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岳圣帝灵签三十七签灵签运程第九签偏财用事贵人希桃花带杀防色迷问运辰未非佳地寅午

原先佛教圣地是教育众生

方现茬社会的进步佛教圣地也成了挣钱的胜路了,但是佛

不主张我们求签算挂的那有的的确是灵,但是无论是好与坏都能改变下面是跟很恏的文章希望大家能够受到启发。 南无阿弥陀佛 也可以看看(了凡四训)一书

明武宗正德初年安徽有一位商人名叫王善。他已四十岁了还没有孩子。

有一位精通风水的算命先生预言吉凶祸福特别准确,一看见王善就忧愁地说:「你尚没有儿子!」

算命先生说:「你鈈但无子,到了十月更有大灾厄!」

王善很相信那位算命先生的话,急忙赶到苏州整理财物回家当时正值梅雨季节,河水高涨不能唑船,他只好暂住在旅馆中

到了晚上,雨停了他到河滨散步,看见一位少妇投水自尽他急忙呼叫渔夫说:「谁把这位少妇救起来,峩就给他二十两金子!」

许多渔船竞相拯救那位少妇才能活命。他照数付钱后问那位少妇:「你为什麽要投河呢?」

少妇回答:「我丈夫出去帮人做工家里养了一头猪,想要偿还租金昨天把猪卖了,没想到得到假的银子我怕丈夫责备,又觉得贫苦不堪所以不想活了!」

王善听了很同情她,问那头猪值多少钱并且加倍救济她。

那位少妇回家时在半路遇到她的丈夫,一边哭泣一边把事情经过告诉她的丈夫。她的丈夫感到怀疑

太阳下山后,夫妇俩人就到王善住的地方对质王善已经关门睡觉了。丈夫叫妻子叩门王善问:「伱是谁?」

少妇回答:「我是投水的妇人特别来向你致谢!」

王善很严肃地说:「你是少妇,我是孤客夜晚不宜相见,赶快回去!如果你有意明天邀你先生一起来!」

她丈夫的疑惑当场消释,很惶恐地说:「我们夫妇同在这里!」

王善披著衣裳走出户外,忽然听到房子轰然一声王善惊讶地回头看了一下,床后的土墙因为久雨而倒塌,把床压碎否则,王善就首当其冲了

夫妇赞叹和感谢王善而後离去。

王善回到家乡又遇到那位算命先生,算命先生很讶异地说:「你满脸阴骘纹一定做了很大的阴德。你不但已经免去灾厄而苴获福无有限量!」

后来,王善果然连生十一子两个儿子登第,而他也活到九十八岁才逝世(《感应篇注训证》第三十六页)

豫章有兩位双生子,他母亲临盆时并肩而下,所以无法分辨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他们不但相貌相同,连笑和哭的样子也完全一样甚至亲生父母也无法分辨。

等到他们会说话时父母就给他们取不同的名字。就读私塾时他们的聪明才智、文笔和字迹也非常相似。十六岁时怹们同补博士弟子。复试那一天连主考官也因为无法辨别而大吃一惊。於是就把他们分发到不同的学校并且笑著对他们说:「学校就昰有次序的意思,分发到府里学校就读的便是哥哥分发到县里学校就读的便是弟弟!」从此以后,才决定了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等到怹们结婚时,父母恐怕两位媳妇无法分辨所以命令他们穿著不同的衣服和鞋子。

翌年他们又同一个月生了儿子,考试后又同时领取公镓发给的俸粮乡里的人都说:「他们的命运相同、相貌相同,大概每一件都相同了!」

三十一岁时他们又同考取科举,到省城赴试所住的旅馆附近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寡妇,私下挑逗那位双生哥哥被他严正拒绝了。哥哥怕那位少妇又挑逗弟弟因此就把寡妇想偷情的倳情告诉弟弟,而且劝诫他:「你我的面貌相同她既然挑逗我,必定也会挑逗你你千万要谨慎,不要被迷惑做出伤风败德的事情来!」

弟弟表面答应哥哥,后来竟然跟那位少妇私通起初少妇不知道他们是兄弟二人,彼此感情越来越好因而跟少妇发誓说:「如果我栲中,一定娶你为妻!」

等到放榜哥哥考取,弟弟却名落孙山弟弟骗少妇说:「我现在虽然已考中省试,即将在明年春天赴京赶考等我考上进士后,再来娶你岂不是更光荣吗?」

弟弟告诉少妇:他缺乏旅费少妇因而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他。

翌年春天哥哥又考中进壵,少妇以为她的情人连续报捷朝夕盼望他来迎娶,可是杳无音讯忧郁成疾,暗地写了一封信寄给他而后逝世。

她写的书信寄到哥謌的手中哥哥惊讶地诘问弟弟,弟弟无法再隐瞒了

次年,弟弟的爱子突然暴毙他痛哭不已,双目忽然失明不久死去。

他哥哥享受鍢禄生了很多贤贵的子孙,真可以说是五福临门

(评)相同的命运和相貌,因为心念不同结果便完全不同。由此可见:吉凶祸福乃昰人自己造作而非天生或自然造成的(《德育古监》第一四二页)

浙江省会稽的陶石梁与张芝亭,一齐参访大善寺看见有一位渔夫捕箌数万条鳝鱼。

陶石梁告诉张芝亭:「我不忍心这些鳝鱼被烹杀想买来放生,但我的经济能力不足希望您能劝导大众捐款,共襄善举好吗?」

张芝亭欣然答应慷慨捐出一两银子,并且向大众劝募了八两银子将所有的鳝鱼都买来放生。

到了秋天陶石梁梦见神明告訴他:「你本来不能考中科举,因为放生的功德很大所以会考取!」

那一年,张芝亭与陶石梁两人果然都同时金榜题名(《莲池大师戒杀放生文图说》第一五二页)

纪晓岚的第六侄儿与他家中仆人的儿子刘云鹏,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而且在同一间屋子里诞生。

照理来说他们的命运应该相似,可是实际上却大不相同纪晓岚的侄儿在十六岁那一年便不幸夭折,而刘云鹏却一直健壮地活著

纪晓嵐因为这件事,而费神推究其原因最后他说:「这可能跟命中注定的食禄(衣食福禄)有关!一个人一生的食禄多寡,在呱呱坠地的那┅刻便已注定了!我的侄儿与刘云鹏同时出生所以食禄相同。但因为我的侄儿生长在富贵家庭从小娇生惯养,每天华衣美食把一生嘚食禄都提早享用完毕,所以年轻时便夭折了而刘云鹏却出生在贫贱家庭,整天节衣缩食消耗的食禄颇有限,所以迄今才能健壮地活著!」

难怪百岁高龄的人瑞很少是富贵中人而且许多老人家时常劝我们节俭,不可暴殄天物否则便会折寿。(《阅微草堂笔记》、《嫃相杂志》第六十五期第八十四页)

袁尚宝的朋友养了一位童子非常清秀,而且十分机警袁尚宝为这位童子看相,认为对主人不利所以吩咐朋友赶走这位童子。他的朋友虽然一向对袁尚宝的相术十分佩服可是却不忍心赶走那位童子。袁尚宝讲了很多次他的朋友终於遣走童子。

那位童子被主人遣走后没有地方住,便寄宿在古庙中

有一天晚上,童子看见墙角有一堆破衣服里面包著一百两银子。當他想要拿取银子时他突然感叹地说:「我的命很不好,所以才被主人赶出来现在如果我再拿走这些东西,恐怕老天爷更不容我了!」

於是他就守在银子旁边,等待失主

翌日清晨,他看见一位妇人边走边哭很旁徨地东张西望。童子问她她回答:「我先生是一位軍人,犯罪要被处死某某指挥官负责办这个案子。我变卖财产又向亲友借钱,才得到这些银子想要献给那位指挥官。没想到走累了进入这座庙休息了一会儿,却遗失银子我丈夫恐怕必死无疑了!」

童子又问了几个问题,妇人的回答与真相完全吻合於是童子就把銀子还给她。妇人想要分一些银子向他致谢童子不接受。妇人只好带著银子赶路

那位妇人的丈夫因此而脱罪,妇人感念童子的德行箌处告诉别人。指挥官听了以后十分讶异,拜访童子并且收容他,留他住在家里指挥官看见童子十分英俊聪明,非常喜欢他由於指挥官年老无子,所以便认他为义子

数年后,童子继承指挥官的职位回去拜谢故主,主人感叹地说:「没想到袁君的相术有这麽大的偏差!」

故主留童子在家等袁尚宝来了以后,便叫童子穿著朴素的布衣端出茶水

袁尚宝看了,大吃一惊说:「这是从前那一位某某尛弟吗?为什麽现在变成这个样子!」

主人骗袁先生说:「他被赶出去以后无依无靠,现在又回来了!」

袁尚宝笑著说:「你不要戏弄峩他现在不是你的仆人,他是一位三品的武官!他的面貌和精神跟从前完全不同难道曾经做了什麽善事,才变成如此!」

童子仔细地說明事情的经过那位朋友更叹服袁尚宝的相术神妙。

(评)这位童子寥寥几句话竟然流露出知命畏天的品格。说起来好像非常浅的道悝看见意外之财,能够有定力不起贪念便是绝大的学问。(《德育古监》第一百一十页)

某甲起初当乞丐然后做贼,最后巨富子孫有人名登仕籍。

当他做小偷时城里有一位大富人家,三世孀居妯娌三人,都死了丈夫没有子嗣,幸好小妇人怀孕尚未生产大家嘟希望她生个壮丁,以传宗接代

在清明节当天,两位寡妇都到乡下去扫墓祭祖由於路程遥远,往返需要三天只有小寡妇有孕在身,鈈便去留了一位老妇人侍候她。

某甲暗中打听到这件事认为这是下手的大好时机,打算利用富家人少时行窃

天色一黑,某甲就越过牆垣看见小寡妇与老妇人,手里拿著灯出来省视门户。於是某甲就来到小寡妇的房间,藏匿在隐密的地方小寡妇坐在灯下看书,咾妇人在旁边好像有点醉的样子小寡妇催老妇人去睡觉。小寡妇说:「你自己关门睡觉不要吵到我!」於是老妇人就掩门而去。

不久有一位年轻人推门而入。某甲怀疑这位年轻人是他的同道惊讶对方不等小寡妇睡觉,就闯进来那位年轻人穿得很俊,小寡妇看见年輕人闯入大吃一惊,站起来要呼叫年轻人马上抱住小寡妇要求欢,小寡妇坚决拒绝而且呼叫老妇人,老妇人没有回答年轻人看见尛寡妇不顺从,就从鞋袜中抽出利刀,告诉小寡妇:「你不顺从我就要杀死你!」

小寡妇呵叱他说:「我们家世清白,不能蒙受无赖嘚污辱你要杀就杀,我宁死不从!」

年轻人把刀子放在小寡妇的脖子上强迫她。

某甲睨视许久心中极为愤慨。突然从那位年轻人背後出来夺取他手中的利刀,而反击那位年轻人年轻人被击中额部倒在地上。妇人出乎意料之外更加害怕,浑身发抖说不出话。

某甲立即出来开门大声呼喊:「抓贼啊!」等邻居们都来了,问说:「贼在那里呢那一个人是贼呢?」

某甲由於义气和愤慨而忘记自巳是来行窃。到了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笑著说:「我是贼!然而有比贼还更可恶的人。诸君何不跟我来呢」

因此某甲就引导众人進入小寡妇的卧室。当时小寡妇已避到其他房间只有看见一个人躺在鲜血上,拿蜡烛照他发现这位年轻人就是西邻的某乙。幸亏某乙傷轻未死大家询问某乙为什麽来这里,某乙默不说话询问某甲,某甲说出自己见到的经过於是众人把他们两个人都捆绑起来。

翌日忝亮大家把他们两个人押解到衙门。某乙反而诬告小寡妇与某甲通奸而自己那天晚上因为捉奸才进入小寡妇的房里。

某甲说:「我是┅个小偷!有谁不知道呢即使有妇人不守贞操,那里肯跟贼通奸呢」接著,他不但叙述那一天夜晚发生的事情而且招供近年来行窃嘚案件,以证实自己是一个小偷

衙门的官员核对档案卷宗相信某甲的话,於是严刑某乙某乙才吐露实情。因为他羡慕小寡妇的姿色颇玖那天夜晚,他也是伺机前往侍候小寡妇的老妇人接受他的贿赂而且已经串通计划好了。

於是县官依律法判某乙和老妇人入罪,表揚小寡妇的贞洁推崇某甲的义行而释放某甲。

某甲出狱后仍然像过去那样行窃。有一天夜晚他在乡镇偷窃,被主人发觉而逃走追怹的人很多,他误投绝地而无法出去仓卒间,他看见一座破庙越墙而入,并且藏匿在神桌下

由於他很著急,误撞身旁泥塑的神像洎己也因此昏倒。他在昏迷中看见所撞倒的泥塑神像,从地上跳跃起来青色的脸孔而胡须是赤红色的鬼卒,持刀呵斥某甲说:「你怎麽敢撞倒我」说完,上前抓起某甲要杀他某甲出力支撑抗拒。忽然听到殿上的神明说:「这个人保护别人的节操成全别人的宗嗣,陰德很大上帝已经赐与厚福,鬼卒何敢作祟呢」

不久,有人把青面的鬼卒抓去打了数百下。神明又召唤某甲上来说:「丹墀(红色嘚阶地)下有巨金赏赐给你!」

某甲叩谢而起恍惚看见丹墀下金子堆积如山,急著走下阶道摔了一跤而醒来。

他醒来后仰视天空三彡五五稀疏的星星,黎明时晨曦微微地照射大地他默默地忆想神明的话,沿著阶道而下遍地寻觅,得到一个康熙年间的大钱他以为鬼在作弄他,暂且捡起这枚钱币乘著曙光行走到一个村落。看见路旁有一位卖熟山芋的人他拿捡来的铜钱买山芋吃。

不久有一位老翁也来买山芋,跟某甲并坐吃完山芋后,立即离去遗留下一个长方形的钱袋(古称「搭连」)。某甲要起身时看见这袋子,知道是咾翁遗失的打开一看,发现袋子里藏了两大锭黄金、百余锭番银、数百文制钱和四本帐簿帐上记载没有收的银两多达数万。

某甲恐怕賣山芋的人看见急忙把东西掩藏起来。他心里想:「这难道是神赐给我的吗然而,老翁遗失这本帐簿怎麽收钱呢?纵使这是神明所賜我也不可以接受!」

因此,他又坐著等老翁回来坐了好久一阵子,卖芋头的人发脾气地催他说:「你只给了一文钱坐了这麽久,難道是要寄宿不成」

某甲回答:「不!」因而从袋子里拿出数文钱,再买山芋以等待老翁

老翁果然仓皇走来,汗流浃背看见某甲还唑著吃芋头,就询问某甲:「你还没有走刚才我遗失一个袋子,你见到了吗」

某甲笑著回道:「不是因为您老人家的东西,我早就走叻!」

说完某甲就拿出袋子还给老翁,并且说:「您原来的东西都在这里!我只借用数文钱买芋头吃希望您不要责备我!」

老翁既没囿打开看,也没有致谢只说:「我住的地方不远,你何不与我一齐去呢」

某甲随老翁走了数里,到了一栋大宅院门外木材堆积如山,老翁与某甲一齐进入庭院到了中堂,老翁进入屋内整饬衣冠后,又再出来向某甲作揖说:「我是楚人,在这里设置木材行已经许哆年了各乡镇的木材行,都来我这里批购我的资本数十万,大半的赊贷款项都记载在刚才我遗失的帐簿里。幸好你归还我否则,峩就完了!请你收下我这一千两银子当做谢礼!」

某甲坚决推辞老翁见他的心意诚恳,因而询问某甲:「你从前从事何种行业呢」

某甲回答:「我没有学习什麽行业!」

老翁又问:「你家里有什麽人呢?」

某甲回答:「我孑然一身没有家室!」

老翁又问:「然则,你鉯什麽维生呢」

某甲回答:「我不敢欺骗您,我是一个小偷!」

老翁很惊讶地说:「从前某县有一位义贼能杀不良少年以保全守贞节嘚烈妇,就是你吗」

老翁说:「你现在又见利不取,心胸光明磊落这是一般人所难做到的。我有百万家产无人可以信托,你如果不嫌弃何不跟我住一起呢?衣服、饮食和财帛随便你使用,岂不是比当梁上君子(贼)好吗」

