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认识职业麻将老千视频的老千真正敢出场的高手师傅

&&&我的老千生涯(职业老千真实自述,大爆赌局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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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商品暂无详情。找部动漫,内容是打麻将用老千什么的。男主角找了个像鬼作的人做师傅。慢慢变成老千高手_百度知道行话中,被千的大凯子叫“猪”,也不知道谁给起的名字,憨头憨脑又有油水可捞,确实很贴切。几个老千设局算计大凯子,叫做“杀猪”,说白了就是诈骗。老千的另一种称呼是“屠夫”,我做老千的那些年,杀过的“猪”不计其数,一般都是几个屠夫合作完成。事后分完钱,各走各路,感觉不错的,还有合作机会。也有长期合作的,比如我和小海,就是多年合作的搭档。
小海是我的远房亲戚,小时候一起玩过,后来他家搬到我所在的城市。再次相遇,是参加一个亲戚小孩的满月酒宴,彼此交换了联系方式。我没事的时候找小海出去吃喝玩乐,他知道我手里有活儿,常常给我联系赌局,用现在时髦的话说,有点像我的经纪人。我呢,看小海家里都是警察,有这样的靠山,不合作是傻瓜。
有一段日子我总去钓凯子。钓凯子就是算计,算计谁有钱,算计如何让凯子上钩,算计如何做局。说直白点就是骗人,如何骗得没有漏洞,如何利用赌徒的心理拿走他们身上最后一块铜板。整天琢磨这些,一旦空着的时候就抓心挠肝的。
那段时间,没有正经事做,整天四处晃荡。一个偶然的机会,在一个赌局里听说了传勇这个人。他好像有点名气,说他名气大并不是因为他傻。不要以为所有的凯子都是傻子,传勇是精明过头了,而且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是某个工商管理所的小头头。传勇好赌,赌得特别精,一般老千的伎俩他都稍微懂一些,也懂得见好就收,偶尔参加一些赌局,基本是赢了就撤,决不恋战。不过他赌钱有个习惯,喜欢下大注,押多大的注眼睛都不眨一下,输了钱笑眯眯的,哪怕输得再多,也是一副笑脸。因为赌品好,所以深受赌徒们的欢迎。第一次听到传勇的名字,是听赌徒们讨论传勇澳门赌钱传奇,其中一个说,传勇刚从澳门回来,赢了不少钱。“是吗?”“啧啧,越有钱的越能赢钱。”“他妈的,老子啥时候去一趟,说不定比他拿更多。” 言语间全是艳羡。
那时候我还没去过澳门,和其他赌徒一样,对那里蛮向往的。当时并没有想骗他,只是跟着大家听个乐子打发时间。说起来有点意思,自从听到传勇的名字,那段时间耳朵里老有他的故事。某天,我和小海到麻将馆找凯子,小海指着一个打麻将的中年人,偷偷告诉我,这就是传勇。那天他上身穿着件白色衬衫,下面穿条本地工商局的制服裤。
于是,我走过去站在一边看眼。传勇他们这桌麻将设施比较高级,传勇坐在一把躺椅上,雷打不动。他们玩的是能吃能碰的带夹带宝的穷胡打法。穷胡规则不能缺门;不能缺1和9;必须有碰;坎牌算夹(比如手里有4、6,和5,或者1、2和3,8、9和7,5、3、7就是夹),要翻番;最先上听者可以要求庄家通过打单个色子抓后垛的一张牌,这张牌称为“宝”,自己摸到同一张牌,算和,要翻番(别人打下来的不算)。传勇打麻将很贪,我说的贪是指他贪大和。有时候别人点炮了他都不和,非要自摸;没有夹他是坚决不去看宝的,非要摸到凑成夹他才去摸宝。
这家麻将馆的老板和小海认识。我那一阵儿没事就在麻将馆里坐着和老板喝茶聊天,从不上桌打麻将,这里就是我穷极无聊的时候坐一会儿的地方。和传勇没打过什么交道,偶尔也看他们玩。他们玩什么我兴趣不大,毕竟是我朋友的地方,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平时我过来一般看不到传勇,只有大礼拜他才会出现在这里,而且风雨无阻,有时会玩到深夜。有一个周末我和小海一起乱溜达,去了好几个地方也没找到什么好局,就又来这个麻将馆喝茶胡聊打发时间。传勇他们在其中一个房间里打麻将,门开着。麻将馆老板、小海和我在客厅泡茶乱侃着。我们坐了30多分钟,大概是下午两点左右,传勇他们的局散了。他们可能连四圈都没打完,其中一个接了个电话说有急事必须得走。那个人急匆匆走了,他们的局就这么拆了。传勇他们出来叫老板,让他帮着支个局。但是老板就自己在,不想上去玩,说得照顾生意。但是他们非要拽老板上去玩几把,说那个人办完事马上就回来,老板实在推辞不过,又走不开,就让我俩上一个人去帮着支局。
