示出了对这桩婚事的热络,爹娘自是开心极了。于是这婚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婚期定在了下个月,说是找了高僧算出的日子,关秦两家也都陷在了一派喜气洋洋中。除了阿有,自从婚期定下,他就越来越寡言,也时常寻不着人。直到婚礼前五日,秦邵突然重病,见了无数的医师都得一句“中毒已深,怕是要准备后事。”一时间,红事就得立刻变白事。只是这毒又是何处来的呢?衙门很快介入调查,秦邵是新科状元、朝廷命官,其重视程度也可见一斑。只是这最后查着查着,竟然查到了我的院子里。等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阿有已经被关家江文带走了。他的房间被翻了个底朝天,从里面搜出了无数制毒的材料,我那时才知道,他在房中制毒,已有数月之久。赶到前堂的时候,阿有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他们认定了毒是他下的,执意要他拿出解药。阿有不认下毒一事,之说屋中的毒是他想要研究药理,药与毒本是一体,不过是计量问题罢了。阿有说,他们就是认为他是苗疆人,所以将下毒的罪名扣在他的头上。来的衙役哪管这些,趁着爹娘兄长都不在府里,硬是动了私刑。阿有与府中的仆役都是泛泛,加上“证据确凿”,纵然是阿有咬定与他五官,也无人上前阻拦。我朝那处走的时候,江文拉住了我:“小姐莫要过去,别伤了小姐。”“这次证据确凿,小姐莫要再被他蛊惑了!”我没听他的话,径直朝着闷哼着那处走去,江文怕那些个压抑伤了我,敛着仆役一起让衙役暂时放下了手中的刑具。我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在他身上闻见如此深的血腥味,心间一疼,鼻尖也犯了酸。倒是阿有拉住了我伸出的手,虚弱道:“姐姐我没事,阿有不疼。”我拉着他就想走,却被衙役拦了下来:“关小姐,这奴才谋杀朝廷命官,我们要将他带回去!”我辨了辨声音的方面,面向他问:“可有证据?”“他房间里搜出来的毒就是证据!”“那与秦公子所中之毒可是一种?”衙役哑了声:“有人证明,这奴才深夜单独见过秦大人,之后秦大人便出了事。若是平常见,何须深夜偷偷摸摸?”转头问道:“阿有,你为何深夜去见秦邵?”阿有默了默,有些吞吐地说道:“我想去同秦公子说,日后好好待小姐。”拉着他的手紧了紧,心里一时酸涩无比。“请问捕快大人,您还有其他的证据吗?”我步步紧逼:“阿有自小爱药理,他捣鼓这些我是知道的,他去见秦公子也是因为我,阿有不会制毒,也不会下毒,若是没有其他证据,人我就带走了。”在一片寂静无声中,我拉着阿有回了院子,然后径直关上了门。阿有站在我身侧,未发一语。我沉了沉气息,又想起了那日在秦府门前他的一身戾气:“秦公子的毒,是你下的吗?”我问得郑重,房间里也是久久的无言,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时候,听见他很轻很轻的一声“嗯”。所有的血液都在那一瞬间涌上了大脑,他的父母死于制毒,他口口声声说不会碰毒,可他还是背着我在偷偷摸摸研究制毒,还用这毒去害人!我知晓他身上带着些劣习,但我也相信在几年前那次陪他一起受罚中,他便改了个干净彻底,我从不曾想过,他竟然劣性不改,甚至愈加过分!我方才还那般信誓旦旦地相信他,愤怒与失望一瞬间用上心头,只想离开这间屋子去外面透透气。谁知阿有却一下子跪在了我的面前,他像是想要来拉我的手却又不敢,方才被打得那般狠都没有掉一滴眼泪的少年带着哭腔:“姐姐你别生气,你别走……”“秦邵配不上姐姐,”“姐姐不嫁他,好不好?”1414见我片刻的犹豫,他便跪着抱住了我的腰,不让我出去。他惯会得寸进尺。“解药给我。”阿有没有动作。“那你告诉我,你为何要下毒害秦公子。”他又陷入了沉默。“好,你既然不愿说,我也不强迫你,”说这话时,明显感受到了阿有环着我的手臂收紧了几分,“那你告诉我,为何,要碰毒?”我问得严厉,他又很久没有答复,我伸手去扳开他的手,他一下子便急了:“我想给姐姐治眼睛!”