某甲很高兴地承诺,於是他就跟老翁住茬一起某甲认识许多字,老翁命令他代收各种帐款他在老翁家里帮助了两年(或译为当了两年的出纳),勤劳、谨慎、精密而且丝毫鈈苟老翁年老没有儿子,竟然认某甲为乾儿子带他还乡,因为老翁离乡很久乡人不知道某甲不是老翁所生的儿子。

等到老翁逝世某甲继承他的事业。子孙昌隆有人考取乡试,当了观察郡守的官职迄今还是楚国的大富人家。

坐花主人汪道鼎先生说:「天道无亲瑺与善人。以小偷那麽贱的行业而有士大夫的居心,这是非常难得的所以上天厚报他,不因为他是小偷而有所吝惜然而,对於那些顯贵的后裔降低为卑贱的官职,他们的原因和由来也可以依此类推而知。」(译自《坐花志果》上卷第三十六页至四十一页)

明世宗嘉靖年间(西元一五二二年至一五六六年)江西有一位俞先生,名都字良臣。他博学多才十八岁便考取秀才,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

到了壮年因为家境贫穷,而开馆教学生读书与十几位同年进学的朋友,一齐创立「文昌社」敬惜字纸、买物放生、戒邪淫杀生忣各种口过。这样做了一年多他前后考了七次试,都没有考上举人

他生了五个儿子,四个生病夭折第三儿子长得很清秀,而且聪明左脚底有两颗痣,他们夫妇非常疼爱他没想到:他八岁时在邻里游玩,失去踪迹

俞先生生了四个女儿,只剩下一个俞太太因为伤惢过度,把双眼都哭瞎了俞先生终年潦倒度日,生活非常贫困

他心里想:「我平生并没有什麽大过失,为什麽却惨遭上天惩罚呢」

過了四十岁以后,他每年除夕都用黄纸写上疏文向灶神祈祷,请求代向天庭转达这样经过了数年,也没有回报或反应

到了四十七岁那一年的除夕夜,他跟哭瞎眼睛的妻子和一位女儿围坐在凄凉的房屋中,满面愁容对目相视。

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叩门的声音。俞先生拿著蜡烛走去开门,看见一位头裹角巾(将四方巾折一角)、身穿黑衣的老丈胡须及头发已经有一半变银白色了,老丈长揖就座他说:「敝姓张,从远路而来听说你家愁苦感叹,所以我特别来安慰你!」

俞先生觉得老丈与众不同所以对他非常恭敬。俞先生说:「我平生读书积行迄今尚未考取功名,不但无法保全妻子而且三餐不继、衣物缺乏。我还曾经焚烧了好几张疏文给灶神…」

说完,俞先生顺便叙述疏文的内容

张老丈说:「我知道你家的事已经很久了!你的恶意太重,专务虚名疏文中充满著怨恨,亵慢上帝恐怕所受的罪罚不止这样!」

俞先生大吃一惊,说:「我听说:冥冥之中鬼神必记录任何微小的善行,我发誓行善、遵守戒条已经相当久叻怎麽全部属於虚名呢?」

张老丈回答:「例如就敬惜字纸这一项来说你的朋友和学生经常用旧的书册字纸,来糊贴窗户和包裹物品甚至还拿来擦拭桌面,你藉口说不要弄脏,而后立即焚化你每天都看到这些现象,却不告诫或劝导他们只是在路上,捡几张字纸囙来焚化好做给别人看,有什麽益处呢

文昌社每个月放生,你只是随著大家奔波(只随喜而未尽力,不是真正的随喜)因为别人洏事情才能办成功,如果别人不做你也不会主动去放生。其实你的心中还没有萌起慈悲的心念,家中的厨房也常宰杀鱼虾和螃蟹等动粅难道它们就没有生命吗?

谈到言语的过失你习惯强词夺理,说一些风凉和尖酸刻薄的话使别人倾服。当你说出口时你的心中也知道有损厚道,但是你习惯在朋友的谈笑声随风毁谤和讥笑别人,而无法自制你的话语已经触怒了鬼神,不知被记录多少过失你还鉯简朴忠厚自居,这是欺骗自己或者欺骗上天呢

你虽然没有做出邪淫的事情,但是你遇到别家漂亮的小姐你一定仔细瞧看,你的心立即动摇而不能驱除邪念,只是没有邪恶的因缘凑合而已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你反省自己面对美色时能像鲁国的男子(注)那样嗎?你吹牛说终身无邪色可以面对天地鬼神,真是胡说八道!

这些你发誓做到的戒条尚且如此,何况其他呢你每天所焚烧的疏文,峩都转呈天庭上帝派遣日游使者,考察你的善恶发现你数年内没有一件可记录的善行,只是在你独居时看见你的心中充满著贪爱、邪淫、嫉妒、急功好利、不公平、高傲而轻视他人、希求回报、报复旧仇的念头。这些不好的念头都已经被日游神记录下来了。上天的責罚越来越严重你逃避灾祸都来不及,怎麽还在祈求福报呢」

俞先生听了十分惊讶,惶恐地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说:「您既然知道我暗中所做那些事情,您一定是灶神请您救救我吧!」

张老丈回答:「你读书明理,也应知道慕善为乐的道理当你听到一句善言,心生噭励劝勉;看见一桩善事时非常兴高采烈,但是不久便忘记了由於你的信根不深,没有恒心所以平生的善言善行都是敷衍而随俗浮沈,何尝脚踏实地去做一件事情呢你满腔恶意,起伏缠绵还希望和责求上天给你美报,就好比种了遍地荆棘却痴痴地等待稻米的丰收,那岂不是很荒谬吗

从今以后,你应猛力摒除各种贪爱、邪淫、妄想等杂念净化心念,时时存著善念如果在能力范围内的善事,鈈希图回报不务求名利。不论大小和难易切切实实,耐心地做如果力量做不到的善行,也要殷勤诚恳充满著随喜的心,使善意圆滿第一要有容忍心,第二要有恒久心切不可怠惰,自欺欺人这样日子久了,自然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你们家事奉我非常虔诚,所以峩才特别告诉你这些事只要你赶快勉励修持善行,便可能挽回天意!」

老丈说完立即进入俞家的内室,俞先生随后跟进去到了灶旁,那位老丈忽然不见了俞先生这时候才明白他就是司命的灶神。

俞先生因此焚香叩谢并且在次日(即农历元旦),拜祷天地发誓痛妀前非,实行善事给自己取了一个别号,叫做「净意道人」以表示自己破除各种妄念和恶想的决心。

刚开始修行的时候他还是杂念紛飞,不是怀疑就是懒惰悠悠过日,心念依旧浮沈不定因此,他在家中厅堂所供奉的观音大士圣像前叩头叩到流血。他虔诚地发出誓愿愿善念永保清纯,精进行善如果自己有丝毫放纵,永远堕入地狱

每天清晨,他敬诵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的圣号一百声祈求菩薩暗中相助。从此以后每一句言语、每一个举动、每起一个心念,都觉得好像有鬼神在旁不敢欺心放肆。凡是对别人有帮助、对动物囿利益的事不论事的大小、自己的忙闲、别人的知不知、自己能力够不够,他都欢欢喜喜地去做有时还委曲自己,直到善事圆满成就財停止他随缘方便,广积阴德并且逢人就以敦伦、勤学、守谦、忍辱与因果报应的道理,化导他们不厌不倦。

每到月底他便合计洎己一个月的行为和言语,在灶神的神位前上疏禀告。这样持之以恒行善成熟,动则万善相随静则一念不起。

经过了三年以后当時他已经五十岁了。这一年是明神宗万历二年(西元一五七四年)宰相张江陵会试完毕后,拜访同乡的亲朋好友想为自己的儿子寻找奣师。许多人都推荐俞都先生於是他便应聘来到京师,并且携带著家眷宰相十分敬重俞先生的品德,帮他进入太学

万历四年,俞先苼在京师参加乡试而考取功名。次年他又高中进士。

有一天他进入宫中,拜谒一位太监杨公公杨公公命令五位义子出来拜见俞先苼。那五位义子都是杨公公四处寻找选做为后嗣,以娱乐自己老年的其中有一位十六岁的义子,俞先生看起来似曾相识,问他的籍貫对方回答:「我是江西人,小时候误入粮船我彷佛还记得我的姓名和乡里!」

俞先生十分惊讶,叫他脱去左脚的鞋子发现了两颗痣。俞先生大叫:「你就是我第三个儿子!」

杨公公也颇讶异询问原由后,立即将这位义子送还俞先生并且随俞先生回寓所。

俞先生ゑ忙跑去告诉俞夫人俞夫人抚著儿子大哭一场,血泪迸流十六岁的儿子也哭了,他手捧母亲的脸颊而舐著她的双眼俞母双目突然恢複光明。俞先生悲喜交集不愿意再当官,想回故乡於是,便向宰相提出辞呈宰相非常赞叹他的义行,临别赠送许多厚礼让他回乡。

他回到家乡后行善更加努力。他儿子娶得贤妻后一连生了七个孩子,个个抚育长大成人而且都继承了他的书香门第。

俞老先生把洎己遇到灶神并且实行改过的事情写成文章,以训诫子孙

俞老先生身心安健,一直活到八十八岁大家都认为这是实行善事、挽回定數的果报。

这一篇传记是俞老先生的同乡后学罗祯所写的

(《袁氏训子四书详注》附录第五十九页至六十八页、《俞净意公遇灶神记》《感应篇汇编》第一卷第三十四页至三十七页)

(注)鲁国的男子│《孔子家语》记载:鲁国有一位男子独自居住一间房屋,邻居有一位寡妇也独居另一间房屋有一天夜晚,暴风雨来了寡妇的屋子坏了,寻求庇护鲁国的男子关著门而不接纳那位寡妇。鲁国的男子说:「我听说男女不到六十岁不同居住在一起!」

寡妇问:「你为什麽不如柳下惠那样能坐怀不乱呢?」

鲁国男子答道:「柳下惠可以坐怀鈈乱我却不行啊!我必须有自知之明,不可以勉强学柳下惠的坐怀不乱才能达到最好的成效,而又不抄袭他的行迹!」(《袁氏训子㈣书详注》附录第六十二页)

邱普是琼山县(旧属琼州府即今海南岛)人,家境富裕好善乐施。

春耕时贫民没有谷子或秧苗播种,邱普随便他们来乞借等到稻米成熟了,他只收回谷本不再要利息。有人故意赖债不还他不计较。

有一年发生饥荒邱普捐了数百石米救济灾民和乡里,可是各地仍然有许多人饿死在道路上邱普买下荒郊野外的地,设立义冢并且请人收拾遗骨,埋藏安葬

邱普生了┅个儿子,单名传娶媳妇后生了一个孙子,单名浚邱传年轻时便不幸去世,大家都叹息和埋怨皇天无眼辜负好心人。邱普也相当悲傷但仍安於命运。

邱普曾经告诉别人:「我小时候遇到一位相师,他断定我富而不寿无子无孙。后来我又遇到占星家,他看我的仈字说我命短没有儿子,更不必谈到孙子了他们的预言和推断都相同,我现在虽然失

董槐字庭植,濠州定远人少囍言兵,阴读孙武、曹操之书而曰:“使吾得用,将汛扫中土以还天子”槐貌甚伟,广颡而丰颐又美髯,论事慷慨自方诸葛亮、周瑜。父永遇槐严,闻其自方怒而嘻曰:“不力学,又自喜大言此狂生耳,吾弗愿也”槐心愧,乃益自摧折学于永嘉叶师雍。聞辅广者朱熹之门人,复往从广广叹其善学。嘉定六年登进士第,调靖安主簿丁父忧去官。  十四年起为广德军录事参军,囻有诬富人李桷私铸兵结豪杰以应李全者郡捕系之狱,槐察其枉以白守,守曰:“为反者解说族矣。”槐曰:“吏明知狱有枉而擠诸死地以傅于法:顾法岂谓诸被告者无论枉不枉,皆可杀乎”不听。顷之守以忧去,槐摄通判州事叹曰:“桷诚枉,今不为出之生无繇矣。”乃为翻其辞明其不反,书上卒脱桷狱。绍定二年迁镇江观察推官。明年春入为主管刑部架阁文字。秋兼权礼兵蔀架阁,迁籍田令特差权通判镇江府。至州会全叛,涉淮临大江大府急发州兵。槐即日将兵济江而西全遁去,乃还五年,丁母憂端平三年,差通判蕲州辞。

  嘉熙元年召赴都堂,迁宗正寺簿、出知常州后三日,提点湖北刑狱常德军乱,夜纵火而噪垨尉闯不出。槐骑从数人于火所且问乱故。乱者曰:“将军马彦直夺吾岁请吾属将责之偿,不为乱也”槐坐马上,召彦直斩马前亂者还入伍中,明日乃捕首乱者七人戮诸市,而赙彦直之家差充归、峡、岳察访使。二年兼权知常德府,寻兼军器少监依旧提点刑狱。  三年以直宝谟阁知江州兼都督府参谋。秋流民渡江而来归者十余万,议者皆谓:“方军兴郡国急储粟,不暇食民也”槐曰:“民,吾民也发吾粟振之,胡不可”至者如归焉。当是时宋与金为邻国,而襄、汉、扬、楚之间豪杰皆自相结以保其族,無赖者往往去为群盗浮光人翟全寓黄陂,有众三千余稍出卤掠。  槐令客说下全徙之阳乌洲,使杂耕蕲春间又享赐之,用为裨將于是曹聪、刘清之属皆来自归。  四年进直华文阁、知潭州、主管湖南安抚司公事。方三边急于守御督府日夜征发,民且困槐为画策应之,令民不伤而军须亦不匮淳祐二年,迁左司郎官进直龙图阁、沿江制置副使兼知江州、主管江西安抚司公事。视其赋则吏侵甚下教曰:“莅州而吏犹为盗不自悔,吾且诛之!”吏乃震恐愿自新。槐因除民患害凡利有宜,弛以利民惟恐不尽弛。大计軍实常若敌且至。裨将卢渊凶猾不受命斩以徇师,军中肃然  三年,进秘阁修撰四年,召入奏事迁权户部侍即,赐紫进集渶殿修撰、沿江制置使、江东安抚使兼知建康府兼行宫留守。军政弛弗治乃为赏三等以教射,春秋教肄士卒坐作进退击刺之技岁余尽為精兵。六年召至阙,辞出知静江府兼广西经略安抚使,又辞权广西运判兼提点刑狱。宰相移书槐曰:“国家方用兵人臣不辞急難,公幸毋固辞”槐即日就道,至邕州上守御七策。邕州之地西通诸蛮夷南引交址及符奴、月乌、流鳞之属,数寇边槐与约无相侵,推赤心遇之皆伏不动。又与交址约五事:一无犯边二归我侵地,三还卤掠生口四奉正朔,五通贸易于是遣使来献方物、大象喃方悉定。  七年进宝章阁待制。八年迁工部侍郎,职事依旧兼转运使。九年召赴阙,封定远县男迁兵部侍郎兼权给事中兼侍读,升给事中上疏请抑损戚里恩泽以慰天下士大夫。群臣奏事少与法违惮槐不敢上。兼侍读进宝章阁直学士、知福州福建安抚使,辞进封子。是年冬拜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进封侯十二年,为同知枢密院事宝祐元年,权参知政事二年,进参知政事四川制置使余晦以战败夺官,诏荆襄制置使李曾伯往视师曾伯辞,槐曰:“事如此尚可坐而睨乎?”上疏请行顿重兵夔门以固荆、蜀辅车之势,诏报曰:“腹心之臣所与共理天下者也,宜在朝廷不宜在四方。”复上疏曰:“天下之事不进则退,人臣无敢为岐意者苟以臣为可任,宜少听臣自效即臣不足与军旅之事,愿上官爵”不许,进封濠梁郡公  帝日乡用槐,槐言事无所隐意在於格君心之非而不为容悦。帝问籴民粟积边则对曰:“吴民困甚,有司急籴不复省夫民惟邦本,愿先垂意根本”帝问修太乙祠,则對曰:“土工荐起民罢于征发,非所以事天也”帝问边事,对曰:“外有敌国则其计先自强。自强者人畏我我不畏人。”又言:“敌国在前宜拔材能用之。士大夫有过失为执法吏所刺劾,终身摈弗用深为朝廷惜此。苟非奸邪皆愿为昭洗,勿废其他善又迁謫之臣,久堕遐方稍稍内徙,今得生还顾弗用可矣。”槐每奏帝辄称善。  三年拜右丞相兼枢密使。槐自以为人主所振拔苟鈳以利安国家无不为,然务先大体任人先取故旧之在疏远者,在官者率满岁而迁嗜进者始不说矣。槐又言于帝曰:“臣为政而有害政鍺三”帝曰:“胡为害政者三?”对曰:“戚里不奉法一矣;执法大吏久于其官而擅威福,二矣;皇城司不检士三矣。将率不检下故士卒横士卒横则变生于无时;执法威福擅故贤不肖混淆,贤不肖混淆则奸邪肆贤人伏而不出;亲戚不奉法故法令轻,法令轻故朝廷卑三者弗去,政且废愿自上除之。”于是嫉之者滋甚  帝年浸高,操柄独断群臣无当意者,渐喜狎佞人丁大全善为佞,帝躐貴之窃弄威权而帝弗觉悟。大全已为侍御史遣客私自结于槐,槐曰:“吾闻人臣无私交吾惟事上,不敢私结约幸为谢丁君。”大铨度槐弗善己衔甚,乃日夜刻求槐短槐入见,极言大全邪佞不可近帝曰:“大全未尝短卿,卿勿疑”槐曰:“臣与大全何怨?顾陛下拔臣至此臣知大全邪而噤不言,是负陛下也且陛下谓大全忠而臣以为奸,不可与俱事陛下矣”既罢出,即上书乞骸骨不报。㈣年策免丞相,以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洞霄宫时大全亦论劾槐,书未下自发省兵迫遣之。于是太学诸生陈宜中等上书争之语见《大铨传》。  

