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秦明第五季里韩亮最后有没有和陈诗羽在一起

妻子裸死家中,嫌疑人竟是……_法医秦明-爱微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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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击数字即可查看)第三案 & 蒙辱的西施文 |&秦明上集回顾:7岁小女孩被杀一案,疑似与宝嫂案有关,然而线索太少,案件毫无进展。而在这时,森原市有一起命案,也陷入僵局……森原市是位于我省西北部的一个县级市,和南和省交界,距离省城300公里。这个县级市人口不算多,一般不发案,但是发了案通常都是大案、难案。两年前,我们办理的一起站台碎尸案(站台碎尸的案,见“法医秦明”系列第二季《无声的证词》中“站台碎尸”一案。),就是在森原市发生的。肖大队长在高速路口接我们,他四十几岁,是法医出身的刑警队队长。“又给你们添麻烦了。”肖大队一边说一边伸出他宽厚的手掌。“杀死多人,还是案件疑难?”我笑着和他握手。“都不是,是一起涉枪案件。”肖大队说。“涉枪?”我皱了皱眉头,“那现在进展如何?”“本来一切都顺利,但嫌疑人拒不交代。”“都有嫌疑人了?”林涛说,“而且已经抓到了?”肖大队点了点头。“看起来,我们这趟,也就是扎实证据,防止嫌疑人零口供喽?”我轻松了一些。“这样,我坐你们的车,一边走,一边和你们说说案情吧。”肖大队说。韩亮被换到了肖大队的车上,我驾车,肖大队坐在副驾上,大宝、林涛和陈诗羽挤在后座。“死者叫欧阳翠屏,28岁,是我们市森口镇一个比较有名的‘早点西施’。”肖大队说。“什么叫‘早点西施’?”“就是平时没啥工作,她的丈夫也不让她出去工作,让她专心在家里带孩子就可以了。但是欧阳翠屏是个闲不住的人,很多邻居都反映她很勤快。所以,闲不住的欧阳翠屏有时早晨会在自己的门口摆个早点摊,炸油条、糍粑之类的早点卖,也赚不了多少钱,她丈夫说他也从来都不问她要这个钱。”肖大队说,“重点是,死者颇有姿色,在周围还是有一些名气的。”“那她有孩子了吗?”“有一个5岁的女儿。”肖大队说,“丈夫叫赵大壮,是开沙土车跑运输的,收入还可以,家境也不错。家里盖了两层的小楼,装潢也挺考究。”“夫妻关系如何?”“据调查,因为赵大壮的工作是主要收入来源,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嘛,所以在家里是赵大壮说了算,家里的钱也都是赵大壮保管。赵大壮负责养家,欧阳翠屏平时身上也就带一些自己赚的钱,打打麻将什么的。”肖大队说,“据说赵大壮脾气暴躁,欧阳翠屏平时很听赵大壮的话,若有不顺心的,赵大壮会对欧阳翠屏殴打、谩骂。但邻居们都认为两人的关系总体还算是不错的,对于家暴这种事儿,邻居们说是一人愿打、一人愿挨。”“那两个人的情感问题呢?有没有婚外恋什么的?”我问道。从我们省厅法医科统计的全省命案成因看,现在的谋杀案,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情感纠葛、争风吃醋引发的。“从目前的调查情况来看,只有欧阳翠屏的几个同学反映,欧阳翠屏和同镇的一个叫赵平的男人有些暧昧。”肖大队说,“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两个人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他们俩只是中学同学,上学的时候关系就很好。欧阳翠屏结婚后,除了同学聚会,也没有和他进行其他接触。”