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个女儿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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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隆坡正午的阳光是足以考验耐性的。从上午11点到下午1点，打开所有门窗都不会有穿堂风。直到下雨前才会有股凉凉的妖气。这条发表在“战斗在大马”论坛上的留言未免夸张了吧。不过站在树下就会凉快起来，是热带性海洋气候的特点之一。比起北京的桑拿天，算是赤道上的一点恩赐。马航的空姐和机长更是加分不少。　　在国际学生机场专用商务轿车里，头上包着黑色头巾的那几个男同学开心的唱着歌，好像去参加夏令营。一个韩国妹子电话里娇滴滴地“啥呦”着，她的声音比空调更有制冷效果。此时本人宁愿听到四川人豪迈的喊着“啥子、啥子”。代表皇城根儿首都市民，我淡定的双臂交叉、翘着二郎腿端坐在最后一排。身边，没有鼻梁还架着只有镜框的胖男子开始打盹了。为了抵御他突然甩来的加速度，我提前把背包放在了右手边。道路两旁的椰子树整整齐齐，和北京林荫路不一样。　　“你就是那个北京来的，叫Lavender的吧。房东Andy－Wu和我说过你。第一次到马来西亚，就能在别墅区里落脚。没有看房、选室友，和别人共用一个衣柜那些麻烦事儿。你运气真不错啊。”眼镜男眯成一条缝儿，让我想起了《机器猫》里的康夫，虽然康夫没有一口泛黄整齐的大牙。原来学校的宿舍满了才接我到这里来。　　“和别人共用一个衣柜？有那么夸张吗？”我瞪大眼睛问。毕竟出国留学不是上山下乡，虽然在英联邦国家里，马来西亚综合国力并不靠前。　　“有啊，那种便宜的房子。我有几个女同学就是那样。　　“刚才那个到机场接学生的也叫Andy－Wu。”　　“他就是我们的房东，在这边有好几套别墅呢。可不是校车司机那么简单。马来华人比较有经济头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当房东了还去机场接人。　　“真没看出来呢”，收回了大惊小怪，“Andy－Wu说除了你和我是这栋房子里的中国人外，楼上都是越南人。晚上给我介绍一下吧。”我故意用房子代替别墅。从小到大第一次住进别墅，不想表现得像刘姥姥进大观园那样。　　“没问题。我叫满意，山东聊城的，你叫我Eric吧。晚上和大家一起聊聊天。他们都挺好相处的。附近的夜市，马来小吃、印度小吃、华人小吃都有。我最喜欢一家马来档的柠檬茶和一家印度档的羊肉。味道好极了，哪天带你去。”　　“好的，到时候你来安排。”为了省钱，我打算用落地式电风扇。把空调遥控器交给满意时，他开玩笑地说我坚持不了几天。　　楼上的越南人在一个大玻璃杯里倒满了4种德国啤酒的混合体，（FreibergerBrauhaus、DithmarscherBrauerei、DiebelsBrauerei），像击鼓传花那样每人一口。这种欢迎新朋友的开场，如果里面有几个俊男美女，也不算是白受“苦”。大家买来的小吃，铺满了餐桌。男生“东”边说边比划的用越南式英语介绍着小吃和室友，有时还问问同乡如何表达。这种热情让我不得不保持微笑回应每个问候，各种小吃都尝上一口。简单的互动以满意和他们到Bongsar(街道名称）酒吧里看足球告终。各种又咸又辣没人告诉就看不出来的食物，加上涨肚的混合啤酒，还是姥姥热乎乎的西红柿鸡蛋面片儿吃着舒服。独自在陌生房间，能听到屋顶上有节奏的“吞水”声，逻辑上告诉自己那是水泵在上水。脑子里却犯贱地映出各种原创女鬼造型，她们躲在房间每个角落，诡异地等待和我四目相对。越害怕越联想的贱不知何时已刻在骨子里，或许是小时候被表哥捉弄的后遗症。打开房间所有灯，蜷在没有一丝漏风儿的被子里，一晚上睡了4个小觉。　　第二天房东带我到学校报到“Lavender，这个学期你打算选几门课啊？”他从车镜里看着黑眼圈的我。　　“还没想好，听听辅导员的建议再说吧。”　　“嗯，你是个比较听话的孩子。”他挑起了眉毛“刚来的国际学生总是自信满满的在长学期选4们课，期末的时候就会fail（译文：不及格）掉2门。有的会全部fail（译文：不及格）掉。一年里有3个学期，两个长学期，一个短学期。你按照332的进度选课会比较好。你交完学费后，我让Eric下午2点在学校lobby（译文：大厅）等你，他会告诉你坐哪辆bus（译文：公交车）上下学。和大家相处的还好吧。我听说你英文不错哦。”　　“还可以吧，谢谢Mr.Andy－Wu。”　　“到了，Lavender，我还要到机场接学生。Take－Care！（译文：照顾自己）”　　走进学校大厅，不少同学都穿着拖鞋。这么随便啊，冷气那么足不怕着凉吗？应该没有中医的基本常识。“不要和他们一起去啦，我们去吧。”这么甜美的声音应该是个美女吧。条件反射地顺着声源望去，鸡皮疙瘩落一地。一个细皮嫩肉的男生被4、5个有说有笑的女生围绕在当中。娘炮闺蜜在学校里受异性欢迎可以理解。如果在北的京高中，他不会有正常男性朋友。几个男生迎面走来，其中一个一把搂住娘炮的脖子和他打招呼。“啊呀，别这样啦，人家在讲电话呢。”那几个男生听到了还是开心地样子，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他发现我正在看他，羞涩地微咬下嘴唇，自信地一撇转过身继续说。真想知道那个娘炮有什么魅力可以男女通吃。后来听房东说，那个圆滚滚的肉包子家里是卖游艇的，校长开party（译文：聚会）都会邀请他全家。　　交学费时，一位华人工作人员看过我的缴费单说：“你选3们啊，不错、不错，前面那几个选了4门。不少留学生开学时还在上课，越往后上课人越少，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考试前才出现。结果考试没过就重复选课，有的学生两年了还在读预科。你选的是澳洲课程，事实上能转到澳洲上学的人非常少，能顺利毕业就很不错了。”她喋喋不休，根本不考虑后面排队同学的感受。我心里埋怨着，“没有我们你还能有工资？”“真能吓嘚逼，一收钱的那么多屁话”，我身后传来不满的东北音。　　衣食住行解决了后两个，食的问题卡住了。买菜时哪个便宜选哪个，完全没考虑搭配。不买肉因为不会做。第一次用菜刀切南瓜，切了40多分钟，虎口穴都搁红了。抱着解决问题的态度，我把各种蔬菜放进瓷蛊中，加入调好的酱料汁，再用热水蒸熟。不仅保持营养又能原汁原味，收拾碗筷环节大大节省时间。就在得意自己创意时，房东说：“Lavender，你这样煮饭，男朋友会跑的。”他看我有些不高兴，补充到“谁想减肥就和你一起吃，有毅力的话，效果会不错。”后来满意教我炒肉，起初听到噼噼啪啪的沸油声，我会条件反射地向后退。过了一段时间，就能像模像样地炒菜了。从此满意很喜欢拿这件事来调侃，“Lavender炒菜还是我教的呢。”我炒菜比你好吃多了，只是不说而已。“做一手好菜才会有好男朋友。”房东又来这套。我不会做菜时也有男朋友啊。现在会了，反而没了。　　说起衣服，对于大部分女生而言就是橱柜里永远都少一件。我的情况是出国前从没为自己买过衣服，这件事由妈妈决定。现在有了自由身，当然要过把瘾了。我对品牌的认知到了无知的地步，主要是舍不得花钱。较少人近去的店一定是价格贵，于是街头小店成为首选。当店里年轻老板讲着一口东北音的英语时，我似乎知道不上课的中国留学生去哪儿了。大家都是中国人，当然要彼此照顾。于是花了600马币在他家买了32件衣服。满意看到我时，“你刚来几天就要做服装生意了？”告诉他衣服没带够，他半天都不信。　　一周6节大课，3节小课。学校和家两点一线，没觉得是在异国他乡。不爱狂街、不打游戏，抵抗着马来音英语的侵袭，那些马华为什么都当我同胞呢，张嘴就讲白话。学着香港TVB8的音调说自己是中国人时，他们一致表示我的粤语不标准。当用英音说我不是马来人时，卖水果的印度大叔猜我是韩国人。什么逻辑？本姑娘的脸有那么大吗？何况还是明显的外双眼皮。每天晚上10点开始，按时收听北京文艺广播电台的《话说天下》、《午夜拍案惊奇》和《今晚我们说电影》。偶尔熬到凌晨，和满意他们到马来档吃夜宵。如果没人陪，就自己随便弄些吃的。省钱、自由，各种宅地生活了两个多月，直到遇到那只小家伙。
　　　　“蓉蓉我要上班去了，你乖乖在家吧。”轻揉几下它的小脑袋。　　店里今天多了几只小毛球。在活动区里玩的不亦乐乎。“在12点前，给它们洗干净、吹好毛、按照male（译文：公的）和female（译文：母的）分开。这是幼犬专用洗液。今天我教你吹毛，只示范一次。剩下的你来。”老板眼镜反光，看不到他的虾米眼睛。只有那张蛤蟆嘴一闭一合。　　一共是2只金毛和3只柯基。环顾一周没找到可以分开它们的东西。只好做标记了。两根皮筋的是female（译文：母的），一根皮筋的是male（译文：公的）。“ok，可以开始了。”习惯性的打个响指，试下水温，从栅栏里抱出一只小柯基。它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喷头流出水，眼睛随着喷头转来转去。淋湿的样子显得大头占了身体的一半儿。我一边笑，一边搓着丰富的泡沫。“汪汪，汪汪。”另一只小柯基突然叫起来。这大嗓门儿真是没想到。“别叫了，下一个就给你洗。”摇摇它的小脑袋。转过身时，它又开始没理由地叫起来。没理睬它，继续洗。我突然转过头，眼神很凶地盯着那双无辜的黑宝石，它顿然安静下来。刚转过身来，小家伙提高了分贝。更糟的是，其他小狗也跟着此起彼伏地叫着。无奈之下，我用喷头向它们扫射过去“闭嘴，都别叫了。”几下扫射，5只小毛球变成了5个安静的小老头儿站在原地。“原来你们是想一起洗澡啊。”　　大约2个小时后，“老板洗好了，也擦好了。”带着胜利的喜悦，“教我吹毛吧。”　　“这个时间控制的还可以。长毛要先从上向下吹，把水吹干。然后再从下向上吹，让毛蓬松。记住，顺序不能错。”接过吹风机，“下次不要那样一起洗。想洗得干净，就要一只一只来。”　　“恩，知道了。”背后的眼睛伤不起啊。　　5个小家伙又变回了小毛球。“来，系皮筋了。小女生2个。”刚系到爪子上，小金毛不停地咬着。那就系在耳朵上吧，还是不喜欢地挠了下来。“老板，老板，能来一下吗？”　　“你有什么问题吗？”Steven推了下眼镜。　　“分好了，左边是male(译文：公的)，右边是female（译文：母的）。”我双臂隔在它们中间，“现在，要把它们放在什么地方？。”　　“下次，你在需要我帮忙的时候，要说please（译文：请）。”出于礼貌，他转过身后，才擦去脸上的口水。　　回到家，拿筷子的时候手都在颤。“看你那个小细胳膊，缺乏锻炼啊。这要是让你搬几个20公斤的狗粮，你还不连饭都吃不上了。除非有人喂你。”满意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的鸡肉丁炸酱面上。　　“是啊，我正用热腾腾的鸡胸脯肉酱面条给自己补补呢。要不你也来一碗啊？”　　“好啊。”满意居然一下子流出了口水，“哈哈”我们面对面地大笑起来。