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是朵两生花讲什么不如歌讲的到底是什么

岁月不如歌 薛晓路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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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岁月不如歌 薛晓路导演[60]
№1&☆☆☆
= =于 10:11:58留言☆☆☆ 
北西的导演?
№2&☆☆☆= =于 10:14:06留言☆☆☆ 
这个简介男主最后是死了?
№3&☆☆☆
= =于 10:14:26留言☆☆☆ 
北西的导演?№2 ☆☆☆= =于 10:14:06留言☆☆☆对
№4&☆☆☆
= =于 10:14:41留言☆☆☆ 
编剧也是她的话,剧情有保障了,当初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就是她跟姜伟联合编的
№5&☆☆☆= =于 10:15:04留言☆☆☆ 
北西的导演?№2 ☆☆☆= =于 10:14:06留言☆☆☆对№4 ☆☆☆&&&& = =于 10:14:41留言☆☆☆饼不错啊她编剧水平可以的
№6&☆☆☆= =于 10:15:18留言☆☆☆ 
绝对好,吃不到,除了rr和hx有希望
№7&☆☆☆=
=于 10:15:42留言☆☆☆ 
别多想,估计又是hx的饼,散了吧。。。。
№8&☆☆☆= =于 10:15:42留言☆☆☆ 
编剧也是她的话,剧情有保障了,当初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就是她跟姜伟联合编的№5 ☆☆☆= =于 10:15:04留言☆☆☆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编剧有她?? 雾草那这绝对是好饼
№9&☆☆☆
= =于 10:16:07留言☆☆☆ 
别多想,估计又是hx的饼,散了吧。。。。№8 ☆☆☆= =于 10:15:42留言☆☆☆演农民的话我脑子里第一个85就是黄轩哈哈哈哈哈
№10&☆☆☆= =于 10:16:54留言☆☆☆ 
别多想,估计又是hx的饼,散了吧。。。。№8 ☆☆☆= =于 10:15:42留言☆☆☆为什么我也这么想→_→
№11&☆☆☆= =于 10:17:21留言☆☆☆ 
不看好票房,但应该是个撸奖片吧
№12&☆☆☆
= =于 10:17:29留言☆☆☆ 
她不是还有个电影《安静》吗
№13&☆☆☆= =于 10:17:51留言☆☆☆ 
别多想,估计又是hx的饼,散了吧。。。。№8 ☆☆☆= =于 10:15:42留言☆☆☆
№14&☆☆☆= =于 10:17:54留言☆☆☆ 
海洋天堂也是她的吧
№15&☆☆☆= =于 10:17:55留言☆☆☆ 
别多想,估计又是hx的饼,散了吧。。。。№8☆☆☆==于0:15:42留言☆☆☆为什么我也这么想→_→№11 ☆☆☆= =于 10:17:21留言☆☆☆他都不休息吗23333
№16&☆☆☆
= =于 10:17:57留言☆☆☆ 
不看好票房,但应该是个撸奖片吧№12 ☆☆☆&&&& = =于 10:17:29留言☆☆☆票房也会好,北西就是她的
№17&☆☆☆=
=于 10:18:15留言☆☆☆ 
别多想,估计又是hx的饼,散了吧。。。。№8 ☆☆☆= =于 10:15:42留言☆☆☆
№18&☆☆☆= =于 10:18:24留言☆☆☆ 
海洋天堂也是她的吧№15 ☆☆☆= =于 10:17:55留言☆☆☆是的
№19&☆☆☆=
=于 10:18:30留言☆☆☆ 
大河这个名字很适合hx
№20&☆☆☆= =于 10:18:45留言☆☆☆ 
北西1的编剧是薛晓路吗
№21&☆☆☆
= =于 10:18:53留言☆☆☆ 
第一感觉适合hx
№22&☆☆☆=
=于 10:19:04留言☆☆☆ 
海洋天堂也是她的吧№15 ☆☆☆= =于 10:17:55留言☆☆☆那就是黄轩了,大导欠我一部戏里面就有海洋天堂,是时候还了
№23&☆☆☆= =于 10:19:11留言☆☆☆ 
北西1的编剧是薛晓路吗№21 ☆☆☆&&&& = =于 10:18:53留言☆☆☆是的
№24&☆☆☆=
=于 10:19:17留言☆☆☆ 
北西1的编剧是薛晓路吗
№21 ☆☆☆ = =于 10:18:53留言☆☆☆ 
是她,后来改成小说署名也是她
№25&☆☆☆= =于 10:19:33留言☆☆☆ 
绝对好,吃不到,除了rr和hx有希望№7 ☆☆☆=&&=于 10:15:42留言☆☆☆jbr捆绑hx干嘛,你家一个大导戏都没有
№26&☆☆☆= =于 10:19:35留言☆☆☆ 
他跟喜天关系不错,王千源?
