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诺 身价与宋沂峻以后会发生千么呢?

蒙尘往事——重走张自忠将军以及59军抗战路
  今年的生日注定寂寥,因为恰逢春节。三年前的生日也正正是大年初一,然而那天,我却踏上了北去徐州的列车。三年后的今天,为了这一场不能忘却的纪念,决定重开《蒙尘往事》这个大坑,为自己庆生。  最近大家都担心我,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但真正的朋友便是如此,越困难越见真情。很庆幸,每次回头,总能看见你们,我很安心。  三年的时间,让我想得更深入一些,想来这次重开,应该会比之前写得更好,当然清冷的风格还会继续,我说过,其实我很刻薄。  ——————————————————————  写在重开《蒙尘往事——重走张自忠将军及59军抗战路》之前  改写完了《望断山河远》的十四章,七七事变卷已经改完了,一稿的大部分都被自己推翻了,增加了不少新的内容,也加入了不少民俗的元素。虽然每个细节都要花费不少功夫,细微到戏曲唱词、曲调、食物名称等,须得查一堆资料才能确定一个比较合适的,但辛苦自有辛苦的回报。只是,毕竟是女子,不够硬气,写着写着就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柔弱的一面,让安克敏与李九思他们都少了些军人的底气。  总觉得对不起他们,强烈的宿命感又包围了我。我是相信轮回报应的,宿命未必是一件绝对的坏事,在无法解释这种相逢相遇、不知所起却一往情深的感情的时候,或许也只能用淡淡的一句“命中注定”来解释吧。张老问过我“为什么独爱59军”,记得当时自己很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喜欢了就喜欢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这的确是没办法的事情,也是不可能解释的事情。我无法解释这种深入的敬慕与追寻是发自何处,不管那是不是前生带来的,今世碰上了,遇到了,便是宿命注定的。  三年间的追寻,我越发不能放下他们的一切。他们给我带来太多的感动与思考,让我时常在时空错乱的幻觉中独自感叹,为什么那个时候,会有这样的一群人。其实,我至今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在战场上能相信彼此,为什么他们能舍生取义,为什么他们在战友死去后依旧能坚定不移地履行自己的承诺。这是一种怎样的力量?它来自信仰?来自何方?  我们是没有信仰的一代,经常看不到未来,不是因为悲观,而是因为缺乏有力的体系去支撑我们的信念。当我感到害怕的时候,曾经以张自忠将军作为自己的信仰,但毕竟这只是一个物化的标志,缺乏系统的支力,所以在遭受更大的问题的时候,它经常会动摇。世上曾经存在这样的一个人,他的精神是不是就能代表永远的存在?高贵的传统渐行渐远的时代,我们的敬意,的确就那么的一厢情愿么?我疑惑,我不解。  我很任性,所以才会独自去以前的战场去寻找自己的信仰,那是因为我怕在日复一日的向游戏规则妥协中,也逐渐麻木了。很多人告诉我,应该再放松一些,不要对自己要求那么高,然而我从来不认为对自己有多么苛刻。我真的怕一旦放松了,就会变成温水中的青蛙。真的怕变了,就回不来,大家都不认得我,不爱我了。如果十几年的修养,为的是今日的适应而摔碎,那会更快乐么?  但我分明看到不是,因为我任性而走的一路,为什么没有被我任性地抛下,是因为我遇上的人的善意与期盼,让我无法停止。这三年间,因为这一场追逐,我与很多人交往,他们有的是名将之后,有的是素不相识的人,有的是淡淡的君子之交,他们都对我很好很好,那些都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敷衍的。要知道,敷衍一个在路上行走的人,那太容易了。所以,好几个地方,我都用“回”字,那里虽然没有我的亲人,可有我的想念。  世事多有不如意的地方,我想最痛苦的不是公司刻薄,不是任何生活上的困难,我们之所以觉得痛苦,是因为我们的底线被挑战着,我们想去相信,但本能的怀疑、残酷的现实与让人发笑的发现,让我们无人无事可相没有信仰,所以什么都不相信,除了自大的自己。难道我们真的应该用生存赌自由,用客观赌幻想,用金钱名利去赌精神升华,用肉身的欢娱去赌灵魂的?br>  不要告诉我,没信仰就是一种信仰。如果真的可以这样,我们根本无需痛苦。或许,当我们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的时候,便不再苛求所谓的信仰了。是的,我承认我没有底层生活的经历,所以至今还是不知辛劳。