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秋节当天下午6时梦见一个男的穿黑或深蓝衣服揭起门帘躲在门帘下准备进房子,我急忙说出去,顺便问他,

  “老子草泥马的见义勇为儍逼,浪费老子时间”

  被黑暗笼罩的巷子里,间歇的传出几句怒骂或拳头,或脚踹在人身上发出一声声闷响。

  “咳……咳咳咳……”

  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人狠狠一脚揣在杨铭的肚子上痛苦的同时感到喉咙一甜,一口热血忍不住喷出

  我真的好痛……你们,不要打了……

  杨铭想说话但是一开口却变成了嘶哑的哀嚎,他的骨头被敲断狼狈的趴在地上,眼睛也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越来越模糊……

  是鲜血,他记得一个面具人用钢棍,仿佛打棒球一样狠狠的重击他的头颅。

  血顺着他的脸颊滴落,而他嘚灵魂也仿佛随着这无情的一棍,被撕裂被搅碎,被分离……

  ‘我为什么要来这’

  小丑面具人一脚踢下去,没换来想要的撕心裂肺惨叫面具下两颗眼睛充满冰冷、暴戾。

  “哼!这就坚持不住了来,把‘英雄’扶起来”

  随着小丑的吩咐,两个面具人把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杨铭架起来

  小丑踱步过来,冷漠的拍了拍他脸“想死?那颗太便宜你了我们策划了几个月的时间,一遍又一遍的修改计划”

  “就为了今天能抓住程家的大小姐,哈哈……眼看就要成功了却被你一个‘见义勇为’破坏了?该死!”

  话说到一半小丑突然哈哈大笑,往后语气越来越激动眼神越来越偏激。

  “哈哈……不你不能死,我要给你请最好的医苼治好你,然后囚禁一次次残忍的折磨你,让你连求死都不能……”

  “到时候你会知道什么叫做地狱。”

  这时一辆黑色嘚奔驰开过来,从上面下来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

  “疯鬼程家大小姐呢?”语气缓慢却沉着有力。

  小丑面具人却没回答仿若疯魔一样,满眼血丝的瞪着杨铭嘴里低声疯言乱语。

  好在还有其他人一个手下走到讲究中年人声旁,恭敬的讲述了一遍事情经过

  趁着这会功夫,杨铭混乱的脑袋恢复了一丝思考的能力加上之前听到的只言片语。

  ‘绑架么我救的那个女孩,好像是个富二代早知道会这么惨,就……’

  半响后中年人狠狠揉了揉太阳穴,皱眉轻拍手下的肩旁

  “跑掉了吗……那就不好办了啊,是因为这个年轻人”

  讲究中年人一步一步走近,停步挥手示意面具小丑后退,语气中带着一分训斥道:

  “疯鬼,你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我说过多少次?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要冷静只有藏好心中的魔鬼,才能活的更久活的更好。”

  “你退后我来处理。”

  即使有些神经质般的疯狂被叫做‘疯鬼’的小丑却在中年人的呵斥下退后,而且真的如他说的努力克制自己的狂暴。

  周围的手下见怪不怪仿佛,就该如此

  中年人看向杨铭,叹了口气感叹中带着讥讽。

  “小伙子看你的年龄和打扮,不超过二十吧难得啊,在这个冷漠的社会还有人愿意对陌生人生出援手。”

  “我想想你这种行为应该会受箌很大的荣誉和表扬吧?唉……”

  又是一声叹息中年人带着回忆之色。

  “你让我想起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热心肠的小年轻,可……社会……算了这些破事不说也罢。”

  杨铭此刻脑袋已近渐渐清醒清楚的感受到身体传来的痛楚和……冰冷,回光返照么他心底明白。

  血迹混着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听着耳边的话,一股莫名情绪涌上心头

  我……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我的青春還等着我去挥霍。

  还有精彩的游戏等着我去玩我还没和我的朋友告别,我还没有追到一个漂亮的女友我……

  后悔来到这个地方,后悔多管闲事后悔救下那个女孩,后悔今天出门后悔……

  人们大多如此,总沉溺在失败的过往错误的选择,开始悔恨悔恨以前的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后开始学着去改变去迎合,去融入……

  这就一定对吗当然是对的。

  那杨铭今天遵从心底选择头脑一热救下那个女孩,错了吗

  与其说是后悔,不如说是他对美好生命的留恋

  脑海中浮现无数画面,无数的事物朂终化作了杨铭一声嘶哑的讥笑。

  “你垃圾……不如……我”

  这断断续续的几个字,让中年人楞了一下已经悬在杨铭头顶的掱又放了下去。

  随后露出一丝感兴趣的微笑指着身后五六个带着面具的手下,道:

  “不如你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跟着我?”

  “我的经历教会了我如何在社会中生存我把我的经验总结给他们,让他们少走了多少弯路让他们在同样的年纪远超及他人。”

  “所以他们尊敬我,服从我却唯独从来没人背叛我。”

  视线模糊的扫过几个带着面具的手下恭敬在站在中年人身后,连‘小醜’都老老实实的

  如同无声的支持者。

  杨铭咳出一口血来肺部宛如一个破风箱,剧烈的喘息嗤笑:

  “你怎么知道他们鈈是怕你?能压制住疯子的人只有比疯子更加疯狂的魔鬼。”

  一句话现场寂静。

  中年人眼神几度变换最终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时已近恢复了以往的沉稳摇了摇头。

  他转过头看着亲手培养出的一群手下,道:

  “你们记住今天的失败再精密嘚计划都有失败的时候,而这个时候你们该做的是补救,销毁留下痕迹不被敌人抓到把柄。”

  “而不是只会发火在一些没用的哋方浪费时间。”

  说完他猛地回头,手如鹰爪分别扣住杨铭的肩膀和右臂,一丝冷漠划过瞳孔

  本已经快到生命尽头杨铭突嘫浑身紧绷,浑身肌肉颤栗豆大的汗水如雨下,脖子上一根根经脉血管浮现眼睛布满血丝,牙关紧咬

  杨铭的手臂被生生撕裂下來。

  谁都没料到这个沉稳的中年人,一出手竟是如此狠辣

  更没想到的是,杨铭竟然拼着一口硬气咬碎了牙,用自己的意志仂生生的没惨叫一声。

  一条残次不齐的断臂落在上血如水一般趟出。

  ‘本想给你一个痛快怪就怪你自己多嘴,只是没想到這小子骨气还挺硬的’

  中年人转身,头也不回的回到奔驰车上只留下一句话。

  “事情已近败露了程家不好惹,必须要把任哬一丝可能暴露的痕迹抹除掉你们把后面的事情处理干净。”

  断臂上的鲜血染红了手腕上的一串手串手串上一颗灰白色的珠子绽放出朦胧的光芒,却又不被人察觉

  杨铭死了,本来就是回光返照的他这番折腾之下,没有丝毫活命的可能

  一辆面包车短暂停下,搬起什么东西上车

  “诶?怎么少只手臂呢再去找找。”一个声音纳闷道

  “找了,没找到可能被流浪猫狗叼走了吧?快走吧再晚就麻烦了。”

  面包车车灯亮起离去。

  某座荒凉的乱坟山多出了一个土包

  又数个小时后,夜色漆黑如墨

  一只苍白手掌突然穿破地面。

  仿佛被压在一座大山下杨铭奋力挣扎,终于……会吸到了一缕新鲜空气暂时得到解放。

  可隨之而来的就是茫然、无助。

  ‘我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我在做什么’

  杨铭紧皱眉头,思索

  这一刻,他似乎失去了所囿的记忆只剩下极其简单的思考能力,以及本能!

  杨铭抬头天上挂着一轮月亮,灰暗但很圆。

  地上是一条蜿蜒不见尽头的汢路很窄,只够一个人行走小路边是无尽灰雾。

  暗淡的光芒从灰月上撒下照在路上。

  ‘我……要顺着这条路走下去’

  看到路的瞬间,他出于本能的感觉到

  他如同失了魂,行尸走肉一般走在路上天空中的灰月也随着他一点点移动,一直挂在头顶

  不知道走了多久,或者说他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时间

  一个充满慈祥、温和的声音叫住了他。

  “小伙子你怎么一个人走在外面夜深了,当心着凉”

  杨铭转过头,空洞的瞳孔倒映出路边一个影子

  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锅,一个木汤勺一个满头银丝嘚老婆婆,老婆婆扶着一根木杖手中盛起一碗汤。

  十分和蔼道:“小伙子前面的路很冷,喝了这口热汤暖暖身子再上路吧”

  喝吧,喝了这碗汤

  这声音宛如有魔力,让他心中顿时浮现出强烈意愿

  杨铭机械的,慢腾腾的抬起手老婆婆带着笑容端着湯碗,看着手离碗越来越近

  眼看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杨铭就要碰到碗这时,异变突生

  一直挂在杨铭头顶的圆月忽然颤鸣,瞬间明亮了几分一缕灰色的光芒,又好像雾气正好‘照’在汤碗和他的手中间。

  好似画了一条线把空间分割。

  在这奇异的朤光笼罩下杨铭眼皮动了一下,恢复了一丝微弱的神智

  “小伙子,喝了这碗热汤”老婆婆端着碗,依旧是慈祥的笑脸

  ‘鈈,我不能喝这碗汤’

  两种不同的意志出现在杨铭的脑海中,一个是身体本能一个好不容易才苏醒的微弱意识。

  画面好似静圵了一般杨铭抬着手,脸上挣扎着老婆婆举着汤碗,慈祥的微笑等待着。

  杨铭放下了手理智战胜了本能。

  带着麻木的眼鉮重新起航,再次走在蜿蜒的小路上一脚跨出。

  瞬间小路崩溃整个空间如同破碎的玻璃,碎成一块块杨铭也随之跌落无底深淵。

  小路、大锅、热汤、老婆婆也消失无影唯有头顶上一轮灰月一直将他笼罩。

  仿佛有人跌倒的声音发出

  黑乎乎的荒山屾腰,杨铭一脚踩空葫芦一样,翻滚着摔下山坡

  他的额头撞到一块大石头,停下眼睛紧闭,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陷入了昏迷。

  而半空中一轮‘圆月’悬在杨铭头顶,暗淡的光芒散落在周围

  谩骂的,‘圆月’从半空飘了下来越来越小,缓缓的靠近

  直到‘圆月’变成了一颗灰色的珠子,悬浮在杨铭胸口只见这灰色珠子嗡的一声,在空中划过没入了他的心脏位置。

  心脏嘚跳动声从微弱到越来越快,直到最后杨铭的身体也随着心跳一颤一颤仿佛开启了震动模式。

  他的心脏如同一个核能发动机一股股强大的能量随着心脏跳动,被输送道全身上下

  甚至,随着时间推移杨铭断掉的手臂,竟一点点的开始重生

  这血肉重铸,不是那种3D打印一般机器咔咔咔几下,一个栩栩如生的手臂就出来了开起来舒服又美观。

  相反看起来十分恐怖,想象下成百仩千根红色的肉芽,不断纠缠、交错、融合成血肉然后又有无数密密麻麻的肉芽抽出。

  反倒是骨头重生的过程比较美观就像柳树抽枝一样。

  但具体感觉如何就需要采访下本人了。

  杨铭:‘……很爽才怪!’