№27&☆☆☆= =于 10:19:47留言☆☆☆ 
№28&☆☆☆= =于 10:20:13留言☆☆☆ 
给我蒸煮画一个,他演农民没问题
№29&☆☆☆= =于 10:20:37留言☆☆☆ 
他跟喜天关系不错,王千源?№27 ☆☆☆= =于 10:19:47留言☆☆☆年纪不符合吧
№30&☆☆☆
= =于 10:21:07留言☆☆☆ 
这个非常靠谱
№31&☆☆☆=
=于 10:21:09留言☆☆☆ 
他跟喜天关系不错,王千源?№27☆☆☆==于0:19:47留言☆☆☆年纪不符合吧№30 ☆☆☆&&&& = =于 10:21:07留言☆☆☆备案看不出来适合什么年龄的
№32&☆☆☆=
=于 10:21:36留言☆☆☆ 
薛编剧还是可以的,我觉得她剧情节奏控制得很好
№33&☆☆☆= =于 10:21:45留言☆☆☆ 
她真的不错的,是个好饼
№34&☆☆☆= =于 10:21:47留言☆☆☆ 
薛晓路的《海洋天堂》,他一个暑假都在练**游泳,专门去孤独症学校体验生活,同吃同住。可最后被通知不用来训练了,说他“跟李连杰老师长得不像,安排更合适的人出演了”。就是艺术家了,薛导来还戏了
№35&☆☆☆= =于 10:22:05留言☆☆☆ 
感觉会有波叔
№36&☆☆☆= =于 10:22:13留言☆☆☆ 
谁列一下她的作品,除了北西,
№37&☆☆☆= =于 10:22:36留言☆☆☆ 
hx呗,形象也适合
№38&☆☆☆= =于 10:23:18留言☆☆☆ 
薛晓路的《海洋天堂》,他一个暑假都在练**游泳,专门去孤独症学校体验生活,同吃同住。可最后被通知不用来训练了,说他“跟李连杰老师长得不像,安排更合适的人出演了”。就是艺术家了,薛导来还戏了№35 ☆☆☆= =于 10:22:05留言☆☆☆。。
№39&☆☆☆=
=于 10:23:34留言☆☆☆ 
谁列一下她的作品,除了北西,
№37 ☆☆☆= =于 10:22:36留言☆☆☆ 
海洋天堂没啦
江志强看中的导演,班底反正是没问题,想要啥演员都能找来
№40&☆☆☆= =于 10:23:36留言☆☆☆ 
很有才,能编能导
№41&☆☆☆=
=于 10:24:41留言☆☆☆ 
谁列一下她的作品,除了北西,
№37☆☆☆==于0:22:36留言☆☆☆ 
海洋天堂没啦
江志强看中的导演,班底反正是没问题,想要啥演员都能找来№40 ☆☆☆= =于 10:23:36留言☆☆☆安乐的话,rr也有希望啊
№42&☆☆☆=
=于 10:25:04留言☆☆☆ 
还有柔福帝姬的版权也在她手上,都好几年了不知道现在还拍不拍了
№43&☆☆☆= =于 10:25:16留言☆☆☆ 
主角是农民,鲜肉哪个能演,戏路窄演技差就别怪导演了
№44&☆☆☆= =于 10:25:24留言☆☆☆ 
还有柔福帝姬的版权也在她手上,都好几年了不知道现在还拍不拍了№43 ☆☆☆= =于 10:25:16留言☆☆☆……这不是网文嘛
№45&☆☆☆= =于 10:25:41留言☆☆☆ 
谁列一下她的作品,除了北西,№37 ☆☆☆= =于 10:22:36留言☆☆☆导演作品就三部,编剧很多,大略搜了下总体靠谱质量中上
№46&☆☆☆= =于 10:25:55留言☆☆☆ 
编剧也全程跟组吗?
№47&☆☆☆= =于 10:26:43留言☆☆☆ 
没说她导吧?不过很可能自己导
№48&☆☆☆=
=于 10:27:42留言☆☆☆ 
hx演农民倒是符合
№49&☆☆☆= =于 10:29:04留言☆☆☆ 
看样子是2男1女,年龄看不出来
№50&☆☆☆= =于 10:30:07留言☆☆☆ 
№51&☆☆☆= =于 10:30:18留言☆☆☆ 
这个剧名我喜欢,看简介拍好了也不错,现在这类题材很少年轻演员演的
№52&☆☆☆= =于 10:30:26留言☆☆☆ 
看样子是2男1女,年龄看不出来№50 ☆☆☆= =于 10:30:07留言☆☆☆可能是三十代的饼……
№53&☆☆☆= =于 10:30:34留言☆☆☆ 
没说她导吧?不过很可能自己导
№48 ☆☆☆= =于 10:27:42留言☆☆☆ 
肯定她自己导啊,她就是想当导演,当初四处碰壁没人给他机会,王小帅介绍给了江志强,江老板挺欣赏她的,全力栽培
№54&☆☆☆= =于 10:30:35留言☆☆☆ 
给他意淫过我蒸煮的戏,不知道以后行不行
№55&☆☆☆= =于 10:30:37留言☆☆☆ 
hx演农民倒是符合
№49 ☆☆☆= =于 10:29:04留言☆☆☆
哈哈,确实
№56&☆☆☆= =于 10:32:30留言☆☆☆ 
安乐的话rr吧,他也是可以演农民的
№57&☆☆☆= =于 10:32:42留言☆☆☆ 
北西2拍的一般呐
№58&☆☆☆= =于 10:33:29留言☆☆☆ 
一般编剧最后都想自己来导
№59&☆☆☆= =于 10:35:02留言☆☆☆ 
北西2拍的一般呐№58 ☆☆☆= =于 10:33:29留言☆☆☆北西一根棒啊,北西二也算不错了,北西简直开创国内类型片
№60&☆☆☆=
=于 10:35:25留言☆☆☆ 