我不知道……我们这一代人很没安全感。  想起一句话,颓废到极点:我们相信真理,真理欺骗我们,我们相信爱情,爱情毁灭我们。人应该在生活中不断完善自己的品格,而不是堕落自己的人格,但为什么我看到的却是不一样?岁月长衣裳薄,我竟是如此热爱绝望。  我以这样的诘问反思我们面临的问题,如果相信前生来世能解决问题的话,我很愿意相信,我的前生曾与59军的将士们共用过一个散兵坑,那个时候有过一诺千金重的纯粹。    在煮酒开的连载贴  /new/publicforum/content.asp?idwriter=1197223&key=&idArticle=130869&strItem=no05&flag=1#Bottom    重庆梅花山将军陵与湖北宜城长山将军殉国处
  台儿庄火车站与李宗仁史料馆
  大图:台儿庄大战纪念馆  小图左起:冰雪沂河、台儿庄清真寺外墙的弹孔、临清张自忠将军纪念馆
  左图:长山地形  右上图:喜峰口旧地,现为潘家口水库,右下图:卢沟桥与宛平城
  躺过。。
  新年大头  有点尴尬  还是鼓励下  哈哈
  女士写台儿庄、张自忠,不简单啊,都是些血和火的故事。
  人间正是道沧桑(自序)    人往人来,往事交错重叠,那些消逝了的岁月仿佛隔着一块积满灰尘的玻璃,看得到,抓不着……掀开一页便会升腾一阵浮尘,让人惊觉心中被反复咀嚼的故事,竟是那么沉重久远,却又激昂惊心。  这并不是我自己的往事,而是别人的往事、国家的往事。在整整67年后,因为一部名为《历史的天空》的电视连续剧,我才开始重新审视这场我一直竭力避开的战争。那是我曾经认为的羞辱悲愤、山河沦丧的战争么?剧中石云彪一句有力的“谁说国军不抗日?”,身为特工的高秋江只身入龙潭虎穴窃取日方情报,这些都震撼了我。父亲不止一次说着同样的话“这才是抗战”,我相信他的话,因为凭着记忆,我搜索到除了被咒骂的豫湘桂大溃败以外,还有的台儿庄大捷、枣宜会战,里面有一位举世闻名的抗日将领张自忠将军。  带着好奇,我又翻开了层层叠叠的书籍资料,渐渐清晰了张将军的模样与战绩,心中始终为一种不明的情感激荡着。不仅仅为了一个人,还为了一个部队。  在冯治安将军的报告中,我看到了张将军副官朱增源的故事,他曾在荒凉的重庆梅花山为将军守墓十年。可能是因为与他具有相同的姓氏,所以感觉分外亲切。我想起祖母提及过祖父的一位兄弟,在国难当头之时,他也如其他热血青年一样毅然投笔从戎,从此一去不复返,不知生死存亡。有时为这位素未谋面的亲人联想了很多的故事,而当看到老先生的故事,忽然有一种强烈的亲近感,竟抱十二分热切,希望他就是从我们家走出去的那位前辈。  其实,他是不是家族前辈又有什么关系。在那个狼烟四起的年代,没有人可以置身其外。曾经听祖父说过,在日军对广州的空袭中,他的兄长一家人全被炸死。我们一家幸免于难,辗转流亡到香港,不料香港沦陷,又赴缅甸,仰光陷落之后又艰难到达贵阳,再转去重庆,一路的艰辛不言而喻。祖父过的是另一种生活,跟他那从军的兄弟不一样。祖父没有上过战场,不是英雄,只是一个平凡的老人,却也有执着自己信念的时候。祖父晚年依然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当年很多商办高薪聘请祖父,但他宁守贫困,也绝不前去。祖父说起的时候并不激昂,或许因为经历过国家的劫难,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后面藏着一些并不完全属于个人的故事。  那场战争,几乎把所有的人都卷入国破家亡的漩涡里面,南北东西,男女老幼,又有何人幸免?外曾祖父本已迎娶印度女子并在异国落地生根,但难掩对故国的思念,带着年幼的儿女从印度回到中国,旋即被日本的炮火摧毁了对祖国的美好憧憬。外曾祖父母相继病逝,留下年幼的外祖母兄妹三人。舅公投奔国军抗日,外祖母在颠沛流离间也成为东江纵队的小鬼,那年她才不过十二三岁。他们都是极为平凡的人,也从来没想过要做什么英雄,只是国家的苦难让他们不得不在弱冠之时甚至更小的年龄就体味到战争的残酷。然而,在那个全民族危急的时候,除了举身赴国难以外,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救赎?  抗战时期有一名军人对记者表示,对于中国最后的胜利是确信的,记者问:“那抗战胜利后,你打算做什么?”他回答道:“那时候,我已经死了。在这场战争中,军人大概都是要死的。”有人说,说此话的正是74军58师师长张灵甫将军。有人说,那是一位无名英雄。  他是谁,在一个甲子后的今天已经不再重要了。每闻此言,总令人眼睛泛起潮热,悲凄的赴死,竟被他说得如此沉静从容。国家积弱到了这样的地步,除我等为其必死之心,又何以挽救?前辈先人的所为,不过是当时众多家庭的一个缩影而已。