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啤酒空瓶子解说孙悟空(不带盖),重量统一吗?每个多重?

||一瓶啤酒多少大卡
一瓶啤酒多少大卡
就以青岛啤酒为例,一瓶瓶装青岛啤酒为600ml,易拉罐装330ml,那么,一瓶装青岛啤酒=
某人有10元,啤酒2元一瓶,2个空瓶可以换一瓶,4个瓶盖可以换一瓶,问此人一共可以喝到几瓶
首先10块 : 2块/瓶 = 5瓶第二 4 个盖换 1 瓶,还剩有 2 个瓶盖;4 个空瓶
24/4=6换了6瓶,剩6+1=7瓶4/4=1换了1瓶,剩3+1=4瓶4/4=1换了1瓶,
- - 犀利..问人借.. 买24瓶(有24个瓶) 24瓶酒 换24/4=6瓶酒(有6个空
买一箱48元,再花20元买6瓶,一共花68元,买30瓶酒 。希望对你有帮助!
32瓶。最后一次换酒要先从老板那借一个瓶子,喝完后还回去。
这是4个空瓶或者2个瓶盖换一瓶的答案,跟这个是一样的道理。 5瓶,喝完剩5空瓶5瓶盖,换3
1瓶啤酒价格:234÷(3x8+15)=6(元) 1瓶葡萄酒价格:6x8=48(元)
啤酒价:234÷(8×3+15)=6(元) 葡萄酒价:6×8=48(元)
可以用原本的24瓶酒加上24除以3等于8,最后32瓶才是最多可以喝的瓶数吧。之前我在汉购网
一共能喝到21瓶
设总共能喝n瓶n=5+n/4+n/2n=20
原题应该是:啤酒2元一瓶,四个瓶盖可换一瓶啤酒,2个空瓶也可换一瓶啤酒,10元最多可以喝多
5个空啤酒瓶换一瓶啤酒,也就是4个空啤酒瓶可以换一瓶容量的啤酒,算式如下: 80+80/4
1、20瓶喝完后有20个空瓶子 在这里他喝了20瓶剩下20个空瓶子 2、20个空瓶子可以换
很简单啊,你就在举个另外的数字用同样的方法算一下就知道了,比如喝掉247瓶,正确解答是24
可以喝20瓶 先喝15瓶,15个空瓶:15÷4=3……3 换3瓶,把3瓶喝完后共6个空瓶:
先是24瓶 在换成8瓶 在拿2瓶(剩下2个瓶子) 在换1瓶 现在就就剩下2个瓶子,在和老板
先喝了五瓶-10元 得5个瓶子 5个盖子再4个瓶子换2瓶酒,4个盖子换1瓶酒喝3瓶酒 余4
32瓶。24个空瓶可以换6瓶啤酒,喝完后这时有6个空瓶。然后向商店老板借2个空瓶,用8个空
这个题出得有点问题哦。啤酒酒瓶的半径怎么可能有7厘米?应该是直径7厘米还差不多。 按直径等
七月31天,20*12=240 240/31 8瓶不到吧
每瓶香槟酒的价钱是:(10.80-0.60×4)÷(4+3)=8.4÷7=1.2(元)每瓶
先是24瓶 在换成8瓶 在拿2瓶(剩下2个瓶子) 在换1瓶 现在就就剩下2个瓶子,在和老板
10元:5瓶5个瓶盖5个空瓶换:3瓶喝完后,剩4个瓶盖4个空瓶换:3瓶喝完后,剩3个瓶盖,
1. 啤酒 空瓶 10 10 3 4 1 2 这时候再找人借一个空瓶,换一瓶啤酒,喝了以后
二元一次方程组:设葡萄酒价格x,啤酒价格y,则通过两个方程式求x,y:3*x+15*y=2
胃的抵抗能力下降,就容易吐。人喝了过量的酒胃超负荷就吐,人无法控制。
1.18 2.设慢车速度y,全程为路程x 5 * 60 + 5 y = x 60 * 5
1234567891011121314151617181920您现在的位置是: &
摘 要:  1.两笔大买卖
  由于每天都会收到莫莉确切无误、不容置疑的相关指令,马高只好始终坚守在星星酒吧吧台后那三尺见方的狭小空间,随时准备以一副生气勃勃的笑脸迎接出现在眼前的顾客.