(注意:一次最多可提交三万字左右,且一次最多可提交三张尺寸在范围内的图片,超出部分请分次提交!)在华夏文摘上读到作者的音乐小故事, 很喜欢.     青春的岁月不如歌——音乐小故事(一)    清衣江    中学教音乐的林老师,短头发,尖下巴,中等身高。一天上课。突然盯着正在打混的我,厚厚的玻璃瓶底后面,一双眼睛放出寒光,说:有的人革命歌曲不爱唱,却抄了一大本社会上的黄色歌曲。    被人这么栽赃最惨。你要辩解吧,说你作贼心虚,对号入座。你要不辩解吧,说你默认了。没办法,我只能默认。    不过她这么一说,我倒真对黄色歌曲有了兴趣。楼上的毛胖儿(肚子稍微突出),是黄色歌曲爱好者之一。从乡下回来,就在我家,和我大哥二哥,还有大杂院的一帮知青,同喝一盅茶。灌了四分之一茶水,毛胖儿亮出他的公鸭嗓门,深情歌唱。    黑色的眼睛  少女的眼睛  乌黑的眼睛明亮晶莹  可是你用酒  来把我灌醉  使我呀对你那样钟情    毛胖儿唱得入迷,两棵暴牙齿冒出来,嘴角一抽一抽。搞得我弄不清楚是要陶醉还是要痴笑。    从毛胖儿,小狗儿一帮知青那里,借来他们的黄色歌本,真的抄了一大堆。南京知青之歌,莫斯科郊外的夜晚,红梅花儿开……。    歌抄了一大本,麻烦的是不识谱。只好搬着手指头“读谱”,|613|6-3|2-1|。多莱米发梭拉,知道了,6就是拉;再数多,莱,米,3就是米。就这么数过来,数过去,也听别人唱,竟然学会了一大本黄色歌曲,慢慢把简谱也学会了。至于唱出来左不左,另当别论。最得意的是一首歌:在乌克兰辽阔的原野上。会唱的人不多。我还经常表演,而且教别人唱这首歌。    在乌克兰辽阔的原野上  在那清清的小河旁  长着两棵美丽的白杨  这是我们亲爱的故乡    美丽的白杨随着我进大学。有一次,在欢送一个外校进修老师的会上,一展歌喉。刚唱了半句,年级和班上最漂亮的一个女生就笑的弯下腰。搞的我惨不忍睹,惨不忍听。面红筋胀,鬼哭狼嚎般唱完,从此就永远告别了乌克兰辽阔的原野。    二姑妈搬进我们那个大杂院。表哥送我一把蛇皮二胡。轻飘飘的二胡,上头还断了一节。一不小心木头纤维就扎进肉里。找了一本二胡指导书,开始学胡。中学一个同学,全家几弟兄都会拉二胡,来指导了我一次,再也不上门了。这并不影响我的热情。每天晚饭后,就开始叽咕叽咕,杀鸡杀猪。大哥只要一看见我拿起二胡,就要窜出门,说:只有鸡才听得懂你拉的啥子歌。你一杀猪,就是五黄六月,我也要在身上盖两床铺盖。    严肃的老爹,不说这些话。硬着头皮在家里呆上几分钟,也串门去了。出门时,我晃了老爹一眼,发现他黄皮寡瘦的脸,笑得很开心。    只有老母亲不走,坐在我旁边打磕睡。迷迷糊糊中,突然睁开眼睛,说:我听出来了,好象是北风吹。    在解放军04部队的操场上看坝坝电影:列宁在1918。看到半中,突然啦咪啦咪/啦多多多,跳出来四只小天鹅。眼睛都给我看直了。世间竟然有这样的音乐,这样的舞蹈,这样的大腿。    外祖母去世,享年81岁。亲戚们都来吊唁,守灵。晚上,大人们坐在房内,围着外祖母的黑漆棺材。房外屋檐下,七倒八歪地坐着表兄弟姐妹和其他难兄难弟。远房表哥令科,带着他的小提琴,也混杂其中。大家轰嚷着,让他拉了几首。我突然想起,要他拉小天鹅。啦咪啦咪/啦多多多一响起,一伙人就傻呼呼地笑起来。背后,菜油灯闪烁不定,外祖母的棺材沉甸甸,在昏暗中发亮,母亲和姨妈们一言不发。    令科的祖父是工商业兼地主,父母在郊外的小镇教小学。他的睫毛长,眼睛深沉又温柔,鼻粱高,鼻唇沟深。令科整天东游西荡,一点没有夹着尾巴做人的感觉。当地的文工团要招他进去,让他改行学倍大提琴。说了一阵也没有下文。令科靠他那一张脸,一张油嘴,那一把小提琴,到处沾花惹草。偶尔到我家来玩时,一边给我讲他风流韵事的细节,一边欣赏我醋兮兮的表情。    令科后来也当了小学教师。大学二年级放假,听说他结了婚,到镇上去看他,更想看表嫂。表嫂长象非常一般,不觉感到失望。我和令科,表姨父喝茶聊天,表嫂和表姨妈在厨房里忙碌,很快就摆满了一大桌菜。表嫂不怎么说话,表情充实愉快。人很单纯。我一边吃,一边想,她能把令科这家伙管住吗?    临走,让他再拉一曲小天鹅,一点也兴奋不起来。    另一个远房表哥何可,也出身于工商业兼地主家庭,在城里的通用机椷厂当钳工。何可五短身材,骨头骨结突出,特别是下巴和颧骨。眼睛暴突,带一副宽眼镜,一看就知道是高级知识分子。“四人帮”垮台后,有一天,他邀请我去听音乐。    去的时候,他家里已经坐满了人,都是街道上的知识青年,高中初中小学毕业生。桌子上放着一两包经济,三峡。还有一台手摇唱机,一堆唱片。不知道何可如何能把这些东西保存至今?    抽完一轮烟,天色黑尽,把门窗关紧,把唱片放上,大家轮流摇唱机的把柄。    半明半暗的房间内,悄无人响。伴随着吱吱吱的噪音,天籟流淌。音乐舒缓,音乐激昂,音乐欢乐,音乐忧伤。不知道谁是柴可夫斯基,谁是门德耳松;不知道谁是萧邦,谁是贝多芬。只知道是不同的世界,不同的音响。那是安娜。卡列尼拉,那是遥远的苏格兰城堡。也是悲欢离合,不一样的悲欢离合。    