中华民族何以历经苦难,仍能屹立世界之林,皆因有这样的一个族群于一个甲子,甚至更遥远的过去,浴血奋战,至死不悔。或许,这就是美军所说的“迷一样的东方精神”。这一场战争的胜利,理应属于所有参与的人,不论职位,不论生死,不论贫贱。它只属于一个民族,它不是任何一个政党涂脂抹粉的饰物。  于是,怀着这样的一份感触,我在2006年生日的当天,选择踏上张自忠将军以及麾下雄师59军的抗战路,我不知道重走这条路能否帮助我提升自己的灵魂,但我知道这是自己的一个心愿。我想做一些事情,来表达对一个甲子多之前,为国家尊严,为后代生存而战的所有先贤的感激之情。我们是战争幸存者的后代,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前人苦战换来的安宁。因为他们,我们今天得享和平,得以在阳光下自由呼吸。或许他们并不需要我们为他们做什么,只是需要的是我们记得曾经的灾难,记住他们曾经的付出。   仰望前人的功绩,凝视一个远去的时代,常常有落泪的冲动。如果这仅仅是感动,那为什么总回荡在我的心头,久久不曾散去,甚至每每想起,还能听到心潮澎湃的声音?或许那里面是信念的力量,来自我的心底,来自我的血液,来自我的理想——让我知道,这世间有一种精神是不应该丢掉,也不能丢掉的。  兜兜转,千里行,重重念,三年间。到如今,却无法解释为何这般执着地颠覆了之前所有的厌倦——或许是因为一个人,又或许是因为我在千里走单骑的旅程中,从厚重的过去中找到了一种精神,终让我堕入民国乱世的陷阱,在满心的凄怆中把崇高的悲剧美凝上心尖,拼命去寻觅那个时代遗留的碎片……这也是我在还没有失掉理想的之前,最后的虔诚祈祷。  江山何处皓月圆,情深酒浅,一梦又是数十年。往事虽已蒙尘,但并不如烟,因为还有人记得。  (图:在随枣战役中负伤的59军战士朱文海,时为被子弹击中的一刻)  
  煮酒开的帖子,上面地址贴错了。    /publicforum/content/no05/1/130869.shtml    这一段千里走单骑我自己也走得极为辛苦,但路上遇见的故事以及人,让我对这段历史、这些人物无法放手。    战争,似乎从来都是叫嚣着让女人走开。然而我却一直迷恋于战火中男人散发出来的血性与气概,这或许是我热爱着那些离去多年的军人们唯一的理由,也是我写59军故事的唯一动力。这是一个悲剧故事,或许说,那个年代中除了吴化文之流的“幸运儿”,大多数人的命运都带着或多或少的寥落。作为军人,他们的命运更带有不可选择性。
  山之上,国有殇  
  五月十六襄河东,大军逐倭寇,全军哭元戎。江河水,奔沸腾,昼夜呜咽声。我辈受教育,慷慨誓请缨。同挥逐洋戈,共挽后羿弓。献身寄重,驱除倭寇,复仇报我公。  ——第33集团军干训班《悼念张自忠将军之歌》,调寄《苏武牧羊》    素来觉得《苏武牧羊》的曲子悲凉而幽深,埙那哀婉的音色把这首曲子演绎得更为神圣高贵。于民族乐器,我虽偏爱古筝,但唯独《苏武牧羊》与《梅花三弄》,最喜欢埙的演奏。  埙,其声浊而喧喧然,其声悲而幽幽然,古人形容为“立秋之音”;它具有一种冷静深思的独特气质,夹带了淡淡的悲凄感伤,一直被称为“自然以雅不潜,居中不偏,故质厚之德,圣人贵焉”。从某种意义上说,埙并不是一般用来把玩的,而是一件沉思怀古的乐器。  立秋之音,总是让人想起秋风落叶的愁绪。被此触动,想起当年第33集团军干训班的同学用了《苏武牧羊》的曲子,写了悼念将军的歌词。今天正是5月16日,张自忠将军殉国66周年。  各篇描写将军殉国的文字中都见到字里行间的惋惜之情,知道结果的人,自然深深体会到庾信在《哀江南赋》中慨叹的“将军一去,大树飘零。壮士不还,寒风萧瑟”的凄惶——右翼兵团坚守的防线被攻破,宜昌也陷落敌手,这些都发生在将军殉国不到2个月的时间里。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将军没想到的,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很多人都以此来评论将军当时过于鲁莽,包括我,最初也有过这样的叹息。然而,直到我看见将军在重庆述职的照片,我才觉得自己开始理解他。  这是我所看到的真正的开怀大笑,以往将军那严肃的气色,在此刻被一扫而光,剩下一个略显孩子气的表情,带着骄傲,带着舒心,带着坦荡。记起将军牺牲前,于1940年4月1日,致信弟弟张自明一封信里面的一些内容:“近来虽困苦点,但精神上却十二分快慰,身体也好,一切一切均好。惟近来思家之心极切,尤其是万分想念吾母。每想及此,不觉就非常难过。”  所谓的快慰,便是在经历了平津事件与敌周旋,却为国人所唾骂的压抑与痛苦之后,将军终在抵御外侮的战场上找到的——跃马疆场,杀敌报国的快意恩仇。这种情绪渲染着他最后的日子,装饰着他的黄金岁月,难怪在年近五旬的时候,留影的照片上他竟然还带有少年意气风发的一面,比起年少时的老气横秋,更多了一份可亲的刚阳纯美。  