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齐惨无人道心率不齐是什么意思

女真媚女(第十一章)_新浪网
女真媚女(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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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田蔚
  第十一章美女酒宴斗武僧
  完颜亮和高喜娘说说唠唠,一会儿哭,一会笑,几乎一宿没睡。到了清晨东方发白时,高喜娘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说道:“公子,我那天替你拦截乌挞娅时,向那些被我打伤的人许了个愿,今天要在增寿大酒楼宴请他们赔情,顺带还请了那个刀笔双煞王世雄和姚重阳。你说,我这个宴请还是不能更改吧?”
  “当然,武林人,言出必践。不但要接着宴请,而且要张扬其事,务须隆重。”完颜亮心里是替高喜娘打算,她幼时开始暗恋自己,为了自己挨打受伤,真是不容易,扬名立万的事自己应该帮她。
  高喜娘问道:“那又为何?”
  “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管家了。现在,乌挞娅还道你我是私情,以后在我这个将军府里出入,正大光明。我才不管什么家世阀阅,能干事即为我友,和我同心,既是我亲人。”完颜亮朗然说道。
  高喜娘嘤咛一声,缩进完颜亮的怀里,说道:“我是一辈子和你同心的。”完颜亮搂住她柔软的光裸的身子,紧紧的,又百般地亲吻着她说:“我信,我信。”两人又尽情畅快了一番,便起身了。
  高喜娘问道:“那我做东的宴会你去不去呐?”
  完颜亮沉思了一会说道:“这要看到了些什么人,我该办我的事,还办我的事,我会派人随时和你联络。我觉得这次宴会也有可能上演好戏-----因为乌挞娅郡主肯定要去,她现在靠上了那个王世雄,而完颜希尹相爷也正在到处找王世雄,我把消息透漏给完颜希尹相爷,按他的脾气,可能要躬身下士,前去宴会和王世雄相见。王世雄也早就想见他,两人一见面,就没有乌挞娅什么事了,往下怎么样,很难预料。”
  服侍完颜亮吃过早餐,高喜娘在众人面前向完颜亮告了假,先去增寿大酒楼定了房间,然后又去相府央请厨头虞,要他来做几道拿手的菜。她高兴的事,自然想让所有的人都和她一样高兴。
  完颜亮可是另外有一番心思,换上一身便装,又来到许国公的府邸,见有留守大理寺的人在守门,便又绕到后院。这次他可十分小心,确实没人看见后,才一纵身跳进院内。此时,他已经掌握了四万担军粮的下落,完全可以拯救徒单娄定一家的性命了。只是,他要秘密的看一看李师师的尸身。那天在窗外偷看撒卯拜别母亲李师师,觉得奇怪,怎么死了的李师师面目栩栩如生?他自从习练明月神功后,对人身体的经络构造和分布,气息流动之迷越来越感兴趣。
  这次国公府邸里不象上次那样死气沉沉的了,不时有脚步杂沓和人言话语,只是都轻轻的。心里想到,常胜这个小子,得知了撒卯的家,就不露面了,此时还在这里。有他在,自然没人再敢于捣乱来了。那个撒卯确实漂亮,确实美,而且胸罗万象,艺兼百家,真是理想的内助之选啊!但常胜抢先一步表达真爱之心,连一丝机会都没给自己留。而自己隐名埋姓六年,刚刚露面,还没有彰明显著的建功立业,索性让他一步。待以后有机会能一亲芳泽,不虚度此生即可。
  他溜进了柴房,悄无声息地到了那扇铁门前。见那铁门还是那天那个样子,门旁边的墙洞虽然用砖堵上了,但连草泥白灰都没有使用,他轻轻地把那几块砖搬下来,钻了进去,然后又把墙洞堵好,才从口袋中掏出火折子。这次他是有备而来,特意带了粘油手灯,这是渤海派的夜间专用之物,用的是从地下深处挖出来的粘油,去其渣滓,装于特制的铜质油葫芦里,里面插上捻子,点燃后,明亮耐久,比孔明灯要实用的多,还取了个好听的名称:鲛人灯。他晃火折点燃了鲛人灯,果然,地窖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当他揭开那张大床时,却不见了那些冰块和李师师的尸身,看来撒卯这个小闺女很有决断,已经把李师师的尸体埋葬了。他转而去看那些把牛马和人身经络都画出来的练功图,见那图还是完好的。那时,他就觉得这屋里的经络图是除了明月神女的之外的最好最完善的一幅内功心法图。此时由于灯光亮,不象上次只点了些柴草,所以看的更加清楚。果然越琢磨越合乎内息运转行气之法,照图试演,从丹田提气,散往四肢百骸,顿觉舒畅无比,滚滚不决,一个周天的行气居然缩短了近两个刻漏工夫。作完两个大周天后,便有身轻如燕的感觉了。这时,他想起徒单娄定告诉他,床下还有一个暗洞,那块金牌就藏在那里,他用两手轻轻一抬,便把那张大床抬了起来,看见挨着床的还是墙,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把床往外移了移,放下,按照徒单娄定告诉的方位,在一个凹陷处摸了一会儿,摸到了一个铁环,用力一拉,一道暗门悄无声息的开了。暗门下面是一道台阶,沿台阶而下,便见里面宽阔起来,却原来别有洞天。
  他举着鲛人灯就着灯光一看,整个地下房间装饰的也很华丽,不但有床、躺柜、还有炉灶,屏风、兵器架子乃至橱柜一应俱全。那炉灶的烟囱修的匠心独具,是从床下通往兵器架子的后面,起伏有致,犹如一条卧龙,上面覆以琉璃瓦,出烟的密道自是在那墙里了。在这地下密屋内生火,也不会有人怀疑。进一步看,见正前方有一条案,摆放着笔墨纸砚,上面供奉着三个牌位,正中一个是:“恩公完颜鹘懒翼亲王之灵位。”左侧的是“女真大帅鲁国王完颜挞懒之灵位。”右侧的是“宋虢国夫人李师师之灵位。”条案上还有几幅条幅和册子,其中一幅上竟然写着“恩公风雪月亮侠,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后辈子孙谨记。”完颜亮见没写自己的名号,知道徒单娄定做事谨慎。再翻看那册子,里面记的全是鹘懒几次相救徒单娄定的事情。翻到最后,是记的风雪月亮侠慷慨奉赠盟誓金牌,又求救于完颜希尹丞相,解危厄于倒悬之间。
  但完颜亮知道,那天也多亏常胜出面,否则,老狼崽带走了他,大理寺卿来了也没用了。看来,是把常胜当作家人一般了,天上掉下来的乘龙快婿,所以没有记下常胜解救他们的事情。完颜亮一笑阖上册子,见有个红绸包裹的锦盒,翻开一看果然是那块盟誓金牌。在这个房间里,他想看到的,一切都那么顺利的看到了,眼前一览无余。完颜亮坐到床上,突然觉得这个地下房间一切是那么诡秘。那徒单娄定为什么要修造这么一间地下房屋呢?耶律元宜是为了秘密习练功夫,徒单娄定是为了什么呐?难道鹘懒三年前时就预备要谋反,不会,这里一定另外有秘密。这时忽听一男一女两个人谈谈唠唠着走了进来,已经到了柴房,完颜亮细听,居然是胜光都和撒卯。
  胜光都怎么到这里来了?他屏住呼吸,侧耳细听。他们是开门进来的。然后是打火的声音。
  撒卯说道:“胜光都大哥,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开始听说你也殉难了,我哭了好几天。”
  胜光都的声音:“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再说,他们是不想让我死的。完颜希尹、完颜兀术都想留着我给他们跑南宋的关系,我要是死了,线就断了。特别是那个姓郑的,除了我,谁都找不到他。找不到他,和秦桧就不好联系了。乌挞娅救我才是假仁假义,猫哭老鼠,没安好心。杀了我爹,利用我,世上的人就他们父女精!”