我嫌麻将麻烦,实在不愿意上去玩,就叫小海上去帮他们支个局,我坐一边看热闹。小海闲着也是闲着,就跟他们凑了一局。谁知那个人一去,再没回来,小海一直下不来,从两点多打到六点左右才散局。小海输了将近1000块。他们的规矩,谁赢了谁要管一顿饭再解散。他们都是讲究人,看小海为了支局输了,都不好意思,就叫小海一起去。由于我干坐着陪了一下午,把我也拉了去。饭桌上听传勇说了自己很多赌博的“光辉”往事。后来因为总去,渐渐熟识起来,传勇等人的时候也会和我们胡聊一通。
之后我忙了起来,到处去赶局,有一些日子没去麻将馆。再次遇到他,是在一个扑克牌九的局上。在这个小牌九局上玩的人都是海鲜贩子,大部分都是传勇所管市场的经营户。他们在市场附近的一家小旅店玩,一到晚上,局面就火爆起来。他们玩得很烂。我说的烂并不是有人在捣鬼,是说他们玩的局没个章法,有时候10元也让押,多了二三百押一下也可以,有的时候遇到几个有钱的贩子来坐庄,一把押几千也有。
我是奔着抓凯子来的,不过,我们抓凯子不是到这样的局上去玩,而是在这些局上,选一些钱厚的还自以为是的家伙,再布一个精巧的局,让他们乖乖地送钱。老千的龌龊,就在这里。
一个叫宪国的哥们认识小海,是他带我们来的。这小子是个滥赌鬼,在市场里摆摊卖贝类等海产品。平时摊子是他老婆照看着的,他偶尔去拿点货,整天就到处去赌,欠了一屁股外债。我们就是要利用他来抓凯子,他和这些卖海鲜的凯子熟。他输急眼了,为了钱,谁的主意都能打,谁都可以出卖。
我们连续去了两个多星期,偶尔上去押几把,和大家都混了个脸熟。我们极力装出一副不怎么会玩的样子,从不去局上出千。因为在这样的局上出千拿不了多少钱,除非坐庄,但和这些贩子们抢坐庄难度太大。最后我们把目标锁定在传勇身上。选他是有原因的,因为传勇喜欢坐庄,他要坐庄了多大都敢带。这里竞争激烈,想坐庄得早早来。传勇不喜欢做散家,做散家的时候,我见他最多就押500,基本都是两三百地押,每次赢个千儿八百的,如果实在没机会坐庄,就悻悻地走了。这个就是我们把目标定在他身上的原因之一。再者,传勇有钱,有地位,能骗到,骗了也白骗,就是他明白过来了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最关键的是,宪国和他熟,熟人骗熟人最容易不过了。
2扮猪吃老虎
我、小海、宪国凑一起详细研究了一番,制订了一套详细的作战计划。第一步,利用传勇喜欢坐庄不喜欢做散家的心理,先让宪国去勾引他。这可不是能一步到位的事情,前期需要投资。我先给宪国一点钱,让他请传勇吃饭、桑拿。传勇管着市场,宪国在市场里做生意,名正言顺,不会让人生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与成功宰猪后的收益相比,请客所花费的不过寥寥几个小钱。
宪国马上开始行动,天天晚上找机会腐败传勇。一来二去,传勇和宪国变成了“好朋友”。某天,宪国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就说起了我和小海。他跟传勇说我和小海是天生的凯子,巨彪,好玩,瘾大,还有钱;刚迷上扑克牌九,属于一知半解的阶段,连个长短牌都分不利索。说到这,他好像自言自语地说:“要是能把他俩给做了,肯定能赢个几十万花花。”传勇没说什么,呵呵笑,没怎么放在心上,不过,他脑子里已经对我俩有了初步印象。我俩呢,也没闲着,积极配合宪国:牌九局上传勇在的时候我俩都装成傻子样,人家说他长我短,我也假装不知道,人家说他长,我就把钱给他。这些贩子喜欢讹人,专门欺负刚玩的菜鸟,看有人不懂,本来没长牌,也说自己长。他们常年在一起,遇到外来的不懂牌九规则的,都帮自己人说话。他们以为占了我俩的小便宜,我和小海呢,则很乐意让传勇确信我俩很彪。
经过宪国的鼓动,加上对我俩的观察,传勇就有点心动了。但是他还有顾虑,怕赢不了我们。传勇以为赌博全凭运气,上了桌谁的运气好不一定。他跟宪国说出自己的顾虑,宪国神神秘秘地告诉他,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略施小计,那几十万就是他俩的了。宪国还告诉传勇他早有准备,于是他拿出了药水和隐形眼镜,当着传勇的面演示了一下隐形眼镜和药水的神奇功效。宪国把药水涂在扑克上,然后让传勇戴上隐形眼镜。传勇一看,就跟摆开了玩一样。宪国说:“看着那两个彪子的牌配牌,没有不赢的。”