我坐在后面的阴影中,感到一阵酸楚。也许是被音乐所动,也许更是在叹息逝去的岁月,叹息那苍白,贫瘠的青春。    ……    青春的岁月象条河  东风造纸厂放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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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衣江:如歌的行板——音乐小故事(二)    本科时,读过王蒙的一篇小说:如歌的行板。讲的是几个年青工程师,偶尔听听西方音乐。听柴可夫斯基如歌的行板时,有时候把灯关上。黑暗中,如醉如痴。领导和同事指责他们是小资产阶级情调。57年,其中大部分人成了右派。熬了几十年,右派平反后,几个人又聚在一起。想作的第一件事,就是听如歌的行板。    看了小说后,一直想听听如歌的行板。    学校里有一个电教科,有很多古典音乐。文革以前买的,用来给电视教学片配乐。本科时偶尔通过后门,可以去录几盘。读研究生时,电教科完全对师生开放,谁都可以去翻录,一盘五毛钱。    管翻录的是一个中年人老杨,一米七左右,脸长方形,脸色苍白,嘴巴突出,下眼垂也突出。电教科有一台快录机。学生们拿去的磁带,得先在上面滚两转,消磁后再快录。老杨把快录机玩得很熟,老杨很自豪,老杨不把这些本科生,研究生放在眼里。训斥起他们来,大口大气,象教训孙子一样。去录音的本科生,研究生,恨的咬牙,但都恭恭敬敬称他杨老师。我有时侯想:这家伙是生来就又臭又硬,还是我们把他培养得又臭又硬?    买了一本书:音乐欣赏手册。对哪些乐曲感兴趣,就硬着头皮到电教科去拜访“杨老师”。跟他聊了几次天后,对我也还算客气。    西贝柳斯的小提琴D小调协奏曲,作品47号,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小提琴如北冰洋的寒风,抽打在脸上。芬兰的渔民们,穿着厚厚的连帽皮大衣,粗粝的脸露在外面,在海边行走,毫不在意寒风抽打。他们的右边,北极光红蓝绿紫,亮的透明,神秘莫测。    柴可夫斯基的意大利随想曲,又是另一种风味。地中海边,暖暖的海风,懒洋洋的吹过海滩。夜幕降临,篝火丛丛;俊男靓女,翩翩起舞。    可惜的是,电教科没有如歌的行板。    音乐学院离我们学校不远,那里的青年教师或学生,常来免费演出,开音乐讲座。有一次,四个人来表演四重奏。演到中途,四个人彼此挤一挤眼睛,奏出另一个乐曲。演奏完毕,领头的才告诉我们,这就是有名的如歌的行板。    怪不得似曾相识。不过,他们好象演奏得太快,似乎不太忧伤。托尔斯泰老翁听到,大概不至于潸然泪下。    研究生第二年,到西安开会。开会,在中文里,意味着地位,权势,学问,假学问。开会两字一出口,拉的稀屎也马上硬了半截。开会,对我而言,意味着不开会,白天溜出去游山玩水,晚饭前赶回来喝米酒。    兴庆宫没有几个游人。坐在龙湖边的石头上,看长庆殿旁,沉香亭边,杨柳依依,春水荡漾。    解释春风无限恨  沉香亭北倚栏干  牡丹无踪,倾国何在?    游华清池,和其他游人一样,爬到据说是老蒋穿着睡衣被抓的地方,装模作样,拍下一张胜利者的自豪。想去洗温泉,没有开放。唐人以胖为美。设杨贵妃再世,侍儿扶起,款款步出温泉。云雾腾腾,浴衣半掩,凝脂似隐似现。回头率是多少?  兵马俑馆内不能照相。问一个管理模样的人为什么。他说:是我们的兵马俑,不让你照你就不能照。但愿秦始皇也只是“他们”的。    西安的街上卖凉粉,凉粉切成小方块,放进铁锅里和猪油葱花一起炒。蜂窝煤烧出的火,阴丝倒阳。凉粉炒了半天,也看不到冒热气。西安的羊肉泡馍,咬一口,撞松门牙,撞痛门牙。西安的粉蒸牛肉夹大饼,象西安人的脸,红通通,胖乎乎。西安的烤羊肉,用铁丝串起一长串,片片厚实。西安人纯朴,西安人高雅。    会上遇到西安医科大的一个研究生张东。晚上,两个人去看西安交响乐团演出贝多芬的第九交响乐。票早已卖完。不过,门口的票贩子,比钓票的人还多。钓了两张第二排的座位,我和张东争着出钱。票贩子站在旁边,笑眯眯的看我们争。    九交由西安的几个音乐团体,包括西安音乐学院和一个群众合唱团,联合演出,郑小瑛指挥。郑小瑛白色的长裙拖地,手势刚劲,神经质。她的全身和手一样,剧烈颤动。乐团在她的狂动中,疯狂,激动。领唱的一男一女,女歌手声震大厅,男歌手有一点奶油味,不够浑厚。合唱气势磅礴,排山倒海。吼惯了信天游,吼惯了东方红的汉子婆姨,如今洋腔洋调,吼起了欢乐女神圣洁美丽,一点也不逊色。    想不到西北一偶的西安竟然有这样高水平的演出。    到西安前不久在成都看过一场李德伦指挥的贝多芬五交,大失所望。成都的乐团,没有几杆人枪。就象成都的烤羊肉,用短短的竹签子,稀稀拉拉穿起薄薄几片。MEME MEDOOR……,半天也把门敲不开。而李德伦指挥时,手臂基本不动,大部分时候只在那里耸肩膀。如此指挥,如此乐队,最好是演出德彪西的牧神午后。