  凭马高的能力,足以胜任比酒吧侍者复杂一千倍的工作,但谁让他当了丈夫呢?这样他就得身兼两职了.……
1.两笔大买卖
由于每天都会收到莫莉确切无误、不容置疑的相关指令,马高只好始终坚守在星星酒吧吧台后那三尺见方的狭小空间,随时准备以一副生气勃勃的笑脸迎接出现在眼前的顾客。
凭马高的能力,足以胜任比酒吧侍者复杂一千倍的工作,但谁让他当了丈夫呢?这样他就得身兼两职了。平心而论,他对莫莉没什么好挑剔的,当然,也不允许他这样做,相反莫莉倒是拥有这样的特权。
就是说,马高和星星酒吧都属于莫莉。
你也可以把马高和星星酒吧看成是莫莉的两笔大买卖。
莫莉是个三十二岁的女人,五月间,莫莉买下马高的丈夫身份后,和他结婚了。这买卖花掉了莫莉一大笔钱,接下来她只得大幅降低开酒吧的预算。而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古老酒吧,是莫莉多年来的梦想。与获得一个丈夫的梦想同样有趣和同样强烈。
并且需要立即付诸实施。
莫莉带上马高和她的宠物“唐唐”来到城北。北区的地价和税费为整个大东巴市东南西北四区中最低,但相应地生意远比城南繁华的老商业区难做,获利的可能也大不如前者。他们看到的是一片荒凉的景象:车在公路上行驶着,没有人迹,也无另一辆车现形于前后左右。下午的太阳望去是一颗煮过三回的烂黄豆,正往路的尽头处一幢公寓楼顶上的铁锅式卫星讯号接收器里掉。莫莉问马高:“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地方?难道我们来到了水星?”马高迅速观察,在脑中搜索,准确地回答她:“不。我们仍旧留在地球。”莫莉手搭在方向盘上,猛拍了一下汽车喇叭,“喂,马高,”她叫起来,“我只不过是在说气话!你得赶紧学着点,要从我说话的语气里区别出哪是真话,哪是假话,哪是玩笑,哪是牢骚——你不要任何时候都这么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好吗。”
莫莉把车停在了星星酒吧挂出的那块招牌前:“旺铺低价转让”。莫莉跳下车时偏过脸来向马高要一个吻,莫莉认为,这样会使她在和店主侃价时有好运道。
他们推门走进去。在没人出现以前四下看了看。
马高那时眼里所见的,就是他现在每天面对的一切。莫莉出钱盘下它后,酒吧里的物件没有任何增减,陈设的位置也没有丝毫移动。但是马高却告诉莫莉,他觉得这里少了些什么。他睁大眼睛,目光扫描过每一件物体光洁的或是污秽的表面——切都各就其位,像宇宙本身般井然有条理。
后来有一天他终于意识到了,这里少的是一个人,先前的店主。此人曾经按照自己的意愿造就了酒吧里的景观,所以这里留下了他的好恶、习惯、品味……一旦他走掉了,把他一度拥有过的东西一古脑全交给了继承人,不禁要使他们时常对眼前这个早于他们到来便已存在的物质整体感到陌生。有时还因这种痛苦的陌生感,引出一阵充满绝望的怀疑。总而言之,这就是买二手货的终极烦恼。无论对象大至一颗星球或小至一把咖啡壶。酒吧买卖的规模介于以上两者之间,具有同样强度的令人不快的性质。
马高在想,呵!上帝像那店主搭建起这酒吧一样,按他自己的心意和好恶创造出世界以后便走掉了。地球无非是件上帝的二手货。人们的一生仅仅是系在这件二手货上不停折腾。所以现在我能够理解人的那些绝望和怀疑是从何而来的——典型的使用地球这种破烂二手货的烦恼。
2.生意不好
“他骗了我们。”莫莉一大早就开始抱怨。
“骗了,”马高说,“可是莫莉我头脑里还不能建立与骗相关的概念之间的因果联系。我的意思是,在你给了他钱之后,他的确把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交给你了。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还有你最喜欢的那架自动钢琴……”
莫莉说:“好吧,马高,现在我教教你什么是‘骗’。你一定记下了那混蛋王老板当时说的话。再说出来。”
要知道马高拥有一副超级脑。可准确地记住并复述一年间发生在他周围的所有事情。包括他听进耳内的任何一句话。他记得王老板当时是这么说的:“这酒吧能做大生意。”马高百分之百准确地进行复述,语气和动作也都完全一样:“因为它正好落在纳米科技园、东巴大学和省监狱三家大机构组成的一个等边三角形上的中心点上。人这么多,地域这么广阔,却又是得天独厚,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好啦,”莫莉打断他,“我们接手这酒吧一个月零两天了,见过一个顾客进来吗?”
“没有。但我一直站在这吧台后等。等第一位顾客。”
“大概这辈子是一个也等不来了。”莫莉说。
最近莫莉终于弄明白了一个道理:监狱里虽说人满为患,但那群人没有自由,并非潜在消费者;大学生们的消费能力差,可以说非常差,而且一年中两个假期共三个半月校园内人去楼空;另外,昨天她还打听到,纳米园内的科学家们的消遣习惯其实不是泡吧,而是整夜趴在电脑前浏览免费的色情站点。
马高说:“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最重要的是你想要一间酒吧,你真的得到了。你呆在这里,边听自动钢琴边喝酒。显得那么快活。”
莫莉说:“我会破产的。那时我怎么办?自杀?用这法子一喝我自己的酒醉死。”
马高说:“莫莉你不会死的。我随时注意你血液里的酒精含量。”
“算了,”莫莉有点儿生气,“不说这个,你刚才问我的那事弄明白了吗?”
电子自动钢琴这时忽然弹奏出贝丝·史密斯的《空床的伤感》。三天前这首曲子出现过一次,接着是林忆莲的《不能没有你》。真正令莫莉心悦的是后者。但《空床的伤感》也给她留下了印象。至少她将其视为《不能没有你》即将出现的信号。因而她的注意力转了,她说:“奇怪,怎么《不能没有你》就没啦?”