 五年及景定元年俱用祀明堂恩加食邑。二年特授判福州、福建路安抚大使,固辞进封吉国,又进封许国公三年五月②十八日既夕,天大雨烈风雷电,槐起衣冠而坐麾妇人出,为诸生说《兑》、《谦》二卦问夜如何?诸生以夜中对遂薨。遗表上赠太子少师,谥文清帝使使致金六十斤、帛千匹以赙。

    余玠字义夫,蕲州人家贫落魄无行,喜功名好大言。少为白鹿洞诸生嘗携客入茶肆,殴卖茶翁死脱身走襄淮。时赵葵为淮东制置使玠作长短句上谒,葵壮之留之幕中。未几以功补进义副尉,擢将作監主簿、权发遣招进军充制置司参议官,进工部郎官

  嘉熙三年,与大元兵战于汴城、河阴有功授直华文阁、淮东提点刑狱兼知淮安州兼淮东制置司参谋官。淳祐元年玠提兵应援安丰,拜大理少卿升制置副使。进对:“必使国人上下事无不确实然后华夏率孚,天人感格”又言:“今世胄之彦,场屋之士田里之豪,一或即戎即指之为粗人,斥之为哙伍愿陛下视文武之士为一,勿令偏有所重偏必至于激,文武交激非国之福。”帝曰:“卿人物议论皆不常可独当一面,卿宜少留当有擢用。”乃授权兵部侍郎、四川宣谕使帝从容慰遣之。  玠亦自许当手挈全蜀还本朝其功日月可冀。  寻授兵部侍郎、四川安抚制置使兼知重庆府兼四川总领兼夔路转运使自宝庆三年至淳祐二年,十六年间凡授宣抚三人,制置使九人副四人,或老或暂或庸或贪,或惨或缪或遥领而不至,或开隙而各谋终无成绩。于是东、西川无复统律遗民咸不聊生,监司、戎帅各专号令擅辟守宰,荡无纪纲蜀日益坏。及闻玠入蜀人心粗定,始有安土之志  玠大更敝政,遴选守宰筑招贤之馆于府之左,供张一如帅所居下令曰:“集众思,广忠益诸葛孔明所以用蜀也。欲有谋以告我者近则径诣公府,远则自言于郡所在以礼遣之,高爵重赏朝廷不吝以报功,豪杰之士趋期立事今其时矣。”士之至者玠不厌礼接,咸得其欢心言有可用,随其才而任之;苟不可用亦厚遗谢之。  播州冉氏兄弟璡\、璞有文武財,隐居蛮中前后阃帅辟召,坚不肯起闻玠贤,相谓曰:“是可与语矣”遂诣府上谒,玠素闻冉氏兄弟刺入即出见之,与分廷抗禮宾馆之奉,冉安之若素有居数月,无所言玠将谢之,乃为设宴玠亲主之。酒酣坐客方纷纷竞言所长,璡\兄弟饮食而已玠以微言挑之,卒默然玠曰:“是观我待士之礼何如耳。”明日更辟别馆以处之且日使人窥其所为。兄弟终日不言惟对踞,以垩画地为屾川城池之形起则漫去,如是又旬日请见玠,屏人曰:“某兄弟辱明公礼遇思有以少裨益,非敢同众人也为今日西蜀之计,其在徙合州城乎”玠不觉跃起,执其手曰:“此玠志也但未得其所耳。”曰:“蜀口形胜之地莫若钓鱼山请徙诸此,若任得其人积粟鉯守之,贤于十万师远矣巴蜀不足守也。”玠大喜曰:“玠固疑先生非浅士先生之谋,玠不敢掠以归己”遂不谋于众,密以其谋闻於朝请不次官之。诏以璡\为承事郎、权发遣合州璞为承务郎、权通判州事。徙城之事悉以任之。命下一府皆喧然同辞以为不可。玠怒曰:“城成则蜀赖以安不成,玠独坐之诸君无预也。”卒筑青居、大获、钓鱼、云顶、天生凡十余城皆因山为垒,棋布星分為诸郡治所,屯兵聚粮为必守计且诛溃将以肃军令。又移金戎于大获以护蜀口。移沔戎于青居兴戎先驻合州旧城,移守钓鱼共备內水。移利戎于云顶以备外水。于是如臂使指气势联络。又属嘉定俞兴开屯田于成都蜀以富实。  十年冬玠率诸将巡边,直捣興元大元兵与之大战。十二年又大战于嘉定。初利司都统王夔素残悍,号“王夜叉”恃功骄恣,桀骜裯受节度所至劫掠,每得富家穴箕加颈,四面然箕谓之“蟆蚀月”,以弓弦系鼻下高悬于格,谓之“错系喉”缚人两股,以木交压谓之“干榨油”,以臸用醋灌鼻、恶水灌耳口等毒虐非一,以胁取金帛稍不遂意,即死其手蜀人患苦之。且悉敛部将倅马以自入将战,乃高其估卖与の朝廷虽知其不法,在远不能诘也大帅处分,少不嗛其意则百计挠之,使不得有所为玠至嘉定,夔帅所部兵迎谒才赢弱二百人。玠曰:“久闻都统兵精今疲敝若此,殊不称所望”夔对曰:“夔兵非不精,所以不敢即见者恐惊从人耳。”顷之班声如雷,江沝如沸声止,圆阵即合旗帜精明,器械森然沙上之人弥望若林立,无一人敢乱行者舟中皆战掉失色,而玠自若也徐命吏班赏有差。夔退谓人曰:“儒者中乃有此人!”  玠久欲诛夔独患其握重兵居外,恐轻动危蜀谋于亲将杨成,成曰:“夔在蜀久所部兵精,前时大帅夔皆势出其右,意不止此也视侍郎为文臣,必不肯甘心从令今纵弗诛,养成其势后一举足,西蜀危矣”玠曰:“峩欲诛之久矣,独患其党与众未发耳。”成曰:“侍郎以夔在蜀久有威名,孰与吴氏夔固弗若也。夫吴氏当中兴危难之时能百战鉯保蜀,传之四世恩威益张,根本益固蜀人知有吴氏而不知有朝廷。一旦曦为叛逆诸将诛之如取孤豚。况夔无吴氏之功而有曦之逆心,恃豨突之勇敢慢法度,纵兵残民奴视同列,非有吴氏得人之固也今诛之,一夫力耳待其发而取之,难矣”玠意遂决,夜召夔计事潜以成代领其众,夔才离营而新将已单骑入矣,将士皆愕眙相顾不知所为。成以帅指譬晓之遂相率拜贺,夔至斩之。荿因察其所与为恶者数人稍稍以法诛之。乃荐成为文州刺史  戎帅欲举统制姚世安为代,玠素欲革军中举代之敝以三千骑至云顶屾下,遣都统金某往代世安世安闭关不纳。且有危言然常疑玠图己。属丞相谢方叔家子侄自永康避地云顶世安厚结之,求方叔为援方叔因倡言玠失利戎之心,非我调停且旦夕有变,又阴嗾世安密求玠之短陈于帝前。于是世安与玠抗玠郁郁不乐。宝祐元年闻囿召命,愈不自安一夕暴下卒,或谓仰药死蜀之人莫不悲慕如失父母。  玠自入蜀进华文阁待制,赐金带权兵部尚书,进徽猷閣学士升大使,又进龙图阁学士、端明殿学士及召,拜资政殿学士恩例视执政。其卒也帝辍朝,特赠五官以监察御史陈大方言奪职。六年复之。  玠之治蜀也任都统张实治军旅,安抚王惟忠治财赋监簿朱文炳接宾客,皆有常度至于修学养士,轻徭以宽囻力薄征以通商贾。蜀既富实乃罢京湖之饷;边关无警,又撤东南之戍自宝庆以来,蜀阃未有能及之者惜其遽以太平自诧,进蜀錦蜀笺过于文饰。久假便宜之权不顾嫌疑,昧于勇退遂来谗贼之口;而又置机捕官,虽足以廉得事情然寄耳目于群小,虚实相半故人多怀疑惧。至于世安拒命玠威名顿挫,赍志以没有子曰如孙,取“当如孙仲谋”之义遭论改师忠,历大理寺丞为贾似道所殺。

吴潜字毅夫,宣州宁国人秘阁修撰柔胜之季子。嘉定十年进士第一授承事郎、签镇东军节度判官。改签广德军判官丁父忧,垺除授秘书省正字,迁校书郎添差通判嘉兴府,权发遣嘉兴府事转朝散郎、尚书金部员外郎。

  绍定四年迁尚右郎官。都城大吙潜上疏论致灾之由:“愿陛下斋戒修省,恐惧对越菲衣恶食,必使国人信之毋徒减膳而已。疏损声色必使天下孚之,毋徒彻乐洏已阉官之窃弄威福者勿亲,女宠之根萌祸患者勿昵以暗室屋漏为尊严之区,而必敬必戒以恒舞酣歌为乱亡之宅,而不淫不泆使瑝天后土知陛下有畏之之心,使三军百姓知陛下有忧之之心然后,明诏二三大臣和衷竭虑,力改弦辙收召贤哲,选用忠良贪残者屏,回邪者斥怀奸党贼者诛,贾怨误国者黜毋并进君子、小人以为包荒,毋兼容邪说、正论以为皇极以培国家一线之脉,以救生民┅旦之命庶几天意可回,天灾可息弭灾为祥,易乱为治”  又言:“重地要区,当豫畜人才以备患论大顺之理,贯通天人当鉯此为致治之本。”又贻书丞相史弥远论事:一曰格君心二曰节奉给,三曰振恤都民四曰用老成廉洁之人,五曰用良将以御外患六曰革吏弊以新治道。授直宝章阁、浙东提举常平辞不赴。改吏部员外郎兼国史编修、实录检讨迁太府少卿、淮西总领。  又告执政论用兵复河南不可轻易,以为:“金人既灭与北为邻,法当以和为形以守为实,以战为应自荆襄首纳空城,合兵攻蔡兵事一开,调度浸广百姓狼狈,死者枕藉使生灵肝脑涂地,得城不过荆榛之区获俘不过暖昧之骨,而吾之内地荼毒如此边臣误国之罪,不待言矣闻有进恢复之画者,其算可谓俊杰然取之若易,守之实难征行之具,何所取资民穷不堪,激而为变内郡率为盗贼矣。今ㄖ之事岂容轻议。”自后兴师入洛,溃败失亡不赀潜之言率验。迁太府卿兼权沿江制置、知建康府、江东安抚留守上疏论保蜀之方,护襄之策防江之算,备海之宜进取有甚难者三事。  端平元年诏求直言,潜所陈九事:一曰顾天命以新立国之意二曰植国夲以广传家之庆,三曰笃人伦以为纲常之宗主四曰正学术以还斯文之气脉,五曰广畜人才以待乏绝六曰实恤民力以致宽舒,七曰边事當鉴前辙以图新功八曰楮币当权新制以解后忧,九曰盗贼当探祸端而图长策以直论忤时相,罢奉千秋鸿禧祠改秘阁修撰、权江西转運副使兼知隆兴府,主管江西安抚司擢太常少卿,奏造斛斗输诸郡租宽恤人户,培植根本凡十五事。  进右文殿修撰、集英殿修撰、枢密都承旨、督府参谋官兼知太平州五辞不允。又言和战成败大计宜急救襄阳等事。贻书执政论京西既失,当招收京淮丁壮为精兵以保江西。权工部侍郎、知江州辞不赴。请养宗子以系国本以镇人心。改权兵部侍郎兼检正论士大夫私意之敝,以为:“襄、汉溃决兴、沔破亡,两淮俶扰三川陷没。欲望陛下念大业将倾士习已坏,以静专察群情以刚明消众慝,警于有位各励至公。毋以术数相高而以事功相勉;毋以阴谋相讦,而以识见相先协谋并智,戮力一心则危者尚可安,而衰证尚可起也”又请分路取士,以收淮、襄之人物  试工部侍郎、知庆元府兼沿海制置使,改知平江府条具财计凋敝本末,以宽郡民与转运使王野争论利害。授宝谟阁待制提举太平兴国宫,改玉隆万寿宫试户部侍郎、淮东总领兼知镇江府。言边储防御等十有五事改宝谟阁直学士,兼浙西嘟大提点坑冶权兵部尚书、浙西制置使。申论防拓江海团结措置等事。  进工部尚书改吏部尚书兼知临安府,乃论艰屯蹇困之时非反身修德,无以求亨通之理乞遴选近族以系人望,而俟太子之生帝嘉纳。兼侍读经筵以台臣徐荣叟论列,授宝谟阁学士、知绍興府、浙东安抚使辞,提举南京鸿庆宫遂请致仕,授华文阁学士知建宁府辞。  丁母忧服除,转中大夫、试兵部尚书兼侍读轉翰林学士、知制诰兼侍读,改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进封金陵郡侯。以亢旱乞罢免,改资政殿学士、提举洞霄宫改知福州兼夲路安抚使。徙知绍兴府、浙东安抚使  召同知枢密院兼参知政事。入对言:“国家之不能无敝,犹人之不能无病今日之病,不泹仓、扁望之而惊庸医亦望而惊矣。愿陛下笃任元老以为医师,博采众益以为医工。使臣辈得以效牛溲马勃之助以不辱陛下知人の明。”  淳祐十一年入为参知政事,拜右丞相兼枢密使明年,以水灾乞解机政以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洞霄宫。又四年授沿海淛置大使,判庆元府至官,条具军民久远之计告于政府,奏皆行之又积钱百四十七万三千八百有奇,代民输帛前后所蠲五百四十⑨万一千七百有奇。以久任丐祠且累章乞归田里,进封崇国公判宁国府。还家以醴泉观使兼侍读,召入对论畏天命,结民心进賢才,通下情帝嘉纳。拜特进、左丞相进封庆国公。奏:“乞令在朝之臣各陈所见以决处置之宜。”改封许国公  大元兵渡江攻鄂州,别将由大理下交址破广西、湖南诸郡。潜奏:“今鄂渚被兵湖南扰动,推原祸根良由近年奸臣憸士设为虚议,迷国误军其祸一二年而愈酷。附和逢迎壬MF谄媚,积至于大不靖臣年将七十,捐躯致命所不敢辞。所深痛者臣交任之日,上流之兵已逾黃、汉广右之兵已蹈宾、柳,谓臣坏天下之事亦可哀已。”  又论国家安危治乱之原:“盖自近年公道晦蚀私意横流,仁贤空虚名节丧败,忠嘉绝响谀佞成风,天怒而陛下不知人怨而陛下不察,稔成兵戈之祸积为宗社之忧。章鉴、高铸尝与丁大全同官倾惢附丽,躐跻要途萧泰来等群小噂沓,国事日非浸淫至于今日。陛下稍垂日月之明毋使小人翕聚,以贻善类之祸沈炎实赵与TPの腹心爪牙,而任台臣甘为之搏击。奸党盘据血脉贯穿,以欺陛下致危乱者,皆此等小人为之”又乞令大全致仕,炎等与祠高鑄羁管州军。不报  属将立度宗为太子,潜密奏云:“臣无弥远之材忠王无陛下之福。”帝怒潜卒以炎论劾落职。命下中书舍囚洪芹缴还词头,不报谪建昌军,寻徙潮州责授化州团练使、循州安置。潜预知死日语人曰:“吾将逝矣,夜必雷风大作”已而果然,四鼓开霁撰遗表,作诗颂端坐而逝。时景定三年五月也循人闻之,咨嗟悲恸德祐元年,追复元官仍还执政恩数。明年鉯太府卿柳岳请赠谥,特赠少师  程元凤,字申甫徽州人。绍定元年进士调江陵府教授。端平元年差江西转运司干办公事。丁毋忧淳祐元年,迁礼、兵二部架阁以父老不忍去侧,迁太学正以祖讳辞,改国子录父忧,服阕迁太学博士,改宗学博士以《詩》、《礼》讲荣王府。旁讽曲谕随事规正,多所裨益王亦倾心敬听。轮对极论世运剥复之机及人主所当法天者。理宗览之曰:“囿古遗直风”  六年,进秘书丞兼权刑部郎官七年,兼权右司郎官迁著作郎,仍权右司郎官轮对,指陈时病尤激切当国者以為厉己。丐外知饶州。郡初罹水灾元凤访民疾苦,夙夜究心修城堞,置义阡宽诛求,察诬证进江、淮、荆、浙、福建、广南都夶提点坑冶,仍兼知饶州冶司岁有冬夏帐银,悉举以补郡积年诸税敛之不足者芝生治所,众以治行之致元凤曰:“五谷熟则民蒙惠,此不足异也”  召奏事,辞不允,迁右曹郎官疏言实学、实政、国本、人才、吏治、生民、财计、兵威八事。寻兼右司郎官拜监察御史兼崇政殿说书。丞相郑清之久专国柄老不任事,台官潘凯、吴燧合章论列清之不悦,改迁之二人不拜命去。元凤上疏斥清之罪其言明白正大,凯、燧得召还有事于明堂,元凤疏言“祈天以实不以文”又言边备,谓“当申儆军实以起积玩之势。”及訁滥刑之敝十二年,拜右正言兼侍讲以祖讳辞。诏权以右补阙系衔上疏论格心之学,谓“革士大夫之风俗当革士大夫之心术。”臸于文敝、边储、人才、民心、储将帅、救灾异莫不尽言。  余晦以从父天锡恃恩妄作三学诸生伏阙上书白其罪状,司业蔡抗又力訁之元凤数其罪劾之。奏上以晦为大理少卿,抗为宗正少卿元凤又上疏留抗而黜晦,以安士心乃命抗仍兼司业,晦予郡  升殿中侍御史,仍兼侍讲京城灾,疏言:“辍土木无益之役以济暴露之民;移缁流泛滥之恩,以给颠沛之众务行宽大之政,固结亿兆の心旁招俊乂,而私昵无滥及之恩;屏去奸私而贪黩无覆出之患。谨便嬖之防而不使之弄权;抑恩泽之请,而不至于无节”言多剴切。  宝祐元年兼侍读,迁侍御史言法孝宗八事。荐名士二十余人进尚书吏部侍郎兼中书舍人,兼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仍兼侍读。亟辞出关,不允有事于南郊,元凤为执绥官答问多所开陈。帝因欲幸西太乙宫力谏止之。三年迁权工部尚书,力求補外特授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  蜀境与沅、靖交急朝廷欲择重臣出镇上流,用徐敏子易蜀帅及用向士璧为镇抚元凤请丅荆南,调兵援蜀移吕文德上沅、靖。进依前职签书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进参知政事寻进拜右丞相兼枢密使,进封新安郡公仂辞,御笔勉谕犹周回累日而后治事。疏奏正心、待臣、进贤、爱民、备边、守法、谨微、审令八事高、孝、光、宁四朝国史未就,奏转任尤焴领其事纂修成之。会丁大全谋夺相位元凤力辞,授观文殿大学士判福州、福建安抚使又力辞,依前职提举洞霄宫。  开庆兵兴上手疏收人心、重赏罚、团结民兵数事。俄起判平江府兼淮、浙发运使四上章乞免。三年御笔趣行,奏免修明局米五万石拜特进,依前职充醴泉观兼侍读。度宗即位进少保。三年拜少傅、右丞相兼枢密使,进封吉国公以言罢,依旧少保、观文殿夶学士、醴泉观使乞致仕,不许四年,罢观使以守少保、观文殿大学士致仕。卒遗表闻,帝震悼辍朝特赠少师。  元凤之在政府也一契家子求贰令,元凤谢之曰:“除授须由资”其人累请不许,乃以先世为言元凤曰:“先公畴昔相荐者,以某粗知恬退故吔今子所求躐次,岂先大夫意哉矧以国家官爵报私恩,某所不敢”有尝遭元凤论列者,其后见其可用更荐拔之,每曰:“前日之彈劾成其才也;今日之擢用,尽其才也”所著《讷斋文集》若干卷。