台上台下,一起在哈欠连天中作春梦。    看完演出后,回到学校告诉室友亚平。亚平说他听过李德伦的演讲。据李德伦说,指挥最主要的工作在于排练。到了正式演出时,一切准备就绪,演奏师们彼此配合默契,对指挥的意图心领神会,基本上用不着指挥。所以他只需要站到台上,耸耸肩膀就可以了。    指挥不仅是在技术上指导乐队,更是在乐曲的意义,情感上指导乐队。演出时,指挥要把他对音乐的意义,情感的理解,通过他的手,他的指挥棒,传给乐队。再由乐队,传给听众。象贝多芬这个聋子,大炮,连求爱都是捶胸顿足。他写出来的音乐,你在台子上要是不发疯,不把音乐搞的震耳欲聋,最好别去指挥。    在西安听完九交,突然想起,西安音乐学院可能有如歌的行板。第二天上午,又溜出会堂,一路问人,去找西安音乐学院。半途遇到大雨,一身湿透。脸上也雨水流淌。好象还没有听到如歌的行板,就已经感动万分。到了音乐学院,东问西问,根本就没有对外服务的电教科。    回到成都,从此死了这条心。    一天周末,躺在床上看小说。隔壁传来一阵音乐,又陌生又熟悉。直觉告诉我,这正是我一直在找的东东。从床上跳起,到隔壁去问同学为民,放的什么歌。为民把磁带盒子递给我。一看,其中一首就是:如歌的行板。    问为民在什么地方买的。他说假期回家时,在一个地摊上买的,大减价。    Give me a break.
  清衣江:钢铁是怎样炼不成的——音乐小故事(三)    “前苏联歌曲,以其所蕴涵的理想主义激情与对真理和正义的执着,深深地影响了新中国成立以来的整整3代人,当他们追忆青春年华时,时常在耳畔回响起前苏联不朽难忘的歌曲旋律。”    摘自无数类似的网站之一,无数类似的话语之一。    读研究生时,妻子生日前夕,东想西想,给她买了一盘苏联歌曲磁带作礼物。卡秋莎,海港之夜,春天里的花园花儿美丽,小路,山碴树,红梅花儿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含苞欲放的花……。妻子在她医院的宿舍里放时,很多同事都来听。后来妻子干脆把收录机放在窗台上,把音量调到最大。    过了几天,我把磁带带回学校,在研究生宿舍里,边吃饭边听。几个寝室的同学都端着饭盒,挤到我们寝室来。听完,室友亚平叹口气:我们这些人,就是保守,就只喜欢听这些老歌。那些流行歌曲,我们是不想听的。    那时候有一首流行歌曲:迟到。想两块嫩豆腐一起吃。又要假正经:哦,她比你先到。    亚平是芜湖人,一米八左右,总象是在温和地微笑。你不和他主动打招呼,他可以坐在那里,埋着头,半天也打不出一个屁来。一旦开口,就是老夫子读书,鞠躬尽瘁。    都知道川菜辣,实际上川菜的特点更在于麻。炒菜时,放几棵花椒在油里,让麻味钻进油里。亚平刚来四川时,吃饭不小心咬住一两颗花椒,舌头顿时麻木。看见我们都把花椒挑出来丢掉。他问:既然你们不吃花椒,为什么要把花椒放进菜里?    芜湖人喜欢吃猪肝。亚平刚来时,看到成都的猪肝便宜,很惊讶:猪肝怎么比猪肉便宜?班上的川耗子说:猪肝不好吃,特别是你不知道怎么炒。炒猪肝号称十八铲,在锅里翻十八下就得起锅,多翻一下就成了棉絮。    第一个假期,亚平卖了一大堆猪肝回去。以后再也不买,不吃猪肝。    《走向未来丛书》当时刚开始出版。我凑热闹买了一本:《GEB--一条永恒的金带》。被那本书打的晕头转向,失去了对《走向未来丛书》的兴趣。学医的人是半脑残,读书就只会傻背,稍微复杂点的玩意儿就看不懂。有时书太多,傻背也背不完,一着急就进了精神病院。近水楼台先得月,倒也还方便。    有一天,亚平问我看过《走向未来丛书》没有。我告诉了他关于金带的故事。他说他读了《摇篮与墓地》,讲严复的生平,很有意思,特别是关于他晚年如何又走向保守的分析描述。    把摇篮一书借来,一口气读完。以后就经常逛春熙路的书摊摊,出一本,买一本。本本似懂非懂。印象深的是《在历史的表象背后》,《富饶的贫困》,《儒家文化的困境》,《以权利制约权利》和《走向现代国家之路》。想买《波兰危机》没有买到。    读这些书时 希望,灰飞烟灭。    亚平已经分到南京,写来一封信,很苦闷。我无言可安慰,只在回信里抄了北岛的诗:红帆船。  假如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我怎么能说  道路  就从脚下延伸呢?  ……    可我还是要说  等着吧  等着那艘运载风的红帆船    红帆船至今渺无踪影。黄河边的破水车,可能已经鸟枪换炮。  游子亡命天涯,不再躁动,不愿回首。                     II    一个乌克兰人告诉我:美国有两个最大的乌克兰人社区。一个在纽约市,一个在加州的Sacramento.    Sacramento Downtown有一个诊所,打的牌子是XXX Medical Center.老板是爱尔兰人。医生是俄国人,中国人,印度人,印尼人等等,每隔半年一年就换一大批面孔。工作人员和病人基本上是乌克兰人,一些俄国人。含含糊糊通称Russians.偶尔有少数本地人及中国人。