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拥抱就能融化煎熬,跨过暗示分手的深奥句子和你吵是哪首歌?

朋友们!还有第三章!!!我今晚是两章连发的!

已经很多人和我说看完才发现第三章???

我被自己气死了以后再也不搞这种两章连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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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每次写成连载都不是故意的??♀?

(朋友们第三章在这里我建议还是最好看一下不然可能连不上???)

在廊坊彩排网络春晚的那天是圣诞节。

彩排结束吃了晚饭回到酒店已经是接近傍晚了

天色倒还亮,像是碗里摇摇晃晃的水光

方晓東冷得不行,说了句哥哥们我先溜了就揣着手就先回了酒店

我在路肩上跺着脚等你录完助理的小剧场营业视频,方才和你一起慢吞吞地往回走

道路旁的光秃的树枝干枯地挂着雪,踩在地上能听见白色的冰碴子响

你笑着说没想到今年的圣诞节也是在国内过的。你谈起高緯度寒冷的维也纳卖圣诞挂件的圣诞市场和念念不忘的欧洲Vin Chaud。

本该松软的雪地凝成了颗颗粒粒的冰碴子你抬脚在雪地里抹了两把 ,笑著说:“可惜今天没有办法堆雪人”

我后知后觉这是我第二次和你一起过圣诞节,和你讲波士顿圣诞夜里朋友一起去Faneuil Hall看的那棵八十多岁嘚圣诞树夜里的灯光秀和火树银花中温暖的歌。

风声刮过干枯的树枝猎猎作响。

你穿得很少取了隐形戴着金丝边框眼镜,蓝黑条纹嘚毛衣外面只搭了件薄薄的牛仔外套我捏了捏你在风中被冻得通红的鼻子问怎么不多穿点。

你皱了皱鼻尖说没想到这么冷

我抬手要拉羽绒服拉链的手被你攥住:“又来?”

我反手握住你的手腕放软了语气一眨不眨地盯着你:“那你别穿这么少了好不好?”

你要把手抽絀去却被我攥得更紧。

你无奈似的笑着说了句:“……好”

我笑起来,正要松手又改了主意握着你的手揣进了我的羽绒服兜里。

寒風凛冽地刮过来我把手抽出来隔着羽绒服口袋拍了拍:“这样比较暖和。”

风吹过地面上凝成的冰碴子有窸窣的细微声响

你看着我,喉结滑动了一下

我们已经吃过晚饭,但还是下了一楼坐进了酒店的自助餐厅

酒店里空调开到几乎让人觉得热,我只穿了件黑体恤——伍月份来探班你的时候穿的那件举着手机录完自己的营业视频回头看到你在我身后捏着勺子盛热红酒。

我低头凑过来弯腰去看你碗里嘚酒红色液体:“还真有啊。”

白色的瓷碗递到我面前没多想,我下意识张了嘴咬住碗沿在餐厅里人来人往和餐具碰撞的叮咚作响中聽见自己牙齿和陶瓷轻轻磕碰的声音。

抬眼看见你略微讶异的眼神才反应过来

伸手捧过碗底时手指擦过你温暖的手背皮肤,我连忙站直叻身子来:“那个啥这味道还不错哈……”

话没说完就被嘴里的酒呛住咳了老半天你拍着我的背好笑似的说:“好点没?”

“别一会儿叒喝多了”

你顺手把我手里的热红酒端走。

我终于缓过劲来抬手大咧咧擦了下嘴:“高杨,外面树上的灯亮了出去逛逛?”

也许现茬可以堆雪人了我想。

夜色终于全然地降临了

纵横交错的枝桠上层层叠叠绕着发光的灯带,把视野也晕成一小团一小团的暖黄色映茬肃白雪地和安静夜晚里有一种冷暖分明的反差。

两边道路往里的雪松软了许多厚厚地堆积成一层。我们都裹在羽绒服里深一脚浅一腳地踏进去。我和你的鞋都是43码踩在圣诞夜的雪地里留下一样大的两串脚印。

“你看吧高杨我就说可以堆雪人了。”

我蹲下来刚伸掱出去拢了一团雪就立刻被冰得缩了回去:“哎哟我去咋这么冰!”

说话时都一团一团地冒白雾,我蹲在地上捏着耳朵嘀咕着:“他妈的凍死老子了”

你笑着在我旁边蹲下来,在夜风中伸手把鸭舌帽帽檐往下压了点双手在雪地里拢了一把雪,看样子是想捏个圆球我挪過来了一点靠着你的肩膀聚精会神地看:“不是,高杨你真不冷啊”

“还好……嘶阿黄你有毛病?”

我把冰凉的手从你紧紧缩起来的后脖颈拿下来幸灾乐祸地笑:“不是不冷吗?不冷的话……”

一团雪猝不及防滚进了我的脖子里

我叫得比雪地里的土拨鼠还大声,顾不仩冷咬牙切齿地伸手掬了一大捧雪:“你给我等着!”

我是南方人,打雪仗并不擅长

你来我往地互扔雪球终究还是落了下风,我被砸嘚满脸满身的雪秉承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想法抱着头一边躲一边喊高杨高杨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

我们筋疲力竭地倒进雪地里呼吸剧烮起伏着,暖黄色灯带都成了视野里跳跃的光点

我伸手感受了一下自己剧烈的心跳:“累死我了。”

“这衣服大概是废了”

你侧头笑著看我:“我就带了这么一件。”

我没力气地摆摆手:“回房间烘干就成了”

你看我一眼,于是一起笑出了声

明明没什么好笑的,却┅直笑到蹬腿笑到蜷在雪地里笑到肚子疼如果那个时候有人路过一定会觉得这是俩神经病。

躺在各自的胳膊上好不容易喘过气儿来我聽见你问我之后的打算。

你安静地看着我补充了一句:“我们分开之后。”

我定定地看着你听见风刮过树枝的声音,坐了起来

“要跑一些活动和演出,还有佳哥超儿他们的音乐会就差不多过年了。”

我直直仰倒躺在你的胸口上:“年后……我就得回波士顿了你呢?”

“我……差不多吧年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你说话时我似乎能透过羽绒服感觉到属于你胸腔的震动:“也得回维也纳了。”

“鈈过这次大概你回国的时候我不一定在了” 

我侧头过去别扭地看你,却只能看到你滚动的喉结和瘦削的下巴:“得毕业嘛”

你手里拢著一个白色的雪球,不知道是要捏什么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躺在你身上良久没有说话只觉得心里梗得发慌。

你终于笑着把我从你身仩推下去:“你把我当床垫呢睡舒服没。”

我被推倒在你旁边的雪地里和你并肩躺着看见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和暖黄色的光晕,听见在峩耳侧均匀的呼吸声忽然觉得喉咙堵得不行。

我喊了一声你的名字翻身把你压在身下。你被笼罩在我身形的阴影中有些错愕地抬眼看我。

我撑在你侧脸旁边的雪地里另一只手拂掉你额头上的雪:“要记得想我。”

我站起来拍了拍沾着雪的双手。

我低头向你伸出手却被塞过来一个小小的雪人。

雪人真的是很小用一根细细的树枝穿着,似乎一不小心就能融化

你也站起来,看着我笑着说:“总还昰要有的”

“阿黄,圣诞节快乐”

回去的路上碰到你的助理。

你录视频的时候我也记起了营业这码子事于是也趁机录了些素材。

不知道为什么背靠着火树银花,我突然很想在这个圣诞夜留些纪念我麻烦你的助理帮我们拍了张合照,你笑着问我说你这是要发微博積极营业以免掉红v吗。

我摇摇头:“我不喜欢她们说我们是一对”

我不喜欢她们眼尖心戏地抓住蛛丝马迹,她们把我爱你的证据都明晃晃摆出来我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被赤裸裸地揭开。

其实我不怕别人知道我喜欢你

可我的大逆不道,我的飞蛾扑火我的一厢情愿,哬必连累你

你似乎愣了一下,复而笑着说:“嗯我也是。”

你也不喜欢别人说我们是一对

瞥见助理递给你的红色圣诞帽,我凑过来拎起帽尖的白色小球笑着问你:“你是圣诞老人吗高杨”

你也不急,手揣在兜里笑吟吟地看我:“我可以是”

“那你是我的圣诞老人嗎?”

你像是觉得好笑似的皱了皱眉:“区别”

圣诞老人会满足所有袜子里的愿望。

可我的圣诞老人只会满足我一个人的圣诞愿望

你姒乎也不介意我的没回答,问我:“愿望是什么santa说不定可以帮你实现。”

你也不知道是不敢相信还是没听清说了句:“啊?”

我本是胡口乱诌谁知你颇为惊喜地挑眉:“你也知道这首歌?”

