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灵力个水果水果是什么歌歌?

幽水歌_全文阅读_连城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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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水歌&&引卷·淮幽水神&&【壹】&&&&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无数描绘江南的诗词里,他最喜欢的便是这句。&&&&五月十五日,羽刹国淮幽。梅雨季节已至,绵密的雨水已经不间断地落了几日,烟云雾拢中的淮幽城模糊了千年繁华,水汽氤氲,如诗如画。&&&&羽刹国守着大陆南方大片厚重明媚的土地,而淮幽是偏居江南财富仅次于都城业赏的古老城市,像一个青罗绸衫的绝色丽人,与金钗银篦的业赏平分秋色,一南一北遥遥相望。&&&&淮幽城东郊穿城而过的河,名叫淮幽。&&&&他就住在那里,住了千年之久,守护这一方平安,亲眼看着淮幽城一日一日愈加繁华。&&&&雨霏霏,柳轻摇,湿滑的河岸边有人撑伞走过,油纸伞,素色的,染有大片花朵的,望在眼里都是好看,伞下的人或擦肩或携手,这短短一段,在他眼中宛如生生世世的光影叠幻,远远的有浸在水雾中的淮幽主城做了布景,这城有纯洁与奢靡并蒂而生,像无尽红莲在兰舟画舫之间簇簇开遍。&&&&很美。可看了这么久,不腻么?&&&&他问了自己,而后想了想答案。&&&&腻。可是,还是不舍。&&&&还有两日就会离开了,千年的寂寞终要结束,他却已不知该庆幸还是怅然若失。&&&&淮幽,淮幽,千年芳华,不过刹那。&&&&可……这是他的淮幽。&&&&夜色笼上古老的淮幽,也染过其北淮幽河上游的业赏。高贵奢华的王城楼阁恢弘华丽,夜市欢场彻夜不眠,熙攘的人群与声声谈笑渲染出大片火树银花的热闹,王宫之内更是气氛欢腾,丝竹悠悠,暗香袭人。&&&&辞欢殿,羽刹帝为北地青然国来使设宴,接风洗尘。&&&&琉璃宫灯明亮华美,歌女舞姬美艳动人。羽刹帝高居殿首,面容俊美,温雅高贵,左侧少见地多设了一张华贵矮桌,同样摆满酒菜,却并无人坐。大殿两侧便是王公大臣和青然使节,唯一一个让人意外些的角色是使节身旁的华服少年,一张精致漂亮的美人脸,眉心一颗代表青然王室的金色花印,眼尾细细上勾,妩媚惑人。&&&&众人落座,帝王向身侧空置的位子上看了眼,便将目光投向大殿,勾唇一笑:“青然使节远道而来着实辛苦,今日一宴羽刹略尽地主之谊,小王子不必拘束可尽情玩乐。”&&&&最后一句自然是对那少年说的,殿中人的猜测这才停止——原来是青然最受宠的小王子,怕是又偷跑出来玩的……&&&&不等使节开口,小王子笑眯眯地望着羽刹帝声音清亮地道:“陛下客气了,其实印叶此次前来不是玩耍的。”&&&&说到这儿的时候没有人当回事,青然也是不输羽刹的富强国家,那青然小王子,谁不知道他娇纵贪玩专惹麻烦,不玩?开玩笑呢吧,哄谁呢小王子?&&&&印叶倒是对眼前局面颇为满意,毕竟这些人现在越不屑等会儿脸上的表情就会越精彩——&&&&身旁知晓内情的青然使节瞥眼主子微妙的笑容,也只能微妙地擦了擦汗。&&&&果然,少年下一句话就让辞欢殿内一片死寂:“本王子是代青然来商讨联姻的!陛下娶了本王子如何?”&&&&这下连羽刹帝云霄暮都怔住了。&&&&“……小王子可是在开玩笑?”表情很精彩的一众大臣中有人忍不住了。&&&&印叶傲然一挑下巴,眼神睥睨:“当然不!这种事能拿来开玩笑么?”&&&&使节继续擦汗,心里吐槽,放你身上就是很像开玩笑啊主子……&&&&没跟大臣多做纠缠,小王子刷地转向恢复平静正晃着手中白玉酒杯似在思索的云霄暮,期待地道:“陛下,考虑一下嘛,本王子可是一成年就跑来投怀送抱了……”&&&&“小王子,好好的青然王子不做,何苦以男儿身来委屈做妃呢?”云霄暮眯起漂亮的凤眼,口气温和,眼里却是深不见底的幽暗。青然,这是有何用意?莫非以为一个有点姿色而已的小王子能控制住他?&&&&印叶小嘴一扁,显然抓错了重点:“你嫌我是男的?!”&&&&云霄暮手一抖瞬间无力,不知这孩子真傻还是装傻,而后就听少年又拔高声音气急败坏地道:“我不管!反正是男是女没办法改了,可我就要嫁给你!你不答应我就在这儿住着不回去了!”&&&&羽刹对男男相恋没什么偏见,一对男人结婚的不止民间有,贵族也有,连云霄暮自己后宫中也是养了几个男妃的,但是眼前这样的……所有人都狠狠表示从没遇见过!&&&&正当殿中冷场时,一声轻笑却突兀响起:“怎么,霄暮,我错过什么好戏了?”&&&&……霄暮?底下大臣又被狠狠一震——这又是哪个,敢直接叫着陛下的名字进来?!&&&&所有人,包括云霄暮,都向着殿侧望去,雕龙金柱之后,静静站立的舞女让开一条通路,红衣如火的美丽少女手提宫灯款款而来,而她身后是一名黑衣男子,面容在幽暗之处看不太清楚,但他玄色衣衫之上随走动而映着灯光细碎闪出的银色龙纹几乎是瞬间让人知晓了他的身份——&&&&玄曜王!&&&&自古龙纹为羽刹帝王御用,然而羽刹国人都知道先帝封了个玄曜王爷,特许衣物之上使用银色龙纹,与帝王金龙地位相当——初始的时候无人赞成,这与另立一个帝王有何分别?可先帝坚持如此,做臣子的始终无法使帝王回心转意,便想着见识见识这位玄曜王究竟是什么人物,可怪就怪在这儿了,封王之时人就没到,在羽刹都城有了御赐的气派王府也不来住,只在每月十四来到业赏十七便又离开,其间除了羽刹帝几乎谁都没见过他,实在是古怪神秘得很,让人想挖点内幕都无处下手。&&&&所以除了御用衣坊的绣娘,这些人还是头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银龙纹。&&&&“舅舅,你来了。”帝王遥遥举杯,对玄曜王露出温雅笑容,一声轻唤惊醒一殿呆住的人,连忙离座跪拜:“臣等参见王爷!”&&&&“平身。”玄曜王音色低沉冷邪,轻挥衣袖的模样比殿上帝王还要威严几分,他未曾停步走至云霄暮身旁,在为他预留的桌后落座。&&&&大臣们起身坐回原处,都忍不住仰头去看并肩的两个男人,此刻玄曜王的面容在灯火之下纤毫毕现,于是这一眼又是一口气没喘上来。&&&&他们一直以为长成他们陛下那样,已经是一个男人俊美的极限了,可那玄曜王往陛下身旁一坐居然能硬生生把陛下比下去——这已经是无法用语言甚至画作描绘的英挺俊美了,黑发黑瞳透出冷凝的魔性,不止容貌,就连这邪肆的气场也叫人招架不住。