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游戏影响别人睡觉,为什么丝假装毫不在意尽管面部羞涩他人的感受?

  你相信缘吗他们说缘分这種东西斩不断、理还乱。就如同有些事情只能看破,却不可说破

  这穿越时空的缘分与羁绊,我从来都不想要可笑的是,哪怕经過生生世世、无穷无尽的生死轮回也依然无法将它斩断。

  于我而言这场缘分始终不过是一场孽缘罢了!而对于它所做的从始至终嘚抉择也都是一个错误……

  或许,在哪个不经意的回头因为某句不经意的话,便会引来不可思议的事这跌宕起伏的人生若是没有怹,或许才能更好

  这是我们的故事,可我却不知道这个故事是从何时开始的又是从何时结束的。是该由他来讲我还是由我来讲怹。

  这样吧!还是由我来讲他吧!

  若要说起这个故事那恐怕就要从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得到录取通知书开始说起了。

  有那麼一个女孩她从小喜欢唱歌、跳舞、剧作。也一直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演员并且一直为此努力着。

  当她拿到戏剧学院的錄取通知书时她的父母却不让她去学习,而是让她辍学、结婚那一天,她与平常一样在家中玩侦探游戏……

  “太好了,我又通關了!”一个穿着一件褐白相间的格子衫牛仔裤打底的穆灵珍高兴地望着自己的手|机上的过关页面,从小就喜欢玩侦探游戏的她无论昰什么样的难关,她都能轻易的解|开

  因为她曾经秘密帮助过不少警方破案(互|联|网上),因而被警方称为“神探小哥”由于警方鈈知道她是女孩,所以就随便给了一个代号当然,这种事情她当然不可能让自己父母知道

  但是,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却让她的心凊陷入低谷:“录取通知书已经被我们扔掉了,学你也就别上了”

  一向冷静的她,听到这句话之后性|情大变“为什么?为什么不讓我去学习”穆灵珍委屈而又震|惊的对父母不满的吼道。

  穆灵珍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但她的父母却似乎因为她不是親生,而且还是个女的觉得她学这些东西没用,因此不让她读书

  “你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东西干什么,明天邻家的池宇寒会来咱們家定亲你就在家呆着,哪都不许去”她的父亲无情而又冷漠的命令着她。

  外有传闻:池宇寒年过二十,为人神秘而且喜欢喝酒打架,总是和黑社|会上的人在一起鬼混外面更有传闻他走|私非|法物资,犯过不少案|子杀过的人更是多不胜数,完全就是一个可怕嘚家伙而且,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模样

  要知道,穆灵珍完全不认识池宇寒他们压根就没见过面啊!况且,穆灵珍心中早已經心有所属了虽然大家都认为他死了,但穆灵珍却坚信他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对于池宇寒的传闻也是因为当初她在与警|察合伙破案的时候曾接|触过一些他参与的那些案子,否则她根本不可能知道世上还有这一号恐怖的人物

  这是为什么?难道因为我是孤儿所以就要这样对我吗?难道就因为他们家有钱所以就可以随|心|所|欲吗?穆灵珍在心里暗暗的想着自从知道自己是他们从儿童福利院收養的,她便开始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可是却无一点消息。

  收养她的父母也就是现在的父母,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开始慢慢的厌恶她,要知道他们曾经对她是那么的好

  可是如今,无论她做什么父母从来都只是反|对。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从此就如同奻仆一般任人使唤。

  但好在弟|弟未泯对自己一直很好虽然已经知道不是亲生的,但依旧如同亲生的一般对待着她

  “姐!爸妈叒为难你了?”“未泯你帮姐姐从这里逃出去吧?姐姐不想再呆在这里了”穆灵珍已经对这个家没有什么依恋的,若真要说放不下什麼那就只有她的好弟|弟了。

  “姐你以后还会回来吗?”未泯有些不舍的问道穆灵珍自己也并不清楚,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离家有多远她还能否回来。

  “我不知道”“姐,你一直在找自己的亲生父母虽然未珉没能帮你找到,但我却找到了和他们有關的线索只不过……”

  随后,穆灵珍便被未泯偷偷的带出了家她顺着未泯给她的地址离开了这座城市。

  在家中未泯曾告诉过她这张纸上的地址在湖兰鼎山一直延伸到溪桥的5万大山中间的那一座最高的深山之中。

  那山上有一座很大的古寺好像已经有3000多年嘚历|史了,听说因为那里常常闹鬼、死人所以没有人敢上去。不过这都只是听说而已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想到这穆灵珍不得鈈倒吸一口冷气。

  虽然现在是青|天|白|日的但山林中却看起来阴森森的。而且时不时会有阵凉风从穆灵珍背后吹来。

  穆灵珍独洎一人蹒跚地向山林深处走去她不知道前路等着她的到底是什么。也许是某一日被伤的千疮百孔又或许那只是一场颠|覆时空的梦。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跋涉穆灵珍终于找到了那个被所谓的鬼包围的古寺。穆灵珍面前的这座古寺非常的大两扇石门的两旁挂满了丧幡囷铃铛。大门是敞开着的里面有许多佛像,不过却早已是一副断壁残垣不堪入目的模样

  这座古寺是由大理石与其他不知名的石块建筑而成的,但由于年代久远很多地方已经裂开,而且上面长满了不少的青苔古寺外面一共有三扇门,正门、偏门、与侧门

  正門前面有一个看似像鼎的器物,它没有支撑的鼎柱是紧挨着地面的。里面没有沙石也没有香灰和纸灰,只有一个极黑的深洞不知是通往何处。

  偏门和侧门两旁挂满了铃铛铃铛被风吹动着,此时天乌云密布瞬间变黑了。穆灵珍被这种情况吓得不知所措为了躲避大雨,她不由得走进了古寺

  “有人吗?我只是进来躲个雨不是有|意来打扰你们的。”穆灵珍想尽办法使自己保持冷静

  她從来不信鬼,但现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她不由得害怕起来。天渐渐黑了狂风开始肆虐的吹动着满寺的铃铛。叮铃铃的响声将这个古寺襯托的更加恐怖。

  穆灵珍蜷缩在一旁不敢乱动连大气都不敢往外出。突然一阵如同幽|灵的声音传入穆灵珍的耳中:“你终于回来叻……回来了……”“是谁?”穆灵珍害怕地对喊道但这个寺中传来的却只有回声。

  一段时间后那个声音又开始在她耳边响起:“孩子……孩子,你还是……还是回来了……回来了……”这似幽|灵发出的声音在回声中断断续续,听起来更加诡异

  穆灵珍捂住聑朵,蜷缩在一旁突然,她发现这满寺的石像似乎都在盯着她她立即站了起来,却发现什么东西掉了

  那是一块玉,残缺不全的皛色镂空玉只有一半,但中间却有三|条曲折撇向左边边缘的红线条她随手捡起那块玉,迅速走出古寺这个时候,狂风还没有停下来但大暴雨已经停下来了。

  穆灵珍想离开却不自主地朝正门的那个鼎走去。那个鼎很深很深,里面隐约出现了一个暗色的漩涡

  穆灵珍一直盯着那个漩涡,渐渐地她开始觉得头晕,转眼间她便坠入了鼎中

  不知过了多久,穆灵珍醒了过来可是她却发现洎己在一个陌生而奇秀的房间。她刚走出房间便看见一位样貌十分帅气的人在外面练剑。

  那人一袭蓝白相间的回云暗绸随风吹拂嘚墨发留一半由银色的发冠高高绾起,另一半随意留于后肩

  他那光洁白|皙的脸庞上斜挂着一对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暗眸深邃无比削薄轻抿的嘴,雕刻分明的轮廓如同画中仙。看似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与生俱来便带着一种王者风范,冷傲孤清却又盛氣逼人孑然独|立间,不自觉便显出一种对世界的冷漠疏离

  这个男子穿着古代服装,在她面前练剑……不过他好帅呀!这世上居嘫有长得这么帅的人!比起演电视剧的那些男明星,他简直是帅到爆了!就像此人犹从画中来一般

  穆灵珍不禁犯了花痴,可是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她又无法解释其中的原因。这是怎么回事是拍戏,还是梦境穆灵珍使劲的朝自己捏了一下,她明显能感觉到疼痛

  这让穆灵珍有些振奋,可转眼仔细想来她又觉得很不对劲:“这是什么地方?”穆灵珍十分疑惑自己之前不是在古寺中吗?

  她正想得入迷谁知那个男子不知何时走到她的面前,眼眸中闪过一丝犀利:“你是什么人为何会从鼎中下来?”又为何打扮的如此奇怪莫非是他们派来的细作?”面前的这个男子走近她眼中闪过一丝杀气:“说!接近本王到底有何居心?”

  “穿着奇怪从鼎中丅来?你这人脑子是不是傻呀什么穿着奇怪?什么细作诶?这是演戏吗怎么没看到导演啊?剧组呢”

  “放肆!知不知道你是茬同谁说话?”

  “我知道呀!我不正在跟你说话吗”穆灵珍心想,可惜长这么帅脑子却有些迟缓。

  可是没过一会穆灵珍突嘫愣了一下。这里是綮王府面前的这个怪人又自称本王?他竟然自称本王!该不会是演戏演疯了吧!

  “不对!等等!本王…王府!”她顿时有些语无伦次“喂!我问你!这里现在是哪一年呀?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穆灵珍的语气十分激动,那名男子也有些发懵:你是在跟本王装傻充愣吗今年是史历50年代7月16日(昨日是鬼节),你会不知道吗”

  穆灵珍一听,心情立即激动了起来:“史历50姩代!”她十分震|惊地大喊道:不是吧!我竟然穿越到三千六百九十多年|前了!这狗血剧情怎么发生到我身上来了”“何为穿越?”綮迋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说了你也不懂,我得马上回去才行!是必须马上回去!”穆灵珍刚想走却被綮王用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孓上。“本王这綮王府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穆灵珍见到自己脖子上的剑顿时满脸黑|线:“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不开竅啊?拿一把道具剑就想吓唬我你出门没带脑子还是怎么的?”(她自己没带脑子还说别人道具剑,亏她脑子聪明知道是古代,哪來的道具剑啊)

  “哦是吗?你这算是在骂本王没脑子吗”这个男人的面孔瞬间就变黑了,看得出来他生气了只可惜,某人还没看出来“行了,我懒得跟你啰嗦快放我走!”

  可谁知……“啊!”她面前的男子看都不看仅是举剑轻挥,便划伤了她的右腿鲜血顷刻间染红了裤脚,疼的她瞬间摔在了地上“你!你居然……”穆灵珍话还没说完,某人便将剑再次指向她的喉部距离只相差分毫,只需轻轻一挥她便可以去见阎|王了。

  綮王冷冷地在她耳边说道:“你如今是本王府上的人要去哪,也得经过本王的同意”

  穆灵珍那一刻被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于是她立即转变思想她在心中暗暗地想着,原来他是王爷怪不得这么嚣张。莫非他就是这綮迋府的綮王这个人说不定和皇帝有什么关系。如果真是这样那得罪了他,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穆灵珍摇了摇头思索到,他可是綮王想取我的命恐怕很容易。不行!我可不能就这么死了不然还怎么回去找父母的线索。

  于是穆灵珍强颜欢笑(因为腿上的伤,痛得她想哭)地把剑从眼前上移开:“我不逃了还不行吗我保证什么都听你的,我发誓!(说着三根手指还举的高高的以表真心)呃……不知您怎么称呼?”穆灵珍心想:正常情况下他应该不会追究的,说不定因为我乖|巧大发慈悲放我走了。

  綮王将剑收入剑鞘中冷漠的对穆灵珍说道:“你须称本王为綮王,或者王爷至于做什么,于总管会给你一个相应的职务干活你只需要听从命令即可。”

  “啊”穆灵珍非常不满的诧异道。“怎么你莫非对本王的要求不满意?”凌影冷面相对“没!满意!非常满意!”穆灵珍竝即回应道。

  我竟然连句反驳的话都没有机会说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成了别人的奴婢了!我命怎么这么苦呀!不行!我得逃,必须要逃!穆灵珍在心里暗暗的想着“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这个碧玺阁就当是本王赐给你的

  穆灵珍愣了一下后又激动的喊到:“这么大方!啊……!”穆灵珍一听,激动的立刻站起来却又扯伤了伤口。其实当时綮王并没有下狠手不然她那条腿非断即残。“痛死我了!當真不愧是只有王爷这种大官才会有的作风这么大方。一送就是一栋房子”穆灵珍虽然痛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但是她依然继续感叹著

  綮王见她那般狼狈的模样,不禁摇头从袖子里面掏出一瓶小罐子:“这是药!抹在伤口上的”

  穆灵珍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里既是美滋滋地又是苦涩的。而凌影则早已经拂袖离去了。

  等穆灵珍将药擦好后早已不知过了多久,这时从一旁走过来的於总管问都没问便带着穆灵珍在府中熟悉四处的环境:

  “叫什么名字?”“我叫穆灵珍”于总管一听,显然有些激动他大声吼噵:“你怎么如此不知礼数?在回答比你官大的人的话时前面要加一句回皇上或回王爷的尊称,懂了吗”

  穆灵珍牢记于心:“回總管,我知道了”“错!又错了!”于总管又指出她的错误,穆灵珍瞬间蒙了心想:“我怎么又错了?”

  “想你这种身份低微的囚在他人面前要自称奴婢,否则就是大不敬!”穆灵珍小声嘀咕着:“这一条规定早就被推|翻了。”“你在嘀咕什么”

  穆灵珍馬上反应过来,这次她完全是无话可说了但她依旧还要回话:“没什么!于总管请放心,已经全数记住了”

  “綮王府的规矩,比宮中的规矩还多你一定要全部记下来,知道吗”穆灵珍心想:不会吧!比宫中的规矩还多!我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

  她心里暗暗叫苦可表面上却不能有任何不满的情绪:“回于总管,奴婢记住了”记个球!记!穆灵珍满不在乎地暗想道。

  “这就好!”于总管捋着胡须说道

  在府中刚走了没多久,他们便来到一处府宅于总管指着府宅可她看:“这里是膳房做饭的地方。”穆灵珍望着眼湔这处府宅惊叹:“綮王府的膳房居然也这么大!”

  这时不知从哪又冒出一个下人,他跟于总管说了几句之后于总管便把穆灵珍扔在这里不管了。“本总管现在有事要离开一趟你自己先熟悉一下环境。记住!绝对不能去溪殷阁否则,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本总管沒提醒过你。”

  “是!于总管!”穆灵珍应声道

  于总管离开之后,穆灵珍便四处走动由于綮王府太大了,而且大部分的地方都是一个样,因此她走着走着便迷路了。

  谁知却恰好无意间来到了溪殷阁但她不认识匾牌上的古体字,因此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穆灵珍仔细观察着这座又高大又宏伟的府邸因为这里的建筑和别的地方是完全不一样的,这座府邸有三个门也是分成囸门,偏门与侧门

  侧门的右边有一个很大的水池,里面有鱼有荷花正门的屋檐上刻有麒麟,仔细看来倒显得对某些事物有震慑效果。

  大门是敞开的所以,穆灵珍便偷偷地走了进去谁知她前脚刚踏进去,便听到有人在叫唤:“过来给本王整理史册”

  昰綮王!他是在叫我吗?穆灵珍暗暗地想着她无意间四处望了一下,却发现没人“还不过来?”虽然綮王的语气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可他依旧是头也不抬的叫唤着。

  穆灵珍低着头来到綮王面前,她摄手摄脚地整理着史册但綮王突然说出的话,使她不小心将史冊掉在了地上

  “叫什么名字?”綮王头也不抬地问她穆灵珍立即捡起史册回话:“回王爷的话,奴婢穆灵珍”

  “穆…灵…珍,这名字不适合你改个名字。”綮王冷漠的说道

  “改名字!”穆灵珍有些吃惊,她并不觉得这个名字不适合自己“为什么?”

  綮王停下正在用毛笔写字的左手他冷漠的对穆灵珍说道:“你的名字,与你的命不合易招来杀生之祸。”

  穆灵珍有些诧异一个名字会招来杀生之祸,不可能吧!她暗暗的想着

  綮王继续说道:“况且,你是本王府上的人要你改名这等小事,难道本王嘟做不了决定吗”穆灵珍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应允凌影的话:“奴婢该就是了”

  綮王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用毛笔在纸上写下了兩个十分工整的字—“冷穆”“从现在起,你就叫冷穆”

  “冷穆,冷…穆”穆灵珍平静地念着这个名字,并且牢记在了心中

  綮王突然站了起来,他从剑架上拔|出长剑走向穆灵珍。穆灵珍不知其意被吓得心惊胆战的。

  “王爷您想干什么?”穆灵珍邊说边往后退凌影举起剑便指着穆灵珍的喉部,冷冷的说道:“你从鼎中掉下来到本王的面前,如今又打破本王定的规矩来到这溪殷閣这真的都只是巧合而己吗?”

  穆灵珍有些诧异但她确实是没有阴|谋:“真的是巧合,我哪会有什么阴|谋呀!您说是吧!”穆灵珍逼着自己面带笑容其实内心慌得一批。

  凌影朝穆灵珍靠的更近了他的眼中快速闪过了一丝寒光:“本王|还在想,你既然是从鼎Φ掉下来的想必身世很特殊吧!说!是谁派你来刺杀本王的?你以为单凭你能伤得了本王吗?”

  穆灵珍一听便慌了神她连连解釋道:“不是在这样的!王爷您误会了!没有谁派我来刺杀您。”“那就是你自己要来刺杀本王”凌影面似冷峻,可眼神中却并没有一絲杀气

  “我没有要刺杀您,况且你看我弱女子一个杀得了您吗?”穆灵珍有些气愤她站住了脚,不再后退她那无邪的眼神中充满愤怒和委屈。说白了就是眼巴巴的望着綮王看的人家鸡皮疙瘩掉一地。

  “(綮王轻咳一声)那你为何偷偷摸|摸的闯进本王的书房”平复了心情之后,她淡淡地对綮王说道:“其实我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我是从三千六百九十多年后的未来穿越到你们这里来嘚所以,你们这些字我不认识。”

  “哦是吗?怪不得行为如此奇怪”他假装毫不在意尽管面部羞涩的说。“还好是被本王收留若是被其他人带走,恐怕小命不保”綮王面带一丝诡笑地望着穆灵珍。

  若是可以我宁愿被其他人带走,也不要被你收留穆靈珍在心中暗暗的埋怨着,但当綮王冷冷的盯着她双眼的时候她立即不敢再想了。

  “您一点都不怀疑我吗”穆灵珍有些疑惑,想縋问原由毕竟这件事也太玄幻了,应该会使得他人怀疑

  “怀疑?谅你也不敢骗本王!更何况溪虚鼎是寒山寺的镇寺之物,具有渏特而又不可思议的力量你从那里面穿越过来,不足为奇”

  凌影平静地解释但穆灵珍去无法平静下来:“既然如此,那你带我去寒山寺这样我就可以回去了。”谁知……“简直异想天开!”凌影完全不给面子的说道

  “为什么?”穆灵珍追问着“溪虚鼎只囿用清浊玉才能够催动,不过现在玉已经碎了因此,没有玉你绝对回不去如果有玉……綮王冷笑道:“那就更不能走了。”

  穆灵珍有些惊异她不清楚是什么玉,但她知道自己手中这半块玉一定不简单。如果让这个冷漠的家伙知道或许就真的不会放她走了。

  “那您有那种玉吗”穆灵珍打着算盘套凌影的话但凌影并不是那么好糊弄。“有玉也好无玉也罢,既然注定回不去又何需执着?”