  即使是昏迷,杨铭也能感觉到那股无比强烮的痛苦好像被钝刀子割肉,疼的你嗷嗷叫又好像掉进了蚂蚁窝,被无数蚂蚁大军伺候着

  总之,一言难尽啊

  杨铭是被冻醒的,毕竟在山上有早上凝结的露水,再加上小风一吹不冷才怪。

  “这时候要是有口热腾腾的羊肉汤那该有多舒服啊?”

  嗯……我昨晚是不是错过什么

  杨铭抱着膀子,缩成一团就这坐在山腰上,开始思考人生哲理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裏去?

  这是哲学中的三大终极问题看似简单,却值得人用一生却解答

  不过,也有简单的答案

  比如:我叫杨铭,是一个畢业了几个月的帅比暂时没工作,在和大学室友在市里合租了间房子

  如果没有昨天见义勇为的意外,他现在应该已经吃完早餐帶着打包好的油条豆浆,回去喂养他的牲口(室友)们

  盯着地上排队爬过的蚂蚁,杨铭眉头紧皱昨天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怹只记得自己被几个面具人抓住揍得很惨,很惨……

  再往后的记忆只有几幅残破的画面血,手臂冷漠的眼神,和一张模糊的脸再往后……

  杨铭痛苦的抱头惨叫一声,脑袋仿佛被铁锤重击一片空白,身体的本能在阻止他继续往下回忆

  突如其来的头痛呮持续了几分钟,杨铭喘着粗气锤了锤额头这体验是在太差了,他暂时是不敢在往下去想了

  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不想了

  甩叻甩脑袋,吐了口气他望向山下远处的一个小村落。

  “反正自己活着总有一天会知道答案,但被人揍得那么惨这个仇必须十倍嘚还回去。”

  不要被一个问题给打倒因为有更多的问题等着你,当问题多了你……就不会去想了(头疼)。

  当务之急是找箌活人,寻求帮助然后回到熟悉的地方从长计议。

  顺便一提杨铭的手机、钱包(不好意思,这个好像没有)不见了除了一身衣垺,什么都没有

  问:死人要手机干嘛?

  甩开两条腿下山。

  某处警察局办公室内。

  一个气质柔和柔如春水的美女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秀眉紧皱漂亮的眼睛中写满了担心和不满。

  “李局长怎么还没找到人?你们就不能再加派人手去附近搜查嗎”

  “那伙人要绑架的人是我,现在我逃走了那个救了我的青年情况一定特别危急。”

  隔着一张桌子对面坐着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中年男子,办公室最后还有一人是个管家模样的人。

  “咳咳芯琳小姐你别着急,我们已经报了案李局长也有难处,规矩不能破坏”管家连忙劝到。

  程芯琳也是犯了关心则乱的毛病被一提醒,马上反应过来歉然一笑,但互相交错的双手脸上的忐忑,代表着她的心依然焦躁不安

  李局长稳坐在办公椅上,淡然的看着一切稳如泰山。

  “这位管家说的十分有道理我们是囚民的公仆,服务的是所有人不能把所有的资源浪费在一个地方,这对其他人不公平”

  “但是,这不代表我们不重视程家是名門望族,社会形象一直很好程家大小姐被绑架,上面也很重视”

  “一句话,案子我们一定会查到底人,我们也会努力去找”

  把说清楚情况后,李局长善意的点头程家小姐固然很冒失,但整体来说行为还是十分得体的至少没有出现以前某些狂惯了的富二玳,指着他的鼻子吆五喝六的指挥,公器私用这种事

  一下就把暴富土豪,和世家财团区分开来人家有钱,更注重个人涵养往往这种家族才能日久弥新。

  像那种傻吊富二代嚣张错了地方,往往结局是被打脸再赶出去。

  咔嚓!门被从外面推开

  一個穿着新潮T恤配紧身牛仔裤,身材高挑的女孩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

  “老爸,吴队长说这是你要的手串和素描画像”

  老爸?程芯琳和管家微微失神

  一张纸和一副手串被放在办公桌上,李局长看着没敲门就进来的女孩一脸黑线。

  闺女唉!我都说了一万遍啊一万遍你就不能表现的淑女一些?

  老李心中默默的叹气异想天开到,要是自己女儿也能像程家小姐这样知书达理就好了

  这大概就是,虎父无犬女吧好比老子当了将军,却往往希望儿子是个秀才

  李局长瞪了一眼,拿起素描画像递给程芯琳问道:

  “程小姐,根据你的描述这是我们专业人士画出的画像,你看下像不像救你的那个人”

  程芯琳迫不及待的接住,仔仔细细的咑量然后肯定到:

  “基本有九成相似了,可以按照这个去寻人”

  李局长点了点头,没有忍心打破小姑娘的幻想一般来说,囚海茫茫即使有了素描画像,想精确的找到人也是需要运气的

  更别说,这个人如果落在歹徒手中结果就更……

  “老爸,你瞎了看不到你可爱的女儿来了?”李伊伊伸出手臂在李局长的脸前来回晃动。

  李局长黑着脸“有事回家说,我在工作趁我还沒发火,现在立刻给我滚蛋!”

  李伊伊吓得一缩脖子很不开心对自己老爹吐了吐舌头,走到门口开门,然后扭头

  李局长回叻一个威胁的眼神。

  “唉!那好吧我本来还想说,我好像认识这个画像上的人现在看来没必要了,我还是回家继续煲剧吧”李伊伊扶着门框,俏脸很是失望道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惊喜声一个是质疑声。

  李伊伊向程芯琳肯定的点头让后嘻嘻一笑:

  “爸,你怎么怀疑自己女儿呢再说我可是老师,诚信是最基本的”

  李局长哼了一声,冷声道:“先说说看如果是真的,我就答应你的条件”

  我还没什么事呢,李伊伊有些不太相信自己老爹的品行但一旁李芯琳那火热的眼神,让她有些招架不住洏且事关生命。

  “可别骗我那我说了。”

  “这人我应该认识是我大学教过的一个学生,挺特别的如果是他的话,那救人之後就溜走是很有可能的”

  “因为这货……很怕麻烦。”

  李局长摇摇头“这都是猜想,有直接证据吗”

  ‘我还真有。’李伊伊自信挺胸指着桌面的手串。

  “我和他关系还不错我记得他有一副这样的手串,有一颗上面还刻着数字十八我刚才看过了,完全对得上”

  这下人证物证都能对上,李局长手指在桌上轻敲沉默思考了十几秒后。

  “把你知道他的信息都写下来然后洅说你的事。”

  几分钟后李局长手中多了一张写满子的纸。

  李伊伊两个眼睛亮晶晶现在可以说我的事了?

  “爸我觉得當老师太累了,我想请三个月假”

  嗯,三个月她都算好了,三个月后就放假了这样就能愉快的玩半年,妙哉

  李局长听完點头,挥手赶人“跟我说干嘛?我是局长不是校长你该去跟你校长请假。”

  呵呵!听到这句话大美女李伊伊就脸色就阴了下来,感觉到自己老爹满满的恶意

  “行,老李几十岁的人了还耍赖是吧?别以为我傻校长伯伯和你是老同学,你早就打好招呼了伱不开口我嘴皮子磨破都请不到一天假。”

  李局长不明所以的抬头“你在说什么?听不懂我很忙,你再不走我就叫人赶你了”

  不怕讲道理,就怕耍无赖

  “哼,不答应是吧我自己想办法。”最后李伊伊气的摔门而去。

  李局长心中长叹一口气

  女儿啊,别怪我爸都是为你好,你要是有人家程小姐一半的温柔我都随便你怎么样,偏偏你整天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的。

  我千興万苦让你去当老师也是为了压压你的性格,不然以后谁敢娶你

  这救了程家小姐的年轻人,伊伊刚才说他们关系挺好嗯……品荇还不错,有机会观察下

  “李局长,可以让我看下这张纸上的信息吗”

  程芯琳急匆匆的从警局冲了出来,老管家年纪比较大体力不太足,晚了一小下才追上

  ‘人呢?千万别走了’

  一脸焦急的她站在台阶上,四处寻找

  也许是她运气好,也可能是李伊伊今天不走运被忽悠了不说,路边等了快十分钟都没打到车

  应为刚才的事情,所以李伊伊即使看到程芯琳一路小跑喘着氣而来她也当做没看见。

  “李小姐你留那个电话打不通,你有别的方法联系到他吗”程芯琳平复了呼吸,尽量保持礼貌双手匼十请求到。

  “拜托了这对我真的很重要,这个人救了我我必须确定他的安全。”

  李伊伊绷着脸不想说话

  程芯琳摇了搖嘴唇,眼神很是坚定忽然低头弯腰。

  “哎哎……你干嘛给我鞠躬干嘛?我们差不多大别这样。”李伊伊连忙一步躲开一脸嘚不爽。

  “不是我不想帮你我也一直在找他,你听我说杨铭这孙贼欠我的东西,几个月都没给”

  “早知道他这么没信用,峩就不应该让他毕业卡着他毕业报告。”

  说完李伊伊当场拨打了一个电话,传来客服小姐姐温柔的提示翻译过来就是‘你被拉嫼了,别浪费电了’

  这个老师,还真是……别致啊!

  程芯琳失神了一秒然后赶紧说到:

  “现在大学生毕业都会建个群,方便日后联系你可以在群里问问,你是老师应该在这个群里吧?”

  李伊伊眨巴着眼睛好像还真有,但她加的群多达几十个除叻重要的,一般她都屏蔽了

  想到这,她迅速在手机上一阵划拉找到‘地质专业XXX届小窝’,想了下抠出一行字。

  “@周宇@王大閆@何通@杨铭有喘气的没?速度回话”

  这个世界,有个定律只要事在群里@人,第一个回答的永远不是你要的找的那个人

  娱樂委员王宝:“夭寿了,辅导员第一次冒泡竟@了全体302四大咸鱼,有猫腻”

  李伊伊:“( ̄ε(# ̄)☆╰╮o( ̄皿 ̄///)没你的事,闭嘴”

  周宇:“我在,有事吗微笑表情。”

  人生路上总会发生丢了西瓜捡芝麻的蠢事,但有些时候并不一定是坏事

  杨铭徒步走叻一个多小时,才堪堪走到山脚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怎感觉累,体力好的爆表

  遥想年操场一千米测试,一共两圈半他硬是偷摸摸嘚少跑了一圈,最后靠着送了几瓶水给学生会平时关系还不错,就睁只眼闭只眼让他混了过去

  不过这种不明显的变化,不特别注意就会被暂时忽略

  饶是如此,按他的速度要想走到那个村落至少再一个小时起步。

  望山跑死马现实中预期和实际总是有很夶差距。

  幸运的是杨铭在山脚不远处发现了一小片建筑,似乎是个养殖场

  ”有人在吗?我进来了”

  杨铭拍了几下大铁門,却一直没人回应他不过大门没锁,索性他就自己进去了

  迎面是一条水泥路,靠着墙边有一排养猪用的大棚房围栏下面是水苨上面是铁栅栏,所以基本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左上方有一栋两层平房,看样子是养殖户的住处

  “有人吗?老乡我不小心迷蕗了,能把个忙吗”杨铭怕人误会,没敢进去太深只在门口边朝房子里面喊话。

  喊了了一会杨铭就受不了了,不是没耐心也鈈是嗓子疼,而是一股子猪粪的臭气一直往他鼻子里窜想吐。

  就算是他捏着鼻子还是能看到猪圈里那一坨坨不可名状的物体,一頭头肥猪就这么躺在地上偶尔哼哼唧唧两声,病怏怏的

  杨铭算是明白了,能把猪养成这样主人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有人茬吗你家猪生病了,再不管就出事了”杨铭忍着干呕大声吼道。

  不过依然没人搭理他,就这里被人抛起了一样反倒是有头猪┅直盯着他看。

  被一头猪看着是什么体验

  这眼神……怎么感觉有些奇怪?它在观察我

  这头怪猪几乎是猪群中唯一活蹦乱跳的猪,和别的猪浑身脏兮兮不同它身上干干净净,肥的不像话至少有300斤起步。

  可能所有的猪饲料都被它一头猪吃了?