  撒卯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我就是让你来看看这个。”
  忽听胜光都“哎呀”一声,那是又惊又喜的声音。“这是这习练牛马门武功的图,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发现了。”
  撒卯道:“这图原来是用泥灰覆盖着的,我爹爹为了安放我娘的尸身,无意中碰掉了一块墙皮,才露了出来。那天,我看了几眼,觉得头晕目眩,就知道是修炼上乘武功用的,还真对你有用。那可就好了。你修炼了这图上的武功,能打得过乌挞娅吗?”
  胜光都的声音:“乌挞娅算什么?如果假以时日,按图修炼,可成为武功天下第一。明天,我带着几个弟兄来,各攻一经,然后合在一处,便能在武林中无敌。”
  完颜亮原来觉得胜光都粗鲁,蛮干,现在听起来,他的心思居然十分周密。忽然想起父亲说过:“粘罕看似粗鲁蛮干,实际上心细如发,外方内圆。”看来他们这一枝人还真是这样。挞懒也是如此。
  这时,胜光都似乎已经开始习练上那墙面上的武功了,完颜亮心中有事,还要到增寿大酒楼,便有些着急,但又没有别的门可以出去,所以只能干着急。
  胜光都说道:“撒卯妹妹,要不,你先出去回屋,别让叔叔着急,我独自琢磨一会。”
  撒卯不依,说道:“爹爹让我不能离开你,你必须跟我走,我好不容易把胙王支走,你跟爹爹多唠一会才是正经的。习练这墙壁上的武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这个地窖全家上下都知道,谁撞到这里来,就麻烦了。反正也要掌灯习练,晚上来好了。”
  胜光都的声音:“那只好这样了。”
  随后,是他们走出去的声音。完颜亮松了口气。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地窖任谁都知道,可是在这任谁都知道的地窖里面又修了一间任谁都不知到的地窖。这个办法高明之极。又想,徒单娄定会不会把这下层的地洞的秘密告诉胜光都呢?他也可以隐藏在这里练功,就近方便。这墙壁上的行功之法,甚为深奥,练成后,威力甚大,得想个办法,阻止胜光都练成。他举着鲛人灯,仔细琢磨那墙壁上的行功图,忽心生一计,把画上那十几条隐约不清表示的行气脉络的线自己记得清清楚楚后,随后用指甲轻轻刮掉,使这行功图变成幅残图,却又不落一点痕迹。
  然后急忙窜出地窖,又翻墙出院,直接到相府。一进门,见完颜希尹在相府的院内负手而立,杜充站在他的旁边正说着什么。此时,挞懒已死,朝廷还没有增派左丞过来,作为右丞的杜充自是要忙一些了。完颜亮听的最后一句话是,“不知这些武林高手突然来到燕京是何用意。”
  完颜希尹见到完颜亮进来,颇为高兴,说道:“你又给我带来什么消息了,听杜右丞说,燕京突然从各地来了许多武林高手,他说怕出麻烦事,我觉得是有热闹看了。”完颜亮道:“这件事我还不知到,但我告诉你一个武林高手的消息。”“难道你找到了那个王世雄。”“我要说什么事你这谷神叔叔都能猜到,现在此人正在增寿大酒楼当我新任管家的贵宾。”完颜亮说道。
  “你的管家请客,居然不叫着我,该当何罪?”完颜希尹喝道。
  “小侄知罪,只好由小侄做东,再请一顿。杜右丞如看得起在下,便也请移尊步,咱们到那燕京增寿大酒楼喝他个昏天黑地。”完颜亮说道。
  杜充此时当然知道完颜亮是什么人了,特别是上次剃头匠闹事捣乱,完颜亮仗义出手,令他感激不尽,此时连连打躬作揖,说道:“骠骑将军请客,卑职哪有不到之理。客是将军请,这帐可要记到我的头上。”
  完颜希尹办事急脾气,命人牵过马来,说道:“你那许愿,我信不着。还是现时有酒现时喝。我现在就要到增寿大酒楼喝酒。你们也去,咱们骑马去,好快些到,能喝她个昏天黑地,闹他个翻天覆地。”
  家人牵过马来,三人跨马疾驰,一会工夫,就赶到了增寿大酒楼,完颜希尹下了马,蹬蹬蹬就上了二楼,头刚一露出来,喊道:“王中孚何在?”
  此时,满楼的宾客刚刚坐定,见他上来,一齐都站了起来,乌挞娅忙说:“是希尹丞相来了。”王世雄抢前一步,参拜道:“学生王中孚参见丞相大人。”
  完颜希尹把他扶起,左右瞧看一番,连说:“好好好,月色下清丽洒脱,此时气定神闲,不卑不亢。是条好汉子。”
  王世雄满脸通红,说道:“学生偷入相府,实是对相爷心仪已久,故而想在相爷日理万机之余瞻仰相爷一番,没想到输了个灰头土脸。承蒙相爷不予追究,已是感恩不尽了。”
  完颜希尹笑道:“有趣,有趣,多年来你是第一个让我以老马夫出面的人---乌挞娅侄女也功不可没啊。”
  乌挞娅也是满脸通红的,盈盈的参见了完颜希尹,说道:“我要早知道你这大丞相如此礼贤下士,该省了多少麻烦。否则,以常理看,世雄他一介布衣,前齐国的一个小吏要见到大丞相可是不容易的事。他从陕西一路徒步走来,研究三体文字,为的就是向相爷请教来了。”
  “郡主说的是,学生来此就是为的向相爷请教。”王世雄又是躬身一揖。
  完颜希尹道:“请教的第一场已经过去,现在开始第二场,品酒。”转身找高喜娘,见她拘躇的站在自己身后,一拍她的肩膀说:“高闺女,不对,高管家,我不请自来,到你的酒席宴上蹭酒来了,背后别笑老谷神嘴谗。”
  高喜娘扑哧乐了,“还不知到哪坛子酒有福气,能到相爷肚里,化为锦绣文章,治国方略。我这里先为那有福气的酒谢了。”
  完颜亮听高喜娘应对的如此得体,心中暗自高兴。完颜希尹也说道:“没想到你这个耍刀弄鞭的小丫头,有这好的口才,过去倒小看了你了。嗨,迪古乃有福,找了个好管家,哪象我那个管家,张口就是是是是,办办办,行行行,对对对-----倒和那南朝的宰相差不多。迪古乃你知道吗,秦桧的爷丈就是这么个宰相。”转身又对高喜娘说道:“好了,你去忙你的,该向谁赔礼道歉,就真心实意的,要看着他们把酒喝进去才行,才是原谅了你这个小丫头的胡搅蛮缠。”
  说完,就拉着王世雄坐下,一边伴着的是乌挞娅,另一边是杜充。高喜娘先给这桌都斟上了酒,然后各桌都斟了酒,这才端起自己的酒杯说道:“前些天,我耍了小脾气,胡搅蛮缠,故意跟大伙过不去,今儿特备下酒宴赔礼道歉,我先喝了这杯酒,以示心诚。”说完,仰脖一口把酒干了进去。
  众人自是也干了这杯酒。然后,大家就揭开了拘束,闹闹嚷嚷的相互敬酒干杯。高喜娘左一杯,右一杯,每个桌都陪到了,十几杯酒下去,俏脸生晕,端着杯又来到乌挞娅这边的桌前,见那王世雄和完颜希尹把那桌上的菜盘子都推到了一边去,一人端着一只大碗,用手沾着酒在桌上写字,自是那女真、汉文和契丹三体文字,如何对译,对的贴切一个词一句话,两人哈哈大笑,一口便把那一碗酒便都干掉。乌挞娅便又给他们满满的斟上。高喜娘此时接过乌挞娅手中的酒坛子,说道:“怪我照顾不周,劳动姐姐大驾,我来给他们斟酒。”原来此时,完颜希尹和王世雄又契合了两句汉文和女真文的对译。两人接过高喜娘斟的酒,以端代敬,仰脖饮尽,说道:“痛快,痛快!”