&&&&玄曜王在殿首随意一坐,单手撑了下巴,视线落在站在一群坐着的人当中格外突兀的漂亮少年,略略勾了唇角似笑非笑:“你们继续。刚刚不是有人喊着要嫁人么?”&&&&印叶自这个男人出现就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只能傻傻地瞪着惊为天人的男人,丢人地半张着嘴。身旁的使节拉拉自家小王子的衣服,终于让那孩子回了神,抿抿唇,一出口又是震住全场:“你是陛下的舅舅?那也不算亏,要是陛下不肯,干脆你娶我吧!”&&&&——这小王子到底长的什么大脑回路?!所有人都已经连惊吓都没力气了,只能暗自猜测大概是青然让这位小祖宗折腾得没什么玩了人家又突发奇想要把自己嫁出来接着折腾吧……&&&&玄曜王却是笑了,眼睛转向有些无可奈何的云霄暮,调笑道:“霄暮,这孩子挺有意思,不然你还是收了他吧。”&&&&“啧,无福消受。”云霄暮捏着酒杯跟玄曜王手中未动的酒碰了一下,回头对着印叶说道,“小王子,还是别闹了。”&&&&“我才没闹!”印叶眼睛瞪着像只张牙舞爪的猫,“我是认真的!认真的!”&&&&“童言无忌……”云霄暮无奈转了话题,“奏乐吧,诸位爱卿今晚不醉不归!”&&&&早就候在殿侧的一众美艳女子闻言向帝王齐齐行礼,千娇百媚地行至殿中,歌舞即刻惑了人心,印叶没了说话的机会,咬唇愤愤不甘地坐下,偏头冷冷看着此行被他完全抢去戏份的使节:“你说,我到底有什么不好?”&&&&可怜的使节见他找上自己,额上冷汗涔涔:“没、没有,殿下当然哪儿都好……”&&&&就算明知这家伙是恭维也算找了点心理安慰,印叶哼了一声,转头着迷地看向那两个俊美无俦的男子,心中的贪婪像被人用力撕开的巨大裂口,急需填补——&&&&众人耳力可及范围之外,那两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正悠闲地聊着天。&&&&“今晚要迟一些了。”羽刹帝十分喜欢捏着酒杯在指间晃着,他看着杯中琥珀色上好琼浆,颇为遗憾地说道。&&&&玄曜王闻言冷笑一声,没理他。&&&&“舅舅……”云霄暮不怎么在意地靠过来,温润的声线一沉,含笑的低语带出几不可察的暧昧,“都这么多年了,多给点表情么……嗯?而且我觉得我的技术已经不错了啊……”&&&&听着羽刹帝王近乎撒娇的话,玄曜王眼尾一斜冷冷瞥过他,手指轻一用力白玉酒杯就成了齑粉,接过身边红衣少女送上的锦帕擦净手上的酒液,他慢条斯理地冷言:“云霄暮,我这两年是不是太宠你了?”&&&&一听这音调万人之上的帝王就老实了,轻咳一声装作聚精会神看着歌舞,心中叹了口气。&&&&舅舅终于肯出现,他还以为这人多少认同他了……原来只是不愿在寝宫等么?&&&&云霄暮这悲情的念头其实是八九不离十的,玄曜王在羽刹帝寝宫鎏宸殿坐了一会儿,忽觉自己有些像在巴巴等帝王宠幸——这怎么行?!他被这想法恶心到了,于是头一次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喝酒用菜,玄曜王自在地无视了羽刹帝低落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又想起什么来,手上动作一顿,恢复了一贯凉薄邪气的语调:“那个孩子你要是不要?不要拿来给我。”&&&&羽刹帝瞬间顾不上悲凉了:“要!送上门的干吗往外推?”&&&&——刚刚谁避如蛇蝎来着?&&&&玄曜王漆黑斜挑的眉微微一动,而后懒得跟他计较,转开头去。幽水歌&&引卷·淮幽水神&&【贰】&&&&羽刹帝居然把青然来的那个小祖宗留在了王城,这突如其来的决定让业赏的高官王族都是眼角一抽,觉得鸡飞狗跳的日子简直指日可待了。而那日晚宴上惊为天人的玄曜王爷又神鬼不觉地离了业赏,徒留身后无数猜测叹息。&&&&五月十七一早,业赏西城赤水之上早已备好的精美画舫迎来了它的客人。&&&&依旧一身玄色衣衫透出隐隐的冷漠不可亲近,只是少了惹眼的银色龙纹,那黑发黑眸俊美无双的男人除了玄曜王还会有谁?&&&&身侧少女也还是红衣似火,秀丽的眉目没有了在宫中刻意做出来的老成,此刻显出几分纯粹而天真的神色,正拽着男人的衣袖笑得眉眼弯弯:“主人你终于说话算话一次了!”&&&&玄曜王挑眉看着自己的侍女:“谁说话不算话?”&&&&“你!”少女皱了一张小脸指控,毫不怕他的样子,“每次来业赏前答应落翎什么事,只要在这儿心情一不好就反悔!你数数都多少次了?”&&&&男人薄削的唇十分细微地一勾,不知道算不算个笑容,举步走向画舫,避重就轻地道:“走吧,不是一直嚷着去淮幽么。”&&&&被甩在身后的少女扁着嘴冲自家主子高挑修长的背影皱了皱小巧的鼻子,轻提了长裙小跑追上去。&&&&画舫上依旧是美酒佳肴温香软玉,美丽的男男女女他早已看腻,昨夜折腾一晚现在也没什么兴致,便遣了多余的人离开,只留落翎在旁伺候。&&&&坐在船舱中温了酒,瓷杯入手温润细腻,玄曜王散了发自斟自饮,漆黑如墨的瞳中凝了一层冷冽,却雾蒙蒙的仿若未沾酒便已先有了醉意。&&&&落翎坐在一旁煮梅子,跟主子那儿抢了一罐酒要将青梅混进去,男人也由着她闹。&&&&画舫自业赏启程顺流而下,业赏已连着阴了好几天,饱含水汽的风自东南吹来,天空飘着水墨染就般的流云,看样子连绵不断的雨要落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由此想来他们前去的淮幽应是早就烟雨迷蒙。&&&&赤水与淮幽河其实是同一条河,由羽刹北界洛神山发源,南北流过大半个羽刹国土在东南入海,淮幽城以北称赤水,到了淮幽便叫做淮幽河了。&&&&若是仅随水走,乘船从业赏到淮幽至少要三天,但如有人仔细看便会发现这艘画舫在水上像是蜃景一般看不真切,偶尔会水影一晃突然消失,片刻后就出现在很远之外。这样的行进,同日入夜后玄曜王的画舫便远远能见了淮幽的城墙,兴奋不已的落翎加持了瞬移的术法,将画舫靠城郊停了后回舱看看喝多了酒睡去的主子,又想想方才瞥见的城中灯火,大而漂亮的眼微微一转,忽地笑了。&&&&红衣少女撇下她家主子上了岸,给画舫加了个障眼法,确定这船不会被人看到也不会随河漂走后就十分欢快地往城里去了,打算明日一早再来接人。&&&&手轻轻一握,凭空冒出的油纸伞撑在头顶,火红的身影渐渐隐没在一川烟雨中。&&&&如果如落翎所料,男人天明才醒,或许这只会是一次无比普通的旅行。&&&&然而他睁开比夜色还要黑沉幽深的双眸时,仅是两个时辰之后。&&&&男人感知到了天地之间充盈的灵气,虽说他用不到,但浸在这样纯粹的灵力中十分舒服,同样身侧灵气大片向一个方向流动的感觉也格外清晰。这一夜是千百年才有一次的契机,如此纯澈的灵吸收之后不知会让多少小仙小妖少在地上熬个几百年,可是能这样吸取灵气的,哪可能是修为低下的小角色?