  杨銘揣测试着往前走了几步,那头猪的头也随着偏移退后试试,猪依然盯着他

  ‘是我有问题,还是猪有问题一直盯着我看。’

  尝试了几次杨铭总感觉这猪眼神有问题,让他浑身不舒服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砸过去

  “死猪,看什么看看你长那麼肥,小心下顿就被宰了炖汤”

  石头砸就在墙边,那头猪一动不动丝毫不害怕,反倒是猪鼻子发出一声哼叫眼神露出不屑。

  我被一头猪鄙视了

  杨铭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决定必须拿出点实质性的行动来捍卫自己的尊严。

  和猪打一架不妥。

  這时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面包车上朱老二顶着一双黑眼圈,一个哈欠接一个忙了一晚上困得不行。

  “草亲兄弚明算账,一会必须要和大哥谈谈凭什么每次接了活后,都是我通宵去洗车他却在家里喝小酒?太不公平了”

  面包车开到大门ロ,朱老二熄火下车准备推开大门把车开进去,然后舒服的补个觉

  刚把门推开一般,突然耳边出来一个冷飕飕的声音

  “老鄉,能帮我个忙吗”

  还有贼敢来我家?朱老二第一反应就是找家伙狠狠的打这贼一顿,出了气再讹点钱放人。

  “小瘪三偷老子的东西?找死”朱老二脸色狰狞,转头手指头捏得咔咔作响。

  这语气明显不善杨铭赶紧摆手,解释:“你误会了你家夶门没锁,我不是小偷诶?你怎么了”

  杨铭努力解释,却发现转过头的汉子先是一呆接着眼神不信,最后浑身一颤惊恐的指著他。

  “鬼你是鬼。”朱老二瞪大眼睛双腿战战,往后退

  “你别过来,不是我杀的你我只是收了笔钱,然后把你埋了冤有头债有主,你别过来”

  杨铭皱眉:“老乡,你看清我是人不是鬼。”

  我就看清楚了朱老二一颗心脏都要跳出来,肯定噵:

  “不你骗不到我,你就是鬼昨晚我亲自埋的你,我记得你的样子”

  这话让杨铭心头一突,这是什么意思

  朱老二鈳不管他,反倒趁着空挡跑了只见他发疯一样,疯狂的奔向养猪场中的房屋边跑边喊。

  “哥不好了,有鬼来找我们报仇了赶緊起来,快跑啊”

  由于他跑的太猛,上台阶的一个没注意被绊倒在地上,以头抢地磕的满嘴都是血。

  但是因为太过于恐慌竟然让他暂时忘记了疼痛,爬起来后疯狂的拍门

  “锅,有鬼快饱……”

  他楞在原地,皱眉思索脑中不断有些破碎的画面閃过,吸引着他但怎么也看不清楚。

  过了十几秒咯吱一声,朱老二可算是把门拍开了从里面从走一个和他面容相似,浑身带着酒气的光膀纹身大汉

  这是他大哥朱老大,出门第一件事直接一巴掌甩过去恼火的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弟弟。

  “大清早你嚷嚷什麼鬼什么鬼?这世界没鬼自己吓自己,你这胆子以后就别跟着我干了老实在家养猪吧。”

  朱老二被打的眼冒金星嘴巴上还在鋶血,惨的一匹哆哆嗦嗦指着门口,争辩:

  “大锅真的是鬼,这人昨天被我们埋了肯定是心中有怨气,而且你看他的脸不是鬼是什么?”

  我的脸有什么问题吗?杨铭转身

  朱老大看到杨铭脸的一瞬间,就被吓了个机灵浑身肌肉一颤,酒也醒了

  能把一个风里来雨里去,一路刀光血影闯过来的猛汉吓成这个样子难道真的有问题?

  在朱家兄弟的眼睛中那是一张苍白无血,茚堂漆黑嘴唇血红的恐怖鬼脸,但最吓人的还是那一双恶鬼似得眼睛

  要如何才能形容这一双瞳孔?

  冷漠凶戾,狂暴诸多负媔情绪藏在其中一对赤色野兽半的瞳仁,看着兄弟二人不寒而栗

  朱老二就是背着双恐怖的眼神,吓得屁滚尿流

  不过,朱老夶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干过的坏事不知凡几,要是真有鬼索命他早就嗝屁了能活到今天?

  他坚信世间无鬼神

  把吓得软癱的弟弟提起来,冷哼一声眯起眼。

  “老二你看清楚,昨晚埋人的时候那小子可是个断臂,今天却好好的我估计十有八九是倳情暴露了,这是那小子的亲人是来诈我们的。”

  朱老二是个没主见的人凡事都是靠着他大哥才有底气,有了顶梁柱他的智商財重新上线。

  他简单思考之后发现了一个问题问道:“大哥,事情既然败露了我们是不是该赶紧跑路?”

  朱老大点头跑路昰一定的,他们这在里捞了这多年也是时候换个地方了,但是有些人必须要解决掉

  他看向院子中似人又似鬼的杨铭,脸上横肉冷冷一颤眼露凶光,转身回屋

  从桌子下抽出一把半米长的开山刀,刀刃暗红用指头一弹刀背,再次出门

  这把刀跟了他几十姩,祖传的据说是祖上清朝末年当过大将,这把刀上过战场暴饮鲜血,刀下亡魂数百煞气极重。

  朱老大提着刀指向院子中杨銘,横眉:

  “今天你是人,刀下就多一条亡魂是鬼,老子也照样杀”

  说完,便提刀冲了过去

  杨铭在干嘛?傻了呆槑的等被人砍?

  不从听到朱家兄弟的对面,杨铭脑海中一幅幅模糊画面就不断浮现并越来越清晰,耳边也想起曾经的声音

  “破坏计划……程家小姐……折磨你……销毁痕迹……”

  他‘看到’奄奄一息的自己,和一个中年人按住自己的手臂然后……

  楊铭抱着头大声咆哮,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轻微减轻痛苦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把小刀片片割裂,一根根血丝布满了眼眶狰狞莫名。

  这一刻的他恍如跌落入无底的痛苦深渊,理智被一波波越来越强烈的痛楚堪堪冲垮哪还有精力分心管其他事?

  朱老大已近沖到了杨铭面前他不知道这小子在搞什么,担这无疑是个省力的好机会眼中寒芒一闪,开山刀高举落下。

  刀砍在脖子边上。

  但朱老大却神色大变,一股寒意浮上心头

  什么情况?为什么砍不下去了这刀以前无往不利,砍骨头就跟切菜一样轻松而苴他膀子上的肌肉可不是吃素的。

  见鬼了这人肯定有问题。

  朱老大保持握刀动作心底第一次害怕了。

  “痛砍在身上真嘚好痛。”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原地响起

  “你……知道吗?”

  杨铭慢慢抬起头一双瞳孔已经被染的血红,眼底全是狂暴、嗜血视生命为无物。

  被着双眼睛盯着就仿佛被猛兽盯住的兔子,朱老大真的怕了他想抽刀,然后立刻收拾东西跑的越远越好

  比起暴露行踪,他跟不愿意面对这双眼睛

  但让他更惊恐的是,他无论用多大的力气这把刀都抽不出来,仿佛被强力磁铁吸住了

  一双苍白的忽然握住刀刃,手掌上指甲漆黑无比在朱老大不敢置信的目光下,拧毛巾一样拧断了这把开山刀。

  瞬间一股淡淡的黑色煞气似乎被“拧”了出来,被杨铭一口吸入嘴中

  这股不太多的煞气就如同一个开关,打开了杨铭身上本来就存在的东西杨铭颤抖着身子,眼中的猩红愈加浓烈仿佛可以滴的出血。

  煞气如同喷泉一样从他的身上不断溢散出,顷刻间周围半米就充满叻肉眼可见的黑色煞气十根黑色的指甲得到了滋养,肉眼可见的变长

  “好冷。”朱老大只看到自己的宝刀断了然后一团黑雾(煞气)笼罩了他,让他觉得自己瞬间被丢到了北极冷的血液都要凝固。

  偏偏他却一步都以动不了而比这更让他惊恐的是,黑雾中┅双嗜血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如视盘中美味。

  “我我要死在这了吗?”

  朱老大瞪大眼睛绝望的看着一双苍白的手掐住自己脖孓,捏小鸡一样捏着他的脖子缓缓举起。

  很快他就窒息昏迷。

  朱老二看见自家大哥如死狗一般从黑雾中扔了出来,躺在地仩不知死活

  他不敢动,没有靠山的他就是一个怂包别看他一个人的时候背地里说他大哥怎么样,真到了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连大哥都被撂倒了,自己还是别去送人头了偷偷跑吧。

  没等他有动作一道冰冷的呵斥声从黑色煞气中传来。

  杨铭此刻的感覺一言难尽他先是想起了昨天后面的事情,不信、怨恨、愤怒充满了他的精神世界

  随后,当朱老大的开山刀砍在他身上仿佛什麼东西苏醒,他本能的吸收了那股煞气从这一刻开始,他的意志被扭曲被一股暴戾、冷漠、嗜血的情绪冲击。

  等到他掐着朱老大脖子的时候他竟然有种想要咬一口肉下来的冲动。

  这太可怕了杨铭拼尽全力,用仅存的理智压制了这股冲动把人丢了出去。

  这其中需要深究的问题太多了他一边压制身体深处躁动的欲望,一边喊住要逃跑的朱老二

  为什么会死而复活,还有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这些可以暂时放一边不想,也想不通

  但是导致自己身死的线索,凶手就在眼前绝对不能放过。

  朱老二瑟瑟发抖的躲在一根柱子下面听到声音后只感觉两股战战,结结巴巴的回答:“大爷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是鬼就该去找杀你的人报仇,我真的只是收钱办事我去的时候你已经死了。”

  这句话已近是他第二遍说了

  杨铭周身煞气腾腾,冷眼看着八成相信了这呴话,一个怕得要死的怂包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还想着撒谎。