拉着他手臂的手一下子停住了。他语气里都是焦急,还有试探的小心翼翼:“我小时候无意间看过一个可以复明的法子,只是年纪太小记不全,所以一直在尝试……”“姐姐我不会乱来的,也不会伤害你的,我都是自己试过的,我就快做出来了,”“我想让姐姐看看姐姐希望看见的风景,”“也想姐姐,看看我……”他带着哭腔和急切的解释,一字一字都烙在我的心上。由于府里的动静闹得太大,爹爹、娘亲和兄长很快回了府,他们将阿有叫了过去,阿有却不让我跟去。出乎我意料的是,阿有将解药给了爹爹,而爹爹和娘亲去了一趟秦府,我不知道他们到底聊了什么,但我和秦邵的婚约就此作罢,秦府也松口,不追究阿有的罪责。那之后,秦府与关府的来往,也淡了下来。只是这其中原由任我如何问,都没人告诉我。两个月后,阿有制出了他所说的“毒”,起初爹爹娘亲和兄长都极力反对,但阿有在他们面前亲身试过了毒,又百般确定,最后才让他们松了口。我经过了一个月的治疗,那一个月里,整个关家几乎都在围着我的眼睛打转,所幸一个月后揭开纱布时,我看见了刺眼的光与模糊的人影。阿有说,得一步一步恢复,慢慢养着。但我能看见得轮廓,已经最大的鼓励。爹娘和兄长喜不自胜,在府中连摆了三日的宴席,同时让所有的铺子免费三日,算是感恩上天终于将眼睛还给我了。因着这事儿,府中人也开始渐渐地试着接纳已经在府中待了数年之久的阿有。半年后,我同家中提出了想要去游历的想法,爹娘虽然不舍,倒也没拦着我,只说反正全国都有关家的商号,累了随时回来便是。出府的那天刚好是春日,阳光洒在府门前的石狮子上,兄长送我到门口,说着要时常写信回家。我应了声好,上了马车。马车徐徐前行,三月的春光明媚极了。“姐姐你快进马车,你的眼睛还在恢复,这光刺眼~”我笑着应了声“好”便回了车厢里,只是没有放下车门的帘子。倚在车壁上看着驾车的少年,阿有似是感觉我在看他,耳尖泛着红扭头:“姐姐你别老看我!“少年人言笑晏晏,竟比三月春光还要耀眼。【正文完】还有个番外~
消失半年的老公回来了,我却觉得不对劲。他不与我同房,却整天把自己关在书房焚香礼佛。直到有一天我解锁了他书房的电脑,我才撞破了他的秘密。电脑搜索页面显示,“如何把嫂嫂变成自己合法的妻子?”
高赞回答,“杀掉哥哥。”1
老公消失的第六个月,我代替他去和合作伙伴签合同。走到包间门口就听到里面的调侃。“周总不是早就看李霄云不爽了,如今他都死了,你还跟他们公司合作?”“对,是我的话,直接撤资,李家不出两个月就得完蛋。”一个男人笑了几声,“他那老婆不错。”包间沉静几秒,接着是一阵狂笑。“行啊,周公子原来是不仅是要弄别人的公司,还要弄别人的老婆。那姓李的知道了得从棺材爬出来。”哈哈哈哈我推门的手停在那里。刺激的酒精味和劣质香水味熏得我一阵晕眩,但我还是扯了一个职业微笑拿着合同走向最中央那个男人,“周总,合同我带来了,你看……”周焚抬眼盯着我,笑得明目张胆,“宋小姐你迟到了。”“宋小姐你求人办事,还迟到,得自罚三杯。”包间里一阵起哄。他说得对,李家资金链断了,我的确求人办事。我只好将面前早就准备好的三杯酒喝掉。喝完后,我再次把合同递给周焚,他却双手交叉,很不要脸得说了两个字,“不签。”不签?“周总,是你今天让我把合同带过来的。”“那又怎样?”我心梗一秒,遇到无赖了。但自从李霄云失踪后,公司受重创,落井下石是商场常态,人人都是无赖。“周总,做生意最讲诚信,这合同是你与我先生定下的,我们公司与贵公司也合作了好多年……”我说了一大堆,他却只是玩味地看着我。“是,我当时是同意的。但宋小姐不想听听我同意的条件吗?”“什么条件?”他低头浅笑,“把你送给我玩三个月。”我!!!包间里立马沸腾起来。一阵热气从我的胸口窜到脑门,看到大家不怀好意的笑,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我抬手想给周焚一巴掌,却被他擒住了手。他捏着我的手,然后把一杯酒从我胸口倒进去,“怎么样,考虑一下?”