他微阖了眼,一片漆黑之中闪着绝美的幽蓝光华的天地之灵渐渐现形,能够清楚看到方圆百里之内的灵气如漩涡般向一个点聚集,而那个一点一点极尽温柔吞噬着灵气仿佛不愿多用的家伙,就在画舫外不远处。&&&&叫了落翎一声未得到回应,男人便挑了门帘亲自去看——对于这种从未见过的情况,他也是有好奇心的。&&&&画舫已在岸边,微眯了眼能看清岸堤垂柳之下有一道修长的身影。&&&&今夜淮幽依旧细雨霏霏,无星无月,只有纯净的灵气在天地之间静静向一个方向汹涌而去,男人任微凉雨丝打湿长发玄衣,足尖一点便鬼使神差地向那道人影掠了去。&&&&等到终于完全看清了那身影,他的瞳孔狠狠一缩——&&&&这是……水神?&&&&活了自己都数不清的岁数,他却也是第一次见到水神,或者说,没有谁曾经见过。这个名称在神魔之中都称得上是一个传说。而这一夜淮幽河畔,他居然会看见正在化形的水神……若是往世录记载不错,等到完全化出肉身,再吸取一些灵气便能真正成神,有水之处都是他所能掌控之处。&&&&玄曜王身形停滞在水神之后不远,眼中渐渐聚起邪气,魔性化作黑气自他无风自舞的衣衫之间逸出,触手般随灵气向水神涌去。&&&&——这么珍稀的东西,他自然会想据为己有了。&&&&魔气在水神身周忽地停了下来,撞在镜面上般四散消失,而那水神吸收灵气的动作也止住了,似是有些犹疑,但还是慢慢转过身,月色般柔和美好的眸子静静望向打扰了自己的不速之客。&&&&浅色的薄唇动了动,还用不太惯实体的水神轻声问:“你……想要什么?”&&&&魔魅的男人勾唇邪肆地笑:“我要你。”&&&&说着玄曜王的目光便在水神已完全化出的肉身上流连一遍,他有一张极其美丽的脸,修眉笔直,桃花眼中尽是令人心醉的温柔,水润薄唇万分诱人地微启着,还在搜寻语言回答他这个完全无理的要求,黑色长发如瀑垂下略略遮掩了他不着寸缕的雪白躯体,然而强烈的视差更是巨大的刺激——&&&&这便是最为圣洁的神,几千年来唯一的水神。淋漓的水汽环绕在他身周,迷蒙之中尽是惹人一探究竟的魅惑。&&&&只这一眼,男人便知道自己是绝计不会放他走了。&&&&动了真格的玄曜王不再放出魔气试探,这一次直接身形消失眨眼间便将水神带入怀中,纯净的水与灵都让靠近他的人极为舒适,男人不禁把脸埋入水神颈边如缎的长发,深深吸了一口气,鼻息间都是淡雅凉薄的香气,带着水的湿润。&&&&手掌覆着光裸的纤腰,感觉怀中身体整个僵住,不懂情爱的水神嗅不出男人的欲望,但他本能感觉危险,忍不住想要挣开:“你……等等,松开我……”&&&&“等?”将他完全控制住的男人轻笑,“这种事怎么等得了呢?”&&&&长发被完全拨至一边,露出的圆润肩头遭到细密的亲吻咬噬,水神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悦耳的声音中满是迷茫和不知所措:“你究竟要做什么?”&&&&——眼见只差一点就可以飞升,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到底是……&&&&“还什么都不懂么?”身后男人动作停住,而后伸手捏住怀中人尖俏的下巴将那张美丽的脸往后掰向自己,两人相距极近,水神微微愣住,就见男人俊美的眉眼在一个淡淡的笑容之中合出极为迷人的弧度,唇慢慢接近,下一句话直接送入纠缠的唇舌之间,“留在我身边吧,我来教你,一切……”&&&&成神之时被人打断又与人交合会是什么后果——他动了动搭在锦被上的手臂,发现实体还在,这是万幸了,只是体内缺损了灵气,昨夜过后天地之间灵力亦有一个枯竭期,要想吸收满灵气再次飞升,怎么也要四五年。&&&&四五年而已,对他来说,只是时间的流逝,无所谓长短,只要还能衡量,他静静等来便是。&&&&轻轻呼出口气,新的身体满溢的酸痛与疲惫让他不禁想起昨夜的疯狂,树下,水中,船上,男人炙热的身体几乎没有离开过他,到了最后神志不清,连那人什么时候停下的都不知道。&&&&微薄的天光从雕花窗户透进来,因着阴雨他无法判断这究竟是什么时辰了,躺在床上半点都不想动,男人则早已不知去向。&&&&他盯着自己苍白的指尖,忽地有些迷茫。&&&&这样……算什么呢?&&&&“醒了么。”突然出现在床边的男子显然不是走路进来的,床上的美人一怔,转头望向与自己一夜放纵的男人,声音哑的厉害,“你还在……”&&&&“这算是想见到我么?”&&&&男人俯身在美人光洁的额上落了一个吻,语气淡淡,眸中却是餍足的笑意,一身冷漠邪气的魔性尽数收敛。&&&&懂得的少也有好处,比如纯洁得像张白纸的水神不会害羞,也不会扭捏做态,直接以点头回答了男人的问题。&&&&从业赏出来后哪一次都好几天心情阴郁的男人此刻忽然被治愈了,他在床边坐下,伸手抚摸水神柔滑如水的长发,薄唇挽起笑弧:“是么……你,叫什么名字?”&&&&“名字?”水神眼中微露疑惑,半晌轻轻摇头,“不知道……我没有。”&&&&男人挑起漆黑的眉:“没有?”转念一想,又合了他心意,“我来给你名字,如何?”&&&&水神柔和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水色唇边慢慢绽开绝世的笑:“好。”&&&&“你的本体是什么?”往世录记载,唯有溺死水中的生灵才可能化为水神,那么他一定是有本体的……&&&&水神想了想,而后轻声道:“是缠足。”&&&&“嗯?”&&&&“千年前生于淮幽河畔的地萝,茎柔韧细长,开蓝色花,喜缠行人足腕,有眷恋不舍之意,因此被称为缠足,又被叫做缠情。”似乎将遗忘在千年时光中的往事又想起来些,他微微笑着,眼神悠远,“那时候很多人把缠足当作定情的信物呢,可惜后来……”&&&&虚了虚眼,将思绪收回,他又看着男人:“问这个,有用么?”&&&&男人没有回答他,略一沉吟,勾了唇角:“花与幽。”&&&&“……什么?”&&&&“花与幽,你的名字。”难得耐心地重复一遍,他双手撑在水神两侧低下身去,直到鼻尖相抵才再次开口,声音低沉,一字一字重重坠在身下人的心上,“这是我给你的名字,不要忘了。还要记得,我,叫做微昀。”幽水歌&&引卷·淮幽水神&&【叁】&&&&淮幽城从河畔一个小小村落变成今日的模样用了近千年的时光,古老斑驳的青石板上有装饰华美的马车匆匆而过,白墙黑瓦的水墨人家近旁或许就是衣香鬓影的烟花场所,我说过这里纯澈与奢靡并蒂而生,温柔如水,惑人如莲,便是江南淮幽。&&&&花与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够不用再远远凝望这座伴了他千年的城,而可以真切地置身于这片繁华之中,可是寂寞太久,当这一切唾手可得的时候,会想要逃避么……大概是的,所以跟着微昀住在淮幽的这两天他一直不肯出门,只从窗口望着外面烟雨朦胧的街巷和撑伞而过的人们,依稀间仍是延续了无数岁月的守望姿态。