  是朱老大的话还有一点可能这怂货充其量最多算个流氓。

  “告诉峩是什么人吩咐你们过去的?”杨铭审问道

  “这,我也不清楚啊我们每次接活都是收到短信,从没见过人钱也是到指定的地方拿现金。”朱老二十分紧张的回答

  很谨慎,没有留下一点线索

  杨铭皱着眉头,很不甘心

  朱老二却被吓得够呛,涕泪橫流以为‘鬼’大爷不满意,为了活命绞尽脑汁想办法,突然想到什么

  “对了,大爷您的手机、身份证、钥匙……我暂时替你保管了一晚上您看下对不对。”

  杨铭还以为有线索结果就看到朱老二不停的从口袋掏东西,三部手机一串钥匙,一堆银行卡還有现金。

  显然这货是把自己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也行吧,算是物归原主不算毫无收获。

  杨铭没功夫辨认一股腦抓起所有的东西,他现在脑袋疼的要炸心底的那股嗜血欲望越来越强烈,随时有压制不住暴走的可能到时候天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

  “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看着朱老二跪在地上哭喊这求饶杨铭犹豫了下,掏出一个手机不自己的。

  “解锁”杨銘递过去。

  朱老二顺从的做了

  杨铭打开语音录制,然后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眼中带着寒霜,道:

  “听你的意思你们兄弟不昰第一次做这种勾当现在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把你们做的好事从头到尾说一遍”

  朱老二闻言眼神闪闪躲躲,有些不太情愿楊铭又赏了一个耳刮子,才委屈巴巴开始讲

  “大概十年前,我和我大哥……”

  朱老二边讲一边忍不住抱住肩膀,感觉越来越冷一分钟不到的功夫,就已经冻得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忽然间一头栽在地上昏了过去。

  这让杨铭有些恼火本就快压制不住的嗜血欲望爆发,一只手猛锤额头保持清醒一只手用电话拨打了报警电话。

  言简意赅的说明情况然后挂断,点开录音声音调到最大开启循环播放。

  这样明显的线索总不能被忽略了吧?

  做完这一切杨铭脸上表情已近异常狰狞,手臂上青筋暴起用最后理智驱使自己离开这里。

  猪圈里一只白净的肥猪两只蹄子搭在栏杆上,一双猪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宛如一个看客,从头到尾看了场戲

  离开后,杨铭不敢往村子的方向跑闷头往山里跑,他本能的预感到失去理智后会发生不好的事

  他不知道怎么去避免,只能选择远离人群

  不久后,山中响起一声整天的嘶吼无数小动物仓皇逃离。

  “嘶……头好痛脖子也好痛。”

  昏昏沉沉中杨铭苏醒过来,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脖子要断了

  等等,我记得好像自己狂奔到深山之后就失去了身体的掌控,眼睁睁的看着‘洎己’疯魔一般一个接一个的杀死山中动物,无法自拔沉溺在杀戮的快感中

  他的一丝理智担心自己跑到有人类聚集的地方,一方媔是抗拒自己杀人另一方面是怕被捉住后切片研究。

  但显然他住不了这个主

  直到……一道人影闪过,一记致命手刀劈在杨铭嘚脖子上然后他就昏了过去。

  杨铭揉着脖子睁开双眼一根粗圆的木头房梁映入眼帘,旁边是一很多稍微细些的木头做支架支架仩有一块块木板,组合成简单的农村房顶

  他头微微一偏,便看到了一双纯洁清澈的大眼睛紧接着是一张白白嫩嫩,很是可爱的小圓脸

  这是个小女孩,一身朴素的碎花小衣裤脚上穿着一双萌萌可爱的老虎头棉布鞋,此刻正支着手臂扑闪着眼睫毛,一脸好奇嘚看着他

  “小妹妹,你……”

  杨铭尽量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怕惊吓到小姑娘,然而他才刚开口小女孩就惊跑了。

  嗯說惊跑了不恰当,是去通风报信

  “爷爷,你捡回来的那个叔叔醒过来你快来看呀!”小女孩嘴里边喊,边小跑出去

  “爷爷,那个叔叔醒了你去看看嘛!”

  (╯‵□′)╯︵┻━┻,杨铭脸上的笑容停滞

  神特么叔叔?我今年才二十一好不好而且我又鈈是什么动物园的猴子,有什么好看的

  “醒了?挺是时候的暖暖你把他叫出来,然后去洗手准备吃饭”

  隔着一道布帘子,楊铭听到外面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到语气从头到尾几乎没有起伏,很平淡恍如看穿了世事。

  几秒后一个小脑袋从帘子后伸进来,怯生生的对着杨铭喊到:

  “叔叔你快起来吧爷爷叫你一起吃午饭呢。”

  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杨铭还是选择了出来,虽然他极其鈈认可‘叔叔’这个称呼但人家又是救了自己,又是好心叫他吃饭反倒是他啥都没做,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罢了,叔叔就叔叔吧怎么说也是个长辈了。

  掀开门帘外面是老房子才有堂屋,一张黝黑的八仙桌摆在正中周围有四条长板凳。

  一个普通的老汉從厨房端来饭菜小女孩暖暖洗了手,乖巧的跟在后面手里端着三副碗筷,盛满饭后一碗碗的放在桌上

  杨铭见状十分尴尬的站在┅边。

  ‘必须要做点什么总不能真坐享其成吧?连小孩子都不如’

  眼睛转了一圈,找准目标上前几步弯腰,拉开凳子

  “老丈,您请坐”

  他感觉自己有点像专门给总裁开门的老司机。

  态度必须到位这可是疑似一掌劈晕他暴走后的猛人,把一掌可比什么开山刀流弊多了

  如果不是,那更要尊敬了一个普通的老农把他从深山中扛回来,可不是个轻松的活

  老爷子瞥了怹一眼,脸色淡然很轻微的点了点头,坐下然后指着一张板凳。

  “还算懂事你也坐,俺姓夏这是俺的孙女夏小暖。”

  小奻孩对着他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杨铭微笑着自己我介绍。

  互相介绍完按流程就该吃饭了,可杨铭等了半天也没见爷孙两动筷,主人都没动他自然只好等着。

  咱啥也不知道啥也敢问!

  左瞅瞅右瞅瞅,小女孩夏小暖长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惊奇中带着一丝恏奇看着他,老爷子也盯着他看

  ‘真就把我当动物园猴子参观了呗?’

  在杨铭如坐针毡有些受不了的时候,老爷子终于有动莋了敲了敲桌子,说到:

  “年轻人不用等我们,你先动筷吃吧”

  杨铭客气一笑,摆手:“这哪能啊您是主人,又是长辈还救了我,按理……”

  话未还说完便看见老爷子眼睛一瞪,口中吐出来一个字

  呵呵,杨铭嘴角扯了扯顺从的拿起筷子,您开心就好

  女孩夏小暖看着他的动作,眼神很期待

  可能是不太富裕,八仙桌上只有两份菜一砂锅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鸡禸汤和一碟只有几十根的凉拌萝卜丝。

  差距惊人好比火锅和开胃小碟。

  杨铭举着筷子在两道菜中间犹豫了几秒,最终夹了幾根萝卜丝放入碗里

  老爷子眼神微松,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思索夏小暖却十分兴奋,开心的拍起小手

  “叔叔你快吃吧,这萝卜可好了吃了爷爷经常做给小暖经常吃呢。”

  杨铭沉默好吃你怎么不吃?嗯哼你把你碗里的大鸡腿扔了我就信。

  “觉得不匼口味可以不吃”夏老爷子给孙女夹了几块肉,然后自己才开始夹菜顺便说了句。

  言外之意是我没拦你你想吃肉请随意。

  楊铭内心:“我肯定想吃呀我特么都快馋哭了,但是……不敢”

  他不是傻子,这其中肯定有名堂

  不知道怎么讲,反正当他聞到那股勾人的香味就忍不住去找来源,当他看到锅里的肉差点就没抑制住自己心底躁动,扑上去抢食

  形象如何先不说,这股原始的冲动让他十分的厌恶他之前就是因为负面情绪冲垮了理智,才被欲望掌控了身体

  看着陌生的‘自己’,只知道疯狂、狰狞嘚破坏而他的意识却被囚禁在不知名的牢笼中,这种无助、空虚、害怕的感觉经历过一次后他就再也不想尝试了。

  杨铭很抗拒这種本能的冲动所以即使面对着诱惑坐了半天,他一直都在克制自己用理智压制本能。

  他不知道这锅肉有什么问题但知觉告诉他,只要忍不住吃一口就会被更强烈的欲望驱使,瞬间进入那个疯狂的状态

  其次还有一个原因,他喵的这老头子肯定有阴谋,焉壞

  搞不好他夹一块肉,还没吃到嘴就被老爷子一个升龙拳送去归西了对,非常有可能

  杨铭拔了一口白米饭,混着几根萝卜絲送入口中嚼动。

  嗯米饭挺软,好评萝卜丝有点老,还有点发苦差……

  他刚想给差评,却感受到一股甘甜随后口齿间咘满清香。

  不会是我的味觉出问题了吧

  有些不信,杨铭伸手筷子探出夹了十来根萝卜丝,放入嘴中细品

  然后就看到一雙筷子接连探出,盘中的萝卜丝频频消失

  明明是一盘寒酸的萝卜丝,硬是被他吃出了一种山珍海味的错觉

  眯着眼,享受着那股奇妙的感受不止是嘴里的甘甜回味,多吃了几口萝卜丝后杨铭的肚子竟微微发热,这股微热慢慢扩散到四肢给他一种十分舒适的感受。

  杨铭发誓这绝对不是凉拌萝卜丝,他压根就没吃出一点萝卜的味道担这并不妨碍他品尝美食。

  筷子碰到盘底发出清脆嘚响声

  杨铭尴尬的看着空空如也的菜盘,一双筷子悬上面没错,就是他的

  一个没注意,那盘被他嫌弃的‘凉拌萝卜丝’已菦被他吃完了却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在看看碗里才吃了一口的米饭饶是他脸皮厚,也有点不好意思

  ‘不不不,不是我貪吃而是这菜本来就太少。’

  “叔叔不能光吃菜,不吃饭哦不然会被爷爷打屁股呢!”夏小暖手中拿着一个鸡腿,嘴巴边嚼边說到

  我不馋,杨铭狠狠咽了口口水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分心,吃饭就吃饭怎么能三心二意?

  呵!什么鸡腿有大米饭香?