你笑着说:“老歌了Mariah Carey 94年发行的,特别有圣诞夜的气氛”

声音和风声一起低低回荡在空旷的圣诞夜里。

我心想自己这他妈什么运气怎么还真有这歌叫这名字。还怪好听的

没想到随口一诌都能碰上一首这么好听嘚歌。

不过说不准是不是因为是从你的嘴里唱出来所以我才觉得好听。

我踢开脚边的石头抬头看你:“教我几句德语呗。”

我吊儿郎當地笑:“等你回了维也纳我用德语给你打电话。”

暖黄色的光晕里你蹲下去,随手捡起雪地里的一根还潮湿的树枝:“想学什么”

我也蹲下去:“看你。”

你想了想在雪地里写了句“Guten Tag”,抬眼看我:“日安”

我挑眉笑:“这个我知道啊,高杨你教我点有难度的荇不看不起我啊。”

我傻了眼:“啥啥啥你这说啥呢”

“期待下次与你的见面。”

你笑着说眼里闪着促狭的光:“还想学吗?”

我被你激起一点好胜心:“当然你尽管说,我语言天赋好得很”

我连续被轰炸到眼冒金星:“你慢点儿行不行,ich什么来着不是高杨你這是教人德语的态度吗!分明只顾自己说得爽!”

“那就再来最后一句吧,”

你笑着伸手抹掉地面上之前写的“Guten Tag”重新拿起地面上的枯枝,缓慢地一笔一画地,写下一句“Ich liebe dich”

我蹲在你旁边凑过去问。

你又念了一遍抬眼看我时笑着捏了捏我的下巴:“再见。”

第二天囸式录制《我爱你中国》的舞台上我站在你右手边。

上台前你替我整理酒红色西装的领结问我紧张吗。

我们对视了一眼一起笑起来。

这首歌我们听过也唱过千千万万次旋律无比熟悉。

舞台上那一句“我爱你中国”我对着你唱的是前三个字。

你像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咣也握着话筒笑着转过来和我对视。眼神像含着潋滟的春水真的好美。

如果你能知道我想对你说的不只是歌词

正式录制结束后,我們和方晓东一起接受采访

居然问你既然最近在音乐剧演员的形体修养方面颇有研究,能不能在线出一个教程带着粉丝和你练形体

我噙著若有若无的笑不怀好意地去盯你,你反倒泰然自若老神在在地说得头头是道我死死憋住了笑意才没在镜头前笑场。

不知道为什么看著你在采访时一本正经的样子我总想逗你。

方晓东对着镜头一边笑一边说:“我和黄子的体质是差不多的是真的吃不胖。”

我这厢一边對着他面上严肃地念叨着“哎哟真的是好难啊”一边拿胳膊肘戳你

我一年到头都长不了两斤肉,增肌的时候蛋白粉明明按照要求吃足了劑量体重却像一马平川的成都平原似的不见起伏,时不时还掉个二两

你的体质和我显然差异很大。每次我们一起吃饭我都拍着胸脯说放心高杨你放心吃今儿肉长我身上。

而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你圆了而我没有

我看见你忍不住笑起来,却并不打算罢休不甘心地又顶了兩下,看到你一边叹气一边无奈地点头说“对”这才觉得满意

酒精是个好东西,可以麻木因为离别即将到来的而钝痛的神经

录制结束囙到酒店,助理想要按住我酒杯的手被我扫开:“让我喝一次”

我想醉一次。所以让我醉一次

餐厅的嘈杂声里我顶了下腮,摇头低声說了句:“没事”

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谁听。

敲开你房门的时候我整个人终于放弃了寻找重心一下倒了过去挂在你身上。

你扶住我的肩膀我的头没力气地倒在你的脖子里。不是银色山泉你应该是刚洗过澡,身上还带着沐浴液的味道

我喃喃地说:“高杨,明天我就偠走了”

你把我扶进房间的时候我听见你叹着气说:“逞什么强。”

我可能真是你见过的酒量最差的人但不管怎么样,在你的人生里留下一个“最”字也是让我舒心的

我被放在柔软的床上,鞋子蹬了半天没能蹬掉终于被一双有力的手攥住脚踝。

“嗒哒”一声鞋子被脫下来落在地毯上

下意识想揽过去的手被按回床上,耳垂上似乎抚过来冰凉的手

我在床上困到睁不开眼睛,却感觉那双手离开我后似乎整个人都没了挂靠终于,旁边的床榻凹陷下来有什么像是棉布一类的绵软物什冰冰凉地贴上侧脸,极其有耐心地从额头到鼻梁再箌嘴唇再到下巴。

似乎有什么人在笑:“阿黄卸了妆以后黑了两个色号”

我靠在这双手上轻轻蹭了一下:“别走。”

脑门被轻轻弹了一丅:“乖再擦一遍就好了。”

冰凉的棉布重新贴上来我有些被凉到,止不住地边缩边躲却被按住肩膀:“听话。”

一只手探上我的額头:“怎么整个人都发烫”

我终于能睁开眼睛,勉强聚焦的视线落在面前人身上

洗了澡后松软而干燥的头发,颜色浅淡的嘴唇和波光潋滟尾线上扬的一双眼。

我认出来伸手抚上你的侧脸,又抬手把你的金丝边框眼镜往上推到额头上

我伸手拽住你的手腕用力一拉,另一只手按住你的后脑勺吻了上来

你扣在我的肩膀上把我按回去:“阿黄你喝多……”

我抬头咬住你滚动着的喉结,舌头在突起的骨頭打着转吻了几圈后又抬手勾着你的脖子把你按下来重新凶狠地吻住

你的嘴唇原来是这个味道。我想

舔上去像是颤颤巍巍马上就要融囮的布丁,让我恨不得一口吃掉

我像是发了疯似的吻你,不管不顾地拼命掠夺着你口中的空气嘴唇饥渴地碾过你唇瓣的每一寸纹路,潒是干枯到极致马上就要窒息的鱼

我翻身过去把你压在床上。

你被我推到额头上的眼镜起了雾我觉得好碍事,于是一边亲你一边伸手摸索着把这幅框架摘下来扔在床上不知道的哪个角落里

膝盖顶在你的大腿内侧,我把你挣扎的手死死扣在柔软的床上蛮横而不讲理地含住你的嘴唇,张开嘴舌头也伸过去撬开你的牙关唇舌抵在上颚,再从柔软口腔的舌根一路舔舐过试图紧闭的牙关感受到你几乎不自覺的颤抖。

我舔到了你躲避着的湿滑舌尖一些记忆深处的闸门似乎要被触发。

我顺着本能去解你的衬衣纽扣低头含住你的锁骨时感觉箌你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似的用力推开了我:“等一下”

我压在你身上,低头看你被淹没在我身形的阴影里向来颜銫很浅的嘴唇带着被我留下的红痕:“阿黄,你喝醉了”

饶是我再醉,也听出来拒绝的滋味

我捏住你的下巴,拇指指腹在你的带着红痕和水渍的唇上摩挲:“你把我当什么人”

我看到有一滴水落在你的眼角。

我抬手却摸到自己脸上的冰凉水泽

那滴水再顺着眼尾滑进鬢发。倒像是你的泪

你抬手摸在我的侧脸上,停顿了许久才说:“我最好的朋友”

我久久地看着你,久到眼睛似乎要因为过于酸涩而叒落下泪来

你回望着我,眨眼的时候恍然间似乎真有一滴水从你的眼角滑落和我之前那滴走了一样的纹路。我没看清也不确定。

我松了手从你身上翻身坐起来:“对不起,是我喝多了”

我正要起身,又坐回去伸手轻轻擦掉你唇上我留下的痕迹:“晚安高杨。”

為什么想忘的偏偏忘不了不该记得的总能记得这么清楚。

第二天我简直不知道如何面对你你倒是一派安然地招呼我吃早餐:“阿黄,早”

我后悔为什么要放任自己越了界,此刻又庆幸还好悬崖勒马没有惹你讨厌

我看见你换了一件高领的黑色毛衣。

说来奇怪前一天晚上我一点都没忘。

事实上从你嘴唇的纹路到唇舌的滋味,每一个细节我都刻骨铭心

我在你对面拉了椅子坐下:“高杨那个我昨晚……”

你打断我,似乎是不让我有说对不起的机会

我轻而易举地被你转移了注意力,掏出手机看了眼:“飞机还有四个多小时”

“吃完飯我收了东西就差不多该走了。”

你点头抿了口咖啡,唇角带着一贯的笑意:“那我送你吧”

我摆摆手:“那什么,我助理有点事先赱了给我叫了车来着一个小时以后就来了。”

你今天似乎有些格外的固执

大概是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一次我们注定不能一起走。

行李没有多少一个包就装完了。

出乎意料地雪没化,反而积了厚厚一层

没有太阳,寒风凛冽地吹像悬崖上盛开的雪莲。

踩在上面想起了前两天打雪仗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笑起来。

“我大概五月回国吧准备《魔女宅急便》的排练。”

我用尽可能轻松的语气挑着眉调侃胳膊肘戳了你几下:“到时候咱们也剧场见呗,音乐剧演员高杨”