&&&&落翎推开房门探进头,见一身白衣的美丽男子靠在窗边发呆,抿了抿唇利索地钻进来,凑上前扯住花与幽衣袖:“幽哥哥……”&&&&花与幽回过神来,转头看着红衣少女,漂亮的眸中是湖泊般的温柔水纹,声线柔和雅致:“怎么?”&&&&“幽哥哥,我们出去玩好不好?”少女秀丽的小脸不知怎么就能同时做出可怜和讨好的表情,大眼睛眨啊眨地盯住他,湿润明亮得让人不忍拒绝,见花与幽犹豫又配上信誓旦旦的保证,“就一会儿!好不容易主子不在么,别在屋里闷着了……”&&&&——鉴于落翎两天前撇下自家主子跑出来玩了一宿的行为,微昀给她下了禁足令,这里是淮幽东城最繁华地段的客栈,少女每天在房里对外面的热闹看得见摸不着简直快疯了,主子又老是跟这个新宠腻在旁边的房里让她偷溜都没机会,今天终于赶上主子不在,再拿新宠当当挡箭牌,不就能出去玩了么?少女心里算盘打得清脆作响,脸上仍是一副无辜的要命的表情。&&&&这个禁足令花与幽并不知道,他不出门只是单纯的近乡情怯——好吧或许这个词不是十分恰切,但是看着面前少女期待的模样,生性善良温柔的水神一定是没办法拒绝的。&&&&所以尽管犹豫了一会儿,花与幽还是站直身体整整衣衫,点了点头:“好。”&&&&看着少女瞬间雀跃的身影,他挽起柔和的笑意:“雨方才停了,不用准备伞,我们走吧。”&&&&“幽哥哥最好了~”落翎撒娇地挽上男人手臂,笑得眉眼弯弯。&&&&东城是淮幽城酒楼客栈的聚集处,街巷之间多有集市,纵然下雨也是热闹非凡,此刻雨停,路人都收了伞,在各色摊位前悠闲地驻足。&&&&花与幽跟落翎走在路上出众的容貌吸引了无数目光,落翎早已习惯半点都不在意,花与幽也没什么反应,只顾着看眼前近在咫尺的人世,如画的眉目染上细碎暖意。&&&&红衣少女拉着他钻来钻去,一副哪里都好奇的模样,花与幽好脾气地笑着,任她闹腾。&&&&商品琳琅,精致的木制楼阁被飞檐衬出轻盈欲飞之感,带着淡淡水润味道和粉黛香气的淮幽城中,似乎连小贩的叫卖声都有着婉转的韵律,不知哪座酒楼茶馆中传来歌女的小调,和着琵琶缭绕不散。&&&&落翎站在街角四下望了望,忽地眼前一亮,伸手指向街道另一边,拽着花与幽的衣袖不撒手:“幽哥哥幽哥哥,去那边,有糖葫芦!”&&&&花与幽转头看眼被一群小孩子围住的老人,手中草柱上一串一串琥珀色中透着艳红的糖葫芦晶莹剔透格外诱人。落翎眼睛亮晶晶的,干脆松开花与幽,边向街那头冲去边头也不回地喊:“幽哥哥在这儿等我!”&&&&“落……”花与幽一怔,少女已在道路中央,这时街上却忽然出了骚乱,人群惊慌四散,花与幽下意识向产生混乱的地方看去。&&&&一匹高大健硕的黑马自那边狂奔而来,目光如电,一看就是正发怒的烈马,一路上带翻不少摊子,甚至踏伤躲闪不及的行人,一时之间情况有些不可收拾,而那马近了的时候花与幽发现马背上还有一个人,颤抖的身影紧紧伏在马背上,手臂勒紧了马脖子,哭喊的声音都已经走了调。&&&&还是孩子。花与幽眼中柔情消退,碧瞳微微一凝。&&&&那边落翎买了三支糖葫芦拿得有些费事,又因为人群的混乱已经蔓延到这片街区而无法到花与幽身边去,只能大喊着让他站在那边别动,却发现她这点声音在喧哗的人声中压根传不过去。&&&&正干着急的时候,花与幽不见了。&&&&凭空消失。&&&&落翎差点疯了,她为什么不用瞬移?!管他会不会被人看见呢!这下人弄丢了怎么办主子会扒了她一层皮的!想到微昀发怒的模样,就连向来与他最亲近的落翎都腿脚发软。&&&&少女咬了下唇,正打算忍痛扔了糖葫芦去找人,又因出现在街道中央的那抹纯白身影安了心,想也不想拔腿向他奔去——当然,糖葫芦还是在手里。&&&&落翎在层层人墙里护着糖葫芦艰难移动着,那匹发狂的马已经到了花与幽身前咫尺之外,铁蹄狠狠踏在地上,速度丝毫不减地向着挡在它路上的人冲来。&&&&闪躲开的路人吼着让他闪开,白衣倾世的男子却充耳不闻。&&&&他只是对着黑马露出温润安抚的笑意,而后慢慢伸出手去——&&&&连终于挤出人群的落翎都傻住了,眼睁睁看着那匹踩了无数人的马在蹄子要落到花与幽身上的前一刻忽地一声长啸,马身近于直立地在半空将前腿转了方向,最后生生落在男人身旁,大大的鼻孔出着粗气,疯狂的跑动终于停了下来。&&&&黑马偏头望着花与幽,良久,甩甩尾巴,将头在男人伸出的白皙掌心蹭了蹭,眼神也温和下来。&&&&“乖。”花与幽轻笑着抚摸黑马油亮光滑的毛,水色薄唇吐出温柔的字句,“好了,没事了……乖孩子。”&&&&在黑马额间安抚地拍了拍,他转至马身一侧。马背上的少年已经吓坏了,就算感觉到马停了下来也还是把脸埋在马鬃上不敢动弹,花与幽将手放在他背上时感觉手下的身体狠狠一颤。&&&&苏子翰觉得除了倒霉已经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自己了。&&&&他不过是想偷偷骑骑表哥那匹看起来就威风得很的马,他不过是甩掉了保镖又迷晕了看马的小厮……要是早知道会弄出这么大动静打死他他也不敢骑啊!&&&&战战兢兢地紧抱马脖子不放,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身体僵硬腿脚发软——丢人丢大发了……&&&&有人拍他背的时候,苏子翰恨不得自己就在马背上变成雕塑得了。&&&&“你还好么?”柔和动听的男声在身旁响起来,听得苏子翰身上更软了——这次是荡漾的,死也不能让人看见脸的念头瞬间被抛到脑后,马上的少年小心翼翼地向声源处转了转头,然后表情更呆了。&&&&——果然是美人啊……还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起码他就没见过比这男人好看的!&&&&白衣美人看着苏子翰蹭在马鬃上被眼泪弄得脏兮兮的脸,忍不住笑了,近距离的视觉冲击完败了苏子翰几乎不存在的理智,少年傻乎乎地乐了,颤巍巍伸手就想去挑那看起来尖尖俏俏弧度完美的下巴,一张嘴用他哭哑的嗓子调戏:“美人儿,你真好看……要不要跟了小爷……”&&&&四周人群嘘声一片,有人忍不住喊:“先看看你什么样儿吧!都这时候了还想着美人呢,你的马弄坏的东西伤的人怎么办?给个说法!”&&&&反应过来的落翎也炸毛了,她主子的人都有人敢调戏?!反了他了!苏子翰的手伸到一半僵了,这才发现一大片人围观着呢,刚想收手眼前一花,一道红影过后他的手就跟不是自己的了一样。&&&&愣愣看了半天迅速红肿的手腕,等到疼痛难忍的时候苏子翰才嚎了出来:“疼疼疼疼疼!啊要断了——”&&&&落翎站在花与幽身旁冷哼一声,动作优雅地收了脚——对,她用的是脚,落翎姑娘到现在还不离不弃地攥着三支糖葫芦。