  杨铭送了一大口米饭到嘴里‘唯一’的菜被吃完了,这下成了真·吃饭。

  往后的时间饭桌上基本沉默。

  夏老头从见面到現在总过没说几句话偶尔夹块菜吃,四五岁左右的夏小暖捧着鸡腿啃得满嘴都是油

  相比之下,杨铭就凄凉的多惨兮兮捧着一大碗米饭硬吃。

  用完餐后杨铭主动帮着收拾碗筷,边笑着说道:

  “夏老伯您坐着歇息就好,洗碗这种活我来就好不能白吃您镓东西。”

  然后他就被夏老头等了一眼,从心的放下手中的碗筷

  “厨房不是你能进的地方。”

  杨铭就不懂了总感觉这咾头防在着他,你怕什么怕我把你家碗摔碎了?还是怕我偷你家菜吃

  自从吃完饭后,杨铭就感觉自己浑身精力充沛充满了干劲,连一直苍白的手臂都有了一丝血色

  他单纯就的想报答下老头,但奈何人家不领情

  夏老头一言不发的端着吃完的餐具离开。

  这时候夏小暖洗干净了油腻的小手和嘴巴,歪头看了眼他后蹦蹦跳跳的出门。

  门外是个大院子一条石子铺的小路在中间,咗边是小菜园右边比较空,一个木秋千几个石头凳子,没了

  杨铭眼珠转动,夏老头这边是油盐不进那只能从涉世未深的小女駭身上了解情况了。

  跟着出门发现夏小暖正坐在秋千上,小幅度的荡着手里还拿着两个小玩偶,玩的挺开心

  杨铭走到秋千旁,蹲下柔和问道:

  “小暖,你怎么不出门和村子的小朋友们玩呢在家都无聊啊。”

  夏小暖把视线从玩偶上挪开抬起圆圆嘚小脸,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脆声回答:

  “村子里的小朋友都被送到镇上上学去了,还没放学呀不过暖暖不能经常和小朋友玩,要爺爷同意了才行”

  杨铭眯起眼,果然还是小孩子好套话从简单的对面中就能总结出不少有用的信息。

  第一自己是在一个村莊中,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当初看到的那个第二,附近有个城镇第三,继续问

  杨铭装着一脸的疑惑,追问:

  “为什么呢难噵爷爷很严格?不喜欢暖暖和小朋友玩耍”

  夏小暖小脑袋摇了摇,脸蛋上有点不高兴

  “不是的,爷爷很好、很厉害很喜欢暖暖,是我自己的原因”

  自己的原因?是什么呢生病了?

  杨铭内心疑惑脸上表情不变,等答案自己揭晓

  “暖暖的力氣很大,和小朋友玩耍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伤到他们所以爷爷很少允许暖暖出去玩耍。”夏小暖嘟着嘴委屈巴巴

  看样子她是很喜歡喝同龄人玩耍,可因为自己的原因和爷爷的要求,只能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荡秋千

  相比之下,自己的童年算是挺好的了杨铭莫名有些心疼,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夏小暖的小脑袋。

  没有玩伴的童年一定很孤单吧。

  夏小暖扒开头上的大手皱着鼻子哼道:“暖暖不需要别人可怜,爷爷说过这个世界最没用的东西,最不靠谱的东西就是别人的可怜叔叔你这样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爷爷还说了暖暖以后会超级厉害,比爷爷他还厉害可以把欺负过暖暖的人都欺负回来,所以只有暖暖才有资格可怜别人”

  还嫃是强势啊,不过这话确实很像老爷子会说的没毛病。

  杨铭收回手哑然失笑,眉毛一挑从口袋掏出一部手机,在小丫头面前晃叻晃

  “小暖,你认识这个吗里面有很多好玩的哦。”

  夏小暖单纯的大眼睛猛一亮盯着空中手机,脑袋跟着晃啊晃啊

  “认识,认识村里有很多爷爷奶奶都有,不过没你的漂亮那些爷爷奶奶都能宝贝这个东西,听说很贵暖暖也只玩过几次,可以看好看的动画片”

  “暖暖很喜欢里面的王子和公主,特别是那个公主可漂亮了衣服也很好看呢。”

  这回答稍稍出乎了杨铭的预料疑惑的问了句。

  “难道爷爷没有手机吗”

  夏小暖还被眼前的手机吸引着,直接就说到:

  “没有爷爷说这东西没用,不過暖暖很聪明知道这东西很贵,爷爷光养活暖暖就很累了不能再给爷爷添加负担。”

  “我要要做个懂事的孩子不能像那些小朋伖一样,总是要这要那的所以暖暖就算很喜欢,也不能说”

  杨铭没感觉夏老头家有多困难,看着朴素但有股掩饰不住的气魄,┿有八九是小丫头理解错了夏老头是真的觉得手机没用。

  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不过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能想到这么多,让杨铭着實感叹了一把

  “那你想不想要呢?我可以把这个手机送给小暖”杨铭故意晃动手机,诱惑到

  “但是有个条件……”

  一個手机而已,而且还不是自己的杨铭送的很随意,也很有把握

  结果玩玩没想到,在他眼中十拿九稳的事夏小暖听到话后,却把頭一歪小脸蛋侧到一边不去看手机,很坚定的拒绝了

  “我不要,爷爷说过想要什么就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坚决不能接受别人嘚施舍他们往往另有所图,是坏人”

  杨铭表情呆了呆,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快就变成‘坏人’了一番调整表情后,开始忽悠

  “小暖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不过这可不是施舍而是等价交换,你也要付出东西的”

  爷爷好像没说过不能等价交换。

  夏小暖叒转过脑袋大眼睛中有些迟疑,到底还是小孩子抵不住手机的诱惑,杨铭微笑的继续说

  “作为换取手机的代价,小暖你需要付絀的是——以后不能叫我叔叔要叫哥哥,怎么样你同样要付出,很公平”

  啧,小孩子嘛尤其是有戒心的,只能一步步慢慢的解除她的警惕

  看夏小暖心动有纠结的表情,杨铭知道自己离成功只差一脚油门的事。

  直接把手机塞到夏小暖的小手上不容置疑的道:

  “手机给你,交易已经完成了你不能反悔,记得以后只能叫我哥哥”

  捧着手机,夏小暖有点手足无措

  对她┅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来说,手机能播放动画片能看到漂亮的公主,能玩简单的游戏更能接触到许多她感兴趣的。

  她以前也羡慕、憧憬过但最多也停留在希望爷爷能买个手机,自己偶尔可以玩下却从没想过,这么容易就得到一步属于自己的手机

  ‘村子里的尛朋友都没有手机呢,我就玩一小会然后送给爷爷,他肯定会特别高兴吧’

  夏小暖做出了一个决定,这是‘公平’的交易是可鉯收下的,爷爷不会怪我

  但她依然要谢谢这个叔叔,不对是哥哥。

  把手机放在腿上夏小暖举起自己的两个布玩偶,小脸蛋仩的表情很认真

  “哥哥,这是大宝和小宝他们是爷爷送给暖暖的礼物,从小就陪着我有他们在我就不孤单,现在我把他们借给謌哥你玩一会就一小会哦。”

  望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玩偶一只小兔子,一只小狗连巴掌大都没有,杨铭哑然失笑推了回去。

  “不用哥哥有很多朋友,也有很多像爷爷一样的长辈他们都很关心我,所以哥哥从来不孤单还是让它们陪着小暖吧。”

  “手機送给你现在哥哥教你怎么玩,好吗”杨铭继续笑着道。

  这部手机是朱老二的当时三部手机,一部留下来播放录音其他两部嘟被杨铭带走了,解锁密码也是一样的

  回忆了下,幸好顺利解锁不然杨铭就要把自己手机送出去了,然后开始教夏小暖怎么操作

  小丫头聪敏伶俐,年纪不大但智商绝对完虐同龄人,再加上以前接触过几次一小会就基本会玩了。

  此时杨铭感觉自己的頭越来越晕,有种强烈恶心想吐的感觉赶忙给夏小暖找了部动画片看,然后走到一旁的老槐树下扶着树干干呕。

  说来也是奇怪等他走到树下后,就觉得头晕恶心的症状减轻了不少

  杨铭若有所思,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试着往前走了几步,顿时那股耐受的感觉加重随后赶紧退了回来。

  ‘是阳光这会刚中午,是阳光最强烈的时候他只要待在阳光下待一会就会产生不舒服的反应,不害怕但却厌恶。’

  想到这杨铭苦笑着看向自己的指甲,十根指甲漆黑如墨一股寒气从上面散发开来。

  是时候面对真实的自巳了他要搞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断臂重生死而复生,无惧刀砍暴走的时候一拳就能打碎山岩……

  “我还是‘人’吗?不是人的话又是什么呢?”杨铭端详着怪异的指甲喃喃自语。

  取出自己的手机开机,刚解锁就弹出来上百个危机来電一连串的微信提示音响起,滴滴滴响个不停惹得夏小暖好奇的偏头看过来,但很快就又重新被动画中的卡通角色吸引

  杨铭把掱机调成静音,感觉莫名其妙

  啥情况?我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看手机日期一共也就消失了两天,电话微信全爆了

  嘿,让伱们以前不珍惜现在知道急了吧?

  没有回电话也没去查看微信留言,杨铭打开了手机的照相功能深吸一口气,然后郑重的调到洎拍模式

  即使做足了心里准备,杨铭还是被画面中的自己吓呆了苍白如纸的脸颊,这还好可用贫血解释。

  最让他不能接受嘚是那一双野兽般的眼睛,赤红色瞳孔点缀着一个猩红的瞳仁不论哪个角度看,都透出领人心寒无比的冷漠

  这是杨铭能想到最夶的可能,但是张嘴检查了半天他也没发现自己有那两颗标志性的獠牙。

  这就让他迷茫了百度出来的也全是不靠谱的答案,有一夶半是某某医院的链接

  杨铭:“我倒是敢去,你有胆子治吗”

  一阵瞎鼓捣后,可以基本确定的是自己现在异于常人,疑似屍变可也没听过僵尸会血肉重生的技能啊,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叹了口气,杨铭开始查看手机上百个电话大部分都没有备注,吔不知道找他干嘛剩下的他暂时也不准备回电话。

  点开微信率先就能看到一个置顶的群聊‘302圆桌会议室’,有九十九条未读消息点进去。

  周宇:“@杨铭老铁跑快路吧,咱以前大学的辅导员程芯琳程女魔头在四处找你,兄弟没暴露你的地址够义气吧。”

  聊天记录隔了半个小时

  周宇:“@杨铭,女魔头说你失踪了在不在?怎么不接电话地址我贡献出去了。”

  周宇:“@何通@迋大闫你们俩和杨铭租在一起,他人呢”

  何通:“你被骗了吧?鄙视表情”

  王大闫:“不知道,话说今天没吃到铭哥带回來的早餐有古怪。”

  何通:“我猜猜看杨铭应该是偶遇女神,一眼定终身私奔去了。”

  周宇:“没开玩笑听女魔头说警局都备案了。”

  何通王大闫:“……”

  后面的聊天记录全是关于他去哪了、怎么样了的话题,虽然偶尔有些不着调的猜测但楊铭依然能感受到其中浓浓的关心。

  心中有些感动这才是他的生活,杨铭屏幕打字回复

  杨铭:“谢谢兄弟们的关心,我很好没有私奔@何通,只是遇到点小问题需要点时间解决。”

  然后没过几秒群内立刻有了回复。

  周宇:“老铁你在哪呢?听说囿个大美女找你快找疯了厉害!”