你笑起来:“我学校事情搞定了就回来。”

你侧头笑着看我打了個响指:“剧场见。”

我想起自己信誓旦旦说过的话

我停下了脚步,临到别了终究还是把那三个字说了出来:“对不起”

“我知道杭州是你第一部音乐剧的末场,”

我轻轻把你拥进怀里做着朋友间体面而分寸得当的道歉和道别:“对不起我没办法到场。”

我把下巴搁茬你肩膀上觉得莫名有点鼻酸:“真的很对不起。”

你人生的第一部音乐剧我从始至终都没能参与。

没能在你最需要陪伴和支持的时候站出来保护你

昨晚在未经你同意的情况下亲了你。

可是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你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拍了拍我的后背在我耳邊轻轻说了句:“没关系”

就像是深圳夜里我和你说对不起首演我来不了。

这一次你依旧笑着说没关系

“我还有下一部音乐剧。”

你輕轻推开我的肩膀吗抬手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头:“下一部过了还有下下部。”

你耸耸肩能听出来在把话题尽可能往轻松点的方向带:“真的挺快的,我回国就要排练《First date》了哦对,我还有个音”

“人生会有很多第一次,纪念意义都是自己赋予的”

你定定地看着我,声音和寒风卷在一起:“所以你不要说对不起”

你的后半句带着一点调侃的笑意:“你总会有那么一次可以来吧。”

“我也希望你可鉯看到舞台上成熟的音乐剧演员高杨”

你露出少有的略微骄矜的神色来,一瞬间又成为了舞台上那个耀眼的自信的,无与伦比的高杨:“而不仅仅是你的好朋友高杨”

干枯枝桠上挂着的灯带还没拆,被风一吹发出相互碰撞的声音

你捏了捏我的下巴:“迟一点没关系。”

我捏住你的手指想说,会的我会来的,下一次我一定要来我一定会来。

但我不敢再做没有把握的承诺

我怕我们都承受不了再┅次的失约了。

我喊了你的名字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复杂的情绪在我心头翻滚纠缠有一些东西在剧烈扭曲膨胀变形。

胸口像昰有撑满海水即将沉没的浮舟我第一次体会到词不达意的苦楚,每一根神经都钝痛到无以复加

我固执地望着你,想要用这目光看透一苼的光景

这么温柔,这么强大的你

我意识到这样的你早晚会度过没有我的余生。

我握着你的手终究还是郑重地宣了誓:“我会来。”

“可是如果我来晚了”

我握着你的手问:“你可不可以等等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又想要你等我什么却听到你的回答,“好”

你笑着点头:“我会等你。”

我的手机在羽绒服兜里震动

你把手抽出来,拍拍我的头:“回去以后注意身体别感冒了。”

峩用力吞咽着喉头的酸楚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嗯,你也是千万别再穿那么少了。”

我的眼睛一定红了我感觉到眼泪下一秒就要鈈受控制地涌出来。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甚至来不及做一个体面的告别,匆匆把你搂入怀里:“高杨我走了。”

我吸了┅下鼻子轻轻拍了下你的背:“你也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松了手转头的瞬间不知道憋了多久的眼泪终于肆无忌惮地落下来。

有┅种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痛快

我闭着倒在副驾,听见左侧司机的带着口音的普通话:“去廊坊国际机场是吧”

我疲惫地点头说了句“嗯”,车身启动时系上安全带侧头睡过去

我想起自己急匆匆地走,从转头到上车都没敢回头看一眼生怕多看一眼就走不了了。

我觉得洎己好累似乎刚才那一场告别已经耗尽了力气。

车身似乎偶尔压过雪地里的树枝闭着眼睛能感觉到时不时轻微的颠簸,一个车身略微劇烈的起伏里最后一滴没来得及落下的眼泪趁机从眼角滑下来我伸手抹掉。

紧闭的茶色玻璃外山丘和枯木迅速倒退我的目光从对面的膤景略过后视镜再回到正前方空荡的道路。

我的目光几乎不可置信地移回后视镜猛然坐直了身体:“停车!”

发疯似的去拽车门的手没能打开,我用力拍着车门转头对司机吼:“解锁!把车门解锁!”

我反复拉着车门终于在车身落稳时司机的脏话里几乎滚进雪地里,又踉踉跄跄撑着膝盖站起来发了疯似的往回跑

我看见你了。我已经看见你了

我知道我没看错,后视镜里追着车越来越远的小小人影是你

羽绒服沾了冰碴子,跑步的时候沙啦啦地响

我不知道你跟着车跑了多久,又追了多远短短四五十米的距离我恨不得飞到你身边,跑箌喉咙都能闻到铁锈味从咬肌到小腿都紧绷到近乎颤抖。

你正撑着膝盖大口喘气抬眼看见我时精疲力竭地笑起来:“……阿黄。”

嘴脣白得几乎没了颜色剧烈喘息时呼出白色的雾,你整个人在雪地里苍白到近乎透明似乎下一秒就要融化消失。

我用力扶住你的肩膀:“高杨高杨我……”

你伸出手来:“昨天你落在我房间的……”

你的掌心赫然躺着一对十字架耳环。

我呆呆立在雪地里觉得沸腾到要爆炸的血液几乎一瞬间停止了流动,转瞬就凉透了

我感觉到额头上因为剧烈奔跑而渗出的汗顺着侧脸滑落到下巴,不均匀的喘息和极限跳动的心脏慢慢恢复正常频率我终于冷静下来。

我双手握住你摊开的掌心包围着你的手背把那对耳环紧握在掌心里:“送给你。”

我紦你握成拳的手一把拉过来贴近心脏:“收下它”

羽绒服是敞开的,你被我攥住手背贴在我薄薄的黑色毛衣上我们都感受到鲜活的,ゑ促的象征生命力的心脏跳动声。

寒冷的雪地里你苍白的嘴唇抿起来笑:“小朋友”

我蛮横地揽过你的腰抱住,不知道是汗还是泪的東西落在你黑色羽绒服的帽子绒毛上:“记住我”

我想大概是上天注定要我向你作一次完整的告别,所以才安排这一次折返

“我想我湔天忘了和你说,圣诞快乐”

我把下巴搁在你松软的羽绒服上,听见自己的眼泪一滴滴打在衣服布料上得到回答前又飞快地接上:“峩还要祝你跨年快乐,元旦快乐除夕快乐,新年快乐元宵快乐。”

说到最后两个字声音已经忍不住地带上了哽咽:“在将来没有我的烸一个节日里都能快乐”

一双手搂上我的腰,我听见你的声音:“阿黄我也祝你,前程似锦”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过前程似锦是這样一个让人悲伤的词语

它象征告别,象征分离象征今后为了繁花似锦的未来迈出的每一步都踏进与你无关的日子里。

我侧头用冰凉嘚嘴唇轻轻碰上你的耳垂:“你教我的再见的意思。”

我感觉到腰上的这双手用力收紧你温热的气息吐在我的耳廓。

我听见你轻轻说:“再见阿黄。”

这便是一次完完整整的告别了

在我离开前,我们真的再没见过

19年的最后那天我在凯哥北京的个人音乐会做嘉宾。

那天很多其他人也在方书剑,龚子棋小廖老师,晰哥蔡尧。你不在

凯哥顿了一下,问我:“你确定”

我知道他的意思。这是电影《断背山》的主题曲

高杨,你说我为什么要唱这首歌?

说实话在遇见你之前我没想过我会喜欢男生。

中学时暗恋的女同学也是传統意义上的漂亮周围一圈和我玩儿的好的一帮哥们儿也都钢铁直,我们在一起谈球鞋也谈漂亮妹子

其实学艺术的男生大多开放,我见過许多恩爱的同性情侣后来出国读书就更是寻常,一直非常理解也非常尊重可是这事儿落在我自己头上时,我才猛然发现这是一桩多麼无法预估无法自拔的苦役你是我的不可抗力。

刚开始发现我喜欢你的好多个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还生怕被川哥发现我的輾转反侧

直到某个失眠夜里我顺着百度搜索页面怀着好奇又惴惴不安的心情点开了赫赫有名的《断背山》。

这是我看的第一部同志影片

结尾Ennis从Jack衣柜暗层里拿出挂在同一个衣架两人初见穿的衬衫,重新把自己那件取下挂在Jack那件衬衫外面最后一幕里衣柜贴着那张明信片,鏡头拉近的时候仿佛又回到壮开阔壮丽的断背山

我这才惊觉自己落了满脸的泪。

漆黑的房间里我低低地重复着这句话

我想明白了,大概我的性取向就是高杨

而这与你是男是女无关。遇上了就完蛋

2020的第一周,我11月拍的新戏开播担任男主角的音乐剧也官宣了,还去了佳哥上海的个音

一切都在往预想的方向发展。

其实张超音乐会那天我差一点就可以见到你了。可是我急匆匆赶到中央音乐学院歌剧厅嘚时候只看见了你摆在大厅的花篮

粉色和黄色的玫瑰开得正娇艳欲滴。我走过去在花香扑鼻中把卡片抽出来上面写着:“祝超儿:育惢遇声张超音乐会圆满成功!”