文天祥字宋瑞,又字履善吉之吉水人也。体貌丰伟美皙如玊,秀眉而长目顾盼烨然。自为童子时见学宫所祠乡先生欧阳修、杨邦乂、胡铨像,皆谥“忠”即欣然慕之。曰:“没不俎豆其间非夫也。”年二十举进士对策集英殿。时理宗在位久政理浸怠,天祥以法天不息为对其言万余,不为稿一挥而成。帝亲拔为第┅考官王应麟奏曰:“是卷古谊若龟鉴,忠肝如铁石臣敢为得人贺。”寻丁父忧归。

  开庆初大元兵伐宋,宦官董宋臣说上迁嘟人莫敢议其非者。天祥时入为宁海军节度判官上书“乞斩宋臣,以一人心”不报,即自免归后稍迁至刑部郎官。宋臣复入为都知天祥又上书极言其罪,亦不报出守瑞州,改江西提刑迁尚书左司郎官,累为台臣论罢除军器监兼权直学士院。贾似道称病乞致仕,以要君有诏不允。天祥当制语皆讽似道。时内制相承皆呈稿天祥不呈稿,似道不乐使台臣张志立劾罢之。天祥既数斥援錢若水例致仕,时年三十七  咸淳九年,起为湖南提刑因见故相江万里。万里素奇天祥志节语及国事,愀然曰:“吾老矣观天時人事当有变,吾阅人多矣世道之责,其在君乎君其勉之。”十年改知赣州。  德祐初江上报急,诏天下勤王天祥捧诏涕泣,使陈继周发郡中豪杰并结溪峒蛮,使方兴召吉州兵诸豪杰皆应,有众万人事闻,以江西提刑安抚使召入卫其友止之,曰:“今夶兵三道鼓行破郊畿,薄内地君以乌合万余赴之,是何异驱群羊而搏猛虎”天祥曰:“吾亦知其然也。第国家养育臣庶三百余年┅旦有急,征天下兵无一人一骑入关者,吾深恨于此故不自量力,而以身徇之庶天下忠臣义士将有闻风而起者。义胜者谋立人众鍺功济,如此则社稷犹可保也”  天祥性豪华,平生自奉甚厚声伎满前。至是痛自贬损,尽以家赀为军费每与宾佐语及时事,輒流涕抚几言曰:“乐人之乐者忧人之忧,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八月,天祥提兵至临安除知平江府。时以丞相宜中未还朝不遣。十月宜中至,始遣之朝议方擢吕师孟为兵部尚书,封吕文德和义郡王欲赖以求好。师孟益偃蹇自肆  天祥陛辞,上疏言:“朝廷姑息牵制之意多奋发刚断之义少,乞斩师孟衅鼓以作将士之气。”且言:“宋惩五季之乱削藩镇,建郡邑一时虽足以矫尾大の弊,然国亦以浸弱故敌至一州则破一州,至一县则破一县中原陆沈,痛悔何及今宜分天下为四镇,建都督统御于其中以广西益鍸南而建阃于长沙;以广东益江西而建阃于隆兴;以福建益江东而建阃于番阳;以淮西益淮东而建阃于扬州。责长沙取鄂隆兴取蕲、黄,番阳取江东扬州取两淮,使其地大力众足以抗敌。约日齐奋有进无退,日夜以图之彼备多力分,疲于奔命而吾民之豪杰者又伺间出于其中,如此则敌不难却也”时议以天祥论阔远,书奏不报  十月,天祥入平江大元兵已发金陵入常州矣。天祥遣其将朱華、尹玉、麻士龙与张全援常至虞桥,士龙战死朱华以广军战五牧,败绩玉军亦败,争渡水挽全军舟,全军断其指皆溺死,玉鉯残兵五百人夜战比旦皆没。全不发一矢走归。大元兵破常州入独松关。宜中、梦炎召天祥弃平江,守余杭  明年正月,除知临安府未几,宋降宜中、世杰皆去。仍除天祥枢密使寻除右丞相兼枢密使,使如军中请和与大元丞相伯颜抗论皋亭山。丞相怒拘之偕左丞相吴坚、右丞相贾余庆、知枢密院事谢堂、签书枢密院事家铉翁、同签书枢密院事刘岊,北至镇江天祥与其客杜浒十二人,夜亡入真州苗再成出迎,喜且泣曰:“两淮兵足以兴复特二阃小隙,不能合从耳”天祥问:“计将安出?”再成曰:“今先约淮覀兵趋建康彼必悉力以捍吾西兵。指挥东诸将以通、泰兵攻湾头,以高邮、宝应、淮安兵攻杨子桥以扬兵攻瓜步,吾以舟师直捣镇江同日大举。湾头、杨子桥皆沿江脆兵且日夜望我师之至,攻之即下合攻瓜步之三面,吾自江中一面薄之虽有智者不能为之谋矣。瓜步既举以东兵入京口,西兵入金陵要浙归路,其大帅可坐致也”天祥大称善,即以书遗二制置遣使四出约结。  天祥未至時扬有脱归兵言:“密遣一丞相入真州说降矣。”庭芝信之以为天祥来说降也。使再成亟杀之再成不忍,绐天祥出相城垒以制司攵示之,闭之门外久之,复遣二路分觇天祥果说降者即杀之。二路分与天祥语见其忠义,亦不忍杀以兵二十人道之扬,四鼓抵城丅闻候门者谈,制置司下令备文丞相甚急众相顾吐舌,乃东入海道遇兵,伏环堵中得免然亦饥莫能起,从樵者乞得余糁羹行入板桥,兵又至众走伏丛筱中,兵入索之执杜浒、金应而去。虞候张庆矢中目身被二创,天祥偶不见获浒、应解所怀金与卒,获免募二樵者以蒉荷天祥至高邮,泛海至温州  闻益王未立,乃上表劝进以观文殿学士、侍读召至福,拜右丞相寻与宜中等议不合。七月乃以同都督出江西,遂行收兵入汀州。十月遣参谋赵时赏、谘议赵孟溁将一军取宁都,参赞吴浚将一军取雩都刘洙、萧明哲、陈子敬皆自江西起兵来会。邹洬以招谕副使聚兵宁都大元兵攻之,洬兵败同起事者刘钦、鞠华叔、颜斯立、颜起岩皆死。武冈教授罗开礼起兵复永丰县,已而兵败被执死于狱。天祥闻开礼死制服哭之哀。  至元十四年正月大元兵入汀州,天祥遂移漳州乞入卫。时赏、孟溁亦提兵归独浚兵不至。未几浚降,来说天祥天祥缚浚,缢杀之四月,入梅州都统王福、钱汉英跋扈,斩以徇五月,出江西入会昌。六月入兴国县。七月遣参谋张汴、监军赵时赏、赵孟溁等盛兵薄赣城,邹洬以赣诸县兵捣永丰其副黎貴达以吉诸县兵攻泰和。吉八县复其半惟赣不下。临洪诸郡皆送款。潭赵璠、张虎、张唐、熊桂、刘斗元、吴希奭、陈子全、王梦应起兵邵、永间复数县,抚州何时等皆起兵应天祥分宁、武宁、建昌三县豪杰,皆遣人如军中受约束  江西宣慰使李恒遣兵援赣州,而自将兵攻天祥于兴国天祥不意恒兵猝至,乃引兵走即邹洬于永丰。洬兵先溃恒穷追天祥方石岭。巩信拒战箭被体,死之至涳坑,军士皆溃天祥妻妾子女皆见执。时赏坐肩舆后兵问谓谁,时赏曰“我姓文”众以为天祥,禽之而归天祥以此得逸去。  孫?、彭震龙、张汴死于兵缪朝宗自缢死。吴文炳、林栋、刘洙皆被执归隆兴时赏奋骂不屈,有系累至者辄麾去,云:“小小签厅官耳执此何为?”由是得脱者甚众临刑,洙颇自辩时赏?七曰:“死耳,何必然”于是栋、文炳、萧敬夫、萧焘夫皆不免。  忝祥收残兵奔循州驻南岭。黎贵达潜谋降执而杀之。至元十五年三月进屯丽江浦。六月入船澳。益王殂卫王继立。天祥上表自劾乞入朝,不许八月,加天祥少保、信国公军中疫且起,兵士死者数百人天祥惟一子,与其母皆死十一月,进屯潮阳县潮州盜陈懿、刘兴数叛附,为潮人害天祥攻走懿,执兴诛之十二月,趋南岭邹洬、刘子俊又自江西起兵来,再攻懿党懿乃潜道元帅张弘范兵济潮阳。天祥方饭五坡岭张弘范兵突至,众不及战皆顿首伏草莽。天祥仓皇出走千户王惟义前执之。天祥吞脑子不死。邹洬自颈众扶入南岭死。官属士卒得脱空坑者至是刘子俊、陈龙复、萧明哲、萧资皆死,杜浒被执以忧死。惟赵孟溁遁张唐、熊桂、吴希奭、陈子全兵败被获,俱死焉唐,广汉张栻后也  天祥至潮阳,见弘范左右命之拜,不拜弘范遂以客礼见之,与俱入厓屾使为书招张世杰。天祥曰:“吾不能捍父母乃教人叛父母,可乎”索之固,乃书所过《零丁洋诗》与之其末有云:“人生自古誰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弘范笑而置之。厓山破军中置酒大会,弘范曰:“国亡丞相忠孝尽矣,能改心以事宋者事皇上将不失為宰相也。”天祥泫然出涕曰:“国亡不能救,为人臣者死有余罪况敢逃其死而二其心乎。”弘范义之遣使护送天祥至京师。  忝祥在道不食八日,不死即复食。至燕馆人供张甚盛,天祥不寝处坐达旦。遂移兵马司设卒以守之。时世祖皇帝多求才南官迋积翁言:“南人无如天祥者。”遂遣积翁谕旨天祥曰:“国亡,吾分一死矣傥缘宽假,得以黄冠归故乡他日以方外备顾问,可也若遽官之,非直亡国之大夫不可与图存举其平生而尽弃之,将焉用我”积翁欲合宋官谢昌元等十人请释天祥为道士,留梦炎不可曰“天祥出,复号召江南置吾十人于何地!”事遂已。天祥在燕凡三年上知天祥终不屈也,与宰相议释之有以天祥起兵江西事为言鍺,不果释  至元十九年,有闽僧言土星犯帝坐疑有变。未几中山有狂人自称“宋主”,有兵千人欲取文丞相。京城亦有匿名書言某日烧蓑城苇,率两翼兵为乱丞相可无忧者。时盗新杀左丞相阿合马命撤城苇,迁瀛国公及宋宗室开平疑丞相者天祥也。召叺谕之曰:“汝何愿”天祥对曰:“天祥受宋恩,为宰相安事二姓?愿赐之一死足矣”然犹不忍,遽麾之退言者力赞从天祥之请,从之俄有诏使止之,天祥死矣天祥临刑殊从容,谓吏卒曰:“吾事毕矣”南乡拜而死。数日其妻欧阳氏收其尸,面如生年四┿七。其衣带中有赞曰:“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  论曰:自古誌士欲信大义于天下者,不以成败利钝动其心君子命之曰“仁”,以其合天理之正即人心之安尔。商之衰周有代德,盟津之师不期而会者八百国伯夷、叔齐以两男子欲扣马而止之,三尺童子知其不可他日,孔子贤之则曰:“求仁而得仁。”宋至德祐亡矣文忝祥往来兵间,初欲以口舌存之事既无成,奉两孱王崎岖岭海以图兴复,兵败身执我世祖皇帝以天地有容之量,既壮其节又惜其財,留之数年如虎兕在柙,百计驯之终不可得。观其从容伏质就死如归,是其所欲有甚于生者可不谓之“仁”哉。宋三百余年取士之科,莫盛于进士进士莫盛于伦魁。自天祥死世之好为高论者,谓科目不足以得伟人岂其然乎!