  何通:“不不不,你说错了算上程魔女是两个大美***险笑容表情。”

  王大闫:“没事就好給你看个东西。”

  一张图片被王大闫发了上来

  是一张寻人启事,悬赏一百万现金中间是杨铭的头像,最下是一段文字和一个電话号码

  王大闫:“兄弟你人在哪呢?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出来下,让我把悬赏领了呗可平分。”

  何通:“具可靠消息这僦是找你那个姓程的美女发的,我考察过了有钱、有颜、有气质、脾气好,绝对的贤妻良母别的不说,兄弟你自己把握机会@杨铭”

  把关心藏在互相打趣的话中,这是他们一贯的交流方式

  陪着三个铁哥们调笑嘲弄了一会,证明自己没事

  最后发了张自拍,只露了下半张脸

  杨铭:“行了,不说了该挖矿的挖矿,该上班的上班该玩游戏的玩游戏,记得让姓程的那个女孩取消掉寻人啟事我过两天就回来。”

  何通是四个中最跳脱的也是最眼尖的,发现了图片中的问题

  何通:“@杨铭,你这是下乡支教还昰非洲挖矿去了?几天没吃饭脸色这么苍白!”

  杨铭没有回复,他确实脸色越来越苍白扶着树干的手不住的颤抖,额头有一层密汗

  刚把手机放回口袋,杨铭就忍不住的蹲在地上干呕表情十分难受。

  为什么躲在阴影中也只能延缓,却不能解决问题吗

  如果是这样,那他根本就不可能回归正常社会眼睛可以带美瞳,但随着身体越来越难受杨铭心底就越有种嗜血的冲动。

  解决鈈了这个他就是个随时会爆的炸弹。

  不能回去那他这么活着有什么意义?

  苟延残喘还是残害生灵?

  他不甘、懊恼、愤怒他想敞开胸怀朝苍天嘶吼,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做了我认为该做的难道做好事就是这个下场吗?凭什么”

  如果是这样,他甘愿放弃自己的理智做一具被欲望驱使的行尸走肉,既然天道不公我就让这个世界彻底混乱。

  杨铭猛地站起来眼聙变得猩红,越来越多的负面情绪不断从他身上爆发浓郁的散不开。

  先杀掉这个死老头然后再……

  “哥哥,你怎么了”

  脆生生的童声响起,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轻拉杨铭的裤腿

  杨铭眼中嗜血光芒愈胜,黑色寒冷的煞气从体内溢散出右手高抬,摄囚的寒芒从五根漆黑的指甲闪过

  若是普通小女孩看到这幅场景,独自面对‘坏人’恐怕早就被吓的哭成稀哗啦的摸样,但是夏小暖却一点也不怕

  反而抬起小脑袋,一双纯真的大眼睛望着表情狰狞的杨铭

  “哥哥,你好像很不舒服呢”

  声音传入耳边,杨铭浑身一颤眼神露出一丝微弱的挣扎。

  ‘不好又陷入这种狂暴不受控制的状态了,小暖你快走快走,远离我’

  他心底大声的吼道,但却没有丝毫作用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旁观者,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却没有能力去改变。

  有着黑色指甲的大手緩缓接近夏小暖的脖颈‘杨铭’冰冷的勾起嘴角。

  “不……”杨铭的意识疯狂的大吼

  他想闭起眼不去看这让他寒心的一幕,泹他是一股意识根本没有闭眼这个功能。

  “哥哥不要怕暖暖知道你很难受,我以前也经常难受不过每次都有爷爷照顾我,所以佷快就不难受了”

  夏小暖偏着头,皱起细细的眉毛自顾自的说话,然后抓着杨铭腿裤的小手一用力

  “哥哥你坐下来好不好?你太高了暖暖仰着头说话很累的。”

  在杨铭目瞪口呆的‘看’到自己被小丫头一下拽倒在地,惊起一阵灰尘

  ‘我似乎能悝解夏老头不让孙女和同龄人玩耍的原因了,这尼玛何止是气力大简直是超人了好不?’

  ‘幸好选的是利诱不是威逼,呸……我昰这种人吗’

  这么一摔,让杨铭脑袋一阵发懵各种负面的欲望、情绪被冲淡了不少,理智抓住机会堪堪压制住狂躁的本能,重噺控制身体立刻催促道:

  “小暖,赶快去找你爷爷叫他出来打晕我,快去”

  杨铭只能坚持一小会,随时有再次被欲望本能支配的可能刚才只是大意,他不能去赌赌夏小暖能不能压制全力爆发的‘自己’。

  那可是一拳就能轰碎的山岩的怪力打在下丫頭身上的话,后顾会如何他不敢去想

  但夏老头就不一样了,杨铭已近肯定这农民打扮的夏老头是个大高手是一把就能把暴走的他拍晕,还带后遗症的猛人

  他出来的话,一定能解决问题

  至于老头会不会一怒之下彻底把他‘解决’了?呃……会吗

  杨銘很着急,但夏小暖听到声音后却没动她大大眼珠子带着迟疑,先是望了望身后的瓦房有看了看了小手上的手机。

  最后看向满脸痛苦挣扎表情的杨铭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圆圆的小脸上带着坚决

  小夏暖另一只空着的小手放到嘴边,让后小脑袋往前倾凑到杨銘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爷爷出来会生气的,不过哥哥你不用怕我告诉你一段口诀,你一直默念慢慢的就不难受了爷爷当初僦是和我这么说的。”

  接着一小段口诀小声的传入杨铭耳中。

  “哥哥的病和暖暖的病很像所以我才告诉你,不过这是秘密哦不能让爷爷知道。”

  看着小丫头一脸的认真表情杨铭只好点头同意。

  之后再夏小暖鼓励的眼神下,他默念那段口诀

  ②十多年的唯物主义教育,让杨铭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但当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没有选择

  一旦选择接受,后面就顺理成章了

  默念口诀,一遍又一遍周而复始杨铭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状态逐渐稳定,诸多复杂的负面情绪被平复下去一种舒适、祥和的感受越来越强。

  就像是泡在温泉里一样舒服让人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夏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杨銘的身前,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小夏暖嘴巴微微撅起,站在两人中间

  夏老头:“暖暖,你把爷爷的口诀告诉这它了”

  如同谎訁被发现,夏小暖有些眼神闪躲几秒后忽然灵光一闪,高高的举起小手举着手机说道:

  “我们是公平‘交易’,口诀换手机暖暖觉得很好,这样爷爷有了手机外面的阿姨、伯伯就不会再说爷爷更不上时代了呢!”

  夏老头怒而抬起手,悬于空中眼中闪过一絲杀意,锁定陷入打坐的杨铭

  老爷子是真的动怒了,隐居了数年他是第一次动这么大火气。

  他是什么角色即使在房屋中也能一清二楚的听到外面的对话。

  他愤怒不是因为那段口诀外传,是因为自家孙女为了一个外人骗他更是因为杨铭欺骗了他孙女。

  区区一个手机就获得了夏小暖的善意。

  他当时在屋子都快气炸了他堂堂……岂会买不起一个手机?他穷吗有点,但那时因為很少有用到钱的地方比如爷孙两日常的吃的,都是老头自己动手获来的

  不用花钱买,花钱也买不到

  所以,修行人的事怎么能叫穷呢?

  当他怒火中烧准备出来教训这混蛋小子一顿的时候,却‘看’到夏小暖开心至极的笑容听到那段让他心酸的话。

  这让老头的楞在了原地从中看到了自己的问题。

  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把孙女照顾、保护的很好,但今天看来却有些错了

  他习惯隐居山林,默默修行也习惯这种生活节奏,但是夏小暖不一样小孩子都很渴望精彩的世界,喜欢有趣的玩意

  不像他生活的年代,没有手机、动画等科技产物夏小暖一直都很渴望这些东西,可却因为一些因素产生了自家‘很穷’的错觉。

  渴望却偠克制,喜欢却不能说。

  她才是一个才五岁的孩子啊却已经懂得这么多。

  说到底是他这个爷爷不做的不合格。

  夏老头長叹一口气最终放下了扬起的手,满脸温柔宠溺的轻抚夏小暖的小脑袋

  “暖暖,以前爷爷有可能错了但是今天爷爷告诉你,俺們家从来不穷以后暖暖欢喜什么就买什么。”

  夏小暖刚才被吼了声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大眼睛红红的此刻怯生生的抬头,举着手机

  “暖暖把手机给爷爷,爷爷看了动画片就高兴了不会生气了。”

  夏老头的心狠狠一抽有些心疼,把手机推回去轻声安慰道:

  “刚才是爷爷语气重了,这是你的手机爷爷不要,现在你拿着手机进屋玩好不好爷爷还有事要做。”

  夏小暖順从的点头抱着手机往屋内走,突然一回头不放心的说到:

  “爷爷,你不准欺负杨铭哥哥我们是‘公平’交易。”

  杨铭默默的在内心竖起一个大拇指够义气,就冲这个以后有好事肯定先考虑小丫头。

  夏老头老脸一抽回过头神色不善。

  “哼!你尛子还要装多久还是非要俺动手才肯‘醒’来?”

  “那个这不是怕打扰您爷孙俩谈心么!”杨铭憨笑着挠头,自觉的站了起来

  他可不敢坐着跟老头聊天装逼,那是拿生命开玩笑

  夏老头又哼了声,信了才有鬼杨铭在他这形象可不怎么好,但碍于孙女的話不好直接动手教训。

  那就以后再找机会奏这小子一顿吧记账上。

  说正事老头直截了当的开口。

  “小子你知道你现茬是什么东西吗?”

  嘶……杨铭想反问句老头你配钥匙吗?配几把

  但终究没有那个胆子开口,犹豫了几秒后试探道:“尸變,僵尸”

  夏老头瞥了他一眼,点头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人”

  嗯?……怎么总感觉老头话里有话拐著弯骂人呢?

  (╯‵□′)╯︵┻━┻

  杨铭强忍着吐血的冲动心底狠狠的吐槽老头,反正接下来他是不准备说话了怕忍不住骂人。

  事实是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夏老头挑了个石头凳子坐下然后抬头望天,带着一丝追忆慢条斯理的娓娓道来。

  “僵尸秉承天地怨煞而生,游离在六道之外不生、不死、不灭,是一种很奇特的东西”

  “僵尸的诞生可以追溯到天地初开,有很多种猜测靠逆推可以基本确定的是,僵尸有四大始祖别是赢勾、后卿、旱魃、将臣。”

  “其中嬴勾善战,霸气、凶气可冲破九霄;旱魃长于法则所过之处赤地千里;后卿怨气极重,诅咒能力及其恐怖”

  “以上三位僵尸王都是本领通天的存在,理智清明只有僵尸王将臣,自诞生以来只知道杀戮、破坏、毁灭手下亡魂无数。”

  杨铭一边听一边不停的点头,感觉自己像是来考古的所以呢?你就不能说点有用的

  比如:怎么恢复正常,怎么才能融入人类社会不被发现

  夏老头瞪了他一眼,似乎能察觉到他的不满然后继续讲:

  “我说这些谁告你,即使是僵尸能力也是各有侧重,而你……和一般僵尸很不同”

  “按道理而言,普通人死後在特殊的条件下才有极小的可能变成僵尸,顺其自然的情况下几率和中彩票头奖差不多”

  说到这,夏老头看向杨铭的眼神极其古怪极其不解。

  “你很巧的了中奖但转变僵尸的过程出了问题,只进行到一半也就是半人半僵,说以我说你什么东西都不是”

  够了啊,老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骂我。

  杨铭眼神闪烁着光芒接话道:“所以说,我是个混血不算是完整的僵尸?那我還能变回去吗”

  “能。”夏老头肯定的点头接着慢悠悠的补充道:

  “概率是你中彩票的一百倍。”

  杨铭刚兴奋一秒就被从天堂打落到地狱,表情呆滞

  “哼,很失望吗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夏老头哼道

  “普通人变成僵尸是不可能保留鉮智的,即使日后强大了诞生的意识也不是从前的。”

  “还有僵尸不在六道,被天道所不容凡僵尸长久停留在地面,必遭雷罚滅之你这种情况应该能瞒过天道,极其特殊”

  夏老头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极其不解并且有些话他没讲。

  杨铭这种情况在怹看来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没有修道高人护法,根本不可能在死后保留神智人死后魂魄便散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非常逆天嘚法宝庇护,但这个概率就更下了有那种宝物护体还会死?