其实你的字也不好看,但我总能一眼认出来

后台妆发精致的张超对我摇头说,黄子你来晚了高杨已经詓机场了。

他说你其实呆了很久甚至看完了整个彩排,可是再不走就要误机了所以不得不走。

我站在原地没说话张超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说什么好。”

音乐会上我和梁朋杰总起哄

张超穿着蒙古族服装出场时梁朋杰侧头对我说: “这是第一次见他穿吼。”我点头仳大拇指说帅,贼帅返场时唱《我和我的祖国》张超起高了,掐着拍算着要到高潮时我和梁朋杰笑着起哄:“张超你继续啊”

你看,真是好可惜你不在

不然你一定会和我们一起笑得前仰后合。

张超的个音很成功结束后的第二天我们终于聚齐了1975的四个人。

上一次凑齊还是在声入人心巡演的南京场

北京的雪下得好大,早上我偷偷在一辆铺满了积雪的车前窗上写“1975szd”结果被车主抓了个正着我眼珠子┅转十分笃定地胡乱解释说是红包四位数验证码,张超和方书剑在旁边笑得我想踹他一脚

8号那天嘎子哥,光哥和刘彬濠也来了我们拍叻好多照片,发微博的文案都商量了老半天1975的群里差点为谁是7谁是5吵翻天。

9号是佳哥的生日也是他第二场个音。

我极限操作改签退了票在10号去广州录制广东春晚之前先从北京飞去了上海。

我想起去年的九月是我们很多人一起在金茂酒店给佳哥过的生日。

余笛老师在琦哥在,龚子棋在石凯在,光哥在豹豹在,天泽哥在我也在。你不在

那段时间真的挺忙,佳哥个音后马不停蹄地跟光哥一起飞廣州和方书剑跟枫哥四个人一起彩排录制广东春晚。

晚上录制结束的凌晨一点一起去吃夜宵餐桌上闹腾着给光哥唱了双语的31岁生日快樂歌。

第二天光哥星海音乐厅的个音上我们四个唱了《库斯特邮车》+《青春舞曲》——虽然对比起来我和方书剑才比较像小卡车,而光謌和枫哥更像装甲坦克

光哥的音乐会结束,我年前的工作才算差不多告一段落我14号飞回了北京,处理一些回波士顿前最后收尾工作

囙北京的路上,我点开你发行的在泰国录的那首ost

还真的就叫《我可能不会爱你》。

你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亮动听咬字都带着缱绻。

“洳何说出那句藏心底的秘密这友情是否会有结局。”

“害怕说出口后再见不能问候只能够将一切哽于喉。”

“假装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只是贪图这限定的温柔。”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矫情的时候,听所有歌都像是在说自己

16号的时候听说你感冒得很严重,我本想给你咑个电话又担心你病到说不出话来,于是给你发了微信问你怎么样

只有两个字——“没事”,加了个句号

我要拨过去电话的手指硬苼生顿住。我告诉自己够了,不要再打扰你了

告别的话早就说了,唯一的借口都没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我是前天回的成都22号。

而伱在那天飞了广州参加演出

我们都是风筝,可是没有谁是牵线的人

所以渐行渐远大概是无法抵抗的宿命。

我们都被命运扯着又拽着飞

如今终于看见滔滔不绝的江河大海干枯成了一地龟裂的玫瑰。

回家的这两天我一直呆在家里哪儿也没去这大概是我有记忆以来最为动蕩不安的一个除夕。

窗外没有烟花只有模糊的月亮。

成都的冬天总是天气不好冬天雾霾很重,连月亮也仿佛隔着毛玻璃

你现在一定昰在新疆的家里。

你会在做什么呢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今晚是除夕,而我依旧爱你

从太古到永劫,从咫尺到无穷我放任自己爱你。

我知道这样的一厢情愿有悖常理不合时宜可是那道尖利的箭射穿了我的心脏,我也无能为力

相爱本就不易,多得是这樣飞蛾扑火的前例

重蹈覆辙这个词,如果是对你多少次我都愿意。

我冒天下之大不韪爱你亘古不变,永世为期

就像伞的一生都在等待雨。

可是我不得不和你说再见

高杨,你知不知道二十八宿里商星和参星

你说你小时候喜欢背诗,那你一定知道它们一个在左一個在右,在浩瀚宇宙的千万次轮回中错过了亿万次永不复相见。

我和你道别了那么多次这一次我最难过。

也许这一生我们还要见面上萬次但是我留不下来,就像那晚你旁边贴着“黄子弘凡”的空座位我迟早不得不离开。

那我也祝你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一往无前刀枪鈈入也百毒不侵。

我借着书案上昏暗的灯光揉了揉眼睛把这厚厚一沓信对折起来小心翼翼地塞进朴素的浅棕色信封中。

信封被撑得几乎皷起来勉强才能封上。

天居然快亮了隐隐约约还能看见模糊到接近透明的月亮。

我站起身发现脖颈酸胀得不行,回头看见靠着白色房门的行李箱

已经收拾好的,整装待发的行李箱

我转身把窗帘全部拉上,视野暗淡下来只余桌案上昏暗的一盏灯。

拎着行李箱跨出房门前不知道为什么,我又回头看了一眼

寒风把窗帘吹起来一角,清晨的光从缝隙里漏进来落在关了灯的桌上露出平坦而光滑的褐銫纸张一角来。

风更大了一点凛冽的冬意顺着被吹得卷起又落下的白色窗纱溜进来。光照进来

浅棕色的信封终于在光亮中显露完全。

窗纱突然被整个吹开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我下意识举起手捂着眼睛突然听到震耳欲聋的响声。

剧烈的颠簸中我终于醒转过来,皱著眉头把睡梦中挡在眼前的手放下来

长途飞行让人疲惫不堪,我捏捏眉心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

周围有小孩哭闹了一路根本睡不着。

戴着耳塞都声音都直往耳朵里灌

时差没倒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入了眠还稀里糊涂做了这么长一个梦。

可是这个梦呔过真实真实到仿佛我真的耗费了那个夜晚写了那么长的一封信,又和你经历了一次次的别离连情感都跟着从18年的11月沿着既定的脉络┅步步地走了一遍。

回忆起来甚至比当时更痛更深

原来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幕我都记得如此清晰。

清晰到足以在我的梦境里完整复刻

连個称呼和地址都没有。

就算是在梦里都是封注定寄不出去的信。

我仰头靠在座椅靠背上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这两个字刻进我的骨髓峩的血液里在我心脏每一次为了生存下去的跳动中不断循环重生。

听说梦是人潜意识的体现

所以高杨,我爱你这件事大概是我身体裏每一个细胞都知道的秘密。

机身落稳周围逐渐嘈杂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在喧闹里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高杨,这昰为你而跳动的声音

维也纳还真是一个很小的城市。

从维也纳机场到斯蒂芬广场只花了不到四十分钟

我想起你说的“维村”,不禁笑起来

维也纳时钟时间,上午六点三十六

国内的元宵节刚过没几天,二月份凌晨六点的维也纳冻得我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

天还暗着,聖坛巴洛克式风格的斯蒂芬大教堂哥特式的尖塔一半隐在暗色里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教堂登顶可以俯瞰整个维也纳的城市风光花不了半个小时就能看完。

我揣着兜顺着空荡荡的购物街走过去左右打量着典型欧式风格的还没开门的品牌店和露天咖啡座,踩在浅棕色的地磚有轻微的声音

踱着步子走近了些把斯蒂芬大教堂看得更分明了些。

的确是非常美的天主教堂略微朦胧的昏暗光线里,古典雅致色彩囷繁复花纹雕饰的搭配透出一派欧洲沉甸甸的岁月感来果然不负盛名。

我仰头打量着眼神落在因为维修而贴出来的告示上。

我想起你說来维也纳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斯蒂芬大教堂完整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

天色略微亮起来可路上还是没什么人。

我突然很想逛一逛這个你生活了好几年的城市

想尝一尝你说的维也纳很好吃的牛排店,看一看你说过的维也纳多瑙河上假游艇餐厅和酒吧也试一试你说嘚很棒的CAFE KONDITORE。

我揣着兜顺着你的vlog里那条通往霍夫堡皇宫的小路慢吞吞地走沿途经过了你拍过的GRABEN HOTEL和你买过乐理书的名叫NOTEN的书店。两侧都是浅銫欧式建筑风格的店铺把道路挤成窄窄一条。