翻阅资料,在将军重返军旅到为国捐躯的短短两年里面,始终激扬着一股忠义之气。首战淝水,固守小蚌埠、曹老集,与东北军名将于学忠,把日军赶回淮河北岸。继而捐弃前嫌,赶赴临沂,与庞炳勋一起取得“临沂大捷”,又在展庄附近策应参加台儿庄战役的部队作战,随后不顾危难,在徐州会战后,掩护大部队突围。在撤退的过程中,将军始终走在全军最后,震动军旅。59军在将军的带领下,且战且退,终奇迹般地跳出重重包围。  武汉会战中,将军跃马潢川,雄关漫道真如铁。孤军固守潢川12昼夜,日军施放毒气,刘振三师长两次昏迷,独立39旅伤亡惨重之际,他又毅然入城指挥。撤退之时一声令下,安克敏旅长率部挖墙而出,大出日军意料,竟目视他们扬长而去。及至随枣战役,每战皆捷,流水沟旁端掉日军的指挥系统,将军英名日盛。然而正当将军大有作为之时,却在嬉嘶嵴街校??锍ど缴希?餮?吵。?砀锕??W源酥?螅?曰偷目拐铰罚???⑿鄣?9军,却如同南瓜店战斗的枪声一样,随着将军的牺牲嘎然而止。  在将军生前,说得最多的恐怕是“死”,沉默寡言的他,言谈中总是笼罩着沉重的死亡阴影。诸如“我相信中国的抗战能够胜利,但是这个胜利必须用我们的生命去换取。我们要从死里求生,不能存半点侥幸心理”、“吾一日不死,必尽吾一日杀敌之责;敌一日不去,吾必以忠贞至死而已”,在与好友孙连仲谈话时,也表示要“等待时机,舍身成仁,给全军树立一个榜样”。  死亡,对于一个意志薄弱的人来说,是可怕恐怖的。我不知道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如此坦然地谈论着死亡,而且最后还能坚定地面对死神的来临。在言论之外,还有这样一个小故事,让人感叹而哀伤。  张将军在重庆接受记者采访时候,曾说过一段话:“华北沦陷,我以负罪之身转战南北,每战必身先士卒,但求以死报国。记者先生,西北军出了个韩复榘,我张自忠绝不是韩复榘。他日流血沙场,马革裹尸,你们始知我取字‘荩忱’之意”。  当时闻者心有戚戚焉……这是一个永远无法还原的场景,它一遍一遍地撞击我眼睛那脆弱的防线。人如其言,将军终用鲜血诠释了“忠荩之忱”的崇高含义。  当西北军瓦解的时候,没人会想到这支残存又被改编的队伍还能在历史舞台上再掀动风云,而把西北军军旗牢牢插上顶峰的人,不是西北军的缔造者冯玉祥将军,也不是继任者宋哲元将军,而是这位曾背负“汉奸”骂名,几乎没人相信他还能战斗在抗日战场上的张自忠将军。  “我们军人要做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才算完成军人的责任。”为国家而死,为民族而死,这不是什么道德秀上的口号,而是一个以血明志的真实事件。从此,有一面猎猎作响的旗帜飘扬在中国军人心中;从此,“军魂”二字是将军最贴切的形容词。  成稿于二OO六年五月十六日    图:任33集团军总司令时的张自忠将军与将军陵  
  通篇的感慨啊
   这边我没贴目录,这篇原来是祭文。也总结了他在抗战的每战,之后每篇会按照我行走的城市来写当地的战争与故事。这份文稿本来就是散文风格的,小说格式的是《望断山河远》。  ————————————————  目
录    人间正是道沧桑(自序)   记者:“那抗战胜利后,你打算做什么?”军人:“那时候,我已经死了。在这场战争中,军人大概都是要死的。”  中国厚重的往事,迷一样的东方精神。抗战胜利65年后,我开始重新审视,继而执着地颠覆了之前所有的厌倦。往事,虽已蒙尘,但往事并不如烟……      山之上,国有殇  张自忠将军与英雄59军的抗战路——从长城抗战到卢沟桥事变,从38师到59军。  “一战捷临沂,再战捷随枣”,从淝水到临沂,从临沂到潢川,襄东鄂北,将士一心,同挥逐洋戈,共挽后羿弓。  “他日流血沙场,马革裹尸,你们始终我取字‘荩忱’之意”。 从“汉奸”到民族英雄,提什么黄泉无店宿忠魂,却道是青山有幸埋芳洁。      【第一卷
齐鲁平津篇】千里走单骑    ;; 第一章
高山仰止  苍天负我错晚生,未及将军少年时。倘若生在那烽烟四起时代,又当如何?或许生为男儿,便从容赴死;生为女儿,便舍生取义。  想起老舍先生的剧本《张自忠》里面,墨子庄怨恨59军的将士都“中了张荩忱的迷”。每每看到都不禁莞尔一笑,或许现在的我如同65年前的他们一样。    ;; 第二章
“齐鲁平津篇”出行路线  八天,千里走单骑,由南往北,从广州出发,取道徐州-台儿庄-临沂-临清/唐园-天津,直达北京。  在时间的长河中逆流而上:徐州会战、台儿庄大捷、临沂战役、张自忠将军故里、平津事件。    ;; 第三章
桂林。出行的起点  桂林,记得的是豫湘桂大溃败,还是七星岩的八百壮士?擦身而过的挂念。  照片上的白点,告诫我,一个时代原已逝去……    ;; 第四章