诊所有一辆小面包车,免费运送那些没有车的Russians.有病人就有钱赚。    笔者当时在一个医院作心脏超生波(Echocardiogram)。当这个诊所凑够十多二十个病人,需要作Echocardiogram时,我就找一个周末,到那里干半天或一天,挣点外水。病人都预先约好。有一次下午三点左右到那里办其它事,老板问我想不想顺便作几个。我说可以。半小时不到,就给我拉来四个病人。    作Echo不需要很专注,边作边和病人聊天。干活的空隙,等病人的时候,在诊所里转来转去,和其他人聊天。    很多乌克兰人通过申请宗教避难,来到美国。我问一个病人,她受到什么宗教迫害,为什么受到宗教迫害。她说:乌克兰主要是东正教,而她的家庭是天主教,所以受迫害。她告诉我:当她刚开始申请时,她妹妹不想申请。过了两年后悔了,又去申请。美国领事馆的经办人问了她几个圣经上的问题。她答不出。对方说:你连圣经都不知道,怎么能申请宗教避难?拒绝了她的申请。    还有一个病人,五十多岁,在乌克兰挖了几十年煤,落下尘肺,肺心病。我给他作Echo时,他来美只有一个多月。Echo算是心脏专科方面的检查,他看病的效率够高的。估计来美前就把美国的Medicare,Medicaid研究得清清楚楚,并作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    当地报纸曾有一篇文章抱怨说:香港和台湾的报纸,把美国的医疗福利系统报道得远比美国的报纸详细。    也许文章的作者到其他国家走一趟,怨气更大。美国佬占别人的便宜,别人也来揩油。    乌克兰人穿着大都比较正式。女的包头巾(与列宁在1918上的差不多),西服上衣,过膝裙子,漂亮的皮鞋或长桶靴。男的穿呢大衣,西装,毛背心或西装背心,衬衣,背心。检查时,看他们一层一层的脱,觉得好笑。比较而言,老美穿着都很随便,T衫,牛崽裤。偶尔来的中国老乡,一般都是附近餐馆的打工族,穿着也随便,不过是另一种随便。都是国内的廉价服装,如青年服等。想起来有意思,穿着的变迁,否定之否定,螺旋般上升或下降?    乌克兰人女性的名字,很多叫Natalia,Vika,Irina等等,男的叫Ivan.听起来有似曾相识之感。有一个Medical Assistant(MA)的名字叫Ludmila.小时候读过一本连环画,描写苏联内战,有个情节是一个小伙子拉着手风琴,唱着歌戏耍一个女特务:你是我的情人柳德米拉。几次看到那个MA,我就想:此Ludmila就是彼柳德米拉?    诊所管理具体事务的是一对乌克兰人,Sergey和Tanya.Sergey有时想来看我作echo,或介绍别人来看。我说:只要病人同意,没有问题。Sergey说:如果是Russians,他用不着征求意见。如果是美国佬,他要去征求同意。    Sergey说中餐太贵。这大概是唯一的一次,我听到有人抱怨中餐贵。他有次请我吃他们作的色拉。饭盒里一半都是切开的煮鸡蛋,此外是炸鱼,土豆,少许蔬菜。Sergey把一半倒进我的饭盒里,也不问我同不同意。                      III    五月的加州DAVIS,带着女儿转农夫市场。人来人往,在两排蔬菜水果摊间穿过。菜棚外是草坪沙坑。给女儿买了一捧棉花糖,懒洋洋的左看右看。时时停下,与摊主聊几句。想起宋人的诗: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附近传来小提琴声,苏联歌曲喀秋莎。见鬼了,这地方还有人拉这种玩意儿。逛过去,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在演奏。小伙子技术一般,琴声机椷,感情平板,一点不投入。一曲完毕,小伙子又拉小路,山碴树,莫斯科郊外的夜晚。他休息时,我问他是哪里人,回答说是乌克兰人。正说着,一个同胞插进来,给了他一块钱,说:这些歌在中国很流行。小伙子说:我知道。    也给了他一美元后,我带着女儿到旁边的跳跳气垫玩,一边走一边想:他当然知道苏联歌曲在中国很流行,不然他就不会到DAVIS来了。    再次到XXX Medical Center时,我给Sergey及其他人哼了几首苏联歌曲的调子,问他们知不知道,都说不知道。又问他们知不知道有个乌克兰人叫奥斯特洛夫斯基(Ostrovsky),写过一本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他们也说不知道。我说中国曾经到乌克兰去招演员,拍根据这本书编的电影,也不知道?NO.    以后又到农夫市场去了几次,乌克兰小伙子还在那里演奏喀秋莎什么的。我已经失去了光顾他的兴趣。