传勇对“高科技”赞叹不已,试了几遍,说,这玩意真好用,当时就决定用这个“高科技”搞我俩。他是个精明人,为保险起见,又反复试验了多次,练习了多次。两人经过几次“筹划”,感到赢钱十拿九稳,商量好怎么分钱,传勇便让宪国出面约我们出来玩。
我们天天来,就是等这一天呢。
宪国告诉我们传勇约我们玩,我们马上行动起来。首先要选场地,地点很有讲究,不能离他们市场太远,远了怕传勇有顾虑;不能太惹眼,我们可不想那些水产贩子过来凑热闹,这是我们三个人对付传勇的局,不需要其他外人参与。绕着他们市场转了几圈,我们找到了合适的地方,是市场边上一间底店。这是一个修理家用电器的小门脸,这间店的老板和宪国比较熟,也认识传勇。我们找到他,跟他说想借用他的地方玩几把,开始这个老板有点犹豫,毕竟他是正当的买卖人。我们跟他说就我们四个人,下班以后玩,不耽误他做生意,每次给他几百块电费,老板马上就答应了。这么优厚的条件,谁能拒绝呢?
我们选这里,除了离市场近以外,房子本身特别适合我们的计划。房间里有一张大桌子,更重要的是,房间里的灯不是日光灯管,而是灯泡。为什么特别在意房间里的灯呢?这跟隐形眼镜的原理有关。所谓的隐形透视眼镜,其实就是在眼镜里加了一块红色的区域,这样可以看清楚药水的显影。在牌局中,你想确定一个人是不是戴了隐形眼镜,可以帮他点烟,利用打火机火焰来看他的眼睛是不是红色的。戴了这种眼镜的人,看到的人和事物跟咱们正常看到的完全是两码事:任何东西都是红色的,人影是红红的,雾蒙蒙的。
日光灯有利于戴眼镜的人更好地看清楚牌上的记号,所以我们得找有灯泡的地方。那家原先的灯泡是200瓦的,特别晃眼,叫人受不了。于是我们买了盏50瓦的换上,这样,传勇看扑克背面的印记就有点困难:不是看不清楚,而是来不及看清楚。发一
张看一张,谁都会看。可是他要发四家牌,就算他每发一张看一张,另三家一圈共12张牌,哪里还能记得谁家都有什么牌,这些牌该怎么配?毕竟他不是专业老千,没有受过专门训练,临场一定会混乱。
明知道他能看,我们也得让他看,我们在演傻子嘛,得把扑克摆在桌子上让他看。一上场就露出老手的样子,传勇会跑,所以要一直装下去。灯泡是我们给他设置的第一个障碍,我们手上的牌要叫他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就不好下手了。
这还不够,还有第二个障碍,是扑克。宪国是中间人,所以地点和扑克都应该由他提供。当然了,这些是我们事先合计好的,宪国到传勇那儿演戏就可以了。扑克我们让宪国买红色的敦煌扑克加工,加工完了带到局上。他俩白天在一起研究的,传勇戴上眼镜看扑克背面所有的暗记很清晰。只是他不知道,到了晚上,在略微昏暗的灯光下,眼镜就没那么好用了。因为灯光效果差,而扑克的背面还是红色的,戴了眼镜,前面本来就是一片红色,再看那红色的扑克,相当费劲且不舒服。但是单张扑克的背面印记,还是可以分辨的,只是四张摆一起给他看,他就得发蒙。我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那传勇发现眼镜不那么好使,会不会提前退出?我们想过的,这个可能性很小。既然玩上了,一般输了钱后及时撤离的,没几个人能做得到。赌徒的心理是这样的:坐下来玩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倒霉,挺好的高科技道具在倒霉屋子里帮助不大,跟白天演习不是一码事,心想可能要适应一会儿吧。这时输了钱,赌徒会放弃吗?一般不会。谁都一样,都会幻想凭运气捞回来再走。何况面对的是两个分不清长短牌的凯子,精明的人会自信地认为,自己就是不出千也敢和这样的凯子玩一玩。我们主要就是要利用他的这种心理,先装憨,扮猪吃老虎。老千都是这样达到自己的目的:凯子看到的,只是一部分真相,这一部分还是我们老千让他们看的。什么都让他们知道,还不如把钱送给他们算了。
这些技术上的问题搞定后,还有一个重要人物,就是宪国。他是什么角色?用现在的话说叫双料间谍,无间道。宪国必须上场,坐一门,也要上去押钱。对于传勇来说,宪国是他的合伙人,赢了钱平分;但是传勇不知道,宪国真正的合伙人是我们。我们赢了,分给宪国1/3。
3演出开始了