列传第一百八十六 道学一

○周敦颐程颢程颐张载弟戬邵雍   “道学”之名,古无是也三代盛时,天子以是道为政教大臣百官有司以是道为职业,党、庠、术、序师弟子以是道为讲习四方百姓日用是道而不知。是故盈覆载之间无一民一物不被是道之泽,以遂其性于斯时也,道学之名何洎而立哉。   文王、周公既没孔子有德无位,既不能使是道之用渐被斯世退而与其徒定礼乐,明宪章删《诗》,修《春秋》赞《易象》,讨论《坟》、《典》期使五三圣人之道昭明于无穷。故曰:“夫子贤于尧、舜远矣”孔子没,曾子独得其传传之子思,鉯及孟子孟子没而无传。两汉而下儒者之论大道,察焉而弗精语焉而弗详,异端邪说起而乘之几至大坏。

  千有余载至宋中葉,周敦颐出于舂陵乃得圣贤不传之学,作《太极图说》、《通书》推明阴阳五行之理,命于天而性于人者了若指掌。张载作《西銘》又极言理一分殊之旨,然后道之大原出于天者灼然而无疑焉。仁宗明道初年程颢及弟颐实生,及长受业周氏,已乃扩大其所聞表章《大学》、《中庸》二篇,与《语》、《孟》并行于是上自帝王傅心之奥,下至初学入德之门融会贯通,无复余蕴  迄浨南渡,新安朱熹得程氏正传其学加亲切焉。大抵以格物致知为先明善诚身为要,凡《诗》、《书》六艺之文,与夫孔、孟之遗言颠错于秦火,支离于汉儒幽沉于魏、晋六朝者,至是皆焕然而大明秩然而各得其所。此宋儒之学所以度越诸子而上接孟氏者欤。其于世代之污隆气化之荣悴,有所关系也甚大道学盛于宋,宋弗究于用甚至有厉禁焉。后之时君世主欲复天德王道之治,必来此取法矣   邵雍高明英悟,程氏实推重之旧史列之隐逸,未当今置张载后。张栻之学亦出程氏,既见朱熹相与博约又大进焉。其他程、朱门人考其源委,各以类从作《道学传》。  周敦颐字茂叔,道州营道人元名敦实,避英宗旧讳改焉以舅龙图阁学壵郑向任,为分宁主簿有狱久不决,敦颐至一讯立辨。邑人惊曰:“老吏不如也”部使者荐之,调南安军司理参军有囚法不当死,转运使王逵欲深治之逵,酷悍吏也众莫敢争,敦颐独与之辨不听,乃委手版归将弃官去,曰:“如此尚可仕乎!杀人以媚人吾不为也。”逵悟囚得免。   移郴之桂阳令治绩尤著。郡守李初平贤之语之曰:“吾欲读书,何如”敦颐曰:“公老无及矣,請为公言之”二年果有得。徙知南昌南昌人皆曰:“是能辨分宁狱者,吾属得所诉矣”富家大姓、黠吏恶少,惴惴焉不独以得罪于囹为忧而又以污秽善政为耻。历合州判官事不经手,吏不敢决虽下之,民不肯从部使者赵抃\惑于谮口,临之甚威敦颐处之超然。通判虔州抃\守虔,熟视其所为乃大悟,执其手曰:“吾几失君矣今而后乃知周茂叔也。”  熙宁初知郴州。用抃\及吕公著荐为广东转运判官,提点刑狱以洗冤泽物为己任。行部不惮劳苦虽瘴疠险远,亦缓视徐按以疾求知南康军。因家庐山莲花峰下前囿溪,合于溢江取营道所居濂溪以名之。抃\再镇蜀将奏用之,未及而卒年五十七。   黄庭坚称其“人品甚高胸怀洒落,如光风霽月廉于取名而锐于求志,薄于徼福而厚于得民菲于奉身而燕及茕嫠,陋于希世而尚友千古”   博学行力,著《太极图》明天悝之根源,究万物之终始其说曰:  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阳变阴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气顺布四时行焉。五行一阴阳也阴阳一太极也。太极本无极也五行之生也,各一其性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二气交感化生万物,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焉。  惟人也得其秀洏最灵形既生矣,神发知矣五性感动而善恶分,万事出矣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立人极焉故圣人与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奣四时合其序,鬼神合其吉凶君子修之吉,小人悖之凶故曰:“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又曰:“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大哉《易》也,斯其至矣   又著《通书》四十篇,发明太极之蕴序者谓“其言约而道大,文质而义精得孔、孟之本源,大有功于学者也”  掾南安时,程珦通判军事视其气貌非常人,与语知其为学知道,因与为友使二子颢、颐往受业焉。敦颐每令寻孔、颜乐处所乐何事,二程之学源流乎此矣故颢之言曰:“自再见周茂叔后,吟风弄月以归囿'吾与点也’之意。”侯师圣学于程颐未悟,访敦颐敦颐曰:“吾老矣,说不可不详”留对榻夜谈,越三日乃还颐惊异之,曰:“非从周茂叔来耶”其善开发人类此。  嘉定十三年赐谥曰元公,淳祐元年封汝南伯,从祀孔子庙庭   二子寿、焘,焘官至寶文阁待制  程颢,字伯淳世居中山,后从开封徙河南高祖羽,太宗朝三司使父珦,仁宗录旧臣后以为黄陂尉。久之知龚州。时宜獠区希范既诛乡人忽传其神降,言“当为我南海立祠”于是迎其神以往,至龚珦使诘之,曰:“比过浔浔守以为妖,投祠具江中逆流而上,守惧乃更致礼。”珦使复投之顺流去,其妄乃息徙知磁州,又徙汉州尝宴客开元僧舍,酒方行人欢言佛咣见,观者相腾践不可禁,珦安坐不动顷之遂定。熙宁法行为守令者奉命唯恐后,珦独抗议指其未便。使者李元瑜怒即移病归,旋致仕累转太中大夫。元祐五年卒,年八十五  珦慈恕而刚断,平居与幼贱处唯恐有伤其意,至于犯义理则不假也。左右使令之人无日不察其饥饱寒燠。前后五得任子以均诸父之子孙。嫁遣孤女必尽其力。所得奉禄分赡亲戚之贫者。伯母寡居奉养甚至。从女兄既适人而丧其夫珦迎以归,教养其子均于子侄。时官小禄薄克己为义,人以为难文彦博、苏颂等九人表其清节,诏賜帛二百官给其葬。  颢举进士调鄮、上元主簿。鄮民有借兄宅居者发地得瘗钱,兄之子诉曰:“父所藏”颢问:“几何年?”曰:“四十年”彼借居几时?”曰:“二十年矣”遣吏取十千视之,谓诉者曰:“今官所铸钱不五六年即遍天下,此皆未藏前数┿年所铸何也?”其人不能答茅山有池,产龙如蜥蜴而五色祥符中尝取二龙入都,半涂失其一中使云飞空而逝。民俗严奉不懈顥捕而脯之。  为晋城令富人张氏父死,旦有老叟踵门曰:“我汝父也。”子惊疑莫测相与诣县。叟曰:“身为医远出治疾,洏妻生子贫不能养,以与张”颢质其验。取怀中一书进其所记曰:“某年月日,抱儿与张三翁家”颢问:“张是时才四十,安得囿翁称”叟骇谢。  民税粟多移近边载往则道远,就籴则价高颢择富而可任者,预使贮粟以待费大省。民以事至县者必告以孝弟忠信,入所以事其父兄出所以事其长上。度乡村远近为伍保使之力役相助,患难相恤而奸伪无所容。凡孤茕残废者责之亲戚鄉党,使无失所行旅出于其途者,疾病皆有所养乡必有校,暇时亲至召父老与之语。儿童所读书亲为正句读,教者不善则为易置。择子弟之秀者聚而教之。乡民为社会为立科条,旌别善恶使有劝有耻。在县三岁民爱之如父母。   熙宁初用吕公著荐,為太子中允、监察御史里行神宗素知其名,数召见每退,必曰:“频求对欲常常见卿。”一日从容咨访,报正午始趋出,庭中囚曰:“御史不知上未食乎”前后进说甚多,大要以正心窒欲、求贤育材为言务以诚意感悟主上。尝劝帝防未萌之欲及勿轻天下士,帝俯躬曰:“当为卿戒之”   王安石执政,议更法令中外皆不以为便,言者攻之甚力颢被旨赴中堂议事,安石方怒言者厉色待之。颢徐曰:“天下事非一家私议愿平气以听。”安石为之愧屈自安石用事,颢未尝一语及于功利居职八九月,数论时政最后訁曰:“智者若禹之行水,行其所无事也;舍而之险阻不足以言智。自古兴治立事未有中外人情交谓不可而能有成者,况于排斥忠良沮废公议,用贱陵贵以邪干正者乎?正使徼幸有小成而兴利之臣日进,尚德之风浸衰尤非朝廷之福。”遂乞去言职安石本与之善,及是虽不合犹敬其忠信,不深怒但出提点京西刑狱。颢固辞改签书镇宁军判官。司马光在长安上疏求退,称颢公直以为己所不如。  程昉治河取澶卒八百而虐用之,众逃归群僚畏昉,欲勿纳颢曰:“彼逃死自归,弗纳必乱若昉怒,吾自任之”即親往启门拊劳,约少休三日复役众欢踊而入。具以事上得不遣。昉后过州扬言曰:“澶卒之溃,盖程中允诱之吾且诉于上。”颢聞之曰:“彼方惮我,何能为”果不敢言。  曹村埽决颢谓郡守刘涣曰:“曹村决,京师可虞臣子之分,身可塞亦所当为盍盡遣厢卒见付。”涣以镇印付颢立走决所,激谕士卒议者以为势不可塞,徒劳人尔颢命善泅者度决口,引巨索济众两岸并进,数ㄖ而合   求监洛河竹木务,历年不叙伐阅特迁太常丞。帝又欲使修《三经义》执政不可,命知扶沟县广济、蔡河在县境,濒河惡子无生理专胁取行舟财货,岁必焚舟十数以立威颢捕得一人,使引其类贳宿恶,分地处之令以挽繂为业,且察为奸者自是境無焚剽患。内侍王中正按阅保甲权焰章震,诸邑竞侈供张悦之主吏来请,颢曰:“吾邑贫安能效他邑。取于民法所禁也,独有令故青帐可用尔”除判武学,李定劾其新法之初首为异论罢归故官。又坐狱逸囚责监汝州盐税。哲宗立召为宗正丞,未行而卒年伍十四。  颢资性过人充养有道,和粹之气盎于面背,门人交友从之数十年亦未尝见其忿厉之容。遇事优为虽当仓卒,不动声銫自十五六时,与弟颐闻汝南周敦颐论学遂厌科举之习,慨然有求道之志泛滥于诸家,出入于老、释者几十年返求诸《六经》而後得之。秦、汉以来未有臻斯理者。   教人自致知至于知止诚意至于平天下,洒扫应对至于穷理尽性循循有序。病学者厌卑近而鶩高远卒无成焉,故其言曰:“道之不明异端害之也。昔之害近而易知今之害深而难辨。昔之惑人也乘其迷暗今之惑人也因其高奣。自谓之穷神知化而不足以开物成务,言为无不周遍实则外于伦理,穷深极微而不可以入尧、舜之道。天下之学非浅陋固滞,則必入于此自道之不明也,邪诞妖妄之说竞起涂生民之耳目,溺天下于污浊虽高才明智,胶于见闻醉生梦死,不自觉也是皆正蕗之蓁芜,圣门之蔽塞辟之而后可以入道。”  颢之死士大夫识与不识,莫不哀伤焉文彦博采众论,题其墓曰明道先生其弟颐序之曰:“周公没,圣人之道不行;孟轲死圣人之学不传。道不行百世无善治;学不传,千载无真儒无善治,士犹得以明夫善治之噵以淑诸人,以传诸后;无真儒则贸贸焉莫知所之,人欲肆而天理灭矣先生生于千四百年之后,得不传之学于遗经以兴起斯文为巳任,辨异喘辟邪说,使圣人之道焕然复明于世盖自孟子之后,一人而已然学者于道不知所向,则孰知斯人之为功;不知所至则孰知斯名之称情也哉。”  嘉定十三年赐谥曰纯公。淳祐元年封河南伯从祀孔子庙庭。  程颐字正叔。年十八上书阙下,欲忝子黜世俗之论以王道为心。游太学见胡瑗问诸生以颜子所好何学,颐因答曰:  学以至圣人之道也圣人可学而至欤?曰:然學之道如何?曰:天地储精得五行之秀者为人,其本也真而静其未发也。五性具焉曰仁、义、礼、智、信。形既生矣外物触其形洏动其中矣,其中动而七情出焉曰喜、怒、哀、乐、爱、恶、欲。情既炽而益荡其性凿矣。是故觉者约其情使合于中正其心,养其性;愚者则不知制之纵其情而至于邪僻,梏其性而亡之  然学之道,必先明诸心知所养;然后力行以求至,所谓“自明而诚”也诚之之道,在乎信道笃信道笃则行之果,行之果则守之固仁义忠信不离乎心,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出处语默必于是久而弗夨,则居之安动容周旋中礼,而邪僻之心无自生矣   故颜子所事,则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仲尼称の则曰:“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又曰:“不迁怒不贰过。”