  完颜亮接道:“比那汉书下酒,别有情趣,而且技高一筹!”
  正喝到高兴处,楼下一声呼喊:“都元帅到!”
  这一声,大家伙便都静了下来。完颜希尹的随和是出了名的,可是大帅兀术这种场合轻易不参加,此时来到,令人疑虑,特别是属于帅府下面的人都面面相觑。倒是完颜希尹高兴了,“可有几年了,没有和小兀术这么太太平平的喝酒了,这次,非喝他个人仰马翻不可。”兀术是由高存福陪着上楼来的。完颜亮、杜充、高喜娘、乌挞娅恭恭敬敬肃立迎接,兀术满面笑容,说道:“这么客气干什么,我不请自到,蹭酒喝来了,不把我赶跑就心满意足了,还要这样的摆个架势迎接,怕我多喝了酒?”高喜娘忙上前掺着兀术的胳膊说道:“不知怎么回事,平时盼着见你,一听见你来了,我还就打哆嗦。”
  “谎话,你看,挽着我的胳膊是稳稳的,脚步是实实的。当面撒谎,一会我非多喝你几坛好酒不可,不能便宜了你。”兀术一说话,大家的当时放心了。这时,乌挞娅也过来搀扶兀术,到完颜希尹面前坐下,完颜希尹眯缝着眼睛打量兀术道:“我说,小六子,犯得上让人家搀扶吗?”
  “老谷神,嫉妒,你嫉妒了。这就是咱有女儿的福气。这个叫喜娘的闺女,我早就在心里把她当女儿看了。她和我这大女儿打了一架,老夫听了,直直笑了好几天。”
  乌挞娅这时指着已经站了一会的王世雄说道:“阿玛,这就是前大齐国文武状元王中孚,表字世雄。”
  兀术这才打量了一番王世雄,说道:“那两次文举武举都不正规,应该制定个正规的科选制度,再开文武科选----老谷神,你就喝酒行,你倒快些弄啊,再不弄出来,天下英雄可都流于草莽了。那可是宰相之责啊。”
  完颜希尹正色道:“本官领罪,罚酒一杯。”端起酒杯来干掉,那大碗让完颜亮偷偷给撤了。兀术在面前摆了三个杯,说道:“我来晚了,自罚一杯。”
  仰头喝尽。
  “认识王英雄,高兴,喝一杯。”
  仰头喝尽。
  “我这个父亲不合格,诸位多年照顾乌挞娅,我谢你们一杯。”
  又仰头喝尽。
  高喜娘说道:“帅爷,当年,你救了我,今天我当大官了,我敬你一杯。”兀术哈哈大笑,又喝了一杯。
  这一下满堂喝彩。随后,一道道精美的菜点上来,都受到啧啧称赞。
  王世雄惊奇、喜悦,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高兴。眼下,是金国最有权势,最有威望,最有才能的两个将相都到了,这也是人生奇遇。他熟读史书,知道许多贤相名将的事迹,和当今宋朝的丞相秦桧、大将张俊见过面,但象完颜希尹如此才高八斗而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丞相,却没有在头脑中有印象。王世雄此时已经喝了许多酒了,这时,他又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说道:“刚才,这杯杯美酒,世雄都深感受到了教益,增长见识。而且感觉到了大金国蒸蒸日上之势。这心情简直比在西北呼朋唤友赋诗饮酒还高兴,还舒畅。我就以远道而来的客人身份,敬丞相、都元帅、郡主和众位弟兄一杯。”他喝这杯酒与人不同,酒杯稍稍动了一下,那酒成了个酒团滚进他嘴里,博得一阵喝彩。兀术心中赞道:好功夫,乌挞娅没有找错人。完颜希尹也心里赞道:凝气成团,已经到了内息收发自如的程度了。
  酒宴气氛热烈,正当完颜希尹也要敬酒的时候。突然,整个大厅忽然静了下来。只见两个女店小二手托碗盏来给众人上菜,她们两个一出现,整个酒宴顿时静寂下来,原来这两人美的让所有的人都吃惊。她们一个是撒卯,高喜娘请客,她虽然晚来了一步,但还是来帮忙了;另一个是大海花,是渤海郡的第一美人,算是高喜娘的师妹,也是来帮忙的。
  本来真正高兴暗自自得意自然是完颜亮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丞相和都元帅会这么给面子,这使他喜不自胜。虽说喝酒逢迎时,自己似乎是配角,但谁心里都清楚,高喜娘是他的管家而已,给高喜娘面子,实际上就是看重他。此时,撒卯和大海花突然出现,使这酒宴规格又高涨了许多。他虽然是头一次见到大海花,但多次听高喜娘说道她这个师妹多么漂亮美丽,武功多么高强,“玉笛鬼手”,渤海派的两门绝技都精通。此时,漂亮美丽自不必说,看那轻盈的步态,就看出内力是很强的了。他又爆出一个想法,玉笛、琵扒或者紫萧如果来个合奏那会更加锦上添花。
  而客人们包括酒楼中的人,已经都被这两个美女吸引住了,都等着她们斟酒,他一时还不能提这个建议。兀术、希尹也等撒卯、大海花前来斟酒,到了这个桌子,高喜娘特意把酒杯都换上了玉杯。连王世雄都为这两个天仙似的美女吃惊。她们斟酒时一手擎杯,一手执壶,壶距杯二尺远,杯满而酒不溢出一滴,然后两人一起说:“丞相请酒。”“都元帅请酒。”“郡主请酒。”“杜右丞请酒。”“王英雄请酒。”两人说话,如同一张嘴说出来一样,燕语莺声,悦耳动听。然后敛衽行礼,抽身退步,都落落大方,中规中矩。
  希尹赞道:“好一对绝代双娇!”
  随后,这两个尤物便到其它桌上敬酒,这些赳赳武夫见她们过来都肃然起立,才接受敬酒。
  兀术话题一转,和王世雄谈起了大齐时的文举和武举,兀术问的非常仔细。欢笑、碰杯、絮话,增寿大酒楼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热闹火暴气氛的宴会。
  突然,楼下传来打斗的声音,完颜亮心中一紧。什么人敢来此捣乱,细听,更是吃惊,那呼呼的掌风,竟是一流的高手发出。猛然间,一个人从楼下飞了上来,先说道,“我敌你不过,上楼去也。”待人上了楼,一声大喝:“我把你们的桌子全周翻了,明明知道我在燕京,这么好的宴会不请我,你们该当何罪?说!我真的动手了!”