紧随《空床的伤感》其后的是马兰·杜《影像之霸权》,摇滚风格,听上去激昂之极。
马高问莫莉:“我可以走出来看看它吗?”莫莉说:“随你的便。”马高便离开吧台后那个他固守的位子,走到小舞池中央,将手伸进电子自动钢琴琴键下,拔掉并口联机线。然后他将手指尖贴在并口上探测这台电子自动钢琴内所有琴曲的贮量。他转过头来告诉莫莉说总存量高达15万首,而且完全随机播放。
他说:“《不能没有你》可能在下一首出现,也可能即使这辈子一刻不离守在这钢琴边也等不到它。”
莫莉说:“就像我们守在酒吧里永远等不来顾客。”
莫莉摇了摇头,转身到酒柜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妈的!”
马高已经不动声色地将那十五万首曲子全部记了下来,这当然让他费了很大的劲儿。但他心里十分愉快,这意味着他又增加了一种取悦妻子的方法。他的脸上呈现魔术师变出戏法之前的那种踌躇满志的诡谲。“全部曲子都在我脑子里啦。莫莉,你想听哪首曲子?”莫莉问:“从那钢琴上还是从你嘴里面?”他说:“当然得用上我的嘴。”莫莉说:“算了吧,马高。我知道你搞什么名堂。我不想听。我不想把你变成一台MP3播放器。快删了那些曲子吧,它们占了你的脑子,会让你以后好多事情没法记住。”
于是莫莉就按随机选择的曲目听那台自动钢琴
的演奏。琴声不绝,曲子也没重复。音乐像永不断流的河水从立在河中央的废桥墩子旁源源淌过——莫莉就是这种桥墩子。
直到有一天,自动钢琴上终于奏出了期待已久的《不能没有你》。这时挂在门楣上的铜铃“啷”地响了一声,星星酒吧终于迎来了易主后的第一位顾客。那人穿过优美的音符,走到吧台前,对马高说:“要杯青啤。”
酒吧里有一个幽灵。
假设来了一位顾客,进门后被优美的钢琴曲打动。于是,他便循着音乐飘来的方向望去,看见一台铮亮的钢琴。
他向吧台走去,必定要经过它。在近处不经意的一瞥说不准要使他吃一惊——钢琴前摆着一张考究的椅子,应该是为弹奏者特设的。琴键起伏,音乐随之四溢。但那张椅子却是空的。琴键上方并没有悬起的钢琴家修长的手,而琴键自己在动。
是幽灵在弹琴吗?不!所谓电子自动钢琴,是根本不需要人来弹奏的。每一个琴键下的弹跳簧都与一个特殊的驱动装置相连,而这些驱动装置全都受命于一台了不起的电脑,电脑里全是钢琴谱子,电脑想让它弹什么它就弹什么,和钢琴师弹得一样好。所以幽灵不坐在那椅子上。
然而幽灵的确是通过那些琴键来显灵的。
假设那顾客进了星星酒吧,又要了一杯酒后坐下,欣赏音乐。假设他乐感好运气也好,他这时听到了琴声中比头发还要细的瑕疵——在奏出“3”这个音时,接下来马上再来一个低低的毫无必要的重复——“3”。就是说他本应只听到“3”,而他实际上听到的是“3”“3”。后一个“3”羞怯地降调了。“3”,听上去是“咪”,而降调的“咪”像是一声猫叫。
是的,莫莉的宠物“唐唐”用这种方法来显示自己的存在。“唐唐”是一只好狗。确切地说,一只幽灵狗。它死在150年前,有人杀了它,用它的狗肉和一只猫炖在一块做成了道正宗粤菜“双雄会”。“唐唐”的肉身化成了一个半世纪前的大粪,它的灵魂却永远不灭。这些年来它更换过无数的主人,身份始终不变——只宠物。
“唐唐”性格有点儿粗暴,只有在主人莫莉面前才有所收敛。但它是忠诚的,它天性中有不安分的因素,总是想要动用它身上幽灵的力量对主人所处的这个现实世界施加影响。一个幽灵,即使是狗幽灵,常人也视而不见,顶多偶尔感觉得到它的存在。而莫莉却能看见它的形象,跟它交谈。这种超自然的现象表面上不可思议,其实很好理解:一只狗,无论它活狗也好,幽灵狗也好,铁了心要做某人的宠物,却不让这某人看见它,它有受宠的可能吗?
呆在空荡荡的星星酒吧,“唐唐”受宠依然感到孤独。它变得多少有点儿神经质了。悬浮在那自动钢琴的琴键上方,每听到一个“咪”的乐音响起,它觉得是那猫在叫唤它。便伸出爪子在键上敲一下——“咪”,这是对那位曾经一块儿受难,被同锅煮熟的老友的回应。其实它不在这儿,也从没有过机会进化成幽灵。“唐唐”这种搞法毫无意义。却也无伤大雅。莫莉不想阻止它这样做,一方面出于对自己宠物的放任,另一方面是音乐并没有遭到多大的损伤。
新星星酒吧的第一位顾客不在上述的假设之列。因为他对酒吧里的音乐好像根本无动于衷。他进来经过了自动钢琴,却视若无物。不过在那儿他身子还是顿了顿,步子停了半拍——“唐唐”跳下钢琴,咬他的裤管,又立即松开了。
他看不见“唐唐”。一定认作自己把自己绊了。就这样他来到了吧台前,对马高说:“要杯青啤。”
马高的脑子里没有“青啤”这两个字的相关概念。
他开始分析“青啤”。确定指一种啤酒。“啤”显然是“啤酒”的简称。“青”为关键词。他立即在头脑中进行搜索,得到了“青稞”、“青杏”、“青西瓜皮”、“青年”、“青面獠牙”等345个词。再将它们调入酒类中进行高级过滤检索,竟无一匹配。就是说,根本没有叫“青啤”酒的记录。
马高不甘心,又将“啤”字当关键词,在头脑中搜检一遍。得到“三好啤酒”、“四得利啤酒”、“红五星啤酒”、“金六福啤酒”等十一种啤酒。这些品牌都是星星酒吧里进了货的,在马高眼前进行了条形码扫描,因而记在他头脑里的。本来可直接一一细数出来,检索纯属多此一举。徒劳无功。
马高迅速改变思路——“青”,如果不将它视为标示啤酒品牌的名词而认作是描绘啤酒色态的形容词呢,是否合理?