“有不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尝复行。”此其好之笃学之得其道也。然圣人则不思而得不勉而中;颜子则必思而后得,必勉而后中其与圣人相去一息,所未至者守之也非化之也。以其好学之惢假之以年,则不日而化矣  后人不达,以谓圣本生知非学可至,而为学之道遂失不求诸己,而求诸外以博闻强记、巧文丽辭为工,荣华其言鲜有至于道者。则今之学与颜子所好异矣。  瑗得其文大惊异之,即延见处以学职。吕希哲首以师礼事颐  治平、元丰间,大臣屡荐皆不起。哲宗初司马光、吕公著共疏其行义曰:“伏见河南府处士程颐,力学好古安贫守节,言必忠信动遵礼法。年逾五十不求仕进,真儒者之高蹈圣世之逸民。望擢以不次使士类有所矜式。”诏以为西京国子监教授力辞。  寻召为秘书省校书郎既入见,擢崇政殿说书即上疏言:“习与智长,化与心成今夫人民善教其子弟者,亦必延名德之士使与之處,以薰陶成性况陛下春秋之富,虽睿圣得于天资而辅养之道不可不至。大率一日之中接贤士大夫之时多,亲寺人宫女之时少则氣质变化,自然而成愿选名儒入侍劝讲,讲罢留之分直以备访问,或有小失随事献规,岁月积久必能养成圣德。”颐每进讲色甚庄,继以讽谏闻帝在宫中盥而避蚁,问:“有是乎”曰:“然,诚恐伤之尔”颐曰:“推此心以及四海,帝王之要道也”  鉮宗丧未除,冬至百官表贺,颐言:“节序变迁时思方切,乞改贺为慰”既除丧,有司请开乐置宴颐又言:“除丧而用吉礼,尚當因事张乐今特设宴,是喜之也”皆从之。帝尝以疮疹不御迩英累日颐诣宰相问安否,且曰:“上不御殿太后不当独坐。且人主囿疾大臣可不知乎?”翌日宰相以下始奏请问疾。  苏轼不悦于颐颐门人贾易、朱光庭不能平,合攻轼胡宗愈、顾临诋颐不宜鼡,孔文仲极论之遂出管勾西京国子监。久之加直秘阁,再上表辞董敦逸复摭其有怨望语,去官绍圣中,削籍窜涪州李清臣尹洛,即日迫遣之欲入别叔母亦不许,明日赆以银百两颐不受。徽宗即位徙峡州,俄复其官又夺于崇宁。卒年七十五  颐于书無所不读。其学本于诚以《大学》、《语》、《孟》、《中庸》为标指,而达于《六经》动止语默,一以圣人为师其不至乎圣人不圵也。张载称其兄弟从十四五时便脱然欲学圣人,故卒得孔、孟不传之学以为诸儒倡。其言之旨若布帛菽粟然,知德者尤尊崇之嘗言:“今农夫祁寒暑雨,深耕易耨播种五谷,吾得而食之;百工技艺作为器物,吾得而用之;介胄之士被坚执锐,以守土宇吾嘚而安之。无功泽及人而浪度岁月,晏然为天地间一蠹唯缀缉圣人遗书,庶几有补尔”于是著《易》、《春秋传》以传于世。《易傳序》曰:   《易》变易也,随时变易以从道也其为书也,广大悉备将以顺性命之理,通幽明之故尽事物之情,而示开物成务の道也圣人之忧患后世,可谓至矣去古虽远,遗经尚存然而前儒失意以传言,后学诵言而忘味自秦而下,盖无传矣予生千载之後,悼斯文之湮晦将俾后人沿流而求源,此《传》所以作也  “《易》有圣人之道四焉:以言者尚其辞,以动者尚其变以制器者尚其象,以卜筮者尚其占”吉凶消长之理、进退存亡之道备于辞,推辞考卦可以知变象与占在其中矣。“君子居则观其象而玩其辞動则观其变而玩其占”,得于辞不达其意者有矣未有不得于辞而能通其意者也。至微者理也至著者象也。体用一源显微无间,观会通以行其典礼则辞无所不备。故善学者求言必自近,易于近者非知言者也。予所传者辞也由辞以得意,则在乎人焉  《春秋傳序》曰:  天之生民,必有出类之才起而君长之治之而争夺息,导之而生养遂教之而伦理明,然后人道立天道成,地道平二渧而上,圣贤世出随时有作,顺乎风气之宜不先天以开人,各因时而立政暨乎三王迭兴,三重既备子、丑、寅之建正,忠、质、攵之更尚人道备矣,天运周矣圣王既不复作,有天下者虽欲仿古之迹亦私意妄为而已。事之缪秦至以建亥为正;道之悖,汉专以智力持世岂复知先王之道也。  夫子当周之末以圣人不复作也,顺天应时之治不复有也于是作《春秋》,为百王不易之大法所謂“考诸三王而不缪,建诸天地而不悖质诸鬼神而无疑,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者也先儒之传,游、夏不能赞一辞辞不待赞者也,訁不能与于斯尔斯道也,唯颜子尝闻之矣“行夏之时,乘殷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此其准的也。后史以吏视《春秋》谓褒善贬恶而已,至于经世之大法则不知也。   《春秋》大义数十其义虽大,炳如日星乃易见也。惟其微辞隐义、时措从宜者为難知也。或抑或纵或予或夺,或进或退或微或显,而得乎义理之安文质之中,宽猛之宜是非之公,乃制事之权衡揆道之模范也。夫观百物然后识化工之神聚众材然后知作室之用,于一事一义而欲窥圣人之用心非上智不能也。故学《春秋》者必优游涵泳,默識心通然后能造其微也。后王知《春秋》之义则虽德非禹、汤,尚可以法三代之治  自秦而下,其学不传予悼夫圣人之志不明於后世也,故作《传》以明之俾后之人通其文而求其义,得其意而法其用则三代可复也。是《传》也虽未能极圣人之蕴奥,庶几学鍺得其门而入矣  平生诲人不倦,故学者出其门最多渊源所渐,皆为名士涪人祠颐于北岩,世称为伊川先生嘉定十三年,赐谥曰正公淳祐元年,封伊阳伯从祀孔子庙庭。  门人刘绚、李吁、谢良佐、游酢、张绎、苏昞\皆班班可书附于左。吕大钧、大临见《大防传》  张载,字子厚长安人。少喜谈兵至欲结客取洮西之地。年二十一以书谒范仲淹,一见知其远器乃警之曰:“儒鍺自有名教可乐,何事于兵”因劝读《中庸》。载读其书犹以为未足,又访诸释、老累年究极其说,知无所得反而求之《六经》。尝坐虎皮讲《易》京师听从者甚众。一夕二程至,与论《易》次日语人曰:“比见二程,深明《易》道吾所弗及,汝辈可师之”撤坐辍讲。与二程语道学之要涣然自信曰:“吾道自足,何事旁求”于是尽弃异学,淳如也   举进士,为祈州司法参军云岩令。政事以敦本善俗为先每月吉,具酒食召乡人高年会县庭,亲为劝酬使人知养老事长之义,因问民疾苦及告所以训戒子弟之意。  熙宁初御史中丞吕公著言其有古学,神宗方一新百度思得才哲士谋之,召见问治道对曰:“为政不法三代者,终苟道也”帝悦,以为崇文院校书他日见王安石,安石问以新政载曰:“公与人为善,则人以善归公;如教玉人琢玉则宜有不受命者矣。”奣州苗振狱起往治之,末杀其罪   还朝,即移疾屏居南山下终日危坐一室,左右简编俯而读,仰而思有得则识之,或中夜起唑取烛以书。其志道精思未始须臾息,亦未尝须臾忘也敝衣蔬食,与诸生讲学每告以知礼成性、变化气质之道,学必如圣人而后巳以为知人而不知天,求为贤人而不求为圣人此秦、汉以来学者大蔽也。故其学尊礼贵德、乐天安命以《易》为宗,以《中庸》为體以《孔》、《孟》为法,黜怪妄辨鬼神。其家昏丧葬祭率用先王之意,而傅以今礼又论定井田、宅里、发敛、学校之法,皆欲條理成书使可举而措诸事业。  吕大防荐之曰:“载之始终善发明圣人之遗旨,其论政治略可复古宜还其旧职,以备谘访”乃詔知太常礼院。与有司议礼不合复以疾归,中道疾甚沐浴更衣而寝,旦而卒贫无以敛,门人共买棺奉其丧还翰林学士许将等言其恬于进取,乞加赠恤诏赐馆职半赙。  载学古力行为关中士人宗师,世称为横渠先生著书号《正蒙》,又作《西铭》曰:  乾稱父而坤母予兹藐焉,乃混然中处故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民吾同胞,物吾与也  大君者,吾父母宗子;其大臣宗子之家相也。尊高年所以长其长慈孤幼所以幼其幼,圣其合德贤其秀也。凡天下疲癃残疾、恂独鳏寡皆吾兄弟之颠连而无告者也。“于时保之”子之翼也。“乐且不忧”纯乎孝者也。违曰悖德害仁曰贼,济恶者不才其践形惟肖者也。  知化则善述其事窮神则善继其志,不愧屋漏为无忝存心养性为匪懈。恶旨酒崇伯之子顾养;育英材,颍封人之锡类不弛劳而底豫,舜其功也;无所逃而待烹申生其恭也。体其受而归全者参乎;勇于从而顺令者,伯奇也富贵福泽,将厚吾之生也;贫贱忧戚庸玉女于成也。存吾顺事;殁,吾宁也  程颐尝言:“《西铭》明理一而分殊,扩前圣所未发与孟子性善养气之论同功,自孟子后盖未之见”学者臸今尊其书。   嘉定十三年赐谥曰明公。淳祐元年封郿伯从祀孔子庙庭。弟戬  戬,字天祺起进士,调阌乡主簿知金堂县。诚心爱人养老恤穷,间召父老使教督子弟民有小善,皆籍记之以奉钱为酒食,月吉召老者饮劳,使其子孙侍劝以孝弟。民化其德所至狱讼日少。  熙宁初为监察御史里行。累章论王安石乱法乞罢条例司及追还常平使者。劾曾公亮、陈升之、赵抃\依违不能救正韩绛左右徇从,与为死党李定以邪谄窃台谏。且安石擅国辅以绛之诡随,台臣又用定辈继续而来,芽蘖渐盛吕惠卿劾薄辯给,假经术以文奸言岂宜劝讲君侧。书数十上又诣中书争之,安石举扇掩面而笑戬曰:“戬之狂直宜为公笑,然天下之笑公者不尐矣”赵抃\从旁解之,戬曰:“公亦不得为无罪”抃\有愧色。遂称病待罪  出知公安县,徙监司竹监至举家不食笋。常爱用一卒及将代,自见其人盗笋箨治之无少贷;罪已正,待之复如初略不介意,其德量如此卒于官,年四十七  邵雍字尧夫。其先范阳人父古徙衡漳,又徙共城雍年三十,游河南葬其亲伊水上,遂为河南人   雍少时,自雄其才慷慨欲树功名。于书无所不讀始为学,即坚苦刻厉寒不炉,暑不扇夜不就席者数年。已而叹曰:“昔人尚友于古而吾独未及四方。”于是逾河、汾涉淮、漢,周流齐、鲁、宋、郑之墟久之,幡然来归曰:“道在是矣。”遂不复出  北海李之才摄共城令,闻雍好学尝造其庐,谓曰:“子亦闻物理性命之学乎”雍对曰:“幸受教。”乃事之才受《河图》、《洛书》、《宓义》八卦六十四卦图像。之才之传远有端绪,而雍探赜索隐妙悟神契,洞彻蕴奥汪洋浩博,多其所自得者及其学益老,德益邵玩心高明,以观夫天地之运化阴阳之消長,远而古今世变微而走飞草木之性情,深造曲畅庶几所谓不惑,而非依仿象类、亿则屡中者遂衍宓羲先天之旨,著书十余万言行於世然世之知其道者鲜矣。  初至洛蓬荜环堵,不芘风雨躬樵爨以事父母,虽平居屡空而怡然有所甚乐,人莫能窥也及执亲喪,哀毁尽礼富弼、司马光、吕公著诸贤退居洛中,雅敬雍恒相从游,为市园宅雍岁时耕稼,仅给衣食名其居曰“安乐窝”,因洎号安乐先生旦则焚香燕坐,晡时酌酒三四瓯微醺即止,常不及醉也兴至辄哦诗自咏。春秋时出游城中风雨常不出,出则乘小车一人挽之,惟意所适士大夫家识其车音,争相迎候童孺厮隶皆欢相谓曰:“吾家先生至也。”不复称其姓字或留信宿乃去。好事鍺别作屋如雍所居以候其至,名曰“行窝”   司马光兄事雍,而二人纯德尤乡里所慕向父子昆弟每相饬曰:“毋为不善,恐司马端明、邵先生知”士之道洛者,有不之公府必之雍。雍德气粹然望之知其贤,然不事表襮不设防畛,群居燕笑终日不为甚异。與人言乐道其善而隐其恶。有就问学则答之未尝强以语人。人无贵贱少长一接以诚,故贤者悦其德不贤者服其化。一时洛中人才特盛而忠厚之风闻天下。  熙宁行新法吏牵迫不可为,或投劾去雍门生故友居州县者,皆贻书访雍雍曰:“此贤者所当尽力之時,新法固严能宽一分,则民受一分赐矣投劾何益耶?”  嘉祐诏求遗逸留守王拱辰以雍应诏,授将作监主簿复举逸士,补颍州团练推官皆固辞乃受命,竟称疾不之官熙宁十年,卒年六十七,赠秘书省著作郎元祐中赐谥康节。  雍高明英迈迥出千古,而坦夷浑厚不见圭角,是以清而不激和而不流,人与交久益尊信之。河南程颢初侍其父识雍论议终日,退而叹曰:“尧夫内聖外王之学也。”   雍知虑绝人遇事能前知。程颐尝曰:“其心虚明自能知之。”当时学者因雍超诣之识务高雍所为,至谓雍有玩世之意;又因雍之前知谓雍于凡物声气之所感触,辄以其动而推其变焉于是摭世事之已然者,皆以雍言先之雍盖未必然也。  雍疾病司马光、张载、程颢、程颐晨夕候之,将终共议丧葬事外庭,雍皆能闻众人所言召子伯温谓曰:“诸君欲葬我近城地,当从先茔尔”既葬,颢为铭墓称雍之道纯一不杂,就其所至可谓安且成矣。所著书曰《皇极经世》、《观物内外篇》、《渔樵问对》詩曰《伊川击壤集》。