&&&&“落翎……”花与幽轻轻皱了眉,对少女轻易把人伤成这样有些不满,叹口气上前握住少年的手腕,苏子翰泪眼朦胧中见他过来,一时后怕就想往反方向退,结果忘了自己还在马背上,动作一大直接从另一边滚了下去。&&&&“嗷”的一声惨叫叫人心里一颤。&&&&苏子翰躺在地上摔得晕头转向浑身都疼,哭都哭不出来了。&&&&花与幽呆了呆。&&&&完全搞不清楚为什么好好上次街会演变出这种情况,善良的水神还是忍不住走到少年身旁,温言努力安抚:“没事了,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少年睁着水汪汪的眼看他。&&&&花与幽这一次成功握住少年伤得最重的手腕,清清凉凉的水汽渗进去缓解了骨骼断裂的疼痛,而后面对摔得不轻的少年无奈道:“伤成这样,还是找大夫吧,你的家在哪我送你回去。”&&&&落翎一听就急了,也哒哒哒跑过来扯住花与幽:“幽哥哥别管他了!我们快点回去吧,万一主子回来……”&&&&花与幽抬头看她一眼,眼中的失望瞬间让少女住了嘴。&&&&“他伤得太重了。”动了筋骨,不是一两天能好的,他的治疗也只对外伤有作用而已。花与幽垂了眼,俯身将地上的少年抱起来,也不顾一身纯白衣衫沾上灰尘,淡淡的声音依旧温柔,“落翎你先回客栈。”说完又问少年,“你还能指路么?”&&&&苏子翰窝在美人怀里感觉周身像被温和湿润的水汽包裹,舒服得想一直被他这么抱下去,听到问话打起点精神点了点头。&&&&“那走吧。”花与幽迈步向黑马来的方向走去,马儿甩甩尾巴自觉跟上,四周的人看热闹的有,还有些等着这少年给个交待的,见人这就要走,又骚动起来。&&&&抱着少年的白衣美人听了人的议论,这才恍然停步,微微一笑奇迹般抚平众人暴躁的情绪,轻声道:“抱歉,能不能先不要为难这孩子?等我找到他的家人,会让他们给大家赔礼的。”&&&&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在美人的魅力下噤了声。&&&&花与幽就毫无阻碍地离开了,眉目秀丽的红衣少女又委屈又气愤地跺了下脚,还是没敢一个人回去。幽水歌&&引卷·淮幽水神&&【肆】&&&&三人一马最后停下的地方是淮幽蓝家。&&&&蓝家家大业大,祖宅是典型的江南园林,占了东城以南大片土地,依山傍水,自然与人工美景相辅相成,恍若仙境,正门是圆形石拱门,顶部一个行云流水的“蓝”字十分打眼,门外站了一个中年男人正对几个家丁模样的人焦急地吼着什么,蓦然见了抱着苏子翰走来的花与幽和跟在他身后闲庭信步的黑马,先是一愣,不敢置信地瞪了一会儿眼,而后撇下挨训的下人直接运起轻功掠了过来。&&&&“小少爷!”管家蓝成看着窝在陌生人怀里的苏子翰一阵激动,说不清是惊喜还是惊吓的感觉让向来能说会道的男人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天知道当他发现小少爷和少主的马都不见的时候是有多慌,桀骜不驯的黑云除了少主谁的账都不买,小少爷哪能驾驭得了?苏家放在手心疼的孩子万一在这儿出点什么事——&&&&“成叔……”全身哪哪都疼的苏子翰终于见着家里人了,嘴一瘪眼泪开始打转。&&&&“这孩子从马上摔下来了。”花与幽不知道要怎么把整件事描述一遍,只能用在他能力范围之内的话简要解释,“你最好把他带回去好好治疗。”&&&&蓝成到底是个反应快的,激动过去就又变回那个沉稳的管家,听花与幽这么说,赶紧行礼道谢:“是公子救了小少爷吧?实在太感谢了……请跟我到里面稍坐,少主一定会好好答谢公子的。”&&&&“答谢就不用了。”花与幽笑意温润,将依依不舍的小少爷送还给蓝家人,倒是没把另一件重要的事给忘了,“只是这匹马在街上踏坏了人家的摊子还伤了人……”&&&&不等花与幽说完蓝成连忙应声:“蓝家会给他们一个交待的,还是请公子来坐一会儿,等安顿好小少爷我就随公子去出事的地方可好?”&&&&“不好!”沉默了一路的落翎抢在花与幽之前出了声,愤愤地鼓着小脸扯住男子的衣袖,“那些人在东城悦来酒楼那里,你们自己派人去,幽哥哥我们回去吧!”&&&&花与幽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想了想还是对蓝成说道:“还是不打扰了,我们出来很久,该回客栈了。”&&&&蓝成还真是第一次见这两人这样的,不光淮幽,整个羽刹有多少人想跟蓝家攀点关系还攀不上呢,他们就这么把机会硬生生往外推?要是把人放走了,少主一定得再遣人去查……不行,起码得让人见过少主才是……&&&&管家心底刚转过这念头,面前容貌出众的年轻男女已经转身欲走,情急之下一声“稍等”脱口而出。&&&&“还要干吗?!”落翎的语气已经不客气到极点了,她这是急的,不说万一主子已经回去却见不到人,就是她手里的糖葫芦放了半天了她还馋着呢!这老管家磨磨蹭蹭的……&&&&“这位姑娘别心急。”管家暗暗擦汗,面上还是强撑着,笑容可掬地道,“蓝家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名声,怎么能落下知恩不报的话柄呢,不管怎么说还是请二位见过少主再走吧……”&&&&不依不饶……落翎几乎想拉了花与幽直接跑路了,可很快她就只能无可奈何地回过身去,因为花与幽在管家几次三番的邀请下还是松了口。——她能怎么办?跟着吧……&&&&蓝家正门进入后是幽静的小桥流水,庭院深深,垂柳拂于精雕细刻的石桥之上,在人走过时轻轻摇动,桥下碧水流过,想来是从淮幽河引来的活水,清澈得很,深绿的荷叶是唯一浓重些的色彩,满满当当挤在桥边水面,偶尔一尾鱼破水而出,流丽的身子流光溢彩。&&&&管家蓝成带着花与幽和落翎走下石桥转入回廊的时候,迎面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跑来,见了三人连忙止步,松了口气:“还好二位没走,少主说了一定要亲自道谢——”&&&&看来是将苏子翰送回去的人把外面情况也一并说了,管家挥退下人,继续为两人引路。&&&&长而曲折的回廊两旁是精致美丽的私家园林,几步之间就是别有风味的景色,奇花异草亭台楼阁,这么看着一路走来竟也不觉累。&&&&——其实在欣赏美景的只有花与幽,早看过无数遍的管家蓝成走得目不斜视,落翎觉得自己举着糖葫芦太毁形象,用最快的速度把三串一并解决掉了。&&&&最后管家在一处像是书房的门前停下,抬手轻敲两下。&&&&一道男声从里面传了出来:“进来。”&&&&管家这才推开门,躬身让到一旁:“二位请。”&&&&这一间确实是书房。