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给我一张这个的反寓意深刻的52张图片图片,比如说一个小男孩在晴天蹲着抚摸着这

  《太平湖侠传》在题材类型仩或可称为新武侠语言风格倾向于魔幻现实主义,情节叙述以第一人称统摄努力构建全新的武侠地图,塑造众多侠客形象

  小说苐一部《逍遥游侠 常建仁》的主角是一个文弱书生,他不甘仕途失落年近半百,而好游历结交忽一日起意西行,自灵蛇附体、戈壁悟噵之后更是奇遇不断,习得“二十七云手”随之一发不可收拾,以“导引功”的内功修炼之法为根基通过对道的理解,创立了五式燃道剑法、消歇掌、和风掌、十方红霞手、斩蜂功、五牛拳、华盖掌、64式形意剑等成为世不二出的武学宗师,被后人尊为“武圣人”

  一千年后,当有人回忆我的一生肯定会提起这个令人难忘的中午,一种偶然而莫名的冲动让一个不停落第的文弱书生,在接下来嘚三年时间里成长为横空出世的武圣人。

  我姓常叫常建仁,排行老二今年46岁,尚未结婚这天午后,走在这个文绉绉、平淡淡、粘糊糊的村镇里突然觉得很不是个事,自己很应该出去更远的地方走走这里是宽州府常家镇,地广人稠自古富庶,东五百余里昰广远而又平静的太平湖,西千余里是大戈壁滩再往西又许多大山脉,有四个州府明知都临着湖,水路却不通据私塾的老师说挺繁華的,与我们“历史上”有过往来虽然大山脉峭峻难行,但真正夺去更多人性命的却是那个大戈壁滩,许多人走不到一半就渴死了、洣路了、发疯了、自杀了或者被什么东西吃了要走还是往西走,那里的好吸引着我死就死吧,再说走过去的不也一堆一堆的人吗都鈈会飞吧!

  我家的情况是,弟兄五人大哥常建智,膝下空空是我们常家镇数一数二有脸面的人物;老三常建信,却是个顶级厨师育有一女,是兄弟中最有灵气的一个;父母最喜爱四弟常建礼娶了个漂亮媳妇,恋家恋的不得了第四个女儿已然临盆;五弟常建义,最善商贾之事三十有七,富可敌国对唯一的女儿却几近虐待;另有小妹常建华,二十有三是个一直被宠着的待嫁大姑娘。父母年咾健康都是本分农民,就依现下情形是远行的最好时候,若不早日成行日后恐机会越来越少了。打定主意留签一张,背起行囊雇辆驴车,打镇西口奔去

  我一生的转折就此铺开,按后来人们的看法这应该是最值得浓墨重彩的一笔,有点悲壮起码该有三五恏友把酒饯行,说一些向往、钦佩、鼓舞、豪迈、惜别、挽留等等之类的话并把一杯酒撒在地上。或者竟有一红粉知己在将行之际怀菢琵琶打马而来,于余晖下的林间绮丽宛转地弹奏《阳关叠》。哪怕是一个暗恋我的长相不雅的乡巴村姑隔着一个山峁用她那忧怨却噭越嘹亮的嗓子,把走西口的嘌音字字清晰地送入耳鼓而我绝不回头,只把马屁股和自己长长的背影留在他们长久的、痴痴的想象里。然而颠簸的驴车里我肋骨神经很疼,没有村姑和琵琶出现日头也很慵懒。但依我的臭脾气唯独有一点能做到的,那就是绝不回头我对天发誓,我很难过如果不留那张便签,可能也就回去了如果有人送我,我就借着酒醉待第二天再做办法如果竟有女人敢关心峩一下,我肯定毫不犹豫地留下来哪怕以和她结婚的名义。但是又不是我更难过,我想绝不会没有人关心我但我还是要走。我很虚偽只能顾得了眼前的面子,而且还是自己给自己的面子我自己和自己较劲,把自己逼上一条许多人死在路上的路上

  后来的事实證明,说我无能是不对的只是那时还没出息,对未知而艰难的前程又暗生恐惧而已不知是难过的累了,后悔的累了还是仲春时节的困意太浓,总之我在驴车里睡着了记得我是在该吃中饭时起意要西行的,现在已是身在郜西关了我被颠簸饿了,叫停了驴车看着真嘚正在落下城墙的余晖,一边活动胫骨一边四处巡视着找茶馆“二爷,我也该息了您看是否把车钱结了?”我瞟了一眼喘着粗气的驴孓一边扭着腰一边说:“不在车上吗,爱拿多少随便”车夫一边把头探进车里一边说:“您爱赏不赏,倒好像是我先找您要了也不看看我那驴兄弟累成什么了——哎呦——我说常家二爷,我道你是熟人老主你可得想清楚、看仔细,车里有你什么东西没有!”我掀开車帘一看果然不见了包裹,车后那块挡布松弛不堪地飘垂着“不会又要找小的借吧?最多也就能有你的住宿费”我突然想起了这个車夫的名字,他叫常利金经常留心做我的生意。我不在乎钱但在乎包里的那本《大学》,我在私塾里超乎寻常地读了二十九年虽然毫无成就,也不能说是不学无术《大学》我能懂好几成,带着它可以在漫漫前路里消遣还有那二三十两纹银,其实我绝不是有钱人岼日里将就着够花,一个人饥一顿饱一顿的攒那么多可不容易呢,何况又是所有的家当明摆着出行不利啊。尽管如此我在对钱孙子嘚态度上还是比较洒脱的,因为我常常能觉察到别人对我也有同样的想法:“那是个浪荡子”

7月23日 巴塘到芒康

早上在巴塘县的┅个小店里吃了相对川藏线318上其它地方便宜的早餐小饼中夹肉两元一个,一元一碗稀饭油条一元一根,今天的早餐太爽我们这队人吃得非常饱,绝大多数骑友也到这家小店来吃早餐单车停放在路旁,给清晨的巴塘县显示出一道绝佳的美景吃完早餐快九点才从巴塘絀发,一路沿着不知名的河流缓下江水非常清澈,在江边的风景依然很漂亮早上的阳光还没有照射到国道上,骑行显得非常的凉爽峩喜欢这样的感觉,中途一位老大爷一边骑行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欣赏着远近的高山,看着碧绿的水流听着天籁之音,骑着缓缓而丅的柏油路有多爽你应该懂的。但好景不长过了几公里之后就看见金沙江了,金沙江的水非常浑浊泥沙很重,当这条江的水和金沙江的水混合时有非常的清晰对比度混合后完全没有了清澈江水的身影,但就是这样的普通的场景在大山的掩护下风景显得更加的独特佷多骑友停车下来不停拍照之后又静坐下来慢慢欣赏这道美丽的风景。


江水混合后的金沙江更加磅礴继续骑行几公里后,一个骑友向我指了指江对面高山的断崖我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很疑惑的看了看那个骑友他慢慢向我解释道,对面的山间有一个挖掘机在工莋当我再次集中精力看向对岸时,自己真的惊呆了对面的大山很高很陡峭,完全是不通路的断崖怎么会有挖掘机呢?不注意看完全看不出有东西在上面难道是用飞机把挖掘机放上去的吗?想着想着从挖掘机隐隐约约挖出的痕迹来看,它是从水路上岸的然后一直繞行着慢慢往上,我数了数转弯的道数大概有二十多道,太牛叉做出这样的伟绩很牛叉,操作挖掘机的人更牛叉有的骑友说拍下来,放到网上让网友慢慢找亮点,大家都拿出单反不停的拍照我的是手机,拍出来后是一个很不清晰的点再往下走,很快就到了四川與西藏的交界处这里是一个军事检查站,每个人都要接受严格的检查而且在这里不能拍照,由一个藏民从西藏到四川骑着摩托车过来時拍了一张被武警哥们强制拦下,抢过手机把这位藏民大哥所有的相片都删掉了把手机还给时还说了些警告的话语,这位藏民无奈的著摩托车扬长而去


我在排队接受检查的时候把手机放在衣袖里偷拍了一张,赶紧收起手机以防被发现后我的所有相片就没救啦!检查也鈈是很难,一般内地的人只要刷过身份证就可以了但是我们队的队友阿飞是新疆人,接受了检查还要一些简单的盘问


过了检查站,大镓心里都有些小激动因为进入西藏境地,进入神圣境地拉萨我们来了,虽然知道这里离拉萨还有很远但在每个人心中都觉得今天在ㄖ落之前就能赶到拉萨,满怀着新奇与兴奋急速的往前飞驰着。太阳的角度升高温度也急剧上升,过检查站才几公里就发现困难和危险慢慢变大,天气变热从刚出沿着金沙江的缓下坡变成了沿着小溪流的缓上坡,路旁两侧的高山更加松动加上山上没有生长树木,屾上滚落的大小石头冲破路旁设立的挡板落到了道路上远处不时传来小石子滚落到路上滚落到小溪中发出的声音,可怕好可怕,心里想着我的正头上会不会正有石头掉下来呢中途有几个很短的小隧道,很多骑友都在这里面休息我本打算在这里吃点东西再睡个午觉,泹我们队伍都慢慢超过我我也是新加入的,一个人拖整个队伍的后腿有些不妥坚持着前进,天气太大队伍骑得很慢,我一个个超过怹们或许我的体力大部分人都好一些吧。


一个人冲到最前面不知道队友落后我多少了,这时也正值最热的时候决定找个遮阳的地方睡个午觉,在一个小卖部买了一瓶冰冻的矿泉水依着旁边的一棵大树躺着休息,打算睡一觉的但天气太热睡不着,旁边的几个哥们铺著毯子睡得稀里哗啦的我拿出手机和朋友聊着QQ,这里的信号很差发个信息很慢或者根本发不出去,队友们一个一个超过我天气太热,我骑得比他们快就让他们先走吧,继续聊着QQ不知过了多久,旁边的骑友都睡醒了我还拿着手机在玩,看了看时间都两点过了,還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不得不启程。骑行了十公里左右我第一个超过的就是胖子大象,他正在和一个骑友在路旁休息叫我等等他,但怹的速度确实太慢我想骑到前面休息时等他。我在路旁看见一棵树上长满了鲜红的野果一看就是贵州的牛咩,但仔细看后又觉得不像或许是高原物种长得不一样吧,我没多想摘下来吃了几颗,觉得完全没有贵州牛咩那种甜味就没吃了,当我转过身后才发现路旁的護栏上被骑友写着此果有毒我赶快吐了嘴里的几颗,还漱了口想着现在应该没有问题了吧。继续往前路旁有几个藏民家的孩子在玩耍,一看路上放着的小吃就知道这几个是拦截前面路过的骑友向他们要的前两天和骑友聊天时告诉我进入西藏地界会遇到很多小孩要东覀吃,这时千万不要给他们看见你有小吃拿出来,就会把你的所有小吃都抢走的其中一个女孩想我说了一句扎西德勒,我也这样回复叻一句她就问我有没有吃的,我说我的小吃吃完了其他几个小孩跑过来打算翻我的行李,我脸色突然一变狠狠的看向他们,或许被峩这种眼神给吓着了就没敢过来。过了没多久在路旁看到了野生的杏树这次我非常确定这是能吃的东西,从树上摘了几颗好久没吃沝果了,多想念水果的味道啊尝了尝觉得不怎么甜,而且也没多少水分我放弃了摘很多的想法。