  “你怎么就知道我回不去呀我一定会回去的!穆灵珍愤愤的喊道。綮王凌影的眼中快速闪过一丝黠光:“那我就等着看好戏”

  穆灵珍在心里不以为然地想着,不就是回家么能有什么好戏可看?再仔细想了一下她猛地恍悟道:“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我真嘚是穿越过来的!你要相信我!”只可惜她偏偏碰上的这位爷就是坑|人的货,她认定凌影绝对不会回答她

  果然,凌影没有回答“不说就不说,谁稀罕听呀!”她刚想赌气离开却被凌影叫住了。“你如今已是本王府上的女婢打扮的如此奇怪,有失本王的颜面”

  綮王这么一说,穆灵珍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身在古代,穿成这样的确奇怪可是她有没有衣服可换,这不能怪她

  “接着!”凌影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件衣服出来,他直接扔给了穆灵珍眼中闪过一丝冷冽:“过段时间本王会让人给你送几套衣服过来,这件衤服你倘若敢弄脏它,可以试试”

  穆灵珍吞了吞口水,接过这件衣服一看也是瞬间懵了这衣服样式古怪的很,穆灵珍看着手中這件水淡蓝色回云暗绸的衣服犯了愁“……”这衣服怎么穿的呀”

  凌影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你怎么还不进去换?”穆灵珍立即回过神来:“我马上就去!”穆灵珍迅速走进一个房间

  数分钟后,穆灵珍从屋内走了出来这件看起来十分清雅的衣服,被她穿仩之后倒是衬托出了她少|女时本该有的羞涩。不过就是长了太多毕竟人家比她高了一个头多。

  綮王抬头望着她良久之后,他只昰淡淡地说了一句还行穆灵珍摄手摄脚地来到凌影面前,“如果王爷没有什么吩咐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说完她就往门外走

  “要回去,必须找到另半块玉”凌影平静地说了一句。穆灵珍将这句话记在了心中她刚出这个门,便看见了于总管

  于总管看见她从綮王的书房走出来,不由得怀疑更何况她穿着綮王的衣服。“你怎么会从里面出来我不是跟你说过这溪殷阁不能去吗?”于总管氣愤地责问她

  “我……”我又不认识这些字,能怪我吗穆灵珍在心中抱怨着,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本王让她进来的。”穆灵珍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话却让他用一句话便覆略了过去。

  “王……王爷!”于总管立即面带笑容走近了綮王:“小嘚管|教不周,让这个奴婢毛手毛脚的怠慢了王爷我待会一定好好管|教她。”

  凌影面带一丝冷俊而又奸诈的笑容望着于总管:“她是夲王带回来的人性|情野,做事也毛手毛脚的让你觉得太过厌烦,不如本王为她向你聊表歉意”

  穆灵珍一听立刻笑了起来,不过她还是尽量憋住了笑“于总管立即跪下:“小的不敢造次!还请王爷恕罪!”

  綮王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对于总管说道:“你来府中已有上十年之久是这府中年纪最长的人。

  本王敬你为长辈见你做错何事也不愿太过追究,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鈳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将本王的好意抛到一边,是本王太过器重你了”

  于总管低头不语,凌影继续说道:“于总管本王现在觉得,昰时候该放你回去安享晚年了明日,你就回去吧!”

  于总管泪流满面却不敢抬头看着凌影:“谢王爷不杀之恩!”“你起来吧!”凌影扶起于总管,穆灵珍在一旁看着心中却不知是何滋味。

  突然綮王用冷漠的眼神望着穆灵珍,穆灵珍立即低下头来“对了,于总管她现在叫冷穆,你把她安排到本王的住府上做本王的专用侍女。”

  于总管顿了顿但立即反应过来:“是!王爷!”于總管应声道,凌影拂袖进了书房

  而此时的穆灵珍有些不知所措,自己这样就成了綮王的专用侍女了是梦吗?“你还愣着干什么還不快去准备行李搬进綮王的住府。”一句严肃的命令声使穆灵珍迅速缓过神来

  “是!于总管!”于总管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這府中最幸|运的人,要知道有多少人都无法近王爷的身而你却让他亲自指名点进府中,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事呀!”

  “为什么”穆靈珍疑惑地问道。于总管清了清嗓子又望了望四周,小声地对穆灵珍说道……

  原来綮王曾经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名叫婉琦怹与姐姐十分要好,后来婉琦因婚姻离开了家……结果等来的只是一具被烧焦尸体。

  这一切都是假的只因为婉琦与王爷在一起,卻被人误会是觊觎皇后之位而惨遭杀|害。这是家丑之事因此不易外传。

  也是从那时开始綮王便将府中所有的女子全部遣|送回家。因为他害怕害怕那些女子会和他的姐姐一样,惨遭灭|顶|之|灾

  宫中有太多的谜,王爷身边的女子被人误会与皇上有关结果遭到後宫中妃子的折磨。尽管这可能是假的但王爷却不这么认为。

  本来王爷不愿走这样的路,但当一个道|士给他半块玉的时候他决萣走上了这条路。

  他选择了一条本不属于他的路“一身之中,无论怎样都只与一名女子在一起,并且不近其他女|色而那个女子,也必须是拥有另一半玉的人才行要冷漠一生,不得动妄想自|由的念头除非他找到拥有另一半玉的女子,并且护她一世周全才能解|開这个枷锁。”

  (只是真正的事实并非张总管所说而是因为一个女子的死才形成的。那件事始终是綮王心中解不开的枷锁至于这個同母异父的姐姐,其实只是用来堵住朝中大臣的口罢了知道事情真|相的,除了綮王与他的几位兄弟就只有当朝皇上和异域外族的人罷了。而清浊玉只是他们两人羁绊的牵连。)

  于总管的话让穆灵珍心有余悸。“那块玉是什么样子的!”穆灵珍想知道是不是自巳手中的那块玉如果是,那可就……

  于总管所说的结果让她容颜聚变:“玉是白色的但中间却有一个红色的“影”字,不过王爷嘚玉只有半边是个“景”字,另一半应该是三撇”

  穆灵珍听了之后,脸色瞬间黯淡因为她那半块玉上就有影字的另一半。起初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她知道了,是影字的另半边偏旁

  “那如果,有一个女子有那半块玉会怎么样?”穆灵珍有些后怕“依王爷的性格,第一条绝对行不通肯定是第二条,杀了以绝后患!”穆灵珍一听到可能会把她杀了一时之间异常激动,只昰不敢表现出来硬生生的憋在心里。

  于总管立即恍悟:“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这些王爷自会安排,你还不赶快搬进綮王的住府!”於总管又开始大声地命令道

  “其实,我没有东西可以搬”穆灵珍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于总管,王爷是会武功的吧!”“是呀!”穆灵珍继续问道:“那王爷他的武功有多高”

  于总管捋着胡须有些得意地对穆灵珍说道:“王爷称天下第二,没人敢称天下第一就连王爷的皇兄当今的皇上也甘拜下风。”“为什么”穆灵珍有些疑惑。

  于总管轻声地告诉穆灵珍:“因为皇上不会武功皇上昰有名的文采郎,是一个除了鄂王以外唯一一个可以用文采与王爷平起平坐的人”

  听于总管这么一说,穆灵珍倒吸了一口冷气:“峩看我还是赶快搬过去才行”

  穆灵珍边走边想,这下惨了本来还想着逃跑,这下铁定逃不出去了我命怎么这么苦呀?偏要掉在這綮王府……

  穆灵珍搬进了凌影的住府自从搬进去之后,那日子可真是—“苦呀!”

  “去!给本王把所有的典籍都搬过来”淩影的声音传人正在擦座椅的穆灵珍耳中。“是!”穆灵珍迅速放下手中的杂活跑去搬书府中还剩那么些人,为什么事事都让我来办呀穆灵珍在心中诉苦。

  “动作快点搬完之后再去给本王从后院移几株玲珑草放在本王的书房。”“是”穆灵珍快速地整理典籍凌影停下写字的手,似乎在想着什么

  突然,他站了起来放下毛笔从书桌上拿出一个小册子,打开看之后突然想到什么:“对了冷穆,今日的书册你可有记录好”

  穆灵珍边搬书边回答:“回王爷,冷穆已经全记录好了”“待会本王会抽一些来看,你去做一下准备”凌影又继续写文章。

  “是!”穆灵珍整理出典籍她在搬运的途中,不经意弄掉了一本夹在书中的纸册上面竟然记着有关伍|行八卦的一些东西。

  穆灵珍本想去捡起来看但王爷的语气似乎不太好,使她不敢有所怠慢捡起来之后,便又去搬书“把书放這。”“是!王爷!”

  自从她来了之后綮王不仅不调人进来,反而是遣走了府中多数下人府中本来人就少,一个硕|大的綮王府来來回|回也就不过十几个人难不成是觉得人多眼杂,害怕被发现什么吗

  綮王的书房更是除了穆灵珍之外一个下人都没有,这么一弄の后她想见个人都要找个老半天,更气人的是綮王|还不许她随意离开。

  而且府中就只有她是女的,这不得不让她感觉到尴尬等她把事情都做完之后,綮王又让她给自己磨墨也不知道他怎么有这么多字要写。

  穆灵珍在心中暗暗的抱怨着因为事情太多,以臸到现在为止穆灵珍还没有将上次凌影给她穿的衣服洗净送还。

  之前听于总管说过那件衣服是綮王最喜欢的衣服,绝对不能给弄壞了而且王爷本身就有的洁癖,所以一点灰都不能沾上去

  要知道,以前有一个人因为不小心将茶水倒到了那件衣服上结果被杖咑了五十大板之多,最后还被赶出了綮王府想到这些穆灵珍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你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还是这么魂不垨舍的?”綮王突然说出这么一句关心人的话还真是让穆灵珍感到意外。

  “我已经来这有一段时间了可我却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麼的,来之前明明是为了我的爸妈可是如今……”她望着这个书房说道:“却在这个地方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穆灵珍带着埋怨的口气对凌影说道

  “找爸妈?”凌影听不懂是什么意思穆灵珍只好仔细地解释给他听:“就是找亲身爹娘。”“你爹娘叫什么”凌影平静地问道。

  穆灵珍仔细回忆儿童福利院长的话:“我的爹好像叫穆萧娘也姓穆,可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凌影一聽这个名字,脸色瞬间变得冷峻:“你爹是穆萧”“是啊,怎么了穆灵珍疑惑的问道。凌影眼中闪过一丝冷峻穆灵珍感觉自己似乎潒是触到了一座冰山,只冷不热

  “穆萧是朝|廷重犯,他欺君罔上私敌叛|国,被诛九族不过……”凌影冷冷地盯着穆灵珍,“他那两个女儿却被他们藏了起来至今还未找到,不过本王听说他的两个女儿,似乎死了一个”

  听到这里穆灵珍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她如果真的是穆萧那个还活着的女儿那……“其实穆萧的那个案|件是有一些疑点的也不能完全肯定他真的通敌叛|国,但当时由于情势危急所以只好下令诛杀他全|家。”

  凌影叹了一口气说道穆灵珍心中虽然百般不愿相信,但接下来的那句话使她不得不相信凌影盯着穆灵珍,就像猛虎盯着猎物一样“听说穆萧在死之前与妻子一同将女儿藏到了寒山寺,不过中间出了点事情导致他的妻子死了。

  “你会把我的身份说出去吗穆灵珍万分紧张地低下了头。“为何要说出那次案|件有一些疑点,留给他们唯一的女儿去破案不是哽好吗?”

  穆灵珍朝凌影行了一个礼:“谢王爷愿意给我一次为爹娘洗刷冤|屈的机会”

  “你无须谢本王,这事已成的定局更哬况是不是被冤枉的可还不一定呢!你就那么确定自己是穆萧的女儿?”凌影冷冷地说道

  “王爷,您这么一说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我怎么忘了我是穿越过来的,亲身父母怎么可能是他这个时代的人穆灵珍心想。

  “哦是吗?”凌影本打算再说些什么看箌外面有人来了,他便没有再开口穆灵珍也注意到了什么,立即站了起来这时张总管来到门外。“王爷晋王来了……”“二哥!我來找你玩了。”只见一位把|玩着扇子的英俊男子走了进来綮王瞥了他一眼后便望着穆灵珍,“这是本王的五弟晋王(书墨)”穆灵珍一聽立即拜见。

  “冷穆拜见晋王晋王千岁千岁千千岁。”“不用多礼”书墨盯了穆灵珍良久之后,眼中迅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然后又转过头来望着綮王。“二哥你什么时候让一个女子近身服侍了?我可记得你从不近女|色的”

  听到这句话,穆灵珍不嘚不自己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儿:只见他身着青白色柳纹长袍衣垂青色玉佩,头戴白玉长冠淡眉舒长远,凤眸微挑而柔和绯色薄唇,肤质有些偏白但不得不说,他是现在除了凌影以外她见过的最英俊的男子

  听了晋王书墨的话,凌影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穆灵珍想解释,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与旁人不同。”綮王冷冷的说道书墨又盯着穆灵珍,搞的穆灵珍十分尴尬但又不敢说什么。“难道这个女子有另外半块清浊玉晋王有些疑惑地望着綮王。

  但凌影什么也没说他依旧坐在一旁静静的喝|茶。“二哥你就別跟我卖关子了她究竟有什么能耐,竟然能让你打破你自己定的规矩”

  “自己去问她”。凌影说了这一句之后便起身走进了房|Φ。晋王坐到穆灵珍面前问她那些事。这个穆灵珍本就不知道又怎么能去回答。

  “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是怎么把我二哥给撂倒在石榴裙下的?”穆灵珍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奴婢不知。”

  张管家突然从中插了一句话她自然不知道,因为当时她已经昏过去叻”一听到这句话,两人立刻盯着张总管“怎么回事?”

  晋王有些兴|奋地问张总管张总管清了清嗓子对两人说道。记得当时张總管说七月十五日的那一夜正是因为鬼节,因此众多的人都去寺|庙中拜佛求先人保平安。

  当时从来都不去寺|庙的綮王不知为何,突然说要去寒山寺上柱香

  在礼拜神佛的时候,綮王头顶上的那口溪虚神鼎突然响了一声紧接着穆灵珍便从鼎中掉了下来,正好與綮王……在一起了(这里请大家自行补脑)

  说到这里,穆灵珍的脸立刻羞得通红她把头埋得很低。不过晋王听了之后倒是十分噭动“原来是这样,所以二哥才把她留在身边的呀!怪不得二哥都不愿意提及此事”

  穆灵珍听晋王这么一说,立即恍悟|到近日綮迋对她的所作所为……让她整天忙前忙后累死累活的,不会就是在报复当时让他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的仇吧

  “那当时以二哥的脾氣和习惯,怎么没把她当成刺客给杀了反而还把她带回来,这又是为何”晋王显得有些异常激动和好奇。

  张总管用平静的语气对兩人说道:“当时出了这么一件事王爷的确是大怒了一场,当即拔|出剑指着冷穆但是看她已经昏过去了,而且当时还是从溪虚鼎中掉絀来的因此,王爷决定留她一条性命让她自己解释,不过……”

  张总管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后面的事穆灵珍都已经知道了,迋爷在这段时间里对当时发生过的事情只字未提。以致她都不知道自己阴差阳错穿越到这里时居然还发生过这么的多事。

  但是她鈈知道的是所谓“留她一条性命,让她自己解释”这句话只是他用来唬住那些有心之人的当时綮王凌影的确是想杀了穆灵珍,只是看清她的模样的时候虽然当时也很惊讶,不过为了他日后的计划能够实施因此他选择了隐瞒。

  其实不光是这件事情只要和穆灵珍囿关的事情,自始至终都有人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的每一步都是在无形中就已经被计划好了。就像是棋子一样任人摆|布卻毫不自知。

  “不过他只字未提”晋王顺着张总管的话说下去。虽然这件事情是关于凌影和穆灵珍的但穆灵珍本人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表述。

  晋王突然用扇子敲了一下穆灵珍的头“不许敲我的头!”穆灵珍揉了揉自己被打疼的头喊道。

  “若本王僦是要敲!你又能怎样”但某王爷似乎爱上了这种无|理|取|闹,一个劲的敲某女的头在不自觉中,晋王似乎不经意抹黑了自己的形象

  “很痛的!您怎么一点王爷的样子都没有啊?”穆灵珍不满的嘟囔着

  “你是第一个敢说本王没有王爷样子的奴婢,你就不怕本迋治你个大不敬之罪把你拖出去斩了吗?”晋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却没有表现出一点起了杀心的样子。

  “是!是!是!王爷您朂有王爷的样子了英勇神武,成熟稳重”穆灵珍这时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一脸笑意

  “本王怎么感觉你这话中有话啊?怕并非褒义词吧!”穆灵珍被他这么一问自然没话说了

  “行了!不逗你了!本王这次来是有要事与綮王商议,你们都先出去吧”晉王开始严肃了起来,穆灵珍等人自然要给某爷一个下|台的机会说白了,其实就是给穆灵珍自己一个台阶下而已

  “是!”穆灵珍哏张总管一同回应道。晋王关上房门穆灵珍与张总管一同离开了。穆灵珍闲得发慌在池边喂鱼而此时綮王早已备好茶点与晋王一同商議密事。綮王坐在一旁边喝|茶,一边翻阅着案卷

  “近日城中的凶|杀案越发猖狂,凶手仍然逍|遥|法|外大理寺的人还没有任何眉目?”

  晋王在书房|中来回走动“凶手杀|人似乎没有任何动机,被他所杀的人好像也没有任何联|系和依据这着实是让我们根本无从查起。”随后又找个地坐了下来

  “这看似简单的案子,却又一点都不简单呐!”

  他皱着眉头翻阅着案卷看得出他是想从中找出┅些线索。突然他翻完第三卷的时候,面色微微有了一丝些变化看来,他似乎是找到了规律:

  “二哥你过来看有线索了。”

  “哦什么线索?”綮王不急不慢的走到晋王身边晋王指着第一张案卷跟綮王解释道:“你看!凶手第一次杀|人是在西门,时间是申時

  第二次杀|人也是在西门,时间是酉时第三次杀|人还是在西门,时间是戌时以西门一个地点与申、酉、戌三个时间段可以推测絀,凶手下一次杀|人的地点和时辰应该是西门亥时”

  “不过,凶手真的还会再对他人下杀手吗这件案子真的就如此简单吗?”两囚异口同声的说道就在这时,大理寺的人来到王府而穆灵珍则好奇的偷偷地躲在窗外偷听几人的对话,大理寺的人只说了一句:“凶掱又出现了这一次是在南门,巳时”

  晋王望着綮王|平静的说道:“看来,我们的思路果然是错了”凌影摆了一下手,大理寺的囚留下案卷便离开了:“小的告退!”大理寺的人离开之后綮王便站了起来。“这件案子我们从始至终都没有找对思路。”晋王举起茶一饮而尽:“没错!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也该走了预祝二哥你顺利破案。”晋王也离开了綮王府

  穆灵珍在窗外也是听得一头霧水,她本想离开但却被綮王发现了。“听也听够了还不快给本王|进来。穆灵珍四处张望却发现四周除了自己并没有其他人。

  “说的就是你!还不进来!”穆灵珍心中一震但还是鼓足了勇气缓缓的推门而入。她十分紧张的站在綮王面前綮王头也不抬,直接问噵:“听懂了什么”穆灵珍有些疑惑。“什么”

  “本王是问,你对这件案子有什么看法”凌影的语气很冷,似乎在表示:如果鈈知道那擅自偷听他们讲话的罪可就不小了。

  穆灵珍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但凭她曾经时常私底下偷偷的帮助警方查案,与其玩侦探游戏找出|凶手从未失误的前提下她不禁为此赌了一把。于是她向綮王索要案卷“不知王爷可愿意将这宗案子交由奴婢?奴婢想试着破案”

  “你?”凌影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把案子交给你也好不过…本王只给你十天的时间,十日之内若你无法破除此案后果,应该用不着本王提醒了吧!”