  只见出现在楼梯口的正是那个丑面怪人,那日在驿道上见过他的武士们听了这话都吃了一惊。高喜娘迎了上去,说道:“你抢银子,偷皮袄,暗中袭人----都怕了你了。再说,撒卯妹妹都不知你到哪里,你才应该论个罪名呢。”说着,一把抓下他的面具,露出常胜亲王的本来面目。一阵哈哈大笑,常胜先来到完颜亮的身边,悄悄的说道:“来了找茬闹事的了,我没拦住,你赶快出去看看。”这才到完颜希尹和兀术身边坐下,眼睛却盯着楼梯口,把刚才对完颜亮说的话对希尹几人也说了。
  完颜亮马上站了起来,刚走到楼梯口,已经上来了五个人。前面是两个黄袍僧人,跟着是两个灰袍僧人和一个道姑。看到这五个人上来,人们都觉得奇怪,这种地方,这个场合,出家人来干什么?高喜娘和撒野则对那个道姑叫了一声“师傅!”,向她敛衽施礼。那道姑向她们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脸色严峻。原来是萧抱珍。完颜亮说道:“几位大师,这是私人宴会,请问......大师有何贵干?”
  其中那黄袍老僧说道:“有扰大家清兴了!”
  “贫僧是从少林寺来,法号虚心。”指着年轻些的黄袍僧说“这个是贫僧的小徒空见。”又指着那两个灰袍僧人说道:“这两位是燕京京西云居寺石僧石土难、石土勒。”
  众人都是练武的人,听了后心中一惊。.近年,为了刻造石经,出了一批高功夫的石僧,他们长年累月刻凿石经,从辽代至今凿刻石经六千余块,上千万字,所以各个僧人都练就了惊人手上功夫,据说有些已经达到以指刻石的地步了。所以,在佛教徒和武林中便称他们为石僧。这些江湖上的事情,在座的虽大多是习武之人,自是知道。
  完颜亮拦住他们问道:“上人,这里举行的同道相聚的喜庆宴会,酒肉凡俗,请问大师来此作甚?”
  那老僧翻了他一眼道:“无事不登三宝。施主可还记得一年前,你带同两个女尼到了少林?”
  “那又怎么样了?”完颜亮问道。
  “施主是回归燕京城为官了。可是,那两个女尼,却把本寺的镇寺之宝〈〈达摩洗髓通法部〉〉经书给盗走了。据本寺追查,这两个女尼虽然剃度为尼,竟然是邪教石祖门的人,这部经书如流落到他们手中,为祸非浅。所以,请施主将他们两个人交出来。”
  完颜亮气愤的说:“她们和我去了一次少林寺,你就找我,世上哪有这个道理。再说,石祖门怎么又是邪教了。”
  正在完颜亮和那老僧理论的时候,完颜希尹觉得如此没完没了,大是扫兴,向乌挞娅和高喜娘耳语几句,乌挞娅马上和高喜娘大声道:“远来是客。我二人是这宴会的主人,敬请四位高僧喝上一杯。”说着,乌挞娅、高喜娘、撒卯、大海花四人一人手中举起了一只酒杯。
  虚心马上说道:“老衲四个都是僧人,戒酒戒肉。”
  完颜希尹哈哈哈狂笑起来,声震屋瓦,笑得四僧一道和满屋人都愣了起来,只听希尹道:“嵩山地界,十多年来,一直归本朝管辖,少林寺里立有《唐太宗赐少林寺主教碑》一方,老夫也曾得观。想当年少林十三棍僧救唐王,为大唐的建立立下汗马功劳,唐太宗要赏赐少林寺僧,被十三棍僧拒绝,各僧只领袈裟一件,但却取得了可以吃肉喝酒、开杀戒、召僧兵、参政事的权利。本朝管领嵩山地面,少林寺也在本朝管辖之内,并没有取消少林寺这些权利。先帝太宗皇帝,敬仰我佛,支持云居寺刻经,因那白带山风寒霜冷,也下诏旨准许石僧可以饮酒,大师如今却在此时此地推脱,是有些矫情了吧。此间主人大张美意,请大师喝酒,再若推脱,是为不雅缺礼,非是为客之道。”
  完颜希尹这几句话以内力说出,声若洪钟,举座皆闻。虚心到了此时,便也无辞可以推脱了。朗声说道:“好,这位施主一番言语,却也有理。此次贫僧只是为一人的过节而来,和诸位同道则是朋友,既然主人相请,此酒便喝了。”
  他的话音一落,只见乌挞娅、高喜娘、撒卯、大海花四人一起把酒杯向四僧掷去,四僧平伸手掌,接过酒杯,酒杯到了掌上,丝毫不动了。四女先掷杯,后斟酒,她们站立的的位置距四僧足有丈远,四把酒壶壶嘴喷出的酒便射向那酒杯里了,两个石僧身不摇,手不动,酒箭射来,随口饮进,虚心、空见则撮唇一吸,那酒刚一入杯,重又飞起,进了两僧口中,功力端的了得。完颜亮看出来,这两个和尚使的是巧劲儿,是借了斟酒的劲道。然而看着四女单手执壶,酒流一射丈远,且姿态曼妙,美丽无比,众人屏住呼吸观看这一奇特的饮酒奇观,便没伸手阻止。否则,他就要一杯一射,那四僧可要多耗许多内力了。只片刻间,四壶酒便被四僧饮净,无半滴洒落。
  “好功夫!”兀术先喝彩。
  “好,妙用巧劲!”是完颜希尹和完颜亮发出的。
  “好四个美女射手!”常胜赞到。
  王世雄看得有趣,心中觉得四僧来得突然,言语间也是有些无理,而且不明底里的人还以为四僧的功夫较自己刚才抖酒成团的功夫要强,好胜之心突起,取过一坛酒来,伸指戳了五个窟窿,说道:“我也是远来之客,便借花献佛,敬四位大师一杯。”
  说罢,一手托着酒坛,一手便拍向那酒坛,只见四股酒箭射向了四僧,那酒箭正好斟满一杯。随后王世雄手一抖,一股酒箭射进自己的嘴里,刚好四僧也把这杯酒喝完,王世雄又一拍那酒坛,那酒箭激射而出,这次用的力道大些,由于突如其来,两个石僧未加防备,牙齿被撞得疼痛,那酒便撒了一半,幸好酒杯还没有落下。虚心待酒箭一射出就知道这酒箭所含的力道和前次不一样,事先有了防备,接到酒,手略下沉,化去后加的力道,那酒一滴未洒。王世雄哈哈大笑,手一用力,坛中所余之酒便全喷到自己嘴里,喝了个痛痛快快。
  虚心四僧确有唾面自干的修为,空见和两个石僧连脸上的酒都不擦,还是虚心说道:“主人高雅谐趣,贫僧对此等敬酒,深致谢意。酒入僧肠,佛在心中。酒喝过了,事情还是要说的。”
  然后,一指完颜亮说道:“这位王施主,就请把鄙寺的《达摩洗髓通法部》交还本僧,这一过节也就算揭过去了。”
  完颜亮道:“刚才你还说是两个尼姑盗了你们的经书,此时,为什么非要从我身上找到这本经书。我若得到这本经书,又如果你们的经书真的载有什么习练武功的无上法门,我早就把那经书刊刻与世,使练武之人人人得以受益,哪会象你们这些得道高僧,自享前辈经典,孤芳自赏,这根本不是我佛普度众生之所愿------可惜可惜,我手中确实没有这本经书,否则肯定会和在座诸位共享了。”他这些言语,令在座的武林人士均觉得他心胸旷达,具有大将风度。