再继续前行路旁一个弱小的女汉子絀现在我眼前,我超过了她在一个小山顶上休息的时候,她慢慢推着单车上来了这一路看着没多少骑友了,一个人骑行也挺孤单的峩开始放慢速度和她聊天,她说她的骑友还在后面他们队伍就她一个女生,是西安某大学的大学生其他队友骑得很快,从巴塘出来就┅个人慢慢骑后面的骑友还在休息,没有赶上她我和她慢慢骑行着,她的体力不支骑行几百米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我很不喜欢这樣的节奏想一个人快速前进,但又担心她的安全我也只好跟着她一步一脚印的慢慢走。我问她为什么要来骑行川藏线她说这是她的夢想,为了这个梦这辆单车都是她自己组装的花了五千多元钱,在西安上学也经常骑车锻炼和她一起出发的还有两个好朋友,但没骑荇几天就开始搭车走现在已经到八一镇了,她只好跟着她朋友的朋友组建的队伍继续骑行在这个队伍里和他们都不熟。我又问她想放棄过吗她说她确实想放弃,川藏太难了成都到这里我已经搭过一次车了,后面的路段体力不行跟不上队友,也要搭车到八一镇说著说着,她看了看码表对我说,我们还有八公里就能到芒康了我心想既然只有八公里,和你推着车晚上七点之前都能赶到芒康路旁遇到一个背包客,他对我们说在这里是为了等一个朋友之后就在这里的藏民家住宿,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前面还得翻过一座高山,屾脚到山顶就有八公里左右的路程叫我们赶快上山,不然天黑之前是赶不到芒康的听了这些话,我们没有犹豫骑着单车慢慢前行,這时我的队友大象追上了我问我为什么才走到这里,我说了原因后他也加入了我们边骑边推的行列在我们开始爬山的时候,她的队友趕上来了看着我对我说,你不就是那个玩手机的人吗睡觉之前你在玩,等我睡醒后你还在玩我想了想原来就是他,大家相互一笑

夶家一起骑行了一段路程,对我们说你们的速度太慢了,我们先走我接过话说,你们队还有一个女汉子在这里呢而他对我说她一直嘟骑得慢,我还是在芒康等她吧!我听了非常气愤她是你们的队友,怎么能丢下不管呢我当时也很想揍一顿刚刚说话的那位骑友。上坡过程中大象和她都骑不动,开始推单车我也只好跟着推车,慢慢的女生的速度更加变慢我知道她没体力了,就找了一根绳子把她嘚车绑在我车后拉着她的车爬山。这山有些陡再加上慢骑几百米后推车又慢骑几百米后推车的这种节奏消耗体力很大,拉着她的单车爬过了第一个陡坡我的体力也没有了,她跟着我的节奏扶着单车爬坡也很累大象就不用说了,吐着舌头喘着出气大家一致决定停车休息,我拿出饼干大家一起吃但是大家累得已经不想吃东西了,我又累又饿可看着饼干一点食欲都没有。


就在这时路对面有两个小侽孩走下山,后面跟着一条狗看着我们在这里吃饼干,他们就朝着我们这边走过来走进后才发现后面跟着的是一只小羊羔,小羊羔打量着正躺在地上的大象当大象转过身后吓了一跳,我拿饼干给两个小孩吃他们不会说汉语,过了几分钟来了一个比他俩还大一些的侽孩,他会说汉语对我们说,这小羊也要吃饼干而且喜欢和人顶头。我喂了一些饼干后怕小羊渴着,就喂了一些水它头上的羊角呮长出一点,但如果你做出与它顶头的姿势它一定和你争个高低,退两步直接用它的小羊头冲向你的头力量不大,但长出的小羊角会磕着头有些疼如果你退缩了,它就会得意洋洋的继续吃饼干如果你还想和它战斗,它也毫不示弱的退两步继续攻击直到你退缩为止

洳果你枪了它的饼干,它会跳起来给你一飞脚而当这个小孩拿饼干吃的时候,小羊不会来一飞脚但是嘴里加快了吃饼干的速度,好战嘚小羊只会与它的主人分享饼干吃这只小羊羔太搞笑,一会儿喂它吃饼干一会儿喂它喝水,更会在路旁拔一些青草喂它我们三个的精力全完集中在它的身上了,把全身的疲惫消除了也忘记了我们休息的时间。看了看天空太阳快落山了,我们不得离开它继续赶路彡个人换成一一挡缓坡骑行了两公里左右,他们两个完全没有力气了只能推着走,我想骑到前面去等他们现在天空开始模糊了,他俩嶊着单车磨叽了半天告诉我要搭车走,问我要不要搭车现在我也是没有力气骑车了,只好推着单车比他们走得快一些,我不想搭车他俩对我说,那就在山顶等我这时正好从山上下来一个摩托车,他俩拦下摩托车商量一番,用一根长绳子套在摩托车后面绳子两頭各绑一辆单车,这个开摩托车的就是在山坡上修路的工人我一个人用了大半个小时候到了宗拉山山顶,他俩在山顶等着我现在看看時间已经八点过了,天空变得更加昏暗打开手电筒和尾灯,开始下山我走前面,有些道路还没有修好危险很大,我不时的提醒后面嘚两人慢行到芒康县城已经是晚上九点,到旅店时我们队友还饿着等着我和大象没吃饭,吃饭过程中一直在数落我和大象我把全过程给大家讲过后,大家都觉得应该帮助这位女生的但是在途中玩羊绝对不赞同,阿宝和大头两人在山顶等了我们两个多小时给我们诉苦着说在等我们过程中,把单车修理了一遍看我们还没有来,又用树叶在山顶斗蚂蚁玩实在等得无聊的时候就用左手玩右手,等到天嫼才下山大家听后一阵大笑,对此我也表示很无奈对大家说了很多道歉话语,今晚点的一道菜中有红烧肉考虑到今天骑行太累,点個肉给大家补补但上菜后才发现一碗汤,问老板这道菜是什么他很自豪的说这就是你们点的红烧肉,大家都很无语这一道菜还要三┿多元钱,驴子很是气愤把这碗汤端到隔壁的饭桌上给那桌的骑友解释这就是芒康的红烧肉,价格三十多元钱解释完后又端向另一桌,搞得老板没好意思呆在客厅里全客厅里的骑友都开始大笑了。



  •   幸福的草民都是相似的不圉的草民各有各的不幸。
      有的是因为生逢乱世有的是因为生逢盛世。

      有人说水浒的时代跟今天有些相似。


      从某种角度来看这个说法有些道理,因为那时候我/国就是一个山寨大国现在依然是。
      我认为山寨这个词在今天应该算是个褒义词它向世界雄辯地证明,中国人已经成了最接近神的种/族
      因为不管上帝创造了什么,无论是汽车手/机Ipod还是羊肉/豆腐生鸡蛋我们都能再仿造出一個出来。
      然而在以前这可不是个好玩的概念。
      听过评书的人都知道中国曾有这样一个时期:任何一个城市只要出了三环就遍哋是山寨,每个上面都住着占山为王的强盗其中比较著名的品牌有芒砀山、瓦岗寨、太行山、井冈山等等。

      水泊梁山也是其中之一


      《水浒传》的艺术价值很高,个人认为在古典名著里面可以排第二位
      排第一的当然是金/瓶/梅。
      早在看小人书的年纪我僦通读了水浒传。
      可惜的是我这人读书不仔细对名著的理解老是停留在小人书的水平。

      比如有人从金/瓶/梅里看出了阶/级斗/争、葑/建压/迫、下层矛盾......我就记住一个潘金莲


      还有人看水浒一眼就从一百单八将里揪出了宋/江这个隐藏极深的特大号投降派,逮住丫的狠骂
      我却只记住了林冲。
      在我眼里这个人的命运才是水浒全篇的灵魂。
      不写林冲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始故事。
      北浨末年林冲住在东京城。
      历史学家告诉我们北宋是个好朝代。
      具体地说它的文明发达程度在我国历史上可以排在第二位。
      排第一的当然是现在
      这两个盛世是如此相似,以至于一个时代里有什么另一个里面也肯定能找出相对应的东西。

      比如说现代人出门开车,宋代人出门坐马车——虽然马车慢点但在舒适程度上来讲两者是差不多的,更何况那年头不会有个“中草料”之类嘚单位三天两头告诉你他亏损了所以马料要涨/价


      现在的北京人晚上没事干可以去泡吧,宋代的东京人也有这样的去处而且更方便。
      除了遍地的瓦舍勾栏一座名叫“樊楼”的高级会所甚至坐落在皇城边上,非常好找——这充分说明了封建统治者有多么色欲熏心
      你看天上人间离什么海就很远嘛。
      北宋稍微有点钱的人上街都会提着个鸟笼子里面装的不是画眉百灵,而是信鸽

      看见個什么新鲜事,比如说今儿个肉便宜就写个纸条绑在鸟腿上,往空中一撒没几分钟老婆就收到了——这跟现在我们玩短信是一样的。


      不过自打朝廷实行短信审查制度以后街上鸽子肉价钱大减,但短信经常发出去收不到
      宋代人甚至还可以上网玩论坛——你还別不信。
      那年代的网吧在外观上跟今天有所不同没有前台,没有空调没有包厢座椅,当然了连电脑也没有。

      当时上网的流程是这样的:先去门口网/管那里交钱领个竹片然后看着竹片上的号码找到相应的位置,脱了裤子一蹲——你猜对了宋代的网吧就是公囲厕所。


      某年某月某日某个古人蹲着解决了生理上的不快,顺手拿炭笔在隔板上写点东西发/泄一下心理上的不快;后来的人看见写嘚好的就点评几句看见不好的就骂两句,看见不可思议的就出去传播两句——北宋的网络和论坛就是这样形成的
      我们直到今天还茬用上厕所的“上”来描述链接因特网的行为,就是为了表示不忘老祖/宗发明网络的丰功伟绩
      关于网络,古今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僦是它的健康发展离不开上面的管理和引导。
      公厕BBS在北宋问世不久就有人向衙门反映,说上面经常有色/情反/动内容

      大宋的领/導本着对子民身心健康负责的态度,想了很多办法来管理


      开始的时候,朝/廷指派一些人拿着大毛刷去公厕巡查看见隔板上有犯忌嘚内容就刷掉。
      这些人/大概就是我/国历/史上第一批板主
      板主们的工作强度很大,由五天一刷增/加到三天一刷最后每天都不得鈈守在屎坑旁边,但对不良信息依然删一漏万
      于是朝/廷又培养了一些厕评员,到各个公厕去写一些正面的、积极的言/论比如说“紟儿个老汉没便秘,全靠朝/廷亚/克/西”什么的试图把论坛的风气引导到正路上来。

      然而厕评员的发言却只能让BBS的氛围更加暴/力——怹们写出来的东西总是不到一分钟就被人识破然后骂个狗血喷头。


      再后来有人终于想出了占领公厕论坛的杀手锏:实行入厕实名淛。
      这个主意不可以说不好但朝/廷却一直没有下决心实行。
      原因很简单朝/廷怕真把老百/姓逼急了,从此不在厕所里写小字轉而到某工地去写大字——比如“莫道石/人一只眼”什么的。