他连忙擦干口水，“我还没尝过你的手艺呢。”边说边转身，向厨房奔去。　　“Hello,are－you－lavender,this－is－Alex－speaking.I－am－the－owner－of－that－puppy.There－are－relevant－certifications－to－prove－it.I－saw－your－notice－on－7－11.We’d－better－to－meet－and－discuss.How－do－you－think－about－it?”　　（译文：你好，我是Alex，那只小狗的主人，我这有相关的证明文件。看到你在7－11商店的告示了，我们见面聊怎么样？）　　“Well,good－news,we－should－meet.Now－I－am－outside.When－I－come－home,I－will－message－you.”　　（译文：好消息，我们应该见面。我现在外面，到家时回复你。）　　“Ok,it－doesn’t－I－think－I－can－meet－Eric－also.He－knew－me.We－told－about－the－puppy－yesterday.Thank－you－take－care－my－puppy－for－this－period.”　　（译文：好的，没关系。我见Eric也可以。他知道我，我们昨天已经说论过小狗的事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它。）　　“You－are－welcome－sir,sorry－I－am－busy－now.I－will－call－you－back－thisevening.”　　（译文：你真客气。不好意思，我现在很忙，今晚回你电话。）　　有人来认狗了，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啊。你们都说什么了。不说清楚就别吃了！”这是第一次和他不客气。　　“你先别生气。我知道你舍不得。出生证明我看了，他还说小狗的肚子有一块棕色的胎记。这个没错，Alex就是狗主人。你想留下小狗，我去和他说说，大不了花点钱。”满意端着空碗说。　　“我是想留下狗，最多出200马币，你和Alex好好谈吧，反正你们也聊过了。”我呛了他一句。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满意洋溢着自信。　　“别把弓拉满，做不到看你怎办。”我没好气地说。　　“凉拌。吃完饭我就给Alex打电话。”他盛了满满一碗面条，两大勺鸡肉丁炸酱顺着冒出的尖角滑下去。　　“妮子，把你的山西陈醋给我点儿呗。你吃蒜吗？我顺便多剥几瓣儿。”　　“你还爱个全佐料儿，再给你来点儿小磨香油吧。蒜我不要，你自己吃吧。切点儿黄瓜当菜码儿。水槽右边的就是我的。”他的刀工真不错，均匀粗细的黄瓜丝我切不出来。　　“味道怎么样？”他要敢说不好吃，就拿走他的碗。　　“真好吃，谁教你的啊？”他边吃边问。　　“那当然，来源我姥姥，赶超我老妈，走进东南亚，实现国际化。”　　“你要是这么会做饭，咱俩开一个中国留学生小饭桌吧，就做晚餐。我负责拉客户，你负责做饭。买菜的时候我多拿点儿。”　　“你想累死我啊，再说房东能同意那么多人来家里吃饭吗？你能保证每天晚上准时开饭吗？楼上的做饭时间和我们冲突了，谁让谁？煤气费怎么分？你也不想想。”　　“也是，我和越南人吃不到一块儿去。上次看到东他们把一块白白的大方肉直接这样煮，说他特意从家乡带来的香料包很棒。捞出来的时候，我都要吐了。”没几下“呼呼噜噜”声，他就干完了一碗面条。筷子“啪”的一声竖放在瓷碗傍边，“还有面汤吗？”　　“有，不多，给我留点儿。”他起身去盛汤，顺便给我带了一碗。“如果是手擀面，面汤会更香。”同意这个说法，再次想起姥姥的西红柿鸡蛋面片儿。脑子里不断浮现出她给我做的好吃的，豆角酱、蒜泥排骨、猫耳朵、白菜面丁饺子……不禁的咽下口水。在异国他乡回想着家里的美味佳肴，眼前的食物无论色、香、味都相差好远。体验这种落差是每位游子必经的磨练。　　“我妈说这叫原汤化原食。吃完面必须来碗面汤”，他有滋有味的喝着。Alex很快回了电话，约满意今晚8点在上次的马来档见。“一完事儿就给你电话。”从他走出家门那一刻，不安充满了心头。我想和他一起去见Alex，把蓉蓉留下来。可主人证件齐全，的确没有挽留的办法。我要是有撒泼的魄力就好了：“这狗是我捡的，没我它早死了。我要定了！”这些话还是说不出口的。唉！这段时间就当作雷锋好了。小家伙一直在我腿上安静地趴着，从未觉得半小时这样长过。脑子里空空的，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又一个30分钟过去了。手机突然响起来，心也揪了一下。　　“没能留下小狗是吧。”我先开口说。　　“对我这么没信心啊。小狗是你的啦，不用给钱。我马上就回来。”还没等我回话，满意就挂了电话。　　蓉蓉是我的了，真是不敢相信！脑子里重复着这句话——蓉蓉是我的了。大门刚推开，我三步并两步地迎上前去“你好棒啊，满意！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和他说的啊？”按捺不住激动加上几分好奇，问了他好几次。但无论我怎样问，他就是不说。“别问了，这是秘密。”这句话说了不下3次。最后学着警察的口气，摇着右手的食指对我说：“No－Recommendation！（译文：无可奉告）”　　“你打算怎么谢谢我啊？”他得意的抬了下眼镜。　　“你说吧，别太过分。我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　　“给我做一星期的猪肉丁炸酱面。一日两餐管饱。免费的！”　　“这个容易，没问题。”　　“今天晚上能额外赠送一份鸡肉丁的吗？”　　“你不是刚吃完晚饭吗？”我睁大眼睛看着他。看来他的英文名应该叫David了(大胃)　　“当然，晚上要写论文。很消耗脑能量的。”　　“ok，几点给你做好？”　　“这么有服务精神，不错。现在做吧。我一会儿把五花儿肉给你，都做了。炸酱弄好了放我锅里，剩下的就别管了。”　　究竟满意和Alex说了什么，直到后来才让我恍然大悟。
　　　　每月的兼职收入都是来自Steven－Zhang去到Andy－Wu，所剩无几。蓉蓉的食物、专洗液、营养素、疫苗……这些费用怎么好意思花母亲的钱呢。在力所能及范围内，给它最好的照顾是我一直坚持的。涨工资没希望，也无额外精力再打一份工。唯一的途径就是赚到卖狗佣金。随便卖出一只，都能让蓉蓉吃上3个月PROPLAN(冠能)小羊腿大米口味的狗粮。最好先卖掉那只害我没少挨骂的雪纳瑞，它的英文名叫Belook，在我心里就是“不要看”（Bielook）的意思。为了做好售前准备工作，《狗狗日记》就这样开始了第一页。每只狗狗都有专属的小本子，封面花花绿绿粘满了Luna送我的立体纸贴。11个本子她贴了7个。　　在这群狗狗中，我最疼爱金毛Lucy。记得有一次老板心情很不好。店里刚开门，“这些成犬狗粮怎么还在地上，你不知道它们应该放在哪里吗？”这些20公斤一袋的狗粮一共有10袋，要放在铁架的4层。“我搬不动。”别的没敢说。“你做不了要讲，我会去做。Lavender，你要有责任心知道吗？不要为该做但没做好的事情找理由。”电话响起，他转身出去了。我的确有些委屈。刚刚排好货架，整理好的数据星期三早上就可以交给他。比要求完成任务的时间提前了5个小时。那些狗粮是昨天下午5点多才到的，那时我还在核实数据。“这么情绪化的老板，真不想干了。”可想到蓉蓉，“我需要这份工作。”还是走向了那堆狗粮。对于一个90斤的女生，举起40斤的狗粮很是吃力。当我累得坐在地上边哭边发短信时：“老板我搬好了5袋，真的搬不动了。”，Lucy抬起前爪趴在玻璃门上轻叫起来。原以为它有什么情况，蹲下身子时,Lucy伸过头舔我的眼泪。被暖暖舌头触到的一瞬间，仿佛听到它稚嫩的声音：“Lavender，别哭了。”一把抱住它，“你知道我难过了对吗？”眼泪开闸般地落在Lucy的头上，它就是那样静静的没有挣扎。那次后，Lucy多了一个名字，乖乖金公主。分在它身上的照顾也是最多的。　　每当给它梳毛时，回想到那暖心一幕都情不自禁地说：“我的乖乖金公主长得美美的，以后一定去个好人家。”Lily的电话，她找我做什么？“Lavender,this－is－Lily－speaking.You－dog－pees－on－my－shoes，I－can’t－wait－you－come－back－to－clear－up.It’s－too－dirty－and－smelly！I－can’t－bear－it－any－more.You－adopt－it,you－must－teach－it.It－can’t－relieve－itself－anywhere－it－wants.”（译文:Lavender，我是Lily。你的狗在我鞋上撒尿了。我等不了你回来收拾干净。又脏又臭！简直无法忍受。你养了它就要教它。不能让它随地大小便。）东的女友真是气坏了，我不停地道歉,表示愿意买双新鞋给她，她才平静下来。脑补着Lily刷鞋的样子，是时候教蓉蓉有规矩地生活在这栋别墅里了。好在那天满意在家，“我今天没课，蓉蓉在我这里呢。以后你上班，就把它锁在你房间吧。”如果它在我房间随地“画地图”，打开门会带来什么惊讶呢？　　“妈咪，这只doggy（译文：小狗）好可爱啊。你看它有灰色的胡子。”一个3、4岁左右的华人小女孩跪在地上，双手趴着Belook的玻璃窗笑得合不拢嘴。Belook前爪不停地拍着玻璃，尽情的摇着尾巴，时不时抬起嘴巴跳起来要去亲小女孩。在宠物店里，只有天真无邪的孩子和狗狗有这般深情互动。其它狗狗都没有表现欲,尾巴都懒得摇。有的背过身子瞧都不瞧，还有的干脆睡觉。Lucy正咬着草莓味橡胶球自得其乐。宝贝们幸福要主动争取，这么矜持是不行的。　　“你看它在对我笑。Hi，doggy（译文：小狗）哈哈，”小女孩不停地拍打着玻璃。Belook挠着玻璃回应出可爱的嘤嘤声。小孩子觉得狗在对她笑，或许真是如此。相信只有纯真才能感受纯真。　　“BB，不要趴在玻璃窗上，狗狗会咬你哦。”女人抱起小女孩，孩子的眼睛一直停在Belook的身上。　　“妈咪，我想要这只有灰色胡子的doggy（译文：小狗）。”小女孩撒娇的说。　　“您好，这只Stander－Schnauzer（译文：标准型雪纳瑞）4个月大，它叫Belook是只male（译文：公的），已经接受了所有幼犬疫苗。这些疫苗都是从荷兰进口的国际品牌INTERVET。毛色黑银是上等品质。性格比较活泼、声音红亮，遇到情况或兴奋时会突然大叫。需要大量的活动，不然会闹情绪。这样的狗狗有时候会吓到您的宝贝，建议您选一个性格柔和些的。”　　“你怎么知道它会闹情绪？”女人疑惑的问。　　“这是它的生活日记。”第一次给顾客看《狗狗日记》的喜悦感让我继续勇敢地介绍着，“这个图表是它每天排泄的时间段，是根据2个月的记录算出来的。”　　“哦，我再想一下。”过了一会儿，“BB，我们挑别的狗狗好不好，这只不听话。”女人还没有说完。“哇”，小女孩一下子就哭了。“我就要这只，就要这只。”