“青啤”即“青色的啤酒”。“要杯青啤”即“要杯青色的啤酒”。这是对方的要求吗?若“是”,能否满足?
不行。星星酒吧所有啤酒存货只呈现两种色态:黄和黑。即“黄啤”和“黑啤”。“黄啤”由金黄的大麦酿成的因而酒呈黄色,“黑啤”由深灰的黑麦酿成的因而酒呈黑色。依照啤酒的酿造原理推导,“青啤”必须由成熟的青麦酿造,然而地球上的麦子一旦成熟,不是变黄,就是变黑。所以从理论上讲,青麦不存在,因而“青啤”也根本不可能存在。
马高又一次更迅速地改变思路一制造业已经创造无数奇迹,没有任何一种产品不能制造出来。脑海中浮现制造业的基本法则:“不怕造不出,就怕想不到”。据此,“青啤”完全可以造出来。仅仅只是一个时问长短的问题。
时间估算:星星酒吧向啤酒供应商下订单——一个电话,两分钟;啤酒供应商再向啤酒生产厂下订单,也是一个电话,两分钟;厂家研制配方,十分钟;投产三十分钟;以上共计四十四分钟。眼下是晚八点二十分,在今晚9点钟刚过,这位顾客要求的“青啤”就可以生产出来了。关键的是流通环节:从厂家送“青啤”到供应商处需一小时,从供应商处送至星星酒吧再花去一小时。这意味着眼前这位尚不知其耐性如何的顾客最快也要等到今晚十一时零四分才能喝到他想要的“青啤”。
肯定不会等下去的。
如果在酒吧里自行制作“青啤”,时间要快得多。马高再次估算如下:莫莉走出酒吧,横穿过马路,走到人行道边的树下,需要半分钟;爬上树,摘25片绿叶子,约需三分钟;返回同样要半分钟;将树叶洗净投入水果汁榨机里挤榨出25毫升富含叶绿素的青绿色浆汁,不到三分钟;浆汁倒入任何一种普通啤酒里端给这位顾客需30秒。也就是说,七、八分钟后,星星酒吧便有“青啤”供应。
以上思考看似繁琐,马高实际上却仅花了一秒钟。
接下来的半秒,马高进行实际操作的可行性分析。
酒吧制作出“青啤”根本没有技术方面的困难,关键在于爬上树采摘树叶原料这一环节中存在风险:莫莉眼下身着短裙,爬到大街边树上去,极可能被过路行人仰头看见她的内裤;更可怕的,莫莉在树上还可能会站不稳当一头栽到地上来。现在马高执行的是莫莉输给他的酒吧侍者程序,脑子里尚未输入爬树的程序,也就没法给莫莉代劳了。然而他想到莫莉即将要遇上的危险,想象莫莉摔死在地的一幕,便着急起来,顾不上面前这位“要杯青啤”的顾客,将朝向莫莉的那只左耳竖起来,自行接通了耳洞里的一条备用的线路,瞬时让左耳发出闪闪红光,人们情
急之下,总是会“面红耳赤”。马高模仿这个生理特征,对莫莉发出了警告。
莫莉急忙奔过来,手搭在马高腰问,摸索到那个隐蔽的控制按钮,把马高的运动机能部分关闭掉。马高耳朵垂下,迷惑地望了她一眼。
莫莉:“您是说要杯青啤?”
她转身从冷柜里拿出啤酒,再从酒柜里取出一只啤酒杯,一并搁在那人面前。说:“喏——青岛啤酒。”
那人看了一眼莫莉,问:“你现在只能给我这个?”
“对。”莫莉学着电视广告里啤酒女郎的声调说:“青岛啤酒,全宇宙的渴求。”
他说:“没错。不过青岛啤酒并不是我眼下的渴求啊。我想喝的是纯正青啤。”
“纯正青啤?!”莫莉仰起脸说:“我记住了。这会儿酒吧里没有,不过我保证很快给你弄到。”
“明天。”
他说:“好吧。明晚十一点有三个朋友来喝纯正青啤。量可要备足啊!”
莫莉说:“别说三个人,就是三十个来都没问题。你果真带的人多,你要的那一份就免费了。”
他说:“记住,明晚我不来,下次什么时候来也说不准。来的是我的三个朋友——懂吗?”
莫莉说:“我懂。”她瞧了瞧那瓶青岛啤酒,举起它,凑到眼前,说:“那么,这酒不喝,我就把它收回去啦!”
“慢。事情已经说定了,这酒怎能不喝呢?”
莫莉边给他倒酒边说:“我好像认识你——当年在Q大学里呆过?”