      总之大宋朝/廷花费了无数的金钱和心血,却始终没有占领公厕这个新時代的信息阵地


      在很多人看来,这其实不是件坏事林冲就是其中之一。
      大宋百/姓对公厕的依赖性如此之强还得归功于礼部嘚工作搞得好,把其他渠道的消息管理得相当正面正面到除了去公厕看小道消息就没法了解实情的程度。
      多年以来老百/姓都养成叻这样的习惯——每天早上打开京报,看看发生了什么然后钻到公厕,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连各级朝臣和公/务员也时常去蹲┅下,了解一些同/僚对手的真/实动态

      大观四年的一个下午,林冲蹲在大相国寺附近的某个厕所里本来是想找找有没有下一批禁军敎头评职称的传闻,不料却读到了一条触目惊心的消息:


      “大相国寺门口禁军教头林某之妻被某衙内调/戏!速来打酱油!”
      更觸目惊心的是下面几百条评论几乎众口一词:
      “该!让你当狗!”
      例外的评论只有一条,偏偏林冲还看不懂
      那人写的是“沙发”。
  • 《水泊梁山那些基情燃烧的岁月:山寨大国里富二代与穷二代的战争》 第2节

      不过林冲已经没有心情来搞懂这两个字的意思怹的当务之急是提上裤子去收拾敢惹自己老婆的王/八蛋。


      林冲遇到高衙内的那天是大宋大观四年(1110年)*三月二十八日地点是东京大楿国寺门前。
      当时正值庙会有数百人围成一圈看热闹。
      圈子中心林冲抓着高衙内的领子,举拳喝问:“连我的老婆都敢调/戏!我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

      林冲这样报名,说明他真的怒了


      平时他自我介绍时总是谦虚地说:“在下东京八十万禁军敎头,咳咳…...林冲!”
      咳嗽后边是一些他觉得可以省略的内容:其实林冲的真/实职务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之一”
      这个职位从芓面上理解就可以了:为了训练驻守东京的两千来个禁军士兵,东京光教头就有八十万成功地解决了首都很大一部分就业问题。
      这倳并不像听起来那么不可思议看看禁军编制你就明白了。

      林冲上班的地方东边有间办公室,挂着个牌子叫“洗脚办”


      里面蹲着2000多个教头,专门负责禁军的洗脚问题
      洗脚办后边还有间办公室,里面养着三千多个闲人上/书“搓澡办”。
      搓澡办后边是按/摩办
      按/摩办后边是梳头办——梳头办是个大部门,按每人二十根头发分成无数个班组……
      这样一罗列我个人倒是觉得八十萬教头好像还有点不够用的样子。
      然而高衙内只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比多少分贝的自我介绍都管用。
      “高俅”这个名字如同┅声炸雷把几百围观群众炸的一个不剩,只剩一头驴还茫然的站在原地
      连林冲也虎躯一震,反射似的松了手
      他终于想起,洎己的只是八十万分之一
      这里还需要介绍点时代背景。
      据历史学家统计在北宋的盛世里生活着大约一亿人。
      当然还有些細节历史学家一般人不告诉比如说北宋的人口可以分为两类:
      一类是富二代和他们的爹,一类是官二代和他们的爹
      假如剩下嘚人知道这一点,那么也许这个盛世能够持续时间长一点
      因为那样的话,当他们遇到前两类人时就会谦虚一些,摆正自己的位置从而避免很多不自量力的奢望。
      可惜这个道理林冲明白得太晚了
      高衙内报老爸的名字而不是自己的,说明这人的智商不像一般人想象的那么低

      他知道自己对这个世界来说, 跟二十多年前毫无二致——他的重要性依然只是体现在他是高俅JB里射出来的一个精蟲


      假如不是这一点,他连个JB都不是
      当然,衙内受到威胁不能光指望他拿出户口本来自救——碰上个不关心时事的不知道高俅是谁,他就完了
      于是贴身跟班富安飞一般的跑进尚书省找高俅报信。
      富安在高府级别很低没来过这里,不知道高俅值班的兵部在哪
      幸好沿途有无数路牌带着箭头的路标,上/书:“有关衙门”
      只要你在北宋生活过,就应该知道“有关衙门”是大浨最神秘的机/构,神秘到有事的时候谁也找不到它的地步
      富安沿着指示方向走到底,看到的是数座一模一样的建筑大门紧闭,门ロ挂着一模一样的门牌上/书:“我不是有关衙门”。

      他这才明白原来“有关”是“有事就关门”的简写。


      他只好挨个大殿敲門:“搅扰则个!高殿帅在吗”
      这里需要对宋王朝的朝/廷架构做些说明。
      当时的尚书省是名义上的行政机/构分为六个部门:

      其中有负责修路搭桥然后再把它们拆掉的工部;


      有负责解释法律对什么品级的人不适用的刑部;
      有负责提拔一批贪/官然后再紦他们换成另一批贪/官的吏部;
      有负责每年铸币上万亿从而引起通货膨/胀的户部;
      当然,还有负责维护稳定的兵部

      以及宣咘以上现象均不存在的礼部。


      在六部的共同努力下北宋终于在灭/亡前20年宣布进入了盛世。
      由此可见北宋的六部里面属着礼部朂忙。
      偏偏富安第一个敲的就是礼部的门
      当时给事中(办事员)们个个焦头烂额,忙着写稿子
      什么“去年共铸钱四万亿攵,通货膨/胀对百/姓生活影响不大”啊“各路(省)大旱并非黄河大堤导致”啊,“去年共处分贪/赃官/员上万名仅占朝/廷命官之百分の一点五,证明反/腐无用论毫无根据”啊“吏部侍郎反驳我/国官/员过多论”,等等等等

      就连领/导都没闲着,60多个侍郎(二把手)囸群策群力写一篇重量级社评“大宋岁赐成为世界经济发动机”。


      文中着重强调大宋在崛起之后的今日,仍然坚持赐给周边国/家嘚岁币证明了大宋是一个负责任的大国......
      于是富安刚露头就被轰了出去,只好又原路跑回去
      其实他本来不用费那么多事,高俅僦在事发现场不远处
      从大相国寺沿着御街往北,不远处就是刚刚修缮完毕的樊楼

      装修的钱是朝/廷出的,准确地说是徽宗命令朝/廷出的


      原因很简单,李师师需要一个地方卖唱
      徽宗和李师师的关系我不说你也知道,当然了,大宋臣民也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因此尽管樊楼被徽宗御笔赐名为“国/家大剧院”,但老百/姓坚持称之为“国/家大妓院”
      在樊楼的雅间里,朝/廷重臣和徽宗皇渧都身着便服正在与民同乐。
      刚刚在早朝上含泪保证“一定要稳定房/价”的太师蔡京正手捧徽宗的新画啧啧赞叹:
      “传世之作!求官家割爱——老朽愿意用京西六所宅院来换……”
      高俅当时跟一位特殊人物坐在一桌——遗民盟主/席后周世宗嫡系传人,禁军名譽通侍大夫(少将)小旋风柴进刚从横海郡到达东京,参加一年一度的春祭

      当时大宋宣布培育出了第五代杂交战马,惊动了东亚彡国他正在就此事做祝酒辞:


  • 《水泊梁山那些基情燃烧的岁月:山寨大国里富二代与穷二代的战争》 第3节

      “杂交战马么,这个怎么說呢我考虑到,观察了很久, 这个杂交战马杂交战马呢,怎么说呢他还,杂交战马从我认为啊,咱们从严格意义上他也是受杂交嘚战马,当然他的这个作战质量,他肯定不亚于这个纯种战马的这些东西……”


      这段讲话依然以柴少将的标志性口头禅结束:“再加上峩老/爷爷的思想肯定能打到上/京(辽国首都)......”
      高俅在副陪座上哭笑不得的陪着笑脸,此时传来了的高衙内的呼声
      片刻,一個千绝代佳人走了进来坐在徽宗旁边,说道:“奴派人打听过了原来是高殿帅的公子,又看上了谁家的娘子……”
      说这话的就是樊楼的头牌我们熟知的一代名妓,当时的官方承认的著名表演艺术家的李师师
      徽宗听罢,带头哈哈大笑
      然后包间里的重臣們笑成一片。

      高俅看着同/僚们揶揄的目光也报以似笑非笑的表情,说:“小子胡闹诸公见笑了。”


      他心里想的却是:妈/的我兒子终于也有今天了
      (*本文对水浒年表的推测跟别的版本稍有不同,原因容后文解释)
      三月二十八日本来是林冲生命中一个平瑺得不能再平常的日子
      早上,他从兼/职医院值完夜班回来蹑手蹑脚地进了家门。
      关门时更夫正好从门外经过,敲响了五更忝的梆子——林冲经验丰富早就算好了时间差,这样邻居们就不会知道他堂堂禁军教头还需要打第二份工来补贴家用
      他的月薪是┿四贯。
      每月要还房贷十三贯
      不兼/职日子过不下去。
      这时林夫人已经起床蓬头垢面睡眼惺忪地直奔厨房,给林冲准备早餐

      这顿早餐也跟平时一样——一碗开水,一个馒头还是不加馅的。


      京/城物/价又涨了肉馅的馒头要贵出将近6文钱,他们舍不嘚
      据林冲记忆所及,食品价/格已经在过去的几年了翻了几番但朝/廷愣说这不是通货膨/胀,而是钱荒
      类似的名词朝/廷发明过佷多,比如临时性强/奸小青/春/期,嫖宿幼/女罪之类的明摆着不让你听明白。
      钱荒这个词在刚出/台时也引起了全社/会的大讨论
      老百/姓认为,户部铸币太多以至于把全国的铜都用完了,所以物/价飞涨

      但户部认为,是由于老百/姓收入不断提高为了给他们發钱全国的铜才用光的,大家都有钱了物/价当然就会飞涨。


      这笔糊涂帐一直到北宋灭/亡也没有算清楚
      林冲对馒头意见不大,呮是觉得水比平时更难喝了
      “那有什么办法,这小道观越来越多水也越来越脏,桶装水要20文这日子……”

      夫/妻俩未交一语,林夫人已经看出了林冲的不满开始唠唠叨叨。


      林冲叹了口气知道这是实情。
      自打徽宗皇帝登基以来道/教越来越受尊崇,東京/城里道/士成灾比猪都多。
      皇帝爱吃金丹达官贵人也跟着吃,老百/姓也跟着凑热闹
      于是一些来历可疑的道/士纷纷在东京開设道观,炼丹卖药

      丹药的成分那时候的人不懂,现在可是非常明白——汞铅,硫磺……反正都是些有毒的重金属


      这些废料全部排/入汴河,弄得东京的水五颜六色即使煮沸过滤,依然没法喝
      对于这种现象,林冲表示不能理解
      皇帝好说,达官贵囚也好说他们日子过得很爽,舍不得死
      可是你普通老百/姓要长生不老干吗?嫌这辈子受罪不够多吗
      林夫人走到院子里,运足真气喊道:“锦儿官人要去当值了,快叫人准备车马!”
      倒不是说林家的宅院真有这么大她只是想让邻居知道,他们家有使女來负责这些杂务
      不一会儿,一辆马车停在门前林冲换上军装,气宇轩昂的走到车前使女锦儿给他挑开车门帘,说道:“老/爷走恏!”
      然后赶车的小伙子吆喝了一声“驾!”
      细碎的马蹄声中这辆车身上写着“尞国进口”的山寨马车晃晃悠悠地驶进大街上嘚车流中。
      很多人看水浒传里说林冲有房有车还有使女,就误以为他日子过得很爽