  虚心单手举到胸前,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施主诳语打的确实高超,人人听而信之。可是,我师徒二人跟踪那两个女尼后又跟踪了你,多次见到施主所露出的功法,确实是《达摩洗髓通法部》所载,那两个女尼也常常和你见面。施主还是将此经书交于贫僧为是。”
  完颜亮无奈的摇摇头道:“按大师所说,我这是作定了偷盗你们少林寺的什么经书了。好吧,今天你们是非要从我身上找到那部什么狗屁经书,我也没办法。事不过三,没三不完全,没三便觉有所欠缺。大师说和我有一面之识,又说我曾经和两个尼姑合流偷盗贵寺经书,我如不敬大师一杯,却显得我对故人无礼了。”说着,从高喜娘手中接过一坛酒,拿起一只大碗,自己先倒了一大碗,端起来一口饮进,然后手在那酒坛上一拍,那酒坛滴溜溜飞向四僧的头顶,四僧一起举起手来去接那酒坛,他们心里清楚,前两次敬酒多少有试探武功深浅甚至有笑闹的成分,此时,这偷经的人敬酒,内中必有杀机,所以一起举手相拒。见那以手掌拍动酒坛,也不是什么高深的功夫,会些功夫的人就能作到,只要接住酒坛即可了,心上便存了大意只心。没想到这酒坛刚到了四僧的头上面,完颜亮一口酒从嘴中射出,而且还不是一股酒箭形状,如同满天花雨射到那酒坛上,那只酒坛哗啦一声裂成无数碎片,和着那大半坛子酒都洒向四僧的头上身上,好在四僧定力甚高,不闪不避,任凭那酒和挂铀陶片淋满全身。
  然后,完颜亮说道:“这非是我强横霸道,你那什么经书可有此等功法?想当年,我习练千年前善人苏武喷酒救人之技,用来接骨疗伤,片刻之间可免人伤骨之痛,并能使断骨接续再生,内含的大慈大悲之心岂是你等虚妄无根僧侣所能解得。我这功力如若化入武功,那是何等威力,还要习练你什么西方番僧的什么洗髓通法,看来,你等实在不通的很呐!”常胜喝了一声彩道:“说的好,我这肋骨断折,就是他用这善人之法,瞬间医好的。你那什么洗髓通法可有这等功力?”
  虚心四僧确实头一次见到这个功法,一时之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见那空见和尚举起右掌,“嘿”一声劈向自己的左臂,“喀拉”一声臂骨断折。众人大吃一惊,完颜亮一笑,说道:“真是性急,怎么急着如此伤残自身而要当时考校于我,好!”说完迈步上前,见那空见已经痛的头冒冷汗,浑身发颤,却强自撑着不发一声呻吟,心中不由得暗中叫好。便把右手向他左臂上一搭,左手自下而上一缕,随后就挽起他僧袍的袖子,两手在他胳膊上搭实,说道:“大师好功夫,这掌力比那利刃强上了三分,却叫我偷懒了。”说着,从乐颠颠的赶过来的常胜手中接过酒来,把一口酒含在嘴里,咕哝不决十数次,猛然一口酒喷向空见的左臂,空见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大叫一声“啊!”,完颜亮马上两手箍住他的左臂伤口处,潜运内力为他止痛。空见的面色逐渐平静,转而露出诧异,两眼不解的望向师傅虚心。这时,完颜亮说道:“大师,请把左臂慢慢向上抬。”空见游移着往上试着抬了一下左臂,虽隐隐还有痛感,确实能够抬起来了。
  完颜亮对虚心说道:“我得这普惠众生的功夫,自不能去修炼你们那《洗髓通法部》,听说那洗髓通法功夫霸道的很,习练通者,出手提腿间便可使人筋断骨折,我这功夫正好为那筋断骨折之人接续。我这功夫的内息自丹田而起,凝五脏六腑之气,只走咽喉,神庭、承泣之穴,所以只能喷酒救人,不能伤人筋骨。如果我练了洗髓功夫,力道加于四肢百骸,流布周身,我这行善救人的法门可就不灵了。你还疑我偷了那《达摩洗髓通法部》吗?”
  虚心合十道:“善哉,善哉。但愿能如施主所言。施主神功实是不可测度,就请施主再见到那两位神尼,请代为致意,万请把那《达摩洗髓通法部》送还本寺,施主大恩大德,鄙寺自不会相忘。不过.......”说道这里,虚心双目精光一闪,道:“老衲此行,寻找经书事小,追查邪教石祖门事大,要替无端被石祖门杀死的众生讨个公道。”
  “石祖门?”完颜亮沉思一忽,说道,“在下确实听说有这么一个门派,但听说这个门派是医家组成,治病施药与人,活人无数。特别有两条门规令人钦仰,一是不参与江湖事物,不参与任何派系之争,不计门派和个人恩仇;二是施恩不图报,结仇不许报。哪怕就是杀父夺妻,也不许报仇。所用金钱多得于地下,他们认为厚葬乃是暴殄天物,所以取出来变为银钱行医济民。”
  “阿弥陀佛,施主有所不知,石祖门不但经常盗掘坟墓,而且杀人如麻,杀人多的担任的职司就高,这不是邪教是什么呢?最近,他们还在这燕京城西的树林作了一次大案,一晚就杀死了二十三个人。”虚心朗声说道。
  完颜希尹插话道:“这怎么可能呢。如果一次死了这么多的人,官家肯定肯定得到报告,并全力破案了。杜右丞,大兴府隶属与你,你负责燕京地面巡查守卫,可有这等事情发生?”
  “绝对没有,半个月来没有一起杀人案。”杜充回答的十分肯定。
  “尸体我们都找到了,在座里就有凶手,否则我们不会打扰诸位的雅聚。”虚心诚恳地说道。杜充不由得站了起来说道:“那就请高僧带同下官前去验尸,事情总要弄个确实。否则,你不可以在此肆意妄指。”
  “好,请看。”虚心把手向窗外一指,众人拥到窗前,只见几辆大车拉着些物件上面以草廉覆盖,已经到了楼下。除了赶车的以外,尚有两个僧人和两个道士,还有大兴府府尹,捕头、杵作也骑马跟着到来了。另外,还有大约三百多个丐帮的帮众尾随车后神色木然的跟着。
  天一道教主萧抱珍虽上得楼来,到此时一直没有说话,此时躬身向完颜希尹、兀术施礼道,“贫道和虚心师傅因切磋武功,探讨佛道经意,曾有数面之缘,昨日虚心上人找到贫道到城西共勘这一屠人案子时,尸首刚刚挖掘,此事是贫道亲眼所见。”
  她这么一说,众人自是相信了。萧抱珍创建太一教,在燕京立庙十年有余,道徒上万,平时多周济百姓,施药治病,宣讲道法,声名极佳。如今天一道更得当今圣上笃信,威望日增。何况,此人难得对一事一案说话,今日她说出来了,这个案子是确有无疑的了。
  空见说道:“那些草帘子下面都是尸首,小僧昨日在树林中挖掘这些尸首时,确实感到行凶之人惨无人道,下手毒辣。我们追查到此,就是在这里发现有凶手踪迹。”
  兀术斜着眼睛问道:“那你就指出来谁是凶手?”