“好,你接着说。”我说。肖大队说:“9月15日凌晨4点,是赵大壮打电话报警的,说他老婆欧阳翠屏在自己家中死亡。据赵大壮反映,14日晚上11点左右,在女儿睡着了以后,他决定开车出去拉几趟沙土。因为最近隔壁镇子上有个政府承接的大工程在夜以继日地进行,赵大壮最近白天也都是在给工地上拉沙土。但他认为,晚上出去拉沙土,一来车少竞争小,二来工资高,三来路上车辆少,往返效率高。所以,他准备晚上熬夜去多赚一点儿钱。在干活干到15日凌晨3点左右的时候,他家的邻居,也是他的远亲堂兄赵林林给他打了电话,说赵大壮的女儿赵雅半夜敲他家的门,他开门一问,赵雅说找不到妈妈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床上睡觉,妈妈不在房间,也不在小房间,她很害怕。“赵林林起床带着赵雅回到她家,看了一圈,欧阳翠屏确实不在家里。赵雅说,她醒了以后,看妈妈不在家,就吓哭了,然后从大门出来,到隔壁找堂伯。出来的时候,大门应该是正常关闭的。“赵大壮接到电话以后,第一反应就是欧阳翠屏趁他不在家、趁女儿睡觉,溜出去打麻将了。以前她就曾经因为总是打麻将输钱,被赵大壮打过一顿。“赵大壮说他当时正好拉完了一车沙土,准备拉下一车,是空车状态,所以没打招呼就直接把车开回了家。本来他是准备在一楼找根棍子,然后去找老婆,找到她的时候打她一顿。“棍子平时是存放在一楼工具间里的,因为家里有大车,修理什么的,都是赵大壮自己来,所以一楼卫生间旁边有一个工具间。打开工具间后,赵大壮发现欧阳翠屏裸体躺在工具间里,工具间里臭气熏天。”“尸体都腐败了?”我惊讶道。“没有,后来证实是大便。”肖大队皱了皱眉,说,“凶手可能是在工具间里拉了大便。总之,欧阳翠屏在赵大壮进入工具间时,就已经死了。因为120到达现场的时候,发现她的尸僵在小关节已经形成。随后赵大壮就报了警。”“工具间?裸体?”林涛说,“即便是趁丈夫不在的时候偷情,也不会去工具间吧?”“看起来,是个强奸杀人案件?”我说。肖大队微微一笑,说:“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发现房屋后面的一扇小窗户,也就是卫生间的窗户,防盗窗被人去掉了两个螺丝,然后掰弯了。”“那还真是破窗入室的强奸案件啊?”陈诗羽说。肖大队长摇了摇头,说:“我们开始也以为这就是一起强奸杀人案件,但是随着案件侦查的进展,越来越多的问题出现了。”“比如什么问题?”我问。“这个,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肖大队说,“我们很快就会到达现场了,到了现场以后,我结合现场情况,再一一向你们介绍。”“师父说,你们已经抓获了嫌疑人,只是没有审出来而已?”林涛问。肖大队点点头,说:“嫌疑人不是别人,就是死者的丈夫,赵大壮!”2现场位于森原市东边的一个小镇子里。镇子的居住人口不是很多,但是可以看出居民的生活挺富裕,每一家都建有二层小楼,整齐地排列在道路的两侧。其中的一栋,就是赵大壮的家,也就是本案的中心现场。“你们怀疑赵大壮,查一查他晚上究竟是不是开车去拉沙土了,不就得了?”陈诗羽在我们的车子经过一片空地的时候说。“你看到的这片空地,就是一个自然的停车场。”肖大队说,“赵大壮的车子平时也就停在这里。因为空地和现场有一定距离,所以没有人能证实赵大壮前天晚上到底有没有出车干活儿。”“工地上也不知道吗?”陈诗羽瞥了一眼车窗,窗侧,森原市的警车从我们的警车旁超了过去,引路去现场。韩亮正在和驾驶员谈笑风生。“工地才不管。”肖大队说,“这些沙土车都是经常和工地合作的,去拉土的时候领一张牌子,到了卸土的地方,凭牌子拿钱。现拉现结账,绝不拖欠。所以,也没人登记、没人注意,赵大壮究竟有没有去拉。”“那通话记录呢?”我问,“不是说赵林林凌晨3点给赵大壮打了电话吗?”