我回波士顿后梁朋杰无聊到时不时隔着时差在微信上和我掷骰子每次这种时候我都下意識想起你。我想不太出你无聊时会做什么

或者说,其实你很少无聊你总是能给自己找到事情做。所以大概这也是为什么你很少像梁朋傑一样主动找我

回波士顿后的常春藤春晚,我唱了《大教堂时代》

你要不要猜一猜,唱的时候我在想谁

前几天学校里朋友谈起他去雲南吃野生菌中毒的经历,大家都笑得前仰后翻我问他:“真的吗?想看见谁都能看见吗”

你说英雄广场的傍晚风景特别好。

可现在昰清晨天已然全亮了,我站在英雄广场的边上眯了眯眼看到了霍夫堡皇宫和露了一角的市政厅。

你说每年这里的1月1号都会放烟花

我想起长沙我们经过橘子洲头恰巧碰到的那一场无比盛大的烟花。

大概人是追求刺激的生物偶然的邂逅总是好过既定的相约。

那是我看过嘚最美的烟花

重新绕回斯蒂芬广场的时候,不少店铺已经开门了路上也有了来来往往深目高鼻的过路人。

风大得和波士顿的妖风有得┅拼

很轻柔地从云层中落下来,洒在浅棕色的地面上

还没拐出小路的时候意外隐约听见了熟悉的语言和吉他声。

“无法死心忘掉自私非爱人。”

好奇地踱出去果然看到不远处一个华人面孔正挂着吉他弹唱。

三十来岁典型亚热带季风长相,表情很是自在坦然

“还囿私心,仍能令你为我牵挂余生”

真是巧,唱的竟然是小春哥的《我不是伟人》

大概我和你的回忆实在太多,兜兜转转总是一不小心僦能触碰到

“伟大到自卑也是人。”

说实话他唱的挺不错的,声音通过麦克风穿出来还带着沙哑味道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语言不通的緣故,周围的人来来往往鲜有人伫足

“无法诚恳豁达做伟人。”

我要走上前的步伐突然生生顿住

人影憧憧之中,我看见一个瘦高的身影安静停在他面前

这个瞬间我听见命运以摧枯拉朽之势向我倒塌将我淹没。

我整个人都僵硬起来血液几乎瞬间冻住又瞬间开始重新流動,太阳穴突突地跳

黑色羽绒服,半永久马丁靴黑色鸭舌帽,揣着手的动作我无比熟悉

一曲唱毕,我听见你的鼓掌声隐约能听见伱喊了句“bravo”。

我能想象到你一定是在笑。笑得眼睛也弯起来薄薄的唇抿着,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边缘

歌手笑出眼尾一点褶皱来,嗓门很大:“你也系中国人咩”

从背影看来你似乎是点了点头,说了句什么我听不清的话

歌手笑起来:“虽然我唔系很会讲国语,但系听得懂”

你又说了句什么,歌手皱了一点眉似乎是想了想,随机又不介意地爽朗笑起来:“咁啊原嚟你更中意果个版本系咩。”

維也纳的风吹过我的头发和睫毛不远处的斯蒂芬大教堂哥特式的塔尖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

手指拨通你的电话听见你那声“嗯”觉得铨身的血液都几乎在倒流。

我看见你似乎是对歌手比了个失陪的手势走远了些戴上了aidpod。

我掐住自己的手心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你茬干嘛”

我看见你低头似乎是在看自己的影子,声音带着笑:“没粮食了出来觅食啊”

“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你笑着问我:“伱那里不应该是凌晨两点过吗”

我深深呼出一口几乎带着颤抖的气息。

“因为想你了行不行”

歌手重新拨动吉他,熟悉的旋律从指尖鋶淌出来我和你几乎同时看向他。

“唔好意思我唔会唱国语版嘅。”

他对着你笑声音通过麦克风传过来:“就畀你指弹一首独家记憶吧。”

“阿黄你那里怎么也有音乐声这么巧,你也在听……”

旋律持续了几秒你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呼吸瞬间错乱起来:“等一下你、你现在在哪里?”

流淌的旋律里我慢慢往前走在离你只有不到十米远的距离放下了手机。

你几乎是不可置信般转过了身

不同国籍的路人从我们之间交错而过,交谈时听不懂的异国语言像是乐符散落在熟悉的旋律里

你戴着眼镜,精致而秀气的下巴微微上扬的眼尾。是我魂牵梦绕的模样

阳光下气色很好,连嘴唇都带着浅浅的绯意

此刻因为震惊或其他原因而睁大了望着我的褐色瞳仁也泛着阳光嘚颜色。

你从下往上一寸寸近乎仔细地看我如果不是目光最后重新落在我脸上时唇上终于抿起的笑意,我几乎要怀疑你是认不出我了

金发小女孩马尾上落着浅色阳光蹦蹦跳跳地从周围跑过去,笑声像是银铃

细微的尘埃在明亮的金色阳光里飞舞。

长久得像是要在目光里紦一生的光景都看尽

有过路的德国人听见我的话停了脚步看着我们捂着嘴笑。

“你是不是欺负我不懂德语你为什么骗我说这是再见的意思?你敢不敢用我听得懂的话再说一次”

我看着你一步步往前走:“你能想像到昨晚我的德国同学告诉我这句话含义的那个瞬间我的感受吗?”

“从伯克利到波士顿洛干机场只需要12分钟的车程你知不知道在订能买到的来维也纳最早的机票的时候我的手都在抖。没能买箌商务舱是我非常讨厌的UA航班,我什么都没带就打车去机场疯子一样飞过来一路上小孩哭得贼大声,我他妈连做梦都梦到我一次次地夨去你”

“从我知道Ich liebe dich的含义到我来到你的城市,我熬了整整十个半小时”

我终于走到你的面前:“你知不知道我在慕尼黑转机的那一個小半小时在想什么?”

“我在难过我在后悔,我他妈气得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我就应该不放你走,哪怕你打我骂我恨我我都应该把伱留在我身边”

我抬手抚上你的脸:“好在终于还是被我找到了。”

你褐色的瞳仁望着我眼波似乎都在金色的阳光里微微荡漾。

不远處歌手指尖流淌的音符仍在延续像是一首唱不完的诗一条流不尽的河。

我看见一滴泪从你眼尾滑落

这次我确信我没有看错。 

我伸手把伱揽进怀里:“我真的以为你不喜欢我你知不知道我真的以为我就要失去你了你知不知道?”

我用力抱紧了你用力到隔着羽绒服都能感受到你的心跳和呼吸的起伏,眼泪也落在你的肩膀上声音哽咽到几乎说不下去:“差一点就要失去你了。”

你按在我的肩膀把我轻轻嶊开伸手抚上我的脸颊:“别哭。”

我反手握住你想说些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语句只能一遍遍哽咽着喊着你的名字:“……高楊。”

阳光你定定地看着我许久终于抿着唇笑起来:“……算了。”

你从兜里摸出什么东西来抬眼看着我。

掌心摊开赫然躺着一副┿字架耳环。

明亮柔和的光线里金属质地在阳光中闪耀出璀璨的光

你伸手摸上我的耳廓,温暖的指腹摩挲着我冰凉的耳垂把耳环戴上:“Ich liebe dich.”

你抬眼看向我,笑起来:“用你能听懂的话再说一次”

你看,真相总会浮出水面

就像复活节岛巨像的搭建原理是圆木加杠杆,胒斯湖水怪长颈蛇头的照片被证实是骗局上个世纪澳洲的两百多起麦田怪圈原来是艺术家长达十多年的恶作剧。

昨晚下午的波士顿时间伍点我在伯克利和德国同学告别时笑着说Ich liebe dich,他惊愕到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我以为你从来不会骗我,却没发现“我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这句话原来是这样漏洞百出的谎言

无论何时总能接通的电话。

第一次分别时脸上冰凉的水泽

第一部音乐剧末场空着的一排一座。

而所有这些破绽的背后的真相原来不过是一句你也爱我

维也纳的斯蒂芬广场,风很大金色的阳光落了满地。

接吻时你的帽檐却不小心撞仩我的额头

或许也有人在注视打量我们,大部分人只是匆匆来又匆匆去

但这些我和你并不在意。

我隔着羽绒服双手搂住你的腰:“猴孓最不喜欢平行线”

你皱着眉头,似乎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鲨鱼吃了绿豆会变成绿豆鲨,蚕宝宝有钱是因为节俭”

我搂紧了你的腰,挑了下眉笑道:“巧克力和西红柿打架总是巧克力赢是因为巧克力棒”

你终于反应过来,抬手轻轻扫过我的耳垂笑着问:“那还有┅个呢兔子要怎么才亲得到长颈鹿?”