看着女人抱着小女孩走远的背影，并没有挫败感。这是顾客第一次相信我的描述。　　“lavender，不要自以为是。一个好机会就被你破坏了。《狗狗日记》？”Steven拿过来不耐烦地草草翻看着，“你是花了不少时间记录这些东西，不过没有产生结果的准备都是徒劳的。做事要实际些。你要在销售技巧上多下功夫！”　　“别这么早下结论，时间能证明一切。”我没好气地夺回《狗狗日记》，“努力是不会白费的，我会卖出去的！”这是第一次对老板生气，之前小小的喜悦感统统消失。直到下班前，我们都没说一句话。　　气呼呼地回到家，“Hello,Mop－Angel,your－dog－is－so－lovely.Where－is－your－black－mop?”（译文：喂，拖布天使。你的狗好可爱，你的黑拖布在哪啊？）东的女友坐在沙发中间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周围几个女孩哈哈地笑着。　　“Thanks－Lily,you－are－lovely－too.Especially－your－Vietnamese－accent.”（译文：谢谢你Lily，你也很可爱。特别是你越南的口音）　　转身回房，女孩们的笑声顿然停止。Lily的表情不猜都会知道。关于斗嘴，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抓住重点词反击回去，这需要足够快的反应力，不是一两年练得出来哦。　　关上房间门，“蓉蓉，你不能再随地大小便了，知道吗？我也不想再被叫做Mop－Angel（译文：拖布天使）了。今天真倒霉!。”冲好凉后，放着《班得瑞》的轻音乐躺在床上。指着它故作严厉的说“让你弄脏别人的鞋子。晚饭罚你晚些吃！”转过身，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没过多久，脸上这里痒一下那里痒一下。刚想挠挠脸，被手背上碰到的毛茸茸东西吓得立刻睁开眼睛——小家伙蜷成一团在枕头上睡着了。它可以跳到我的床上了，就凭这个小短腿儿？刚坐起身准备拿狗盆，“嗖”的一个轻跳，它已经在地上看着我了，好像知道我要做什么。“这周让你再自由几天，下周一给你上课。走吧，开饭。”　　狗狗3个月左右是最好的训练时间。在狗粮的鼓励和打头的惩罚下。蓉蓉学会了在后院指定的报纸上大小便，听懂“来、坐下、起立、别动、捡回来”这些口令，反复练习几次都没有问题。我在MSN上给Luna留言：“蓉蓉听懂我的口令了。中英文都可以呢！这个星期五你来看看吧”　　“好的，我也要试试，看看它听我的吗。如果不听话，就是你没教好。”　　“还有可能是你发音不标准呀。”　　“我发音不标准？只是带北京accent（译文：口音）的英语讲不出而已。”　　“这个我可以教你，拎2斤猪头肉来，拜个师先。”　　中英文混着说，感觉很装B是吧。估计不少读者已经看不顺眼了。刚来马来的时候，本人也觉得做作。其实马华是选择了最快速、简单、好发音的词语来表达。如果能理解这个高效的表达原则，听到香港人讲话时的中英文混搭会舒服些。不过那种拖长的结尾音—“啦”还是不明白其作用或许是在换气吧。“……啦，……啦”听多了会烦。这种不舒服顶多从烦上升到抓狂。如果亲临现场一个马华自由切换着6种南方方言，同时和6个亲戚聊家常；坐在一旁不知所云的你，会从不知冲着谁微笑，不知什么时候笑出声尴尬到疯狂。应用在记课堂笔记上就是——当扑捉到老师用英文讲的重点时，你会的各种语言都要调动起来。比如在表达“的”时，日语的“の”比英语的“of”写的快。英语好的同学可以用音标记录单词。本人推荐把汉语拼音当英语音标来用。比如“delay”可以记成“dilei”。千万不要两种方法混用在一个单词里，保证这个英文单词永远都写不对。
　　　　转眼到了期中考试来临之际，考前串讲结束后老师才公布考试时间。我选的三门课程在同一天考，这个安排让不少和我一样的同学抱怨不合理。　　“三门一天考啊，谁安排的，没病吧？”　　“难道学校要降低通过率，好让我们下学期再选一次吗？”　　“美女就有这种危险。老师想再看看你呗。”　　“这次说什么一定要考过ACC110（会计110），不能再fail（译文：不通过）了。”　　“没关系！你要是再不过啊，就让学校颁你一个马来西亚教育特别贡献奖。”大家哈哈一笑，纷纷向校车走去。　　距离期中考试了还有2个星期的日子里，晚上不再遛狗了。每次复习的时候，它都静静地趴在我身边。21点的水果时间是它最兴奋的时刻。看着果盘不停地摇着尾巴。亮亮的眼睛写满了“我要吃，我要吃”的欲望。从来不闻就吃下我给它的食物，这种信任总驱使我再多喂它一些。　　Luna这学期报了4门课，比我多出一门市场学。代课老师没有发PastyearPaper（译文：往届考卷）的答案，她着急了：“MKT110（译文：市场学110）的多选题没答案，也不知道做的对吗。你要是选这门就好了。”班上的同学有的还没做完，和她对答案的，也不知谁对谁错。“两条路，你做完了交给老师检查。我帮你问问上学期考过的同学。”她的问题不止这个，“其它三门你都做完了吗？ACC110（译文：会计110）和STQ110（译文：统计学110）只有答案没过程。有些题我不会做。”虽然我没全部做完，“你那些不会，发到我MSN上吧。我提前做。如果我们都不会就去问老师，争取考试前一个星期，把问题解决掉。剩下的时间看书。”她爽快地答应了。　　正在标记Luna不会做的题目时，妈妈来电话了：“萌萌，快考试了吧，复习的怎么样了啊。”妈妈还是最关心我的学习。国际长途的第一句话总是和学习分不开。　　“在做往届考卷。”　　“课本还没大声朗读吧，课后习题都复习过了吗？”　　“课后习题复习过了，课本还没读。”　　“一定要大声朗读，这个有助于记忆，比光默写效果好。考试前每门功课要读3边。”　　“知道了。”　　“对了，你表姐要到一家外企去应聘。你把她的简历翻译一下。我告诉你二姨这点儿英文你能翻译的很好。后天给你表姐就可以了。”　　“她的口语过不去，翻译简历是没有意义的啊。”　　“我都答应你二姨了，不就是翻译个简历吗，到你这里怎么这么麻烦啊。”妈妈一下子不耐烦了。对于脾气急躁易产生负面情绪的人，我向来都是敬而远之，恰恰妈妈就是这种人。努力不让她破坏自己的心情，10多年来成功次数甚少。　　“好吧，以后有事情提前和我商量下，不喜欢让您来压我去做事的感觉。”我语气平和，眉头紧缩。　　“她的简历我发你邮箱了已经，你先看看吧。自己安排下时间。别耽误复习，好好翻译！”和妈妈通完电话后，没过一会儿，表姐的长途也来了，“萌萌，那个简历你到底能不能翻译啊？”不知为何，听她这样说，心里更不舒服了。　　“看过中文的了，可以。是我妈让我翻译的。”　　“应该是我妈和你妈说了这件事儿，我不着急要，后天9点之前发给我就行。”　　“可以，我在准备期中考试呢，你先忙吧。”带着一肚子气，开始翻译表姐的简历。　　“不是你让我打电话给你三姨妈的吗？”二姨一脸疑惑。　　“就是这么一说，确保让萌萌给我翻译简历。”表姐一脸得意。　　妈妈怎么又来电话了，“喂？”　　“你和你表姐说话的时候是不是带着气呢，她说你有些不高兴。你不能这样，只是帮表姐一个忙。”妈妈本来还要继续说下去。　　“我的态度很好，和她没有说很多而已。现在是耽误我的复习时间给她做一个没有意义的翻译。到时候她口语不能过关，还是进不去那个外企的。”这次的口气明显重了不少。　　“你不愿意翻译，就说吧。又不是你一个人能翻译。何必搞得大家都不高兴呢。”每次我不高兴，妈妈就会变得比我还不高兴。　　“行了，国际长途里争论这些没有意义，浪费时间！我后天早上9点会把翻译好的英文简历发给她。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你们都说好了，那就行了。”　　挂了手机，“两个鸡肋般乏味的女人。”我大声说出了心里的不满。　　宣泄声吓到了蓉蓉，它钻到床底下去了。抱起它来到客厅，打开动物频道，这是它的最爱。蓉蓉立刻来了精神，从我怀里跳到地上，眼睛盯着电视里奔跑的动物转来转去。这让我想起小时候妈妈要做家事，为了让我安静下来，给我看动画片的场景。“怎么脸这么臭？”没发现满意在客厅的桌子上复习，关小了声音：“没什么，复习累了。对了，你考过MKT110了吗？”原来他有标准答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好朋友要用，就是上次和我一起回来的那个女生。你今天给我吧？”他坚持明天上午给：“我东西比较乱，要好好找找。明天上午保证给你，放心吧。”　　得知能够帮到女神，满意兴奋极了。事实上，他的考试资料整理得很清楚。为了保证选择题答案的正确，他对照书，把每个选项一一看过。标记出错误选项，旁边写好正确答案及教科书上的所在页码及行数。每道叙述题，都按照老师当时的提示，写下完整的答案。从晚上9点多到早上8点多，他只吃了一碗燕麦片当夜宵。看到那厚厚一摞纸时，我大感庆幸：“这么多啊，幸好这学期没选。”一共5个学期的卷子。每个学期的答题纸比卷子还多，订地整整齐齐。小心地翻阅着，“这些纸是新的，工整的墨水字迹，再看看他的黑眼圈，我明白了什么，不过只说了一声谢谢。　　“答案我拿到了，还是交给老师检查一下吧。”Luna也是这样想。后来，代课老师把标准答案分享给同学们，举着那摞纸大大赞扬：“这个同学的学习态度非常好，同学们要以他为榜样，向他学习。”　　“满意，请你原来我没把你的心思告诉Luna。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清晨起来，阳光还是那么明媚。再次检查表姐的英文简历，修改几处。按下“发送”键，再用短信通知了妈妈和表姐，翻译任务圆满完成。　　“Lavender，我今天想到你家和你一起复习，一个人在家里看不进去。”早上7点多Lun来电。第一次这么早说学习的事。　　“好的，你来了有个小惊喜给你。”　　“确信给我的是惊喜哦？”　　“当然啊，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Ok，I－will－be－there－within－20－mins”（译文：好，我20分钟内到）详细介绍下Luna。她的父亲是有着英国血统的白印度人，妈妈是有着马来血统的华人。所以，英语、华语、马来语、印度语她都讲得很流利。外表上更是中西合璧。Luna的意思为月神，很适合她。美女到场不同凡响，今天室友们都在。男生们很快就把她围在了中间，又是倒饮料又是端水果，问长问短。　　“Long－time－no－see，Luna.”（译文：好久不见，Luna）满意一副老朋友的口气。其实这是他第二次见到Luna。　　“Each－of－you－knows－the－other.Where,When－and－How?”（译文：你们认识彼此，在哪儿？什么时候？怎么认识的？）东张大嘴巴问到。Luna微笑着没有作答，这种情况她已经遇到无数次了。　　“We－have－to－study－now,the－middle－test－is－coming.Luna，there－is－a－surprise－for－you.”（译文：马上要其中考试了，我们要学习了。