我和小海的道具是一个包,塞进去一些报纸,从外面看好像里面装了很多钱,让传勇以为我们拿了很多钱,勾起他的贪欲。另外我取了10万元,取这10万元可不是我们上去押钱用的,钱是给传勇准备的。这样的局在我看来是稳赢的,传勇不需要带太多钱出来玩,两三万到天了。我们忙活了这么久,可不是为了他区区两三万来的。他万一输没了,没地儿拿钱,我们的局不得黄了?我们得给他续底钱。这10万块钱宪国拿着,我们还得给宪国忽然拿这么多钱找个借口。合计来合计去,商量好这钱是给宪国交“新房”押金的。如果传勇问起来,宪国就说这钱是第二天去签购房合同时交定金用的。等传勇输没了,宪国可以借钱给他。不怕传勇不还钱,而且多少钱都敢借给他,他还得起。这也是我们把传勇定为下手对象的最主要原因。别的水产贩子,我把钱借给他们,赢回来,转天去哪里找人家要钱?不像传勇,怎么都能要出来。总之,我们把所有细节都想到了,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天衣无缝的骗局。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时间一到演员上场了。
我们这边紧张筹备,传勇似乎也没闲着,估计自己又找地方仔细练习了戴眼镜看牌的技巧吧。我们叫宪国通知传勇,说终于腾出空了。传勇貌似有点急不可待,一直在等着我俩。当天约好吃完晚饭直接去那个电器修理铺集合。我和小海白天无所事事,胡乱打发过去,吃了晚饭就直奔那里。
我们到的时候,传勇和宪国已经等了好一阵了。他们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修理铺的老板说着话。当时是夏天,我们到的时候大概6点左右,外面天还很亮,街面上人来来往往,修理铺还没到关门的时间,其他店家都在营业,所以我们没急着玩,一直等着天黑,老板结束营业,我们才开始战斗。
我和小海故作矜持,找一些安全的话题闲扯,聊着彼此的工作和收入,同时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互相探对方的底,最主要是想知道对方带了多少钱来玩。通过聊天知道传勇带了5万来赶这个局,我们不禁暗暗高兴。我把装满报纸的包使劲拍拍,那意思是我和小海分别带了不亚于这个数字的赌资。传勇很开心,虽然他在极力掩饰,大概他以为我们包里的“钱”一会儿就跟他姓了吧。看他那个凯子样,我心里暗自冷笑:看来可以拿点好货了。
天色渐晚,我们借口里面太闷,出来在街边站了一会儿,我和小海趁机狠抽了几根烟。我和小海、宪国约好了,在赌局的第一阶段谁也不能抽烟,房间很小,关起门来玩,没有排风扇。烟雾会对传勇有影响,他戴着隐形眼镜,万一刚开始玩,他就因为烟熏摘了眼镜而放弃这个赌局,我们之前的辛苦就白费了。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再抽烟,就是等传勇已经陷进去,不会主动提出结束的时候,那会儿再抽烟,一是可以解决烟瘾,二是熏一下传勇,让他的眼镜功能彻底失效。这也是我们找比较封闭的房间的原因。
聊天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传勇,见他早早戴了眼镜。估计他看我就是一个“红人”,我想着就想笑,不过我拼命忍住了。
好不容易等到修理铺结束营业,周围响起一阵阵拉卷闸门的声音。我们赶紧回到了修理铺,帮老板把闸门拉下来,把桌子收拾出来,马上就能开局了。
我们已经说好了,一门2000元封顶,由传勇坐庄。因为我是要出千的人,所以我坐到了末门。坐天门和他坐对面,面对面他观察记号比较容易。我坐了末门,他想看我的牌必须扭头看,很费劲而且容易被怀疑。他忙不过来时,只能看天门一家,所以我得避开天门的位置。小海坐了天门,宪国坐在出门。说好了规矩,演出就开始了。
宪国拿出扑克,开封,几个人七手八脚捡出一副牌九扑克。这个时候,屋里开灯了。传勇看不清楚所有的牌,我倒是可以把他看个真真切切,他的各种动作,他的表情。果然,他可能觉得看牌有点不太适应,有时候他直勾勾地看着发出去的牌。他一发出来牌,我马上拿在手上看,我要给他一个错
觉:不是环境影响了眼镜的效果,而是他刚开始玩,有点不太适应。他和宪国白天搞的是演习,演习中有的是时间让他看清各门发了什么牌。现在是实战了,赌场上,时间就是金钱,谁会给他时间看,再说,都叫他看了,我们千谁去?