徐州。千古得失寸心知  徐州,徘徊在历史的主角与配角之间,以独立遗世的姿态,透视兵家必争之地的苍凉。  淮海战役与徐蚌会战,一场决定前途的战争,注定了1948年的命运。在遗忘中挣扎的徐州会战,带着鲜血与鲜花从朦胧中走来。    ;; 第五章
台儿庄。刑天舞干戚,中国的血肉长城  “士兵打完了,你就自己填进去,你填过了,老子来填!”——孙连仲  一寸河山一寸血。台儿庄,响亮的名字,鲜血铸就。清真寺的弹痕、灰败的中正门、浮桥残存的桥墩,处处警示这里曾有的血雨腥风。  
  ;; 第六章
临沂。末座看客,抬头不见孟良崮  临沂大捷,板垣铁军遇上打铁汉。寻访战场的遗迹,大太平——终于名副其实。孟良崮战役,又一个悲伤的5月16日,抗日英雄的两种结局。  英雄沂蒙山,不可忘却场场血肉战火,为何偏偏忘掉自己的崇高?    ;; 第七章
临清与唐园。文武之道,未坠于地  小天津、鳌头矶,临清旧地,将军故里。唐园村,聆听老人讲述张自忠将军的故事。将军故去一甲子,怀念如昔。  是谁把英雄的故事一说再说?不是老人,不是历史,却是英雄自己。    ;; 第八章
天津。真伪难知,周公恐惧流言日  历史的脚步太匆匆,来不及抓住消逝的痕迹。消逝的背影,看过一页风云散。  成都道将军故居,落寞平津,独有海河边上的张自忠路尚有安慰。金刚桥,见证了多少变幻的大王旗?进攻,进攻,海光寺!    ;; 第九章
北京。岁寒,然后知松柏  黑头腔、滚堂刀,中南海里“新鸿门宴”。狼烟四起,抚摸“七七”炮火的伤痛。平津事件,自忠小学,英雄不是拿来颠覆的,怀念的最好方式是放在心里。  将军故居里的七彩玻璃,甚至窗棂上的尘埃,都要比我幸运。    ;; 第十章
卢沟桥。平津危急,华北危急,民族危急!  金振中营长打响卢沟桥上第一枪,宛平城的累累伤痕,触目惊心。卢沟桥上的石狮子,看到的是西北军的义烈,还是中国的不屈?  归去来兮,干涸的永定河上,忠魂不散。    ;; 第十一章
喜峰口。大刀向鬼子们头上砍去  29军奋起抗敌,缜密的刀法,锋利的大刀,中世纪冷兵器,在古老的长城那凄凉的夜晚,闪烁着夺命的寒光。  宋哲元将军、张自忠将军、冯治安将军、赵登禹将军,在喜峰口踏上抗日的征程。    ;; 第十二章
“齐鲁平津篇”出行不完全功略  驴行天下,简单功略,点点滴滴,路途上的记忆,或许一辈子不会重来,也不能重遇,却永远记得。  
  第一章
死节从来岂顾勋  日,衡阳南岳忠烈祠。  对衡阳最早的记忆是南岳,然后便是范仲淹的这首《渔家傲》:“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宋代边塞词延续了唐边塞诗的遗风,描写戍边之苦更是一唱三叹,宛转悲凉。  自小喜欢边塞诗词,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喜欢字里行间的悲凉慷慨,只觉得“与子同袍”的军人刚硬的面容下,荡漾着一股浩然之气。在翻阅了抗战史的部分史料后,竟听说中国唯一的抗战烈士陵园在衡山之上。于是,在举国纪念抗战胜利60年的月份,我执意去了南岳参拜忠烈祠。  关于抗战时候的衡阳,最不能忘却的应该是南岳山下悲壮的衡阳保卫战。在那场被咒骂多年的豫湘桂大溃败中,衡阳保卫战之惨烈程度让人侧目:1944年,方先觉第10军以1.7万人的疲惫之师苦守衡阳47日,歼灭日军1.9万余人,最后弹尽粮绝,衡阳陷落。方先觉将军先投降日军,后逃出衡阳。  这场战役的纪念碑,孤零零地矗立在岳屏公园的小山头上,纪念塔上除了名称再无其他文字,下面的石碑通看找不到任何纪念性的文字解说,方先觉将军的名字自然也是淹没尘埃,47日的血战倒是提及了,只是阵亡于此的1.5万英灵,不知道是否得到安慰……关于方先觉,很多人都认为他应该战死,而他也因为这先降后逃而备受屈辱,据说方先觉到重庆拜会蒋介石时,蒋见面即责骂:“为什么不死呢?”方先觉当即羞愧难当,但胜利的脚步已经等不及他找到再次血战的机会了。  听说,方先觉晚年在台湾,经常一人独自持杖痴望大陆,令见者心酸。半个世纪以后的2004年清明,曾是破落孤城的衡阳渐渐遗忘了昔日的硝烟,方先觉将军悄然魂归浦东,一同归来的还有他的姻亲,同样名满天下却又评价不一的张灵甫将军。逝去一个甲子,五十年内不修史的禁忌也将被打破,是时候该还他一个公道了,“更重要的是,他们回来了”,惜日暮乡关,名将归尘土,在欣慰他们魂兮归来之余,掩卷空叹纪念碑的破落,倒多了几分廉价的同情。  抗战史上两封著名的电报,一封是常德会战中57师师长余程万所发,另一封就是方先觉将军于衡阳危急之时发出的,我摘录内容如下:“委座钧鉴:我军现已弹尽援绝,敌于今晨自北门突入,我已无可堵之兵。学生等决心以死报党国,不负钧座平生作育至意。此电恐为最后之一电,望来生再见。学生方先觉、周庆祥、葛先才、容有略敬叩。”  但这两封令战区司令长官、令国人泪如雨下的电报背后,竟都有一笔压抑悲愤的记忆。虎贲之师师长余程万以“后死者”的戴罪之身入狱两年,方先觉以“降将”的嫌疑身份抑郁半生。命运有时太顽皮,这样的玩笑让老实巴交的历史无所适从。  离开衡阳保卫战纪念碑,便坐车上衡山参拜忠烈祠。南岳本是灵秀之地,可惜香火太盛,倒让人觉得俗气了,寿岳本是特色,如今却成为它的负累,南岳名声多半是这些饱食人间烟火的寺庙败坏的。唯独位于半山之上的忠烈祠却在盘山公路的一隅独享幽静,站在这里才感到五岳之一的气度。不知道是不是忠烈祠外74军墓地边上石碑的那一句“游人到此,脱帽行礼”,让人敛声肃静。  