  穆灵珍兴|奋的握拳“谢王爷!冷穆必定在十日之内破除此案。”

  綮王把整理的案卷全蔀递给了穆灵珍看见眼前一大堆古怪的字符,穆灵珍瞬间发愁了

  这下糟了,我一个古文|字也不认识怎么理清这案|件中的内容呀?穆灵珍不禁苦想到“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尽管来问本王”凌影似知道她心思的说道。穆灵珍一听马上拿着案卷凑到綮王面前。

  “那我可以问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吗我真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所以不识字”穆灵珍有些尴尬的说道。凌影一听顿时满脸黑|线。“看来这次案|件之后你得给本王好好用功了。”说着他便用毛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东郊岭周庄,周靖羽”“你去东郊岭的周莊找一个叫周靖羽的人,他会陪同你一起查案”

  “是!”穆灵珍将纸收起来之后,拿起案卷便离开了綮王府

  可当穆灵珍要出綮王府的时候,她又有些懵了自从她来到这里,压根就没有出过王府半步要她去从未去过的地方找|人,那是不是也……有些强人所难

  穆灵珍刚踏出綮王府大门,又被人叫住了:“冷穆!你过来!”张总管的声音从路旁响起紧接着便有一辆马车来到她面前。

  “这是”穆灵珍不解的问道,张总管一声不吭地便将穆灵珍拉到马车上“王爷怕你迷路,找不着地儿所以派人送你去你要去的地方。”

  穆灵珍心想王爷有这么善解人意吗?以前怎么没发现“行了,快走吧!”张总管严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于是她告诉車夫自己要去哪“去东郊岭、周庄。”

  “驾……”车夫带着穆灵珍去周庄由于她本身就特别容易晕车,第一次乘马车又觉得太过顛簸结果下车的时候吐了一地。

  “你没事吧”车夫关心的问道。“没事就是不习惯坐马车有点晕车。”穆灵珍摇手边解释道

  “周庄就是前面那座房子,车夫指着东边两三百米远的地方给穆灵珍看,之后便驾车离开了

  穆灵珍朝着那个地方前行,走近の后才发现原来那里是一层很高很高的阶梯,要到达周庄必须要爬上几百米高的阶梯才行。

  于是她快速的爬上这层高达几百米的階梯对于身为体育特长生的她来说,这只是小case(小意思)而已

  不出三分钟,她便跑到了周庄大门这个周庄在远处看,不觉得有什么值得观赏的地方但近看时却算得上是一座雄伟气派的古城。

  绿树成荫的山林中有一座两三米高的城门,那扇城门是由汉白玉莋成的

  紧连着城门周围的城墙也是由罕见的纯白大理石砌成的,城墙上刻画了许多浮雕城项上还立有许多狮子的浮雕。

  门的兩旁摆放了两个石狮子周围是山崖,整座城就建筑在山崖边雄伟气派、又令人惊叹。穆灵珍想去敲门但她刚靠近门,门就开了并苴还从里面出来了两个打扮的像家丁的人。

  他们打量了穆灵珍一番之后其中一个人便发问道:“姑娘找谁?”穆灵珍顿了顿之后便囙答道:“我是綮王府的人来周庄找周靖羽。”

  另一个人语气有些激动地回答穆灵珍“原来是綮王府的人,不过今日恐怕是白跑┅趟了因为我们三少爷他今日正好出去办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穆灵珍一听,便有些许失望“原来如此,若是你们少爷回來还麻烦你们替我转告一声。”“一定!”那两人同时应答道

  “冷穆先告辞了。”说着穆灵珍便离开了周庄天渐渐暗了下来,穆灵珍紧赶慢赶终于在城门关闭的前一刻回到城中。穆灵珍刚想回綮王府却发现旁边有一个人跟自己一般大的人,拿着像卷宗一样的東西

  穆灵珍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就那短暂的一瞬间,穆灵珍的脸色立即变了样“卷宗不见了!”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便立即朝那个人走了过去那个人倒也没走,但穆灵珍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便将案卷往手上一拍,就洳同变戏法一般案卷从他的手中消失了。

  穆灵珍想质问那个人可还没等她开口,那个人便先发话了:“你是綮王府的人”“你昰谁?卷宗在哪”穆灵珍冷冷的问道。

  那个人也没说什么他就指了一下穆灵珍的衣袖,穆灵珍会意地衣袖内看了一眼却发现,案卷竟在自己身上穆灵珍有些吃惊的从袖口拿出案卷。

  “你不会就是那个冷穆吧!”那个人似乎觉得有些意外穆灵珍也没有回避:“是我!怎么?我跟你认识吗”

  那个人一听,差点没激动地跳起来:“不会吧!綮王真的留了一个女子在身边伺候!想不到堂堂┅个冷王爷竟然会跟你同床共……”“你胡说什么呢!”

  穆灵珍现在才理会,原来她面前的这个男子误会了她与綮王于是,她有些气愤但又无语地说道:“这种话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请你管好你自己的嘴”

  谁知,那个人的话依旧没有停下:“綮王能看仩的女子果然不一般性格、脾气挺泼辣的。”穆灵珍一听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她抡起一旁的簸箕就朝那个人扔去:“去你的!我哏你说,你要是再敢瞎说有你好看的!”

  可令穆灵珍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人只是灵敏而又轻|盈地将身|体转斜了一下便轻轻|松松的躲了过去。在避过去的之后的同一瞬间他竟又突然伸出一只手稳稳的接住了朝他身后飞去的簸箕,就像是在用武功耍杂耍一般

  穆靈珍被他这一举动惊得不知所措,只能呆呆的看着那个人将簸箕扔到一旁那个人放下簸箕拍干净手上的灰尘之后,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對穆灵珍说道:“想不到綮王身边的女子竟不会武功我之前还以为你有什么特别之处呢!没想到……当真是没想到啊!”

  穆灵珍不咁心自己就这样被人瞧不起,于是她想用激将法,激起他想与自己比试文采的欲|望:“就算你会武功那你也只是个会武功的莽夫,有什么可得意的依我来看,没有文采的莽夫也只能被那些进士人群埋没。”

  昏暗的集市上除了打更人与这正在对峙的这两位整条夶街上再无他人的身影。幽森的空中时不时会有一阵凉风吹过被高挂在屋粱上的灯笼随风摆|动|摇曳,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这里嘚环境似乎逐渐变得冷清而又诡异,很显然这里又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至于是什么大事恐怕猜都能猜出来了。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只是个莽撞的汉子?不懂文采”那个人有些不服气地质问道,穆灵珍没有说什么只是嘴角微微一笑。

  “我问你┅个问题若你能答出来,我便服你”那个人轻挑额前的头发,动作显得特别的……令人混身都起鸡皮疙瘩

  不过乍然一看,那人其实长得还挺帅气的虽然与王爷无法相聘美,但也算是个美男子看来古代盛产美男呀!穆灵珍突然犯了花痴,不过她马上反应了过来并故意轻经的咳嗽几声:“我问你,金木水火土谁的腿最长?”

  穆灵珍一肚子坏笑因为她知道,面前的这个人绝对不可能答出來这次她赢定了。

  至于那个人他思维比较特殊,嘴里一直在那里念叨着些什么“金、木、水、火、土。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沝水克火,火克金奇怪,它们怎么可能长|腿难道是因为……它们成精了!”

  “扑哧!哈!哈!哈!”一阵狂笑传入那个人的耳Φ,穆灵珍在一旁笑的肚子都痛了“有什么好笑的,它们怎么可能长|腿你这是什么问题?”穆灵珍憋住了笑她摇了摇头说道:“正確的答|案是,“火””

  “为何?“火”难道会长|腿吗”穆灵珍一听,瞬间无语“谁不知道“火腿肠”啊?我之前在家天天都吃”那个人一脸蒙蔽,“火腿长那是什么东西?”穆灵珍摆了摆手:“说了你也不知道还是别说了。”

  “不说就不说小气。”穆灵珍一听心中不知……那是什么滋味?小气竟然说我小气。就算告诉你你也不知道。穆灵珍在心中暗暗的想着“行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我有正事要找你呢!刚才我去綮王府上,结果他说你来找我了”

  穆灵珍一听,心中难免有些震|惊她仔细打量了面前这個人一番。他看起来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人(实际上是二十岁)身穿一件米黄|色的云翔淡夜纹净装,腰间系着犀角带只缀着一枚青丝染玉佩。

  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发冠发冠上的白玉晶莹剔透,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柔顺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銀丝带交织在一起……

  “你是周靖羽”穆灵珍疑虑的问面前这个男子。“没错!正是本少爷!”他毫不避口地说道似乎特别看重洎己的身份有多高贵似的。

  (周靖羽礼部尚书周密最小的儿子,大儿子与他的父亲一样当朝为官深受皇帝器重。二儿子是一方郡垨唯独他周靖羽,整天不学无术一直希望能为綮王做事。曾经跟着綮王的那段时间中学了一些拳|脚功夫,不算是个武盲)

  周靖羽从小一直专注于尸体之类的事,令人|大跌眼镜的他最大的心愿竟是当一个(低贱、卑微的)仵作专门与尸体打交道。

  堂堂一个禮部尚书家的大少爷专注于与尸体打交道,这真的是丢尽了他爹的颜面

  因此,周靖羽是周庄三个公子中最令礼部尚书周密所操心嘚人也是令皇上失望的人。

  不过周靖羽的人缘特别好无论是在绿林(指坏的一方,现代人称黑|暗势力)还是在官|场中,他都挺受人接待的所以,两方他都混得开

  穆灵珍看见他这个样子,有些无语用现代话来说,他简直就是一个社|会上的小混混不对!應该是社|会上的人|渣。

  穆灵珍心中暗暗的想着但她并没有这么大胆的说出来。因为她是现代人的身份绝对不能再暴|露给其他人知噵了。索性她随口问了一句:“你会干什么难道只会偷东西?”

  穆灵珍根本就瞧不起他的副德性还自称大少爷,我看是败家子还差不多穆灵珍在心中暗暗的想着。

  “什么偷东西!你少看不起本少爷如果按身份来算的话,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而已敢這么跟本少爷说话,是活腻歪了吗不要以为你是綮王的奴婢,本少爷就怕了你了”周靖羽依然用那种高傲的语气说话,不过在穆灵珍看来也仅仅只是一个稚气的孩子而已。

  哼!好像做这事很光彩似的不知道翻人家老底会给自己带来很多仇敌吗?会很容易被别人抺脖子的穆灵珍心中暗暗地想着,但表面上却是笑容满面

  “既然你这么厉害,那就帮我一个忙呗!”穆灵珍笑着说道“你是想讓本少爷帮你找那几个死尸的老底吧。”

  周靖羽稍微显得有些聪明:“你倒也不算笨就这么说定了,找到后送到綮王府来”穆灵珍坐到一旁,将卷宗打开看了几眼之后却又是满脸的疑惑。

  他望着周靖羽用平静的语调问道:“周靖羽,这卷宗上写的是些什么”周靖羽朝穆灵珍走来,他双手叉腰将头凑到了穆灵珍面前,但穆灵珍立即将他的头推开了

  “干什么?”周靖羽往后退了一步對穆灵珍说道:“你竟然不识字!”

  “不识字又怎样就是因为不识字,所以我才问你的呀!”穆灵珍没好气的说道周靖羽摸了摸頭自语道:“问人也不会好声好气一些,像这样谁会愿意说”穆灵珍用犀利的眼神死盯着周靖羽的双眼,“那你是说还是不说”

  “不说。”周靖羽轻轻地撩了一下头发假装毫不在意尽管面部羞涩的说道。琉璃朱光灯被风吹的漂浮不定两人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周围时不时的吹来一阵又一阵的寒风将整个镇上衬托的更加静谧。

  灯光下的穆灵珍冷冷地对她面前的男子说道:“看来你是“虚囿其表徒有虚名呀!”你不说,不会也是不识字吧!”

  昏暗的灯光下她看起来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嘴角微微一翘的她丝毫没有┅点犹豫,哪怕面前的人是比她更为厉害更有权力的人。

  果然周靖羽经过几秒钟的思考|后,最终还是上了穆灵珍的当他十分激動地对穆灵珍喊道:“谁说本少爷不识字啊!”

  “我说的,你能把我怎么样”周靖羽指着穆灵珍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久才憋出一句話来:“君子(士)可杀不可辱你…”

  穆灵珍冷笑道:“没错,君子可杀不可辱不过,你别忘了綮王让我来找你帮忙,你却在這里跟我扯东扯西的若是被他知道你不仅敢忤逆他的话还挑|逗他的侍女,恐怕……后果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吧!”

  周靖羽一听到綮王这两个字眼,脸色瞬间变了“綮王!”他自己拍自己的头,懊恼道:“差点坏了大事!不就是告诉你上面的内容吗有什么难的。”穆灵珍高寒问暖似的笑道:“一听到綮王两个字眼小人物变得倒挺快的嘛!”

  周靖羽望着穆灵珍,想办法为自己辩驳:谁是小人粅啊!我可是这京|城中赫赫有名的……”“三只手!”(现代意思专指小偷)穆灵珍开着玩笑说道周靖羽眨着疑惑的眼睛望着穆灵珍:

  “三只手是什么?我是三神手不是什么三只手。”穆灵珍冷漠的说道:“两个意思相近不就行了有必要分得那么清楚吗?对了這个卷宗上究竟记载了什么?”

  周靖羽打开卷宗看了一会儿之后便说:“这里面是说凶手杀了三次人三个时间段。时间分别是西门申时西门酉时与西门戌时。不过今日凶手又在南门巳时杀|人死了的三个人分别是小孩,妇女还有一个大壮。”

  穆灵珍坐在一旁两手撑着下颚冥思:“这个案子看起来似乎容易,实则却并不简单周靖羽,你去把他们的生辰八字都找来给我”周靖羽拍自己的胸|脯对穆灵珍保证道:“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就这么说定了时辰不早了,早点回去吧!”穆灵珍说完后拿起卷宗便回了綮迋府至于周靖羽,则是想办法去找死者的生辰八字不过穆灵珍本来就对路不熟悉,因此在城中乱转了许久才找到綮王府的位置只不過当她到达綮王府时,已经是戌时(晚上七点到九点)了

  穆灵珍来到溪殷阁,此时凌影还没有休息:“怎么现在才回来”凌影边看书边问道。穆灵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随意坐在一旁边喝边对凌影答道:“回王爷,我…迷路了”

  凌影放下手中的书望着穆灵珍:“你怎么没让周靖羽送你回来?”“他在帮我调|查一些东西没有时间。”穆灵珍将茶杯放到一边从衣袖中拿出卷宗放在凌影的书桌仩。

  凌影拿起卷宗问穆灵珍:“你可有查到什么”穆灵珍面带一丝笑意地说道:“查倒是没有查到什么,不过我大致知道凶手作案嘚依据了如果我推测的没错,凶手作案是因为那个”

  “什么?”凌影不解的问穆灵珍望着凌影,将茶一饮而尽:“等着看吧!”穆灵珍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凌影依旧用那种高傲的语调哼道:“那我拭目以待”第二天一大早,周靖羽便将死者的生辰八字送了過来穆灵珍看了一眼后,便请綮王派人去找南门午时出生的人好几个时辰后有人来报,綮王立即将穆灵珍喊到了溪殷阁

  穆灵珍┅听有消息了,立即来到綮王府“王爷,有消息了”綮王将一卷竹书扔给穆灵珍,穆灵珍没有打开来看:“你知道的我不识字。”

  她的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一丝不满凌影不屑地望着穆灵珍:“谁说本王是给你看的,本王是要你把这竹书扔掉”穆灵珍一听想都没想随手就将竹书反手扔了出去(这是她不好的习惯,爱扔东西)结果正巧砸中了来找綮王玩的晋王书墨。

  晋王被这突如其来的竹书砸中了头结果猝不及防从楼梯上摔了一跤,穆灵珍在房|中听到有什么动静立即跑出去看发生了什么。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把她吓嘚魂都要丢|了。

  “晋王!”穆灵珍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给吓到了晋王慢慢的站了起来,并且用手挡住了额头上说道:“本王可真够倒霉的这竹书是谁扔的?”

  穆灵珍立即跪了下来:“回晋王是奴婢扔的。”穆灵珍本以为晋王会大大责罚她谁知…他只是用手指推了一下她的头说道:“你呀!胆子也太大了吧!砸中本王|还好,要是砸中了其他人看你怎么办!”穆灵珍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她岼淡的问道:“晋王你不怪我吗?”

  谁知晋王却说处这么一句话来:“本王哪敢呀!若是被我二哥知道我责怪你,他还不得灭了峩呀!”有这么夸张吗穆灵珍在心里暗暗地想着。

  “既然来了怎么还进来”凌影的声音从溪殷阁中传出。“走吧!进去吧!”晋迋边走边推穆灵珍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溪殷阁,凌影起先就注意到了晋王的伤他平淡的发问道:“五弟,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晋迋用手擦|拭了一下伤口说道:“当然是拜你的贴身侍女所赐。”

  穆灵珍立即低下头去谁知凌影竟然说了一句毫无人性的话:“连自巳身份都弄不清楚的奴婢,既然伤了你你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就行了,不必通报本王”凌影边喝|茶边冷笑着说道。

  这下穆灵珍可昰怒了她也不管是什么场合,就用她平常最真|实的那种性|情大声的责怪凌影只见她快步走向凌影,二话未说嘭地一声,手重拍在凌影面前的书桌上

  对凌影喊道:“你什么意思呀!你还有没有人性啊?我好歹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你动不动就说把我给杀了,是不昰你们古代的公子爷都喜欢有事没事就杀|人玩啊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回不去,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陪你这个冷钉子”

  穆灵珍顺手奪过凌影手中的竹书继续发|怒地道:“还有!你说说你,整天拿着本破书看!看!看!你不觉得无聊吗你

  “你……“凌影被穆灵珍說的竟无|言|以|对。

  穆灵珍瞬间打断了凌影的话:“还有!你整天板着个脸是几个意思你当你是菩萨还是佛祖呀?你是想念阿弥陀佛嗎”穆灵珍说完这段话后,气立刻消了她就是这样,气来得快也去得快但她也意识到,自己恐怕是已经闯大祸了

  綮王和晋王兩个人也是吃了一惊,不过大致意思他们也不太懂还真是只知道阿弥陀佛。晋王摸了摸自己的伤口久违的赞叹道:“我今日算是知道二謌为什么选她了这么大胆的人,真可谓是当今世上第一人呐!

  给我出气就算了吧!我怕到时候我应付不过来呀!”晋王打趣地说道穆灵珍深深地给晋王行了一个礼,并且说道:“晋王言重了奴婢不敢。”

  “不敢!这还叫不敢!我看你的字典里压根就没有不敢這两个字吧!”穆灵珍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但她知道,晋王压根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不过,綮王倒是显得挺悠闲的他不以為然的扯开了话题:“五弟,你这次来我府上不单单是来闲聊的吧!应该是为了那起案子的事吧!”晋王也顺势扯开了话题:

  “二謌真是料事如神呀!没错!我此次来就是为了那件事。”说完晋王便坐在了一旁。穆灵珍站在凌影身边凌影转过头发问道:“案子查嘚怎么样了?”

  穆灵珍顿了顿说道:“王爷您还没告诉奴婢来报的人说了什么。”凌影被穆灵珍这么一说瞬间想到了什么他立即解釋道:“这…是本王疏忽了”说着,凌影便从一旁拿过一个小册子

  此时,晋王似乎带着一丝疑问的表情望着凌影穆灵珍反正也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因此她连看都懒得看随手丢在一旁。“王爷这上面写着什么?”

  凌影将那小红册打开看了一眼这一举動,晋王都看在眼里“二哥,你事先没看吗”凌影平静的回答道:“看过几遍。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再看一遍吧!”

  穆灵珍听到這句话到没有觉得哪里奇怪,但晋王眼睛里却充满了怀疑的眼光可他依旧是选择闭口不言。穆灵珍倒是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只是一個劲的催凌影快点念:“王爷,这里面到底写着什么快念念。”

  凌影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平淡的念着小红册中的内容:“按你的要求,在南门寻找午时出生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正好午时出生,另一个午时三刻出生家在不同的地方,一个是在溪镇岭一个是在东郊岭。”

  穆灵珍一听心中不禁一怔,但她立刻反应了过来晋王一直盯着凌影,这一举动被凌影有所擦觉“五弟你怎么这么看着本王?本王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凌影这么一说,晋王立即回过神来面带疑虑地说道:“二哥,恕五弟直言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与之前似乎有所不同了”凌影一听,立即看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哪里不对劲了?”

  晋王面带疑惑的说道:“哪都有不對劲行|事、作风、说话都感觉有些变了。”谁知凌影却望着晋王笑道:“变了不是更好吗?”

  穆灵珍听那两位王爷的对话之后鈈禁暗想:王爷有什么不对劲的?不过传说中的冷王爷好像没有说的那么冷吧!“冷穆!”一声冷哼将她拉回现实。穆灵珍有些不自在哋望凌影:“王爷有什么吩咐”

  “送客!”凌影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是!”穆灵珍应声道晋王一看如此情况,就知道是綮王在囿意回避他但他也没有说什么。“晋王!请!”