此刻房中只有两个男子,一个身着蓝衣正从桌后走出来迎接的应该就是蓝家少主蓝谦,而另一个背门而坐……&&&&落翎的视线一触及那道背影,想也没想刷的一下躲到花与幽身后去,蓝谦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还以为是自己把人吓着了,停了步子看向花与幽后面问道:“这位姑娘……怕生?”&&&&怕你个头啊!落翎缩在花与幽背后欲哭无泪,虽说她知道这么躲着也没用——可她就是想躲谁管得着吗!&&&&花与幽望着雕花木椅中坐着的玄衣男子,唇边带笑,声音温雅:“不,我想,她怕的不是‘生’……”&&&&男子手中茶杯已举至唇边,听了这一句,半口未动地放回桌上,冷冷唤着不听话的少女:“翎儿。”&&&&红衣少女扁了嘴从花与幽身后出来,委委屈屈地应:“是。”&&&&蓝谦讶然:“二位与宫主相识?”&&&&宫主?那是什么?花与幽静了静,还是把这个问题咽了回去。&&&&微昀已经起身向他们走来,俊美邪魅的眉眼凝了一层寒霜,让人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并不怎么好,这把落翎吓得几乎又要躲到花与幽背后去,微昀却只是分了一个没什么感情的眼神给她,径直走到白衣染尘的美人面前,蹙眉看了看那些污迹:“怎么弄的?”&&&&——花与幽身上任何一点赃污都让他觉得无法忍受。&&&&花与幽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衣襟,低垂的眸子有着令人心折的温柔弧度,他不甚在意地露出笑容,温声道:“没什么……是那个孩子身上蹭来的。”&&&&知道他说的是方才下人来禀报过的小少爷,微昀一拂袖便让一袭白衣又洁净如初,之后也不管还当着外人的面就伸手揽了花与幽纤瘦的腰,美人在怀,才向一旁看着的蓝谦轻挑下巴示意:“继续说正事。”&&&&于是答谢什么的……完全就没有人在意了。&&&&蓝谦的目光忍不住在花与幽身上多停了一会儿,心里赞叹这么干净的美人也不知从哪找到的,然后沉吟:“那……我们需要派多少人?”&&&&微昀从背后抱住花与幽,下巴抵在美人肩窝,嗅着他身上纯粹湿润的水汽,微阖了眼似在思索,英挺俊美的脸上原本冰冷不耐的神情慢慢收敛。&&&&这个白衣男子像是清润的水。蓝谦心下微动,看着黑白衣衫相互纠缠的两个容颜绝世的男人,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纯白与黑暗,圣洁与魔魅,居然让人觉得这样的相依是如此自然的事……&&&&房中静了半晌,忽地听玄衣男子冷沉的声音道:“不需要多少……蓝家出十人,魔宫两人便可。”&&&&蓝谦怔怔望住微昀唇边细微冰冷的笑意,惊疑地确认:“这会不会太少?目前进入地宫的高手没有一个活着出来,此行必定凶险异常,就算宫主武功再好,恐怕……”&&&&“呵。”微昀冷傲短促的轻笑打断蓝家少主的忧虑,“十几个人当然不够,但蓝家和魔宫之外,等着送死的可不少……不用可惜了。”&&&&“你是说……”蓝谦眸光微闪。&&&&“以邪君和蓝家的名义发英雄帖。”微昀悠然道,“其他的,你知道该怎么做。”&&&&言下之意,能不能把人手招来就是你的事了。&&&&“是,我明白了。”蓝谦静默片刻,恭谨回道,“一个月后,百花山庄。”&&&&微昀算了算时间,而后淡淡应了一声算是同意。&&&&困扰了多时的事终于解决,蓝家少主的视线在门边低着头揉搓衣角的红衣少女身上顿了顿,然后转向相拥的两人,开口留客:“既然如此,宫主是否能在蓝家小住几日,让蓝某尽尽地主之谊,再一同赶往百花山庄……”&&&&“你觉得呢?”微昀问怀里安安静静的美人。&&&&花与幽略一思索,干脆地应道:“嗯,我喜欢这里。”&&&&绕流过整个园林的淮幽河水十分合他心意。&&&&“那便住下吧。”&&&&“我马上让人准备。”蓝谦遣人唤来管家,为几位贵客腾出院子。&&&&朝生暮落,落而复开,红者尤贵,呼为朱槿。&&&&蓝家东侧扶桑院依山而建,人工开掘的溪流自秀美纤细的矮山之前引了淮幽河水从院中潺潺而过,清清凌凌的模样格外招人喜爱,比蓝家前院园林中小了许多但同样精致漂亮的白色石桥架在水上,宛若一道虹带蜿蜒出流畅的弧度。&&&&然而扶桑院中最惹眼的,是满院的扶桑。&&&&红与白两种色的美丽花朵簇拥枝头,重瓣单瓣流丽舒展,长长探出的花蕊密布细软花粉,轻轻摇曳在江南水润的风里。&&&&扶桑以红者为贵,朱槿自然是植来彰显蓝家地位,而白色扶桑则仅仅是因当年蓝家家主个人喜好了,蓝谦命蓝成为微昀一行人安排住处时忽觉这一院如雪扶桑极衬那白衣男子,便将空置的扶桑院收拾出来作为他们的住所。&&&&扶桑花期几乎整年不断,一花落去便有另一花开,泥土之上厚厚一层零落花瓣,因了几日来的阴雨连绵而分外潮湿柔软,赤裸的背部蹭在上面也不觉难过。&&&&“微、微昀……”美丽的水神凉滑如缎的黑色长发散了一地,仿佛坠落的蝶在红白两色残瓣上挣扎,美得妖冶而绝望,骨节纤长漂亮的十指在男人覆着凌乱衣衫的背部痉挛着扣紧,略显红艳的薄唇微颤着流泻出诱人的呻吟。&&&&魔魅的男子轻吻美人汗湿的额头,眼中含笑:“幽,随我去地宫如何?”&&&&花与幽思绪纷乱,蚀骨的快感几乎磨尽了他思考的能力,只能微微睁大了线条精致的桃花眼下意识地问:“什……什么地宫……啊……”&&&&“幽,你只需要回答我。”微昀黑眸中流落出一点冷凝的光,忽地加重了动作的力道,盯住花与幽水雾弥漫的碧色眼瞳,沉声重复,“随我去地宫,嗯?”&&&&“好……”花与幽喘息着抱紧他,闭了眼断断续续地道,“哪里都没、没关系……”&&&&微昀凉薄的唇边挽起一抹满意的笑,落上身下人双唇的吻竟然带出缱绻的意味。&&&&“记住你的话……”&&&&暧昧不明的落花迷了人眼,是欲是情,谁又分得清?&&&&是否花期长久如扶桑,开了一世,却也终是要枝头清冷?&&&&&&&&&&&&&&&&&&&&&&&&&&&&幽水歌&&第一卷·百花缠情&&【贰】百花地宫&&&&六月二十五日,洛神山顶,百花山庄。&&&&曾经盛极一时的杀楼此刻已然只剩废墟,残垣断壁破败凌乱,早已看不出当年的美丽模样,花花草草倒是长得极为茂盛了,将原本行路之处尽数掩盖,叫人有些无处落脚。&&&&各大门派总共来了多少人并不好计算,但百人也是有了,交好的对面寒暄,结怨的也只能把对方门派当空气,没人有心思闹事,也没人有那个胆子,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百花地宫。&&&&微昀踏进山庄时看着里面满满的人微蹙起眉,冷冷道:“人太多了。”&&&&看着都烦心。&&&&跟在后面的蓝谦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大略扫了眼攒动的人头,他恭敬地问:“那等会儿留下一些?”