正在这时包间突然被人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进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包间里响起--“说说看,要玩谁的老婆?”2虽然逆着光,我依旧觉得那身影异常的熟悉。熟悉到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打寒颤的人不止我一个,在座的人像见了鬼一样吓得站起来。就连周焚这种混世魔王都收起了笑容,紧张地盯着来人。“李霄云,你不是死了吗?”李霄云定在周焚跟前,拿了一杯酒,轻笑,“你们都在这,我怎么舍得死?”冰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周焚站起来,换了态度,“兄弟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李霄云目光盯到我胸口,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情绪。“说一声,岂不是打扰了你们玩我女人的兴致?”他明明在笑,却让当场所有人噤了声。周焚表情有些难堪,“兄弟们都很想你,刚才开玩笑呢,你现在回来了,今晚不醉不归。”周焚说完,举着酒要和李霄云碰一杯。李霄云却把酒杯举到周焚头顶,然后手指一松,酒杯瞬间掉下去砸在周焚头上。血红的酒顺着周焚的额头流下,好不渗人。“这么想我啊,你们不是说我死了,怎么不下来陪我?”周焚气急败坏地抓住他的衣领,“李霄云你!”李霄云站在那完全没动,也不知道怎么出的手,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周焚就被他砸在酒桌上,酒瓶杯子碎了一地,他浑身是血。感觉到杀气,全场的人都不敢动。我也屏住了呼吸。直到我身上多了一件衣服,脚下一轻,我才回过神来。李云霄的西装盖在我身上,把我抱在怀里,“今天这日子不适合签合同,我刚回来要和太太叙叙旧,就不陪大家了。”说完,李霄云抱着我大步地走出了包间。去车库的路程,他感觉到什么,突然停下来温柔地看我,“害怕我?”“不是。”“你在发抖。”我牙齿打颤,“冷。”他没说话,把西装裹紧了一些,在车上的时候把暖气开的很足。但我一直在冒冷汗。因为一上车,我打开手机,就收到律师的短信,律师:“普通失踪4年,意外事故失踪2年,就可认定死亡。”3回到家的时候,我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刚进门,就虚虚地倒在了李霄云怀里。他扶住我,皱了皱眉头,“他们给你吃了什么东西?”“酒。”他叹了一口气,把我抱到浴室,泡在浴缸里,然后转过身开始给医生打电话。等他打完电话,转过身,我已经把自己扒得什么都不剩。药物让人失去理智,我几乎认命一般躺在那里,等待即将到来的噩梦。身上突然裹来的浴巾,让我愣在那。我这才看到李霄云手里拿着喷头,把冷水从我头顶淋下来,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再坚持十分钟,医生马上到。”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忽然笑了。在我不愿意的那些日子,他对我做这样的事还少吗?所以他现在在装什么好人?我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李霄云,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他一下子愣在那里。“有那么难受?”我没说话,只是难受得用头去撞墙。在撞到第三下的时候,有人护住了我的头。我趁机勾住了他的脖子,吻了上去,活生生咬出血。他像个木头一样定在那里。“咬吧,我不痛。”回应他的只有我急切的吻。后来我直接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我看到李霄云流了鼻血,一脸放空地盯着我。