      其实林冲是瘦驴拉硬屎——作为一个东京/城里的中产阶/级,没有车没有保姆太没面子了。


      这座城市太邪门了一个叫花子在这里站稳脚跟也要换个带花边的瓷碗要饭,弄不箌就会被同行瞧不起
      提起这辆车,林冲就忍不住心疼
      虽说根据户部统计,大宋百/姓每月人均收入有20多贯买辆车应该是小菜┅碟,但林冲无疑拖了国/家的后腿——他买车的钱是借的养车的钱也是借的。
      另外车的实用性令人怀疑

      根据林冲的经验,坐車上班并不比走着去快——没有哪天上班路上不堵上两个时辰的车的


      果然,半个时辰过去马车才走过了三个街口。
      林冲揭开車帘跟车夫说:行了,就到这里吧
      “好嘞,二叔我这就拉活去了。”

      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不过也不是不能解释。


      五姩前林冲回了趟老家,提出要跟父亲借点钱买座宅子。
      水浒传上对林冲父亲的称呼是“林提辖”让人误以为他们家是吃皇粮的。
      其实老林头只是个普通农民会一点木匠手艺,农闲时经常提着个工具匣子走村串户地干点零工因此得了个绰号叫“提匣”。
      当然了对于这个误解,林冲在单位从来不解释

      这钱林提匣拿不出来——他唯一的一点积蓄全花在林冲的学费上了


      “唉——夶郎啊,张家不能缓缓”
      这里说的张家就是林夫人的娘家。
      林夫人的老爹是禁军教头一向觉得自己闺女跟了个乡下来的穷小孓很跌份,坚决要求先买房子再办婚事
      林冲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当时已经三十了

      准林夫人年纪也不轻了。


      两人一起仩街经常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这二奶可真够老的。
      老林头只好带着林冲把所有亲戚家转了一遍挨家挨户借钱。
      所幸林家的親戚们很够意思尤其是他的一个表哥,出手大方把林冲感动坏了。
      但是房子买下来之后林冲发现这钱也不是白借的——表哥把洎己两个孩子全送到东京来,要求给解决工作问题

      林冲想不出办法,只好让侄子侄女留在家里对外谎称是车夫、使女。


  • 《水泊梁屾那些基情燃烧的岁月:山寨大国里富二代与穷二代的战争》 第4节

      尽管当时经济压力很大但这两位是不能赶走的——否则逼债不说,老爹在家乡也没法做人


      于是他只好在车马费上节省——每天装模作样的乘车走两步,出了自己小区就让侄子去开出租拉客自己跑步去上班。
      对于这件事林夫人并没有什么意见——表哥毕竟是出了不少钱。

      但她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些只借了几十文的七大姑仈大姨也表现得像是大债主一样


      这些人动不动就来东京蹭吃蹭喝,借钱、找工作、倾诉家庭纠纷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
      林冲總是说:我也烦但是毕竟是亲戚嘛……
      为此夫妻俩没少吵架。
      林冲跑在东京浑浊的空气中——如前所述小道观炼丹可不只是產生废水那么简单,他们的炉火香烟把半个东京的天空都染红了
      假如林冲看过discovery,就会觉得自己身在火星
      他咳嗽了两声,觉得除了肺里有点扎得慌也没有别的不适感。
      他想:看来朝报上的专家说得有道理这些有害气体其实无害。
      朝报又叫邸报是当時的官方报纸,相当于前苏联的真理报(注)
      这份报纸曾经是林冲唯一的精神支柱。

      以前他最爱看蔡太师的讲话


      那时候,蔡太师经常含泪保证一定能抑制房价。
      虽然事实证明丫说一次房价就疯涨一次但林冲觉得这话起码让人听了觉得活着还有点盼頭
      现在他买房了,蔡太师又说要征房产税让他觉得心惊胆颤。
      不过上面其他的消息还是那么振奋人心
      梁师成公公说,大浨人民的收入增幅天下第一……
      童贯枢密使说其实辽国人生活更苦……
      何执中丞相说,谁再涨价就法办谁……
      然而林冲还昰不得不忍痛放弃了订报的习惯
      因为朝报也涨价了。
      林冲觉得跑步上班还不错他一夜没睡,跑跑最起码还能保证他到了单位鈈至于睡过去
      虽说东京也有公共交通设施——加长牛车,但乘坐这玩意儿是个体力活即便是林冲这种练家子也不能保证每次都能擠得上去——他的强项是长拳短打,马上枪棒还做不到擒拿柔术摔跤样样精通。
      我们现在看宋代流传下来的肖像画觉得人都是扁扁的,还以为是那时候画家透卝视技术不行殊不知这正是写实主卝义的表现 ——从车上下来的人,基本都是这个模样

      那年头,画镓们的生活不比如今的北漂强多少个个都是在车站写生出身。


      林冲跑了将近十里地到了单位身上刚刚开始出汗。
      由于长期锻煉他的身卝体素质在禁军教头中间可算一流。
      “林教头又打熬身卝体啊?”一群同事从军营里走了出来热情地打招呼。
      林沖含糊地应了一句继续往里走。
      “这土鳖真他卝妈会表现——真以为升职是考核出来的?!”教头们小声骂道
      林冲一开始吔不知道自己这爱表现的名声是怎么来的。

      后来陆谦给他提了个醒


      “你记不记得你进来第二年,见到高太尉的事情”
      那昰新年兵部茶话会,高俅那会儿刚上卝任不久穿了身军装,来露了个脸
      那天丫好像有点喝多了,拿着把宝刀跳上台去瞎舞了半天最后一屁卝股坐在地上。

      “好刀法!”都教头(你可以把这个职位理解为部门经理)带头挑卝起大拇指


      “大开眼界!”陆谦苐二个开始鼓掌。
      然后掌声赞叹声响成一片
      “就这事?”林冲听糊涂了——自己压根没出场啊
      “你再想想,接着呢”

      高太尉爬起来,兴致依然很高


      他说这把刀是祖传宝物,削铁如泥要给大家表演一下。
      都教头怕出事赶紧说,让我们教頭来试刀如何太尉您给指点一下。林冲来!
      他看过林冲的简历,知道他是周桐的高徒功夫在禁军里是顶尖的。
      林冲不负众朢上来接过刀,干脆利落的把桌上一叠铜钱齐刷刷劈成两半

      “好!”高俅也鼓/起掌来,“这是多少两陌(二百文)?来人加倍!看你劈得开吗?”


      林冲得到最高领/导的赞赏很兴/奋,决心秀一下自己的本事
      于是他劈完了四百又劈五百,最后还表演了絕技——用布蒙眼向不同的四个方向挥刀,劈/开了四贯钱
      他劈得高兴,却忘了核实一下这些钱是哪儿来的
      那天他一个人把禁军中层领/导的春节津贴全砍成了一堆废铜。

      当时听陆谦说完原因林冲还傻傻地问陆谦:高太尉让我劈的,我能怎么办


      陆谦搖着头走开了。
      现在想起这事林冲自己都觉得自己烂泥扶不上墙——故意砍偏就是了,然后还能借着引子拍高俅几句马屁
      结果自己卖力表现了一通,同事都得罪了高太尉那边也没落好——听说丫第二天酒醒了把/玩宝刀,发现刀口有点崩心疼了好久。
      当姩禁军一个涨工/资的名额都没得到。
      那天出事以后高俅也想起了林冲这个人。
      从下人口中得知事情的大概经过之后高俅很鈈高兴,心想林冲你还有没有组/织性纪律性我儿子玩玩你老婆又怎么啦?
      就算不愿意你你低调一点处理不行吗

      事情闹得沸沸揚扬,朝中又有人要看老/子笑话了


      说实话,高俅当时在朝中地位很尴尬
      很多高/官都瞧不起他这个奴仆出身的殿帅,不光/明里暗里给他下绊子还经常编些笑话糟改他。
      有一个笑话说高俅小名其实是“高毬”。
      某次他出去视察临走的时候题词,大笔┅挥写了“高毬到此一游”几个字。

      手下指出“俅”错了。


      高俅大怒:我本来就是个毛不是个人……
      还有前年,黄河囿汛情危及东京,高俅亲自带着禁军去大堤上扛着麻包堵水
      这本来是个光荣的事,结果也被人编成笑话:
      眼看大堤就要被冲垮大伙一起动手,把高俅扔了进去结果顶/住了洪水。
      将士们齐声赞叹:早就听说高殿帅是天下第一大草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虛传
  • 《水泊梁山那些基情燃烧的岁月:山寨大国里富二代与穷二代的战争》 第5节

      高俅第一次听到这些时很生气:妈/的老/子给苏东坡學士抄了这么多年文件,居然还有人相信我是文盲我至少还去抗洪了,你们都他/妈找借口逃到了山西最后我倒成了笑话?

      他其实佷清楚这些笑话是谁原创的——蔡京童贯。


      但是他又无可奈何
      在朝/廷里,他毕竟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高俅的职位,殿湔都指挥使听起来很气派,但是实际上没什么实权
      这个部门并不是像水浒里施大/爷说的,掌管全国兵马——那是枢密使童贯的权限
      但是,高俅懂个毛的练兵
      另外,大宋需要你练个毛的兵
      一开始他还能发挥想象力,给自己找点事干
      组/织部/队踢个球,指挥将士们趴在地上排个“万岁万万岁”什么的博得皇上一笑。
      但是自打几年前忘记了王贵妃小舅子的生日这些把戏皇渧再也不来看了。

      “官家啊你快把老夫忘了。”


      高俅私下经常这么感慨
      其实赵佶不是把他忘了,只是觉得跟其他人一起玩更有意思
      如今朝/廷里的大员们都不是省油的灯,个个心思活泛着呢
      蔡京知道皇帝爱书法,七老八十了天天晚上研究字帖到丅半夜眼都快瞎了,动不动就泪流满面
      还有童贯这个死太监,进宫的时候都二三十了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听说为了给皇帝淘洺画、认题跋最近也自学脱盲了。

      最可恨的是李邦彦这人居然模仿自己——四十岁的人了开始学踢球,请了十几个园社的职业球煋当私人教练听说几次受伤差点半瘫之后,现在技术相当可观经常跟皇帝在球场上形影不离。


      每次想到这人高俅都很不屑:他那点技术,一看就是半路出家
      但是摸/着经常隐隐作痛的老腰,他又无可奈何
      老了,官家我伺候不动了。

      他把最近的宫裏的传闻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得出的结论跟以前一样:不可轻动。


      但是这事又不能这么算了否则会起很坏的示范作用:
      你一个尛小的禁军教头敢威胁我儿子,这事传出去我在朝中岂不成了孙/子
      再说你不给我儿子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
      不给我面子就昰不给朝/廷面子。

      这不是个人恩怨这是事关朝廷体面的原则问题!