&&&&“只要三十个人就够了。”微昀眯起眼,唇边勾勒出细微冷凝的弧度,“带这么多人,是想夺宝么。”&&&&“他们对地宫虎视眈眈很久了。”蓝谦轻笑,眼神嘲讽——那些人,想从这个男人手里抢东西?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谈话间有人已经发现了他们,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是邪君和蓝家少主!”这么一喊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转向山庄入口,果然就见一身玄衣俊美无双的男人站在那里,黑色长发被风吹起,眼神冷淡而睥睨,即便是站的远的,在那道目光落在身上时也会有一瞬间的心悸。&&&&邪君身后一左一右站了两个男子,右侧那人身着蓝衫面容俊朗,大部分人都是认得的,蓝家少主蓝谦,这一次的英雄帖也是蓝家发出来的,左侧的那一个白衣胜雪温雅美丽,在此之前无人见过,然而这些人也不敢过多探究,反应过来的已然上前行礼:“沧浪派掌门路长泓见过邪君。”&&&&年过半百的男人在看上去甚至不及而立之年的微昀面前恭谨得仿佛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在微昀淡淡应声后直起身子,额上已经渗汗,还是强撑着笑道:“邪君一别便是十年,今日一见风采依旧啊。”&&&&话说出口自己也是一惊——何止是风采依旧,这个男人,十年间完全就没有丝毫变化!&&&&这……还是人么?&&&&身份行踪都成谜,武功诡秘强大得叫人畏惧……&&&&路长泓忽觉冷汗涔涔。&&&&微昀漆黑的眸子与他对视一瞬,薄凉的唇边带了笑:“路掌门可是老了不少。”&&&&“是、是是……”路长泓猜不透他此句的用意,只能战战兢兢地应下来。&&&&“呵。”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微昀越过沧浪派掌门走至众人之前,山庄中各大门派的高手在被称为邪君的男人面前纷纷弓了腰身,齐齐抱拳,声音洪亮:“见过邪君!”&&&&蓝谦经过路长泓时因着自己是后辈行了个礼低声道:“路掌门不必紧张,邪君并无他意。”&&&&路长泓擦了擦汗,定下神来,也压低了声音:“蓝少主莫非一直在为邪君做事?”&&&&“那是自然。”蓝谦看着前方微昀笔挺的背影,眼中敬仰毫不掩饰,“否则蓝家本是一介商人,如何在武林中立足?”&&&&“那……蓝少主是否知晓……”路长泓顿了顿,道,“邪君师承何处?”&&&&蓝谦淡淡瞥他一眼,笑意不减:“不知。只不过晚辈奉劝掌门,有些事还是不要去探究为妙。他的事,不是谁都能来掺一脚……”蓝家少主语气平稳温和,路长泓偏偏从中听出了浓重的危险意味,不由住了嘴。&&&&“蓝谦。”微昀声音冷沉地唤他。&&&&“是。”蓝谦赶紧撇下路长泓走过去。&&&&微昀向身侧众人轻一偏头,漠然示意:“你来挑三十个人,再带上蓝家来的十个,不要浪费时间,午时之前,进入地宫。”&&&&“三十个?!”不等蓝谦应声众人便已骚动起来,“这里起码也有百人之多,剩下的怎么办?”&&&&“诸位诸位。”蓝谦扬声安抚,眼角余光落在微昀身上怕他被这群人惹怒,“想必大家已经知晓蓝家找到了地宫入口,但派去查看的人没有一个能够从里面出来,此行必定凶险异常,邪君也是出于不愿浪费人力考虑。”&&&&见微昀立在一旁神情平静,面前的江湖人士虽有不满也安静了听他讲话,蓝谦轻舒了口气:“地宫够不够大先不说,若这里的百多个人全部进去,遇了危险施展不开手脚,误伤之类的事都是有可能的。万一——万一真的有去无回,派中高手都殒命地宫,那江湖之中该是多大损失……”&&&&“蓝少主!”忽地有人扬声打断他,问,“地宫里到底有什么值得我们冒这么大风险?十年前百花庄主素樱死前故意说出地宫二字,会不会就是引我们送死的圈套?”&&&&“这个……谁知道呢。”蓝谦笑了,“素樱是不是设下圈套蓝某不清楚,现今地宫之中有危险倒是千真万确,至于为什么而来——”他的眼神四下一扫,慢慢变得意味深长,“英雄帖不带强制性,为了什么,站在这儿的诸位最清楚,不是么。”&&&&四下倏然寂静,众人面面相觑,没料到蓝家少主一句话说得这么直白,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微昀黑眸之中露出冷冽嘲讽,不耐地一挥袖,声音薄凉邪肆:“怕了的,立刻下山。”&&&&这话一出,都是心高气傲的高手,哪个还肯下山?众人一个一个梗了脖子,也不较劲了,有人催促:“那蓝少主还是快些选人,大家也好看眼那地宫里究竟什么妖孽作祟!”&&&&蓝谦心下好笑,却不好在面上表现出来,于是掩唇轻咳了声把一抹笑意也遮了去:“那蓝某便开始了。”&&&&微昀没兴趣看蓝谦在人群中挑挑捡捡,转身看向后方不远处的花与幽,白衣美人温润如水的目光与他相对,微微笑开,会意地向他走来。&&&&等到蓝谦带了三十个挑选出来的人再到微昀面前,花与幽正靠在微昀怀中,碧眸泛起湖泊般深邃温柔的色泽。微昀从花与幽发中抬了头,神情带过一瞬的慵懒,看的人都愣了神。&&&&“好了么。”微昀看了看蓝谦挑选的人,大多是年轻勇敢一身正气,挑了唇淡淡一笑,“把剩下的遣了,我们走。”&&&&若问十年前那些参与剿灭百花山庄的门派为什么一直没有找到地宫入口,最后却是蓝家寻了出来,只能说是那些门派来的时候不对。从百花庄主素樱死前神情诡秘地吐出“地宫”二字始,江湖上便有许多人觊觎那处,遣了人来搜寻,性子急的只几个月找不到就撤了,沉得住气的不过坚持一两年,全部无功而返后渐渐的就没有人来了,以为“地宫”只是个不存在的骗局。蓝谦却是近两年才接了微昀的命令将百花山庄再查看一遍,这一次,居然真的给他找到了那个入口。&&&&众人看到传说中找了多年也未曾找到的地宫入口时,都是一愣。&&&&——居然是在池塘里。&&&&“怪不得……”有人低声说道,“原来只有等水干了才能见到……”&&&&十年时间这个没有人引来活水的池塘已然干涸,龟裂的池底正中央处表层浮土被人清理开,露出了泥土下一块带着链环的铁板。&&&&蓝谦率先走过去,拽住链子上的铁环使上全力,还是颇为费劲才能把铁板拉开,凿出的台阶只有一小段暴露在众人有些兴奋又压抑不住隐隐恐惧的目光里,再向下便被深不见底的黑暗吞噬。&&&&“就是这里了。”蓝谦面容有些严肃,毕竟连他也不知道里面等着他们的究竟是什么,询问般望向微昀,后者冷冷看了看漆黑之中透着蚀骨寒意的地宫入口,搂住身侧美人毫不在意地勾唇,“下去。”