Luna，我给你准备了一份惊喜。）本以为这样可以离开这群男生。　　“Let－me－guess－the－surprise－is－that－puppy－Lavender－picked－up－infront－of－the－door.Am－I－right?”（译文：让我猜猜那个惊喜。Lavender，是你在门口捡到的小狗吗？）东瞪大眼睛期待着我说是。为了和Luna多待一会儿，他真是不放过任何机会。此时他眼睛里只有Luna，没注意到楼上的Lily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到房间去了。Lily穿上新买的衣服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好好打扮一番。　　想到东一会儿要如何面对不高兴的Lily，我笑着说：“you－are－right.”（译文：你猜对了。）东的嘴咧得更开了。　　“Where－is－it？”（译文：它在哪儿？）Luna配合着问。　　“It－is－in－my－room.”（译文：在我房间里。）　　“抱出来玩吧，我们有阵子没逗蓉蓉玩了。这么多男生挤到女生的房间去看狗，是很不礼貌的。”满意，谁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Well，I－bring－it－out.”（译文：好吧，我抱它出来。）　　“Her－name－is－rong－rong.”（译文：它的名字叫蓉蓉）家里最腼腆的“志”说。然后男生们不停地夸着蓉蓉是多么可爱聪明有规矩，他们是如何和Luna一样喜欢它。小家伙第一次肆无忌惮地在沙发上跑来跑去。眼前的“军”真是大不一样，他曾正式地警告过我绝不可以让狗上沙发，不然他会全身起疹子，又疼又痒。现在他就和Luna一起逗着蓉蓉，玩得不亦乐乎。看来Luna成功唤醒了“军”“勇于为美女献身”的魄力。Luna表示要学习时，男生们才不舍地离开。　　来到我的房间，“还好就耽误了不到15分钟。我的surprise（译文：惊喜）呢？”Luna伸出右手　　“这是Teddy熊的小毛衣，喜欢吗？”　　“喜欢，这个颜色和我的Teddy好配，样子也好看。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Lavender你真好!”　　“你讲过的啊，我记住了。”　　“要是Amos像你这么有心就好了。”　　女生是很看重男友送的礼物的。按照重要性排序为：女生生日、情人节、相爱纪念日、惊喜日。前两个日子很好理解，第三个可以是牵手、接吻、啪啪啪。建议这个日子是男生公布女神变女友的那天。试着联想这样的场景：　　男生：“亲爱的，今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以后每年这天我都会送礼物给你。”　　女生：“为什么？”泛红的苹果肌在等待甜蜜的回答　　男生可以有以下选择：1）我和你牵手了。2）我和你接吻了。3）我和你啪啪啪了。4）你终于是我的了。前两种回答女友会觉得你不成熟、小男生。第三种女友会觉得你是臭流氓。最后一种女友在被流氓后，觉得你成熟又霸气。惊喜日最好是庆祝女友各种正能量事件成功，要她付出努力那种。否则面对突来的礼物女生会有两种猜测：“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或者“要我做对不起别人的事儿？”　　关于男生送礼的原则，应该是让女友觉得你大方、有心。若还能被她的亲朋好友称赞羡慕就更好了。大方送礼要掂量荷包，保持礼物价格每年小幅度上升就可以。这个价格是市场价格，所以男生们要有几个大牌正货打折、新鲜玩意粉墨登场的渠道。如果你动手能力强，也要做出可持续拥有的礼物。在吵架、感情危机来临时，这些礼物都是强有力爱女友的物证。好厨艺是动手能力的一部分，不过只是加分，不是必要。千万别把大餐变成礼物的重头戏，那是不划算的。喂馋了女友，荷包受不住，喂肥了女友，身体受不住。如果有对情侣正在吵架：　　女生：“你对我就是小气，你都给我买过什么？”　　男生：“请你吃大餐了啊，都是你爱吃的。”　　女生；“你没吃吗？你吃的比我多好多，300块里你要吃掉200，给我花的只是一小部分，……”用数据说话才是王道，这条真理永远不变！假如你的女友是吃货一枚，记条路线都用餐厅的名字作标记——“过了必胜客第一个路口右拐，KFC对面麦当劳的右手边就是九头鸟，这栋楼的15层就是我上班的地方。”男生们就准备一个《幸福日记本》，一个人时这样写：“在某某餐厅，某某菜是你最喜欢吃的。看到你吃的那么香，我都舍不得夹。”那个贵就写那个；页面中间贴上服务员给你们照的人菜合影，这是人证和物证，女友想不承认都不行。右下角写上日期和地点方便查阅。其它的数字都不要出现。如果一定要加些文字，建议是我的宝贝她很开心之类的话。提示：记录吃大餐，路边摊就算了。这本日记不要轻易让女友看到，在大吵之后拿出来，女友会感动到不行哦。妈妈看到了，你可以说：“我是在记账，提醒自己不要给女友乱花钱。您也可以让爸爸这么做，就能知道他每天在外面应酬的情况了。”应用——每次给女友过节都记录下来。大吵之后搂着她说：“宝贝，看我们在一起时多么快乐，你笑的时候我最喜欢。”　　大部分女生不喜欢看到价格，但回到家里马上开始搜索工作。要留这个空间给女友，即使发现打折的页面也不会轻易问你在什么价位买的。因为得知这个牌子打折了，不用这么贵时，她心里会不舒服。一句淡淡的“男朋友送我的”就足够了。如果她问价格，在想男女朋友关系不起风波的情况下，你可以认真的这样回答：“这件礼物很配你的气质，我挑了好久才买的。虽然买的时候打折，省下的钱可以给你买其它喜欢的东西啊。你这样问是舍不得我花钱吗？”　　有心送礼就是满足女生不经意说出的小愿望。相信我，爱你的女生是不会在你面前轻缕发丝，45度仰望天空，温柔的说“我想要miu－miu－Matelasse系列那款金黄色羊皮迷你单肩包。”被她的亲朋好友称赞羡慕也是容易做到的，就是让女友有面子。比如在2月14日那天当着众人送她9朵枚红色贝拉大玫瑰。玫瑰谁都会看到不同于包起来的礼物。女生当众打开包装，如果是贵重的礼物，有炫富的嫌疑。如果不是，别人的唏嘘声会让她下不来台。　　晚餐时，Lily穿着一件Moschino的白色连衣纱裙和东并坐在Luna正对面，一副老娘才是正宫的架势，与“东”一身的UMBRO球衣甚是不配。其他男生也换了衣服，先不说品味，共同点是露出了完整的肱二头肌。Lily笑得不算自然，“东”小心翼翼地能多看一眼美女就多看一眼。这让我想起偷瞄美女胸部的小游戏。越南男生们每人都做了最拿手的硬菜，尽力地大献殷勤。满意特意拿出了从山东带来的扒鸡。　　“Lavender，your－housemates－are－so－nice，I－am－so－happy－togetherwith－you.Cheers！”（译文：Lavender，你室友们真好，和你们在一起很开心。干杯！）Luna举起Riedel的高脚水晶杯轻摇着Piper－Heidsieck香槟，那可是“志”压箱底的宝贝哦。作为水晶杯的主人，我还没有摇曳过它。当时为什么不多买一只呢？在越南人的玻璃大啤酒杯和本人的唐瓷小碗之间，我还是选择了后者盛香槟，这幅画面是第一次也是绝对是最后一次。“一次性纸杯是必备品。”我边喝香槟，边在心里重复着。　　“Cheers!（译文：干杯！）”大家一口同声。就在大家片刻安静时，“You－are－beautiful，beautiful，it’s－true.”（译文：你真的好美好美。）“军”放的音乐，这句歌词出现地很是时候。　　收拾碗筷时Lily一定要和我一起刷碗。想必她要打听Luna的事情。看着她不安的眼睛“Lily啊，Lily，你有了男朋友至于对一个陌生女生紧张成这样吗？”虽然心里觉得她没有必要，还是笑着点点头。　　“Luna－is－one－of－my－best－friends－in－Malaysia.Her－boyfriend－Amosis－very－handsome－and－they－have－been－together－for－3－years.Next－time,I－will－bring－this－couple－to－our－house.All－house－and－the－twocan－hang－out－with－us”（译文：Luna是我在马来最好的朋友之一。他男朋友Amos又帅又出色。他们在一起3年了。下次我带他们一起来。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没等Lily张口问，我先说了。她的表情轻松了不少。　　“Ok,it－is－a－good－idea.When－they－come－here－to－visit－you,please－tell－me－in－advance.One－more－friend－is－better.”（译文：这是个好主意，他们来找你时，请提前和我说一声。多一个朋友总是好事。）这是她第一次对我说“Please”（译文：请）。　　东和Lily回到房间后，自觉换上平日的宅装。淳朴白色跨栏背心蓝色方头格子大裤衩PK小清新盗版HelloKitty粉色上衣短裤，这才般配吗。男女混合高低音“咩咩咩”式越南语冷箭，你一去我一回的充满了整个房间。　　“Luna，我们明天到学校的图书馆复习吧，这样更集中精神，离你家也更近。好吗？”与闺蜜MSN聊天是每天睡前必有的节奏。　　“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正想一会儿给你电话呢。”Luna很快回复了消息。闺蜜之间总有这样的默契。　　“Lavender，Luna很喜欢你今天送的礼物。很少见她收到小礼物这样开心。还是女生更懂女生的心思。”来自Amos的MSN消息。　　“还没睡吗？你可以把剩下的6个颜色买齐了送给她，我给你打折的网址，确定是真货。打折就在这几天。什么时候送你自己决定吧。”　　“谢谢，打扰了，晚安。”　　Amos是新加坡华人，一对黑浓的剑眉映得那双鹰眼多了几分冷酷。作为精英学院里的风云人物，多次举办300人的悠悠球选拔赛。最大亮点是请出18岁就拿到2011年世界悠悠球大赛冠军的许君豪（英文名：MarcusKoh)当裁判。