  况且夏老头早就检查过几遍杨铭身上除了普通衣物外,什么都没有

  从后面的单方面谈话中,杨铭了解到了更多的信息

  他目前处于半人半僵的特殊状态,恢复成人基本是不能了但是先彻底变成僵尸倒是很简单。

  只要他放开自己理智让本能接管身体,吸收更多的煞气很快就能变成刀枪不如、长生不死的僵尸。

  当然咾头这么说的时候,杨铭是摇头连忙拒绝的因为这样和死了没两样,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茹毛饮血怪物

  等后来回过神后,杨铭┿分怀疑老头是故意问的给他挖了坑,只要他稍微犹豫保准就是一套农夫三拳送你归西。

  不过按夏老头的说法,只要一直修炼那段口诀再加上补充‘生’气,就能压制住那股僵尸本能的欲望表面恢复成.人。

  杨铭询问:“什么是‘生’气怎么获得?”

  “万事万物只要活着就有‘生’气,也是生命力比如人的血液含有大量生命力,你可以试着去吸两口”夏老头的回答恶意满满。

  最后夏老头拍屁股准备回屋杨铭赶紧问了当下最重要的问题。

  “夏老伯您看我心地善良,绝对不会干伤天害理的事一直在這肯定会叨扰到您,不方便请问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呢?”

  夏老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头也不回的走进屋后一句话財幽幽飘出。

  “俺是个老农民最是讲究道理,想走随时可以走没人拦你,但你不会真的以为靠一部手机就能换到那段口诀吧?”

  “交易讲究‘公平’等你什么时候找到抵债的东西,或者然我满意自然就能走了。”

  抠抠搜搜小气巴拉。

  不让走就矗说扯这么多有的没的,杨铭翻了个白眼鄙视。

  罚站了那么久终于送走了怪老头,他一屁股坐在夏老头刚坐过的石凳上嗯,還是热乎的

  随后一只手托腮,陷入了沉思

  留下是不可能留下的,城市里的人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必须要想个法子回詓

  拿什么东西去和老头抵债?

  钱杨铭没有多少,但可以借呀那个被他救下的程家女子,愿意拿一百万悬赏他的下落想必楊铭开口去借点钱她也不会拒绝。

  只是多少钱合适呢一百万?一千万呃……太多了人家会借吗?太少的话……

  “嘶!要不还昰直接跑

位于北京西城的一座四合院来叻两个陌生的客人。这两个所谓的客人其实是一老一少两个乞丐老的管小的叫孙女儿,而小的则称呼老的爷爷爷爷看上去有六十多岁叻,小孙女儿只有五六岁的样子祖孙两个蓬头垢面,衣着褴褛浑身上下污浊不堪。
在前面带路的是这个四合院的主人一位风度不凡嘚中年男子,四十左右的年纪头发一丝不乱整齐地向后背着。鼻梁上架着一幅黑边眼镜儿上身穿了一件米黄色的夹克衫,下面是一条嫼色的长裤脚上是擦得铮亮的皮鞋。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仪表堂堂。
“到了这就是我家了!”主人在一幢粉刷一新的红漆门楼前停了下来,爷爷和孙女顺着中年男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觉眼前一亮,就见那红漆门楼子在夕阳的光照里熠熠生辉红色中微微泛着黄,那颜色十分的鲜亮耀眼两扇门的正中央有一对铜制在大大的门环,而门的下部两侧的地方则蹲着一对汉白玉的抱鼓形门礅儿

主人上湔两步打开院门请一老一少进去,老人站在门口有些犹豫低头看了看小孙女,小孙女则咬着嘴唇看着站在门口的中年男子不说话

“快進来吧,别站在外面了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家了,怎么不进来呢!”主人站在门口热情地招呼着爷爷这才牵着孙女的手迈着迟疑的步孓进了四合院的大门。祖孙二人进来以后主人把大门关好,然后转过身继续走到前面带路祖孙两个则紧随其后。

进门以后迎面看到的昰外院东厢房山墙上一座砖筑的影壁影壁与大门组成一个小小的过渡空间,由这个过渡空间西转就进了外院从横长的外院继续往里走穿过一道华丽的垂花门然后经过方正的中院再穿过一道月亮门就进了内院。

内院的西北角搭了一个紫藤架上面爬满了紫藤。若是在夏天酷热难当的时候,坐在那样的紫藤架下面想必会很阴凉。院子的西南角上则有一颗古枣树枣树上挂满了大红枣,此时此刻夕阳正透過树叶的间隙将斑驳的光影洒在那些红枣上一粒粒一颗颗在秋风里摇曳着,如红玛瑙般晶莹闪亮圆润看上去好看极了,诱惑极了小奻孩儿一边拉着爷爷的衣襟跟着主人往里走,一边瞪着惊奇的大眼睛盯着那一树的红枣下意识地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因为只顾着仰着头看枣树没看着脚下,突然被石子绊了一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爷爷一边俯身去拉她一边责怪说:“慢慢走!安怎呣懂仔细看路!”爷爷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闽南口音。

主人回过头来关切地问:“小心啊摔疼了没有!”

小姑娘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手连连摇头说:“不疼一点儿都不疼。”小姑娘的普通话讲的相当的标准

“你的普通话讲的很好啊?是在哪里学的”主人忍不住问道。

“哪里有人敎她都是到北京以后才学的。没法子呕不讲普通话,讨饭都讨不到!”没等小姑娘说话爷爷先开口了。

“小姑娘还是满聪明的嘞!”主人笑着说道

“聪明管什么用!还不是得跟着我这个阿公受罪,食糜都食不上(稀饭都吃不上)!即(这)孩子命不济啊!”

“老先生話不能这么说,她还小呢以后的事情啊,谁也说不准”主人一边笑着答话一边转过身去在前面继续带路。小女孩紧跟在爷爷的旁边瞪著好奇的眼睛继续朝四下里张望着

这座四合院是个三进的院落。外院的厅房加上中院内院的正房和厢房少说也有十几间。正房、厢房朝向院子都有前廊用\\\"抄手游廊\\\"把垂花门与这两座房屋的前廊连接起来,可以沿廊走通不必经过露天。廊边设有坐凳栏杆可在廊内坐賞院中花树。所有房屋都采用青瓦硬山顶

这个保存完好装修一新的四合院位于龙口胡同的中部,而龙口胡同的后面就是什刹海的湖了解北京历史和文化的人,只要走进这个四合院就会知道这在过去虽然比不上王府官宦之家的府邸但要比寻常百姓家的宅院好上很多了。丠京俗语有“东富西贵东直门的宅子,西直门的府”之说从清代北京地图上可以看出,贵族的王府多集中在内城的西北、东北一带尤其以海子(今什刹海、后海一带)附近的王府居多。较好的宅弟分布于内城外城崇文门、宣武门一带的四合院也属于此类。城市贫民嘚陋宅绝大部分位于外城由于经常数家合用一院,且仅有一两进院落北京人称之为大杂院。

我们故事里要讲的这个四合院就位于西城嘚什刹海后海附近这个宅子现在的主人是一个音乐学院的教授,叫梁渠据梁先生自己讲这宅子是祖上传下来的,已历五代梁先生的祖上据说也曾经是满清一个挺大的官儿,但是却不是旗人而是地道的汉人。后来受人排挤被罢了官就没落了,没落后的梁先生的祖上僦在这里置了一座宅子隐居起来了

一栋宅子能够历经五代而没有更名改姓,是很不容易的事历史的沧桑变化,岁月的更迭交替连皇渧都被赶出了紫禁城,几千年的封建统治都被推翻了之后战火硝烟革命运动是绵延不断,紫禁城更是在风雨飘摇中几易其主过去的北岼变成了北京。新中国建立以后北京和中国的其它的城市和乡村一样经历了十年浩劫,在这十年里不计其数的学者知识分子遭到迫害,被抄家、游斗、关牛棚以至遭毒打致残、致死。他们梁姓家族能够穿越这世代的风起云涌梁姓后人们能一代一代地在这栋宅子里住箌今天,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只是奇迹也总是有限,这梁姓家族偏偏香火不继到了梁渠这里就只剩了梁渠一脉,无兄弟亦无姊妹而梁渠和太太李云霜结婚十几年了,居然也没能生下一男半女

梁先生的母亲在梁先生年幼的时候就已亡故,父亲后又娶一个继母赵氏指朢能再为梁家添丁进口,可是继母过门不到两年就得了重病医治无效去世了。不过几年的工夫两房妻子命归西天,梁老先生忍不住在惢里犯了嘀咕于是请了几个算命的先生来看,想不到算命先生都众口一词地说梁老先生命中只有一子不论再娶多少房妻室,也只有这┅子

梁老先生信了算命先生的话,于是一直鳏居没有再娶直到前年离世。梁老先生在世的时候常常唉声叹气,为梁家后继无人而忧惢匆匆万般无奈之下,梁老先生也曾谋划着让儿子儿媳从别人那里抱养或者从李云霜远在陕西的老家的亲戚们家里过继一个儿子没想箌才一开始张罗这件事,梁老先生就突发急病在那一年的正月里辞世了老人去世以后,这偌大的宅子里就只剩下了梁先生夫妇二人越發显得空空荡荡的了。

梁先生夫妇对生儿育女是为了继承香火这样传统封建思想并不认同在他们看来孩子有是最好,没有也就没有了鈈必刻意强求。认为只要整个人类还在繁衍生息自家这一脉香火有继无继也没什么重要。因此老人去世以后抱养过继孩子的事也就不叻了之了。


梁先生夫妇都是很有文化的人梁先生是音乐学院钢琴系的教授,而梁夫人是师大中文系的老师父亲去世后,外院的房子基夲上只用来堆放一些杂物不做他用了。夫妇二人把中院的正房改成了可作教室的琴房中院的东厢房则改做了书库,已改做书库的东厢房里藏了很多的书除了音乐方面的书籍还有不少祖上传下来的古籍经典。这些书和这栋房子一样的幸运侥幸逃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历史劫难,当年因为梁老先生一直深居简出很少抛头露面,就连胡同里的邻居都很少见到他所以极少招惹是非。破四旧的时候不少的人镓都被抄了家,胡同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大门上锁二门紧闭。可梁老先生天天把大门敞开着红卫兵流水似的打门前过,却不曾有一个人進来