幽水歌&&第一卷·百花缠情&&【叁】银女&&&&似乎连呼吸都凝滞了,空寂中只有头顶灌入的细微风声。&&&&火光被气流摇曳拉长,幽幽的蓝色映在人脸上,是说不出的诡异可怖。&&&&微昀、花与幽、蓝谦和另外四十个人已经自狭窄的通道下到地底,然而一时之间看着眼前的景象,谁都忘了说话。&&&&大而空旷的空间,不要说百人,再来几百都站的下,左右两面削直的石壁上有鲜红的彩绘纹路,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一些邪恶的巫蛊之术,十二个青铜侍女秀丽如同真人,对半分嵌于两侧石壁上,纤纤素手所提铜灯中柔和的白光晕染,竟然能照亮了整个空间。&&&&正对他们的则是两扇暗红色巨大门扉,高得像是能将这个地底空间撑起来一般,门上铜封完整,似乎没有被人打开过。&&&&“这、这样的地宫,是怎么建起来的……”有人被眼前的景象眩了眼,急不可耐地想要靠近那扇门,蓝谦站在微昀身后,手一伸将人拦下,面容冷肃,“都不要轻举妄动!”&&&&“为什么?赶紧开门我们好进去啊!”&&&&“就是!蓝少主你……”&&&&“大家看这扇门!”心里压着不好的预感,蓝谦语气不再平和,“铜封未开——它根本就没被打开过!”&&&&“这有什么……”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蓝谦转向黑眸冷沉的微昀,向他解释的同时也说给身后那些人听:“蓝家明明派人下来过,可这处入口并没有人进入!邪君,这里若没有其他入口,就一定会有危险!那些人,很有可能在这里就已经——”&&&&微昀已经想到这一层,俊美的脸上凝了冰霜,眼瞳漆黑如夜,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微昀。”花与幽忽地皱眉,四下看了看,“这里的气息有些奇怪。”&&&&“……怎么?”微昀感觉到花与幽放出的大量灵力迅速充斥整个空间,温润的水汽环绕在身旁,一如水神身上的气息,干净而纯粹。&&&&花与幽闭了眼,长睫轻颤,片刻之后他开口:“有毒。空气里……有毒。”&&&&他的声音不大,然而在一片沉寂中想让人装没听见都难,这话一出口立刻引起骚乱——&&&&“有毒?!什么毒?!”&&&&“怎么会?空气里?那我们不是——”&&&&“邪君!蓝少主!他说的是真的?!”&&&&“……”&&&&“这……”蓝谦不怎么相信地看看一身白衣的美人,再望向邪君。&&&&微昀轻眯起眼看着花与幽,后者睁开碧水般的眸子,柔和美丽的面容上是笃定的神色:“是毒气,十二个铜像那里最浓。我的灵力抵挡不了太久,还是赶快离开这里为好。”&&&&身后那些人听了这句话,终于不再听蓝谦的阻拦,性急的几个直接冲向紧闭的两扇大门。&&&&蓝谦有些着急地想把人追回来,却是让微昀拦住了。&&&&“让他们去。看着。”微昀冷道。&&&&那四个人已然接近暗红门扉,就在他们要触到门板,手上发力的时候,空气里忽然传来一声弦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出现了。&&&&神经紧绷到极点的众人警戒地望向四周,继那一声之后,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急促的弦音撕裂空气,撞击在耳膜上,让人有些悚然。&&&&“……快……快看!”有人蓦地喊出了声,将所有人视线都引向他颤抖的手所指的方向——那两扇门前早早冲过去的四个人好像断了引线的木偶一般一动不动地停滞在那里,而他们身前有浅银色的雾气弥漫,一点一点凝结成四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女子着银衫,面容秀丽,眼眸含笑。&&&&四张红唇一同轻启,婉转的调子流泻而出,合成一道轻柔惑人的歌声。&&&&在众人惊怔的注视里,四名女子执起四个男人的手,面带笑意开始和着歌声翩然起舞,那些男人竟如同没有生命一般任凭摆布,女子温柔的眼像在凝视最爱的恋人,歌声却越来越急,动作也越来越快,众人看得冷汗涔涔,满眼惊惧——那样的速度已经不是在跳舞了!刚刚还是伙伴的人肢体扭曲地被拖动着,做出的动作已经完全不是正常人的身体能做到的!除非他全身的经脉都已经断了!&&&&更可怖的却还在后面——急速的舞步旋转间,原本一脸温柔笑容的女子忽然裂开了嘴,越张越大,越张越大,最后居然一口将眼前的男人整个吞下!&&&&“嘶——”&&&&众人倒吸着冷气,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这、这莫非是鬼魅?!&&&&“他们——”花与幽却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一步,眼中一片忧色,甚至隐隐带了怒意,纤长的十指在云袖之中狠狠握起——这般残忍的东西究竟是被什么人做出来的?!&&&&“幽。”下一刻手腕就被人握住,用力一扯跌入熟悉的怀里,微昀在他耳边轻轻笑了,“不必去管不相关的人,他们自己跑去探明机关,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幽,你要学会算计和漠视,懂么?”&&&&花与幽在他怀中沉默,沉静温柔如同湖泊的碧眸定定望着此刻已连半个人影都不见的前方,捏紧的双拳微微颤抖。&&&&微昀将他抱得紧了些,薄唇挽出笑弧,刻骨的冷。&&&&“……是银女。”有人忽然站了出来,凝着眼神淡淡说道。&&&&微昀看眼过分冷静的年轻剑客,挑了下斜飞入鬓的眉,蓝谦在旁问道:“何谓银女?”&&&&“是富贵人家用来守财的。”剑客细微地呼出口气,低垂着眉眼似在思索,“选取极阴体质的处女灌入水银,然后将其封在纯银棺中施以巫术固魂,等到水银与她们的身体完全融合,便成了不人不鬼、没有思想、在有人走近她们所守的财物时出现将人害死的东西。”&&&&“这么说来那些银女没有过来便消失了,是因为我们离得不够近?”&&&&“是。”年轻剑客转头望向那两扇门,“如果靠近……”&&&&“毁了她们肉身便是。”微昀冷冷转过眸子,“你们以为那十二铜像,只是用来照明?”&&&&“毒源也在那里。”花与幽静静补充。&&&&还未真正进入地宫就损失了四个人手,血气方刚的一众武林人士都是恨得咬牙切齿,然而此刻有了之前鲁莽的教训,听着他们的话谁也没敢乱动,只死死瞪住那十二个侍女铜像,也是怕里面钻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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