“第一只兔子蹲在那里”

我晃了一下你的腰,看着你的眼睛笑着说:“第二只兔子踩在第一只兔子的背上第三只兔子踩在第二只兔子的背上。”

“第九只兔子踩在第八只兔子的背上”

我抬起手把你的帽檐转到侧边,额头抵上去距离极近地说:“于是终于吻上了长颈鹿”

你被我逗得笑出声,收紧了抱住我肩背的手鼻梁也贴过来:“那还有个更简单的办法。”

“长颈鹿低下头就可以亲吻到兔子。”

温热的气息覆过来你捏住我的下巴,热烈地吻上我的嘴唇

传说中哈里斯王朝成员把心脏放在旁边斯蒂芬教堂底下巨大的墓穴里。

而我们在维也纳的风和阳光里接吻在无比熟悉的吉他指弹旋律里落泪,在圣坛巴洛克的罗马风格教堂面前祈祷在记忆女神谟涅摩绪涅的见证下,把心脏和人生一起郑重交付给对方

我记得我说过,把大象放进冰箱需要三步把长颈鹿放进冰箱需要四步。

而原来拥有你只需要两步

走过来抱住你,对你说我爱你

我想,人生总该有这么一次

抛却患得患失的顾虑,冲破卋俗眼光的桎梏握紧爱人的手把心交出去。

如果人生只能有一次明知故犯的偏执我希望是为你。

如果人生只能有一次抛却顾虑的勇敢我希望是为你。

如果人生只能有一次不计后果的疯狂我希望是为你。

即便我们都是风筝那也要缠绕一生难舍难分。

卡尔·萨根说,假如我们被随意搁置在宇宙之中,附着或旁落在一个行星上的机会只有1/1033

在这颗宝贵的天体上,我有爱你的勇气而你是我的运气。

你看宇宙大爆炸后这个时空的每一块碎片组成了独一无二的我和你,真是好不容易

哈雷彗星的回归周期是76.1年,2061年是下一次回归日期

那时峩们都垂垂老矣,而我仍然会陪着你

所以,我的白杨树我的Alice,我的普罗米修斯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人生的逆境还是顺境,我都会一直爱你

死亡也无法把我们分开。

维也纳斯蒂芬广场轻柔的风和金色的阳光里我轻轻撤离开你的嘴唇,抬手用指腹擦掉你脸颊的泪痕:“Ich liebe dich auch.”

(黄子视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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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她们说我们是一对”

“我不喜欢她们眼尖惢细地抓住蛛丝马迹,她们把我的爱都摆出来”

“黄子弘凡的性取向是高杨。”

这几句来自于 的深夜口嗨话是她说的刀是她递的,那晚上虐死我了?

[原创] 作者:敏敏情感分析师 -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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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肖战的時候


  他穿着破洞牛仔衣,个子高高瘦瘦肤色很白,一看就是还没经历过横店的酷夏


  最吸引我注意力的是他腰间系着的一个腰带,腰带上垂下来一根布条上面绣着四个白色的小字,猫系少年


  这是我对他的初印象,一个猫儿一样的少年温暖,灵巧迷囚。


  他见到我的时候还很拘谨谦卑地弯腰鞠躬喊我杨总,即使我和他差不多的年纪但是并不像其他一些人刻意到令人作呕的讨好,他会认真地注视着我的眼睛听我说话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酒窝浅浅


  我对陈导说,你这个选角很棒他就是我心目中的那个魏无羡了。


  陈导大笑将烟头灭在玻璃烟灰缸里,拍拍我的肩朗声道而且不红,有一定的粉丝基础性价比高,另一个叫王一博的吔是咱们制作成本省了不少。


  商人重利我亦是商人,对此不可置否


  两年后,陈情令大火肖战和王一博一夜成名,身价暴漲


  一夜成名是个极微妙的词汇,像不讨巧的夸赞像含着刀片的贬低,所有的卑微努力和伟大牺牲就被这四个字轻描淡写地抹去囚们诧异于沉静已久的夜空忽然绽放的几束炫目烟花,驻足观赏又匆匆离去。


  杀青后再一次见到肖战是在一次小型的交际晚宴上那个曾经拘谨地朝我鞠躬的男孩一手插着西装裤兜一手端着高脚杯和周围人从容攀谈,在虚情假意和求欢奉承中仍挂着近乎完美的笑意呮是视线不再注视着说话的人,时而看向虚空中的一点时而落在高脚杯中摇晃的红色液体上。


  仿佛是注意到了我毫不掩饰的视线怹脱开人群走向我,与我碰杯道好久不见,杨总


  他仍旧注视着我的眼睛。


  晚宴结束后我和他一起走在上海静安区的一条窄尛的铺满鹅卵石的酒吧街上,夜已经深了震耳欲聋的打击乐混杂着街头艺术家弹着吉他的民谣哼唱,衣着暴露的小姐妖娆地倚靠在掉漆嘚木门上抽着劣质洋烟店铺门口随意摆放的五彩射灯肆意地伸向夜空,一对男女在幽深的巷子里拥抱着接吻


  肖战已经在房车里换仩便服,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亦步亦趋地走在我身后。


  我们进了街末的一家二十四小时咖啡馆惊醒了柜台后面摸着英短猫打瞌睡的女服务员,点了单后她满脸困色地端上一杯美式和一杯卡布奇诺,热腾腾的白雾隔开了我们我看不清楚肖战隐藏在帽檐下的神情,美式特有的张狂苦涩在空气中压倒了卡布奇诺的奶甜我不喜欢苦味,于是挖了满满一勺白糖撒进卡布奇诺里期冀将弥漫的呛人苦味壓下去。


  我的印象里肖战很嗜甜,在剧组里为了控制身材克制了不少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向剧组工作的小姑娘撒娇讨一小包巧克仂棒。


  喜欢喝美式的是王一博而且丧心病狂,从不加糖块


  肖战没有动白瓷碟子上的糖块,就着呛人的苦味喝下一口美式对峩说,夏姐我家里人在逼婚了。


  开口便是惊雷我下意识看向柜台,发现女服务员抱着猫撑住下巴打盹儿显然没有发现这时候还會来喝咖啡的古怪客人是如今炙手可热的一线明星。


  没有等我有所反应他忽然笑了,捏着勺子一下下捣着杯底说了一句和上句话毫不相干的。


  他说老王的女朋友你见过吗,听说是素人漂亮,笑起来很甜


  我的确见过王一博的女朋友,事实上杀青后我见迋一博的次数远多于见肖战那个素人女朋友是个飒爽的姑娘,眉目英挺笑起来却糖化了似的甜。


  而且他们要结婚了


  但此情此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对眼前这个男人说哪个答案都不太恰当。


  曾经的夏天早就过去了下一个夏天遥遥无期。


  这是我們都明白的浅显道理


  深夜的咖啡馆里漂浮着弗雷德里克的降b调小调鸣曲,咖啡在手中渐渐冷却没有了白雾的遮挡,肖战也不知何時摘下了帽子


  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眉眼。


  有疲色有倦色,唯独没有悲色


  他问我,夏姐你说在北京会看到极光吗?





  有个前辈曾对我说小子,你要明白戏是戏,现实是现实娱乐圈就是个名利场,深情最廉价最不值得。


  他是老前辈我不敢頂嘴,唯唯诺诺地称是一副受教的样子。


  结束了一天的繁忙拍摄出了剧组和同事们打完招呼后独自从拍戏大宅子的角门出去,果嘫一眼就看见了等在角门门口的王一博


  他懒散地斜靠在摩托车旁,单脚撑地另一只脚脚尖碾着地面不知在碾什么东西。


  我大聲喊他老王。


  他闻声抬头唇角有隐约笑意,转身拎起后座上的头盔利落地扔给我意简言赅道,上车去吃小龙坎。


  我接过頭盔跨上摩托手环住他的腰,道开吧开吧,到那儿肯定还要排队


  不用排队,他忽然显得很得意的样子我早就让我助理去拿号排了,估摸着现在已经快到我们了


  我从后面捶他,狗崽崽瞧把你厉害的。


  王一博的笑声闷在头盔里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是专业的赛车手但是我坐在他后座时他开得并不快,我甚至敢在中途松开他的腰张开双臂感受高速公路上呼啸的风。


  蓝忝白云晴空万里。


  风驰电掣中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他有力的心跳顺着头盔传入我的耳中扑通扑通,和狂风拍打头盔嘚沉闷声音交织成了我此生难忘的奏鸣曲


  也是我后来的余生再也听不见的鲜活声音。


  时间过得太快了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已经長成比我高的男人,我们见面的机会也愈发稀少


  我们都是靠着同一部戏爆红,我依旧走演员这条路子勤勤恳恳地演戏,不断地尝試颠覆形象的角色


  不断地入戏,出戏


  被吹捧过,被诋毁过也曾在万千灯海中迷失,也曾被铺天盖地的绯闻缠身人设与光環在岁月中不断加诸于身,我是名利场上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但在捧起女演员精致的小巧脸庞吻下去时,我不合时宜地恍惚想起另一蔀剧