他说:“是从Q大学毕业的。我给你纠正一下:你不是认识我,而是听人说起过我,对我有记录罢了。”
莫莉说:“我也是Q大学毕业的。没准我们在校园里见过。”
他哈哈大笑:“你会说笑话啦!从来没有过的幽默感啊!虽然听上去蹩脚了些,可对你们来说真是个奇迹。”
莫莉听他这么说,脸绷紧了,不再开口。那人把酒一口喝下,放下杯子,扔下一张钞票便走了。莫莉冲他的背影喊:“不再坐会儿?”他没理她。
5.不好意思
马高沮丧地说:“真不好意思,我刚才的表现真像个傻瓜。”
莫莉问:“是线路故障吗?”马高说:“不是,可能情绪模式程序设计不完善,留下了一些小BUG。”莫莉说:“这倒无关紧要,我能将就,你也就忍耐一下吧。不要再埋怨自己了。”说着莫莉便放心地伸手到马高腰间,重新打开了那个被她刚才关闭的运动功能开关。线路故障从理论上来说,会导致马高身上的各个关节同时起火毁了他。只要不是这方面的问题,就无需担心太多。
马高立即显得活跃了。“但是,莫莉,青岛啤酒在我脑子里可没记录呵,你进了货,却没经过我的条形码扫描。”马高显得有点不高兴。莫莉不耐烦地说:“现在马上扫描,记在脑子里好啦。卖18块钱一瓶,也记下来。”
马高拿起面前的那只空酒瓶,旋转半圈,将商标底端的条形码正对着眼睛,两粒眼珠子同时射出一道扇形红光,两束光连成一线,在条形码上轻快地划过。
莫莉说:“马高,把酒吧里所有存货都扫描一遍——可能我还漏了什么别的没让你记录——干吧,反正你成天站在那儿也闲着没事。”
莫莉开始打电话,接连不断。“唐唐”蹲在她身边,边听她说话,边跳上她肩膀逗她玩,轻轻咬她的耳垂。莫莉不耐烦地将它推开。“唐唐”摔到地上去。爬起来到马高那边去看他干活。
将近十二点,马高终于完成了莫莉发出的那道指令。他很愉快,扫描过这儿的所有货品,将它们的形态、品名、价格都记在脑子里后,他产生了一种整个酒吧尽在自己掌握中的满足感。莫莉放下电话说:“马高,别关你的扫描。”
莫莉关了酒吧外的拉闸门,合上控制门廊上霓虹灯招牌的电闸,来到自动钢琴边拉过那把椅子面朝马高坐下来,她很快很小心地褪下她的透明丝袜,把它和接着脱下的内裤一起扔在地上,然后她掀起她的短裙,转了一圈,让马高扫描记录下她的臀围。
“胖了还是瘦了?”她问。马高调出脑中三天前记录的数据,加以对照,他如实告诉莫莉臀围增加了三毫米。“那么大腿呢?”莫莉将赤裸的右腿向前平踢,稳住。左右腿构成了一个直角。马高远远投出的那一束扫描线像道暗红色的光环套在莫莉腿上。“增加了大概一毫米。”他说。“我的天!”莫莉叫了起来。她脱了裙子和内衣,“胸围?”马高先将视线集中在她两只乳头上。接着让她转身。他说:“对不起莫莉,我不得不说实话:胸围减少了——两厘米。”
“唉——”莫莉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马高,过来吧,我们做爱。”“唐唐”听见她这么说,便将自己悬空起来,向上升,以便给他们干事腾出块地方。“唐唐”背贴上了天花板,而下边的莫莉躺在地板上。马高走过去,蹲下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开身体,伏到莫莉身上。像是担心自己沉重的身体会弄伤她。
莫莉伸手抱住马高,手顺着马高的背脊向下滑动,停在马高腰间那一排控制钮上,她打开其中一只旋钮,马高便慢慢抽动起来。莫莉不时腾出一只手来沿着顺时针方向调动那只旋钮,马高抽动的幅度随之不断加大,频率也越来越快,最后,马高的整个身体就如同一只快速飞翔中振动的蜜蜂翅膀……
“好了,”莫莉平静下来,对马高说,“你真的很棒啊!”“是吗?”“嗯。”莫莉点点头。马高以好丈夫们惯于采用的那种谦逊语气说:“没什么,是我该做的。再说我只不过是一只超级震荡器。”说着他站起来,光着身子和脚,沿墙根绕着酒吧的内里走了一圈,抬手一一将所有的灯都关了。他回到莫莉身边。莫莉肘撑着地板,抬起上身,扬起头:“马高,过来亲我一下。”莫莉又贴着马高的耳根悄声问道:“马高,我把你弄坏了吗?”“没有。”他说。莫莉问:“你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马高说:“心里很难受。我记得我们结婚那一阵,做爱时你用到的还只是我的一级震荡功能,现在日子没过多久,你居然升到了五级。你要知道,五级震荡已经是我性能力的极限了。莫莉,我不可能给你提供六级以上的震荡,下一步,我想你大概会想要换一个丈夫吧。”
莫莉说:“马高,别胡思乱想,我保证不会换掉你的。再说这不是需要你考虑的问题,对吗?你赶快睡吧,忘了这种荒唐的想法,明天起来,一切还都会很好。”马高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莫莉便远远地伸手过来,果断地关掉了马高的总控开关。强行关闭马高,显然对丈夫缺少了点儿尊重和礼貌,会造成夫妻间的不信任。这和不按正常程序退出视窗系统而强行扯掉电源会损坏电脑的道理是完全一样的。当然,莫莉这样做也可能是为了马高好一趁这些最近时刻呈显的不良情绪还仅仅像在沼泽地上空乱飞寻找落脚地的一群乌鸦时,切断总控能让它们从马高的内存里消散,从他的整副身子和他的机器式灵魂中逃走。明天一早醒来的马高一切如常,但如果不幸地这些情绪已经被他真正记录进了脑子里,那么明天重新启动马高时,他还将会是一张苦脸。眼下莫莉所做的就算是白搭了;还得另花不小的功夫替他进行手动删除。