  虚心打量了一番人众,眼睛落到大海花身上,“这位女施主,请把你身上的玉笛拿出来。”大海花瞪了虚心一眼,说道:“干吗要给你拿出来,我又没杀人。”虚心说道:“我们检查了尸体,其中有八个是被玉笛点了穴道后又被弯刀削下了脑袋。手法高明,老僧佩服。但为人间正义道,就是武功手法再高明,老僧也要不避艰险的管上一管。”
  大海花从腰间抽出玉笛,说道:“师傅传给我这把玉笛,到现在五年了,它连人血都没沾过,怎么说我杀人了呢?”她把玉笛举给老僧看,说道:“玉笛要是沾血,它会变色的,你看这玉笛多么晶莹剔透,哪象沾过血的。”
  老僧忽然出手,手法奇妙,大海花一时竟没有躲开,那把玉笛便被虚心抢了过去,拿在眼前仔细观瞧,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大海花见他没有看出什么名堂,说道:“把玉笛还给我吧。”老僧不还,大海花说道:“你就这么把我玉笛抢去,也太不讲道理了。”
  虚心说道:“事情过后,我自会还你。”突然,大海花以难以想象的闪电一般的速度,绿色的影子绕着虚心转了一圈,伸手点他身上要穴,虚心急忙闪避,只见绿影一闪,大海花又把玉笛从老僧手里抢了回来,说了句“谁信你的鬼话。”
  大海花的这一举动,不由得使虚心一怔,心说:老衲手中的兵器从未让别人空手抢去过,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的小女孩竟然轻而易举的从我手中把玉笛抢走,其功夫不可小觑。
  这时,大兴府尹和捕头杵作都上来了,向杜充躬身施礼,说道:“京西树林里共发现二十三具尸体,小者十四五岁,大者六十余岁,均是服装破烂的疯傻乞丐。二十三个人中,八人是被匕首刺穿心脏,九人是被锋利的薄刃快刀一刀削下了脑袋,另有四人是被人用利刃斜劈下脑袋。”
  兀术问道:“这二十三人是丐帮中挂号的人吗?”
  “当然是。”此时,酒楼上来一个拿着个打狗棒的四十余岁的乞丐,接话道。
  兀术勃然大怒,“给我滚下去,此等酒楼岂容你这种无耻之徒上来!”
  完颜亮正站在楼梯口不远处,身形一转,肘锤轻轻一动,那个乞丐骨碌碌顺着楼梯滚了下去。然后说道:“乞丐,说话都不作数,不能作为证据。身强力壮而去做乞丐,一定是懒惰无赖邪佞奸恶之徒,讹诈百端,这又是趁机搅乱来了。”
  虚心见那乞丐经不住完颜亮的一个肘锤,一时有些发呆,因为那乞丐是燕京丐帮的首座护法,武功一流,怎么一下便被打得如此狼狈?就算使用了巧劲儿,也不至于跌倒滚落啊。心中甚是纳闷。
  完颜亮说过这一番话,兀术和完颜希尹都点头说对。少林寺和丐帮素来交好,虚心和空见听得完颜亮如此说,心中不服,但大事当前,顾不及辩论这些,说道:“死者是不是隶属丐帮,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追查凶手。而这把玉笛就是线索。”一边默默看着的撒卯此时抢先一步站到大海花前面说道:“难道点穴非得玉笛吗?你看。”她一转身不知什么时候从身上拿出一柄紫色竹箫来,一箫点到那个石土勒的期门穴上,只是她内息太弱,而那石土勒功夫深厚,石土勒只感到期门穴微微一麻,内力没有透进去,就象撒卯在表演给人看一样。撒卯绝美的形象和曼妙的身姿,令众人眼前都是一亮,连那石土勒也看呆了,愣了一下才念声“阿弥陀佛”却没有怪罪的神情。
  虚心笑了一下说道:“闺女说的对,功力高超者任何物件都能点穴,不用物件以指点穴者倒占了多数,只是这玉笛点穴有其独有之法,玉笛坚硬光滑,被点中之人的身上留有印痕,非是竹箫可比。”
  忽然,大海花不知什么时候把撒卯的竹箫拿在了手里,绿影一闪,那石土勒的期门穴又被点中,一时间晃动几下,终于支持不住,“扑通”一声倒在楼板上了。石土难赶忙扶起他来,又是揉捏,又是拍打,竟解不开被点的穴道。虚心则遥遥一指,石土勒的穴道立刻解开了,单是这手虚指解穴的功夫,也使完颜亮、王世雄暗自吃惊不已。
  虚心扒开石土勒的上衣,露出期门穴说道:“虽然都是圆状管子点的穴,这竹箫和那玉笛所点大不一样,你们看。”果然,撒卯功夫不如大海花,而那玉笛所点之穴,印痕清晰可辨,竹箫补点的穴把石土勒点倒,却看不出那圆痕来。
  这时,杜充和大兴府尹派出查察的人报告说,死的二十三个人,均是无人照看流浪街头的疯傻之人,所以没人报案。具查,他们只是经常被丐帮利用作为乞讨的工具,聚众闹事,抢劫吃食,扰乱社会治安的一群人。
  虚心听后,说道:“按施主说法,把这些人杀掉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杜充答道:“没了这二十三个疯傻之人,市面平静多了。按我大金国律令,也没有查到杀掉没有自我料理能力的人,应不应治罪的条款。据下官所知,前辽国、宋朝也没有对此制定法条。”
  听了他的话,虚心气得乱颤:“我佛慈悲,以身饲虎,以肉饭鸽。亚圣说要以仁义治理天下。现在,竟然闹出残杀无辜的事件,官府不但不管,而且为杀人者辩护,真是荒天下之大唐。”
  完颜亮说道:“佛儒主张本就不一样。就看每人如何取其所用,在下看来,这二十三个疯傻之人不在尘世受苦,不受居心叵测之徒愚弄,走道家兵解之徒而登西天极乐,便是佛家的行善,是儒者的仁义。”
  虚心吼声顿起:“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当年你以侠义道自居,如今看你也是个官人,却倡导这滥杀无辜的理论,这岂不是豺狼的心术吗?”
  “你们才是行豺狼之术。寺庙占据大片地产,又到处化缘要钱。正当盛年的人不事生产,装神弄鬼,喃喃念经,可对百姓有什么好处!”杜充说道。这番言辞,过于激烈,那虚心已经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但他的这番话对萧抱珍也挖苦到了,完颜希尹急忙圆场道:“少林高僧既然来到此处,这样的辩论几天也不会有个尽头。今天是高闺女宴请武林同道,是否等高闺女宴请结束,再论辩是非?”