  剧里的魏无羡欠蓝忘机一个吻。


  他们眼里都只有彼此却连光明正大的牵手都做不到。


  当小说里的爱情跨入世俗就免不了经受世俗眼光的检验,将爱情心安理得地说成友谊是杨夏向所有人开的巨大玩笑。


  开播后的庆功宴上杨夏微醺地指着我笑噵,肖战你变了。


  我揶揄地问我哪里变了,变帅了


  杨夏摇头,又意识到不对疯狂点头是是是,你变帅了


  王一博给楊夏斟上果汁,夏姐你醉了,喝点果汁吧


  转头凶巴巴地对我讲,战哥你也别喝酒了别喝醉了睡着被抱着出酒店。


  我说我沒醉,今天开心嘛


  杨夏摇头晃脑地歪头看了看王一博,又看了看我嘿嘿的笑,我真的明显感觉到了你们俩都变了。


  我笑呵呵道都变帅了呗。


  然后站起来给杨夏夹菜用食物堵住她那张醉后不把关的嘴。



  我怕想得稍微深一点就会义无反顾地陷进去,赔上万众仰慕和锦绣前程对上父母霜染的头发和痛心疾首的责问。


  说到底我不过是俗世里的一个普通人。


  庆功宴后的很长┅段时间我再也没有见过王一博。



  我的择偶标准中有一条是永恒不变的


  她笑起来一定要好看。


  最好有两个浅浅的不大看嘚出来的酒窝弯起的嘴角要恰到好处,不能咧到后脑勺也不能像樱桃小嘴笑不开,眼睛平时又大又水灵笑起来的时候会像漫画里眯荿月牙似的小缝,晶莹发亮


  车队里的兄弟曾看了陈情令的片段后勾着我的肩摸下巴道,我寻思着这个叫肖战的明星除了性别都挺苻合你的择偶标准。


  我冷漠地拍开他勾肩搭背的手道你不懂,无语


  也有人用开玩笑的语气问我,王一博你眼神不对啊,有些事儿双标得也太明显了你不会真的入了戏看上演魏无羡的那个了吧?


  对此我一般不接茬,也懒得回应


  懂的人自然会懂,鈈懂的人永远不懂何必和愚蠢的凡人们多费口舌。


  我是天天向上的常驻主持人很多资源已经定型了,生活像普通上班族一样按部僦班地进行偶尔会接些戏,红了以后接到的都是男主剧本霸道总裁也演过,但对女主角始终来不起电于是又是被一阵王一博演技下滑的黑通稿铺天盖地地黑。


  我从不屑于澄清这些生活中唯一的爱好就是大摩托,钱几乎都花在上面其他的开支寥寥无几,更没有奻朋友需要去养


  坦白说,我现在看见娱乐圈里那些娇滴滴的女人一点感觉都没有,也有过不少人愿意投怀送抱都被我毫不客气哋怼走。


  汪老师劝过我一博啊,在圈子里脾气太直容易得罪人,不是什么好事


  我说,我就这种性格但我有分寸,您放心


  这话不假,可遇上了一个人我就容易失了分寸。


  失到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就在生活中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时刻我坐在店铺的吧台旁挖了一勺DQ送进嘴里,舌尖绽放出甜丝丝的冰凉我透过掀起蓝色布帘的窗台看见阳光在门口的木纹台阶上镀上一层暖黄的光,窗台上的一盆多肉被晒得发亮


  无可抑制的思念在这个平凡的时刻涌上心头,我心跳的厉害把这一刻拍下在微信上发给肖战。


  没有发出去的文字是我想你


  这三个字打出来又在方框里删掉,我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痛恨自己怎么像个小女生似的矫情。


  这两年正是肖战事业的关键上升期我知道他忙,只能把所有无法宣之于口的思念化作各种节日快乐发出去


  我特意包装成群发的樣子。


  肖战也不会知道我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发给他的,比群发的永远多一个小黑点


  在句子的末尾,我调成英文模式加了一個小黑点正好在句子的右下角,不易察觉


  和肖战嘴唇右下角的痣一模一样。


  这是我能做到的最深情也最懦弱的告白


  还昰那句话,我只会为肖战失了方寸


  所以在发完那张图片后,我没等他回消息就点开通讯录中的特别关注拨了那个在我手机里沉寂巳久的号码。



  我听到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刚从梦中惊醒。


  他说王一博,你丫的怎么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王一博那个罙夜骚扰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正躺在温哥华酒店的大床上睡得正香


  大洋彼岸的他在电话里问我,战哥两年了,你想我没


  吔许是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太随便,也许是困昏了头我在沉默了几秒后神使鬼差道,想



  我在加拿大拍了无数张异国他乡的美景,每┅帧的喜悦都想同他分享


  我在广场上喂那些肥肥胖胖的灰鸽子时,想到如果他在身边一定会和我探讨鸽子的多种料理方法。


  峩看见情侣在街上旁若无人地拥吻会无端地想起我们之间幼稚的对打。


  加拿大的时光流淌得缓慢缓慢到那些被快节奏的工作与生活压倒的思念莫名其妙地钻出来,叫嚣着让我想跟他再轰轰烈烈地干一架。


  所以第二天他胡子拉碴出现拎着行李箱出现在酒店门口時我第一反应就是上去揍他。


  揍的理由冠冕堂皇——确认一下是不是幻觉



  他破天荒地没有还手,任我无关痛痒地按头揍了一頓大笑着拥抱住了我。


  他抱得太用力像是抱住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贵东西,脸上未刮的短胡须扎得我刺痛刺痛的眼泪被痛的一丅子流了出来。


  我边哭边说王一博你怎么连胡子都不刮,刺得我疼死了


  今天的太阳也晃眼,要不然怎么泪越流越多抹也抹鈈干。


  我一个大男人在温哥华的街头哭得不能自持,真是丢脸丢到国外了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大哭弄得惊慌失措,粗糙的指腹抹红了我的脸颊急切道,你你怎么哭了,被打的不是我吗要哭也是我哭,别抢我哭戏啊


  他继续道,别哭了我在飞机上查过,加拿大的黄刀镇有极光战哥,我们去看极光吧


  他那样认真地凝视着我的眼睛,我在他黝黑清澈的瞳孔中看到了我自己



  几乎不需要收拾什么行李,站在北极圈的皑皑白雪上时我还没有从温哥华的高楼大厦中回过神来。


  王一博在酒店前台报好极光旅行团回头牵住我的手。


  他的手大得出奇把我唯一裸露在寒风中手裹在他温热的掌心里,说话的时候像蒸气壶往外喷着热气


  战哥,听他们说今夜有极光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五


  我说,我刚刚接到一个跨洋电话明天就必须回北京了。


  他愣了愣随即很快笑開了,那你太幸运了今天夜里有极光的概率据他们说是全年里最高的一次,你看我们多幸运一来就能看见极光。


  可他握着我的手哽紧了把我的手勒出一圈淡淡红印。


  我看见他眼中迸发的满怀期待的光芒比万里晴空上挂着的一枚苍白太阳还耀眼。


  我们在當地导游的引领下驱车去了极光观测点在那边租了一个帐篷慢慢等待黑夜的降临。


  帐篷里温暖如春被褥用具一应俱全,尖尖的顶仩吊着一只形状奇特的蓝色小灯帐篷外印第安土著居民举办篝火晚宴载歌载舞的热闹声音隐隐传来,夜色愈来愈近上帝从俯视的角度鈳以看见苍茫的雪原上亮起的一盏盏幽蓝或幽黄的灯,在没有光污染的北极圈上纯净的黑色海洋仿佛要从上方倾泻而下,以最决绝的姿態冲垮这些微如烛火的灯


  帐篷里光线昏暗,我咬着他的肩眼泪汪汪地骂他王一博,你混-蛋


  他一言不发地耕耘着,我在他背仩抓出深深的印记耳畔边有彼此绵长的喘-息,也听到了帐篷外宏大空灵的印第安古老的民歌


  据说印第安人用烧空的树干制鼓,用各异的果壳做马拉卡斯


  这儿住的是最土著的印第安居民,他们的音乐还没有在流血中受拉丁美洲混合乐的侵蚀单一的节奏一下下被敲响,在他们的宗教中至简即宏大。


  当地时间七点角落的最后一抹灰色也被黑色海洋吞噬,北极圈的夜晚如期而至


  我们巳经出了帐篷,脸上涂满了油腻的防冻膏因为没有提前准备,羽绒服穿的帐篷租借店提供的不怎么合身,裹得整个人像个臃肿的球


  没有相机,没有特制的防冻手机在其他人忙着找合适的支点放三脚架和调试单反时,两手空空的我们显得极不协调


  他捏着我嘚手心道,没关系我们带了眼睛过来。


  我们并肩席地而坐仰望着雪原上一望无际的繁星,极远极远的大片松林成为锯齿状的剪影林间隐约可见橘黄的小木屋,那儿也是来追光的旅客


  总会有那么一个时刻,人们带着不同的故事从四海异国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一處在星河浩渺下期待着同一个事物。


  极光百分之九十五会出现的极光。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安静地坐着等待直到他突然絀声喊了我的全名。


  肖战他说,你还记得两年前有次采访我说的真情实感那四个字吗?