事前,我要求小海每次和我一样都押满注,我出千赢的几率就大。他呢,负责配合和掩护,每次都要慢吞吞,不着急看牌,故意把牌放在桌上,他自己或者点钱,或者干别的,就是让传勇辨认小海都是什么牌。我则必须每次都要做出迫不及待看牌的架势,利用拿牌的瞬间干扰传勇看牌,让他来不及看清楚发到我家的都是什么牌。等传勇看完小海的牌,我已经出好千了。我赢小海输,我俩起码是保本的买卖。
大概玩了半个小时,传勇忙得不亦乐乎。他要发牌、看别人的牌、自己配点、收钱赔钱、洗牌,恨不得多长两只眼睛、两只手。后来他可能发现看清我的牌不太可能,索性放弃看我的牌,专心看小海的牌。一切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这样的灯光条件、扑克颜色,隐形眼镜就是聋子的耳朵 摆设。不大一会儿,传勇就输了1万多元。传勇有时候能把两配的牌配好了杀小海,但是最后我能赢了他,他杀了小海又被我杀了回来,等于白忙活。当然,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而是一场艰苦的拉锯战。
我的出千方式是最原始的,我在传勇洗牌的时候就用手卡走一张牌。这样的千局是不在乎带赃不带赃的,人都是我们的人,再说传勇带了隐形眼镜,他就是发觉我偷牌了,我还可以揭穿他戴眼镜,何况他发现不了。我每次五张牌配点赢他,再容易不过了。每次传勇发牌,我都是手直接伸过去,手心朝下,用藏在手里的牌盖在他发给我的牌上,拿起来配点。我拿牌时就把手里的扑克和桌子上的扑克重合,然后拿起来看之前偷的是什么牌。奈何小海总是被人杀,毕竟传勇相当于看着小海的牌配牌,所以这样一来一回,割起来特别慢。
小海故意慢腾腾让传勇看自己的牌,一是吸引他的视线,让我更好出千;二是麻痹传勇,让他认为自己戴隐形眼镜还是好用的。在传勇看来,宪国在场上输的钱等于他左兜的钱到了右兜,他是和我与小海在赌钱。能看到一门配牌,还是占据主动的。艰苦的拉锯战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我们从传勇身上掏出来2万多元。
有一把牌很有意思,传勇的头和小海的头一样大。但是小海的头有一张长牌。传勇的头都是杂牌,而尾牌传勇比小海大。这样的牌本来是双方保本的牌,但是小海的长牌,被传勇说成是杂牌。小海也不能和传勇犟,你说是杂牌就杂牌,钱你拿去。我看传勇明显底气不足糊弄小海那是杂牌,心里乐翻了锅。但是我得做戏,装着不懂,说,那可能是个杂牌。这样让传勇占了次便宜。传勇尝了次甜头,有好几次都想占便宜,竟然把我的人牌说得没他的鹅牌大。我就背口诀(天地人鹅)给他听。他才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拍拍脑门说自己记错了。我心里冷笑:什么便宜可以让你占,什么便宜不能让你占,可不是你传勇说了算的!
只是小海郁闷啊,装着彪子呢,得揣着明白装糊涂,索性继续装。有一把他两家都是瘪十的头,小海非和传勇理论自己是带鹅的瘪十头,比他长牌的瘪十头大。小海是红4配6,有个鹅4,传勇是两个不一样的10,有个长10。传勇反复解释说瘪十不分大小,一律以庄家为大,我帮小海说话,死活认定了带鹅的瘪十比长牌的瘪十大。传勇犟不过我俩,只好找宪国来裁决。宪国说传勇说得对,瘪十必须以庄家为大,要不这样庄家还有什么优势可言?现在回想起来我都忍俊不禁,可当时我俩确实是一本正经和传勇讨论这个问题。凯子要装到这份上才不会被拆穿。我们就是要强化传勇认为我俩刚接触牌九的印象(每个刚会玩的人都分不清楚长短牌),好让他放下戒心。
修理铺的老板一直站在外围看热闹,牌九对于他来说和天书差不多。他站在小海的侧面看着,大概是搞不懂牌九,又无聊,就研究起人来了。灯在老板的头上,传勇是逆光坐着,所以老板总能看到传勇的脸。传勇输了钱,他跟着着急。每当传勇赢了,他就叫一声:“好!”传勇输了,他就不出声了。他也认识宪国,只不过传勇是管辖这一片的工商,得表现出替传勇着急的样子,我们都不在意,人家讨好领导干部,很正常。
大约在玩了两个小时后,传勇着道了,被我们掏出了3万多元。他好像有点急了,提出加大押注,一门可以带3000元。他手里就剩1万多了,看来机会到了。
这时,修理铺老板忽然指着传勇的眼睛说:“传勇,你的眼睛怎么是红色的?”