“这个没问题。”肖大队说,“从手机漫游的情况看,那个时候赵大壮确实不在家里。不过,如果是他作案,伪造一个不在场证据,也很正常。”说话间,警车经过了连续的几间沿街修车铺,开到了位于镇子一角的现场。现场是一栋二层小楼,外墙都贴上了瓷砖,建筑风格也很考究。现场周围被围了一圈警戒带,两个主人一个死亡、一个被抓,孩子也被送到了欧阳翠屏的娘家。肖大队带着我们穿好了勘查装备,率先钻进了警戒圈。派出所民警在接到通知后,已经打开了现场的大门。大门是一扇红色的钢制防盗门,质量不错。门锁和周围都没有任何撬压、损害的痕迹,凶手要么是熟人,要么就不是从这里进入的。走进大门后,是一个小客厅,摆放了沙发、茶几、电视柜、餐桌等家具。“留心脚下。”肖大队说,“画了粉笔圈的,都是鞋印。”森原市公安局的技术员袁锋蹲在地上,用足迹灯照射大理石的地面。“鞋尖都是指向大门的。”肖大队说,“也就是说,凶手没有往里走的痕迹,只有往外走的痕迹。这些痕迹,是泥污加层痕迹。凶手的鞋底沾染了泥污,再踏在地面上,泥污黏附在地面上形成的。这些泥污,应该就是中心现场的大便。”“中心现场怎么会有大便?”我皱起眉头。肖大队摇了摇头,继续引着我们往里走。小客厅的尽头,是一个卫生间、一个厨房和一个工具间。卫生间的防盗窗被掰开了一部分,其余没有任何异常。厨房里放着一些用来制作早点的工具,都洗刷干净了。工具间则是一片狼藉。工具间的角落里都堆放着各种工具,还有一张写字台和几件旧家具。地面上很多污渍,有一些仿佛是燃烧之后的灰烬,还有仿佛是污水蒸发过后留下的痕迹,还有不少凝固了的血迹。地面上被法医用粉笔画了一个人形,应该就是死者原始躺伏的位置。看起来,应该是一个仰面倒地的姿势。“死因是什么?”我问。“等会儿再说。”肖大队说,“我们来的时候,尸体就躺伏在这个位置,全身赤裸。身上有很多灰色、黄色夹杂的污渍,不是黏附上去的,而是擦蹭上去的,有些擦蹭的痕迹还可以看到整齐的纹理。”“那说明什么问题?”陈诗羽捏着鼻子说。即便过去了两天,密闭的工具间内还是充满一股臭味。“我们分析,这些污渍是大便。”肖大队说,“好像是凶手用鞋子踩着大便,往死者身上擦蹭。好像是一种不能理解的变态行为。”“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在现场解大便,然后往死者身上蹭?”林涛惊讶道。◆ ◆ ◆如何才能让你的留言显示在精选留言区?只要你的评论:1. 内容充实有趣,2. 最好还能和连载相关,3. 比其他有才华的童鞋发布得更早一些,那么你的留言就有很高的几率被选中显示啦!我们会根据先来后到的顺序显示大家的留言哟~昨天的点赞王是sandrajiang童鞋,请加入读者群(QQ群)联系小编包包,留下你的快递地址哦~没得奖的童鞋也别着急,今天是连载的第十六期,还有5本签名书等着你呐~~每天下午4:30,连载准时更新哦~◆ ◆ ◆想收看小站更多往期内容可以点击右上角查看历史消息哦记得戳戳左下角的阅读原文链接~咻的一声直达预售地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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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ICP备号-2&&&&京公网安备34幸存者:法医亲身经历,那些重口味的案子(转载)