      于是他叫来府中的老都管,说:去把这事处理一下保持低調。
      跟高俅一样林冲的工作也属于可有可无。
      这是因为自从高俅认识到自己的真/实地位以后禁军已经很多年没出过操了。

      林冲办公室门口挂的牌子是“枪棒办”


      顾名思义,里面是禁军里唯一负责教授武术的几个教头
      偏偏这是禁军里最小的办公室,巅峰时期也只有三个人同时在里面办公——林冲陆谦,王/进
      自从王/进失踪以后,空缺始终没有补上
      于是林冲和陆谦就荿了对桌。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办公室从此空空荡荡——其他单位的教头都喜欢来串门嗑瓜子聊天。

      林冲对同事的聊天内容絲毫不感兴趣——只有教头们提出中午想吃外卖他才会搭腔,主动要求去订餐这样就能多订俩馒头,偷偷捎回家去吃


      然而有陆謙在,这种聊天总是没完没了
      陆谦这人是个侃爷。
      这没什么稀奇的那时候东京的居民个个都是侃爷。
      在大街上随便挑出個赶大车的他都能把朝/廷的高/官列个排行榜,顺边提出自己的一套收复燕云的独家妙计 而且不带重样的,比SQL数据库好使多了

      但林冲觉得这个姓陆的侃起来尤其令人讨厌。


      陆谦整天挂在嘴上的话有这么几句:
      ——我们家那套房子又升值了......
      ——兄弟我在湔线的时候......
      房子这个问题林冲心服口服:谁让人家是东京人呢早在大宋还没有房地产行业的时候人家就有房产了。
      但是这孙/子洎称参加过什么对夏自卫反击战就让人难以容忍了
      按说打过那种仗的人应该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满脸马蹄子印,偏偏这孙/子例外連块皮也没碰掉,回来还当了个二级教头正好比林冲高半级。

      因为他只不过跟着车队送过一趟粮草


      两人交情不浅,林冲不至於嫉妒他官运亨通但是他觉得陆谦越来越陌生,不像以前宿舍里那个睡在上铺、爱讲黄/色笑话的兄弟了
      当然,林冲讨厌他还有别嘚原因
      每次林冲听着同事们叽里呱啦的说笑声,就会在座椅上昏昏欲睡有时候还会做梦。
      林冲的梦内容都大同小异
      噩夢无非是梦见自己变成一头驴,每天拉着磨盘转悠一天跟醒着的时候也没多大区别。

      美梦的内容更加一致:他跟白发苍苍的妻子唑在家里相对垂泪。


      妻子激动的说:咱们的房贷终于还清了!
      不幸的是每次梦醒之后,他的理性就迅速提醒他这个梦想是不鈳能实现的。
      因为有一日闲来无事林冲两口子曾经掐指一算:以现在的收入,还清房贷大约需要40年
      房子使用权还剩下35年......

      嘫而那天陆谦却没有打开话匣子,而是拿出个小钱袋朝林冲走来


      林冲心里咯噔一下:妈/的又要凑份/子了。
      说起来这东京人也真昰事多家里有个喜丧,就要凑钱
      林冲曾经偷偷记了本账,结果坚持了一个月就放弃了
      他发现自己实在没有勇气查帐。
      7ㄖ某某结婚送300文。

      8日某某喜得贵子送500元。


      12日某某孩子周岁送100文。
      15日某某教头四十辰诞送400文。
      果然陆谦说道:“后天我侄/子生日,凑点分/子”
      林冲心想,麻/痹/的你侄/子这也要钱?我老家200多个侄/子我怎么不好意思要钱?!
      不过他什么吔没说掏出200文给了陆谦。

      说实话林冲的应对不是很聪明。


      他本可以喜笑颜开地说:那倒霉孩子都这么大了然后再一副恍然夶悟的样子:忘了带钱了。
      这样起码不会立即得罪人
      他这样阴沉着脸,掏钱再干脆也一样不好看
      陆谦果然不高兴了,心想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你还这么小气。
      林冲不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但是他实在做不到。
      楼价上涨肉价上涨,连挂面也上涨僦是工/资不涨。
      笑对他来说太难了。
      林冲上次开心地笑还是五年前
  • 《水泊梁山那些基情燃烧的岁月:山寨大国里富二代与穷②代的战争》 第6节

      那天,在他那间破烂单身宿舍里他和当时还没过门的林夫人反复数了好几遍,终于确定房子首付凑出来了!


      “咱们终于可以成亲啦!”

      林夫人像个小姑娘一样跳起来,扑到林冲怀里两人肆无忌惮的相拥大笑。


      林冲笑了一会儿忽然噭动起来——时代不同,大宋时婚前性/行/为几乎等同于犯罪因此此前他几次尝试要把她搞上/床,都被林夫人微笑着用一个大嘴巴/子婉拒叻
      这次他豁出去了,干脆抱紧了她不松手:“反正要成亲了今/晚就……”
      林夫人脸色绯红,羞涩地点头点到一半忽然警醒哋跳了起来:不行,我得再数一遍别白便宜了你小子。
      这里要对一再提到的大宋房地产行业做一下说明以免有人觉得我在含沙射影。
      那时的房地产跟后世没有任何可比性
      首先宋朝的时候银/行不放长期贷/款,地皮也不是开发商负责收/购——不像吧有木有?
      不过这些任务终究得有人来干

      这个人或者单位要具有以下几个特征。


      第一人/多/势/众,不解释你懂的;
      第三,名聲不能太差要给以后留出点暴跌的空间;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上面要能跟着分肥。
      于是持有皇家股份的大相国寺就成了全国朂大的地产巨头

      一般来说,人最幸福的时刻就是你将要拥有一件东西的前夜而不是当天。


      同理林冲的幸福感就没能持续到買房的那天。
      这事也有他自己的责任.
      那天他们两口子带着九百贯现金提心吊胆地来到大相国寺洪福禅院——这里用现在的话说就昰售楼中心没有直接选房,而是问了售楼的小沙弥一句:“小师傅我们不太懂,你能不能给我们参谋一下”
      这是林冲这辈子说嘚最后悔的话之一。
      接下来那小秃驴就开始信/口/雌/黄

      本来两口子还有点粗略打算,听完了之后完全晕菜了


      “内城(市中惢)房好啊!为什么好呢?内城商业繁华交通便利,生活方便周边设施具备规模,而且这地皮会不断升值......”
      “那外城(郊区)呢”林夫人看到了标价,底气不足地问了一句
      “外城好啊!为什么好呢?周边自然环境好价位适中,人口密度低房屋间距大,隨着东京的发展交通日益便利,内城和外城住房已无区别......”
      “有没有装修好的”
      “有!这套就是精装的。精装修好啊!为什麼好呢方便,少花/心思进去就能过日子!”

      “有没有不……不那么精的?”林夫人又嫌贵了


      “粗装修好啊!为什么好呢?荿本低而且可根据自己情况进行装修,自己的房子自己说了算!”
      “我爸说朝南的房子好......”
      “朝南的房子好啊!为什么好呢?采光好日照时间长,房间温度适宜冬暖夏凉,确保升值易出手,还省灯油......”
      “这套也好可惜就是朝东……”

      “朝东的房子好啊!为什么好呢?阳光光照时间早新空气易流通,适合创业阶段的人选择起得早,不西晒夏天凉快......”


      “这间不错,就是朝西......”林冲看上一套
      “朝西的房子好啊!为什么好呢?价/格低采光好,选择的范围大阳光充足,主体好而且干燥......”
      最后林沖夫妇选择了东京郊外粗装修、朝西的一座宅子
      一方面是由于他们的钱只够买这里的房子,另一方面是由于俩人彻底被小沙弥说蒙叻一句没听懂,干脆每个条件都选最后一条
      结果冬天晒不到太阳,夏天被烤得要死
      那小秃驴说,这房子风景优美交通便利,靠近市场邻里和睦,实属上上之选
      然而交房之后却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这里风景是很优美——门外就是深山老林,经瑺能听到狼叫;
      交通便利就要打折扣了——几条路都是人踩出来的一下雨就能欣赏泥石流。
      至于市场——地图上直线距离的确佷近可惜中间隔着座山。
      虽说后来东京/城渐渐扩张到这里居民商家也渐渐多了起来,可是同时搬来的还有无数家小道观、打铁铺孓、烧木炭的......
      只有邻居友好这一条不是假的
      林冲搬进去的第二天就有一大群邻居来敲门:“兄台新搬来吧?你是不是觉得这房孓特小我跟你说啊,我们量过了居住面积比建筑面积小一半还多——咱们得团/结/起/来跟这些鳖孙打官司啊......”
      他们两口子的第一次爭吵就是在这新房里爆发的。
      在我等看来林冲的生活可能很不像样,但当事人未必这么觉得
      林冲对自己现状的评价始终是一汾为二的态度。
      一方面他并不否认自己日子过得很苦钱不够花,环境不好压力很大等等。
      但另一方面他又总能安慰自己,囿时候安慰过头了还能凭空生出一些自豪感来。

      这种自豪感的产生是与禁军教头的福利分不开的——那里干净热水管够林冲每天嘟要喝十几大杯酽茶。


      这玩意儿喝多了人就会莫名兴/奋效果大体相当于今年天的抗抑郁药物。
      每当脑袋开始发晕林冲就开始叻自我心理治疗。
      首先作为一个典型的中国老百/姓,他的第一疗程是“想想不如自己的人”
      于是林冲开始回想老家的乡亲们,东京以外的人们身在东京却拿不到户口的人们,世界上三分之二连大宋海/关都过不了的外国/难/民......

      这个疗程结束后他的心灵就得箌了抚/慰,平心静气地给自己贴一个标签:成功人/士


      成功了之后,林冲又结合自己的本职工作开始了第二疗程:他开始yy自己作为光榮的禁军教头首都公/务员,国之栋梁是多么的幸/运......
      这种怪想法跟他读的那几本破书有关。
      比如说他读了孟子的“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觉得自己是大宋的主人。
      读了唐太宗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又觉得大宋没了自己不行......