　　　　“Luna今天还来找你复习功课吗？”满意边洗草莓边问。　　“Luna不爱吃草莓，她最爱吃泰国的大莲雾。”我故意不回答他的问题。　　“她还来不来”，他强调着最后三个字。　　“不来了，Lily不高兴全写在脸上，Luna聪明又善解人意。考试前我们都在图书馆复习，你要不要带“东”他们一起去啊？”，我故意调侃，拿起一颗鲜红的草莓放进嘴里。　　“图书馆好啊，那里安静。你什么时候去？我和你一起走。”他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　　“现在就走吧，我和她约好8点见。”　　“8点半才开门。没事儿，早到了我带你们吃早餐。”他想得还挺周到。　　“现在去图书馆复习的人很多，去晚了没位置了。”　　“不急，我开车带你去。10分钟就到。”那是我第一次坐他的二手奥拓。　　Luna准时到达，已吃过早餐。“你们在凉亭里复习吧，我在门口等开门。”满意站在门口看书，很想对他说：“我还没吃呢。”　　我们选择了二楼书柜后面一个角落的位置。这个图书馆是学校独立于校区特建的，只服务高中以上的学生。想认识其他学校爱学习的学生，来这里是最经济的地方。三角形类似点哥特式的红屋顶，白色外墙围着一圈青绿的竹子。下雨时，有机会在竹子上看到青竹丝，一种无毒、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小蛇。书桌上的手机震动，Steven来电。“怎么是他？我已经和他请假了啊。不会现在让我去宠物店吧。”心里暗自不爽。不禁皱起眉头拿起手机向阳台走去：“Hello,老板，我在图书馆复习呢，有什么事吗？”　　“上次的女顾客，就是她女儿要买Stander－Schnauzer的那个。刚才来店里了，问你有什么好的建议。还有她要看看《狗狗日记》。我说你请假了，日记带回去了，7天后上班。她留下了手机号码，我稍后发给你。有时间给她打过去吧，称她吴太太。”老板柔和的语气一下子结束了我们之间的冷战。满心愉悦地眺望着远方，一点都没觉得正午的阳光刺眼。“就知道她会来找我，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我一定可以的！”　　健步如飞地来到Luna身边，凑到她耳边“Luna，上次那个买狗的女顾客来找我了。你看这是她的手机号码。”我指着短息小声说。　　“Great！”她大声地说了出来。周围的人不禁投来抱怨的目光。满意转过大半个身子，“怎么了？”看看她，又看看我，一脸茫然。　　“快12点了，我们去吃午餐吧。”边说边挽着Luna走出图书馆。满意跟在后面，“这附近的吃的大家都吃遍了。我请你们吃地道的印度餐，保证你们喜欢。”　　“好啊。”我和Luna一口同声。　　“地道是genuine的意思，”我小声向Luna解释。　　“Lavender，快说说那个女客户是怎么和你老板说的。”刚坐上车，Luna就问了起来。我眉飞色舞地描述着，把满意忘在一边。一路上都是两个女生的欢笑声。　　“到了，Ladies（译文：女士们）。你们先去占位，我去停车。”　　“是这家店啊，他家的咖喱羊肉很好吃，我和男朋友来过。”　　BetelLeaf餐馆专门经营南印度料理，装修朴实无华、服务热忱、素菜比肉菜多。盘子上宽大的香蕉叶是为了节约用水吗？在各国料理中，作料是客体，食材是主体。南印度菜是个反客为主的例子，每道菜在味道上都可以概括成各种以咖喱为主体的重口味咸、酸、辣；尤其是辣。北印度则清淡许多。喜欢“老干妈”拌米饭的同学福利来了。饮料的存在是为了安抚被辣坏的舌头吧。甜食名副其实，甜得要命，不然辣的发干的舌头无法分辨这是甜品。　　在南印度的喀拉拉邦，香料交易市场上弥漫着400多种味道。假设一种咖喱由25种香料制成，400种香料在不考虑下料前后顺序的情况下排列组合，就有近千中不同口味的咖喱。娱乐综艺有新节目了——印度料理猜猜看：看不出食材的睁眼尝着猜，看得出食材的闭眼尝着猜，猜错的明星要换上泳衣跳入游泳池中。这是艺人展示身材、为内衣和健身代言、攻击同行的好机会。明星可能有三类说法：　　“我尝不出食材，我只尝出有咖喱。”　　“我尝出来了，我睁眼闭眼吃的都是一道菜。”　　“我怕辣，不吃了。现在换泳衣直接跳水可以吗？”　　主持人重复着一句话：“请**到后台换泳衣，准备跳水。”观众们想看哪位男神女神湿身出镜，赶快告知制作单位吧。　　由于宗教的不同，印度人在吃肉上有很大的差别。印度教教徒不吃牛肉，因为牛是神灵。受到崇拜的主要是母牛和老牛。******和高种姓氏的印度教教徒不吃猪肉，但低种姓氏的印度教吃。部分印度教和佛教教徒是素食主义者。耆那教更是如此，不吃鸡蛋。但可以喝牛奶、吃乳酪和黄油。基督教对肉类没有限制。我们只点了鸡肉,最受欢迎的羊肉卖光了。米糕（Appam）圆圆的，由大米研磨出的米浆蒸成。没沾任何作料，满意和我把它当馒头吃了。洗手时，我发现了纯手工综合水果香皂，感觉更像细腻的芝士蛋糕里夹着晶莹剔透的五彩果冻，弥漫着食物的香气，真想咬一口。如果拿一小块儿给蓉蓉，它会整口吞下吧。　　古印度传说手心是释放能量的部位，用右手抓饭吃是把能量放在食物上，再回到体内的良性循环过程。右手由代表精神的左脑控制，吃饭就等于精神和物质的结合。把糊糊状的菜和烂烂的肉混着米饭弄成小团儿，滴水不漏的送入嘴里，我的手指还没如此灵活。　　吃饭时当然要来些乐子，满意拿出小咖秀App里群星模仿金星老师国航遭遇的视频调节气氛。Luna更感兴趣这款App成功的原因：“它实现了人们的表演欲。谁都喜欢和有幽默感的人在一起，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首创搞笑的东西。这款App目前只有这一个功能，真是创意十足。”再往下看模仿视频，就没意思了。满意的话题转到了金星老师上：“这是我很欣赏的一位明星，勇于追求心中所想。变性手术前以舞蹈家的身份活跃在世界的舞台上。手术中的小意外，险些让他失去右腿，但又一次战胜了困难。凤凰涅槃后的她延续舞蹈艺术生涯的同时，又开辟了脱口秀事业；并以犀利又不失亲和力的风格在行业中独树一帜。与领养的三个孩子和德国老公组建的幸福家庭，完整了金星女人的新生命；是生活事业的双赢家。”兄弟真是出口成章，可你不会聊天。Luna是马来人，对你的偶像不了解。聊天最忌讳有去无回，还是看我的吧：“满意，金星老师是正能量的代表。你崇拜她的原因我们都听明白了。开个玩笑，你要变成女人是什么样子啊？”Luna噗嗤笑出声来，“Eric，你梳一对马尾辫，长长假睫毛，大红色口红。”看到Luna笑，满意也笑了。我脑子里瞬间出现Luna的设想，哈哈大笑着说：“满意你长得很想《机器猫》里的康夫。康夫梳着马尾辫，浓妆艳抹，穿上小静的衣服。你变成女人就是那样儿。”看到他笑时露出的泛黄大牙，我笑得更厉害了。大笑是会传染的，“Lavender，你笑起来的声音真搞笑。”Luna捂着肚子继续说：“Eric，你现在好想一只松鼠。”　　很久没那么开怀大笑过了，原来快乐很简单。
　　　　晚上Amos来图书馆接Luna,我坐着满意的车回家。“他那辆宝马X3是家人给他买的吧。一看就是那种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儿。长得本来就黑，还穿黑色。怀疑他的品位。”　　“每个人的审美观都不一样。Amos还是很优秀的，你不了解。要不然怎么追到Luna呢。”　　“不就是有个有钱的老爸嘛。会玩儿敢花钱而已！”他不耐烦地说。　　为了缓解气氛，“行了,放首歌吧，要很有品位的那种噢.”　　回到家，“军”和他带来的印度朋友正在看美国纽约举行的Westminster宠物狗大赛转播。一只来自新泽西州的70多公斤重的纽芬兰犬荣获比赛总冠军。只看到个了主人和冠军犬向观众致谢的画面，有些可惜。“错过精彩部分了,一会儿在网上找找这个视频。”我快速的记下比赛的名称128th－Westminster－dog－show（译文：第128界西敏寺犬赛）。　　“真不理解养狗有什么好的。多麻烦啊，伺候它吃喝、洗澡。每天还要遛它。每个月花的那些钱，省下来做什么不好啊……”满意一肚子牢骚说了大约5分钟，还没停下的意思。　　“你觉得宠物狗比赛好看吗？要是没有人喜欢，Westminster犬赛也不会举办这么多届啊。”我岔开了话题。　　“是啊，我是觉得养狗麻烦。专业比赛还是挺好看的。你打算让蓉蓉参加比赛吗？现在训练还来得及，说不定你们也能当冠军。”　　“我不会让蓉蓉参加任何比赛。冠军荣誉只是人的欲望，得冠军不是狗的天性。就拿这个比赛来说吧，比赛项目都是相同的，静态展示、走直线、走T型线、障碍跨越等等。然后再用人类的标准统一评判，但是参赛的狗狗们各不相同。每只狗狗都有自己的性格。训练是为了让它们更好地和人类相处而不是得奖。培养出和主人愉快相处的性格，对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蓉蓉被你培养成怎样的性格了啊？”这个问题还真是问住我了。停顿了一会儿，“它的性格还没有形成，还在培养过程中。不过目标有了。”我笑着说。　　“是什么啊？”他的刨根问底并没有引起我的反感。　　“Eric，would－you－do－me－a－favor？（译文：Eric，能帮我一个忙吗？）”Lily出现得真不是时候。我正聊在兴头上呢。　　“去英雄救美吧，我回房看书了。”拿起茶几上的书，回到房间。　　晚上QQ里，满意打出一个笑脸的图标，看来又有事情和我说了。“Lily和我抱怨过，蓉蓉在你走后，不停地大叫。然后她就关上一楼的厨房门，让噪音小些。有几次我早上没有课，也遇见过类似的情况。不过没人理它，一会儿也就不叫了。”　　“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最近半个月吧。百度上说这是狗狗的分离焦虑。”　　“谢谢你告诉我，我会尽快解决的。”心中不安起来，立刻在网上做了详细的调查。　　满意说的没错，蓉蓉的这种反应的确是分离焦虑的表现。好在它没有破坏家具、食欲不振、严重流口水、不停地舔身体等其它讨厌的行为。常见原因就是对狗狗的关爱过度。距离期中考试只有一个星期了，我仍然坚持调整自己的行为。每天早上做出准备出门的样子,走到门口站几分钟。但不是真正离开家。然后放下身上的东西留在家中。让蓉蓉无法判断我下一步的行为。回到家时，面对它的热情（总是围着我挑来跳去）也不再回应。以前都是抱起来、或蹲下身子拥抱它。现在只不过是叫它的名字。　　考试的日子终于到了，“蓉蓉我要去考试了，你乖乖在家吧。要是再听到你乱叫打扰别人，就不要你了。”它歪着脑袋，瞪着亮亮的眼睛看着我，尾巴在地上悠哉地扫来扫去。一副保证不再打扰别人的样子。　　对我而已，考试结果在看完卷子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第一场经济和第二场会计，老师真是大好人。按照串讲的复习，拿个70分是没问题的。最后一场法律，老师真是灭绝师太，没有一道题目在范围内。每道题都是几个知识点的综合体。即使是开卷考试，也不知该翻那页。如果做好知识点标签，或许考试的时候会有用。两本教科书和两本案例书简直就是负担。同学们那一场拿到卷子时的反应也和前2场截然不同。　　“啊？不是吧，以往考题都白背了！”　　“和复习范围完全不一样啊！　　“Go－to－hell（译文：见鬼去吧）！”各种惊讶和不满声充满了考场，监督老师不停地说着：“Silence，keep－silence！（译文：安静，保持安静）”两只五指分开的手不停地压下去又抬起来。我和Luna面面相觑地皱了下眉头。一个同学30分钟后就交卷子离开了，之后不少同学陆陆续续地走了。我还有两道大题一笔未动，周围2米的范围内，只剩下我和Luna。要不要离开呢？已完成的3道论述题没有一个是有把握的，30道选择题有5个是蒙的。50分及格，还差25分。能从论述题中得到25分真的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熬到了交卷的最后一分钟，把能想起来的东西都写了上去。　　