  “是这么个情况。”刘支队舔了舔上唇,说,“前天晚上,牛建国的妻子孙凤从市区回家。哦,她是到市里卖菜的,一般都是这个节奏,早上出门,傍晚时分回家。回到家里以后,就发现死者躺在床上。因为躁狂症,你懂的,基本就是每天暴走状态,睡眠很少的那种。所以她觉得有点儿奇怪,今天咋这么早就睡了?于是她过去推了他一下,发现他纹丝不动,又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发现他的手掌冰凉,手指僵硬。于是发现不对劲,就打了120。医生到了后,就直接诊断他已经死亡了,让殡仪馆来直接拉走了尸体。本来死者的妻子也没准备报案,毕竟这事儿让她彻底解脱了啊,就给儿子打了电话,让他回来办丧事。她儿子是昨天下晚时分赶回来的,回来后先去看遗体,发现了嘴角有伤,所以报案了。”  “你们就去现场了?”我问。  刘支队点点头,说:“我们派人去殡仪馆看了尸体,发现死者头上、嘴上、鼻子上都有伤,确实不像是自然死亡,所以就封存了尸体。然后刑警队的人就去勘查了现场。”  “怎么样?”  “当时是晚上,屋里看过了,没有任何搏斗的迹象。”刘支队说,“床上也是正常的,所以觉得挺奇怪的。第二天早晨复勘现场的时候,发现死者家门口的县道上,有一摊血迹。然后血迹后面的路面上,有两条长长的刹车痕。”  “哦,原来是这样。”林涛像是松了一口气。  “可是死者为什么在家里呢?”我不依不饶。
  刘支队说:“那谁知道啊?我猜啊,可能是当时被车撞了,但是还没有到死亡的地步,所以他就自己走回家躺床上,然后就死在床上了。毕竟这是一个精神病人,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去追究肇事者的责任。”  “然后肇事者就逃逸了对吗?”我问。  “是啊。”刘支队说,“但考虑到死者是自己走回家的,司机可能会认为他并没有多大事儿,所以这个逃逸行为也不算恶劣。”  “然后这个事情就顺理成章移交给交警队了,你们就撤现场了?”我问,“是因为家属不再追究了是吗?”  “县道上也没有监控,本来就很难查。”刘支队说,“交警究竟会怎么去查,我也不知道。但是据说死者家属向交警队明确表态,无所谓查到查不到。”  “尸体也没解剖对吧。”我问。  “既然没有什么特别的疑点,而且家属坚决反对解剖,我们也就不得罪人了。”刘支队嬉笑着说。  “我看啊,交警队也破不了案。”林涛说,“这样的交通肇事逃逸,确实太难搞了。而且家属又不给他们压力。”  “那你打电话给老陈吧,请示收队?”陈诗羽说。  我点点头,拨通了师父的电话,并且介绍了刘支队向我们叙述的情况。
  楼主加油啊加油~ 话说怎么换了一个帖子更  我是多么不容易 手机不能留言特意电脑上打开网页留言
  “所以呢?”师父问。  “所以,我请示收队啊。”我说。  “你们最近手头上有别的案子吗?”  “没。”  “那你们急着回来做什么?”  “我……不是,可是我们没工作了啊。”  “交通肇事案件就不是案件了?不是刑事案件吗?”  “可是交通肇事案件是由交警部门管辖的刑事案件啊。”  “我和你们说了多少遍,虽然我们是刑事技术,但也是要为全警服务的。”  “您是让我们留下来办这个交通肇事逃逸案件?”  “不好吗?多看看交通事故,也是积累自己的工作经验。”  “好是好,但是,这里好像不是很重视。”我低声说。  “为什么不重视?”  “因为家属不要求破案。”  “家属不要求破案,就不破案了?公安机关是牛?不抽不干活?”  “可是……”  “别可是,你好好想想,我们的工作是做什么的?逝者是不是该分尊卑?生命该不该估价?”  师父的一番话把我问住了。  我愣了好半天,才发现师父已经挂断了电话。  “老陈又骂你啦?”陈诗羽说,“难道他让我们在这里办交通肇事案件?”  我点了点头。  “哎哟,真是的。”陈诗羽噘着嘴说,“连续办案,不怕累坏人啊。”  话还没有说完,陈诗羽的手机响了,是师父发来的一条短信。  “别啰唆,累不死你。”  “你们谁身上带监控了吗?”陈诗羽叫道,“我说话老陈怎么听得见?”  “你爸太了解你了而已。”韩亮靠在门框上,头也不抬地玩着手机,“下面,我们该做些什么呢?”