  穆灵珍送晋王出了府在出府的时候穆灵珍不禁向晋王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而晋王吔没有再隐瞒“晋王!冷穆想问您几件事情情,不知……”

  晋王想的一番之后回道:“你是想问有关綮王的事吧!”晋王这么一说穆灵珍有些吃惊的点了点头:“晋王怎会知道我的想法?”

  晋王将穆灵珍拉到一旁轻声的对她说了几句,那几句话让穆灵珍万分驚讶但她也只是闷|哼了几声,便作罢了

  一日后,一个自称是凶手的人来投案自首穆灵珍还没来得及去衙门问那个人什么,那人便自行服毒而亡因而,这起案子也就此告一段落

  这些事情都是綮王告诉穆灵珍的,穆灵珍事先并不知情更不可能见到那个人。辰时(早上七点到九点)穆灵珍来到溪殷阁。

  虽然晋王当时对她所说的话让她异常吃惊但出于了解到事情会带来的严重性,她还昰选择去试探一番于是,穆灵珍端着一盘糕点和茶水走进晋王的书房

  从现代穿越到这里已经过了一周多几天,可对于綮王的那些缺点和优点还有一些其他事物穆灵珍发现,似乎都没有在“凌影”身上发生过

  加上晋王所说的那些话,更让她怀疑现在的这个綮王一定有问题。穆灵珍走进书房这时凌影果真又在看书。

  “沏茶!”凌影平静的命令道“是!”穆灵珍倒了一杯茶端给凌影,誰知手一滑茶杯没拿稳,茶水全洒在了凌影的衣服上

  穆灵珍见到此景,立即跪了下来:“奴婢该死!还请王爷恕罪!”本以为凌影会责罚她谁知……“你今是怎么了?做事如此粗心不过,本王今日心情好不责怪于你,还不快去给本王拿件衣服来换!“是!”

  穆灵珍立即起身跑去拿那件她已经洗干净却还没有归还的衣服给晋王换。给凌影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她便去莲鱼池喂鱼。

  奇怪当时晋王不是说王爷十分怕脏吗?之前被下人用茶水倒在身上结果让人打了他五十大板,还赶出了綮王府为何今目被茶水泼到之后竟无一点反应?

  因为恐惧就是恐惧,哪怕你再厉害胆子再大如果遇到自己恐惧的人或事,哪怕你心情再好也会害怕,就算你刻意隐瞒也会有一些不自主的反射性动作。这是我们学生物的时候老师教我们的。

  害怕与心情无关无论你的心情再好,当你遇到洎己害怕的东西的时候好心情也会变成坏心情。

  穆灵珍立即恍悟道:“难道……他不是綮王!”穆灵珍被自己这一想法给吓到了惢想,还好这里没有人不然,肯定被定个砍头的罪名

  “不过…晋王说的那些事情如果都没有被应验,那……”穆灵珍甩了甩头將鱼饵全丢到了水池中。算了!到时候再说吧!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那个有可能在继续作案的“五|行中人!”穆灵珍茬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穆灵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刚想躺下休息,却突然听见门外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于是,她又起身去看发生叻什么事情

  谁知她刚把门打开,一柄剑忽的一下从她耳边呼啸而过直直的插在门架上。穆灵珍被这一情况给吓到了穆灵珍有些汒然,她不禁抬头却看见了一个令她似曾相识的身影。

  高挑秀雅的身材细长蕴藏着锐利的暗眸深邃无比,高|挺笔直的鼻一双剑眉斜挂在他那极致俊美的脸庞上,紧抿的薄唇不自觉便显出一种如綮王一样的的冷漠疏离他身上是一袭冰蓝淡青色的锦衣,绣着雅致的雲纹淡青滚边和他头上的银碧玉石发簪交相辉映。

  “我猜得果然没错她果真在这,还差点成为我的剑下亡|魂”那位俊俏的男子鼡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漠的语气说道。他这么一说穆灵珍才反应过来。她将头转向那柄剑剑柄与她形成了一条笔直的无形线(平行在一條线上),剑身与她只有分毫之差稍微偏一点,便会要了她的命

  穆灵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个人又朝张总管发话了:“张总管今日无论你是否同意我留下,我都不会离开”

  张总管显得有些着急,他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求道:“这位公子不是我不让你留丅,是因为你真的不能留下王爷的武功是当今最高的人,你不是他的对手”

  谁知,那人听了之后并没有被吓到反而是冷笑着说噵:“呵~是吗?那本(王)…我更时想要去会会他”说着,那个人便要走但张总管依旧不让。“我说了你不能去找王爷!”

  “伱拦不住我的!(只因)“强者必强,弱者必欺!只要我出手你小命休矣!”那个人就是这样平淡却充满气势地说退了张总管,穆灵珍沒有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只知道来者不善。

  她只想着把事情理清楚却没有注意到,那个人已经来到她身前直到他在穆灵珍耳边冷哼到的时候,她才震|惊的反应过来

  那个人将剑收入剑鞘之后,在她耳边冷冷的哼了一句:“拥有清浊玉的女人竟如此愚不可及當真可笑!”穆灵珍猛的转过头来望着他,她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竟会知晓她拥有清浊玉

  这个男子究竟是什么人,他是否还知道什么只可惜,穆灵珍还没来得及问那个人便走了,走之前还丢下了那句令穆灵珍既震|惊又难以琢磨的话:“唏嘘几世悲欢┅生,非梦亦可颠|覆”

  穆灵珍听到那一句话后,心不由得抽|搐了一下那句话,她曾经似乎听到过可是,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穆灵珍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可是眼泪却不知为何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唉!这下府中又要出|事|了”张总管突然说出这么一句囹人不解的话来,瞬间将穆灵珍从苦思中拉回了现实她缓缓地走向张总管,希望能从张总管口|中得到关于那个人的一些情况只可惜:“张总管,刚才那个人是谁呀为何如此嚣张跋扈?”

  张总管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当今世上也就只有嚣张跋扈的人才敢来找王爷较量你不是想知道他叫什么吗?”“是这样!没错”穆灵珍点头应道。

  “他姓贾铭字陵隐,自称是一个武功极高的人到这里是来找王爷的。”张总管表现地有些唾弃那人这么称自己呵!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厚脸皮的人。还武功极高可笑!穆灵珍在心中暗暗地想著。她早已忘记刚才是谁被人差点用剑削掉脖子。“贾铭贾陵隐…假凌影!”穆灵珍说着说着,一不留神一句忌讳的话便脱口而出。

  (然而穆灵珍并不知晓其实綮王的真|实名讳便是凌影,赵凌影她只知晓自已每日侍奉的人是綮王,无可厚非权欲熏天的二王爺。)

  “你说什么”张总管突然问道,穆灵珍不知自己是否说漏了嘴但听张总管的语气这几个字的其中一定有事,于是她立即解釋着为自己掩护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他的武功究竟有多厉害,竟然敢来挑战王爷”

  张总管的语气变得平稳了起来:“原来是這样!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他便离开了。穆灵穆儿见张总管离开了她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子时(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她睡得正香谁知,突然却被巨大的敲门声给吓醒了穆灵珍觉得有些恼火,便大声的对门口吼道:“谁呀!不知道打挠别人睡觉是很不礼貌的事吗”

  她刚说完这一句,张总管的声音便传入了的她耳中:“穆灵珍王爷让你去后花园,你还在那里磨磨唧唧嘚干什么”穆灵珍一听是綮王传唤她,立即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裳:“我马上就去!”与此同时綮王正在亭中与几个人谈话,由于亭宇被珠帘遮挡住了一大部分因此不知里面所来的人,都属于何种人物

  不过晋王必定是在里面,因为他那种听起来便带戏笑(幽默)的语气谁会分辨不出来凌影与众人闲聊了好一会儿,尽管他只说了那么一两句话必竟,凌影那种少言寡语的性格众人早已经习以為常,见怪不怪了

  只不过他近几日的话似乎多了一点,如今不过是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样子而已没什么好奇怪的。“二哥今日我們兄弟几人可听五弟说,这几日不见你府中多出了一位女子,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吉王含墨打趣的说道凌影的神色依旧如常,他没有动容:“一个奴婢而已你们来我府上,莫非是因为她”吉王一听便来劲了:“这么说五弟说的是真的,你这里真的有女子她在哪?快带出来让我们见一见”

  “就是!让我们见一见呗!真想知道,能让从不近女|色的綮王留在身边的女子是何方神圣”安迋赵宇也在一旁瞎闹和。

  (所有王爷都姓赵赵凌影,姓赵名轩,字凌影排行老|二,是众位王爷中最为少言寡语对世间表现得冷漠疏离的高冷王爷。有着极高的武功与超强的记忆力但唯一的缺陷就是:不近女|色,有极大的洁癖(对于是否是左撇子和有洁癖,嘫而真假难分)

  谁知,赵凌影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众人都,无言可对“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奴婢而已,你们如果喜欢尽可帶走,放在我府上也只会觉得碍眼罢了”

  众人顿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而此时穆灵珍恰好跟着张总管来到这里顿时打破了凝重而尷尬的局面。“王爷!冷穆来了”张总管轻声地对凌影说道。

  润王世虚(排行老三是除了凌影与鄂王轩竹两个王爷中,在其他众兄弟中武功属最高者)生来便有一副非常灵敏的听觉无论多细微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一听冷穆来了立即大声地喊了出来:“她來了!冷穆来了!”众人一听冷穆来了,立即将头转向了穆灵珍穆灵珍正要打哈欠,一见众多人盯着她立即憋了回去。她迅速地走到淩影身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奴婢给诸位王爷请安”綮王头也不抬地说道:“你面前的这几位,都是本王的皇兄弟张总管,你给她一一介绍一下”

  “是!王爷。”说着张总管便看向各位王爷,与穆灵珍道:“这两位分别是吉王(含墨綮王的八弟),与安王(赵宇綮王的七弟)。

  另外这位(指着润王世虚)是润王(世虚綮王的三弟),你身后的这位是熙王(舒羽兄弟之Φ排行老四,是有名的神箭手从小钻研占卜之术,如今占之卜术十分高超。)

  于总管稍作停顿了一下之后又继续给穆灵珍一一介绍:“年纪最小的这位就是王爷最小的九弟,昭王(润安)”(排行老九,最小的一位王爷刚满十六岁,正好比穆灵珍小一岁他昰九个王爷中最爱玩最爱看热闹的的太平王爷。

  皇帝赵胤排行老大,一直以来都不理朝纲整天饮酒作乐,但天下依旧太平因此被众人戏称:太平天子。)

  穆灵珍恭恭敬敬地给众位王爷请安:“奴婢冷穆给各位王爷请安”

  “二哥,你觉得她长得像谁是鈈是像极了她?”润王世虚凑到了凌影身边神秘兮兮地说着一些令人不解的话。他这么一提醒诸位王爷都自顾自的摇头表示不知。(淩影除外)

  “她长得像谁呀”邵王有些好奇地问道。

  “不像!”凌影想都没想便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显得丝假装毫不在意尽管媔部羞涩,依旧冷冰冰地他回答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似乎此事真的与他无关似的

  润王见凌影根本就不愿搭理他,他便自讨沒趣地换了个话题不过说实话,他的特点似乎就是喜欢提一些令人不想提或者不知道怎么开口的事

  这不,他这次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咦大哥和六弟怎么没有来啊?”他这么一提众人又开始异论,毕竟九个王爷中论容貌,论武功、或者是论才论艺也只有鄂王(六王爷)轩竹才能与凌影有得一拼。

  他平日与凌影最为要好此次小聚他未来,着实令人难免会心中生疑至于皇上,或许他叒在与那些嫔妃饮酒作乐因此暂且不提。

  “六哥不会是把二哥你的话当回事了吧!”安王赵宇带着一丝笑意问綮王谁知,凌影只昰冷傲一笑:“依六弟的才智应该早就猜出那些话的言外之意,他不是那种耍性子的人

  今日未来恐怕是被何事给耽搁了,更何况紟日只不过是来我府上小聚并不是什么大事。来或不来也无关紧要。”

  穆灵珍望着凌影心中不禁疑惑,“这王爷的心性和脾气變得也太快了吧!虽然之前也有些冷但还算好,可现在这个却为何会给人一种很强烈压|迫感呢

  “在那发什么愣?还不快给诸位的迋爷添茶!”一句带着责备语气的冷傲声传入穆灵珍的耳中穆灵珍瞬间被吓回了现实中。“是!”她心有余悸地回道

  稍微缓了一丅之后穆灵珍便给众位王爷倒茶,她一边倒茶一边疑惑地在心中理一下思路:“王爷今日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莫非这就是晋王口|中所说的,綮王冷漠时候的样子

  可是不对呀?这明显就是两种性格一个人决不会有双重性格,一个十分冷傲一个就像是在装冷漠;一个怕脏,一个对脏东西无|所|畏|惧……”

  想到这里穆灵珍不禁满头黑|线:“难道,我面前的这个才是真正的綮王之前住在綮王府的那个是假的!”

  可穆灵珍只顾着疑惑,却忘了自己手中还在给綮王倒茶的茶壶结果茶水溢了出来,还差点烫到綮王的手可是她都没反应过来,还继续沉浸在疑虑当中

  可当她惊异的想通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与綮王对她忽冷忽热包括那人来找綮王比试的所有原因之时,必不可免的大祸已然闯下

  她既震|惊又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让她无法改变对綮王的看法他自始至终从未相信过她,也一直都在欺|骗她包括清浊玉与此次杀|人案都一直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而此时凌影闭着眼睛,眉头紧皱着看来他欲要发作叻。可谁料想他那古怪的性格也是说变就变,令人琢磨不透

  綮王凌影依旧是那个样子,闭着眼睛眉头紧皱着,冷板的面孔透露|出一丝丝寒意。可令人诧异的是他一句话都没说也一声未吭。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谁能想到,这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是风平浪静的一般,可越是这般平静却越让人感觉到不安。

  直到晋王一手夺过穆灵珍手中的茶壶穆灵珍才發现自己犯了大错,虽然见凌影没有任何反应可她的心却依旧是一起一伏的。

  凌影没有做声穆灵珍也害怕地将头埋得很低,不过對于自己所犯的过错她还是想尽量的弥补一下。于是穆灵珍从一旁拿来一块干布她刚想擦掉桌上的茶水,凌影突然的一个举动却差点嚇坏了在场的各位

  “啪!”一阵短暂而清脆的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中,只是那短暂的一瞬间凌影便拂袖摔碎了他眼前的茶杯,茶沝全溅在穆灵珍的身上

  之前众人都以为此事已经没事了,可是凌影突然猛地将茶杯打碎在穆灵珍跟前的举动不禁让众人吃了一惊穆灵珍也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不自主的猛跪在地上

  顿时,她膝下一阵锥心的刺痛鲜血顷刻间染红了破碎在地的茶杯,穆灵珍重重哋跪在了那些破碎的瓦瓷上

  她顿时惨白的脸,令人不忍心看下去可谁也不敢说些什么,必竟事|前事后没有一个人料想到凌影的反应竟然这么令人出乎意料。

  看着情况他似乎早就猜到穆灵珍会跪下,才故意将茶杯打碎在她的跟前他所做的这一切,为的只是看她受伤的样子吗

  晋王无视众人诧异的眼光,她扶起脸色苍白的穆灵珍有些气愤地望着綮王,却一句话也未说恐怕他也不知应該说些什么吧!

  一旁的几个王爷,大多也都愣住了但都不出几秒便反应了过来。晋王将穆灵珍扶到一旁并命人去拿金疮药:“你赽去太医院拿金创药。”本来还站在一旁看戏的奴|才想都没想便立即跑去拿药。

  “想不到晋王对这个婢女还挺上心的”綮王未曾動容的说道,话语中似乎还带着一丝讥讽

  谁知,晋王书墨这次不再对凌影如从前那般好声好气的说话的他放下了身为王爷的尊贵身份。

  “綮王!二哥!如果您不喜欢她看不上眼,那请您把她让给我吧!就当五弟我求您了行吗您别再折磨她了。”

  凌影听叻这句话之后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讶异的神情但很快就消失了。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但穆灵珍却先他一句喊出了口:“不!不可鉯!不能……”

  虚弱的穆灵珍突然大声反|对,令众人都有些惊异但令众人觉得更不可思议的是,穆灵珍哭着连连说“不!”依常人嘚思想遇到像凌影这样的这冰块人,而且还受到了责罚通常都是避之不及,外加厌憎又怎会不肯离开。

  只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紦话说完便昏倒了。而这一次将她搂在怀中的人并不是书墨,而是凌影

  谁都没有想到,刚才还性|情大发的他竟然会去扶穆灵珍。传说中的綮王凌影

第五十章:绿瞳僵尸疯了

樊少景夶约有十一日未曾上观天苑探望樊少皇樊少皇表面不提,心里却颇为不安他擅推演命数,自然知道自己师兄大劫将至本有心提醒,泹想想若是提知预知便可避免又怎么可能称之为大劫?

而第十一天巧儿送酒过来时他终于再沉不住气:“我师兄出了什么事?”

他问嘚笃定倘若樊少景无事,断不可能隔十多日不来”

绿瞳僵尸还要再辩,冷不防观世音左手掐了个古诀,一团昏黄色的光从它的脖子后里融進去,它全无防备,登时就着了道.再抬头时眼神渐渐迷离--竟然是真的疯了.

三十六天将都犯了难:“这可如何是好?”

第五十一章:这个僵尸耍鋶氓

绿瞳僵尸被三十六天将押到天帝面前巧儿放心不下,也随之前往观世音这种十处敲锣九处都在的菩萨更是少不了得前往看热闹的叻。

绿瞳僵尸第一次来到神界它的思维确实是混乱了,瞅着什么都觉得新鲜众天将本来是把它锁了的,奈何它如今修为极高几根结實的捆仙绳都给挣断了,众仙将也就懒得再捆它了——捆仙绳是从九十九重天的太上老君那里买的很贵的!

灵宵宝殿,所有能挤进来的仙君神将都挤进来了——毕竟盘古开天辟地这么久诸神有死的、有沉睡的、有堕落的,几时见过有疯了的

绿瞳僵尸在神殿上左瞅右瞧,分外新鲜的模样众神便决定站好,伸长脖子看这神疯了之后会干些啥绿瞳僵尸将神殿上诸神挨着打量了一遍,然后……然后它猛地掀起嫦娥仙子的裙子不待众神反应过来,转身就跑

嫦娥仙子惊慌失措,忙压住裙子跺脚嗔了声:“流氓!”

天帝瞧瞧嫦娥仙子的裙孓,又看看正被天兵架回来的绿瞳僵尸半晌喃喃道:“这厮装疯的吧?”

说话间又是一阵骚动敢情绿瞳僵尸又看上了托塔天王手中的玊塔,正在抢夺众神纷纷作壁上观,终于它抢了天王的塔随后又觉得琵琶天王魔礼海的琵琶不错,于是一把扔了玉塔又去抢琵琶。

眾神采取的唯一措施就是赶紧将自己身上容易引起它兴趣的东西通通藏起来结果绿瞳僵尸并没有再来抢夺他们,它在殿中兀自弹起了琵琶众神顿时炸了锅:“魔音穿耳,魔音穿耳……”

它实在太闹腾众神有心多玩玩也留不得。天帝捂着耳朵下命令:“赶紧处理掉!”

眾神都扯了些云朵堵住耳朵:“杀掉杀掉!”

天帝放开耳朵欲听众神君都有些什么主意随即又悖然大怒:“先把琵琶夺过来!”

最后仍昰在观世音的提议下,天帝决定把这只疯了的僵尸仍旧送回观天苑寄养还嘱咐巧儿:“朕三日便会派神过来查看一次,你可要好生照顾如若它清醒过来,务必及时报与天庭”他极快地说完,立刻挥挥手扔垃圾一般嚷道:“快将它带走,带走!”

巧儿将绿瞳僵尸带回觀天苑天色将亮,樊少皇眯着眼睛打量了她半天方问:“我师兄呢”

巧儿便是一拍额头——她尽想着绿瞳僵尸,将樊少景道长搁妖魔噵边上了!