“咱们现在去逛街吧。”Luna撒娇地说。　　“不行，我要回去喂狗。”　　“让别人喂吧，随便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就行了。我现在好烦啊！法律复习得最久，考得最不好。你陪我逛街！”Luna撅起了嘴巴。　　“狗粮在我房间里，别人没有钥匙进不去。你和我回去先，等我喂完蓉蓉后，就陪你逛街怎么样？”　　“你照顾蓉蓉就像照顾女儿一样。没结婚之前先当上了狗妈妈，你要是有了孩子，想约你出来玩会不会很难啊。我的狗还没吃，我的孩子和老公也没吃呢。”Luna滑稽的表情，谁看到了都会笑。　　“哈哈，你应该去学表演。什么时候把你的模仿视频放在小咖秀上啊？走吧。去给我的狗女儿喂饭。”到了学校门口，正好遇到满意，“Ladies（译文：女士们），这么巧啊，考得怎么样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们要先回家喂蓉蓉，然后去逛街。能搭个便车吗？”满意最想听得就是这句吧。　　“当然了。”他爽快地答应到。在后座上，我无意中看到了满意的考试时间表，他今天下午根本没有考试。　　“满意停车，后院门开着呢，我们从这里下。”还是Luna的眼神好。我和Luna直入客厅，蓉蓉正望着吃东西的“东”。“go，go，go。（译文：走、走、走）”，“东”不耐烦地踢开了蓉蓉。看到这一幕，我不禁几个大垮步快速上前：“What－are－you－doing？How－dare－you！（译文：你在做什么？你怎么敢。）”。突然出现的我加上呵斥的语气，“东”不禁打了个寒战，低下头回避我狠狠的眼神。　　“Come－down，Lavender，it－is－just－a－little－case，you－are－overreaction.”（译文：冷静些，Lavender，这是小事，你反应过了。）他游离的眼神充满了不安，抓着头说：“Your－dog－asked－the－food－from－me，I－didn’t－want－to－give－it.”（译文：你的狗向我要吃的，我不想给。）　　“So－you－can－kick－it.”（译文：所以你就能踢它。）我关上电视，坐在沙发上，翘起右腿，双臂交叉放在胸前。死死地盯着“东”。　　“Dong,you－should－apologize.You－can’t－treat－a－puppy－in－this－way.”（译文：东，你应该道歉。你不能这样对一只小狗。）还是Luna了解我。　　“Why？it’s－not－reasonable.”（译文：为什么？这不合理。）Lily甩下长发，重重地从楼梯上走下来,震得玻璃和茶几嗡嗡作响。看到Luna和东说话，控制不住又不能挑明的醋火全然脸上：“It’s－your－dog－asked－the－food－first,we－don’t－have－such－responsibility－to－feed－it.You－should－let－it－know－it’s－wrong－to－beg－food－from－others.See,your－dog－is－ok－now,Dong－didn’t－hurt－it.”（译文：是你的狗先要吃的，我们没义务喂它。你应该让它知道向别人要吃的是错误的。你的狗没事儿，东没有伤到它。）Lily是在讲道理，不过那种不屑的眼神简直是火上浇油。　　“If－I－were－you，dong,I－just－leave－it－alone.It’s－just－four－months－old.I－remember－Last－time－you－told－me－you－were－same－as－me－like－rongrong,don’t－you.”（译文：如果我是你，东，不理它就好了。它只有4个月大。我记得你说过，你和我一样喜欢蓉蓉，对吗？）Luna语气柔和，面带微笑的看着“东”。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两眼不由自主地看着Luna放光。　　“well，I－think－dong－means－no－harm.There－is－nobody－wants－to－hurt－rong－rong.All－of－us－like－it.”（译文：我想东不是故意的。没有人想伤害蓉蓉，我们都喜欢它。）和事老满意示意让东带着Lily上楼，接着说：“Luna，Lavender，are－you－planning－to－go－shopping?I－will－take－you.What’s－about－go－to－the－Mid－Valley(一家超级商场)？”（译文：Luna，Lavender，我载你们去狂商场怎么样？Mid－valley行吗？）　　“Ok,just－after－feeding－the－puppy.”（译文：好的，喂完狗再说）Luna记得蓉蓉还没吃饭呢。　　车里放着Shakira的拉丁乐——《像你一样的眼睛》，强烈的西域风情是肚皮舞的完美配乐。“这是第一次见到你那么凶,你的眼神都要杀死“东”了。没想到这么瘦小，也能释放这么强的能量。”Luna一边打着拍子，一边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有人踢蓉蓉。我真的受不了，条件反射吧。”带着有些后悔的语气，觉得自己是有些过了，为什么当时就控制不住呢。　　“以后我也要小心了，要把蓉蓉视为掌上明珠好好宠爱。我可受不了你这种条件反射。”　　“我也是。”满意附和到。　　“我一会儿买些水果给Lily，她会明白我的意思。”　　“恩，好的。没事了，笑一笑吧。”Luna轻拍着我的手。　　难道这就是当妈妈的反应吗?回想起在国内上初一的时候，有一次骑自行车不小心碰到了一位中年妇女。本想开口道歉，谁知那位女士心情很不好，双脚叉开撑着吨位单手叉腰，抬起香肠般的食指中气十足地指着我说“你眼睛瞎了啊，看不见有人啊！不会骑自行车就别上马路……”河东狮吼地训斥根本停不下来。这时走在后面的母亲一下子站在我面前和那位阿姨理论起来，母亲消瘦的身材一点都没输了气势。胖女人有动手的意思，也被母亲的强硬压了回去。两个人的争吵引来不少路人围观。当时还觉得母亲有些失态……停止了思绪，车里的拉丁乐动感依旧。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有些心酸，轻轻地我落泪了。　　开进Mid－Valley的停车库，我已调整好情绪，注意到2米高的广告牌提示这里四层正在举办印度国际贸易展。名族特色的饰品、服装、小吃自然少不了。万黑当中三点白，我们好像身在南印度的集市上。Luna看中了一款简约风格麻布制作的长吊灯，当满意跳了三次才拿到手里时，摊主用印度式英语告诉我们这是非卖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每个摊位都挂着一款这样的灯。不同展区，颜色不同而已。看在我象征性地买了一打印度马莎拉香的份上，摊主没让他把灯挂回去。电子创意小商品对我和Luna毫无吸引力，满意在展览地形图上做了标记。他自己来逛时，可以帮我带东西了。看不出他是个随身带笔的人，身上应该有小本子之类的东西，说不定手机备忘录里也记着不少。　　“这个镶嵌着黑玛瑙的竹子手镯好特别啊。”我拿起镯子带在左腕上，大小正合适。　　“是啊，和你衣服挺配的。”Luna笑着说。　　“在展览会上买东西比较贵，网上搜搜再说吧，别被坑了。”满意大声直言不讳，恐怕我听不到。　　“老板，我的东西都是真货来的。”眼前的印度小哥说着一口台湾腔的普通话，向我们介绍着这只镯子是模仿古印度孔雀王朝阿育王时期的宫廷御用品。这番敬业的天花乱坠是不会让我这种理性的客户多买几个的，我只看中那一只。从80马币砍到50马币，“你不卖，我就走”这招屡试不爽。
　　　　“Hi，Lavender，考得怎么样啊？”Steven已在宠物店里了。　　“前两门可以拿到B，最后一门有可能过不了。”　　“努力过就可以了，凡事不要追求完美。”我低下头没做声，完美？是考完法律的同学，谁的心情都不会美。　　“吴太太今天下午2点来我们店里。你打算向她推荐那条狗呢？”这是老板第一次讯问我的意见。　　“Tony。”我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好吧，一会儿看你的了。”老板轻拍着我的肩膀。　　“老板，如果吴太太买了狗。我会顺便销售狗粮、专洗液、狗盆、狗链和磨牙棒。狗粮和专洗液不提供折扣，剩下的用品打折可以吗？”　　“说说理由。”老板挑起了眉毛，微笑着说。　　“前两者是经常消费品，利润空间较大。店里这方面的产品都是国际十大品牌的进口货。本来就是高质量、高保障的。打折这种促销方式会降低客户对高端产品的印象。何况附近别墅区的顾客消费能力都很强，也不会在乎这点折扣。如果打了折扣，我担心他们会要求更多。后三者是非经常消费品，初次购买时一起打折，会让顾客记住这次愉快的消费经验。　　为了保持这种快乐体验，我们每个月可以为狗狗提供免费服务：清耳朵、剪指甲、称体重、量血压。如果有狗狗体重超标，就可以建议狗主人用ROYALCANIN减肥狗粮。对了，咱们还需要和一家宠物医院建立合作关系。生病的狗狗都送到指定医院治疗。或许这方面能拿些提成，即使不算多。”　　“恩，不错，还有别的吗？”老板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　　“有啊，还没说完呢。”下意识看了下手机，已经12点5分了。　　“狗狗们要吃饭了，我喂完狗马上回来。”大步流星向狗粮走去。　　“好的，我去买饭先。”　　今天的矿泉水好甜，我一口气喝了2杯。“开饭了Lavender，多吃些！”老板提了好几个塑料袋，一一打开放在桌子上。是肉骨茶双人套餐，不再是以前那两盒海南鸡饭了。猪肠、猪肚、排骨、金针菇、生菜、油条外加一盒蒜蓉油麦菜。狗狗们要是问到了肉汁的香气，都要疯了吧。　　“我们要开会员卡，记录消费情况。像是美容店里那样店里一张，顾客一张。特别的是，记录狗狗的出生日期，当它成年的那天，我们赠送一小袋成犬狗粮。让顾客继续在我们这里消费。”深深地喘了口气。　　“你开始在销售和售后服务上下功夫了。还要再多下功夫。吃吧，热的时候很好吃的。”我吞了下口水，拿起了筷子。　　“Lavender，你该剪头发了吧。前面的头发都沾到碗里了。”　　撩起头发放到耳后，“对了，我们还可以提供不同级别的护理套餐。洗、剪、吹。”　　“你现在这方面的功力还不到位，我一个人也弄不过来啊。”　　“我有一个同学会剪发，剪得可好了。好多中国学生都找他呢。”　　老板被米饭呛到了，“什么？你要一个给人剪发的给狗剪毛啊。”我们对着哈哈大笑起来。　　放下碗筷，“这有什么不一样，都是毛啊。先拿Belook做实验，如果剪坏了，我带回家养好了再给你送回来。怎么样？”我字字说地铿锵有力。　　“先想想下午怎么和吴太太说吧。”老板加起一块排骨放入嘴里。　　考虑到吴太太有小孩儿，为她推荐了Tony——一只4个月左右的美国可卡公犬。成年后身高36－39厘米，体重10－13千克。