  楼主你这是自己敲字呢么。。。也太慢了吧。。。
  在交警队里坐了半天,和几名交警一起研究下一步工作思路。显然,对于我们的介入,他们是不欢迎的。  “下一步就走访一下,如果真的没有目击证人,这案子肯定是没戏。”交警支队事故大队大队长王一凡说。  “我觉得可以调取县道上距离现场最近的监控,两头的都要。”陈诗羽说,“可以分析一下车流量的情况。”  “不用分析。”王一凡说,“我们很了解,这条县道上每天要经过几千车次,你怎么知道这几千辆车中间,谁是肇事者?”  “可能不知道谁是肇事者,但是范围绝对没有几千辆那么大。”我说,“如果只是几十辆,是不是就很好查了?”  “怎么可能?”王一凡露出一丝冷笑,“我负责这条县道在我市范围内的所有事故,我还能不知道这路上车流量怎么样吗?”  “如果我们可以告诉你具体肇事的时间范围,以及肇事车的大概车型,是不是范围就小很多了?”我说。  王一凡一时语塞。  “不怪你们。”我说,“毕竟交警和我们刑事技术接触得少。这样吧,今天晚了,明天给我一天时间,然后咱们再议。”  “我们真的很忙。”王一凡说,“每天都有几十起事故要出警。”  “你忙你的。”我说,“我们忙我们的,不过终究一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也没有多大把握,但是我们既然来了,自当竭尽全力。”  “我以为你只是应付师父呢。”林涛说,“没想到你还真是投入进去了。”  “师父的几个问题把我震着了。”我笑了笑,说,“不过现在我不告诉你们是什么问题,因为这些问题,只有等破案了以后才能回答。”
  “如果交警不竭力配合我们,我们的工作难度也是很大的。”林涛说。  我点点头,说:“没关系,至少要让交警同行们看看我们刑事技术有多牛,哈哈。”  “你有思路了?”大宝问了句。  大宝开口说话,让我感到十分欣慰。原本多么阳光、话痨的大宝,突然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虽然大家不说,但我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是说不出的怪滋味。  宝嫂的案子陷入了僵局,勘查组所有人都很沮丧和无奈。同时,勘查组所有人都因为大宝放下包袱,继续参与办案,而对他肃然起敬。其实这个一直以来让人觉得呆呆的男人,真的是有他另外的一面。  2  第二天,我早早地叫醒了勘查组的各位同事,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虽然应我们的要求,现在延期进行保护,但是当我们进入现场的时候,发现这个现场确实没有保护的必要了。  现场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死者原来躺卧的床上,床单被褥都已经被焚烧,并且换成了新的。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屋子,没有丝毫命案现场的感觉。  “报案的是死者的儿子,是在事发后一天才报案的。”我说,“所以现场被严重破坏了。不,应该说现场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林涛的眼神里闪出了一点儿火花,“家里显然不是交通事故的第一现场,只是死亡的现场。对一起交通事故来说,死亡现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一现场。”  “英雄所见略同。”我微微一笑,“那我们就去看看那个刹车痕吧。”
  从现场屋子里走出去二十几米,便是那条县道。虽然经过了两三天的尘土覆盖,但那摊渗入水泥地面的血泊依然存在。  血泊的周围还有许多滴落状血迹,血泊的后侧有深深的刹车痕迹。  我看了看血泊的位置以及刹车痕迹的位置,走到一边,靠在路边的白杨树上,沉思。  林涛和陈诗羽打开勘查箱,拿出卷尺和标示牌。  “你们看,这刹车痕是由四条平行的黑色刹车印组成的。”林涛说,“说明该车辆的后轮是四个轮胎的。”  “嗯,卡车。”陈诗羽说。  林涛一边说,一边拉开卷尺测量了一下,说:“最外侧轮胎的间距达到了两米五,这可是一般的卡车不能达到的尺寸。”  “嗯,重型卡车。”陈诗羽说。  “老秦答应交警队能够解决两个问题,轻轻松松就解决了其中的一个。”林涛拍了拍手套上的灰,高兴地说,“老秦,死亡时间的问题就靠你了啊。老秦,你在听吗?”  林涛的呼叫把我从沉思中拽了出来,我说:“啊?什么?”  “通过后轮间距,我们可以判断出肇事车辆是一辆重型卡车。”