4睁眼说瞎话
修理铺老板这样一说,吓了我一跳,小海也吓一跳。我们下意识扭转身子去看修理铺的老板。最受惊吓的是传勇,当下条件反射要用手去捂眼睛,马上意识到这样不妥当,手举起来停在那里。还是小海反应快,他马上认真地盯着传勇的眼睛看,一边看,一边笃定地说:“红吗?不红啊。”一听就是瞪眼说瞎话,但是当时也只能这样说。
小海这样一说,给传勇一个台阶下。传勇作势要揉眼睛,接着小海的话茬说:“昨天熬夜了,打了一夜的麻将。”那老板一说话,我有点蒙,当时没想好如何接。传勇这么辩白,我也就凑脸去看传勇的眼睛,说:“熬夜熬的,我熬夜也这样。”宪国也没闲着,好好端详了一下,说:“不红啊。”小海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说:“你们研究人家眼睛干什么?赶紧发牌。”估计传勇就怕我们看出他的猫腻,一直在极力掩饰,听小海催着发牌,正中下怀,马上就说:“快押快押。”
但是那个老板还挺执着,他又换了个角度,指着传勇的眼睛说:“你们看嘛,确实是红色的。”我在心里翻着白眼,遇到这样的人真是叫人无奈啊,哪壶不开他偏提哪壶。
传勇正在发牌,听店老板还说这事,就顿了一下,没有接着发牌。他看看我和小海,想从我俩的表情上看看我俩是不是也怀疑他了。毕竟他有鬼,心里知道。我们心里很搓火,老板再搅和下去,这个局就算完蛋了,我们可是忙活了十多天才组织起来的。没办法,这个时候需要救场,我们只能继续演下去。我说:“是得了红眼病吧?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单位一个女的得了红眼病,那才叫吓人呢。”小海也跟着点头说:“是啊,红眼病传染。”宪国也跟着说:“不能和红眼病的人对着看,那样会传染的。”
传勇看大家都这样说,松了一口气,说:“最近眼睛总发涩,我就总揉,总感觉进了沙子一样。但是绝对不是红眼病,我好好的,怎么能得那个病。”
老板这个时候才“哦”了一声,讨好道:“别老用手揉眼睛啊,买点眼药水,吃点消炎的药。”
传勇还有一圈牌没有发,我催传勇说:“你发啊,怎么这么磨叽呢?发个牌磨磨叽叽的。”
传勇表情极不自然,接着我的话说:“急什么?我忘记发到哪门了。”然后装模作样去看切的是几,去数谁家都是几张牌,算算刚才发到了谁家,可算把这个话题岔开了。
老板说的是大实话,我们在场的四个人都知道那是大实话。眼睛被揉红了、眼睛熬夜熬红了,和戴这种眼镜的红色差别很大。在50瓦灯泡的灯光效果下,带了隐形眼镜的眼睛是一种幽幽的红,有点像香港鬼片里鬼的眼睛,冒着红光的那种。对此,传勇自然要极力掩饰,而我们几个,极力配合,帮他把谎圆回来,虽然我们都真切地看到传勇的眼睛红得离谱。
看着传勇慌乱的神色、不自然的表情,我当时一点好笑的心思都没有,倒是替他着急,心里想:哥们,千万要稳住,我们几个决不把你眼睛红当回事的,你放心吧。
由于大家都不承认,老板不再坚持。他掏出烟来,“啪”的一声点着了,抱着胳膊站在那里抽烟,优哉游哉地接着看热闹。
我两个小时没抽烟了,这两个小时是为了钱才拼命忍住的,小海也是个烟鬼,他也在拼命忍。当老板吐烟圈的时候,我甚至都能看到小海深深吸气,貌似要把人家吐出来的烟吸一点来解馋。我瞅了小海两眼,那意思是,鄙视你。其实我也没多大出息,我是把手指头凑鼻子上深深嗅着 那是我抽烟时候夹烟的位置,有挥之不去的烟草的味道。奈何啊,我也犯烟瘾了,可是传勇身上带的钱还没光呢。我跟自己说:老三,一定要忍住。