  忠烈祠在香炉峰下,衡山的半山腰上,依山势而建,参照中山陵的设计,大气磅礴。正门是一座三孔拱门重檐牌楼,汉白玉的门匾上是薛岳将军所提的“南岳忠烈祠”5个镏金大字。  这忠烈祠的修建,源自1938年的军事会议。会议上,将军们谈到阵亡官兵多“暴尸战场”时,“言者伤心,听者敛容”。对中国人而言,死无葬身之地,是一件极度悲哀的事。忠骸遭人践踏,不仅令死者不灵,更令生者蒙羞。蒋介石在《训令词》也专门谈及此事道:“我军过去最遭敌人轻视的一点,即是我们阵亡官兵的忠骸,有许多不仅不能抬回安葬,而且任其遗弃阵地”,并认为“这是我军最大的耻辱”。故而国民政府于1940年动工兴建了这一座抗战烈士大型陵园,只是没想到的是,这陵园竟成了中国之唯一。  迈进大门,抬眼看见的是位于9层石阶之上、中轴线末端的享堂,翻开忠烈祠的导游说明,看到上书石阶“共276级,是为了纪念第九和第六战区阵亡的276位中高级军官而专门设计的”。石阶中间的草地上镶了“民族忠烈千古”6个大字,正正在享堂下方,衬得享堂威严端坐,在云层之下高高在上,想来是取“高山仰止”之意吧。这世间难以抹去的痕迹,从高处滚滚而下,中国的悲怆永沉心底。  收敛远去的思绪,却触及映入眼帘的奇特的纪念碑,其型如5颗炮弹,中间1颗较高,另4颗环绕四侧,颗颗挺立,直指青天,前面的碑上有刺眼的“七七”二字,应是寄意纪念七七事变,永定河边的风云,变换了血泪一页,此后八年间,多少年轻的面容离家而去,却再没回来,200万人的血与生命,沸腾着后人怀想的温度。  墓碑之后,依次而去是纪念堂、纪念亭和享堂。拾级而上,我气喘吁吁来到享堂,抬头看到正门上悬挂的是蒋介石亲笔书写的“忠烈祠”匾额,其中“烈”字少了一点,寓意“烈士少一点,胜利快一点”之意。享堂正中为上刻“抗日阵亡将士总神位”的巨碑,前方是祭台。  总神位竖立着阵亡的将士神位石碑,白石无暇,一缕阳光透过享堂的天窗铺陈一道金光,光线下尘埃飞舞,更显得享堂冷清。我辗转于其中,尚未找到张自忠将军的碑文,却赫然看见方叔洪中将的石碑,年轻的面容英武刚毅,细读之下却倒吸一口冷气,他殉国之时为51军114师师长,竟年仅27岁(一说为31岁)。又一处,发现了第九战区中将军法执行总监章亮基之石碑,他于1941年在江西宜春阵亡。非战斗序列之中的军人也不能幸免,一体抗日,不分南北、不论老幼,此言岂是空谈?想起第二战区执法总监张培梅,他一生戎马倥偬,治军严明,性格刚烈,竟因李服膺、王靖国惩处不公而深感自责,服毒殉职。  我们从来不缺乏英雄,但我们也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英雄的故事。总觉得那不过是一场不痛不痒的道德秀,可没有他们,是否就有我们的今天?本欲在享堂上香,却不允许点火,只好行礼参拜,表达一份微不足道的谢意。没想到转身却见到一个妙龄少女跪倒在地,恭敬地致意。稚气的面容上清目含泪,她倒是潇洒地做了我想做但最终又不愿做的事情。巍巍忠烈祠,千秋忠烈魂,“安亭战役纪念碑”上的字刻被洗掉了,血与火的真相似是蒙上厚厚的积尘,我们的指尖触摸不到那60年前的温度。说历史不曾消逝,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忠烈祠外围有郑作民、孙明瑾、彭士量等将军墓,74军、60师、140师等公墓7座。离得最近的是赫赫有名的74军,也就是后来的御林军74师的抗日烈士墓葬。正门右边有一条小路直通。此处芳草萋萋,寒风冷冷,高耸的纪念塔上也长了青草,遮住了一些题词,74军,曾经是一个多么荣耀的名字。纪念塔上能找到许多叱咤风云的名字,俞济时、王耀武、张灵甫、余程万……哪一个名字背后不曾有过一段血和死亡交织的故事。一对小情侣坐在墓地边上谈心,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会想起泥土中的亡灵。  这一个抗战纪念的地标,已经许多年不曾有过烟火了。日,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主持忠烈祠的落成大典,在忠烈神位前恭读祭文:“抗战以来,各忠烈将士,即日入祠,岁时奉祀”,并定每年7月7日为公祭日。1947年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颁布了《春秋二季致祭阵亡将士办法》,其中规定:“每年的3月29日为春祭,9月30日为秋祭”。  日,是忠烈祠中举行的最后一次政府祭祀。死节从来岂顾勋,军人怎会不知征战之苦,当年他们慨然赴国难,或许并不介意祭仪,却介怀遗忘。  