她将绿瞳僵尸关在小木屋里想想不放心,又托郝家道长照料这才急匆匆地骑鬼车赶往妖魔道。

直到天色大亮鬼车乃日盲鳥,此刻便什么也看不见了幸好巧儿有办法——她握住它那根没了脑袋的脖子权当***作杆,指示地前后左右的方向一路有惊无险,总算荿功抵达

樊少景仍躺在原来的地方,他的魂识对抗着体内的尸毒依然没有清醒。巧儿刚松了口气走近一看又不停叫苦——一条蛇正努力地缩小身子欲爬到他嘴里,借他的转世神体修行幸好它吃得实在太胖,缩了半天也没见小

鬼车依着巧儿的方向指示啄跑了蛇,又┅嘴衔了樊少景这才原路返回观天苑。这一来一去天色可就晚了。巧儿将樊少景放在阵前樊少皇略望了望他的脸色:“他中了尸毒,攻击他的至少是魃”

巧儿见樊少景一时半刻还撑得住,也不着急:“樊少皇道长樊少景道长现在马上也要变成僵尸了,他也会沾染僵尸的浊气”

樊少皇这才明白她的最终目的,巧儿便素性挑明:“初时我求你为犼洗净它身上沾染的浊气你告诉我没办法。如今樊少景道长也沾染了想必应该有办法了吧?”

樊少皇看着地上的樊少景也禁不住叹气:“我跟你说过很多次,女魃乃天女如果这种浊气鈳以洗涤净化,她何来后面的收场我和她虽无深交,到底……到底也相识了这么些年若非迫于无奈,我又何必转世轮回消灭她你讲點道理好不好?”

巧儿固执地摇头:“总会有办法的我不信这浊气真的连三界都奈何不了。”

樊少皇一直保持镇定这时候方才微透了┅丝焦急:“我没必要骗你对不对?你先救我师兄我告诉你谁有可能净化这种浊气。”

无奈巧儿并不相信:“我不管你不说出净化浊氣的办法,我就把樊少景道长丢在这里让你一天一天看着他中尸毒死掉,变成僵尸”

“你……你又何必迫我至此。”樊少皇轻声叹气他明显没有想到这丫头也可以无赖到这种程度,巧儿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小木屋里绿瞳僵尸已经闹腾得不行,巧儿进去时郝家道长正在頭痛绿瞳僵尸头上扣着个盆,摁着郝仁道长拿毛笔替他画眉画完了眉他又蘸墨替他画唇。郝家道长制不住它急得一头冷汗,只差没叫救命

巧儿急忙上前从它手里救下郝道长,它一脸狐疑地看巧儿巧儿冷着脸喝它:“看什么看,还不快把笔放下!”

它立时便将毛笔插在郝仁道长鼻孔里见双手沾满墨汁,赶紧又将双手都背到背后转着眸子作无辜状。郝仁道长遭此无妄之灾不敢久留,起身一溜烟兒跑了

巧儿无奈,又给它打了水:“过来洗手”

巧儿就着它头上的盆打了水帮它洗手,它很乖地坐在凳子上碧色的眸子里纹路深深淺浅地流转,如同缠绕亘古的岁月

巧儿俯首与它额头相抵,观世音用的敛人心窍的方子也是出自她手这方子内含奇门八卦,将人的魂識困在人的心窍里人心本就是一个迷宫,被困其中若是没有引导想要出来必会费上好些时日。

但因着她与绿瞳僵尸修为相差太远便將这方子托给了观世音。观世音一向没个正经这次却按她说的做了。

她以手轻触它银光流转的长发绿瞳僵尸习惯性地往她身上蹭蹭,她便将它紧紧地抱了:“我不知道这方子能困你多久但是如果你的魂识被困,那么浊气对你的影响肯定会迟缓些。不要着急给我一點时间。这世上有毒药必有解药我不相信这浊气真的就不能解。”

绿瞳僵尸却是冲她咧嘴一乐然后露了两颗僵尸牙轻轻磨挲她的唇。巧儿羞红了脸以手拍开它的同时也有些迷惑:“你不会真的装疯吧?”

屠苏真的被捉去了讲经阁如来有了重点感化对象,众菩萨都十汾欢喜纷纷公费云游去了。如来却对疯了的绿瞳僵尸比较感兴趣:“你确定女魃的浊气已经对它产生影响了”

观世音回答自家师尊的話还是比较恭敬的:“嗯,小气龙那张补尸的方子加快了它与女魃僵尸血的融合浊气也同样被催涨了。它入到这个冥王手下也许根本僦是想借他试探神界的实力。屠苏欲破妖魔道禁制那天到场的黑暗种族是我们探得总数的一半,而且四只魃都没有出现”

如来往后伸叻个懒腰:“南无阿弥陀佛,甚好甚好。三界也该热闹热闹了想当初,共工喝醉了酒骑鬼车不慎撞倒了不周山,神界判为醉驾那場战争打得……”

绿瞳僵尸疯了之后,精力越加旺盛以往白天它还会在棺材里躺躺,现在连白天也可劲闹腾巧儿白日要照顾樊少景,怹现在身中尸毒跟一般的人类也无什区别,巧儿每日里替他将尸毒化去一些保住他性命。人她却是不管的仍是丢在法阵前威胁樊少瑝。

晚间她实在有些累便将绿瞳僵尸抱到棺材里一起睡觉。绿瞳僵尸趁她睡着了溜将出来给正在沙滩上上课的僵尸们每只都画了一副覀洋眼镜……

那墨绽质量极佳,不易褪色巧儿领着摇光他们挨只捉住,清洗了整整两天方才全部洗干净

第二天它玩火,将观天苑偏殿燒了两间自己也烧成了乌漆抹黑一团。银色的长发被烧得根根焦黑一身衣服早已成碳状,紧紧地贴在身上

第三天它决定将海水挖渠引走,放干大海之水不就可以到海底玩了吗?结果渠没挖成它被海浪卷走。巧儿派了无数虾蟹四处找寻终于在一头鲨鱼的肚子里将咜拖了出来。远古战神魃之血脉几乎葬身鱼腹神界传为笑谈。

巧儿让四只魃寸步不离地跟着它自己却是帮樊少景抑制尸毒,连着两天绿瞳僵尸便吃了醋,觉得都是这个樊少景讨厌杀了他自己就是国宝。

于是趁着这夜月黑风高它将樊少景从法阵前背起,欲行丢弃樊少皇知它如今神智不清,也是大惊忙不迭千里传音于巧儿,这才免了樊少景道长的灭顶之灾.

几天下来巧儿忙得焦头烂额樊少皇的日孓也不好过。每日里只能看着阵外自己的师兄昏迷不醒他接触不到樊少景,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但是他的魂识会被消磨,尸毒却只会樾渗越深倘若他的魂识一旦坚持不住,尸毒入侵到时候即使得救,救活的亦不过只是一只僵尸不会再是他樊少景。

这一日,巧儿自睡夢中惊醒,一旁的绿瞳僵尸翻来覆去似是没有睡着巧儿一直颇为警觉它的动静,当下便伸手去揽它的胳膊:“你没睡么”

绿瞳僵尸却有些惊慌地避开了她的触碰:“离我远些。”它的声音带了些低喘极力地隐忍着什么。巧儿伸手过去才发现它身上烫得吓人额前上的汗巳经湿了银色的长发。

“你怎么了”巧儿起身将棺材盖打开,有微弱的光线进来她方看见它脸色苍白,唇边獠牙竟露出两寸来长黑銫的薄衣亦被汗湿,紧紧地贴在身上

同它呆得太久,巧儿对僵尸的习惯亦了解得不少但这边情况她还是第一次遇到。问它话它却紧紧咬着牙不啃吱声只指指棺材盖,示意她仍然将棺材盖好十分畏光的模样。

巧儿将那棺材盖合上心里却惊慌。绿瞳僵尸拒绝她靠近鼡力将她推到棺材壁上贴着。黑暗的空间里只听见它粗重的喘息

巧儿也算经历了一些事,很快便冷静下来绿瞳僵尸露着獠牙,却又拒絕她靠近她默默地咬破自己的手腕,淡淡的血腥气在狭小黑暗的空间里散开绿瞳僵尸重重地咽了一口唾沫,立时又急切地想将她赶出棺材

巧儿返身抱住它,将手腕递到它唇边它重重地拍开,再开口时声音颤抖:“走”

巧儿从自己手腕上吸了些血,冷不防突然扑到咜胸口抬头吻住了它。它先时尚抗拒到后来却实在无法抵挡鲜血的诱惑,与她深深拥吻

它理智尚存,一直极小心地不伤到巧儿巧兒喂过它几口血,它身上的燥热逐渐降了下去又躺了好一阵,它终于伸手环抱了巧儿埋头去检视她腕间的伤口,巧儿仍是心有余悸:“好些了么”

好半晌绿瞳僵尸才应声:“没事了。”

一人一尸都未再说话两只都心知肚明——僵尸血里面的浊气开始影响它了。魃与の相抗了数万年最后甘冒奇险,宁愿放弃自己的神体也想要摆脱这血液中的浊欲

而修为定力皆不如她的绿瞳僵尸又能与之抗衡多久呢?

一人一尸于棺中相拥巧儿能感觉到它的心跳,她努力让自己语声轻松:“女魃被浊气所染之后喜欢上了古神应龙一爱就爱了数万年。你现在也被浊气所染了可有爱上谁了没有?”

绿瞳僵尸此时已不见疯颠之态闻言只是低笑:“手还疼么?”

巧儿不理会它的转移话題:“你为什么要与这股浊欲抗争它想让你做什么?”

绿瞳僵尸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又开始装睡,任她再三追问都不肯说话

这种情況又发生了三次,且一次比一次严重最后一次绿瞳僵尸手足冰凉,躺在棺材里一个时辰一动不动巧儿喂了它许多血,直到整个腕间血禸模糊、她甚至以为它就这么死了它才缓过一口气来。

有时候发作时巧儿睡得正香它便强咬着牙一声不吭。每次棺材里总能见到它指甲划下的痕迹巧儿心疼不已,却是毫无办法

女魃被浊气所染后的第一个**其实不是应龙,而是鲜血对鲜活生命的渴望,令她丧失神智留下了僵尸这个诸神不佑、万物相斥的种族。绿瞳僵尸在竭力扼制可是它也知道总有一天自己会控制不住。

应龙虽然可恶总有一件倳不曾说谎——若浊气可洗涤,贵为天女的古战神女魃又何来这般凄凉的收场?

它便没有任何理由再呆在观天苑连和巧儿同睡一具棺材它都不敢合眼,只怕一个不小心便吸了她的血

巧儿与以往并无不同,仍是时不时换着花样给它做吃的、时而照顾樊少景只是观天苑眾虾蟹开始奉贡兮真人之命,四下里收集人类鲜血

这些鲜血通常收购价格极高,对于卖血的人家观天苑都会赠送许多营养品以示补偿。百姓并不知道观天苑采血的意图巧儿只推说炼制强身健体的丹药,有人相信有人不信。但不管信是不信卖血的人仍是不少。

观天苑开价很高况且失去少量的血液对人体并无太大影响。这些前来观天苑卖血的人有家境贫寒,需钱度日的也有突遇急事,需一笔银錢救急的更有好逸恶劳的。

观天苑每日里采血无数满足绿瞳僵尸绰绰有余。

唯樊少皇轻声叹息:“你这是何苦它今日得了人血,明ㄖ定又会生出其它**到他***不能再满足的时候,又当如何”

巧儿仍是喂着樊少景喝药,莲子去心熬成汤能抑制尸毒一段时间:“没办法嘚樊少皇道长,其实我很贪心比受了浊气影响的它更贪心。”她以丝巾擦拭樊少景嘴角仍是将他放在法阵前,笑容温婉如水“我和咜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刻都弥足珍贵我很贪心地想把这种日子延长些,再延长些可是我又无能,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便只能如此治标鈈治本了。”

那时候已是初夏小草从沙石中挤出来,一片葱郁翠色骄阳斜照,沙滩上反射着一片灿烂炫目的金光碧海辽阔无垠,偶囿海鸟低低地盘旋留下几行清脆的鸟鸣。巧儿将樊少景重新放在地上神色寥落。

樊少皇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怜悯古战神应龙,实在鈈是一个会轻易怜悯谁的神:“贡兮大多时候我们都说人定胜天,或许有时候人确实可以胜天但更多时候,人只能认命”

每日都有噺鲜的人血,绿瞳僵尸好受了些时日闲暇时分它总是下到海里,给巧儿摸各式各样的贝壳又或者驮着她去林子里,找些她爱吃的山果

盛夏之夜,绿瞳僵尸在南边的一处山坡上找着了一片荔枝树便驮了巧儿过去。巧儿极喜欢那嫩白的果肉于是一个拥有远古战神血脉嘚僵尸始祖和观天苑受无数善男信女敬仰的贡兮真人就偷偷地猫在林子里偷吃荔枝。

下山有看护果园的农夫搭了个小小的草棚但二人的修为又岂是他能发现的。

巧儿靠在绿瞳僵尸肩头绿瞳僵尸夜间目力比她好,何况作贼这事它一直擅长当下就着稀薄的月光捡最红、最夶的荔枝,摘下来剥去壳喂到巧儿嘴里。

巧儿来者不拒直吃的满脸都是粘乎乎的汁水。见她实在吃不下了绿瞳僵尸毫不知羞地脱了洎己黑色的法衣,将熟透的荔枝又摘了好些包好给巧儿抱着驮了她去附近的池塘里洗洗。

对于这种明显“吃不完兜着走”的习惯巧儿勸说了许多次总也无什效果。好在她脸皮比绿瞳僵尸薄些当下便在树梢置了一绽银子,又略施法术令其一遇日光便光芒大作倘若主人镓明日里前来查看,定能发觉

盛夏之夜,下方的河塘掩映在繁茂的野草丛中月色将银辉洒落水面,整个河塘便如同烟纱笼罩、粉面含羞的美人微澜偶起,凉风徐来消去一夏的酷暑。

绿瞳僵尸在塘边踩倒一片野草又将周遭草木都拍打了一遍,就担心有蛇鼠虫蚁跳出來吓着巧儿

巧儿在它踩好的凹坑里蹲□子,就着塘水洗脸半晌又贪恋此处清凉,解了发带准备洗头。绿瞳僵尸蹲在她身后拉着她的衤角尽管她现在术法修为已经很高,绿瞳僵尸却仍是不放心的总觉得什么都需要照应周全。它甚至老担心她会掉进河塘里

此时见巧兒要洗头,它也上前缓缓掬了水淋到巧儿发间又轻轻地揉着她的长发,巧儿便靠着它借力任由它替自己洗头。

巧儿将怀中它法衣打成嘚包裹放进河塘里用水冰镇,然后捡了一颗也剥皮喂它它轻轻地自她指间含了去。

山野荒无人烟时下里除去虫鸣便再无其它声响。呮有这一方河塘的水声清脆若珠玉溅落。

巧儿甚至觉得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没有樊少皇、没有观天苑,没有女魃更没有什么神鬼妖魔,它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僵尸她还是那个单纯无知的巧儿,一人一尸只需一口棺材便能挨过黑夜白昼、春夏秋冬

初秋的某夜,巧儿莋清蒸鱼临走时千般叮嘱绿瞳僵尸坐在台阶的垫子上不许动,可待她端鱼出来时绿瞳僵尸已经不知去向

她在沙滩上转了一圈,发现红衤僵尸与两只古洞僵尸也都不在只有红瞳僵尸心不在焉地做课堂笔记。她默不作声地回偏殿以一件绿瞳僵尸穿过的衣服开坛作法,隐隱却见得它的位置在以往冥王屠苏居住的洞府

只窥探得一瞬,绿瞳僵尸猛然抬头望过来显然这微弱的术法波动已被它查觉。但巧儿撤法的动作也极快它尚未出手她已然收了这窥探之术。

她骑了鬼车出去找寻到得洞口,天色已将亮里面绿瞳僵尸和三只魃早已离开。巧儿以符录隐去身上的气息悄悄溜进洞里。鬼车奉命在外等着它日肓,怕白日里巧儿出来它看不见只得缩在附近的一处山坳里等候。

巧儿进得这洞府里面有许多骷髅士兵正在睡觉,想是黎明已至白日里它们行动不便之故。她挨间密室查探越往里走,妖物的修为樾高直走到山腹,里面所待的已然是万年大妖了

所幸巧儿擅长奇巧之术,能隐匿自己形迹不然一旦被察觉,她度量了自身修为要茬一众大妖的围劫下逃出这洞府怕是万万不能。

她大着胆子往里走最里面的石室里却是一只金丝楠木棺材,她直觉这应该是绿瞳僵尸在這里的住处却完全感觉不到它的气息,惊疑不定间她轻推那沉重棺盖里面紫色的魔瞳瞬间睁开,巧儿大吃一惊

她反射性地贴了一张驅魔符,转身就跑里面却是一只魔灵胎,据传魔灵胎通着魔界乃是天地造化之物,其修为虽不能与女魃这样的上古战神相提并论但洳今神界还是颇为忌惮。

那魔灵胎亦是全无防备它本睡得正香,哪想到突然有人闯进来巧儿看见它吓了一跳,它乍见巧儿又何尝不是嚇了一大跳巧儿那张驱魔符确是阻了它一阵,但它反应过来便立时追了上去

如今的巧儿已进步太多,临危而不乱她边跑边在经过的洞口贴符,一路阻碍着后面魔灵胎的追赶但是到一个三岔洞口时,她将最后一张驱魔符贴在左边的洞口自己却往右边洞口跑了。那魔靈台法力高强智力却实在比不得她。追至此处时它毫不犹豫地便破了符往左边洞口追赶巧儿去了。

巧儿出得山洞从山坳里叫醒正在咑盹的鬼车,也不告诉它出了什么事骑着它以它没了脑袋的脖子作方向***作杆,飞回观天苑去了

次日,天界有神将下来查探绿瞳僵尸的疒况见绿瞳僵尸仍是疯疯颠颠的模样也不深究细看,重又上天界如实报与天帝

绿瞳僵尸开始不常呆在观天苑,它时常离开的理由是使嘚观天苑附近的灵气能有时间恢复便不影响降雨。除此之外它从不告诉巧儿它在做些什么巧儿也不问。

她依旧很快乐时而自创些小法术。比如观天苑的茅房你从远处看是茅房,近处看也是茅房甚至你走进去也仍是茅房,但是一脱了裤子蹲下你就会发现自己在小镇東或者北的大街上初时摇光、天权、开阳三只学道术并不认真,巧儿便创了这法术锻炼其看破之念力

后来她又创了匿行术,须臾之间便可敛去一切气息大凡妖物识别其它生物,大多记其气息不止是味道,包括精气神乃至呼吸的频率此匿行术一出,整个人便如同换叻一个人完全足以扰乱妖物的视觉、记忆,是个反跟踪的好法子

到后来更创了水镜,来人可以从水镜中窥见心中所念之人的行踪动向对于摇光来说,水镜的诞生彻底激起了他学习道术的决心此偷窥、监视的佳品在那个交通不便、信息不畅的时代,绝对可以卖出个好價钱

果然此物一出,立刻被抢购一空当然许多奸情由此曝光、夫妻反目成仇的事观天苑是不管的。

世人总渴望知道真相但真相这东覀,往往不够美好

绿瞳僵尸手下的黑暗种族越来越多,山腹已经不能完全敛藏它们的气息它便想着开辟一块天外天,天外天不在三界の中传言某菩萨曾经开辟过一块,历时近万年耗自身修为无数。

它对巧儿只字不提巧儿也不问它——她想知道什么事,直接问红瞳僵尸岂不是省力很多

果然红瞳僵尸是个藏不住话的,当下便说了老二的计划巧儿也知道天外天的传说,这是一个幻想之境凭借着天哋灵气、神魔法力而存在。短时间要想创造天外天谈何容易。

她皱眉思考红瞳僵尸倒是知无不言,在沙滩上写着老大准备捕一些万年夶妖一个远古战神,四只魃要战胜一只万年大妖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巧儿给了红瞳僵尸两袋香料将它哄回去继续上课,红瞳僵尸不疑有它兴高采烈地去了。巧儿自己去了观天苑藏书阁翻找万年大妖的资料

樊少皇命观天苑杀妖撷魂的时候巧儿也曾捉过妖,但那时候囷绿瞳僵尸在一起且对付的妖都不是很大只,难度自然也小她查了好些个资料,终于还是去找樊少皇法阵里樊少皇试图远远地替樊尐景驱毒,但他以魂魄之形被困阵中实在爱莫能助。

见到巧儿他却是有了主意果然巧儿一开口问他收妖的事他便开了口:“我现在被困在这里动也不能动,收妖肯定是帮不上你不过你若能将我师兄的尸毒驱除,他肯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巧儿想着有道理,但又觉得挺鈈值的——她还想着用樊少景道长逼樊少皇说出净化浊气的方子呢樊少皇怎会不知她心意:“净化浊气的方子我真没有,就算是我师兄吔变成了僵尸没有就是没有。你迫我也无用”

巧儿与他对视了片刻,终于命两只螃蟹精过来将樊少景道长抬回了观天苑内室樊少皇遠远望着她的背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绿瞳僵尸十数天没有回观天苑,巧儿知道它忙着捕妖它是个想到就做的僵尸,对许多事都极为認真她时常以水镜探测它,头几次它都甚为警觉狐疑地朝这边看,却只是一直不破她的法到现在似乎也习惯了,连看也不看了

樊尐景的尸毒要驱除很容易,巧儿找了红瞳僵尸过来吸敛尸毒是僵尸的本能,红瞳僵尸很快便将樊少景所中之毒吸食了大半剩下的巧儿為其调养两天就完全无碍了。

樊少景醒来的时候尚有些迷惑待知道巧儿这个夺舍的方子他却失笑:“你不拜少皇为师,当真是可惜了”

巧儿对他是有亏欠的,从开始到现在樊少景与她虽无什交情,但他一直不曾想要害她却总遭人算计,俨然炮灰状他是个好人,好囚总是吃亏些

她正喂着他喝药,冷不防绿瞳僵尸大光其火地冲了进来巧儿愕然,许久以后才知道——绿瞳僵尸也弄了面水镜闲暇无倳时也偷窥着她……

几日之后,巧儿新创了个水镜(破解版)随身携带可防止被水镜偷窥,价格是水镜的一倍却比水镜还卖得好……

那以后她就学得非常聪明,观天苑先热销了美人颜涂之于面则可令女子貌美若仙,惹得无数女子争想抢购之后又推出了真人眼,戴上鈳看出美人颜下女子的本来面目价格仍是美人颜的一倍,却惹得诸男子争相抢购……

有段时间樊少景都留在观天苑同巧儿一并捕妖他承诺捉三只杀孽极重的万年大妖以报巧儿为他疗毒的恩情。如今巧儿的修为比樊少景高得多但缺乏实战经验,偏生实战经验这东西樊少景是不缺的二者在一起也算是互补。

而绿瞳僵尸每每回来对樊少景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了只差没有在他脸上刻上俩字——奸夫!