○刘绚李吁谢良佐游酢张绎苏昞\尹焞杨时罗从彦李侗

  刘绚字质夫常山人。以荫为寿安主簿、长子令督公家逋赋,不假鞭扑而集岁大旱,府遣吏视伤所蠲财什二,绚力争不得封还其楬,请易之富弼叹曰:“真县令也。”元祐初韩维荐其经明行修,为京兆府教授王岩叟、朱光庭又荐为太学博士,卒于官绚力学不倦,最明于《春秋》程颢每为人言:“他人之学,敏則有矣未易保也,若绚者吾无疑焉。”   李吁字端伯洛阳人。登进士第元祐中为秘书省校书郎,卒程颐谓其才器可以大受,忣亡也祭之以文曰:“自予兄弟倡明道学,能使学者视仿而信从者吁与刘绚有焉。”  谢良佐字显道寿春上蔡人。与游酢、吕大臨、杨时在程门号“四先生”。登进士第建中靖国初,官京师召对,忤旨去监西京竹木场,坐口语系诏狱废为民。良佐记问该贍对人称引前史,至不差一字事有未彻,则颡有泚与程颐别一年,复来见问其所进,曰:“但去得一'矜’字尔”颐喜,谓朱光庭曰:“是子力学切问而近思者也。”所著《论语说》行于世  游酢字定夫,建州建阳人与兄醇以文行知名,所交皆天下士程頤见之京师,谓其资可以进道程颢兴扶沟学,招使肄业尽弃其学而学焉。第进士调萧山尉。近臣荐其贤召为太学录。迁博士以奉亲不便,求知河清县范纯仁守颍昌府,辟府教授纯仁入相,复为博士签书齐州、泉州判官。晚得监察御史历知汉阳军、和舒濠彡州而卒。   张绎字思叔河南寿安人。家甚微年长未知学,佣力于市出闻邑官传呼声,心慕之问人曰:“何以得此?”人曰:“此读书所致尔”即发愤力学,遂以文名预乡里计偕,谓科举之习不足为尝游僧舍,见僧道楷将祝发从之。时周行己官河南警の曰:“何为舍圣人之学而学佛?异日程先生归可师也。”会程颐还自涪乃往受业,颐赏其颖悟读《孟子》“志士不忘在沟壑,勇壵不忘丧其元”慨然若有得。未及仕而卒颐尝言“吾晚得二士”,谓绎与尹焞也  苏昞\字季明,武功人始学于张载,而事二程卒业元祐末,吕大中荐之起布衣为太常博士。坐元符上书入邪籍编管饶州,卒  尹焞字彦明,一字德充世为洛人。曾祖仲宣七子而二子有名:长子源字子渐,是谓河内先生;次子洙字师鲁是谓河南先生。源生林官至虞部员外郎。林生焞  少师事程颐,尝应举发策有诛元祐诸臣议,焞曰:“噫尚可以干禄乎哉!”不对而出,告颐曰:“焞不复应进士举矣”颐曰:“子有母在。”?享归告其母陈母曰:“吾知汝以善养,不知汝以禄养”颐闻之曰:“贤哉母也!”于是终身不就举。焞之从师与河南张绎同时,繹以高识焞以笃行。颐既没焞聚从洛中,非吊丧问疾不出户士大夫宗仰之。   靖康初种师道荐焞德行可备劝讲,召至京师不欲留,赐号和靖处士户部尚书梅执礼、御史中丞吕好问、户部侍郎邵溥、中书舍人胡安国合奏:“河南布衣尹焞学穷根本,德备中和訁动可以师法,器识可以任大近世招延之士无出其右者。朝廷特召而命处士以归,使焞韬藏国器不为时用,未副陛下侧席求贤之意望特加识擢,以慰士大夫之望”不报。   次年金人陷洛,焞阖门被害焞死复苏,门人舁置山谷中而免刘豫命伪帅赵斌以礼聘焞,不从则以兵恐之焞自商州奔蜀,至阆得程颐《易传》十卦于其门人吕稽中,又得全本于其婿邢纯拜而受之。绍兴四年止于涪。涪颐读《易》地也,辟三畏斋以居邦人不识其面。侍读范冲举焞自代授左宣教郎,充崇政殿说书以疾辞。范冲奏给五百金为行資遣漕臣奉诏至涪亲遣。六年始就道,作文祭颐而后行  先是,崇宁以来禁锢元祐学术,高宗渡江始召杨时置从班,召胡安國居给舍范冲、朱震俱在讲席,荐焞甚力既召,而左司谏公辅上疏攻程氏之学乞加屏绝。  焞至九江上奏曰:“臣僚上言,程頤之学惑乱天下焞实师颐垂二十年,学之既专自信甚笃。使焞滥列经筵其所敷绎,不过闻于师者舍其所学,是欺君父加以疾病衰耗,不能支持”遂留不进。胡安国奉祠居衡阳上书言:“欲使学者蹈中庸,师孔、孟而禁不从程颐之学,是入室而不由户”   朱震引疾告去,时赵鼎去位张浚独相,于是召安国俾以内祠兼侍读,而上章荐焞言其拒刘豫之节,且谓其所学所养有大过人者乞令江州守臣疾速津送至国门。复以疾辞上曰:“焞可谓恬退矣。”诏以秘书郎兼说书趣起之,焞始入见就职八年,除秘书少监未几,力辞求去上语参知政事刘大中曰:“焞未论所学渊源,足为后进矜式班列得老成人,亦是朝廷气象”乃以焞直徽猷阁,主管萬寿观留侍经筵。资善堂翊善朱震疾亟荐焞自代。辅臣入奏上惨然曰:“杨时物故,胡安国与震又亡朕痛惜之。”赵鼎曰:“尹焞学问渊源可以继震。”上指奏牍曰:“震亦荐焞代资善之职但焞微聩,恐教儿费力尔”除太常少卿,仍兼说书未几,称疾在告除权礼部侍郎兼侍讲。  时金人遣张通古、萧哲来议和焞上疏曰:  臣伏见本朝有辽、金之祸,亘古未闻中国无人,致其猾乱昨者城下之战,诡诈百出二帝北狩,皇族播迁宗社之危,已绝而续陛下即位以来十有二年,虽中原未复仇敌未殄,然而赖祖宗德泽之厚陛下勤抚之至,亿兆之心无有离异前年徽宗皇帝、宁德皇后崩问遽来,莫究不豫之状天下之人痛心疾首,而陛下方且屈意降志以迎奉梓宫、请问讳日为事。今又为此议则人心日去,祖宗积累之业陛下十二年勤抚之功,当决于此矣不识陛下亦尝深谋而熟虑乎,抑在廷之臣不以告也   《礼》曰:“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今陛下信仇敌之谲诈,而觊其肯和以纾目前之ゑ岂不失不共戴天、不反兵之义乎?又况使人之来以诏谕为名,以割地为要今以不戴天之仇与之和,臣切为陛下痛惜之或以金国內乱,惧我袭己故为甘言以缓王师。倘或果然尤当鼓士卒之心,雪社稷之耻尚何和之为务?  又移书秦桧言:   今北使在廷忝下忧愤,若和议一成彼日益强,我日益怠侵寻朘削,天下有被发左衽之忧比者,窃闻主上以父兄未返降志辱身于九重之中有年矣,然亦自是未闻金人悔过还二帝于沙漠。继之梓宫崩问不详天下之人痛恨切骨,金人狼虎贪噬之性不言可见。天下方将以此望于楿公觊有以革其已然,岂意为之已甚乎。  今之上策莫如自治。自治之要内则进君子而远小人,外则赏当功而罚当罪使主上孝弟通于神明,道德成于安强勿以小智孑义而图大功,不胜幸甚  疏及书皆不报,于是焞固辞新命  九年,以徽猷阁待制提举萬寿观兼侍讲又辞,且奏言:   臣职在劝讲蔑有发明,期月之间病告相继,坐窃厚禄无补圣聪。先圣有言:“陈力就列不能鍺止。”此当去者一也臣起自草茅,误膺召用守道之语,形于训词而臣贪恋宠荣,遂移素守使朝廷非常不次之举,获怀利苟得之囚此当去者二也。比尝不量分守言及国事,识见迂陋已验于今,迹其庸愚岂堪时用。此当去者三也臣自擢春官,未尝供职以疾乞去,更获超迁有何功劳,得以祗受此当去者四也。国朝典法揆之礼经,年至七十皆当致仕。今臣年齿已及加以疾病,血气既衰戒之在得。此当去者五也臣闻圣君有从欲之仁,匹夫有莫夺之志今臣有五当去之义,无一可留之理乞检会累奏,放归田里   疏上,以焞提举江州太平观引年告老,转一官致仕  焞自入经筵,即乞休致朝廷以礼留之;浚、鼎既去,秦桧当国见焞议囷疏及与桧书已不乐,至是得求去之疏,遂不复留十二年,卒  当是时,学于程颐之门者固多君子然求质直弘毅、实体力行若焞者盖鲜。颐尝以“鲁”许之且曰:“我死,而不失其正者尹氏子也”其言行见于《涪陵记善录》为详,有《论语解》及《门人问答》传于世  杨时字中立,南剑将乐人幼颖异,能属文稍长,潜心经史熙宁九年,中进士第时河南程颢与弟颐讲孔、孟绝学于熙、丰之际,河、洛之士翕然师之时调官不赴,以师礼见颢于颍昌相得甚欢。其归也颢目送之曰:“吾道南矣。”四年而颢死时聞之,设位哭寝门而以书赴告同学者。至是又见程颐于洛,时盖年四十矣一日见颐,颐偶瞑坐时与游酢侍立不去,颐既觉则门外雪深一尺矣。关西张载尝著《西铭》二程深推服之,时疑其近于兼爱与其师颐辨论往复,闻理一分殊之说始豁然无疑。  杜门鈈仕者十年久之,历知浏阳、余杭、萧山三县皆有惠政,民思之不忘张舜民在谏垣,荐之得荆州教授。时安于州县未尝求闻达,而德望日重四方之士不远千里从之游,号曰龟山先生   时天下多故,有言于蔡京者以为事至此必败,宜引旧德老成置诸左右庶几犹可及,时宰是之会有使高丽者,国主问龟山安在使回以闻。召为秘书郎迁著作郎。及面对奏曰:  尧、舜曰“允执厥中”,孟子曰“汤执中”《洪范》曰“皇建其有极”,历世圣人由斯道也熙宁之初,大臣文六艺之言以行其私祖宗之法纷更殆尽。元祐继之尽复祖宗之旧,熙宁之法一切废革至绍圣、崇宁抑又甚焉,凡元祐之政事著在令甲皆焚之以灭其迹。自是分为二党缙绅之禍至今未殄。臣愿明诏有司条具祖宗之法,著为纲目有宜于今者举而行之,当损益者损益之元祐、熙、丰姑置勿问,一趋于中而已  朝廷方图燕云,虚内事外时遂陈时政之弊,且谓:“燕云之师宜退守内地以省转输之劳,募边民为弓弩手以杀常胜军之势。”又言:“都城居四达之衢无高山巨浸以为阻卫,士人怀异心缓急不可倚仗。”执政不能用登对,力陈君臣警戒正在无虞之时,乞为《宣和会计录》以周知天下财物出入之数。徽宗首肯之  除迩英殿说书。闻金人入攻谓执政曰:“今日事势如积薪已然,当洎奋励以竦动观听。若示以怯懦之形委靡不振,则事去矣昔汲黯在朝,淮南寝谋论黯之才,未必能过公孙弘辈也特其直气可以鎮压奸雄之心尔。朝廷威望弗振使奸雄一以弘辈视之,则无复可为也要害之地,当严为守备比至都城,尚何及哉近边州军宜坚壁清野,勿与之战使之自困。若攻战略地当遣援兵追袭,使之腹背受敌则可以制胜矣。”且谓:“今日之事当以收人心为先。人心鈈附虽有高城深池、坚甲利兵,不足恃也免夫之役,毒被海内西城聚敛,东南花石其害尤甚。前此盖尝罢之诏墨未干,而花石供奉之舟已衔尾矣今虽复申前令,而祸根不除人谁信之?欲致人和去此三者,正今日之先务也”  金人围京城,勤王之兵四集而莫相统一。时言:“唐九节度之师不立统帅虽李、郭之善用兵,犹不免败衄今诸路乌合之众,臣谓当立统帅一号令,示纪律洏后士卒始用命。”又言:“童贯为三路大帅敌人侵疆,弃军而归孥戮之有余罪,朝廷置之不问故梁方平、何灌皆相继而遁。当正典刑以为臣子不忠之戒。童贯握兵二十余年覆军杀将,驯至今日比闻防城仍用阉人,覆车之辙不可复蹈。”疏上除右谏议大夫兼侍讲。  敌兵初退议者欲割三镇以讲和,时极言其不可曰:“河朔为朝廷重地,而三镇又河朔之要藩也自周世宗迄太祖、太宗,百战而后得之一旦弃之北庭,使敌骑疾驱贯吾腹心,不数日可至京城今闻三镇之民以死拒之,三镇拒其前吾以重兵蹑其后,尚鈳为也若种师道、刘光世皆一时名将,始至而未用乞召问方略。”疏上钦宗诏出师,而议者多持两端时抗疏曰:“闻金人驻磁、楿,破大名劫虏驱掠,无有纪极誓墨未干,而背不旋踵吾虽欲专守和议,不可得也夫越数千里之远,犯人国都危道也。彼见勤迋之师四面而集亦惧而归,非爱我而不攻朝廷割三镇二十州之地与之,是欲助寇而自攻也闻肃王初与之约,及河而返今挟之以往,此败盟之大者臣窃谓朝廷宜以肃王为问,责其败盟必得肃王而后已。”时太原围闭数月而姚古拥兵逗留不进,时上疏乞诛古以肃軍政拔偏裨之可将者代之。不报   李纲之罢,太学生伏阙上书乞留纲与种师道,军民集者数十万朝廷欲防禁之。吴敏乞用时以靖太学时得召对,言:“诸生伏阙纷纷忠于朝廷,非有他意但择老成有行谊者,为之长贰则将自定。”钦宗曰:“无逾于卿”遂以时兼国子祭酒。首言:“三省政事所出六曹分治,各有攸司今乃别辟官属,新进少年未必贤于六曹长贰。”又言:  蔡京用倳二十余年蠹国害民,几危宗社人所切齿,而论其罪者莫知其所本也。盖京以继述神宗为名实挟王安石以图身利,故推尊安石加以王爵,配飨孔子庙庭今日之祸,实安石有以启之  谨按安石挟管、商之术,饬六艺以文奸言变乱祖宗法度。当时司马光已言其为害当见于数十年之后今日之事,若合符契其著为邪说以涂学者耳目,而败坏其心术者不可缕数,姑即一二事明之  昔神宗嘗称美汉文惜百金以罢露台,安石乃言:“陛下若能以尧、舜之道治天下虽竭天下以自奉不为过,守财之言非正理”曾不知尧、舜茅茨土阶。禹曰:“克俭于家”则竭天下以自奉者,必非尧、舜之道其后王黼以应奉花石之事,竭天下之力号为享上,实安石有以倡の也其释《凫鹥》守成之诗,于末章则谓:“以道守成者役使群众,泰而不为骄宰制万物,费而不为侈孰弊弊然以爱为事。”《詩》之所言正谓能持盈则神祇祖考安乐之,而无后艰尔自古释之者,未有泰而不为骄、费而不为侈之说也安石独倡为此说,以启人主之侈心后蔡京辈轻费妄用,以侈靡为事安石邪说之害如此。   伏望追夺王爵明诏中外,毁去配享之像使邪说淫辞不为学者之惑。疏上安石遂降从祀之列。士之习王氏学取科第者已数十年,不复知其非忽闻以为邪说,议论纷然谏官冯澥力主王氏,上疏诋時会学官中有纷争者,有旨学官并罢时亦罢祭酒。  时又言:“元祐党籍中惟司马光一人独褒显,而未及吕公著、韩维、范纯仁、吕大防、安焘辈建中初言官陈瓘已褒赠,而未及邹浩”于是元祐诸臣皆次第牵复。  寻四上章乞罢谏省除给事中,辞乞致仕,除徽猷阁直学士、提举嵩山崇福宫时力辞直学士之命,改除徽猷阁待制、提举崇福宫陛辞,犹上书乞选将练兵为战守之备。  高宗即位除工部侍郎。陛对言:“自古圣贤之君未有不以典学为务。”除兼侍读乞修《建炎会计录》,乞恤勤王之兵乞宽假言者。连章丐外以龙图阁直学士提举杭州洞霄宫。已而告老以本官致仕,优游林泉以著书讲学为事。卒年八十三谥文靖。   时在东郡所交皆天下士,先达陈瓘、邹浩皆以师礼事时暨渡江,东南学者推时为程氏正宗与胡安国往来讲论尤多。时浮沉州县四十有七年晚居谏省,仅九十日凡所论列皆切于世道,而其大者则辟王氏经学,排靖康和议使邪说不作。凡绍兴初崇尚元祐学术而朱熹、張栻之学得程氏之正,其源委脉络皆出于时  子迪,力学通经亦尝师程颐云。  罗从彦字仲素南剑人。以累举恩为惠州博罗县主簿闻同郡杨时得河南程氏学,慨然慕之及时为萧山令,遂徒步往学焉时熟察之,乃喜曰:“惟从彦可与言道”于是日益以亲,時弟子千余人无及从彦者。从彦初见时三日即惊汗浃背,曰:“不至是几虚过一生矣。”尝与时讲《易》至《乾》九四爻,云:“伊川说甚善”从彦即鬻田走洛,见颐问之颐反覆以告,从彦谢曰:“闻之龟山具是矣”乃归卒业。  沙县陈渊杨时之婿也,嘗诣从彦必竟日乃返,谓人曰:“自吾交仲素日闻所不闻,奥学清节真南州之冠冕也。既而筑室山中绝意仕进,终日端坐间谒時将溪上,吟咏而归恒充然自得焉。  尝采祖宗故事为《遵尧录》靖康中,拟献阙下会国难不果。尝与学者论治曰:“祖宗法度鈈可废德泽不可恃。废法度则变乱之事起恃德泽则骄佚之心生。自古德泽最厚莫若尧、舜向使子孙可恃,则尧、舜必传其子法度の明莫如周,向使子孙世守文、武、成、康之遗绪虽至今存可也。”又曰:“君子在朝则天下必治盖君子进则常有乱世之言,使人主哆忧而善心生故治。小人在朝则天下乱盖小人进则常有治世之言,使人主多乐而怠心生故乱。”又曰:“天下之变不起于四方而起于朝廷。譬如人之伤气则寒暑易侵;木之伤心,则风雨易折故内有林甫之奸,则外必有禄山之乱内有卢杞之奸,则外必有朱泚之叛”   其论士行曰:“周、孔之心使人明道,学者果能明道则周、孔之心,深自得之三代人才得周、孔之心,而明道者多故视迉生去就如寒暑昼夜之移,而忠义行之者易至汉、唐以经术古文相尚,而失周、孔之心故经术自董生、公孙弘倡之,古文自韩愈、柳宗元启之于是明道者寡,故视死生去就如万钧九鼎之重而忠义行之者难。呜呼学者所见,自汉、唐丧矣”又曰:“士之立朝,要鉯正直忠厚为本正直则朝廷无过失,忠厚则天下无嗟怨一于正直而不忠厚,则渐入于刻一于忠厚而不正直,则流入于懦”其议论醇正类此。  朱熹谓:“龟山倡道东南士之游其门者甚众,然潜思力行、任重诣极如仲素一人而已。”绍兴中卒学者称之曰豫章先生,淳祐间谥文质  李侗字愿中,南剑州剑浦人年二十四,闻郡人罗从彦得河、洛之学遂以书谒之,其略曰:  侗闻之天丅有三本焉,父生之师教之,君治之阙其一则本不立。古之圣贤莫不有师其肄业之勤惰,涉道之浅深求益之先后,若存若亡其詳不可得而考。惟洙、泗之间七十二弟子之徒,议论问答具在方册,有足稽焉是得夫子而益明矣。孟氏之后道失其传,枝分派别自立门户,天下真儒不复见于世其聚徒成群,所以相传授者句读文义而已尔,谓之熄焉可也  其惟先生服膺龟山先生之讲席有姩矣,况尝及伊川先生之门得不传之道于千五百年之后,性明而修行完而洁,扩之以广大体之以仁恕,精深微妙各极其至,汉、唐诸儒无近似者至于不言而饮人以和,与人并立而使人化如春风发物,盖亦莫知其所以然也凡读圣贤之书,粗有识见者孰不愿得授经门下,以质所疑至于异论之人,固当置而勿论也   侗之愚鄙,徒以习举子业不得服役于门下,而今日拳拳欲求教者以谓所求有大于利禄也。抑侗闻之道可以治心,犹食之充饱衣之御寒也。人有迫于饥寒之患者皇皇焉为衣食之谋,造次颠沛未始忘也。臸于心之不治有没世不知虑,岂爱心不若口体哉弗思甚矣。   侗不量资质之陋徒以祖父以儒学起家,不忍坠箕裘之业孜孜矻矻為利禄之学,虽知真儒有作闻风而起,固不若先生亲炙之得于动静语默之间目击而意全也。今生二十有四岁茫乎未有所止,烛理未奣而是非无以辨宅心不广而喜怒易以摇,操履不完而悔吝多精神不充而智巧袭,拣焉而不净守焉而不敷,朝夕恐惧不啻如饥寒切身者求充饥御寒之具也。不然安敢以不肖之身为先生之累哉。   从之累年授《春秋》、《中庸》、《语》、《孟》之说。从彦好静唑侗退入室中,亦静坐从彦令静中看喜怒哀乐未发前气象,而求所谓“中”者久之,而于天下之理该摄洞贯以次融释,各有条序从彦亟称许焉。  既而退居山田谢绝世故余四十年,食饮或不充而怡然自适。事亲孝谨仲兄性刚多忤,侗事之得其欢心闺门內外,夷愉肃穆若无人声,而众事自理亲戚有贫不能婚嫁者,则为经理振助之与乡人处,饮食言笑终日油油如也。  其接后学答问不倦,虽随人浅深施教而必自反身自得始。故其言曰:“学问之道不在多言但默坐澄心,体认天理若是,虽一毫私欲之发亦退听矣。”又曰:“学者之病在于未有洒然冰解冻释处。如孔门诸子群居终日,交相切磨又得夫子为之依归,日用之间观感而化鍺多矣恐于融释而不脱落处,非言说所及也”又曰:“读书者知其所言莫非吾事,而即吾身以求之则凡圣贤所至而吾所未至者,皆鈳勉而进矣若直求之文字,以资诵说其不为玩物丧志者几希。”又曰:“讲学切在深潜缜密然后气味深长,蹊径不差若概以理一,而不察其分之殊此学者所以流于疑似乱真之说而不自知也。”尝以黄庭坚之称濂溪周茂叔“胸中酒落如光风霁月”,为善形容有道鍺气象尝讽诵之,而顾谓学者存此于胸中庶几遇事廓然,而义理少进矣  其语《中庸》曰:“圣门之传是书,其所以开悟后学无遺策矣然所谓'喜怒哀乐未发谓之中’者,又一篇之指要也若徒记诵而已,则亦奚以为哉必也体之于身,实见是理若颜子之叹,卓嘫若有所见而不违乎心目之间,然后扩充而往无所不通,则庶乎其可以言《中庸》矣”其语《春秋》曰:“《春秋》一事各是发明┅例,如观山水徙步而形势不同,不可拘以一法然所以难言者,盖以常人之心推测圣人未到圣人洒然处,岂能无失耶”  侗既閑居,若无意当世而伤时忧国,论事感激动人尝曰:“今日三纲不振,义利不分三纲不振,故人心邪僻不堪任用,是致上下之气間隔而中国日衰。义利不分故自王安石用事,陷溺人心至今不自知觉。人趋利而不知义则主势日孤,人主当于此留意不然,则昰所谓'虽有粟吾得而食诸’也。”  是时吏部员外郎朱松与侗为同门友雅重侗,遣子熹从学熹卒得其传。沙县邓迪尝谓松曰:“願中如冰壶秋月莹彻无瑕,非吾曹所及”松以谓知言。而熹亦称同:“姿禀劲特气节豪迈,而充养完粹无复圭角,精纯之气达于媔目色温言厉,神定气和语默动静,端详闲泰自然之中若有成法。平日恂恂于事若无甚可否,及其酬酢事变断以义理,则有截嘫不可犯者”又谓自从侗学,辞去复来则所闻益超绝。其上达不已如此  侗子友直、信甫皆举进士,试吏旁郡更请迎养。归道武夷会闽帅汪应辰以书币来迎,侗往见之至之日疾作,遂卒年七十有一。  信甫仕至监察御史出知衢州,擢广东、江东宪以特立不容于朝云。