  楼主该出书了
  南岳忠烈祠纪念堂内,留下甚多墨宝。
  那些都是复原的,原件多毁于WG,幸亏当年的一些拓本、图纸还在,幸而能恢复部分原貌。忠烈祠内唯一的原件便是蒋介石所提的“忠烈祠”牌匾。
  第三章
桂林。出行的起点  日,桂林。    (一)年末的黄昏,冒昧的访客  我在1月23日连夜飞往桂林,一个人在农历年的尾声独自出差,原以为自己没什么感觉,只是到达新白云机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错了。看着回家或出行的人们个个面带笑容,一副归心似箭的样子,成群结队说着同样的方言,穿梭在各个登机口,那一刹那我竟然是感到孤单。原来一到新春,除了回家,无论做什么都是那么孤独。  但今年的新春我却选择了与孤寂为伴,独自一人在大年初一踏上重走59军抗战路的旅途。我不知道这个选择对还是错,更不知道为了什么。为了寻找一段历史的真相,还是为了张将军的精神?抑或是为了自己离家过年的一己之私?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从桂林机场的高速公路指示牌上,突然看到“临桂”二字,我哑然失笑,原来这里竟是李宗仁的故里。历史便在不经意间,出没在我的身边,跳进我的脑海。蓦地发现德公的官邸也在桂林,我又生念前往,皆因德公与我这次春节流浪的行程有着非一般的关系。  25日,我穿着长长的羽绒,踏着一双高筒皮靴,揽镜自照的时候,竟然想起了将军威武点兵的一张照片。那时的将军虽年逾四十,但威严精炼又英气勃勃,甚至比身边的年轻士兵更多一份少年意气。我不知道是不是皮靴的错觉,此时也竟然觉得自己沾染了将军的风采,突然间眉目飞扬,雄心迸发。  拜访客户之后,我一个人在桂林的街道上行走,站在路口看人群川流不息,过年的喜庆渲染了整个城市,刹那间不禁又失去了所有的方向。  德公官邸就在桂林繁华的中山中路与文明路之间,我一路上都在担心它会不会变得过分热闹。来得德公官邸的时候,已是夕阳西照之时。金色的题字在阳光的映射下灿烂夺目,我看见里面却是一片寂静。看见售票处并无人影,我提着电脑包准备冲进去,却又犹豫是否应该询问一下。在踌躇间,门卫便揪住我这个陌生人,指点我去买票。可能没人想到年末的黄昏,还有访客冒昧打扰,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无序,工作人员竟然翻了一阵子才把门票翻出来。之后一位大姐指点我从门卫室旁边的楼梯上去参观,却没有解说,我看见墙上的“出口”木牌,一阵愕然。  回头看见他们肯定的神色,我倒是忐忑不安地摸上了漆黑的楼梯。二楼是展室,连灯也是关着。在黄昏缺乏光线的时候,黑暗的走廊让人感到一阵的阴冷。墙上挂满了照片,若隐若现。我摸索着找到了电灯的开关,霎时的光明中,浮现出鲜活的面容,李宗仁、白崇禧、孙连仲将军、田镇南军长、池峰城师长……记忆拉开了幕帘。照片上的人,个个目光如炬,隔着玻璃,隔着一个时代,依然让人感到威严,眼光逼视我的心灵,让我在瑟瑟寒风中不禁打了个冷颤。  我仔细打量展室,里面把德公平生归为三件大事:台儿庄大捷,出任代总统,毅然回国。第一件最是快慰平生,英雄胆气壮如山,一身戎装的德公当年又是何等的英姿焕发。我逗留在台儿庄大捷的展室,趁着无人理会我的空档,我尽情翻拍墙上的照片。独自一人虽则孤单,却是有这样的好处。  转进第二个展室,讲述的是德公任代总统的历史,本人对此兴趣不大,便一掠而过。待见第三展室,德公回归。墙上的一句话,却触动了我的心病。“待罪之身”,莫非俯首称臣,便都要自贬三分?历史的潮流又何以见得成王败寇最断人肠?我冷笑着,却感到眼前视线被扭曲了,逃似地离开了展室,不愿再看见刺眼的词汇。  继续流连在昏暗的走廊中,德公的官邸,原样保存着。当年多少俊杰人才在此留下过足印?又在此上演一场场悲喜剧,已然不能深究。官邸外,漓江依旧日日潮起潮落;门窗外,夕阳西下,明早又再东起。岁岁年年月月相似,人却变化无穷。远去的鼓角争鸣,后人不闻一声,唯独那串串姓名,依旧留在青史之上,随风翻动,随云散尽。  询问德公官邸的管理员,希冀能找到一些资料,不料却得了一个白眼,幸有好心的书记,解我的疑惑。原来,德公官邸也不过是一个象征而已。在官邸转身数次,拍得照片数张,却无一合自己心意,最后还是大踏步离去。回到酒店查看翻拍的照片,本想留住残存的背影,谁料在相机的强行闪光下,照片上竟大多遗下一个白点。蓦地明白,那个时代原已逝去,终已逝去。  (图:桂林李宗仁官邸)  