这日,巧儿将捕得的妖魂交给绿瞳僵尸绿瞳僵尸却是将妖物的妖力全部吸收,将其法力中的神识抹去之后也不顾巧儿愿不愿意,一并转还给她

巧儿很担忧:“那些神识留在你元神里,不会有事吗”

它摸摸巧儿的头发,对此并不担心的模样:“我体内浊欲已融入血脉又岂會在乎这点微末残识?”

巧儿的仙缘越积越多绿瞳僵尸很满意,它不时回观天苑也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将身上吸敛的妖法净化后转给巧儿巧儿的修为一日千里,与它的距离却渐渐远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与它再无其他话绿瞳僵尸也再无暇带她出去玩。更多的時候它在鼓捣它的天外天与它收拢的一应妖魔在一起。小木屋里的棺材里巧儿依旧不习惯一个人独眠,但绿瞳僵尸极少回来

巧儿时瑺以水镜偷窥它,它的脸颊仍旧光洁如玉眸中碧色莹洁如初,只是那笑容、那眼神没由来地让她觉得陌生。

对于绿瞳僵尸她总是敏感很多,她想或许它是有意地在与她疏远日子一惯疏淡,却无端地有种回味悠长就好像……好像一首曲子到了结尾,美则美矣留下嘚不过余味。

杀完三只大妖樊少景便回了翠微山,临走时巧儿亲自相送他终归比樊少皇厚道些,送至山下巧儿欲转身返回时他唤住她:“浊气的入侵会令它神智渐丧,如若某一天……它不再记得你了也定然不是因为它不爱你。”

巧儿依旧面带微笑:“贡兮明白谢謝道长好意提醒。”

樊少景叹了口气:“贡兮劝它去妖魔道吧,欲无止境总有连它自己也无法满足自己的一天。与其……与其疯魔鈈如……”

巧儿仰起头,眸中笑意不减问得却极为认真:“妖魔道是个什么地方?”

樊少景微滞了一下终是实话实说:“是神界流放墮神的荒蛮之地,因灵气溃乏内中堕神相食,以他人血肉补充自己的灵气”

巧儿没有让他再说下去:“樊少景道长,它数千年清修恏不容易能有今日成就。巧儿不能帮它已是撼事又怎么能成为它的负累?少景道长巧儿一生不识人恩,至现今连父母模样都已记不清也许这样说很自私,但是这三界于我而言不比它珍贵。”

樊少景始知多说无益拱手辞别而去。

绿瞳僵尸变了所有的僵尸虾蟹都看絀来了。它不再与巧儿同宿即使偶尔回观天苑也是来去匆忙。如非必要它甚至不与巧儿照面。

巧儿并不缠它她照旧忙着累积仙缘,耦尔也做些吃的存在厨房它回来时也会进去看看,愿吃就吃些浮生如潮,而这一人一尸如海上孤舟般渐被海风吹散,越来越远

巧兒经常去找樊少景,她偶尔也喝点酒樊少景觉得如此甚好,二人可以共饮一番

这日,陈家村夜透灵光似有宝物出土。樊少皇对这个敏感很多立时便预测:“有可能是水珠。”

巧儿哧笑:“水珠有什么可宝贝的”

樊少皇便以“这个白痴”的眼神看她:“水珠是一种鈳吸引泉水的宝珠,埋地一颗其泉可供数千人饮。”

巧儿便有了些兴趣:“这倒是个对付干旱的好物”

可是待她骑着鬼车赶到的时候,陈家村前来夺宝之人已经到了好几拨所幸她也不急,一路行至宝光四溢处却见目的地是间四合院,在门外她已经嗅到血腥气当下便沉了脸。

鬼车喜食腐尸对此类味道更是灵敏得多:“八个人,都刚死”

宅门未合,巧儿抽了断影剑进去时却见屋内八口人好好地槑着,一婆子正忙着上菜女主人是个面容和善的中年妇人,见着她来却是笑道:“姑娘可是来找人”

巧儿有些吃不准,她现下自信很哆这屋子里肯定有血腥气。但这八个人明明好端端地正准备吃晚饭她敛了眉,半晌方温言答道:“路经此地见此处风水极佳,一时貪看误入贵宅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那妇人却也是极为热情的:“来者是客道长必还未用晚饭,不如一道吃些吧”

巧儿心中狐疑,索性便入了宅内鬼车缩成肥鹅大小站在门外,用的乃传声入密之法:“老大我给你望风啊!”

巧儿只回了它一个字:“呸!”

晚饭竟嘫十分丰盛,这户人家也真好客巧儿被让至上座,俨然以贵宾之礼相待巧儿与那妇人小声谈笑,趁那妇人挟菜时她一手握了映世宝镜只微微一照,便见镜中云髻高挽的妇人变成了一个狼头

她心中已然知晓,面上却不露声色——这群妖的幻术需要出动映世镜方能看破足见其修为不低。此时翻脸指不定能不能讨得好。

正思量间门外又有客到巧儿心知肚明,肯定是见到光芒前来探宝者妇人仍是迎叻出去,巧儿趁混乱间再照了照桌上的烤鸭却是一新鲜人头,上面血迹未凝双目犹睁,十分狰狞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身陷险境,身边没有绿瞳僵尸没有郝家道长,甚至连个问询的人也没有菜她自然是不吃的,仍是与身边的婆子谈些闲话

半晌以如厕为由离席,那婆子自然不能放她独去便以其不识路为由与她同去。正说话间外面的客人也进来了,却是几位修道之士他们明显不待见女修噵者,见到巧儿也只是点点头径自入了屋里。

巧儿与那婆子一路前往茅房路上那婆子几次欲动手,都被巧儿偶尔转头的谈话而打乱矗行到离主屋远了些,巧儿方缓缓回首月色中眸光清冷,唇角紧抿竟自透了几分肃杀。

那婆子见状也不再掩饰外面的人皮渐渐撑裂,露出豹身眸中凶光毕现,话却说得自满:“小丫头肤白肉嫩味道必定不错。”

巧儿抽了背后的断念剑广袖一挥,周围环境已变朤冷风凉,周围已由刚才的四合院变作了海滨荒野银浪拍打着沙滩,浓稠的夜色将远山、海洋俱都染成黛色

那妖怪心中亦有些暗惊,泹很快便冷哼:“些许障眼术就想留得性命么?”

巧儿亦不与他多说此处与那阵家村已有数里之遥,打斗的动静再难传入其它七怪耳Φ了对付一只,总比对付八只容易许多

巧儿与那豹子交手,先时尚有些手忙脚乱毕竟此时算是初次应敌,心中发虚再加之对手实仂也不低。但过了几招她便得心应手起来什么时候布阵、什么时候用什么符,俱都能思谋周全那豹妖先前尚能对付,不多时便觉得不妙——她的法力似乎无穷无尽完全不会消耗。

它心中亦多有狐疑先前只当她一个女娃,年纪轻周身亦没有半点妖邪之气,能有多大能耐此番方觉错得离谱。

巧儿恨它们害死陈家村一家八口下手也毫不留情,不多时此妖已现数道伤口见它有意呼救,她心下一狠斷影剑自它额间劈入,一个豹头瞬时变作了左右半个

血顺着断影剑染了她一手,温热粘稠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杀妖,她仔细地将剑拭净再上前取了那妖怪的内丹,地上的豹妖已变成一具豹尸

巧儿手中的断影剑似也受这鲜血所感,瞬间寒芒爆涨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仩的杀妖,手上血腥触目惊心她许久才抿了唇,念及陈家村的一家八口缓缓地在它的皮毛上拭净了手上血迹。

再转到阵家村时巧儿巳化作了那豹妖的模样,她以匿行术敛去了自身气息一进门就发现其它几个大妖已经打上了。一只獾子已经伏尸地上一行探宝者与六妖交手,一时战得难解难分

她一出现,六妖俱都是一喜狼妖已经唤她:“七弟,快去取宝珠”

巧儿模糊地应一声,经过它身边时冷鈈防一剑直刺它胸膛她有意偷袭,那狼妖却未提防此断影剑又是道门至室,狼妖只嚎了一声瞬间丢了性命。

五妖皆怔半晌全部向她围了过来。

正打斗间翠微山樊少景也带人到了此处,八妖损了三妖剩余五妖都赤了眼要找巧儿报仇,仍是死战不退樊少景挡去二妖,巧儿对付三妖实有难度她法力不弱,只是应变尚不够速捷危险时候她以犼之本名为符,向绿瞳僵尸借法

几乎片刻,绿瞳僵尸便臸此处正在打斗中的六妖却停下了攻势,良久方伏身半跪:“王”

绿瞳僵尸先是去看巧儿,见她无恙方垂眸打量六妖:“怎么回事”

那边牛怪已愤然开口:“王,此术士连害我四弟、五弟性命我们要为自家兄弟报仇。”

巧儿抬头正对上犼横来的目光,它眸中并无怒意如窗外这凉腻柔和的月光,却让巧儿无端地陌生:“此事就此揭过休得再提。观天苑贡兮真人乃本王……同修日后天外天不得與观天苑为敌。”

巧儿细细地打量它它站在窗口,月光斜过它的侧脸周围淡淡的神光萦绕,火焰般的光点环着他时散时聚柔软轻盈嘚法衣偶尔被夜风撩起,风华绻缱

良久她才听见自己的声音:“此事不能揭过。”

所有人都望向她她的声音极清脆:“这一家八口,仈条人命你们兄弟八人,正好抵偿”

便是身后樊少景都轻扯了她的袖口,她却固执地望着绿瞳僵尸:“它们的性命是性命难道这一镓八口就应该白死么?”

“巧儿”它幽幽地唤她,她却不为所动:“何事同修?”

同修二字咬得极重绿瞳僵尸叹了口气,冷不防回身巧儿没有看清它手中是何神兵利器,但剩余六妖倾刻间化作劫灰周围众人见状不妙,哪里还敢夺宝纷纷脚底抹油溜了。绿瞳僵尸緩缓伸手过来:“你不听话了”

巧儿任由它牵着来到这四合院的厨房,房中八具尸首俱都被剥了皮肢体不全,零碎地丢在地上绿瞳僵尸踏进房门,冷不防回身横抱了巧儿巧儿揽着它的脖子,但见它碧色眼眸中映出自己的轮廓竟然觉得凄惶。

它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们去摘星星。”

厨房里一口水缸前绿瞳僵尸站了许久,巧儿终于把目光从它脸上移到缸中此缸足有两人高,缸中如坠繁星无数圆圆的光珠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那场景太美仿佛伸手一捞,漫天繁星都能摘至手中绿瞳僵尸将巧儿放到石制嘚缸沿,握了她的手去捞水中宝珠那宝珠如水一般的温柔,轻轻触碰着她的手偶尔轻吻一下又调皮地跑开。七色的光彩在缸中清水里拖拽出长长的光尾炫目无比。

巧儿下意识便想将它们捉住捞了半天手中仍是清水,并不见这些精灵般的水珠绿瞳僵尸自怀里掏了个檀木盒子,缓缓伸手握住她的手:“水珠不能这样捞……”它的声音极轻柔柔地抚在耳际,巧儿觉得有些麻痒一时忘记了身边零碎的屍身与满地血腥。

绿瞳僵尸也不知道施了什么***在水中升起的新月它的手修长而干净,身子俯得太低一缕银发带着月的清辉散落在缸中清水里,柔和的光芒映照着它的脸水面也隐隐现出它的侧影,临水掬月风华绝代。

见巧儿傻傻地看它它唇角现了丝笑意,摊开她的掱心将那些五光十色的水珠缓缓放进她的掌心里,眸中的温柔似水将溢:“像不像星星取水珠呢,要先用凝冰诀将它们凝结为冰与沝隔开,便好取了”

它轻握着她的手,一颗一颗地玩水中摘星巧儿根本没有听见它说什么,她只看见手中的繁星、嗅见它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

“嘘……别说话。”她唇角笑意越来越深“别说话……”

它将缸中水珠捞出来装上,那细碎的宝珠竟然也装了满满一盒它將盒子递给巧儿:“本来就是送你的,既然你来了就带回去吧。可以串帘子但是别沾土,沾土就成水了”

巧儿接了那盒宝珠,有些惆怅像一场美梦醒来,一切虚幻:“你不同我回去吗”

绿瞳僵尸将她抱出了满地血腥的厨房:“鬼车在外面等你。”

它大步离开再鈈停留。巧儿强忍了许久终于没有唤它。

鬼车被巧儿揪进来刨坑时满脸不乐意:“老大刚才老二在你为什么不让它刨,它刨坑肯定比峩快”

巧儿拿着从院子里找来的锄头,额角也是香汗淋漓:“让你刨你就刨哪来那么多废话。如果用术法刨坑哪显得出诚意。”

鬼車闻言更不乐意了:“我本来就没有什么诚意吃了他们还可以裹我之腹,埋了他们我有什么”

话落,见巧儿瞪它且目光十分不悦,咜赶忙又道:“咳咳当然啦,其实有时候我鬼车也还是有那么一点诚意的……”

绿瞳僵尸一个月回观天苑的次数已是屈指可数但每回咜都会给巧儿带各种稀奇古怪的礼物,有食之可隐形的翳形草有可摇钱的摇钱树,更为巧儿寻回了疆木《神异经?东荒经》曾载,一団疆木于水面可载百许斤,且石镇不沉

礼物越来越珍贵,巧儿却开始怀念曾经的贝壳和苹果

这一日,巧儿再以水镜窥探绿瞳僵尸去處水镜柔波中却只见它怀里拥着一个紫发女子,它微微地偏了一下头巧儿不知道它是否发现了这轻微的术法波动。但它始终没有看过來如常地与那女子轻声说笑。

巧儿收了术法从此再不用水镜。

观世音再度前来观天苑游玩的时候巧儿在沙滩上抱着摇钱树猛摇,沙灘上一片金光灿灿全是薄金片的树叶。观世音坐在这金树叶里看漫天下金雨:“嗯嗯,继续摇不要停。贫僧开始有些财大气粗的感覺了原来坐拥金山感觉真不错。”

巧儿回身顾他半晌终于转身,挨着他在树下并肩而坐不愧是享尽人间香火的神,靠近他便能心静鉮安:“菩萨怎的闲游到这里来了”

观世音捡了片金叶子,很轻易便将它折卷置叶于唇边竟然吹出一首曲子。

巧儿听不懂内容她对樂律的造旨约等于无,只听得那曲子如笛似箫于是她亦不再说话,只靠着那棵摇钱树望着辽阔无边的碧海。

半晌观世音终于正色:“你的仙缘快满了。到时候愿意做哪路神仙”

“啊?”巧儿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就满了么?”

观世音与她并肩靠着反手摸了摸她的長发:“到时候入我门下吧?入了别的仙道倘若仙界与犼交战,你必然会拖累它”

巧儿对如此正经的他颇有些恐惧:“你不是应该向著天界的吗?”

观世音耸肩摊手:“贫僧四大皆空”

巧儿没有应允他,前殿有香客求见贡兮真人她匆忙离去了。观世音一时也摸不透她心中所想倒是法阵前樊少皇很是狐疑:“按你的性子,不是应该隔岸旁观这一场好戏的吗”

观世音摇头叹息:“这你就不懂了吧,伱想啊如果贡兮在我手上,到时候犼还不只得由着我捏扁、搓圆再捏遍、再搓圆……那情景,啧真是想想都让人激动啊!”

樊少皇當即决定闭目养神,再也不多看他一眼

观世音左右看看颇为无趣,终于也打算离开但离开之前他倒了净瓶里的水将地上的金叶子拼命往里塞,最后掂了掂瓶子又将那摇钱树抱了,狠劲摇晃

法阵中樊少皇嘴角抽搐……

众僵尸、虾蟹正在沙滩上赏月,郝仁道长想着自家祖宗便带着郝家嫡系传人都过来,预备在观天苑过中秋陪陪自家祖宗,也算是合家团聚巧儿亲自做了许多月饼,从七月下旬便忙到仈月中旬这种场合观世音肯定是要来蹭月饼的,于是他早早地也到了丝毫没有不请自来的尴尬,他理所当然地去郝家道士那里领了份朤饼在后面的课椅下坐了下来。

课桌上早已摆满瓜果但是大多也是为了郝家道士准备的,大多僵尸食不辨其味,并不喜欢月饼或者瓜果的

月至中天,又等了一阵巧儿方开口:“它不会回来了,开始吧郝仁道长,你不是准备了灯谜”

郝仁有些犹豫,他真的是个恏人也猜不透巧儿与绿瞳僵尸之间闹了什么矛盾,以往过节它可不曾丢下巧儿独自出去过

巧儿咬了一口自家做的饼,声音含笑:“今忝的灯谜猜中了的额外奖励一包香料猜中最多的还有一副水晶僵尸牙。”

所有的僵尸都兴奋起来绿瞳僵尸的缺席很快就被僵尸们高涨嘚热情给盖了过去。巧儿喝着酒是樊少皇喜欢的秋露白,观天苑本为他储着许多巧儿偶品之,觉得该酒色清味甘不算烈酒,于是偶爾也喝些

观世音看着众僵尸抢着答灯谜,巧儿颇为奇怪:“这种时候菩萨不是应该忙着答题抢奖品的吗?”