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陌生男人在扒我衣服。我吓得尖叫,却怎么都推不开他,“李霄云呢?”男人的手捂住我的嘴,“你老公在别人床上,今晚我就是你老公。”我挣扎着摸到一个台灯砸向男人,男人倒在血泊里,再也没有醒过来。李霄云赶来的时候朝着我笑了笑,“老婆你杀人了,要我帮忙的话,就乖乖听我的话,不许再跑了哦。”4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我惊恐地坐起来,想起昨晚的梦心跳还是快得吓人。更吓人的是,这不是梦,而是存在我记忆里,时不时跑出来折磨我的事实。我大口呼吸,一抬头就看到了天花板挂着药水的瓶子。而我身上的衣服都被换过了。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上除了药物带来的乏力,并没有其他异样的地方。李霄云没有对我做什么?这不像他。我光着脚下床,书房传来一些音乐,我好奇地走近就看到了李霄云。他一身素衣,安静地坐在书桌前,一手拽着佛珠,一手拿着毛笔,正在抄写什么东西。抄写的纸张堆了高高的一叠。窗台一阵风,一张纸飘到我脚边,我低头一看,震惊到无法言语。是佛经。“找我有事?”他的声音吓了我一跳。“你昨晚没睡?”“衣服是刘姨给你换的,我没动你。”他一眼看穿我的心思。他没动我,才反常,惩罚我,一直是他的乐趣。我缓了一下,还是问出内心的疑问,“你……怎么回来了?”他轻笑了一声,“你好像不太欢迎我回来?”“不是。”我被他问得慌了。“不是吗?”他又笑了笑,抬眼盯着我,“正常的话,不是该问我这六个月去了哪里?”我呼吸一窒。“你这六个月去了哪里?”他依旧埋头抄佛经,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既然你醒了就先去吃点东西,我还有事去公司一趟。”说完,他放下笔,去衣帽间换衣服。我乖乖地跟上去,在他犹豫不定地时候主动帮他挑选了一套黑色西装,配了一条酒红色领带。我给他系领带的时候,他低头盯着我。“喜欢酒红色?”“还行。”不是他自己喜欢的颜色吗?因为太久没见,我跟他挨这么近,竟然紧张到领带半天系不好。他罕见的有耐心,等着我弄好。弄好后,我按照惯例,踮起脚在他脸上吻了一下,“路上小心。”他的喉结动了动,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喜欢做这些?”我更疑惑了。“不是你要求的?”每天早上给他选上班穿的衣服,搭配领带,出门前的亲吻和叮嘱,不是他强制要求的吗?在所有人面前演好模范夫妻是他的要求。他现在又在发什么疯?“是吗?那你以后不愿意的话,不用再做这些。”“你最好说到做到。”“嗯。”我真觉得李霄云很奇怪。明明长着一样的脸,但总是给我感觉他不是李霄云。作恶多端的人,开始吃斋礼佛?怎么,他觉得佛祖会原谅他?他那些恶行,佛祖去阎王那里求情都得一起被关起来。5下午六点,李霄云派车接我去记者发布会。记者会大部分都是他在回答问题。关于他消失六个月的真相,关于他对公司现状的分析,关于对一些项目的规划。这一切他都对答如流。李霄云这人的确适合经商,极具表演的人格,杀伐果断的抉断力,对付对家的阴险手段……一场记者会将公司的局势扭转,当夜隔岸股市公司跌了半年的股价直接涨停。这样看来,李霄云在经商上还是没变,甚至比以前更加的冷静应对变局,说话也犀利到记者找不出任何破绽。异常严肃的发布会开了整整一个小时,接近尾声的时候,有记者看到他唇上的疤痕开始八卦。“李总,您唇上的印记是在这六个月旅游的时候伤到的吗?”一直冷静应对的李霄云迟疑了几秒,最后朝旁边的我看了一眼,“不是,昨晚回家见了我太太……”后面的话没说,但也足够大家脑补。安静的会场突然躁动起来。“第一时间就回家看太太。”“那肯定是太太咬的。”“果然是模范夫妻,什么神仙爱情!”面对大家的起哄,一直掌控全场的李霄云竟也开始丢掉了控制权。隐藏在碎发下的耳尖竟然开始微微泛红。我瞟了一眼就鄙视地收回了目光。