虽然只有老板一个人抽烟,由于空间很封闭,所以对传勇还是有影响的,足以让他眼睛发涩。他几次使劲眨巴着眼睛,有时候还去揉一下。我心里暗自着急,心想:大哥,别揉了,千万别给揉掉出来了。还好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只是传勇一去揉眼睛,我的心就跟着他的手悬起来。
又玩了一会儿,传勇可能觉得视线不是很好,要求换个方位。可能是因为他对着灯,感觉视线不好,也可能是他觉得老板吐出来的烟都冲到他面前,让他不得劲。这时,他要求和小海换个位置。
5艰苦的拉锯战
换了位置以后,我就从末门变成了出门,小海还是天门,宪国成了末门。这个房间很小,原先传勇贴着墙坐,换了后就变成了小海贴着墙,修理铺老板站到了传勇的身后。我加快了出千的频率,想早点把他剩的1万多元给掏干净,努力了半个小时,传勇只剩了六七千。传勇自己大概没注意到自己输得快见底了,我得提醒他一下。我故意把要押的钱拿起来,说:“要是三门都押满,你手里的钱可不够赔的啊。”传勇说:“不够赔?我要通杀了呢?”我说:“想得美啊,赶紧续底钱,不续的话这一把我不押了。”说着话,我低头理着手里的钞票,心满意足地显摆着,那意思是告诉传勇,要有钱就继续玩,没钱我也没关系,反正赢了不少了,随时准备散伙走人。
传勇当下就急了,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呢?真不讲究,我不是还有钱嘛。”
我说:“万一你通赔,不是不够吗?哦,你通杀赢了就是9000,你输了就给六七千?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传勇耍起无赖,说:“你怎么知道我就能通赔?我非来个通杀不可。你就押你的吧。”
我一看他上钩了,就顺着他的话说:“那我叫你底一次可以不?咱俩这样吵到天亮也没个结果,我赌你桌子上所有的钱,你敢不敢吧?赢了你就有底钱了,输了咱们散局。”
传勇看着我,寻思了一下,感觉是要豁出去了,说:“好,一把见输赢,你哪门叫?”
我说:“我看末门不错,我就在末门叫你。”说着话我把手里的钱丢在末门的位置。我可不是乱选的,只有选末门我才有办法不让他看到发出去的都是什么牌。
传勇“哗哗”地洗了5次牌,好像只有这么洗才能给自己洗出好运气来。洗完了往桌子上一放,示意我可以切牌了。我伸手过去随便切了一下,就是切牌这一下,我用手带走了最上面两张牌,心想:我就不信6张牌配不过你4张牌。
切牌的结果,应该从庄家发起。传勇故意放慢了发牌的速度。我知道他那点小心思,他想延长发牌时间,好看清发给我的都是什么牌。我哪能让他那么容易就看清楚了,都看清楚了,我偷的两张不就成废纸了吗?
传勇发了自己的、出门的,速度明显更慢了,他要发天门的了,之后那张就是末门的牌。这时,我伸出手把我放在末门的钱理了理,他再慢,也架不住我手臂一直挡在那里,他看不清也得发。他刚把牌放下,我飞快地拿了起来。第一张他没看到。
第二张还是这个次序发,传勇还是慢吞吞地发着,又要发天门的牌了,我又把手伸了出来,指着宪国说:“一会儿我要叫不走底钱,你敢不敢叫一次?”这样我又一次阻挡了传勇的视线,第二张牌他还是没看到。发第三张的时候,小海跟我打了个配合。传勇开始发牌,小海做出坐久有点累了的样子,站了起来伸伸腰,传勇刚把牌放到我面前,小海故意坐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哎哟哎哟”叫了起来。传勇一走神,我麻利地把第三张牌拿在手上。前三张都没看到,传勇很扫兴,觉着再去看第四张也没有多大意思,明显加快发牌速度。他发到天门的时候,我把末门的钱拿到自己面前,又一次自然而然阻挡了传勇的视线。一张也不能叫他看到!