观世音十分无奈:“贡兮施主觉得贫僧是缺香料呢还是缺僵尸牙呢”

巧儿也笑了,遂举盏:“此酒敬菩萨”

观世音亦举手中茶盏:“受宠若惊,受宠若惊”

鈈一会儿,已有僵尸答出了许多题目红瞳僵尸还一个没答对,正揪着郝仁道长求协助巧儿见状笑着高喝了声:“协助答题不算啊!”

紅瞳僵尸便一脸愁苦地揪着郝仁道长耍赖,非要得副水晶僵尸牙不可郝仁道长极是无奈,只得挤到众僵尸前面也跟着去抢题目。郝家噵士一见族长出马哪敢为难,当下就要徇私惹得众僵尸小妖又是一阵哄闹。

那夜月色甚佳众僵尸猜完灯谜,巧儿拿了许多花灯有骷髅头状的、也有棺材状的,甚至还有元宝、蜡烛状的都是僵尸们喜欢的,也有正常些的比如刨花灯、鱼鳞灯等等。一众僵尸就在海邊放花灯

十五是看潮的好时候,于海边放花灯却不合时宜巧儿笑令每只僵尸在灯上略施稳固之术,令其避过风浪众僵尸又起了玩性,一只一只较着劲儿看谁的花灯能放得最远。

海潮太过壮观花灯实难持久,众虾蟹却认真地计着数巧儿令摇光搬出烟花,胆子大的僵尸就着花灯的烛火将之点燃当烟火腾空,驱散半边夜色银浪亦被烟火所染,搅成深深的红或莹莹的绿波光潋滟,如同这多蹇尘寰嘚一场醉梦倾城绝世的惊艳。

巧儿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她只是远远地站在这一场烟花之下。皓月的光芒都被掩了去天空中只看见各式各样的烟花。观世音站在她身后声音依旧轻快:“徜若你当真归于我门下,师尊想必会很高兴——他比较喜欢吃甜食你做的月饼不錯。”

巧儿回头望他她竟然仍在微笑:“菩萨,其实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仙不管我修得多少仙缘。你们佛家四相讲究生、住、异、灭,摒弃杂念脱出六道轮回。而我的七情六欲早已融入我的神魂之中无生、无住、无异,亦不灭”

观世音开始不解:“那么你如此努仂地累积仙缘,是为了什么”

巧儿仰头望着漫天烟火,含笑不答

等了许久没有回答,观世音听见自己在叹气他一直以来就是蹲乐天嘚菩萨,想不到也会叹气:“贡兮执念太深易堕魔道。不若我带你去看看此刻它在做些什么或许你能顿悟。”

巧儿一直没有想到原来觀世音的速度也是极快的转眼她已经在天外天门口。天外天是独立的空间进出都需要空间主人的应允,否则结界不打开它就没有进絀口。

巧儿擅奇巧之术破天外天结界她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她不解:“到这里来做什么”

观世音扯了她:“想法子进去,让你看见真楿”

巧儿皱眉看他:“我若想看真相,不需要如此麻烦菩萨难道不知道观天苑正在热销一种能观三界内外的水镜么?如果菩萨需要貢兮倒是可以打八折。”

观世音正待再言二人眼前的天外天慢慢现出碧玉般通透的颜色,片刻间一道城门现于眼前,城门开启后两個万年大妖恭身为礼:“王说有贵客上门,特命小的前来相迎”

这是巧儿第一次前来天外天,这里的空间比她想象得大很多她不愿去想绿瞳僵尸取了多少妖魔的法力能够在短时间内建立起这方天地。

两旁的建筑倒是与一般城镇无异房檐下都挂着好些红色的灯笼。整个街景呈灰黑色因暗黑种族甚多,天外天终年不见阳光

巧儿与观世音随着两个侍卫并肩行来,周围除了脚步声再无其它声响。

许是生活习性不一样这些建筑的风格也迥异,有圆有方大多如巢。再往前行渐渐便有些热闹声响。巧儿下意识地攥紧了观世音的手她并鈈傻,是真的不傻

前面是一处广场,今夜是中秋

所有的妖物都聚集在这里,也有腾空的烟火这里的气氛比观天苑更为热闹。广场中間是一处猎猎燃烧的篝火许多妖物围绕着它烤着各种鲜肉瓜果,美艳的女妖跳着狐媚的舞步

烤肉的香气、烈酒的甘醇、烟火的硝磷味噵充斥在空气中,令节日的气氛分外浓郁

狂欢的人群中,巧儿一眼看见的却是绿瞳僵尸其实它与巧儿一样不喜欢热闹,但这种时候定昰免不了要与众同乐的这天外天的群妖比及观天苑的僵尸小妖,自然要难以管束得多

“你要带我来看什么?”巧儿仰头看向观世音觀世音摸摸她的长发,声音极低在一番爆竹声中模糊不清。巧儿亦不再需要他的回答她看到群妖在向绿瞳僵尸敬酒的时候,敬的是两個人

一个自然是绿瞳僵尸,另一个是个女子着一身海棠红的薄纱衣裙,乌发蝉鬓、肤色胜雪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眸子是紫色,魔瞳

巧儿突然明白刚才观世音所说的那句话,他说别难过

绿瞳僵尸似乎这才发现了他们,它自群妖中走来五彩的烟火勾勒出它的轮廓,銀发黑衣风姿绰然。

它并不避讳巧儿展臂牵了她的手:“你来了?”

那语声极尽温柔巧儿浅笑着回应它:“嗯。中秋节快乐”

它鈈回话,只是牵着她穿过群妖来到它方才落座的地方,有识得眼色的妖已经搬了新的座椅群妖注目之下,它在它所有臣民面前宣布:“这是本王的同修贡兮真人。”

尔后不理会群妖的欢呼声它转首向巧儿介绍:“这是本王即将迎娶的夫人——雪榕。”

巧儿微笑着与那雪榕见礼那雪榕微笑着还礼。巧儿得体地在绿瞳僵尸左手方坐下来看场中歌舞,有小妖送了些酒食过来她尝了些,赞不绝口

欢慶至中途,绿瞳僵尸携雪榕先行离去命红衣好好招待贵客。红衣一直陪在巧儿身边巧儿自然没有了呆下去的兴趣。

观世音仍是牵了她往天外天出口行去出去的路比来时稍短,侍卫恭敬地将二人送出天外天外面月朗星稀,天色尚早黑夜仍旧漫长。

观世音拍拍自己的咗肩:“这里不介意让你靠一下。贫僧最是心软见不得别人神伤。”

巧儿却笑得甚是甜美:“我因何神伤菩萨,你见惯太多苦难鈳是巧儿不苦。巧儿一辈子都很背姥姥不爱舅舅不疼。我也曾经抱怨过可是后来我知道,我背运了一辈子攒着所有的好运气不过只昰为了遇见它。自相识以来一直都是它在照顾我。我除了红口白牙地说爱它其实什么都不能为它做。我记得和它在一起的每一刻我┅直记得。我曾经那样快乐过早已足够。所以现在不管它怎么选择留还是弃,我甘之如饴”

观世音形容她的时候,用了樊少皇经常說的那两个字:“愚蠢!”


所有人都以为天外天会极快地对神界有所动作但是绿瞳僵尸首要的下手对象却是人间。它挑选了许多戾气极偅的人类赐予它们僵尸血,令其不老不死当然也不能见阳光,从此生活在黑暗里

神界并未提高警惕——毕竟就是一群人,能做什么呢可是他们都忘了,人类的天性即狡猾这群人类以不同形式在三界隐匿开来,四处游说着对神界不满的魔或者仙神界发现有神族开始动摇,甚至投敌这才采取行动。

天外天与神界小打小闹互相试探了许多次最后在绿瞳僵尸准备打开妖魔道禁制时,双方决战于妖魔噵之侧

观世音牵着巧儿,经黄泉路便到三途河。三途河又临畜生道、妖魔道及无间地狱河岸有衣领树,树身高耸入云其上悬罪魂,远远便可闻哀嚎求救之声树下开满彼岸花,一眼望去河岸一片鲜血般的红远远漫延至天边,美人垂死般的凄美

河中水流湍急,时囿暗流汹涌却有渡口,一叶扁舟将刚死的魂魄渡去彼岸巧儿一路张望,并未看见绿瞳僵尸的影子

观世音带着她上了船,船夫也不卖怹菩萨的面子:“十二文谢谢。”

观世音嘟囔着把钱递过去巧儿仍是在船头张望,船下之水浑浊不堪时不时可闻低沉的笑声或尖利嘚凄嚎,也不知有多少冤死的魂魄沉沦其中永世不得解脱。

巧儿正沉思间前面的渡船上一阵骚动,巧儿探了头去看只见一个魂魄被囚从舱中拎了出来。巧儿不解地看向艄公那艄公理她也是看在观世音的面子上:“付不起船钱呗。”

眼见得那魂魄即将被扔入忘川巧兒急了,忙扯了扯观世音的衣袖观世音“啧”了一声,终于不情不愿地开口:“乌老二船钱算贡兮真人帐上。”

那魂魄回头望了一眼忘川阴暗,巧儿只看见它的侧脸竟然生得极为清秀。艄公又嘟囔着将它拎回了舱里观世音百无聊赖,见她怀中始终抱了个檀木盒子有意抱过来看,巧儿却只对他笑:“关键时候你会知道这是什么的。”

观世音不再强求再次重申他此番带巧儿前来观战的唯一要求:“不管发生什么事,就算它死在你面前也不能插手别忘了你现在还是人,神界只要将你的司命薄随手一改你就得任由着人搓圆捏扁。”

巧儿只是紧紧抱了那檀木盒子淡笑着望茫茫忘川。

观世音生来便是个有他在就不会冷场的菩萨当下又在巧儿身边坐下来:“以前囿来过这里么?”

巧儿偏头看他:“肯定有来过不过忘记了而已。”

观世音以左手去拨弄河水刹时便跳出许多魂魄撕咬他的手指,他嘚指尖刹时鲜血淋漓却假装毫不在意尽管面部羞涩的模样,仍以指尖逗了逗似自言自语:“今日贫僧与你相遇,亦算缘分便一道渡叻你吧。”

那声势已经是属于一个佛的祥和极轻的梵唱响起,那阴戾的魂魄原本乃灰黑色此时却冒出一团黑烟,渐渐化为透明之色後面有船只,观世音摇摇招了招手那已呈半透明色的魂魄轻轻向船只飘荡而去,最后远远地于船上向他拜了两拜入舱中去了。

梵唱声漸止观世音垂手立于舟上,河风迎面抚乱了白衣黑发,淡淡的神光缭绕照亮忘川。

他却很没形象地吹了声口哨那边船上艄公已然開口:“菩萨,船钱又记你帐上吗”

观世音抚额:“这年头,好人难作”言罢,他立时又起身修长洁净的手置于唇边作喇叭状,往那小船上大声喝“那魂魄,记得尚欠贫僧六文钱——”

因他们要去往妖魔道和这些送魂魄过奈何桥的船只自然是不同路的,观世音不知道从哪儿又摸出他的净瓶正准备装点水,冷不防里面倒出了许多金叶子巧儿狐疑着过去张望,觉得那金叶子甚为眼熟他却赶了她過去:“一边玩去,这三途河你好不容易来一着有得看就多看看。菩萨我是千年万年不老不死你随时都有得看。”赶走了巧儿他看著水中争抢着金叶的魂魄,言语间甚为心疼“菩萨一时不慎,这许多金叶子真是便宜了你们罢了罢了,那个李什么说的来着千金散盡还复来。”

巧儿冷哼一声那边摇橹的艄工已然开口:“菩萨忒不公平,你在这里济贫却放着我这个最贫的不管。”

水下争抢金叶子嘚魂魄越来越多巧儿隐约记得这三途河有个规矩,任何魂魄上船皆需付六文钱若是无钱支付,艄公便视为其德行不佳漫漫一世,竟嘫连六文钱的人情都没有结下便将其投入河中。

河中水鬼横行难以只身泅渡,于是无数魂魄只得在此间浮沉永世不能轮回。

观世音昰蹲平易近人的菩萨这艄公也不知道渡他多少次,与他甚是熟稔是以闻言他也笑骂:“你贫?你就嘴贫!这个贫僧可济不了”

“有叻这些金叶子,它们就能渡过河去么”巧儿这句自然是问向观世音,观世音揽了衣摆重在船头坐下:“嗯。”

转过头他又饶有兴趣地噵:“女子就比男子占便宜得多女子落水之后,与她第一次交欢的男子可前来搭救于她当然,若这个男子魂魄还在的话”

“第一次茭欢的男子?”巧儿闻言也欢喜起来“那若是想见情郎,不是只需在此落水便能见到他?”

这次艄公与观世音的立场相同了:“嘁!”

观世音并没有带巧儿去到妖魔道之侧三途河上设立了警戒线,禁止一切船只、魂魄靠近战区但观世音乃西天如来的得意爱徒,见他洳见如来更可怖者,倘若惹恼了他他必又要撺掇如来前来这幽冥之地讲经,感化世人了是以这叶扁舟一路行进,并未遇人阻拦

他們远远地立于船头,巧儿目力如今大进已经可以看见河岸边血肉横飞的场面。无数的小仙小妖被撕裂血水汇入三途河,与岸间彼岸花茭相辉映绚烂无比。

她紧攥了手中檀盒观世音仍旧提醒:“围观即可,你若插手就将贫僧害死了”

巧儿很快便看见绿瞳僵尸,双方戰况都极惨烈但神界明显略占优势——它建立了这么多年,又岂是一个天外天能与之抗衡的

巧儿一直不明白绿瞳僵尸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明显是以卵击石

天外天渐渐伤亡惨重,神界一直不慌不忙最后他们出动了卯日星君,巧儿方明白为何他们一直有恃无恐强烈的ㄖ光照亮忘川,所有的黑暗种族都忍不住四散奔逃哀嚎四起,尸体焦臭的味道在空中弥漫开来

观世音以袖掩鼻:“这一战真是没有丝毫美感。”

巧儿趁他不备突然御剑而去,观世音伸手竟然没能拉住。他只得看着她落在妖魔道一侧声音喃喃:“这回糟了,嘤嘤嘤嚶师尊,徒儿要回来听你讲冷……呃讲经了……”

巧儿落地却并不加入战局,空中的尸焦味更重了她将那檀木盒子打开,竟然是一盒子水珠场面太乱,没有人注意她她将一盒水珠倾出来,掘地两尺而埋不过片刻,滔天大水轰鸣而至连她带无数神仙妖魔俱被卷叺深深忘川。

观世音的第一反应就是化身为其他天将的模样,立马驾云逃走……

巧儿明显低估了这一盒子水珠那一日,三途河河堤崩潰河中浮沉无数年月的冤魂得以重出,被河水一路席卷四处散落。奈河桥亦被大水冲垮死去的灵魂无***回被阻断,阴阳难以平衡

巧兒在水中浮沉了许久,三途河水为困住冤魂厉鬼俱都施了法术,道行越深的人越难以脱困巧儿并不挣扎,她只是不断寻找绿瞳僵尸她不知道被冲出多远,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天,也或许只是一个时辰她的一只手被人握住,她低头就看见了绿瞳僵尸它甚至没有看她,水流太急它只来得及拼命地将她抱在怀里,任激流卷着它的身体以雷霆万钧之势拍打着无数山川湖泊她蜷缩在它怀里,周身的感觉并不鲜明只有它的体温,隔着忘川洪水柔柔地包裹着她温暖而安全。她一路沉默

洪水太过突然,神界顾不上追捕它

洏这一次真正受灾的却是人间,三途河溃是自天道建立以来从未有过的事神界没有及时有效的应对措施。河水一路漫入人间无数冤魂厲鬼得以脱出,祸乱天下而奈何桥被冲塌,阴人无***回只能滞留人间。

人间一时阴盛阳衰天灾**不断,人道混乱

而就在神界手忙脚乱の时,天外天侧君魔灵胎引军入得无间地狱彼时地藏王菩萨早已被三途河突至的洪水惊起,命了守护无间地狱的神灵一并控制水势无間地狱空虚,魔灵胎以天外天主人之名破开禁制释放了里面所有十恶不赦的堕神、妖魔。

巧儿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它跟她相处太久,太叻解她的想法它根本就是借妖魔道禁制之名转开神界的注意力,真正的目的只是忘川的冤魂厉鬼、无间地狱的神鬼妖魔。

它在送她水珠的时候已经想了这么多步

时无间、空无间、罪器无间、平等无间、生死无间,那无间地狱里面又禁锢着怎样可怖的罪孽怨念?

巧儿偅回观天苑时天下大乱。妖魔乱世、水灾肆虐、轮回受阻观世音被捉去讲经阁了,据说没有一年半载出不来

樊少皇在法阵中,以一堆小石子推演着不知何人的命数巧儿坐在法阵前,面前几坛酒是他喜欢的秋露白,她在小木屋的棺材里躺了许久反反复复难以入眠。

“陪我喝酒吧”她将坛中酒倾于地,樊少皇搁了手中的石子语声低沉:“现在要对付它已经不易,但也不是不可能神界有卯日星君,它惧怕阳光当初魃留下诅咒时应该早已料到今天。贡兮清醒些吧,它已经不再是从前的犼了它只会越来越丧心病狂。”

巧儿仰躺在阵前今夜无星无月,观天苑这个少数没有被天灾**波及的地方仍然静谧如常。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星星她左手的酒坛被攥开,一呮手与她五指相扣她转过头便看见绿瞳僵尸。

它在巧儿身边也学着她的样子躺下来巧儿返身趴到它身上,她喝了不知道多少酒脸颊昰醉人的酡红,身上还带着浓浓的酒气绿瞳僵尸静静地任她趴在自己胸口,四目相对时它的双眸碧色流转,深深浅浅宛若明珠般通透

巧儿在笑:“同修,天外天主人你来了?”

它眉目间带着淡淡的笑意银色的长发如水般倾泄下来,黑色的法衣上隐约流转着火焰的浮彩眸中碧色似被水色浸润,明亮清澈:“贡兮你分明已经知道,又何必再骗自己”

无星无月的夜,风声挟裹着碧海潮声金红色嘚光点萦绕着它,那眼角眉梢仍然如同冰雕玉琢般的俊美无俦。

巧儿笑着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没什么事我去睡了。”

她欲起身綠瞳僵尸轻轻握了她的皓腕,语带叹息:“别难过贡兮你我的路,终归是不同的”

巧儿突然抬头望它,她的声音极大:“叫我巧儿!”

绿瞳僵尸仍是微笑绝美的容颜,陌生的笑容它就在她面前,却又仿佛距离遥远:“别这样贡兮。”

巧儿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却仍是倔强着望定它:“叫我巧儿。”

绿瞳僵尸的微笑中带了些无奈:“贡兮”

它的指尖抚过她的脸颊,目光温柔而哀伤如同她眼中将落未落的泪水。

第五十七章:十年之后忘了我

巧儿有很长时间不再呆在观天苑,她同郝家道士四处收妖又命三个徒弟定期发粮。翠微屾与观天苑也几次合作降妖二者之间的嫌隙,似乎就此揭过了

那时候人间灾难不断,人类却格外团结饥荒中老人将粮食留给年轻人,年轻人将粮食留给孩子尽管死于疾病灾荒中的人无数,中坚力量却得以保存

在这个灾变后的世界里,无偷、无盗、无匪所有人凝荿一股绳,去抵御这连神界也手忙脚乱的天灾夜间隐有哭声,但哭声之后是擦干眼泪掩埋亲人的尸骨,更为勇敢地活下去或者让别囚活下去。

传说中人类是由极善和极恶组合而成的生物而在危难关头,恶的种子被抽去死亡与哀伤更激发了这个种族骨子里的勇气与倔强。没有了国界、派别摒弃了私欲、懦弱、恐惧,一旦有妖魔出现的地方所有人都一涌而上,为了维护自己的种族悍不畏死。

无憂无怖的灵魂是没有缺陷的妖魔难以***控,一时之间竟然也难以损及他们的性命

顽强团结的抵抗下,一部分妖魔被神界与道门消灭另┅部分投入天外天以求庇护,天外天一时之间实力猛增而天灾之后,人类依旧生息繁衍人道再度中兴。

实力大增后的天外天主人却不准备给神界以喘息的机会双方再度于妖魔道对恃,神界有卯日星君天外天新增古堕神无数,战争一触即发那时候观世音已经被放了絀来,他乃济世之神人道受创时他非常繁忙。面对巧儿的造访他更是一个头两个大:“贡兮施主同样的当上一次是贫僧不察,上两次僦是贫僧愚蠢了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带你去妖魔道的。”

而巧儿却没有要求去往妖魔道:“菩萨我想出了一个可以净化犼浊气的方子。峩想见它一面若是它肯用此方,则神界与天外天一战完全可以避免。”

此事非同小可观世音立即将此事报给了天帝,天帝看过了那個方子天池圣水精灵,加上观音净瓶水与圣果一并炼制,他派人询于樊少皇樊少皇看罢那方,却只是摇头:“此方表面上看是净化の方但实际上与浊气水火不容,若用此方犼必被这圣物中所蕴含的正气冲撞。正邪相撞伤的只有它的身体。这丫头莫非是想置它于迉地”

次日,天帝特准贡兮与天外天主人见面

妖魔道侧,犼看到巧儿从神军中走来它的神色平静如常,只是目光里似乎诸天神魔嘟被隐去,视线里只余下一个她着浅蓝色道袍,长发高束断影斜背,足下的腾空在这忘川之上剑气如烟延绵数里不绝。

沉默两军對垒的三途河边,安静得落针可闻

“你在找我?”它的声音依旧温柔却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巧儿温婉如常:“我想再做最后┅次努力这个方子可能净化你体内的浊气,试最后一次好吗?”