林涛说,“这毕竟是个狭窄的县道,选择从这里通行的重型卡车不会太多,这就大大缩小了侦查范围。你那边如果能判断出一个大概的肇事时间,这案子我估计不难破。”  “是啊,卡死县道两头的监控,算好时间,就能框定嫌疑车辆了。”陈诗羽说,“把我们刑侦的办法拿到交警部门来用,很容易奏效啊。”  我点点头,说:“死亡时间不难推算。”  “不难?”大宝说,“现在死者已经死亡两三天了,超过24小时就不可能推算出以小时为单位的死亡时间,只能以天为单位了。而且死者是死亡后一天多才报案的,当时市局孙法医去殡仪馆看尸体的时候,也没有推算死亡时间的指标了。”  “胃内容物呢?”陈诗羽说。  大宝摇摇头,说:“第一,家属不让解剖。第二,没人知道他末次进餐是什么时候,怎么推算死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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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笑,说:“大家别忘了,我们听取案件汇报的时候,侦查员说了几句话。”  “什么话?”大宝、陈诗羽和林涛异口同声道。  “侦查员描述了死者老婆孙凤发现尸体时的供述。”我说,“孙凤说,她大约傍晚6点钟回到家里,发现牛建国躺在床上,她拉了他一下,拉动了他的胳膊,但是感觉手指是硬硬地蜷缩着的。”  “明白了。”大宝说。  几个人都转脸看他,但是大宝并没有说下去。几天来,大宝一直都是省着字儿说话。  我只好接着往下说:“尸僵是在人体死亡后两到三小时开始形成,最先在小关节形成,逐渐向大关节蔓延。根据孙凤的供述,傍晚6点的时候,牛建国的小关节已经完全形成尸僵,但是大关节还没有形成。根据经验,这样的情况,应该是死者死亡后四个小时左右的状态。”  “肇事时间是下午2点?”陈诗羽说。  我摇摇头,说:“还要算上牛建国自己走回家,躺到床上,伤重不治这一段时间。这个时间不好估算,因为我们不知道牛建国的伤情如何,大概多久能导致他死亡。所以,我们要放宽两个小时。”  “肇事时间是中午12点?”陈诗羽说。  “尸僵产生的情况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我说,“我们只能说是12点左右,至于左多少还是右多少都不好说。所以我觉得定在上午10点到下午2点之间比较保险。”  “四个小时的时间范围。”林涛沉吟了一下,说,“比起孙凤早晨6点出门到晚上6点回来,也算是缩小范围了。”
  “先试试查监控吧,说不准直接就破案了。”陈诗羽说。  “我刚才说的一切,都建立在这是一起交通肇事案件的基础上。”我说,“但如果这不是交通肇事案件,我们把死亡时间算得那么精确也起不到丝毫作用。最终的结果,就是永远找不到肇事车辆,而凶手则永远逍遥法外。”  “不是交通肇事?”陈诗羽说,“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有想过。”  “不是交通肇事,那这个刹车痕怎么解释?”林涛指着地面说。  “刹车痕?”我笑了笑,说,“你如果沿着这条县道走完,我保证你能发现几十条这样的刹车痕。刹车痕很顽固,下雨都冲不掉,会保留很长时间。咱们没有依据说这条刹车痕和牛建国的死亡有着必然的关联,我们不能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  “你是说,巧合?”林涛说,“可是刹车痕旁边就是血泊,这样的现场条件,你让我们不去往交通肇事上考虑,而去考虑命案,去考虑巧合,是不是有些牵强?”  “是啊,不能因为我们是刑警,就总是有疑罪妄想吧。”陈诗羽说。  “作为一名刑警,就应该多疑一点儿。”我哈哈一笑,说,“恰恰相反,我认为这起案件有可能是命案的主要依据,恰恰是这条刹车痕。”
  大家都一脸茫然,我笑着拿过了林涛手里的卷尺。  “来,你拉着那头。”我说。  我们把卷尺的一端固定在血泊的边缘,另一端固定在刹车痕的尽头。测量结果是六米。  “我们知道,重型卡车吃重主要在后轮,所以它的后轮刹车痕迹比前轮要深得多。被尘土覆盖后,我们依旧能看见的,是后轮的刹车痕迹。也就是说,死者倒地的位置,与重型卡车后轮胎的距离是六米。而一般的重型卡车,整车长其实也就六米半,后轮到车头平面的距离其实也就六米。”  “那不是正好吗?”林涛说。  我说:“根据法医的简单尸表检验,首先能够排除的是碾压致死,因为被重型卡车碾压,那会惨不忍睹,一看便知。死者如果是交通事故死亡的话,那么他只有可能是被碰撞致死。重型卡车一般都是大车头,不管是平头还是凸头车,在人体高度位置都是一个平面。如果一个平面撞击到人体,而且是能够把人撞死的那种速度,撞到人的时候,人会怎么样?”  “我明白了,人会飞出去。”陈诗羽拍了下脑袋。  “当然没那么夸张。”我说,“但应该会有一个抛甩作用。换句话说,被重型卡车用一定速度撞击,人体不应该在原地倒下,血泊应该在距离车头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