6.不眠之夜
地上躺倒的马高带着刚才瞬间身体突然完全失控、颓然倒下所遗留的那强烈的无助感。莫莉将他的双腿放平,手贴着身侧并拢。这被妻子重新整理过的睡姿似乎显露出马高性情中最高贵的部分——安详和整齐。“唐唐”看着莫莉拉开落地窗帘,月光透过窗格照进,落在地板上恍如一张在淡茶水中泅浸做旧的划出六个大格的褐色画纸。马高倒在这光照之中,被饱满的笔墨画在这纸面上,从纸上凸显出来。莫莉去挪马高,要把他移出光外,以便她能够不开灯,就着月光跳三组每日一次的减肥健美操。忽然她改了主意收回手,背在身后,静静观察她丈夫。“唐唐”又看了看马高——地上那纸中的男体素描,精确甚至完美。没有任何缺陷,也没有一点儿生气,仿佛出自二流画匠之手。“唐唐”想,难道莫莉要看着他,直等到月光偏斜,让造化之力慢慢地将马高往黑暗那边推移,给她腾出一块完全由她占有的光亮的地盘?
是时候了——她脱下脚上的鞋子,往身后的暗处里抛,与此同时一只器皿在那边的架子上闪出道金属的光泽。莫莉完全沐浴在月光中,伸开双手,左脚跟蹬响了地板,她脑中一定有熟悉的健美操旋律劈里叭啦地响了起来。无论如何,她不会吵醒马高。她边运动边望出窗外。窗外有什么?无非是灌木、横向的马路、对街的高树、树后方长草的荒地、树梢上的明月,还有一片死寂。在她重复着做第二组的尾声时窗外有辆车一掠而过,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着那车开行的方向倾斜,像是要被那一股激起的阵风带倒一样。她把身体收回,站稳。这时她好像气馁了,她放弃了做第三组。
她摸黑走进吧台,从下边的柜中取出她的睡袋,在马高身旁摊平。她钻进睡袋里,闭上了眼睛。“唐唐”也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它突然在梦中听到她叫它:“唐唐——”它从半空中落下来,正好踩在马高肚皮上。“下来!”莫莉招呼它说。她从睡袋里钻出来,抱起“唐唐”。从墙角下拿起一只杯子,凑到它的鼻孔下。“闻到了什么?”她问它,“还留着那人的气味吧?”“唐唐”认真地嗅了嗅,它闻出了啤酒味加上一种头发多日未洗的哈喇味儿。它想,可以肯定后一种便是那人特有的气味了。他挠过他的头,味儿便留在了手上。手抓杯子喝酒,味儿便又留在了杯上。于是,“产唐”点了点头。“替我找到他,现在就去。”莫莉又说。“唐唐”说:“明天不行吗?”莫莉说:“现在就去找他.找不到别回来!”
“唐唐”只好跃上半空,在空气中寻找那气味。它紧随着那气味飘出了酒吧,来到了大街上。空无一人的大街气味仍是很杂,有汽油,有尘土味,有从高空中降下的月光的气味。当然,少不了臭哄哄的人味。它得在这如同乱麻绳般纠缠在一起的人味中找出那股哈喇味儿,才能确定它前进的方向。它得沿着那味儿向前飘移,直到飘临于那怪味儿的源头上方。
7.故事与信仰
莫莉重新启动他:“马高,现在我和‘唐唐’一块出门。要离开多久说不准。酒吧交给你一个人打理了。这是头一回,对你应该不是难事,因为我已经给你输入了全程管理程序。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增加了一条禁止你走出酒吧范围的指令。你明白了吗?”马高在穿衣服,问:“莫莉,你上哪儿去?”莫莉说:“我得去见供货商,给他下青啤的定单。也许还得跟供货商一起跑造酒厂。”马高说:“复杂的过程。”她说:“对。”他说:“其实打一个电话就解决问题了。”莫莉不答。马高说:“供货商昨晚不是在电话里向你保证今天下午一定把青啤送来吗?莫莉,我听见你打电话,听见你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而现在你用这个做离开的借口,所以,我觉得你是在骗我。”
莫莉拍拍额头,快活地说:“天哪,你已经弄懂什么是‘骗’了!——你很不错,但我可真是个傻瓜,居然忘了你脑子里没安装上嫉妒情绪模式。我根本没必要向你撒谎。现在我跟你说实话,我要去找一个男人——想原原本本地听一个故事吗?这故事有助于你理解我的内心情感。”莫莉瞧了马高一眼。马高平静地点点头,莫莉接着说:“要去见的就是昨晚来酒吧的那人。”
“你记得吗?当时我站在离你几米远听见有人说声‘要杯青啤’,哦,‘青啤’毫无疑问指的是青岛啤酒,于是我便冲过去抓起一瓶青岛啤酒递给他。至于他接下来表示要的是什么纯正青啤,这不奇怪。奇怪的是我为什么会产生‘青啤’便是青岛啤酒的想法呢?”