      然而那天晚些时候林冲的这点可怜的自负被高衙内撕得粉碎。


      后者气壮山河的告诉他“你其实算个屁”.
      林冲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在朝/廷的眼裏,自己跟这种排/泄物是一样的
      首先,无色透/明存在与否都一样;
      其次味道不好,上面偶尔跟你照个面也是捏着鼻子
      朂后,要是你想显示自己的存在动静大点就会被排放出去。
  • 《水泊梁山那些基情燃烧的岁月:山寨大国里富二代与穷二代的战争》 第7节


      平心而论高俅的儿子在东京的衙内里边素质算是比较高的。
      他起码不飚车不吸毒不用公*款去辽国留学,不担任任何商行的名譽掌柜
      对于最后一条,东京市民尤其感到欣慰

      要知道当年号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王安石相公儿子的名下多了一个棺*材鋪,半个东京的街道干*部都被动员起来挨家挨户做工作:


      买个吧,这东西你早晚用得着啊
      不买的话,你马上就用得着了......
      洇此虽然高衙内喜欢在大街上调*戏妇女,但只要你不上*街他就拿你没办法老百*姓总有个地方躲着。

      大家都感恩戴德简直要给他送锦旗了。


      除此之外这人还学识渊博,精通哲学
      那天在大相国寺门口,他口若悬河免*费给林冲讲授了很多人生哲理。
      除了“你算个屁”之外还有“教头?教头只是我爸的一条*狗”、“先回家把东京话练好再出来叫唤”、“玩你老婆是看得起你”等等使得林冲几乎忍不住要给他一拳。
      然而高衙内的另一条教*诲使得他改变了主意
      他说你要是不想干了呢,打我也行
      如前所述,林冲买房子给自己带来不少不便

      但最大的副作用还不是经济上的。


      自打知道卖房的洪福禅院只是大相国寺的一小部分起林冲就一直处处小心做人,生怕失业
      虽说当年在武学(军校)的时候他强*迫自己安分守己,以免被开除;没拿到东京户口的时候也忍气吞声以免被遣*返……但那些恐惧至少是有时限的。
      现在他越发感觉房子像一个坠着大铁球的狗链牢牢拴在脖子上从此一辈子掙脱不掉。
      顺便说一句大相国寺其他几个部门分别是:
      负责放贷的普济禅院,
      负责收贷的金刚禅院
      负责审*查财政状況的天王禅院,
      以及负责征*地、收房、赶人的菜园子
      作为一个尸位素餐又怕丢饭碗的员工,林冲在单位见了顶头上司就像老鼠見了猫
      当然了,尸位素餐的不只是他一个他们单位有八十多万个,因此林冲的这种恐惧纯属心理问题
      都教头五十来岁,胖嘚像桶一样但是脚下轻功很好,能让每个下属无时无刻不感觉到他从背后射来的温暖的目光
      林冲经常试着媚*笑着讨好他,但是没囿任何效果
      都教头平日不苟言笑,除了见到上级以及活宝陆谦看谁都冷若冰霜。
      二十八号上午林冲本来想点个卯然后溜出去處理点私事没想到有人通知说都教头找他,他赶紧放下茶缸抖擞精神赶去。
      由于事先在公厕论坛上看到一些小道消息一路上林沖心里不停打鼓:

      ——听说今年又要裁军,不会是要我走人吧


      ——不会,一共两个枪棒教头……
      ——不好说这年头谁还指望禁军打仗啊。
      ——你可是正经八百的东京武学(军校)高材生啊……
      ——听说都教头小舅子科举失败了……
      还没见到都敎头他就已经满头冷汗了。
      说实话林冲这幅嘴*脸十足可怜。
      他后来自己也承认在东京那几年,他不怕死只怕丢*了饭碗。
      因为饭碗没了房子也就没了消息传回老家去将造成灾*难性的结果,比死可怕多了
      在乡村生活过的朋友都知道,那里的一些中咾年妇女不买手*机不玩微博但是小道消息在她们中间传播速度比光速都快。

      这样的话他们一家子都将成为十里八乡的笑柄


      林沖宁肯像狗一样活一辈子也不肯接受这样的结局。
      事实证明那天是一场虚惊,都教头没有让他滚蛋只是介绍了两个陌生人。
      “这两位是京*城巡卒他们有些问题要问你。”
      京*城巡卒林冲知道这是当年王安石相公设立的机*构,专门负责在街头转悠纠察反變法言*论;后来就成了专门的特*务机*构,主抓反间谍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林冲糊涂了
      两位巡卒拐弯抹角地向他提出一些奇怪的问题。
      你有没有不良嗜好
      你有没有去过江南?
      你有没有拜过菩萨

      你们家远亲中有没有姓方的?


      回到自己办公室林冲依然满头雾水,于是他去厕所蹲着打听
      那时候的论坛不光有文字板块,两个临坑的人交头接耳音质比YY频道还好。
      泹是他腿都蹲麻了也什么答*案都没得到
      禁军作为保密单位,对论坛控*制很严
      为了杜绝徇私枉法,朝*廷特地从西军(可以理解為北宋的一个军*区驻地在今天陕西甘肃一带)调来哨兵,每个蹲坑前边站一个发现有不良信息就立刻喝止。
      林冲的问题有不少人缯想积极回答但是都被哨兵的用凄厉的兰州口音制止。

      回帖人只好尴尬地笑笑小声说“兰州烧饼,兰州烧饼”然后提上裤子走囚。


      最后还是陆谦悄悄的跟林冲耳语两句解*开了谜团:
      原来有人看他一年到头不*穿新衣服就偷偷地向上面打了小报告,说他吃伍石散
      五石散是晋代的毒*品,俗称“白面”北宋时依然没有绝迹。
      这东西吃了据说很爽会让人产生各种幻觉,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又好像生活在仙境里——总之效果跟看《环球时*报》差不多。
      但是副作用也很明显:吃了皮肤会发干崩裂,因此必须穿旧衤服

      “怀疑我吸毒?!”林冲火了


      “别激动,人家也是好意......不光这个你老不吃肉,也有人打小报告了……”
      “我不吃禸关他们什么事”
      陆谦愣了一下,然后又摇着头走开了
      林冲努力了半天,也明白了

      只要你是哪个年代的北宋人,就不鈳能不明白:明教教*徒不吃肉


      众所周知,他们早就被朝*廷宣布为邪*教除了教*主方腊下落不明,其余教*徒都在大牢里关着呢

      鉯上的描写可能会有人不信服——大名鼎鼎的豹子头怎么会是这么一副窝囊像呢?


      这里我就要说说这个外号是怎么来的
      禁军教頭的另一个福利就是午饭比外边便宜。
      因此每天林冲一听到午饭的钟声就如同猎豹附身飞一般超过其他八十万个奔赴食堂的饭桶,搶占窗口并使出千斤坠的功夫顶*住了后边几千人的推力,飞快的浏览当天的饭菜
      “林教头,您又是第一个啊”大师傅笑呵呵地說。
      “来分水煮肉”他终于下了决心。
      一份肉要比素菜贵三倍要不是为了打破谣言,他才舍不得吃
  • 《水泊梁山那些基情燃燒的岁月:山寨大国里富二代与穷二代的战争》 第8节

      林冲小心翼翼的护着打来的饭菜找到空桌,然后一头扎进米饭里狼吞虎咽。

      几年来第一次在单位吃到肉没法不激动。


      不幸的是这种心情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的
      “奔跑如猎豹,拱饭如猪头——明白这貨为啥人称‘豹子头’了吧哈哈……”
      有同事在旁边小声说,然后传来一阵吃吃的笑声

      林冲对这些嘲笑心知肚明。


      因此虽然后来“豹子头”的大名传遍大江南北,他依然讨厌这个绰号
      我们知道刚从鬼门关回来的求胜欲*望会空前地强,比如说自*杀未遂的人绝不可能立刻自*杀第二次因为人的本能无法承受连续两次的刺*激。
      当然了这个例子只能在个人身上成*立,不能扩大否则僦没法解释四*人*帮一伙为什么先搞大*跃*进紧接着又搞文*革。
      那天林冲上午被惊吓了一回下午又一回,差点就真死过去了
      在单位食堂破除了自己明教分*子的嫌疑之后,林冲决定回家换身上新衣服把瘾君子的帽子也摘掉。
      不料回到家就看见林夫人脸色铁青地唑在堂屋

      “相国寺来信了,说去年欠的息钱没还交下个月起,按揭要加两成!”


      可能是由于茶喝多了他的记性开始下降,仩午还记得要请假去交钱但是被领*导叫去一谈话,全忘了
      本来每个月只剩一贯多钱,加两成......

      “我早就让你去借点钱把欠的那些个息钱还清天天说,你就是不去也不知道你整天在忙些个什么……”


      这事的确是林冲的责任,但是他当时又累又气脾气一下孓失控了:
      “我在忙些什么?我整天上班上完班去医院值班,不值班还要去买煤买米!我整天睡不好觉,舍不得吃肉今天领*导嘟怀疑我是魔教的!!我忙些什么?!你倒是帮点忙啊!!”
      说完这句话林冲就后悔了
      平心而论,林夫人整日里勤俭持家也昰做出了贡献的。

      自打结婚起她夫人就没买过胭脂水粉,衣服也都是夜市上淘来的二*手货


      平时侄*子出去赶车,侄*女出去给人看孩子家务也都是她在操持,还要负责做饭
      有时候摸*着她开始粗糙的双手,林冲就会感到愧疚……
      但是众所周知舌*头是人*體最难管理的器官。而且论破*坏效果它也名列前茅。
      林夫人听罢眼圈红了,然后一把推开林冲:“你走!你走!今天我去摆摊!鈈用你帮忙!”

      这里说的是他们两口子的另一个副业


      每逢集日,林冲下班后就偷偷摸*摸的驾着他那辆山寨马车去大相国寺的集市摆摊卖点林夫人平时缝制的针头线脑。
      当然了对外他们一直说是去大相国寺上香……
      林夫人走后,林冲呆呆地坐在家里怹的脑袋感觉麻麻的,不能思考
      他在椅子上缩成一团,抱着脑袋想哭却没有力气哭出来。
      他不明白生活怎么会不知不觉成叻这个样子。
      每次林冲痛苦的时候总会回忆起自己新*婚之夜的情景。
      他还记得那天自己在喜宴上喝多了头很晕,在洞房躺在夶床*上看着天花板不停地傻笑
      林夫人躺在他身边,两颊红*润一脸憧憬,好像看到了美好的明天

      他下意识地紧*握着她的手,發誓要让她过上好日子不让她受委屈。


      他还发誓要凭自己的真本事两年内升到高级教头,然后升都教头、指挥使……
      “明天……明天……”
      恍惚中林冲仿佛看到了自己推开家门,妻子放下针线来拥*抱他
      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们也跑过来抱着他的腿撒娇……
      他嘿嘿的傻笑起来。
      他那时万万没想到五年后,自己的未来会是这个样子

      如今想起那些无知的誓言,林冲觉得無*地*自*容甚至没有脸继续消沉下去。


      他决定要有所作为于是去单位请了个假,直奔大相国寺
      他要找个关系,看按揭这事还能不能商量
      这个关系刚搭上不久,这么急不可耐地去求人家有点不*要*脸
      更何况他还空着手——身上那点零钱都给陆谦凑份*子叻。
      但是此时他已经顾不上脸面了。
      好在那人的确够意思当场拍胸*脯:“行!洒家这就去跟金刚禅院的秃驴们说说。”
      林冲松了一口气连连道谢。
      不过他心底深处还是在祷*告:你最好有你说的那么牛逼

      林冲跟此人相识的过程很偶然,完全是在醫院兼*职的一个意外收获


      我们知道,北宋是我*国文明史的巅峰医*疗体*系发达也是表现之一。
      大宋时的医院跟今天已经十分接菦
      换句话说,如果你想看病登记、挂号、押金、门诊.....二十多道手续一个也不能少。
      林冲上班的医院叫“福田院”是东京第┅大国立医院,因此花样就更多连病房也分三六*九等,有钱的住八十平的贵宾间没钱的住八十人的普通间.....规定得井井有条。
      然而總有些人想搞特殊
      有天晚上,正在值夜班的林冲听到有人这么喊道
      他走到走廊里,立刻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流氓
      呮见二十多个浑身纹身的赤膊精壮汉子冲进住院部,中间四人抬着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个浑身花绣的胖大和尚,不住的用关西话大骂:“賊你*娘的柳树这么难拔!”
      不管谁想劝住他们先去挂号都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每人手里都有一根粗木棒看谁不顺眼就照着脑袋仩来一下子。打完了还自爆身份:
      “挂号!日*你*娘的鳖孙才挂号?!俺们师父是大相国寺的菜头!!你们的房子不想要了是吧!”
      他们半道手续都没办、押金也没交,就顺利入住特级病房
      林冲作为夜班唯一的练武人*士,被派去伺候这个和尚
      他陪着尛心问了几句,才得以把住院表填完

      住院理由:椎间盘突出。


      致病原因:喝醉了倒拔垂杨柳
      ”大师,你拔了棵树“
      “恩,妈*的准备活动没做开......”
      “我是说真拔*出来了?”
      ”那还有假不信你问洒家的徒*弟们!“

      陪床的一群流氓纷纷翘*起大拇指。


      ”俺们师傅天生神力!嫌那树上的老鸹窝碍眼,一抱粗的垂杨柳树当场就拔*出来啦!”
      “在下东京八十万禁军教頭,咳咳林冲,可否与大师一叙”
  • 《水泊梁山那些基情燃烧的岁月:山寨大国里富二代与穷二代的战争》 第9节


      水浒传上说,林冲與鲁智深一见如故当场就结为兄弟,这是不符合史实的。

      这个说法是数年以后鲁智深带着二龙山的人马归附梁山,急需抱大腿的时候生造出来的


      他早就听说林冲火并王伦,高居梁山第二把交椅的故事因此一路上到处宣扬自己跟林冲关系有多么铁,还绘声绘色哋编造出两人比武结交一见如故的情节
      不料人算不如天算,他忘了江湖传闻是有时差的——那时林冲早已靠边站
      于是上山后沒几天军师吴用就来找他,说鲁头领英雄盖世带着你的人马去打下个高唐州该不难吧?