还真是会演,一场记者会又成了他炒作模范夫妻的场地。他演得那么逼真还不是在上班时间,把秘书关在办公室,动静大到办公室无人不晓。完全不顾及坐在办公室外面的我。像他说得,“李家花五个亿把你娶进门,是让你帮助公司上热搜的,不是让你来干涉我的自由的。”“若不是我爷爷逼我娶你,你这种贫民窟走出的土包子跟我站在一起不好笑吗?”“你这种灰姑娘嫁给王子剧情也就满足一下那些屌丝女的想象。”是的。李霄云的爷爷跟我爷爷是战友,我们的结合源于他们22年前的一个许诺。5年前我父母出事后,爷爷也得了重病,把我交付给他的战友的孙子是他的心愿。当时我和李云霄结婚的消息登上各大热搜排行榜,老战友兑现22年前的许诺,孙子求娶生死之交的孙女成了一段佳话。李家的公司因此股价大涨,干翻了一系列对手公司,一举成为江城首富。但据说,当时的李家可不傻,他们把我娶进门,其实是为了压一个更重大的新闻,具体是什么,连我都不知道。他们家这么有钱,那个新闻更是石沉大海。6晚上回家,一切如常。我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因为进门的时候,李霄云主动帮我拿了拖鞋,还温柔地给我换上。我当时整个人都傻了。要知道,他以前都是需要我跪在地上,给他换鞋,不高兴就一脚踹翻我。他在外面的时候永远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一回到家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喜怒无常。当然这样的他只展示给我一个人人看。他还掐着我脖子说他很吃亏。“你知不知道,我好想掐死你啊,装什么啊,嫁给我不就为了钱,我花了这么多钱,你就回报我一条死鱼?”“李霄云,如果你喜欢她,我们可以离婚的。”“你以为我不想离婚?若不是媒体把我们两绑死了,我至于天天回家看你这根木头?”我想过反抗的,但只会换来他变本加厉的惩罚。知道我找了离婚律师,我奶奶的房子当晚就失了火。“你们家那老太婆老了,接她到城里住,会有专人照顾她。”他所谓的照顾,我当然知道什么意思。“怎么了?”李霄云的声音让我抽回思绪。“没什么,我想我奶奶了。我想回去住。”“回去住,还回来吗?”我笑着望他,“可以不回来吗?”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伸出手,像是要摸了一下我的头,但手停在半空又收了回去。李霄云失踪后,我把奶奶接到了我新买的房子里。但我知道,凭他的本事,找到我奶奶并不是难事,他要是发疯还不知道对我奶奶做出什么事。我站起来,捡起脚尖,亲吻了他的侧脸,想讨好他。他却躲开了,“你先睡。”“你呢?”“我去书房,还有些工作需要处理。”以前的李霄云性格暴戾,但每次我主动讨好他的时候,他就会稍微好一点。但现在看来,我的讨好也不奏效了。晚上我躺在床上,一个陌生号码给我发了短信,“你不是说他已经……怎么又回来了。”“不知道。”“命这么大?他会不会弄死你?”“不知道,他都没提过那事,我甚至怀疑他失忆了。”“失忆?是真的失忆,还是装失忆,憋坏放大招?”“你小心。”我删掉记录,内心无比忐忑。若是李霄云回来直接弄死我,我都要比现在踏实。他的反常行为,总是让我一颗心悬着才最是折磨。一晚上,噩梦太多,我几乎没睡。有我躺在血泊中,下身全是血。有李霄云惊恐地瞪大眼睛,问我为什么。画面一会又切换到李霄云抱着我放声痛哭,“宋灵,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去死吧!”我愤怒地从梦中惊醒,一睁眼,就看到被我压在床边,掐着脖子的李霄云。他一双眼睛染了雾气,耳朵也红的彻底,缓了半天,说出三个字,“别亲,我们不可以…。”Ps,李霄云求佛,佛主内心os:家人们他真的很没有边界感└('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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