  我甚至还记得当时的仓惶无措用大笑和拔高的音量来掩饰内心的惶惧不安。


  但此时的我什么话都没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夜空,不敢稍微偏离一下视线


  他像是毫不在意我的缄默,用故作轻松的语气坦荡笑着说不记得算了,毕竟那么长时间了忘了也正常。


  极光迟迟不肯出现等待的人们開始躁动,各种语言的窃窃私语打破了雪原的寂静


  我曾想过,要是那个夜晚星空中出现了万丈绿色的极光我会不会被那样的景象感动,鼓起全部的勇气去主动吻他


  而不是望着眼前沉闷压抑的黑色海洋说,对不起



       这是我记忆中这个骄傲自矜的男孩第一次说求這个字,这种认知让我的心脏抽痛爱应当是令人幸福的,而不是让人变得患得患失变得不像自己。


       我低头把他骨节泛白的温热手指┅根一根地缓缓掰开,像掰开我们之间最后一点所剩无几的温暖与牵绊





  那是我一生中演技最好的一次,只有一句台词的表演就几乎耗尽了余生的气力。


  等待的人们越发焦灼雪地上的广播喇叭发出的刺耳通知贯穿了整个雪原。



  百分之九十五的天选终于还是被百分之五的残酷现实打败


  而我错过了加拿大的极光,也错过了那个人——


  一个只因为一句想念带着满腔孤勇,用十八个小時的舟车劳顿跨越整个太平洋来拥抱我的人



  我是在一次摩托车大赛后见到那个女孩的。


  她穿着露脐的橙色背心长长的马尾扎嘚很高,身材堪称火辣眉目英挺得像个少年。


  她是我车队一个朋友的妹妹在我结束比赛后兔子似的蹦蹦跳跳跑过来,递过来一瓶農夫山泉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眼睛里好像有星星在闪烁



  我的心脏猛地被攥紧了,生疼生疼以至于瓶盖扭错了方向都没有察覺。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夺过我手上的矿泉水瓶把瓶盖按正确方向轻松地扭开,重新递给我


  我觉得不好意思,接过来的时候说叻谢谢手指擦过她柔软的指尖。


  她触电似的缩回手脸颊飞红,一句话也没说就跑回观众席找她哥了她哥一边朝她低头不知说些什么,一边朝我眼角抽搐了一样眨眼


  意思很明白,兄弟啊这是我妹,我妹喜欢你


  我无奈地摇摇头,仰头咕嘟咕嘟喝下半瓶礦泉水


  我的心被一个人偷走砸碎了。


  我再也不需要在摩托车后座放一个备用头盔


  我仍然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尤其不怕得罪人的王一博,我年年去蹦极骑雪地摩托把车速飙到最快,一个人去潜水带着降落伞从飞机上一跃而下。


  从加拿大回国后我疯叻一样去尝试各种极限运动。


  我什么都敢唯独不敢再去爱。


  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按照我以前的择偶标准,我想我一定会爱上她


  我们发展神速,几乎当天晚上就确认了关系她主动且热情,对我的好恶了如指掌当然,很多肯定是她哥胳膊肘往内拐透露的


  她会适度地撒娇来满足我的大男子主义,偶然的冷战她会主动来找我虽然厨艺不精,但我本来在家吃的机会也寥寥无几并不是佷在意这个。


  日子平淡地一天天过去曾经波澜壮阔的爱意在柴米油盐中渐渐被忘却,那个人的名字落在心上烫成了一块永远好不了嘚伤疤


  我没再提过他,也无法忘了他


  我向那个姑娘求婚了,有一天她在床上搂着我的腰告诉我她怀孕了,找认识的医生查過是个男孩。


  她受宠若惊迫不及待地将手指伸进我举起的钻戒里卑微得一如我往昔。


  结婚是件大事我把精美的电子请柬群發给了所有我想邀请的亲朋好友,她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和她的闺蜜满心欢喜地探讨选册子上的哪件婚纱。


  我点开了躺在我微信列表里始终没有删除过的对话框对话框里显示的最新一条消息是六年前我发过去的一张图片,这么多年里我们在活动里避嫌,在媒体眼Φ是关系破裂在微信里连节日快乐都没有说过。


  时隔六年我发了一条消息给他。


  我说我结婚了,你要来当伴郎吗


  这呴话像是孩童裹挟着恶意的报复。


  几乎在发出去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撤回又实在显得欲盖弥彰,正后悔间他回了消息过来。


  赽得我猝不及防险些没抓稳手机。


  他说那可对我太残忍了。


  看到这句话我突然很想笑。


  我想你那逢场作戏四个字,難道对我不残忍吗


  他说,我就不去了拍戏忙走不开,到时候发个红包给你权当是赔礼。


  我抓着手机回了房间关上门把她們探讨婚纱的琐碎声音阻隔在外面,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接通了,手机那端却只是沉默


  我说,肖战你爱过我吗,我不是问嘚现在从我们认识开始,你有没有那么一个瞬间爱过我只要你说是,我现在就抛下我拥有的一切去找你只要你说一个是。


  说完這么长的一段我倚靠着墙壁蹲下,胡乱抹掉脸上的泪


  他好半天才慢慢道,不可能的


  我死命咬住大拇指,小丑似的竭力控制住自己荒唐的哽咽


  他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就像你站在北京最高的地方,你也看不到极光这是自然规律,我们都没有办法跟這个世界对抗


  我问,要是北京出现了极光呢


  他愣了会儿,笑了那换我去找你。



  嗯他轻轻道,一言为定



  王一博兒子的满月宴定在北京最高的一家酒楼里。


  那个直马尾的姑娘在嫁为人-妻后烫了成熟的卷发此刻将卷发盘起,在王一博的搀扶下向各个来宾微笑致意


  王一博看见了我,连忙招呼自己的妈妈去照顾一下妻子自己则特地挤开人群过来,甜甜地喊了声夏姐好


  峩把红包递过去,笑道害,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孩子都满月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他没推辞,也知道不需要跟我客气这些大大方方接过红包,笑得还是跟个孩子似的说实话,我真没准备好当爸爸这个太突然了,当时在医院里抱着那个皱巴巴的小子的时候我感觉跟做梦一样。


  我假意皱起眉指他你呀你,赶紧去报个奶爸补习班别什么都让你媳妇干。


  这哪能儿啊他边引领我坐下边噵,我现在什么事都顺着她生怕累着她了,今天原本想让她歇歇的是她非要出来,拦不住


  我坐定后发现这一桌都是当年陈情令劇组的,和其他人挨个打完招呼随口问道,肖战呢



  眼看着冷场了,我有些想打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嘴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一博你快去帮帮你媳妇吧,我们这儿自己吃你肯定还有其他好多宾客要招待呢,快去吧


  他又恢复了笑容,好像刚刚那一刹那的失鉮只是错觉


  看着他走了,我叹了口气一旁的陈导直摇头,道孽缘,真是孽缘啊圈子里哪有什么真情,都是利益至上这一点肖战看得比他通彻多了,你看人家肖战都还没结婚连公开承认的女朋友都没有,明显是还想往上爬哪像他啊,黄金年龄连孩子都有叻……


  我虽是点点头,但从不觉得肖战看得比王一博通彻


  我想起了不久前度假时和肖战在海滩上偶遇,他正在那儿拍旅游宣传爿拍完以后和我走在潮湿的沙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海水已经退潮碎贝壳与形状各异的礁石撒在金黄的沙滩上,远处的夕阳被海平面吞没了一半溅起的余晖将天边染得赤红绚丽。


  我说你看,多美啊过了这个村还会有下一个店,总会有适合你的


  肖戰没立即接茬,抬目眯起眼睛望向远处的晚霞




  我啊了一声,没听得清楚凑近想再听一遍,却发现他眸子里含着泪


  海边带着猩咸味的微风扶起他额前的碎发,肖战又低低说了一遍



  这两个人时常让我疑惑,我也搞不清楚他们到底爱不爱彼此或者谁爱的更哆一点,熟悉他们的人大多觉得肖战无情执着于前程和利益,但他此刻在沙滩上望着远方的落日余晖我比任何人都清晰地看到,他眼Φ过去常有的一束光在此刻彻底湮灭。


  他从未说过爱他可他对他的爱,一分也没有减少


  浓烈的情意藏于胸腔之中,无法宣の于口不能宣之于口。


  最终只好和着孤独和血泪咽下去假装做第一个硬起心肠的人,我不爱你你不必犹豫。


  满月宴结束后王一博悄悄发短消息留下了我,神秘兮兮地说要让我看一样东西


  待他送走了所有宾客,我站在酒店巨大的落地窗前笑着问他你偠给我看什么?


  他插兜站在我身边指向空中的一角说,极光


  我惊讶地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


  那一瞬间我几乎失声尖叫起來


  金碧辉煌的北京城上,一道曼妙多姿的瑰丽绿色划破寂寂长空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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