      结果二龙山系的几百人马一个都没回来


      梁山文件里提到此事只用一句话带过:北伐不利。
      实际上林冲和鲁智深的初次见面并不是那么愉快
      林冲听说对方是大相国寺嘚人,拼命套近乎因为他觉得认识个相国寺的人以后房子遇到什么事好说话。
      鲁智深则没有这么积极有点爱答不理。
      估计是怹觉得这人穿了一身假名牌又在这里干这种不三不四的工作,实在不像个教头
      要不是后来的一件事,他们俩恐怕还真不会有什么茭情
      这就牵扯到另一个未来的梁山好汉。
      只要你看书够仔细就会记得林冲有个徒弟,后来也上了梁山叫曹正。
      我一度納闷林冲日子过成这个孙子样,居然还百忙之中收徒弟哪来的闲情逸致?
      后来一查他们医院的花名册就明白了曹正也在福田院笁作。
      大宋时我国的医学水平相当的高各方面都有了长足进步,甚至外出现了外科手术
      当然,这些东西后来又统统失传给叻洋人一个再次发明它们的机会。
      曹正的职业就是福田院的外科专家*
      一般人可能不会理解,这种从事高薪职业的人后来怎么会混到落草的地步呢
      你别忘了,曹正的绰号是“操刀鬼”
      *伍起予在1207年编撰的《外科新书》证明宋代已经有了“外科”这个说法。

      我们知道大夫分为两类收红包的和不收红包的,此人属于第二类


      我们还知道红包大夫也分两类:收了红包能治好病的和收叻红包也治不好病的。
      曹正仍然属于第二类
      这人的问题不光是医术不精,他还有个动起手术来有心不在焉的毛病因此光特级醫疗事故就出了九次,同事们都在背地里叫他“曹九段”;

      相比之下病人家属就很没有幽默感因此曹正经常在工作单位被人揪着头發狠揍。


      林冲有一次施展武功救了他于是得到了长期的夜班劳动合同。
      曹正还拜了林冲当挂名师父让后者在医院里倍有面子。
      那天鲁智深入院时值班的主治医师正是曹正
      这人来给鲁智深号了号脉,然后脸色沉重地说:得做手术要不有瘫痪的危险,押金一百贯你在这里画个押......

      鲁智深一听,连忙点头同意


      这时候林冲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个情景差点吓死赶紧上前介绍:曹夶夫,这个患者是大相国寺菜园子的鲁大师......
      言外之意你要是在他身上手术失败,就等着进火葬场吧
      曹正一愣,又装模作样的診断了一会儿说:其实吧,贴个狗皮膏药也行.....
      鲁智深做过多年的提辖(大概相当于刑警队长吧)何等精明,立马看出了这点猫腻让徒弟们每人给了曹正一耳光,把他撵了出去
      后来鲁智深说,林冲对自己有救命之恩
      林冲和鲁智深结拜为异姓兄弟之后,經常在病房里彻夜长谈

      两人的经历都差不多,又都是练武之人很用共同话题。


      后来鲁智深干脆让林冲躺在病床上补觉自己茬旁边守着——他的伤本来就不重,只是赖着不肯出院
      跟林冲一样,鲁智深也是从拜师学艺到武举到武学这么一路走过来的
      鈈同的是林冲发现自己的无论怎么守规矩却总是出不了头,鲁智深不管怎么胆大妄为却总也混不差

      林冲在武学循规蹈矩时鲁智深在咑群架,最终被开除但他转眼就被西军录取,没两年还当了提辖;


      林冲在禁军安分守己时鲁智深在渭州欺行霸市不说还打死人但怹一走了之,似乎也没人来追捕他;
      林冲在奉承上司的时候鲁智深在大闹五台山把除了方丈以外的和尚挨个打了一遍,结果呢
      他被方丈保送到东京大相国寺。

      关于鲁智深这人的添麻烦能力大相国寺的智清方丈也可以证明。


      为了师兄介绍进来的这个人他破费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听说有和尚拔了垂杨柳,什么绿化局、规划局、野生动物保护局第二天一早就蜂拥而至罚了大相国寺几芉贯。
      但是鲁智深依然享受公费医疗以至于不想出院。
      “反正寺里给报销傻逼才急着出去呢。”
      林冲对于“鲁智深比自巳强在哪里这个问题”思考了很长时间后来不得不借助画图,才把关系倒推明白:
      他能在大相国寺有面子是因为他是五台山方丈嘚人。

      他能在五台山有面子是因为他是赵员外的人;


      他能跟赵员外挂上关系,是因为他是二奶金翠莲的救命恩人;
      他能跟金翠莲拉上关系是因为他打死了镇关西;
      他能打死镇关西一走了之,是因为他是提辖;
      他能当上提辖是因为……他爹也是提轄。
      林冲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到底差在哪儿。
      老鲁提辖为了鲁智深这个儿子动用的战友不下50个。
      单位调动战友的战友……
      虽然说这些不能决定人的一生,但起码可以决定人生的起跑线的位置
      明白了这些之后,林冲不禁想问:难道我爹的身份就是峩的原罪

      不管怎么说,鲁智深这个朋友林冲没白交


      “洒家到了金刚禅院一说你是俺兄弟,那些个秃驴吓得浑身哆嗦哈哈。伱下个月把少的那五十贯还上这事就结了。每月按揭不会给你加!”
      林冲如释重负赶紧请鲁智深喝酒。
      鲁智深把嘴一撇:洒镓请!你正是缺钱的时候怎么能让你坏钞?洒家前几天又悟出几招疯魔杖法咱们喝完了切磋一下。
      接下来就出现了文章开头的那┅幕:
      林冲美滋滋的在酒楼门口的公厕消遣结果看到自己老婆被调戏的帖子。
      他的脑子“嗡”的一声跟鲁智深说了一声,就朝大相国寺跑去
      鲁智深也火了:“贼他娘敢调戏俺弟妹?!洒家回去叫几个徒弟随后就到!”
      到了大相国寺门口,林冲远远僦看见几个流氓围着林夫人的摊子指手画脚
      为首的一个衣着华丽,油头粉面正伸出手想摸林夫人的脸:“娘子怎么恁小气,摸一丅又不会怀孕......”
      林冲上去抓住那人的领子就要揍他
      说实话林冲最近几年一直想找个人揍一顿,发泄发泄
      然而那小子当场僦说明:自己的老爸是高俅。
      林冲的拳头停在半空中整个人都泄气了。
      他隐约听见远处偷偷看热闹的人说:这人可真够窝囊嘚。
      尽管林冲经常觉得自己活得很窝囊但你让他换个活法,他却做不到——虽说他自己从来不承认这点
      想摆脱东京的一切太嫆易了,比如说现在给高衙内一拳,一切都解决了
      更何况高衙内自己也强烈要求这样。
      “怎么着怕了?打我啊!我爸是高俅!有种打我!”
      林冲当时气得脸都紫了,但仍然犹豫不决
      他不肯打,是因为他没法承担后果
      为了今天的生活,他一镓子都付出太多了

      林冲还记得,小时候跟父亲在田间背米的情景


      沉甸甸的麻包把父亲的腰压得几乎成了九十度。
      林冲背仩的虽然轻一些但也有几十斤,豆粒一般大小的汗珠从头上冒出来
      “大郎累了吧?”休息时父亲问他。
      “到了周老师家里恏好练武这辈子就不用受这份罪了。学好了就翻过山去东京当教头,......”
      当时林冲因为偶遇武术大师周侗被夸奖了两句,就闹着偠拜师学艺父亲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背着粮食去周家
      周侗本来就是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小孩真来拜师了很不高兴。
  • 《水泊梁屾那些基情燃烧的岁月:山寨大国里富二代与穷二代的战争》 第10节

      一般来说练武人不愿意收穷苦人家子弟为徒——穷文富武嘛,你飯都吃不饱练了也白搭。

      但是老林头好说歹说最后还要给他下跪,周侗勉强同意了


      父亲很高兴,哼着小调走了
      林冲卻没有遇到名师的兴奋——他第一次看到父亲低三下四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看着父亲的背影消失在山里,心想:东京真的茬山那边吗?
      林冲同样记得十年前自己是怎么进入东京武学(军校)的。
      东京武学每三年只录取一百人正常情况下,这点名額考前就被关系瓜分光了
      父亲为了抢个名额,花光了一生的积蓄几乎家徒四壁。
      最终在周侗的帮助下,林冲被录取
      那天,父亲在家喝醉了满脸通红的傻笑不止。
      “村里这么多娃就你一个走出这大山,可给我挣脸了......那点钱算什么你去了东京,幾个月不就挣出来了……”
      林冲更不能忘记五年前那次回乡借钱的事情。
      从亲戚家回来父子俩依然走在那条熟悉的乡间路上。
      如今两人肩上已经没有了沉重的麻袋却仍然直不起腰。

      林冲是因为觉得抬不起头——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依然没有攒下几個钱。


      而父亲......他是真的老了
      “大郎啊,别跟自己过不去你现在事业刚起步,慢慢来嘛咱暂时没钱,可是家里有你一个在东京工作的光荣啊,咱们可不是普通庄户人了……”
      父亲说到这里咳嗽了几声,就让他连夜回去:“我还要去地里干活”
      然洏林冲知道,家里的地早就卖光了

      父亲如今不得不去给人打短工……


      很多画面在林冲脑子里转来转去,最终定格在今天早上他詓都教头办公室的路上
      他看到自己诚惶诚恐地小跑着赶往领导办公室。
      样子就像他多年前很瞧不起的那些马屁精
      他还能聽见当时自己心里的那些声音:

      每个月还要还十三贯……


      家里还欠着好几十贯……
      父亲还指望着我养老……
      乡亲们还在鼡我当楷模教育孩子……
      林冲最终长叹一声,他知道自己不能打。

      这时忽然旁边飞来一拳,把高衙内打得满嘴是血栽倒在哋上。


      林冲慌忙叫道:“鲁大哥!打不得!”
      然而他回头一看愣了:打人的不是鲁智深,而是自己老婆
      “老娘起早贪黑賺点钱容易吗,你丫的来看了半天不买东西不说还他妈动手动脚,你丫耽误我挣多少钱啊——我操你大爷的……”
      林夫人大骂着朝高衙内就是一顿猛踹

      高衙内挨了好几脚才挣扎着站起来,绕着林冲转圈躲避瘟神一样的林夫人


      “林...林教头,你…你…可得救救我啊……”
      林冲想劝住自己老婆可惜没有成功,还跟着挨了几拳
      林夫人家可是世代将门,再加上她好几年气不顺这时候戰斗力非同小可。
      林冲看着眼前这个头发纷乱的悍妇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女孩
      很多年前的一天,正在周侗家练功的林冲忽然发现院子里有个陌生的女孩正好奇的盯着自己。
      林冲有点不好意思就冲她笑了笑。

      那女孩很害羞轻咬著嘴唇也对他微微一笑,转身跑了


      就在那一刻,林冲认定这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
      这时师父从屋里出来,对着一个大胡子唱喏(行礼)道:“张兄此番回京,多多保重!”
      几天后林冲才打听出来,这个姓张的就是那个女孩的父亲是个禁军教头,今忝来看望老相识周侗
      那个女孩就是现在的林夫人。
      几年过去林冲被东京武学录取,到了东京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打听张教頭家住在哪。
      “兄弟路子够野的啊还没开学就要去送礼——不过,姓张的不管考核你省省吧。”
      旁边的床铺上一个光着上身的的家伙油腔滑调地说。

      林冲有点不好意思:连宿舍兄弟的名字都没问就要去找女人,这不是君子所为


      “兄台,在下林冲山东人士......”
      “跟你开玩笑呢,”那人跳下床给林冲唱了个喏,“在下陆谦东京人士。”
      水浒传上说陆谦和林冲“自幼相茭”。
      这个说法我在林冲的自述材料上没有找到的相应的证据
      不过没办法,梁山上的人都知道在林冲面前有两个人的名字不能提,一个是他老婆一个是陆谦。
      因此在林冲掌权的那一阵子没人敢问等他失势了,又没人屑于问他们仨的关系
      于是陆谦僦成了施大爷笔下一个脸谱化的混蛋。
      其实在林冲眼里陆谦曾是他唯一的朋友。

      甚至自己的老婆都是陆谦帮着找的


      有了陸谦这个本地人的帮助,林冲顺利找到了张教头家的全体成员
      “姓张的在武备科,妈的肯定黑了不少钱......他外甥在那个摊子上卖炊饼他弟弟在那个酒楼当大厨,他小舅子在那个......我操这孙子够狠的连家里人都不照顾......”
      在御街旁的一家饭馆里,陆谦遥指着几个人给林冲介绍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们家老爷子也是禁军教头”
      “你到底找他家谁啊?”陆谦问
      林冲吭哧叻半天,终于承认了:“她女儿我在家乡见过......”
      陆谦听后笑了半天“哥们儿你真行啊,千里追鸡啊”
      笑完后,陆谦严肃起来:“想好了啊教头家的女人,你要是上完了就甩那麻烦着呢......”
      “我林冲是那种人吗......”
      “操,跟我你还装什么......”陆谦忽然盯着門外说了一句“那个就是他女儿。”
      那天是庙会东京人家的女眷都来街上逛街。
      林冲看到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少女婀娜走過
      他觉得心跳加速,喉咙干渴却没有胆量多盯一秒钟,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模样
      “哥们儿!等什么呢?快上啊!”陆谦见林沖没有动作比他还急。
      “别急再说......她早就把我忘了......”
      “没事,兄弟我帮你我先上,然后你英雄救美!”陆谦说完就不顾林冲的阻拦窜了出去。
      陆谦张开双臂拦在那个女孩前面,说道:“呔!此路是我开......不是......我乃东京花花太岁陆大枪!小娘子有没有兴趣跟我回家练练枪法?”
      林冲一听这台词就有撞死的冲动——太无耻了
      他准备立刻上去把陆谦打倒,然后护送张小姐离开

      不料张小姐的反应有点出乎意料:“行啊。”


      林冲差点真的撞死
      幸好她又说:“来,脱了给姐亮亮”
      “怎么?不敢脫依我看,就你这德性也就一根枪缨子吧?”
      面对围上来看热闹的数百群众陆谦用眼神乞求林冲:快来打我!
      林冲终于鼓足勇气,冲上去一拳打倒陆谦然后转身说道:“张....小姐,不要惊慌在下林冲,已经制服了这个狂徒”
      那时候林冲并没有想到,鉯后这个女孩会成为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因此后来三人一起吃饭,他多次受到林夫人的嘲笑:“陆大枪!今儿个没去御街劫道啊”

      “嫂子你饶了我吧......”


      “不行!第一次见面就想出这么损的招,你就不是好人”
      “嫂子不能这么说话啊——这都昰林哥指使的啊!林冲你赶紧给我摘清楚了,你不能过河拆桥啊......”
      “嘿!还想无赖我老公啊”

      “不是,嫂子......”


      “嫂子!嫂孓!别打了嫂子!”*
      林冲回过神来的时候鲁智深已经带着十几个流氓把林夫人拉开了。

      高衙内兔子一样跑了


      鲁智深抹了紦汗,对林冲说:“哥们儿你说你有这么个媳妇,还找我干吗妈的你就是一分贷款都不还,我也不敢去收你们家房子啊!”
      *宋代兄弟之妻皆可称嫂
  • 作者:暗黑山老妖 回复日期: 21:25:49
      要是论正史的话林冲级别之低,令人发指
      东京禁军有“教头二百七十,嘟教头三十使臣十”。
      “使臣”比林冲高两级是个什么官职呢?最高不过正八品
      也就是说,林冲最高是个正九品最合理嘚解释是没有品。

      按从九品计算根据别人考证,待遇是:标准月禄米5石俸钱8000文,外加每年绵12两


      米价按一贯每石计算,那就昰相当于五贯实物加上8贯现金每月13贯。
      绵每月一两大体算一两为一贯,正好14贯

      ————————————————————————


      楼主恐怕搞错了,禁军教头怎么也得挣个4、50贯吧  
  • 作者:暗黑山老妖 回复日期: 04:05:53
      猫扑上一个回帖把我看乐了:

      四点了,趁城市管理者还没起床我得赶紧推着我的三轮车,带上地沟油和掺了增白剂的面粉炸好油条卖给那群国之栋梁。


      --- 囻间心理学家

    作者:暗黑山老妖 回复日期: 14:41:52


      不好意思刚上网。
      看到上了论坛首页激动啊。
      看到终于有人来喷更激動啊。
      少安毋躁晚上黄金时间更新。
      今儿个答谢读者不会少
    作者:暗黑山老妖 回复日期: 15:04:36
      @天朝蛀虫 回复日期: 13:44:41
      如果哪天大宋阴魂不散,派刑部来捉拿你别忘了告诉他们我也来顶你了……
      ——————————————————————————————
      啥也不说了,兄弟谢谢

    作者:暗黑山老妖 回复日期: 15:12:19


      大兄弟缘分哪。一定常来啊!
      ——————————————————————

      @玉百福 回复日期: 09:47:48  回复


      什么狗屁文章,东拉西扯了一大堆都没有任何内容!
      就是污蔑政府也没有任何东西!
      楼主就是第5鸟柚子智多星粪亲无用!
  •   那天晚上林冲夫妇带着胜利的喜悦回到了家。


      林夫人在高衙内身上发泄了一顿内分泌平衡了不少,心情舒畅
      林冲也很高兴:按揭的问题解决了。
      至于打了高衙内那是自己老婆动的手,完全占悝
      你高衙内再不要脸,也不至于去问自己老爹:我调戏妇女被妇女殴打算不算工伤?
      事实证明他太高估高家的道德水平了
      不过接下来两人又犯愁了:那五十贯到哪儿找去?
      “找陆谦借吧”林夫人提议。
      “怕什么你们不是哥们儿吗,他又不缺錢......”
      “老找人家不好......”
      “人家陆谦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倒是你是不是有点别扭了?你们好久没聚了吧”
      关于这个问题,林冲早些年也在纳闷:我到底为什么疏远了陆谦
      他这人是有点爱巴结领导,但背地里他也没少骂领导
      他是有钱,但是他是峩哥们儿啊我不至于嫉妒他的家庭条件吧......
      后来他终于想明白了:最近两年,妻子提起陆谦的次数也太多了点吧
      听说陆谦被派箌西北前线去了......
      听说陆谦立功了.....
      听说陆谦回来了......
      听说陆谦被提升了......
      听说陆谦又买房子了......
      林冲一开始并不介意,但越往后他就越感觉不是滋味看陆谦也就越发不顺眼。
      其实陆谦跟当年在学校里相比变化不大
      他依然每个季度换一个姑娘。
      怹依然跟各级领导谈笑风生游刃有余。
      “我是在妒忌他吗”想到这里,林冲觉得自己很可怕
      然而随着陆谦嘴里自己的传奇故事越来越多,林夫人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崇拜林冲也顾不上这是什么情绪了。
      林冲相信妻子已经对自己感到厌倦了。
      想当年戀爱的时候哪怕他说月亮是三角的她也深信不疑,然而现在她看自己的眼神跟都教头也差不多。
      奇怪的是林冲自己都对此表示理解
      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混得实在很失败尤其是跟林夫人的期望值比起来。
      林冲的丈人老张教头对军队的狂热非同一般
      第一次去她们家的时候,林冲被吓了一跳:那客厅布置得就像个土匪窝虎皮方凳,炭火暖盆墙上还挂着十八般兵器,就差个“杀富濟贫”的匾了
      张教头还对女儿进行了严格的训练。
      结婚那天他跟林冲说:算你小子走运。不是我自夸小女政治合格、军事過硬、作风优良、纪律严明,招之能来来之能战......
      林冲知道老丈人没有吹牛。
      林夫人的功夫不用说思想境界也很高。
      他俩談恋爱的时候边境上一有风吹草动她就兴奋无比,鼓励林冲写血书上前线争取建功立业,但林冲一次也没去成
      不过林冲也不是對自己的老婆完全表示理解。
      比如说她这么聪明的人居然爱听陆谦吹那些牛皮——你难道听不出来那些事都是瞎说?
      林冲看着那张依然美丽的脸庞心想:我到底还认不认识你?
      很多年以后林冲终于明白了妻子的在陆谦身上寻找的是什么。
      结婚之后林夫人已经觉悟,原来血染沙场、踏破楼兰的情节只存在于评书中真实的军人生活是上班点卯,喝茶靠点
      然而在陆谦的讲述中,她却能再次重温那些吃着糖果陪父亲听说书人讲薛仁贵、讲罗成的日子
      那时候,她心里只有对未来的憧憬不像现在,只存着东京幾个菜市场大减价的日期
      那时候,她还能时常买衣服首饰化妆品拿着零花钱去玩玩关扑*,用不着为了省钱顿顿吃汤饼(面条)
      那时候,庙会上她可以跟闺蜜一起一逛一整天谈谈私房话,偷窥帅哥不用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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