  (二)出行的碎念  大年初一,却又碰上我的生日。不自觉嘴边就浮出冷笑,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安慰自己,没有一次的出行像这次如此让我既渴望又担心。其实,在忙碌的一刻,我真的有点后悔。  35升的旅行背囊被我塞得满满的,提早穿上的白色羽绒衣,在广州温和的太阳下明晃晃地刺激着人们好奇的眼球,我却暗自咒骂这反常的热量。差不多起行了,总觉得背负着朋友们复杂的眼光,让我的旅程增添了一丝的沉重。我侧头勾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留下一句“你们就当我去一趟旅行好不好?”便装作潇洒地与大家告别。  此时回乡的人也还是特别多,以往冷清的年三十与初一的车次,竟然也是挤满了旅客。广州火车站之恐怖是全国闻名的,幸而我在东站上车,走一条自建成以来我就没走过的京九线,奔赴目的地。  不想让父母被我的决定惊吓,便没有告诉他们我的行程,只是简单地说去天津与北京,顺便去探望伯父。也许老爸能猜到一点,因为他也有跟我一样的想法,希望在有生之年,走一走抗战的战场。有时对老爸颇有抱怨,他自己是一个军迷便好了,何必把我拖下水,让我在盛唐的华美中培养高贵的气度,难道就不比在满目伤痛的民国抗战史中孕育一腔热血来得更妙么?  列车开离站台的时候,我一边孤独地欣赏南方的绿色,一边盘算着有点渺茫的旅途。一个人的感觉实在不太好,尤其对我这种平常就唧喳不停的人而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很焦躁,厌恶列车开太慢了,时间过太慢了……  我拿着《国民党将领回忆——台儿庄战役》一书苦做功课,把临沂大捷所涉及的地名一一标出,希冀在几天后身处此地的时候,还能寻觅到些许痕迹。旁人看似十分用功,实际难掩盖我的心虚。忘了听谁说的,女子不适宜研究历史。窃深以为然,尽管从童稚之龄已喜欢历史,最终却选择了中文作为终身的专业。除了天资以外的因素,更因为我深知自己只是一个极度理想化的女子,缺乏一双深邃的眼睛洞穿笼罩在史书上的层层迷雾。或许,保留学中文的人最原始的做梦权利,会比发现残酷的史实更适合我。试问,打碎了某些经典,颠覆某位英雄,愚弄了一个时代,是不是就真的那么畅快淋漓?人,又怎么可以接受太多的残忍?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中庸,然而梦想的珍贵却是不能随便摔碎的,尽管它看似虚无,看似缥缈,看似毫无用处。  思考会让人疲倦,铅字在我的眼前逐渐扭曲,不知不觉到了列车关灯的时间。我枕着书籍睡去,迷糊中不知道穿州过省,只是觉得自己在时间的隧道中飞驰,车体载着我飞向一个时空。  但对我来说,却是一份莫大的安慰。亲手触摸台儿庄城墙的累累弹痕,踏足临沂的土地,追寻将军的足迹,我便觉得自己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当年,也更能领悟到“抗战”的含义。或者这两个字,注定在中华民族的历史上留下血红的痕迹,它背后的斑斑血泪,流淌了几十年,而且还会继续流淌下去,甚至世代相传。  每次看将军的史料,总是不禁眉头紧锁。悲壮、慷慨、崇高等等词语都用过之后,其实我是不愿意去形容那种被一团棉花塞住胸口的感觉。然而放眼那个年代,我们又看到了什么?台儿庄的背后,是累累的白骨,惨烈的血肉长城。整个徐州会战给我的感觉却超越了对战争的谴责,相反,我还有一种举身赴国难的激越。因为前所未有的精诚团结,整个民族的血性爆发都激荡着我的血液。  走在路上,我看着文字的痕迹,思忖着将奔赴徐州,取道台儿庄、临沂、临清、天津,直达北京。这个决定可谓是仓促的,当决定的一刹那,我推翻了之前设计的行程,立意从现代的广州,直接跨入一个悲壮的时空。在出发之前,我感受到的是一份来自心底的兴奋与期待。  与一些军史同好聊天,她们纷纷抱怨被楚云飞拖入民国史的深渊。我却埋怨石云彪过分崇高,给我铺设了一个美丽的陷阱,诱惑我纵身跃下,从此迷上西北军,迷上抗战史。  苍天负我错晚生,未及将军少年时。倘若生在那烽烟四起时代,又当如何?或许生为男儿,便从容赴死;生为女儿,便舍生取义。想起老舍先生的剧本《张自忠》里面,墨子庄怨恨59军的将士都“中了张荩忱的迷”。每每看到都不禁莞尔,或许现在的我如同65年前的他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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