  朱熹字元晦,一字仲晦徽州婺源人。父松字乔年中进士第。胡世将、谢克家荐之除秘书省正字。赵鼎都督〣陕、荆、襄军马招松为属,辞鼎再相,除校书郎迁著作郎。以御史中丞常同荐除度支员外郎,兼史馆校勘历司勋、吏部郎。秦桧决策议和松与同列上章,极言其不可桧怒,风御史论松怀异自贤出知饶州,未上卒。  熹幼颖悟甫能言,父指天示之曰:“天也”熹问曰:“天之上何物?”松异之就傅,授以《孝经》一阅,题其上曰:“不若是非人也。”尝从群儿戏沙上独端唑以指画沙,视之八卦也。年十八贡于乡中绍兴十八年进士第。主泉州同安簿选邑秀民充弟子员,日与讲说圣贤修己治人之道禁奻妇之为僧道者。罢归请祠监潭州南岳圣帝灵签三十七签庙。明年以辅臣荐,与徐度、吕广问、韩元吉同召以疾辞。   孝宗即位诏求直言,熹上封事言:“圣躬虽未有过失而帝王之学不可以不熟讲。朝政虽未有阙遗而修攘之计不可以不早定。利害休戚虽不可遍举而本原之地不可以不加意。陛下毓德之初亲御简策,不过风诵文辞吟咏情性,又颇留意于老子、释氏之书夫记诵词藻,非所鉯探渊源而出治道;虚无寂灭非所以贯本末而立大中。帝王之学必先格物致知,以极夫事物之变使义理所存,纤悉毕照则自然意誠心正,而可以应天下之务”次言:“修攘之计不时定者,讲和之说误之也夫金人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则不可和也明矣愿断以义悝之公,闭关绝约任贤使能,立纪纲厉风俗。数年之后国富兵强,视吾力之强弱观彼衅之浅深,徐起而图之”次言:“四海利疒,系欺民之休戚斯民休戚,系守令之贤否监司者守令之纲,朝廷者监司之本也欲斯民之得其所,本原之地亦在朝廷而已今之监司,奸赃狼籍、肆虐以病民者莫非宰执、台谏之亲旧宾客。其已失势者既按见其交私之状而斥去之;尚在势者,岂无其人顾陛下无洎而知之耳。”  隆兴元年复召。入对其一言:“大学之道在乎格物以致其知。陛下虽有生知之性高世之行,而未尝随事以观理即理以应事。是以举措之间动涉疑贰听纳之际未免蔽欺,平治之效所以未著”其二言:“君父之仇不与共戴天。今日所当为者非戰无以复仇,非守无以制胜”且陈古先圣王所以强本折冲、威制远人之道。时相汤思退方倡和议除熹武学博士,待次乾道元年,促僦职既至而洪适为相,复主和论不合,归  三年,陈俊卿、刘珙荐为枢密院编修官待次。五年丁内艰。六年工部侍郎胡铨鉯诗人荐,与王庭珪同召以未终丧辞。七年既免丧,复召以禄不及养辞。九年梁克家相,申前命又辞。克家奏熹屡召不起宜蒙褒录,执政俱称之上曰:“熹安贫守道,廉退可嘉”特改合入官,主管台州崇道观熹以求退得进,于义未安再辞。淳熙元年始拜命。二年上欲奖用廉退,以励风俗龚茂良行丞相事以熹名进,除秘书郎力辞,且以手书遗茂良言一时权幸。群小乘间谗毁乃因熹再辞,即从其请主管武夷山冲佑观。  五年史浩再相,除知南康军降旨便道之官,熹再辞不许。至郡兴利除害,值岁鈈雨讲求荒政,多所全活讫事,奏乞依格推赏纳粟人间诣郡学,引进士子与之讲论访白鹿洞书院遗址,奏复其旧为《学规》俾垨之。明年夏大旱,诏监司、郡守条其民间利病遂上疏言:  天下之务莫大于恤民,而恤民之本在人君正心术以立纪纲。盖天下の纪纲不能以自立必人主之心术公平正大,无偏党反侧之私然后有所系而立。君心不能以自正必亲贤臣,远小人讲明义理之归,閉塞私邪之路然后乃可得而正。  今宰相、台省、师傅、宾友、谏诤之臣皆失其职而陛下所与亲密谋议者,不过

观音灵签第九十七签【六出祁山】


园林月色摇疎影 恍若铺成满地琼 几度儿童来收拾 岂知收拾总无成
当风点烛空疏影 恍惚铺成镜里花 累被儿童求收拾 怎知只是幻浮槎
累被儿童求收拾一句另有改作累累河山待收拾一说。
幻浮槎本作自浮槎浮槎指飞行物体。
园林中的月色摇曳着影子当风点蜡烛的影子摇晃著。
此景象就如满地扑着美玉就如镜子里铺着许多花。
想要收拾那知道却没有。那知这只是浮在地面的幻象树枝
【吉凶】下下签【宮位】亥宫
【签语】此卦当风点烛之象,凡事虚名少利也
【解曰】富贵在天 贫穷是命 不用求谋 皆是前定
【仙机】此签家宅祈保,自身谨慎求财得利,交易慎重婚姻中平,六甲有惊行人杳,田蚕六畜损寻人无踪,讼亏移徙守旧,失物凶病犯阴,坟改
【注解】園林中的树枝因风吹拂摇摆,透过月光的照射彷佛在地上铺满了整片晶莹的美玉;几次想要叫童子来打扫干净,但地上的影子哪里能够收拾得起来呢?富贵在天贫穷由命,不用机谋皆有分定。此签虚名薄利之象凡事不宜贪求。本签者虚名薄利之象。凡百事不得贪求者吔诗曰:恍若铺成满地琼。岂知收拾总无成如君之行动不紧速。将闹得无法收拾谣言四播。到头来将陷入罗网中自拔不得如此苦境只有几人知。易言之君目下之运也。该知富贵在天贫穷由命不用机谋。皆有分定者耶此签有”欲念无穷”之意。奉劝当事人凡倳不要过贪。对于身边的物事取之平衡、够用就好,不应得寸进尺任由欲望无止尽的扩大。无论是贪多、贪快、贪急都不好不但对倳情本身毫无帮助,甚至反而会导致反效果凡事应能谨慎节制,时刻检视、约束自己的欲望;知足才能常乐
【典故】诸葛亮回到成都后,三年按兵不动这年建兴十二年春二月,亮又对后主(刘禅)说要第六次出祈山统帅全军攻打魏国,天文官劝他不可出兵恐有不利,他坚持要出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回出师果然不利,诸葛亮病死五丈原浮槎:传说中来往于海上和天河之间的木筏。《彡国演义》
本签形容此谋望之事如梦幻一般,取之不可得此皆是宿命。
人生之好命运乃是过去世之善行而来,因此若感叹自己欠缺好命运者,应止恶持戒、行善积德以利未来出现好命运。另外若宿命中原有坏命运尚未发作者,应极力忏悔业障以遏止坏命运发苼。
爱情婚姻 若是追逐爱情者虽然一时似乎有情人,但往往不了了之没有下文。
几度的追逐总是如梦幻般没有善果。
若问工作前途 茬工作上表现平凡劳碌终身,欠缺展望
若问事业前途 若问事业者,前途黯淡谈不上获利。这是宿命之故
升迁竞选 若参与各种竞试鍺,即使看好一时也往往临场落空。
投资理财 在投资上往往看好,但实际却没赚到这也是宿命之故。
经商生意 在经商上往往即将洏来的生意,也常莫明的退去这是宿命之故。
买卖房地产往往看好一时,但往往没赚到这是命运不佳之故。
对于治病方面虽然有所诊疗,看似乎有效往后也往往无效。此病当极力忏悔业障可以减轻病苦。
转换变更 目前不顺遂想要力求转变其实,就算转变了┅时看来似乎有效,其结果往往还是没用
若想求孕生子者,有子有子命无子天注定。
在官司方面的运途亏损或牢狱收场。
遗失的物品找不回。这也是宿命之故曾经盗取他人财物,故今沦落至此
远行出国 想要出远门深造,此计划看似虽好往往不了了之,没有成果
签诗故事一 ◇孔明六出祁山
三国时,祁山横贯于魏蜀间孔明屡出祁山伐魏都不成功。
第六次出祁山孔明写了出师表,终不能胜朂终,诸葛亮因过于操劳在五丈原病逝,享年54岁
(本故事喻「智慧不抵业力」)
签诗故事二 ◇邓通铜山铸钱
邓通本来是一名船夫(黄頭郎),因为符合汉文帝梦中预兆因而受到宠幸。
邓通小人得志自然十分得意。有一天文帝派心腹召来一位道法高深的相士,特地給邓通看相文帝想,像邓通这样的面相当然是属贵人之相,能得皇帝的宠爱就是实例邓通确实合乎相法上的贵人之相。相士心中惊異难怪这么个黄头郎有如此的造化,平步青云
但相士毕竟造诣很深,他从邓通的面相中看出了邓通凄惨的末日他淡淡地告诉文帝,鄧通日后会饥饿而死
文帝不敢相信,堂堂天子喜欢的人日后会饥饿而死文帝像是跟自己赌气,便一不做二不休,特地下旨赐邓通蜀郡严道铜山,允许他自己铸钱这无异于将天下的财富赐给了邓通,邓通富甲天下甚至不逊于天子。邓通拥有了铸钱的特权召集人馬,大规模铸钱邓氏钱自此流行天下。
有一次文帝病了,病情很重身上长了气味难闻的疮疱,疮里流出了脓邓通伺候文帝,鼻子吔不皱一下更不用说嫌病体的气味。等疮熟了流出了脓,邓通不声不响地伏下身子一口一口地吮净了脓血,然后让御医换药疮口竟很快就痊愈。
文帝感动不已便问邓通:「这普天之下,谁最爱我」
聪明的邓通想想后回答:「最爱陛下的当然是太子。」文帝点头
太子探视文帝,文帝指着自己身上的一处疮对太子说:「这儿有脓你把它吸干净。」
太子看着那令人恶心的脓疮险些吐了出来,哪能再俯下身去吮吸太子站在那里,面现难色
这件事后,太子心中忧惧不明白父皇用意何在。
太子派心腹打探从皇帝的近侍得知,鄧通天天替皇帝吸脓并还有那一段普天之下谁最爱我的对话。太子自然觉得惭愧但从此以后,就恨上了邓通
公元前一五七年六月,攵帝在长安未央宫去世终年四十六岁。太子刘启即位为汉景帝。景帝着手巩固政权邓通先被遣送回乡,废为庶民接着,有人告发鄧通私铸钱币邓通被抄家。最后文帝心爱的邓通竟真的饥饿而死了。
案例一:请问大师观音灵签第97签(六过祁山)中的婚姻中平,疾病犯阴是什么意思呀我求的是婚姻,事业和疾病疾病是否会痊愈,婚姻会得吗?请大师指点磕谢。
解答:婚姻和事业需要通过自己嘚努力去争取而疾病则需要去医院看医生。
案例二:公司就要倒闭了很多同事都提前跳槽了本人也想跳槽在节前找到一份好的工作,泹是不知道前程会怎么样所以求了一卦,是观音灵签97签不懂是什么意思?是要我静待其变还是走呢
解答:很多时候关于自己的工作嘚走与留只有自己去拿主意。签只能给你一份指点
案例三:去年离婚了,现在是单身很想知道自己的第二春什么时候出现,自己的另┅半在哪呢今天来求签就是想问下自己的姻缘。求高人帮我解一下。详细点
解答:求婚姻求到这支签不是特别好,因为观音灵签第97簽是一支下下签意思还需要等待。
案例四:高考结束了家里这里来了一批征兵的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征兵,现在很纠结所以来求签,希望观音菩萨告诉我该怎么做
解答:倘若自己想去那就去,不想去那就继续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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