  清衣江:New Age or Old Age?——音乐小故事(四)    I    一天, 诊所来了一个老头. 很拘谨, 一句话也不说. 呼吸短促, 两手撑着检查床床沿, 悬空的两只脚荡来荡去.    看着老头那副模样, 我东扯西拉, 找龙门阵和他摆. 乱说了几句后, 老头突然说: 我只喜欢Giovanni.    清: Giova….?  老头: Giovanni.  清: 谁是Giovanni?  老头: 他是一个音乐家. 我只喜欢Giovanni.  清: 他肯定很出色.  老头: 对. 他的音乐使人很放松.  清: 就象Yanni, Enya?  老头: 我不喜欢 New Age.  清: 就象德彪西?  老头: 我恨古典音乐.  清: 这个Giova.. 究竟是什么家伙?  老头: 他是意大利人.  清: 意大利人? 我知道教父, 帕瓦罗蒂, 还有一个写歌剧的老家伙, 叫威什么的.  老头: 我们有一个Giovanni俱乐部, 我们的俱乐部有一个 Website.  清: 有意思.  老头: 我给你一盘磁带.  清: 谢谢.  老头: He’s excellent. 我只喜欢Giovanni.    过了一个多星期, 早已忘了这场对话. 诊所的Medical Assistant递给我一盘磁带, 说是一个病人送给我的. 磁带盒子上写着: Giovanni Marradi 的钢琴曲, 以及Giovanni Marradi 的网址.    下班后, 把带子塞进音响,开车回家. Giovanni的钢琴确实使人放松. 简单, 自然. 一边开车, 一边听, 只感到脸上一阵阵凉风吹来, 几股细细的电流, 麻酥酥地从头皮向下传. 忙碌了一天后的头昏脑胀, 变成小睡后的清醒.    总觉得Giovanni的音乐象 New Age, 虽然不象 Yanni 那么玄乎, Enya那么迷乎. 上网查了一下, 发现这个意大利人就住在南加州, 卖了很多光盘. 有的网站把Giovanni归入New Age. 有的基本不提他和New Age有什么关系. 话说回来, 任何音乐, 只要你迷迷糊糊听不出个所以然, 你就说是New Age, 十有八九不会错. 把寒山寺和尚撞的钟声录下来, 也是典型的New Age.    II    最初注意到Yanni, 是在电视上看到他在雅典卫城(Acropolis of Athens)露天剧场(Odeon of Herodes Atticus)所开的音乐会. 剧场门洞幽深, 石墙斑驳, 见识了多少哲人和英雄, 刻下了多少历史和传说. 夜晚, 灯光照射下的舞台, 和舞台周围的这几千听众, 在无边的黑暗中, 在悠长的历史中, 显得孤孤零零. Yanni长发批肩, 黑黑一溜胡子. 每弹一曲, 不管长短, 观众们总是欢声雷动. 欢呼声中, Yanni站起来, 满面春风, 高举双手, 向前方和左右的观众致意.    Yanni的乐曲, 首首使人浮想连翩:    日出之后(After Sunrise): 登高远望, 黄沙滚滚, 大半个腥红的太阳, 在地平线上扭动颤栗.    美人鱼(Mermaid): 水晶宫前, 一队美人鱼在透明的海水中来回穿梭, 她们的尾巴拍出铮铮的金属声. 接着又过来一队美人鱼, 列队整齐, 尾巴踏着海底, 跳跃行进.    还有秘密誓言(Secret Vows), 有如耳语(Almost a whisper), 八月的尽头(The end of August), 第一次接触(First touch)……    印象特别深的还是: 安静的人(Quiet Man). 音乐急促, 紧张, 燥动不安. 似乎一个人弓着背,迈着短短的脚步,匆匆向前走几步,突然回头,又是匆匆几步. 每走一步,他的脚高高提起,重重落下. 他的身体前倾,他的头发零乱,他瘦骨嶙嶙,他面无表情.    听Quiet Man时, 常常想起本科时的室友老云. 老云沉默寡言, 身材高大, 四肢发达, 头脑不简单. 走起路来, 腰杆子笔直, 表情严肃, 手臂微微外伸, 两拳紧握.    一次, 他和几个同学, 帮我姨妈搬家. 他比我跑得还快. 鼻尖上布满汗珠.    老婆是她高中同学, 在一个工厂里当会计. 毕业前夕, 他老婆来校看他, 住在一楼的女生宿舍尽头. 老云住二楼. 每天在煤油炉子上炒菜, 炒蛋, 然后端着锅, 穿过大半个宿舍, 给老婆送去.    毕业留言, 我在他的笔记本上写道: ……. 默默地坐在窗边, 死死盯住书本, 似乎寝室里的喧嚷与你无关. 管他是什么海外奇谈, 管他是什么打情卖俏.    默默地笑了, 严峻的直线变成柔和的曲线, 如孩子般的天真, 使人忍不住要和你倾吐什么……    在你铜像般沉默的面孔后面, 是一双焦渴地张望世界的眼睛, 是一颗渴望倾诉的心灵 ……    老云读留言时, 微笑着不发一言. 毕业后一个多月, 给我发来一信. 说我的留言使他忍不住哭泣. 他父亲也没有把他认识得那么清楚.    一年多以后, 老云当上了当地医院的院长. 一天, 他到学校来串门. 谈起他当院长的经历, 如何处理上上下下的人际关系, 如何胡箩卜加大棒. 说起来头头是道, 滔滔不绝.    沉默的人, 心中有万语千言. 滔滔不绝的人, 心中也有千言万语?    III    从访问学者唐老头那里, 初知ENYA.    唐老头五短身材, 酒糟鼻. 一笑, 露出两颗漏风的虎牙, 稚嫩可爱. 