“这是种闪电般的直截联系,绝对的第一反应。为什么?马高,你觉得奇怪吗?我得先向你说明,我丝毫没有为做成这第一笔生意,不择手段,拿别的东西搪塞客人的企图,我的的确确认为‘青啤’就是青岛啤酒。我给了他那酒,跟着碰了个钉子,这倒是让我立即下意识地思考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忽然我明白过来,这个人十年前曾经做过我的男朋友,我们只相处了一夜。他在我身边不时说起过这个字眼——‘青啤’,他说起‘青啤’,就说的青岛啤酒。”
莫莉说:“露天狂欢舞会上每个人都喝青岛啤酒,拿原本盛可乐的大纸杯倒啤酒喝。杯子有股蜡的气味。呵,现在我鼻孔中又有了那味儿。舞会是Q大学生会开的,在六月的最后一天给全体即将离校的大四毕业生送行。”
“紧挨着Q大校园南头的那幢‘海洋楼’的大草坪周围,用红色的彩带围出了两个篮球场那么大的地盘,他们说,这里头是跳舞区。我在那里跳舞,和我认识的女生跳。没有男生来邀请我们。当时我的兜里有一张第二天从Q城开往大东巴的火车票,我要走了,对四年的大学生活毫无留恋。那时我已经二十二岁了,从来没有约会过,也从来没有接触过男人。我不受欢迎,一直过得不开心,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愿多想它。”
“那天夜晚,抬头能望见一片星星,‘海洋楼’座基下的泛光灯都打开了,勾出那幢20世纪70年代风格的古旧大楼方方正正的轮廓。廉价的扩音机正在放出多少有点儿失真的舞曲。啤酒还有供应,可纸杯子用完了。后到的只能噘嘴对着瓶口喝。九点过后,开始有人离场,从彩带子下钻到外边去。我的女伴说要走,我说再等等吧。等什么呀?她说。我说,跳下去吧。我还想呆在这里,模模糊糊地觉得这里有某种东西值得我再等待下去。”
“总之很晚了,他才出现。他站在我的身后,朝我那位女伴说,请你让我和这位同学跳舞。好像愿不愿和他跳的决定权不在我,而是在我的女伴那方,好像他认为我的女伴控制了我,而他正是来解救我似的。女伴松开我,他立即扯着我的手,让我转过身去。他把我揽进怀里,贴得很近。我这才看清他的样子。那男生差不多矮了我一头,长着一张狗似的脸,眼睛却很漂亮,闪亮的眼珠子,熠熠生辉。他的眼睛和他的脸的搭配,是造成了一种互相辉映,还是互相埋没的效果,完全取决于偶然、机率、观察时的情绪这么一些没定性的东西。他问出了我的名字,我所在的系,我离开Q城的时间,还想问出我更为敏感的一些方面。我转向他反问道,你呢?他说,他不想告诉我太多,只需要我知道他喜欢我就够了。我笑了起来。我
又问他,你也是大四的吗?他没有直接回答我,只说他也会很快离开Q大的。我问,你离开后想去什么地方落脚呢?他说,我要到海洋上去。”
“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手搭在我的腰以下,使他很兴奋,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轻轻颤抖。而和他结实的身体接触也同样地能给我传送过来愉悦。他的肌肉硬邦邦的,像垒起的铁块。不过我身体里的这种快乐只持续了短短的片刻,接着的便是莫名的压抑感,有种大吼大叫的冲动。”
“他说,我们走吧。这时我害怕了,在猜他接下来想干什么。但我还是决定跟他走。我问他,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当时慌慌张张地拽我进了‘海洋楼’。一楼楼道里的长明灯熄掉了,但不是漆黑一片,还有灰朦的亮光,那是楼外透进来的泛光。门都关着。他说,别怕,跟我往里走。草坪上的欢闹和乐声也渗进了这楼道里,和我们的脚步声混在一起。你知道飞碟是从什么地方起飞的吗?他问。我说,从一颗未知的星球。他说,错了!是从黄海的深海沟里。这可是个大秘密没多少人知道。他停下来,转身面对我说,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外星人在地球上设了很多地下联络站。我们这里,‘海洋楼’就是其中一处。在这楼里搞研究的那群教授里边,有两位一直暗地给外星人干活。我笑了起来,问,是谁?他说,他们现在就坐在你身后那扇门里面。我顿时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前迈了一步,这时他迎上来,把我抱住。他踮起脚尖吻我,我想推开他,我把手按在他臂膀上,居高临下地用劲把这缠人的小矮人向下压。这招很灵,他放开了我。但摸过他身上那些铁块似的肌肉,又使人感到心烦意乱……”