6张牌都被我拢在手里,打开一看,我才发现我偷了一个红8一个黑6。而传勇发给我的是一个5,一个红6,一个7,一个虎头11。我顿时心凉了一大截,配成头3(6+7)尾9(人8+虎头)?好像头也太小了,只有配成头5(7+8)尾7(长6+虎头)了。起码比原先的大不是,有毛不是秃子。
我故意把扑克抽来抽去,好像在研究应该如何配。其实我是把5和红6放在牌的最上面去,这样放牌的时候,我就能用手上的肌肉卡住这两张扑克而不被人发现。黑6好歹也是长牌,留下,还有长7,说不定能管用?我看着传勇,研究着他的表情。
传勇正合计自己的牌应该如何配,看我把扑克放在桌子上,就伸着脖子来看。我知道他要看背面的记号,我把四张牌摞在一起,码
得整整齐齐的。我故意把8放在最上面,他只能看到这张人8。我故意让他看呢,你小子就使劲撵尾巴去吧。
他看牌的工夫,我随手把他发剩下的牌从他面前拿到另一边去,表面上看我给他清理门前的地方,其实我利用拿牌的机会处理了手里多出来的两张扑克。传勇盯着我桌子上的牌使劲看了一阵,又看了看他自己手里的牌,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把牌又抽拉了一下,看来是个两配的牌。
传勇配好自己的牌后拿起我的牌,一下子兴奋起来,马上把自己的扑克翻开丢在桌子上,然后就拿起自己的钱点了起来。我凑过去一看,差点没把自己气吐血了。他家是黑10、7,黑8、9,他给配成了头7尾7,头比我大我也认了,可尾巴7和我尾巴7竟然一样大,他也长7。我要是配成头3尾9还保本了呢,可是谁玩这个不撵头呢?我来是为赢钱的,所以有多大头我就撵多大的头,只有怕输的人才会往后使劲。
传勇很激动,一门心思数着自己的钱。真是倒霉!我茫然看看小海和宪国,小海还是那个样子,看不出心里想啥。宪国呢,疑惑地看着我,估计他不相信我出千还能输。我轻轻撇了一下嘴,那意思是这个是我能组装出的最大的牌了。
一般人以为老千在赌桌上出千了就会稳赢,其实不是的。老千在赌桌上出千,并不是包赢的,只是靠出千改变了原先的牌而已,比如原先是小牌,可以通过出千让自己的牌变得大一些,让自己赢的几率大一些而已。否则,这5万块也不会掏得这么辛苦,这可是满工夫。
传勇点完了钱,说:“我手里是7400元,你要不要也点一下?”
我说:“不用。”说着话我点出7400元扔给了他。
我看传勇正在赢钱的激动情绪中,趁机鼓动说:“我再叫你一方。”
但是传勇不干,说:“说好了就叫一方,你怎么又想叫?不行。咱们还是按照开始那样的押,一门3000元。”
这小子越输越畏缩了?不行,我得刺激刺激他,不然这得掏到什么时候?我先用利诱,说:“传勇啊,刚才我就没叫走你的底钱,再叫一方还叫不走的话,你就是将近3万了。像你这样三千三千地捞,啥时候能捞回去啊?干脆一点,一把就回去了。要是你输了,你就当刚才7400元被我叫走了。要是你赢了,可就是两倍了,你咋这么不会算账呢?”
小海也在一旁鼓动传勇,让他和我再赌一下。
宪国对传勇说:“怕他干什么?叫一方就叫一方。我和你入股,我加5000进去算股份,咱俩让他叫。”
奈何好说歹说,传勇就是不干。我心里那个郁闷啊,只好再一点点往外掏了。原先听说他赌钱很爽的,看来传说的事都不太靠谱。
大概又掏了半个小时,他面前的钱渐渐变薄,就剩5000左右。这一次我根本没表示想叫底的意思,我要拿住他,得让他来求我。我看他的钱不够赔了,就直接站了起来,把钱往包里放,那意思是:我今天大获全胜,很满意了,有人要输光了,散伙得了。我必须这样演戏,我必须装出不在乎他面前5000多元钱的样子,虽然我的心里早伸出一只小爪子,要把那些钱都抓到我口袋里。有人比我更着急,就是传勇。
传勇看我把钱都放口袋里了,站了起来收拾东西要走,做出一个阻拦的手势,说:“老三,还没完呢,我还有钱。”
我说:“我知道你还有钱。他俩一人一门正好够,我就不押了。”我看着他面前薄薄的一叠钱,说:“他俩要押满了,估计你那些都不够赔。我就不跟着掺和了。”
传勇也是急了,说:“就这些,你叫一方得了,输赢就一把了。”
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发牌的过程就不必啰唆了,跟之前的大同小异,我故意阻挡他的视线,我的牌他一张都没看到。这一把我运气好,偷了一张天牌12、一张人8,发到我家的是9、虎头11、5、3。我直接搞了个9(人8+虎头11)王爷(天牌12+5)。等传勇把自己的牌配完了再去翻我的牌时,脸上写满了失望。
传勇面前的钱被我都划拉走了。他很不甘心,坐在那里,手里摆弄着扑克,洗牌、自己切牌、发四家,周而复始,一看就是还没玩够。奈何,带来的5万块已输得精光。看我和小海聊天,数钱,他有些无奈,有些不甘,有些悔恨,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他自娱自乐似的玩着,他发四家牌,每家牌他都很认真地配一下,然后翻开,比较一下三门谁赢谁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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