  兀术忽然站起来说道:“本帅看,都是与法无据,与理不通。来个痛快的,用江湖上的方式,打他妈的一场,谁赢了,谁说的就对!以后,关于这样的事情怎么处理,希尹丞相自会带人制定成法。”
  在座的人本就是武林人物多,轰然一声叫起好来。完颜亮往窗下看,却发现那个毛虎哥还有一个头上扎着灰布巾的人被丐帮的人捆绑着,说道:“不公平,少林和丐帮的人已经抓了所谓的凶手。你们看,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女,和那个正当盛年的神医,可能就是你们所说的石祖门的人吧。难道要把这样的人杀掉给那些疯傻之人偿命?这就是仁道的了?”
  群雄又喊道:“骠骑将军说的对,快把人放了!”
  虚心说道:“他们杀人是真,究竟怎样处分,既然都元帅已经示下,比武论是非,老衲今天拼了老命也奉陪到底。至于所擒之人,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待比武过后,再由众人评说。”
  兀术看了一眼王世雄,说道:“既然这个老和尚也同意以比武胜负对这件事定是非,赢了的说了算,还是比武好了。萧道长和少林有旧,而在本朝又是圣上尊重的高人,就请萧道长作个证见。老和尚算一边,是主张抓住杀死这二十三个疯傻之人的凶手杀掉,为二十三人报仇;不主张杀凶手的,也可能这凶手是那个被绑在车上的那个小闺女和那条汉子,还有这位貌似天仙的使玉笛的大闺女......不管是谁吧,不愿因那二十三个傻子之死而让那行凶的人替他们偿命的算一边。杜充算这一边的人,就算留守府一派。杜充,不知你的武功如何,你若觉得打不过这几个和尚,可以找人代替。”
  杜充对众人一揖道:“下官十年前曾经是马上战将,到我大金国后,一直充任文职,武艺早就荒疏了。但让我因这二十三个疯傻之人的死而处死正常的人,与心不忍-----燕京街头共有此样疯傻人千余。这二十三个疯傻之人没人照料,他们的死,大兴府尹说了,对燕京的治安、市面只有好处,酒楼餐馆、店铺商行都拍手称快。而且也无他们的亲人报案。但现在让我因他们而去砍掉这两个如花似玉的闺女和那个身怀高超医技的汉子的脑袋,本座确实不忍。既无成法,以比武输赢定结果,杜充无能,自觉不是这四位高僧的对手,而且楼下还有两个高僧,今天正好是高闺女宴请武林同道,在下借高闺女的薄面,看有谁下场和几位高僧过上几招,过后,不论输赢,杜充自有重谢。”
  众人已见到那虚心的高深功夫了,一时无言。这时,撒卯揽着大海花的胳膊说道:“姐姐,他们怎么就认定你是使那疯傻之人致死的人呢?我不信。这样,姐姐,咱们两个下场,向那高僧求教。”说完,把那紫箫抽了出来,呜呜咽咽的吹奏起来,只几声,已经令众人心神欲醉了。她一面吹着,一面走向四僧。这时,大海花也抽出玉笛,横于唇间,合着那箫声一起吹奏起来。这两个人都貌似天仙,与笛箫上面又都下了大功夫,而且是吹奏的北国之曲,苍凉高亢,内里含着缕缕哀愁凄婉之声,众人莫不动容。常胜再也忍不住了,放声高歌,却是用女真语唱的,“白山松涛,天池水深,林海雪原,萧萧烈马。”用那女真语唱来别有一翻感慨。完颜希尹手脚并用,按拍敲碗踏地,完颜亮长剑在手,发一声长啸便舞将起来。高喜娘已经配合他在那将军府中舞过,此时便抽出如意鞭抖开无数鞭花和着那长剑共同进退,轻柔曼妙,高喜娘自是穿那大红衣衫,如意鞭抖开却是发出蓝光,便见无数兰色花朵,银色花朵,时开时没,有时数十朵同时绽放。忽然,一鞭、一笛、一箫、一剑分别点向四僧,只是完颜亮用的是剑柄,四僧本也沉醉在这音乐歌舞之中,未加提防,一时之间都被点中穴道,好在撒卯、大海花功力尚浅,空见和石土勒一抖身便解开了穴道,高喜娘的如意鞭是绕过石土难前身点到了他后背的神道穴上,完颜亮的剑柄撞在虚心的清冷渊上,最象无意中而为之,但着实让虚心的右臂酸麻冰冷一阵,那虚心功力深厚,佯为不知,更令众武士觉得他高深莫测了。完颜亮四人一点即退,照样歌舞不误。虚心与歌舞之中,深沉的声音送了进去,
  “白山黑水,林莽草原,金瓯一面。
  肃慎弓矢,貘纥铁马,中华一边。
  歌天籁以同种,舞窈窕共翩跹,共戴九重天。
  虽为北国,风俗依然。”
  这后一声高亢刺耳,随着他的话音冲出,撒卯和大海花猛然停止了吹奏,完颜亮和高喜娘也停下舞步。常胜窜了出去,说道:“比武我算一个!”
  他今天早晨又到撒卯家去了,撒卯对他说,燕京城里突然来了许多武林高手,多聚集在双塔庆寿寺,那里本是丐帮的盘踞之地,乌挞娅露面了。“你是不是也该去看看,太后让你看住乌挞娅,到现在金牌也没下落,别弄出什么事情来。我要给姨妈上一柱香,然后到高喜娘举办的为乌挞娅手下的武士赔礼道歉的宴会上去,是在增寿大酒楼,到时咱们在那里见面吧。”
  他到了双塔庆寿寺没有找到人,急忙赶到酒楼,正看见虚心等要进酒楼,他在门前一站,高声说道:“如今我的朋友正在上面饮酒作乐,盛宴刚开,你们就等一等再上去吧?”