“后来我还是和他接吻了。一楼拐角处有个杂物问,门半掩着。我们进去背倚着那些高高堆放着快贴到天花板的箱子做这件事。我听到身后瓶子相碰撞的声音。他停下来,说,青啤。我问,什么?他说,这屋里全是青啤——我们走错了地方。他们把供应舞会的青啤存在这里,随时会有人来取的。我说,走吧。我们离开那儿,带走七瓶青岛啤酒。我抱起三瓶,他左右手各提着两瓶。他带着我上楼,一直上到了顶层天台上。风很大,我把啤酒瓶放下。他用牙咬下瓶盖,吐掉。说,喝光了这些青啤以后才能下去。我说,我喝不了这么多酒。他说,你行的。我们要狂欢一整夜。酒可能还不够,中途说不准会有外星人加入我们。我笑着说,让他们都来吧。说着我拿起一瓶酒,走向天顶边上的水泥墙围栏。围栏大概有半人高,宽度能容下五瓶并排放的青岛啤酒,我喝了一口酒,把酒搁在那上面,倚着围栏,俯瞰楼下的校园。夜已经很深了,下边草坪上的露天舞会仍在继续着。他说:干!我们碰了一下酒瓶。他把一瓶青啤一口气全喝光了。然后他举起空瓶子对我说,你呢?!我边喝酒边告诉他,我不常喝酒。我很容易醉,我喝醉了撒野是根本不给人留面子的。他说,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还在大口地灌呢?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把那瓶酒喝光,他给我递上第二瓶,说,‘海洋楼’是Q城最神秘之处,10年前曾经有飞碟降落在这天顶,也许飞碟的到来改变了周围的什么,所以人们上到这里来,会多少表现得有些反常。因而也就很少有人上这里来了。我说,是的,我呆在这里觉得很不快活。他说,现在你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能离开,因为有飞碟正在朝这里赶,外星人都想参加我们的聚会。”
“我把酒瓶放回围栏上头,问他,外星人也喝青啤吗?他说,喝的。不是说青啤是‘全宇宙的渴求’吗?当然外星人最想要的还是一个姑娘。待会儿你会见到很多外星人。我问,你是谁?他说,我也是外星人。”
“我顿时吓坏了:再见,外星人。我朝太平梯那边猛跑,这时我听见他在身后叫,别走,飞碟已经到了,快看天上。我不敢抬起头来。我听见他在我身后追来,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头上有什么东西敲了我一下,我摔倒了,昏了过去。”
“醒来是在天亮以后,没有飞碟,没有外星人,也不见他的踪影。只有七只空酒瓶在地上摆出北斗七星的形状,我望着自己的两腿之间的血污,明白了昏倒后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从那时起,一直相信我第一次与之发生关系的,是一个外星人,或者一群外星人。当然,现在回过头去想一想,也可能不是。那么前面那种想法该是很蠢的女大学生的想法。是啊,昨天晚上我又看到了他,却感觉他是个活生生的地球人。我有很多疑问,可是我认出他后却来不及问他……”
马高打断莫莉:“是否相信飞碟的存在涉及到我们的信仰。”
莫莉说:“我要去找他和信仰没什么关系。本来我想等他再来,但现在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她说:“马高,我很寂寞,也很无聊——”
“再见到他以后,你会做些什么?”她说:“我不知道。”
马高说:“首先必须确认他是不是一个外星人。如果他是,会坚定你对于外星人的信仰。”“现在我认为他不是,他只是个普通男人。”“那么你和这个普通男人在一起会做些什么?”“无非是闲聊、忆旧、胡说八道些什么,也有可能坐下来一起吃顿饭。”“会和他睡觉吗?”“这个说不准。有可能,只要我愿意。”“那么我呢?”
“呵,你是指我会对你不忠,而你不知道该怎么办?告诉你,马高,妻子们在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对丈夫不忠。而你是个与众不同的特殊丈夫,所以不要把这种事情搁在心里。”
实际上,出门后车就交给“唐唐”来开。昨晚“唐唐”一整夜追踪那人的气味,终于发现了他所在的位置。它知道该怎么走。大致的方向确定无疑:一直向南。因为最后是在大东巴南区边缘发现那人的。“唐唐”直立着,后腿撑着驾驶座,前爪搭在方向盘上,操纵自如。看上去的确显得有点儿费劲。不过也只有莫莉才能看出这样开车的别扭,别人看见这辆驾驶座空空荡荡的敞篷车开过,一定会以为它是早就被淘汰了的无人驾驶智能车。
“唐唐”边开车边望着车外的风景,路两旁的景观在阳光下看上去与它几个月前经过这里时并无太大的变化,无非多出了一些太空船修理店。
自从小型太空船大幅降价开始进入普通百姓家庭以来,这类修理店越开越多,数量上已渐与汽车修理店持平了。小型太空船的普及,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现在许多人在城市之间往来,已不再开车或坐汽车飞机,而是架着自家的太空船以光速开来开去。比如说,要从大东巴市去趟北京,起飞以后一秒钟就到达了目的地,数千公里的来回,比上一趟自家的卫生间还快。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三口之家在过去假日里无非是驾小汽车去野外搞搞野餐什么的活动,而如今开着家庭型太空船在太阳系九大行星间转悠,已不算什么新鲜事了。这真是一个崭新时代的开始啊!
在这些个新时代的夜晚,“唐唐”常出门仰望天空,不时会看到星星之间一个个激亮的光点,闪耀一瞬间,又迅速地黯淡熄灭了。可这并非新星的诞生,而是冒牌的小型太空船由于质量差在太空中自行爆炸或解体;有时,还能看到比这更亮上一倍的光点。这同样不是新星之光,而是同样的小太空船的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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