个性温开朗，善于与小孩玩耍，是理想的玩赏犬及家庭犬。　　“吴太太，这是美国品牌NUTRIEDGE1天然狗粮，鸡肉鲱鱼糙米配方，补充氨基酸和软骨素，使狗狗的关节更加灵活，乳酸菌帮助消化。Tony6个月的时候要换成NUTRIEDGE2，那个狗粮可以让它吃到3岁。”　　“什么是天然狗粮，这个说法我没听过。”　　“根据狗粮材料来源，可分为天然狗粮和商品狗粮。天然狗粮没有动物尸体、动物副产品、防腐剂等有害物质。而且是用维生素E保存的。商品狗粮主要由4D成份和相关副产品组成，4D指四种状态动物的简称dead、diseased、dying、disable（译文：死的、有病的、快死的、残废的），副产品是指它们的内脏和皮毛。”吴太太点点头。　　“天然狗粮是比商品狗粮贵一些，但是使用商品狗粮的狗狗衰老程度和免疫力下降都比较快，寿命就会变短。我们店里都是进口的天然狗粮。”　　“恩，知道了，这个专洗液有什么好处吗？”　　“妈咪，我把我洗澡用的给doggy（译文：小狗）用。”　　“宝贝这样不行，doggy（译文：小狗）的毛会掉光的。”我蹲下来抚摸着小女孩的头。　　“吴太太，狗的皮肤是弱碱性，人类的皮肤是弱酸性。所以我们的清洁用品不适合狗狗用，会破坏它们皮肤的保护系统。这款BIO－GROOM拥有40年的品牌历史，county－freesia－shampoo(译文：幽谷苍兰精油香波)由天然植物精油制成，未添加任何化学香料。多次清洗不会伤害毛质，洗后毛质蓬松易于梳理。1份专洗液配4份清水。”　　狗粮和专洗液没有折扣，剩余的狗用品统一打了8.8折，《狗狗日记》也送给了她。日记中第一页醒目地写着狗狗千万不能吃的东西。在狗牌的后面，我写下了吴太太的手机号码。“Lavender，你真是有心。我给BB买狗，是让她从小有爱心，也多个伴陪她。”一个灵感瞬间闪过——晚上一起遛狗。狗狗也是需要伙伴的，让附近别墅区的狗狗们一起在公园玩，然后再把它们送回去。为它们的主人省时间，同时让潜在客户增加对宠物店的关注。　　“老板……”飞奔向Steven　　“今天是怎么了，吃的好了，灵感也多了。”他放下手中的笔。　　“我们提供免费遛狗吧。这附近的别墅区家家都有狗，把它们集中到公园玩。45分钟后，让主人们来公园按照号码领取自己的狗。幼犬、成犬分开。发情的狗狗不考虑。”　　“遛狗的时候，带上店里的几只狗和我的狗。给他们感觉已经有人愿意这样做了，增加他们的安全感。我明天晚饭后会牵着5只小狗到吴太太家里说免费遛狗的事情。然后在别墅区里走几圈。连续走一个星期，我相信会有结果的。”　　“这件事我会和吴太太沟通的，你不要带着狗去她家。先听听她的意见，我们再做打算。其他小狗的《狗狗日记》写的怎么样了？你能说出那三只金毛在性格上的不同吗？”真是被他问住了。　　“还没发现它们在性格上有明显的差别，我再去观察观察。”　　同类狗的差别，这个还真是蛮难的。下班前这样回答了老板，“幼犬在没有形成性格之前，像是一张白纸。人类的影响是它们性格形成的主要因素。”老板没点评我的自作聪明，拿出销售提成表。一个月要卖出4条狗、4包10斤的狗粮才能拿到基本工资。否则，要倒扣工资。额外完成的任务均有详细的提成比例。“老板，我也养狗。如果我有额外的业绩，按照这张表计算，换成狗粮和用品的折扣给我行吗？比如我有50马币的提成，狗粮便宜50马币卖给我。”Steven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店里的东西打9折给你。”　　从那个月起，蓉蓉吃的、用的都是国际前十的牌子。有一次我和Luna给它洗澡：“蓉蓉，你妈妈给了你最好的。她连一件二线牌子的衣服都舍不得买呢。你长大了，不能谈起恋爱就不要她啦。”　　天下母亲的心都一样——尽自己努力，给孩子最好的。我不禁想起妈妈对我说：“你刚出生的时候，我做临时工，一个月30元。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就花了15元给你买了2条纯棉的厚棉裤。”只不过母亲大部分以发脾气的方式说起这些艰辛。其实有些不必要的委屈和辛苦是因她焦躁易怒的性格造成的。总的说，我能感受到她的不容易，但也参合着几分不敢说的烦感。
　　　　“Lavender的事能和我多说些吗？”　　“能和你说的都说过了，就差没告诉你她的三围了。行动是关键。你打算怎么接近Lavender？别说让我给你介绍。”　　“当然不是，不过需要你帮忙。”　　“就知道你叫我出来肯定有事，说来听听。”　　“我刚加入基督教，每周六晚上7点都有教会的人来我住的地方义务讲《圣经》。我在的小组一共6个人。”　　“你要把《圣经》团队搬到我家去？”满意打断了Alex。　　“你觉得怎么样？”Alex端起了柠檬冰茶。　　“要我房东同意才行。”满意的目光转向了正在做拉茶的马来大叔。茶叶和炼乳的混合液体在两支杯子之间自由翻滚着，丝绸般地在空中呈现出各种柔软的弧形。泛起的白色泡沫随着大叔的力道越来越丰富。　　“我这边没问题，问过大家的意思了。你这边离主讲林会计师住的地方更近。开车20分钟左右的路程。”　　负责讲解英文版《圣经》的林小姐是位国际注册会计师（ACCA），在国际四大会计事务所之一普华永道(PWC)工作,加班出差是家常便饭。她从不要求学习《圣经》的人一定要成为基督徒。每次大家都坐成一圈，一人读一句，一个段落读完后林小姐就会翻译成中文。学会计的同学都喜欢向她请教专业问题，“在讲完今天规定的章节后，我再回答你会计的问题。”这是她经常讲的话。不少人问她为什么不开一个会计补习班或者为什么能够坚持义务讲解《圣经》时，她总是一笑而过。　　“很多事情都有相同的答案,找到让自己坚持的理由就不会再彷徨。这个座右铭是林小姐送给新基督徒的。”Alex的思绪回到了接受洗礼的现场，断断续续的片段并不连贯。平静的心、神圣的颂歌，被祝福的感觉妙不可言。　　“除了这个小团队对你的影响，你为什么加入基督教？”满意作为一个无神论者，对别人加入宗教的原因总想一探究竟。　　“起初我只想帮助朋友，为他们免费提供场地。顺便多认识几个新朋友。后来我被那种大家在一起的开心气氛感染了，每个人10分钟的分享体会环节是我最喜欢的。不知不觉地坐进了那个圈子。后来我就成了一名基督徒。”　　“应该有一个事件促使你决定成为基督徒吧。”满意的眼神很坚定。　　“的确如此，是一个梦。”Alex眯起眼睛向左前方望去，开始回忆着：“那段时间我心情很低落。在林小姐讲完新约部帖撒罗尼迦城市那晚，我梦到要去参加一个拳击比赛，而且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对手很强，打败过很多人。可我是第一次参加比赛，心里很紧张。周围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在厕所里那个对手侮辱我说现在逃跑还来得及，他的朋友还说如果现在逃赛我还能少挨些打，反正我是输定了。当我走向擂台的时候，那个对手已经穿着黑色的披风在擂台中央等着我了。我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突然，梦里的视角变了，我在擂台下看到擂台上的我恨恨地向对手的脸部打去，对手就再没起来。现实中我根本不会打拳击，也不喜欢任何搏击类的活动。所以这个梦不是白天大脑受到刺激，晚上场景重现。”　　“你觉得感受到了上帝的鼓励。”满意总结完后，抿了一口拉茶。　　“可以这样说。准确地说我感受到上帝的力量，这种感觉很强烈。他用这个梦告诉我要相信自己。”　　“我理解你的感受。再来杯柠檬冰茶吗？”满意问。　　“不了，你打算怎么说服你房东接受我们在他房子里讲《圣经》？”Alex问到了重点。　　“这个有些难度，我房东信佛教。那几个越南室友现在也开始听佛教乐了。我和Lavender不会主动去听，但听到时也不反感。她说佛教乐可以让人心情恢复平静，我也有同感。或许是佛教乐没让家里发生猫狗大战吧。一个是热衷房上活动的飞行侠，一个是满院子乱跑的活动家。”　　“哪里来的猫啊？”Alex问。　　“大约一个星期前，Lily买了一只全身雪白的波斯猫。一只蓝眼、一只黄眼，只让Lily抱。别人碰一下都不行。我不喜欢猫，谁家好就去谁家。房东还挺在意这件事，问了好几次猫是怎么来的。听这边马华说，家里来猫要破财，家里来狗要进财。”　　“哈哈，告诉你房东不要担心破财。他的别墅要成为这个区的耶路撒冷了。******教的清洁阿姨已经来了，基督教的马上来，就差个犹太教的了。”Alex说完，招呼服务员买单。　　“在马来有信犹太教的吗？”满意反问。　　“不好说，估计没有。我就是打个比方。这周六你来我家听《圣经》吧，至少对你提高英文有帮助。”Alex猜中了满意想认识林小姐的心思,故意不提。　　满意按照Alex的介绍买了一本1994年出版，Contemporary－EnglishVersion（译文：基础英语版）版本的《圣经》。译者Barclay－M.－Newman用日常生活英语翻译的。以简单解释繁杂传达圣意，这份平易近人很是贴心，适合初学者使用。不过有人质疑它的准确性。相比而言同时期出版的The－Massage（译文：神的旨意）版本，译者Eugene－H.－Peterson牧师强调采用宗教习语以保证《圣经》原始词语的精准表达。这要求使用者有一定的历史和宗教知识，否则会不知所云。在翻译难度上，前者面临的问题就像是一位宇航员对一位足球运动员说；“我在的宇宙飞船有3个圣地亚哥伯纳乌球场那么大。”；后者面临的问题就像是一位希腊历史学家遇到一位英国历史学家：“我们都了解《希腊神话》，可是我不会说英语，请你用英语把它翻译一下。”　　满意打开《圣经》，标记着不认识的单词。想起高中的英语老师曾说：“一句话中不认识的单词并不影响对全句的理解。如果不是关键词可以忽略掉。如果是关键词，根据语法结构判断该单词的词性，再结合单词前后的词性和意思推断陌生单词的意思。”眼前的英文句子一共由7个单词组成，他认识两个“a”和“the”。国内各类背单词书琳琅满目，目前还没有《圣经英语》。这本书可以比中英文对照版《圣经》更生动，如果再加上各种圣经故事的彩色铅笔插画。做选择题自测时，心情都不一样。　　关于Alex的要求，房东没有直接拒绝：“我要看看主讲《圣经》的林会计师是怎样的人？你想办法要到她的电话，我和她先电话里聊一聊。”满意向Alex转达了房东的意思：“房东不会问林小姐的属相和八字吧？看看和不和？他挺迷信的。”Alex不这样认为：“我觉得这件事成功的机率不小。林小姐所在的基督教教会是吉隆坡最大的，对于一个生意人来说，这是多认识人的好机会。何况我们不会把他的别墅弄脏弄乱，只在里面上课而已。”满意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看在你为了接近Lavender这么费心的份儿上，祝你好运！”　　“我唱的天主教颂歌怎么样？”Luna的MSN闪动着，此时我正在听《大悲心陀罗尼经》的佛曲。　　“再给我1分15秒。”我继续享受着佛曲的清幽感和女歌手甜美的嗓音。蓉蓉静静地趴在地上轻摇着尾巴，好像在打拍子。它是真的在听。　　“来了，那张碟6首歌我都听了，最喜欢那首华语版《你的爱不离不弃》。你唱得很有感染力，满意是一口气听完那张碟的。你唱歌和讲话的声音完全不一样啊。”　　跳动的红色爱心图标打了一串，“你刚才做什么呢？”就知道她会问。　　当我向她推荐粤语版《观音灵感歌》佛曲时，这个基督教徒欣然接受了。她不认为听任何非基督教的宗教乐是不忠于信仰的行为，有时也会听天主教的教歌。关于天主教和基督教的乐曲，在内容上都围绕着对神的歌颂，佛教乐曲除了唱诵佛经外也有这部分，不过表达方式不同。前者直接表达对神的爱意，比如“万能的耶稣我们敬爱你。”描述人对神的感情。后者从未出现过“伟大的观世音菩萨，我们爱戴你”，而是强调神明带给人们的福报，描述神对人的影响。