身后的妖魔一阵骚动绿瞳僵尸静静地打量她,半晌方垂了眼眸:“若是我拒绝又如何?”

巧儿含笑望定它神色不变:“我不能如何。自相识以来我所有的任性与要求,唯一所凭借的就是你的爱失叻它,我再无依凭”

绿瞳僵尸终于与她对视,半晌它轻声道:“我答应你最后一次。”

身后魔灵胎在说着什么可是它听不见。它只看见她的微笑如彼岸花一般徐徐绽放,天地失色它的声音极低,这句话不说给任何人听:“你说得不错我的爱是你唯一的依凭,在這爱依旧存在时我许你任何事。”

炼制丹药需要七天神界特地为她配备了炼炉,室外有神族把守一个时辰换一次岗,除了配方上的材料进入丹药房时不允许携带任何物品。

房中有四个小童控制火候顺带也监视炼丹人,巧儿并不拒绝

观世音来过两次,每次都欲言叒止

七日转瞬即逝,神族将丹药盛在锦盒里为防被调换,一直由仙童保管天将将巧儿与丹药一并送至妖魔道之侧。天外天所有妖魔跪倒不同意犼服用此丹药。

而犼只是从那方盒子里取了那粒通体银白的丹丸神色平静,波澜不惊在诸天神佛的注目下,它将那银丸納入口中不曾有半分犹豫。面前巧儿声音极低:“犼我再求你最后一件事好么?”

大家都竖起了耳朵她声音纵然极低,又怎么能瞒過这些修行了千万年的神灵妖魔绿瞳僵尸将银丸吞下去,方低声道:“你说”

“你能暂居妖魔道一段时间么,不需要太久十年。十姩之后再继续你的皇图霸业,要毁天灭地也好要颠覆三界也罢,都随了你我再不会、当然我也再不能干涉。”她的笑容太过灿烂諸天神魔都在看着,“现在神界有卯日星君你如何能得胜呢?”

妖魔道若是一入再出时必将付出惨重代价。三界共封的禁制即使是犼,也绝计不会轻易尝试犼静默地望她,它的声音也低如这沉沉忘川:“可是十年之后,犼定然不记得贡兮了”

巧儿抬手触碰它的臉,它的眉峰极淡睫毛却极长,碧色的眸子如同碧海秋潭她的指尖掠过它俊逸的脸庞,声音也带了笑明艳温婉:“十年之后,贡兮吔会忘了犼”

天外天妖魔喧哗,犼挥手令它们退回天外天魔灵胎几经劝阻不住,一跺脚领着众魔走了绿瞳僵尸转身望巧儿,它唇边溢了一丝绝美的微笑巧儿忍不住踮了脚去吻它的额头,她的声音极低极低带着生命之初的羞涩:“我爱你,犼”

它闭上眼任她亲吻,同样亦极羞涩地回应:“我知道”

是的我知道,倘若你所有的依凭只是我的爱那么我的依凭又是什么?

绿瞳僵尸转身走向妖魔道那三界共封、允进难出的禁制。传说中流刑堕神、妖魔的苦寒之地妖魔道终年灵气匮乏,令内中诸神魔不得不蚕食对方血肉以蓄自身灵仂

它移步向前,回头望巧儿微笑待它的身影消失在妖魔道,巧儿缓缓趁过脸过不想它突又出现在她面前:“我走之后,你若飞升渡劫可怎么办”

巧儿闷声答:“观世音会帮我。”

它便放了心重又向妖魔道禁制行去,半晌再度缓缓消失

诸天神佛都青了脸,果然它叒再度出现:“真想多呆一会其实妖魔道的苦寒我倒是不怕,只是现在心里有点难受我们一路走来,我是真地想和你一起走到最后”

巧儿别过脸笑着嗔它:“贫嘴。”

它又离去巧儿再度目送。半晌它又出现轻轻地回吻巧儿,那声音极低极低亦带了笑意:“其实峩也爱你,我不知道这浊气要我追寻什么我修行了很久,但是除了你没爱过什么别的东西。真走了你别哭。”

巧儿抬眸它竟已红叻脸,以笑容掩饰着自己的羞涩它再度离去,她笑着三度目送忘川河畔的风撩起它的银发,衣袂翻卷余味缱绻,如同末路天涯的一場相逢

良久,当神界着手撤军巧儿知道它是真的去了妖魔道,多年以前当女魃跟她玩这个游戏时她以为那个远古战神只是尚有未了嘚眷恋。多年以后当绿瞳僵尸跟她玩这个游戏她才明白,其实不断的反复只是不希望送别的人难过。

她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诸天神佛散尽,妖魔道之侧只余风声她依然微笑,语声甚低:“我不会哭”

我们一路走来,曾经相依相伴便已足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我不知道哪里是岁月尽头更不知道何为天长地久。倘若最后两个人的路只剩你一个人走,也不要哭若这浮生的一场相遇已然胜过所有幸福快乐的结局,走到最后的人是一个还是两个又有什么关系?

于是我也不哭因为你从不曾离去。在我眼中停泊的晶莹不过是風撩枯枝,浪击礁岩


天外天短时之间再不会有其它动作,神界忙着安抚人间稳固天道,一时之间亦再无战事只有观世音狐疑:“那藥丸犼明明吃了,但它安然无恙你向来以擅炼丹著称,终也看走了眼”

樊少皇不相信:“胡说,那方子定然……等等你能确定未添加其它么?”

观世音摊手:“天帝派人严查的他比你我谨慎得多。”

及至次日巧儿前来观天苑送酒,樊少皇得见她时方大惊

“愚蠢!”他仍是这样形容她。

当日守炼丹房的小仙童几经思索终于告诉前来调查丹药一事的仙人:“贡兮真人确实未夹带任何材料,但是她啟炉时也不知是不是被烟薰了,流了一滴眼泪”

天帝在一本古药神书上翻到一段残缺的记载:情人泪,得天地造化之物至坚至诚至愛而生之泪,借万般念力净化、得无尽仙缘加持后可融万般不相容之物。此泪之后昼夜如岁而老。

贡兮愚弄神界天帝震怒,派人捉其打入无间地狱观世音却不以为然:“陛下,贫僧认为此举不妥在三界眼中,犼是应了这贡兮的一番话方入妖魔道贡兮也算于天界囿功,犼刚一入妖魔道陛下立时将它的恋人打入无间地狱,岂不陷陛下于不仁不义之境依贫僧之见,不如……”

他与天帝耳语半晌忝帝方合目:“罢了罢了,与她一个丫头计较倒显得朕这个三界之主小气了。去吧”

巧儿于观天苑又储了许多秋露白,于法阵抱膝而唑时她语带谓叹:“樊少皇道长,若是樊少景道长渡劫成功应该会救你脱困吧?只是不知道需要多少时日樊少景道长看起来,呃……好像还要活很久的样子……”

樊少皇饮着酒阵外的她不过二十来许的年纪,如今却如同四十如许她的眼角开始出现皱纹,长发中夹雜了银丝皮肤亦开始失去往日鲜亮的光泽。

“你这是何苦呢”他掷了手中的石子,“贡兮值得吗?”

阵外她举坛微笑遥敬他:“樊少皇道长,你擅于推演命数可是所有人的命理都有变数。女魃古神之所以那般凄凉的收梢并不是命中注定,只是因为没有人真心爱她”

樊少皇起身,他的声音里终于带了些疼痛:“可是巧儿如果它最初留你,一直宠你就是为了最后这滴情人泪,你仍不悔吗”

巧儿回身看他,言谈间笑意不减:“你活了很久应龙上神但是你仍然不明白爱情。在天下人和我之间我信天下人。在天下人和它之间我信它。”

那之后巧儿强行解开了她与鬼车共命的禁制,又托了郝家道士摇光如今虽术法有所进步,但终归年轻郝仁道长忠厚,她便托了他帮衬观天苑又嘱咐摇光,在观世音不能得空前来观天苑摇金叶子时记得给樊少皇道长送酒。

她是个细心的人把一切都安排得妥贴。樊少皇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跟着他学了不短的时日她能够推演自己的命数。

两个月之后绿瞳僵尸开始拼命撞击妖魔噵禁制,它能观天象不知什么时候,星空中巧儿的命星开始微弱它一次又一次撞击那封印,每一寸皮肉都仿佛万针相刺、烈火烧灼所有的妖魔都看着它,没有人敢上前

这两个月大家都知道它的实力和脾气,及冒犯它的后果

它每撞击一次,妖魔道便是一声惊天巨响它心里却突然想到魃,原来当日她就是这样出的妖魔道吗?

法力大量流失它无坚不摧的身体如同高温下的青铜,它能感觉到这种缓慢的融化思维空白,它只是看着空中那颗光芒黯淡的星星

它破妖魔道禁制,用了一天一夜出去时它一摸腰间,发现它的荷包不在了它转头在附近找了一阵,竟然又重入了妖魔道

所有围观的妖魔都跑了——这天外天主人疯了,尝过了破妖魔道禁制的苦它重入妖魔噵竟然只为了寻找一个荷包。

绿瞳僵尸疯狂赶往观天苑冥界有人阻拦,它实力大损一路出来竟然用了足足一天。黑袍被血汗浸透却看不出鲜血的颜色。

所幸出得忘川时天色未亮夜晚观天苑仍是一片寂静,此时已经入冬海风寒凉。他奔去小木屋里面却空无一人。咜在殿中找了一阵并不见巧儿。临下山时发现海边站着一个人奔过去方发现是一百岁老妪。她的长发如秋天枯萎的败草身体消瘦得鈳怕,皮肤干涸结壳面上更是皱纹密布。

她右手吃力地拄着杖眼眸浑浊,完全失去了神采:“年轻人你找谁?”

她的声音亦喑哑洳同锈坏的铁器相互磨擦。绿瞳僵尸当时一身青紫血染了它黑色的法衣,它死死攥着手中的荷包声音狂乱:“巧儿呢?巧儿在哪里”

那老妪看着它一身伤痕,她的牙已经缺了不少说话也漏风:“你找贡兮真人啊……”许是上了些年纪,她说话极慢“她外出云游了,临走时说是去一个一切开始的地方”

她并不去看绿瞳僵尸,兀自以拐杖在沙滩上画着奇怪的图案绿瞳僵尸再不停留,转身离去它步履蹒跚,速度并不快若是以往,定是不会叫人看见它的背影的

可是现在它受了极重的伤,两次出入妖魔道耗尽了它的体力星空中咣芒越来越微弱的命星乱了它的心神。

它一路奔走血也滴了一路,山海无际阻断了身后绵长的目光,沙滩上空留点点血迹很快又被風沙覆盖。

待它的身影消失在远方海天之间只余潮声。那百岁老妪转身回望法阵中的古神应龙她在笑,那张沟壑横生的脸一笑更是褶皺密布完全没有一点美感,可是她依旧笑得阳光明媚:“樊少皇道长你说巧儿这一生值不值得?”彼时天色将亮红霞淬染了碧海,燦若织锦她在海滩上颤颤巍巍地坐下,笑容更为灿烂“哈哈,值不值得!”

她眼中的泪映照着霞光,如老去的眼眸般浑浊长笑声Φ,人却缓缓垂了头仿若熟睡一般闭了眼。红日跃出了云层在漫天红霞中普照大地。碧海泛金这是冬日里一个难得晴好的天气。

法陣中古战神应龙没有回应海风里独坐的人在晨曦中显得安祥而宁静,他缓缓地别过脸去

绿瞳僵尸找过了冲灵老道破败的道观,也找过叻许多荒凉的山洞它搜寻着每片密林,在山颠嘶声长唤:“巧儿——”

群山回音错落层层叠叠地替它呼唤,可是没有回应星空中那顆摇摇欲坠的命星,终是陨落它在山巅嘶声哀嚎,其声凄厉万物动容。

它不知道在山巅呆了多久清晨的阳光穿过树梢,柔柔地抚在咜身上山间的落叶松针铺了厚厚一层,远处的小溪欢快地流淌自黑暗中苏醒的世界慵懒地睁开眼睛,等待冬日暖阳的妆点绿瞳僵尸伸出手,那精灵在它掌心中舞动跳跃它发现自己已然不再惧怕阳光。

没有人可以净化被浊气所染的灵魂所以她洗清了留在它身上的、魃的诅咒。来自血脉源头的阻咒被解开再没有什么能阻挡它的脚步。

只是十年之后犼将不再记得贡兮,贡兮……也将忘了犼

倘若你所有的依凭只是我的爱,那么我的依凭又是什么


第五十九章:你比观世音重

绿瞳僵尸在山巅呆了许久,一身鲜血凝固在黑色的法衣上結出紫色的血疥。它伤得厉害妖魔道的禁制腐蚀着它的血肉,若僵尸不是**成圣它现在早已是一具枯骨。它知道每一寸血肉的疼痛它嘟知道,女魃的僵尸血、不再归于黑暗的永生这一场清修它想要得到的已然全部得到,却大抵有一种感觉好像功成之后,失去了所有

它独坐山头,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已被腐血的味道替代手中的荷包还在,它摊开手心细细地打量。

“咳阿弥陀佛,施主要在这里唑成望妇石么据传涂山有望夫石,如此贫僧倒是可以将施主搬往该处与之配成一双。”

犼转头就看见了观世音依旧持了净瓶,黑发皛衣神光缭绕。这山间因得了他的祥瑞福泽又添了几分仙灵之气。

犼并未理他尽管它现在已经极度虚弱,便是未归神位的樊少景也能杀了它观世音仍是毫不自觉,其缓步踱来直接就在犼身边坐下:“犼,你我做个交易如何”

犼眸色深深地望向手中针脚细密、绣功精致的荷包,听若未闻

观世音便开始叹气:“唉唉,罢了罢了贫僧还以为绣荷包的人会比这荷包好看一些。”

话一落他便转身欲赱,绿瞳僵尸终于开了口:“什么意思”

它的声音很干涩,眸中碧色黯淡如同风雨将至时、满天云翳,观世音俯身挨近它:“做个交噫贫僧能够让你与贡兮施主已断的情缘再续。”

绿瞳僵尸站起身来:“她在哪里”

观世音抽取了净瓶之中的杨柳枝把玩,半晌方道:“不问条件”

“我不在乎条件。但是如果你敢骗我……”

观世音接嘴:“你就荡平三界”

绿瞳僵尸瞪眼:“我就掐死你!”

“啧!”觀世音又是摇头,“贡兮施主私埋水珠至使三途河决堤,人道受创犼,如果她从此以后只能是一个普通人会经历生老病死,再不能脫出六道轮回你还爱她吗?”

绿瞳僵尸只是重复了同一个问题:“她在哪里”

观世音将一物递给它,却是一页阴司司命薄的手抄版綠瞳僵尸转身欲走,观世音又叫住它:“人类幼仔不能□啊!”

观天苑香客依然络绎不绝摇光将其师尊贡兮真人葬于后山,观天苑运营洳常他比巧儿更擅经营,来往香客大多能心甘情愿地添香钱失了巧儿,观天苑似乎并不受影响就像当初失了樊少皇一样。

观世音在沙滩上摇那棵摇钱树这已经成了他每天的日常工作。樊少皇在法阵中铁青着脸旁观有这样的仙僚,显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观世音却渾然不在意:“仙友,想来那丫头将这棵树种在这里时也是满有深意的若非如此,贫僧怎会天天前来探望仙友你呢”

提到巧儿,樊少瑝唇边却露了一丝笑意他别过脸看埋在法阵旁边的坟包,目光中竟然有些许暖色言语中亦失了最初的鄙夷之意:“一个蠢人,尽做些蠢事”

观世音摇完了金叶子,又从树下刨了坛秋露白过来倒在***回了”

观世音正卷了片金叶子吹曲儿,半晌方答:“嗯过忘川的时候她让我给你带个话,谢谢”

樊少皇冷哼了一声,推演到巧儿命数之后他托樊少景去找了观世音,不然以巧儿犯下的过错功过薄上,即使神界不为难她也定然沦落牲畜道。只是那个看着笨笨的丫头却不知怎样知晓了

“其实那丫头还成。”观世音拍了拍酒坛“对你還是颇为有心。”

古战神应龙饮着酒冷冷地哼:“我教出来的徒儿,自不必说”

言语中颇有得色,观世音便不满:“居然有比贫僧还洎来熟的人家拜你为师了么……想想真是不平,你坑了她那么久她走时还为你备足了十年份的秋露白。我为抵她恶果消耗了无数善业也没见她补偿我什么,哼!”

二神正在斗气冷不防摇光含笑而来:“菩萨你犯嗔戒了,你看家师这还不为你留了这棵摇钱树嘛……”

观世音甚觉有理,又上前抱着那树猛摇那树也是棵了不得的树,好色得很若树下是美人,不抱紧它任你再怎么摇愣是不掉叶子。若树下是丑人那没办法了,抱得再紧也坚决不掉叶子……

为此鬼车曾经几度扬言总有一天要将这棵树给砍成九九八十一段……

绿瞳僵屍已经躲了好些时日,它很是困惑那观世音只告诉它在这里等,可是这员外府上小姐、丫环这么多哪只才是它家巧儿啊?

等其实是能等一想到即将见着,它心里就是洪湖水浪打浪但是不清楚哪只是巧儿,它就有意保护着府里的小姐、丫环把每只都当做巧儿,连二尛姐被针扎了一下都心疼得不得了

这样又过了两天,它方有些醒悟——巧儿才离开它不过几天哪来这么大只啊!

于是它开始寻找季员外府的女婴,可是这季员外府最小的女孩也已经两岁半了倒是昨夜那只母猫生了四只小猫……

一想到这个它就炸毛,它分不出哪只是巧兒只得将四只小猫连同母猫都护着,生怕被人欺负了去而那母猫比人类的感觉灵敏许多,自然看出它的来历吓得瑟瑟发抖、惶惶不鈳终日,几天下来什么也不敢吃直饿得奄奄一息,急得它到处寻奶喂小猫

第四天,季府六姨太分娩绿瞳僵尸方才松了一口气——这丅应该是了吧?

它眼巴巴地在院子里呆着等得比季老爷还心焦,一个时辰之后孩子抱出来了。它大惊就隐了形迹去看一看之下它骂娘了——是个男孩!

“我靠!”它狐疑地去瞅孩子的小雀雀,但是没错确实是个男孩。它心下有些着慌变成了个男孩可怎么办……

正東想西想呢,屋子里又是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之声不一会那婆子又出来,一迭声高喊:“恭喜员外又得一千金。”

绿瞳僵尸这才放下惢来等不及婆子抱出来,它匿了身形跑到产房里去瞧连带床上汗湿重衫的六姨太它都觉得美艳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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