老唐在一个台湾老板那里打工, 每天的研究工作, 就是给全封闭温室里的几株植物浇浇水.    老访比老访, 老访不一样. 唐老头是我们几个老访中唯一的有车族. 周末, 几个老访挤在他的车里去买东西, 看电影 “活着”. 老唐开车只看正前方. 要换道时, 后座的老访观察道路情况, 时机成熟, 就大吼一声: 换!! 唐老头头也不动, 一转方向盘, 就窜到旁边的道上.    一个周末, 唐老头打电话邀我到他那里喝茶听音乐. 他刚买了两张CD, 一张是ENYA的 Watermark, 一张是电影Aladine插曲.    与其说是被Enya的音乐吸引, 倒不如说首先是被CD的封面吸引. 在随意涂出的几片红叶陪衬下, Enya素装淡抹, 酥胸微露, 瘦削高雅, 美艳倾城.    后来买了几张Enya的CD, 最喜欢的还是第一张: Watermark. 大概歌星们的 Album, 越到后来就越不卖座. 风格相同吧, 嫌你重复. 风格不同吧, 又感到不习惯.    Watermark中, 最喜欢的是她唱的几首歌: On your shore, Exile, Evening falls.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栏露华浓. 碧眼迷离, 朱唇半启. 海妖般的歌声, 伴随着似隐似现的叹息, 如柔波拍岸, 如云雾缥缈. Enya, 仙女下凡, 梦一般飘然而来, 飘然而去. 纤纤十指, 如雪白纱, 从虚空轻轻拂过, 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断魂香.    很长一段时间, 每次大的事件前, 诸如那些无休无止的考试, 面试, 总是靠Enya的音乐来镇静情绪.    九, 十月份, 纽约街头, 可以看到一些印度人, 巴基斯坦人, 中国人等等, 西装革履, 拖着一两个箱子, 在地铁, BUS站急急忙忙, 上上下下. 其中一些, 是实习医生申请人.    我到纽约面试时, 在Flushing找了一家中国人开的黑旅馆. 面试的前一天看好地图. 面试当天, 旅馆老板帮我叫了辆出租车.    与出租车司机聊天, 老三届的, L签证出来后就没有回去. 他说转了美国不少城市, 发现还是纽约好, 没有人管你的身份, 不需要说英语, 工作好找. 司机聊得忘形, 把路开错. 幸好我看过地图. 兜了一小圈, 多花了半个多小时, 到医院时离预定的时间仍然有近一个小时.    有一点头晕脑胀, 在Café找了个角落坐下. 带上耳机, 听Watermark. 在遥远朦胧的歌声中, 猛烈撞击胸膛的心渐渐平稳, 浅短急促的呼吸渐渐缓和, 烦躁的头脑逐渐清新. 听到Exile, 冷静清醒, 跃跃欲试.    问着路, 向面试的办公室找去. 电梯里只有一个人, 头发灰白, 半秃, 满脸皱纹, 好象是什么办公人员. 电梯门要关上时, 看见一个人正要进来, 我飞起一脚, 把电梯门卡住. 那个人进来后, 随之又在二楼出去, 电梯里又只剩下我和那位老先生. 我无话找话: 这里真热. 老先生: 我估计管暖气的人, 到这里把暖气打开以后, 就回家睡大觉, 再也不管这里是冷是热. 我: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工作, 也许我应当申请那个工作.    老先生笑起来. 到了五楼. 他说, 我要找的办公室就在五楼. 出电梯向左, 然后向右. 看来他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到了办公室, 办理完Paperwork, 其他申请人也陆续来到. 又等了十几二十分钟, 进入一个房间, 里面坐着的, 就是在电梯里碰上的那位老先生. 他对我说: 很高兴又见到你. 我是Dr. Cohen, 内科的代理主任, 今天主持面试.    面试先由他介绍Program, 医院, 然后一个实习医生带我们转医院. 最后又回到原处, 等待正式, 一对一的Interview.    我第一个进去, 除Dr. Cohen, 还坐了三个人. Dr. Cohen 一一介绍, 一个内分泌, 一个肺科, 一个心血管医生. 问了几个浅显的问题后, 肺科医生步步紧逼, 眼看就要招架不住. Dr. Cohen突然把他打断, 说: 你先出去一下, 五分钟后再进来.    再进去后, 肺科医生说: 我们决定现在就给你Offer, 你愿意接受吗? Dr. Cohen说: 你不需要现在就决定, 可以先考虑两三个星期.    又转了几个医院后, 我打电话去, 接受了他们的Offer.    我开始实习时, 得知Dr. Cohen因车祸死亡.    谨以此曲悼Dr. Cohen.  The Memory of Tre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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