　　　　其中考试结果公布了，法律的未通过率近70%。我高于及格分数1分，Luna刚好踩在及格线上。就在我觉得这1分是白费时，她安慰说期末少1分压力。没通过同学们的投诉雪花般的飘向校长室，建议换掉现在的老师而且逃课的越来越多。大教室的前半部分都是空的，坐在后面的同学俯瞰着老师召唤他们往前坐，摆出一副不表态不合作的架势。这种无声的抗议换来了女教师的沉默。几个挑衅的男同学从侧门吹着口哨离开，女老师没有挽留，继续静静地站在讲台上。这种静态让每个人不知所措。两个女生站起身来向第一排走去，后面传来不懈的唏嘘声。一位女生平静地说“老师讲课吧，我们是来这里学习的。”教室里才开始有讲课的声音。　　在英联邦的私立学校中，学生是大过天的。因学生投诉率触底线被辞退的老师大有人在。那节法律课结束后，学校通知下周课程被取消。同学们都议论着女老师要被开除或者谁是新老师的事情，最担心的还是如何通过期末考试。当大家再次走进法律课堂上时，一位玉树临风中等身材的华人男教师西装革履地站在讲台中央。他介绍完自己的名字后，没有像以往的新教师那样讲述自己的经历，而是打开投影仪给大家念了一封英文信。中文意思如下：　　“同学们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如你们所愿离开这所学校了。我不是要抱怨什么，而是要和你们说一说心里话。认真复习很久没有通过考试，的确是一件伤心的事情。于是你们行使权力投诉了我。实际上这种行为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期末考试一直由澳洲学校老师出题，我在这学期开学时就告诉过你们，这学期期末考试难度会增加。负责出题的老师更换了，她在信中明确说明会打破以往的出题规则，并增加一些考点的深度和难度。我增加其中考试难度，是想让你们适应考试变化，投入更多的精力以通过期末考试。让学生掌握知识并学以致用是我的责任。为了让你们更好地理解重点和难点，我重新编写教案，收集最新的案例。我的离开能让你们顺利通过期末考试吗？看到复习题和考题不一样，就在考场骂脏话。不喜欢法律课就逃课，逛街、打球、唱K，各种你们喜欢的娱乐活动。甚至有的同学是早上起不来，所以不来上课，然后找朋友替你们签到。当考试来临的时候，你们打算怎样通过？彻夜不眠就能记住所有的知识点吗？考场里当我咳嗽着走过你们身边时，真的以为我看不到你们在作弊吗？站在讲台上看下去，什么都很清楚。懒得思考，就抄别人的作业，或者在网上、杂志上、不同版本的教科书上找一些文章，自作聪明地改一改。更有的同学甚至不改一个字，这个学期我看到了超过10篇类似的作业。逃避只能让未解决的问题更难处理，如果不培养解决问题的能力，以后遇到问题你们只会逃，然而这一切对我都没有影响。　　试想有一天你们工作了。可以因为起不来床就不去上班吗？遇到没写过的报告，可以告诉主管老师没教过，就不写了吗？有一天你们也会当父母。可以因为孩子不好管就放任自由吗？如果你们习惯了逃避，就会变成自欺欺人的人——事情没做好，是事情太复杂。工作不好，是没遇到好老板。伴侣不好，是他/她挑剔。总之一切都不是你们的责任。因为你们根本没有能力承担。没有人愿意成为这种无能的人吧。　　不要再挥霍自己的青春和父母的血汗了。帮你们算一算每节课的成本吧，每科学费1800马币，每个月生活费1200马币，不住在家里的同学费用更高。长学期24节课。每节课成本是125马币。逃课就是花了钱不消费，就像在超市里付了钱但不拿东西一样。如果逃课又去消费，浪费的金钱就不只是125马币了。如果没过，下学期这个成本至少要乘以二。这里我没有算入时间成本。　　收起所有逃避现实的借口！培养解决问题的实力！怕，就会输一辈子！”　　“不知道这位老师教课如何，但我确定她非常有责任心。希望同学们修正自己的行为，这样她的离开对你们才是有意义的。”男老师说完便开始讲课了。坐在我右边的女生抽搐着擦着眼睛。从那以后，我和Luna再也没逃课。
　　　　“今天下午3点到3点30分之间，一定下雨。你敢和我打赌吗?”一位男同学在校车里向另一位男同学胸有成竹地说。　　“哼，现在是雨季，下雨很正常。打这个赌有意思吗？”那位男同学摇摇头不屑一顾。　　“那就赌bangsar区会下雨怎么样，输了的请对方到酒吧街喝酒。”两人欣然同意了。　　“小时候我家附近菜场的摊主也爱赌雨。不过是赌钱的。”　　“华人是爱赌的，不然********哪有那么好的生意。”　　“听说********大众厅现在招兼职荷官，节日付双倍佣金，晚上11点到凌晨4点这段时间20马币一小时。你数学那么好，要不要试试。免费培训，包吃住的。”前排的女生小声嘀咕着。　　“真的吗？我们问问再说吧。是的话，带上我男朋友。”两个女生跃跃欲试的样子，仿佛酬劳就在眼前。自从离职的法律老师算过每节课成本后，逃课率降低与否不好说，同学们打兼职的兴趣大增。离开的女教师你知道吗？　　“到你家后，我们继续看两集《金田一事件薄》。杀手就在那群人里面，我很少能猜到谁是凶手。就算猜中，也猜不对推理过程。凶手的杀人动机也是感人的。理性的案件推理加上感性的杀人动机，这样的故事才好看。”Luna津津有味地点评着。　　“两集？你能控制的住吗？打赌你不行。”带着她必输的信心，我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如果我输了，就买一打草莓酸奶。”她向来嘴上不认输。这个口味是蓉蓉的最爱，你就等着买酸奶吧。　　“可以，喝的时候别让蓉蓉看见。不然就像上次那样，我们没的喝了。”　　“你当初是怎么喜欢看这类动漫的？”她问了一个我不想回答的问题。　　“觉得自己在逻辑思维上比较弱，想变得聪明些。”这个回答让Luna大笑起来：“没发现你变聪明啊。”　　“是啊，不然怎么会和你做朋友呢。”我挑起眉成功地反攻回去。　　我们从后院进入房间，Luna打开冰箱后一定要吃砂糖橘。这分明是要我跑腿。每次小斗嘴输给我后，她都要耍一下小性子，不过我习惯了。想起她今天要买一打草莓酸奶，我还是开心的。　　“我不在的时候不许偷看。更不要独自播放动漫版日本爱情动作片，Amos知道了会生气的。”我假装一脸严肃。　　“等蓉蓉需要启蒙性教育时，你引导它看吧。真烦人快去买东西，等你回来一起看。带上伞，外面太阳很大的。”Luna就是这么一个可恨又可爱的家伙。　　回来时天色开始变黄，拐进别墅区，路上只有我一人。隔壁的别墅开着后院的木门，铁格子门里一个身穿白色传统长袍，大约5、6岁的印度小男孩，双手握住铁栏杆静静地看着我。小巧的脸，乌黑的刘海，一双大眼睛充满了灵气。我微笑着向他招手，他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我。突然，一位穿着相同衣服的成年男人开始呵斥小男孩。他的表情像是小男孩犯了严重的错误。　　我带着几分不解走进自己的房间，Luna迫不及待打开电脑，没注意到我的表情。2集金田一动漫播完后，Luna意犹未尽，愿赌服输实现了承诺。幸运的是“军”替她跑腿。喝完1瓶酸奶后，“Luna，我有点困。小睡一下。”　　“看这个你也能困。”Luna转过身带上耳机，没再理我。　　眼皮好沉，刚碰到枕头就睡着了。不同于以往躺在床上要玩半个小时手机才有睡意。恩？一条腿压在了我的肚子上，Luna这个家伙真是的。随着重力感越来越大，我有些受不住了。当想推开那条腿时，发现自己不能动也不能出声。用尽全力地睁开一条缝，只能看到一条白色的腿。这不是Luna，我看到了她的背影。她还在看动漫。有谁会睡在我旁边。要大声叫出来才行，当张开嘴准备大叫时，一只胳膊堵住了我的呼吸。快上不来气了，不能坐以待毙。狠狠地咬下去，清晰地感受到皮肤的质感。胳膊抬起来了，我深深地喘了一口气。转过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满意。他带着眼镜侧躺着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互视不到2秒中，满意的两只眼睛变成一只在山根处闪动着。我的心脏紧紧地收了起来。再次睁开眼看到天花板时，Luna的背影清楚可见，这次是真的醒了。疲惫不堪地坐起身全身是汗。叫了3次她才听到我的声音。一口气喝掉她端来的白开水。　　“你额头都是汗，作噩梦了吗？”Luna接过杯子，皱着眉头问到。轻描淡写地告诉她那《周公解梦》都无法解释的诡异梦境，没有说梦到满意那段。　　“房子里没开冷气，你是热到了才会做这样的梦。没什么的，不要想多了。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当在厨房遇到满意时，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我们三个人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闲谈起来。　　“我们隔壁的邻居好奇怪啊……”我还没说完就被满意就打断了：“隔壁的邻居？你说和我们同侧的别墅吗？”他疑惑地问。　　“当然，和我们挨着的别墅就那一间啊。我没说清楚吗？”真不知道他哪里不明白。　　他定了定神，叹出一口长气：“那栋别墅在我来的时候就一直没人住。”　　“大晚上的，你别吓人。我们可不是来听恐怖故事的。”我有些怕了。　　“你想说什么满意？”Luna问　　“没别的意思，不要自己吓自己。”满意的眼神告诉我他有难言之隐。　　“蓉蓉要吃饭了，你们先聊吧。”我站起身离开了。　　“你有话要说吧，能告诉我吗？我知道你担心如果别人听到隔壁别墅闹鬼，会影响Andy－Wu的生意。怕他知道是你说的会责怪你。我答应你不会说出去的。”在Luna几番软磨硬泡后，满意才告诉我们那栋别墅一家三口在一年前出车祸去世了。　　“灵魂可不是容易见到的，他们的磁场和我们的不一样，根本不在一个频率上。那两个应该是来打理房间的亲戚。这件事到此为止，虚惊一场。不要和其他人讲。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我故作镇静振振有辞，Luna和满意点点头。　　躺在床上，仔细回想着路上回来的场景。我只看到那个成年男人呵斥小男孩的样子，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到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