  大家开始沉默思考。  “所以说,这个刹车痕只是一个巧合,是一个迷惑住所有人眼睛的巧合。”林涛蹲在刹车痕旁边说。  “我觉得是这样。”我说,“当然,这还是要配合尸检来确认的。”  “家属不同意尸体解剖。”陈诗羽摊了摊手。  “那是在初步认定为交通事故的情况下。”我说,“法律规定了,如果公安机关需要搞清楚死因,经县级以上公安机关负责人批准,就可以决定解剖。通知家属到场就可以了,即便家属不来,该进行的解剖还是要进行。”  “听你的意思,是在怀疑死者的家属。”大宝说。  我摇摇头,说:“除了家属过于激进要求尽快结案这一疑点以外,我还没有任何可以怀疑家属作案的依据。虽然没有依据,但是咱们还是提取一些这里的血迹吧。”  “血泊?肯定是死者的吧,有必要提取吗?”  “当然。”我边说边蹲下来整理提取棉签,“不仅要提血泊,更要提取血泊周围的滴落状血迹,每一滴都要提。”
  “家属的工作做通了。”主办侦查员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说,“可费了老劲儿,最后还是拉上了镇书记、镇长来一起做的工作。”  王一凡在接到我们的结论后,依法办理了交接手续。刑警部门在接到这个案子后也不甚满意,他们对我们的推断并不相信。这使得我的压力剧增,毕竟没有解剖尸体,心里也不踏实。  好在侦查员已经做通了家属工作,这给公安机关也减压不少。如果在家属不同意的情况下解剖尸体,而结论还是交通肇事,那么带来的负面效应就会比较大,后期的工作也不好开展,还会带来很多隐患。  虽然已经是下午6点,但是为了防止家属隔夜反悔,我们还是决定连夜解剖尸体。  青乡市的殡仪馆被大山环抱,晚上幽静得很。在解剖室昏暗的灯光照射下,加之屋外山里奇奇怪怪的声音,把现场烘托出一股阴森的气氛。以前的我们,在解剖的时候会有很多交流,也会说一些活跃气氛的话。可是在宝嫂出事后,解剖工作变得沉默、寂静,更增加了解剖室阴森恐怖的氛围。  林涛一直贴在陈诗羽身边站着,僵硬地端着相机。  尸体已经换上了寿衣,据称,原来穿着的衣服已经被当作垃圾销毁。少去了衣着检验,我们的线索看似又少了一些。  我和大宝费劲地脱去了尸体身上的寿衣,开始从头到脚进行尸表检验。
  死者身高大约175厘米,很壮实,头发乱蓬蓬的。即便是永远离开,也是这样脏兮兮地离开。  死者的鼻根部有明显的肿胀,口唇也有挫裂创,甚至还有血迹黏附在口角没有被擦洗干净,毕竟为死者美容的收费还是很高的。  死者的左侧颞部有一处创口,留在现场的血泊应该就是从这里流出的。虽然是在头部,但可能伤及了大血管,即便是冷冻了几天,一动尸体,还有血液渗出。  创口周围有片状的擦伤,创口不整齐,创腔内还有许多灰尘、沙末和血液混合在一起。可想而知,这处创口是和地面撞击而形成的。  除此之外,尸体上再也没有开放性创口,只有肩峰和上臂外侧部位可以看到一片乌黑的瘀血区域。  从尸表的情况看,死者最严重的损伤应该是在头部,所以我们从头部开始解剖。  我们切开死者的头皮后,就看出了异常。死者左侧的颞肌有明显的出血,这个不奇怪,因为左侧头皮创口提示了有和地面撞击的过程。然而,他右侧的颞肌居然也有明显的出血。我来回翻动着已经被切开的头皮,确定颞肌对应的头皮,并没有任何肉眼可以观察到的损伤存在。这一处出血显得很突兀,仿佛和周围的损伤并没有明显的关联。  出现了疑点,我们迫不及待地锯开了死者的颅骨。没有想到的是,死者的脑组织完全正常,甚至没有任何外伤的痕迹。整个颅底也都完整,没有骨折存在。也就是说,虽然死者的头部遭受了外力,但是并没有损伤到脑组织,头部损伤不是他的死亡原因。  我站在解剖台旁思考了一下,又将死者的头皮恢复原状,看了看他面部的损伤,心中有了些底。