  虚心也不知到他是干什么的,上去向旁边拨拉他,以为一推即可,哪知道,他这一推,常胜居然纹丝不动,心里知道这是个练武的人。便用上了三分力道,常胜稍稍侧了一下身子就化解了虚心这一推之力。虚心兴起,把掌力用到七成,常胜知道这个老僧内功深厚,前所未见,见他掌力攻到,先闪身避开,那股掌风把酒楼大门的柱子油漆击得绽裂,露出了木茬。他知道老僧功力太强,自己无论如何是抵敌不住的。但他自会虚张声势,大叫大嚷,游身而走,一掌接一掌的向老僧拍去,但掌到中途便收回来,身子以巧妙的步法避开老僧的掌风,总算拖了一段时间。他也听见萧抱珍对那老僧说道:“大师万不可伤了此人,他不会和城西树林中杀人案子有关系的,此人是个出名的善人,侠士。”
  他心中佩服萧抱珍会劝人,而且不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好的很。此时,他见撒卯尚且奋不顾身,那个大海花实在是个文静可爱的小闺女,怎能和无端杀人扯上关系?所以,他觉得虚心几个人太也无理,管你武功再高,也不能欺负人,所以纵跳出去。
  完颜希尹最奇怪的是,兀术平日最反对的是江湖势力,主张一切通过官府,今天一反常态,要通过比武来定是非,怪哉。斜眼一瞧,似乎明白一些,那王世雄神采飞扬,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他是要收拢这个文武状元,此时要激他出手,令他先搅进这场是非中去,又想到王世雄和乌挞娅的关系非同一般,也许这个兀术大帅要招女婿。果然,王世雄站了起来,对那老僧一揖道:“鄙人也是客,也不知道什么是石祖门。但见那位绑在车上的少女和与世有益的医者,又见方才这吹玉笛的少女,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是杀人凶手。此事本应官府出面,但都元帅和众位武林人士已经同意通过比武输赢定是非,事关生死,我平日号称刀笔双煞,所谓刀笔,就是就是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个清楚。今天,不揣武功平常,见识浅陋,定要领教大师的高招了。”
  虚心见他高居客位,刚才又替完颜亮出了一次头了,哪里信得着他,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愿意插手,只有以功夫论是非了。”
  “你就是少林高僧,也不该如此傲气专横!”王世雄说道,“那我就领教领教少林的神技了。”说完,轻轻地拔身而起,落在虚心的身前。
  完颜亮见到时候了,说道:“事情因我而起,我虽与武学之道不甚了了,此时为救人活命,也不得不勉为其难和大师们以命相博了。”
  三个人都蓄势待发,兀术说了声:“且慢。这楼上非比武之地,楼下宽敞,诸位请到楼下,纵横跳跃,各施绝技,率意而为,那才公平。”
  虚心说了声,“也好。”但转身之际盯了大海花一眼,似乎怕她跑掉,大海花冰雪聪明,对高喜娘说道:“师姐,我还要为常胜英雄、王大英雄和你家将军吹笛助兴呢,走,咱们一起下楼。”说着挽着高喜娘的胳膊跟在虚心的身后向楼下走去。
  完颜亮耳音超于常人,听见兀术对高存福说道:“快去,让歹狗、花豹几个武士率骁骑一百,马上换便衣前来。”
  他想,当虚心称自己为“王施主”时有没有人注意到。那时,自己是被抬着到的少林寺,虽然寺僧也给稍加治疗,但最后还是“礼送出寺”,没有哪个高僧真的愿意以自己的真气为自己治疗,最后,还是明月神女把自己治好的。所以,今天自己露出喷酒救人的功夫,虚心无话可说了。会空、会可在秘密偷练洗髓经的事情谁也不知到,也许该大有所成了。
  楼下此时已经准备好了一块空场,那空场上立着十根栓马桩,呈半圆形,对面正好有两棵古槐,酒楼的人用绳子从一根栓马桩上开始,绕了一个圈子,绳头缠在树上,简直就象个戏台一样了。在外面看热闹的人围了好几层。那几辆大车还停在街道的对面,由丐帮的人守护着。完颜亮一眼看见厨房里往外探头探脑的厨头虞,想起了毛虎哥,走到厨房的窗前,叫道:“虞矮子,你过来。看那对面大大车上绑着的两个人了吗?去给他们送些吃喝。”
  厨头虞说道:“等你想到,他们还不饿死了,收尸都晚了,我已经送了两次了。我说,大将军,你今天注意着点儿,刚才来了几个恶丐,功夫高深的很,有备而来,可能那几个和尚要是打输了的话,他们要踢场子。”厨头虞刚说完,完颜亮听见兀术已经在叫自己了,忙应了一声,回到场子里。只听兀术说道:“一场定输赢,老和尚,你们出几个人,我们这边出几个人,都被打倒了的一方就算输。”
  虚心看了一下自己带来的五个人,向空见问道:“你还能上场吗?”空见摇了摇左臂,说道:“师傅,还可以。”
  完颜亮走过去,把他的胳膊拿在手中,晃了晃,从地下拣起一块石头,说道:“你照着楼顶上那个仙人指路,打,用全力。”空见顺手甩出石子,只听见“喀拉”一声,三楼上那琉璃制作的仙人指路破碎成无数碎片了。完颜亮笑道:“师傅好功力,已经恢复八成了。”众武士心中都暗自佩服完颜亮,好功夫,好心肠。那虚心对他的敌意也大大消减。撒卯赞了声,“这才叫菩萨心肠。”
  兀术惊讶道:“一下上来五个少林和石僧高手,杜充,咱们还没五个人呢吧?”
  兀术这话叫众人听了也大吃一惊,少林和尚肯定是有备而来,留守府仓促上阵,怎么会是少林高僧的对手?
  杜充答道:“大帅,咱们只有王壮士、胙王和骠骑将军三人。咱们不能以三抵五啊!”
  兀术说道:“怎么就三个人了?咱们还有女将呢,高校尉、乌挞娅你们两个上。”
  乌挞娅和高喜娘兴奋的答应一声就进了场子。一进场子,乌挞娅脱掉了黑绒大氅,高喜娘甩掉大红披风,里面是紧身内衣,显得精神无比。兀术说道:“本来,徒单娄定家的撒卯、渤海来的大海花也该上场。”他转身对已经把笛箫拿在手里的撒卯和大海花说道,“可是,你们俩岁数小,没经验,这两个黑红女侠,是有名的泼皮无赖,我多次见过她们打架,就让她们打了这场吧。她们打赢了,下了场,你们背后用你们的神功再教训她们俩。”
  一场决定几个人生死命运的比武,他就这么谈笑之间安排了,而且自认有赢没输。
  直到此时,完颜亮才猛然悟道,兀术实在是用尽心机。先是以箫笛歌舞化掉了虚心等人的敌骇之气,却激发出来王世雄的豪气来;随后以女人上场,对方都是僧人,动起手来自然碍手碍脚。如果不敌,当时叫阵停止,说和尚无理非礼,和尚也没有办法。何况,两个美女和和尚对打,围观的众人都希望美女赢,如观望的人众起哄,和尚心情紧张,武功施展必受影响。乌挞娅和高喜娘身上多的是香包暗器,到时胡乱一搅,定然叫这五个和尚难于应付。可是,这个都元帅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用心呢?
  果然,虚心看出了阵势不对,说道:“我们可以撤掉两个人,请两位女将也下去。”
  杜充也明白了兀术的意思,说道:“还是胙王和骠骑将军下去吧,你们功夫过高,刚才大家也看见了,他们怕你们。”
  虚心气的大喝道:“好,那就这样了!”说完拿眼睛一扫,五个僧人参差不齐的站成了一个队形。完颜亮一看,心说,不好,他们排出的是五行阵,这边虽然也是五个人,但各自为战,而且高喜娘的功力和眼前这些人比较,自然浅些,这可先就落了下风了。
  对阴阳五行方面的学问王世雄可是下过苦功夫,知道完颜亮也懂,便对他悄声说道:“咱们来个反五行,练过的。”完颜亮想起八月十四在完颜希尹相府的后花园中的事,微微一笑,点点头。大声说道:“你看,他们的五行阵,总枢就在虚心大师,咱们也得有个总枢啊,王兄,你就是这个总枢了。”
  两个女人先叫好了。此时虚心一边已经蓄势待发了,容不得讨论了,王世雄吐气开声,“好!”这一声出去,只见虚心、空见、圆深各从僧袍里取出一根短棍来。原来少林武功尽管称为“七十二绝技”,但自从十三棍僧救唐王开始,与这棍法下的工夫最大,研磨最精。外出行走不宜带长棍,便在身边携带短棍,而那短棍功夫更加精深,变化多端,特别是可以随时撒手掷出,破解暗器毒物,所以短棍是少林僧人最趁手的兵器。而那两个石僧从腰间摸出来的是每人一根铁凿子和一把铁锤,是在云居寺凿刻石经板所用,也是随身携带的短兵器,也是使用起来十分的趁手。兵器一拿出来,五僧便已经发动起阵形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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