  既然在头部没有找到死亡原因,我们迅速开始了颈、胸、腹的解剖检验。我是主刀,站在尸体的右侧,大宝则站在尸体的左侧。在我们逐层分离胸腹部皮肤的时候,我发现了异常。从尸体右侧乳头处,就看到了皮下出血,很浓重的皮下出血。这个出血一直在往尸体的侧面、背部延伸。  手术刀不停地分离,想找到出血区的尽头,这使得尸体的整个胸腹部皮肤都仿佛要被剥离下来一样。  最终,我在尸体右侧肩胛部找到了出血区的尽头。  这么大一片出血区域,是我们平时很少看到的。从乳头部位开始,一直延伸到肩胛部,下面则是从腋窝开始一直延伸到腰部。尸体的整个右侧面几乎全是皮下出血。  “出血是哪里来的?”大宝问。  我的手有些抖,因为我知道,如果是非常严重的损伤,一般都见于交通事故,而人为是比较难形成的。  为了防止被肋骨断端刺破手,我在乳胶手套的外面加戴了一层纱布手套。  “四,五,六,七,八,九。”我机械地数着,“至少有六根肋骨骨折,而且每根肋骨骨折还不止断了一截儿。”  “这么严重的暴力,人为可以形成吗?”大宝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开始质疑我开始的判断。
  没有想到躯干解剖的情况和头部解剖以及现场勘查的情况相悖,我顿时有些晕。我想到了解剖带来的隐患和后果,以及这一天所付出的警力劳动。  定了定神,我又解剖了死者的脊柱部位和肩胛骨,并没有出现骨折。这使得我有了一些信心,我认真地剥离死者右侧每一根断了的肋骨,让骨折断端全部从软组织的包裹里暴露出来。  肋间肌对肋骨的包裹是很致密的,所以这项工作很困难。不知不觉,剥离工作就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此时已值深夜。虽然我一直弓着的腰十分酸痛,但是随着刀尖的运行,我仿佛逐渐看到了事情的真相。随着肋骨断端的逐渐暴露,真相仿佛也慢慢浮出了水面。  “鼻根部皮下出血,口唇挫裂创,左右颞肌出血,左侧头皮创口及头皮擦伤。”我一边用手点着尸体上的损伤,一边说,“右侧肩膀及上臂挫伤,右侧腋下六根肋骨骨折,伴周围大面积皮下、肌肉内出血。总共的损伤就这些了吧。”  “嗯。”大宝说,“这么大面积的损伤,应该可以定挤压综合征导致急性肾功能衰竭死亡吧?还是定创伤性休克死亡?”  “具体的死因,我们取下死者的肾脏回去进行病理检验后就能知道。”我说,“但不管是哪种死因,侧面胸腰部的损伤就是致死的原因,这个毫无疑问。我们现在更重要的是分析这个损伤的损伤机制是什么。”  “我看啊,老秦你错了,我觉得是交通事故。”大宝说。  林涛点头附和,他和陈诗羽在我剥离死者皮肤的时候就大吃了一惊。我估计,一是剥皮的即视感让他们感到惊恐,二是面对这么大面积的体内闭合性损伤他们感到惊讶。  “不急着下结论。”我说,“明早咱们专案会上再去辩论。”  又困又累的我回到宾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即便是在做梦,仿佛也是现场还原的情况,浑浑噩噩的。  清早起来,隔壁床上的大宝还在酣睡。昨晚我仿佛听见了他在说什么梦话,而此时,还可以看到他眼角晶莹的眼泪,枕侧的床单湿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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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y_16-07-21 22:29:00  顶  -----------------------------  O(∩_∩)O谢谢
  3  案件性质陷入了谜团,所以青乡市公安局的局领导召集了刑警、交警部门的负责人共同参加了本起案件的专案会。  为了让大宝能缓解一下悲伤的心情,转移注意力,我安排他来做本次尸检的汇报人。  大宝认认真真、分毫不差地汇报完尸检的情况后,开始进行自己的分析:“我们内部也有分歧,所以自己分析自己的意见,看谁能把对方说服。我认为这是一起交通肇事逃逸的案件。主要依据是死者侧面的损伤,多根肋骨骨折,人为较难形成。对于案件的整体分析,我认为是这样的:一辆重型卡车从死者牛建国的右侧撞击了他,受力点是身体右侧面,导致了右侧面大面积损伤。可能是由于某种原因,死者并没有被抛甩出去,而是左颞部着地,形成了左侧的头部损伤。因为人体着地后不会马上静止,死者可能发生了翻滚,形成了面部损伤。因为只是摔倒后着力,所以他头部、面部的损伤并不严重。以上就是我的观点。”  我说:“我依旧认为这是一起命案,但可能不是谋杀,而是激情杀人。如果案件定性,可以定性为故意伤害致死。”  “怎么分析出来的?”刘支队一脸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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