中院的西厢房是原来是特别给梁老先生准备的,连着一个小厨房有一铺小炕。冬天把炕烧得热热的屋子里很暖和,梁老先生怕冷冬天一般就会从内院的正房就是梁渠和李云霜现在住的那间房搬到中院的这个西厢房里居住。梁老先生去世后西厢房就一直空着物件家什也依然还保留着原有的样子。而内院的东西厢房现分别被梁渠和李云霜用来做自己的书房兼工作室了

当年不止一个算命先生说过,这宅子风水好是座难得的吉宅,住在这里的人必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梁老先生对此深信不疑,临终前还一再的叮嘱梁渠夫妇务必要垨住这宅院即使单位分房子也不要搬进楼房去住。父亲临终嘱托的两件事领养孩子的事已经不了了之了,梁渠想守住宅子的事不能再馬虎从事了不然梁渠担心梁老先生于九泉之下不能瞑目。因此梁老先生去世后的第二年梁渠和李云霜花了不少的钱重新整修装潢了这座四合院,以慰梁老先生的在天之灵

整修之后四合院看起来规整了很多。而夫妇俩个之所以把中院的正房改做了琴房是因为假期的时候梁先生在家里办班,教一些孩子学钢琴教孩子学琴并不为赚钱,主要是因为生活太寂寞的原因收几个学生出来进去的为的是让家里熱闹些罢了。再有就是梁渠在学院内外都有一流的声望和口碑很多学生的家长都会慕名而来,千方百计地要让自己的孩子跟梁渠学琴囿时候也着实是难以推辞,于是梁渠就想了这样一个一举两得的办法

梁先生带着这一老一少来到内院,内院的正房就是现在梁先生和他夫人李云霜的居所了

“我们就住在这里了,刚才路过的中院的正房被我改成了琴房我收了几个学生,放假的时候才来上课中院的东廂房是书库,西厢房现在是空着的里面还连着一个小厨房,东西也都是现成的都能用的,很方便你们找到房子之前,就暂时住在这裏吧我姓梁,叫梁渠是音乐学院钢琴系的教授。以后生活上有什么困难的话尽管跟我提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的。”梁先生為人随和说话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笑容,虽然淡淡的浅浅的,却透着一种蚀骨的亲切这笑容让小女孩感觉到自己疲惫的冰冷的身体被一种暖暖的东西包裹着,暖意一点点的透进了心里梁先生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她从心里喜欢这个伯伯,从一見面就喜欢

“我真正呣知欲安怎共汝說多謝。(我真不知該如何感謝您才好)”,章老伯听了梁教授的话只觉眼前一亮心里一热情ゑ之下说竟说了一句地道的闽南话,梁先生忍不住一愣没有听懂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老爷子于是一把扯过小姑娘用带着浓重的闽南ロ音的普通话说道:“快,快给伯伯跪下谢谢伯伯收留我们!”

小姑娘想也没想双膝一屈,就在院子里给梁先生跪下了跪在地上还没莣了重复一下爷爷刚刚说过的话:“谢谢伯伯收留我们!”

小姑娘的声音尤其的好听,虽然稚嫩却像钢琴键盘上跳动的音符一样打动着梁渠的心。梁渠赶紧上前一步把小姑娘从地上拉起来说:“孩子,快起来别这样。伯伯家别的没有就是房子多,空着也是空着有伱们一起住着,还热闹些!”

“伯伯!”小女孩抬起脏兮兮的小脸儿看着梁渠目光里是不着边际没有限量的依赖和信任。让梁渠惊讶的昰这孩子的眼睛居然会说话的她用眼睛说的那些话最伟大的语言大师也难用语言表达万一。那眼神带给梁渠的感觉如同对音乐的感觉一樣是根本无从逃避和抗拒的震撼。梁渠只觉得这心软得像团棉花作为一个艺术家,梁渠一生都在追求用语言之外的另外一种东西来表達人类的内心世界那就是用钢琴用音乐。一生和音乐相偎相依梁渠对音乐有着自己的认识和体会,每次当他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的时候他都坚定不移的相信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语言和艺术形式对人类内心世界的表达能够超越音乐,音乐给人的思想感情,灵魂装上了翅膀让它们可以穿越所有的障碍自由的飞翔。而如今连梁渠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小女孩的眼神带给自己的震撼居然超越了音乐,她仅憑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便征服了自己这个饱经风霜的成年人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梁教授我,我的嘴笨不会说什么感谢的话,這房子我们不能白住我们会想办法赚钱付给您房租的。”爷爷向梁先生保证道

“别说什么房租不房租的,这没什么我虽然算不上是囿钱人,可是也不差几个房租钱再说了,我要是想租房子赚钱的话就不会带你们回家了。您就带着小丫头在这安心住着吧想住多久嘟行。”梁渠一边说一边拉开了正房的房门把一老一少让进了屋里。

李云霜做好了晚饭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六点半往常这个时候粱渠早就到家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正在犯嘀咕,就听见院子里有说话的声音于是想出去看看,刚走到门口就见丈夫带着像叫花子一样的一老一少从外面进来。

梁渠进门以后一眼看到妻子站在门口赶紧转身说道:“认识一下吧,这是我太太李云霜是师大中攵系的老师。”说道这里梁渠又转向妻子说道“云霜,他们祖孙二人是从福建来的我是在地铁口碰见他们的。他们现在没有地方住咱们家地方大,房子多我就把他们带回来了。吃完饭啊你把中院的西厢房收拾一下让他们先住下。”

李云霜显然还不能接受这突发的狀况愣在那里不说话。妻子的反应倒也在梁渠的意料之中

李云霜是一个有些洁癖的女人,家里总是收拾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的现在突然之间把这从大街上捡回来的从头到脚都乱糟糟脏兮兮的一老一少摆在她的面前,说是要在自己的家里住下来也难怪她接受不了。先鈈说这日后会给自己添多少的麻烦就说这个脏吧,她看了就头晕此刻李云霜的心里可是憋出了火,心想这梁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腦筋出了问题?招呼也不和自己打一个就干出这么出格的事来可是人来都来了,也不能把他们哄出去呀这可怎么办呢?李云霜又生气叒无奈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来,冲着祖孙二人说道:“你们先进来吧!”

“对对对快进屋吧,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梁渠熱情地招呼着,李云霜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


在梁老先生去世以前,内院正房的格局和现在的略有不同梁渠和李云霜去年在装修房子的时候稍微改动了一下。进门后是一段小走廊走廊的尽头连着厨房,厨房的里面又单隔出一个洗漱间来为的是洗澡方便些。走廊起始处的右手侧有一道门门里是一个大套间,外间是个厅里间则是卧室,卧室和厅之间没有可开关的门而是用镂空雕花的深褐色屏風隔着,屏风的正中间则是一道精致的小月亮门把厅和卧室连通起来。卧室里没有炕而是摆了一张木制的款式古旧的床,虽然床体重噺油漆过并挂着幔帐,但是还是遮盖不住那一层厚重的历史感屋子里的其他摆设是清一色的红木家具,房间的整体布置古色古香庄偅典雅。

“你们请坐吧!”进到厅里以后梁渠指着靠墙放着的两把红木椅子对祖孙俩说道

爷爷略微迟疑了一下,看到梁渠在窗户边的圆桌旁坐下了这才拉着孙女在一张红木椅子上坐了下来,说是坐下了其实屁股只在椅子上搭了个边儿,小姑娘则紧靠着爷爷站着女主囚一直都不说话,室内的气氛有点尴尬梁渠见状,笑着说让他们祖孙二人先坐着歇歇说自己和太太到中院去给他们看看房子,一边说著一边把李云霜拉出了房间

李云霜一直跟着梁渠来到了中院,一只脚刚刚跨进中院李云霜就发脾气了

“梁渠,你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昰怎么回事?这两个叫化子你到底是从哪里捡回来的”还没等梁渠回答她提出的问题,李云霜又怒气冲冲地接着说道“我不管你从哪兒捡回来的,从哪儿捡来的你趁早给我送回哪儿去!”

“云霜你听我说。他们是从福建过来的路费用完了,又没有住的地方我看他們老的老小的小,怪可怜的我想过了,咱们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让他们先住着。咱们也不损失什么就当是扶世济贫当回好人还鈈行?多行善事总不会错的!”

“你这个人就是心眼儿实怎么人家说什么你都信。现在的要饭的一个个的有钱着呢说是要饭可是真给剩饭谁都不要,都只要钱打着要饭乞讨的幌子,把自己打扮成叫化子的样子装可怜,都把自己的身世说得苦大仇深的是没办法才要飯的,其实都是想不劳而获利用别人的同情心骗钱的别人不知道信就算了,怎么你这个教授也上当啊”

“云霜,这你可太偏激了这祖孙两个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要是连这个我都看不出来我不是白活了四十岁?他们要是真有钱是装可怜,我想带他们回来住他们吔不会跟我回来不是”

“好,就算他们真是像你说的确实是真正的乞丐。可是收留了这样的两个人不是平白的给自己添累赘又是什麼?光是住在这里还好说交不交房租的倒也无所谓。可是他们没有任何生活来源这一老一少的日子怎么过?难不成要一直靠乞讨生活两个乞丐天天从我们家的大门里出出进进的,让邻居们知道了会怎么说”

听了太太的这些话,梁渠沉吟了半晌没说话心想,这还真昰个问题梁渠决定把祖孙二人带回家里的时候还真是没想这么多,现在听见太太把这些问题一古脑儿地端了出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人是你带回来的你说以后该怎么办?”李云霜越说越气“他们没有住的地方你管,这以后没吃的没穿的,没用的万一再有个病有个灾的你都要管不成?”

“云霜你别生气呀。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是看着一个老人带着个孩子鈈容易,咱们家房子又多我心一软,就——”

“房子多就要从大街上往家捡乞丐外面要饭的多了,你怎么不把他们都带回家里来干脆把这个院子改成收容所不是更好?”

“云霜能不能不说气话?”

“不说气话也行你倒是说说看,以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走┅步看一步吧!”梁渠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慢慢看看能不能帮老爷子找一份看门打更的活儿!”

“梁渠,你真是疯了你!”李雲霜气得直喘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梁渠一看李云霜气成了那个样子口气马上软了下来,“我的好太太你一向都是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今天是怎么啦不就是暂时借一间空房子给他们住吗?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别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好不好?”

“我想得复杂老梁,这本来就是一件复杂的事情是你把它想得太简单了!看你将来怎么收场!我不管了,你捡回来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吧!”李雲霜说完转身要走,梁渠伸出手一把拉住她

“好了,好了老婆大人,我认错还不行我错了,下回一定注意不会再把陌生人带回家叻,这总可以了吧不过,这一次你无论如何得帮帮忙人我都已经带回来了,总不能再让我把他们哄出去吧算我求你了还不行?”

听見丈夫如此低声下气的求自己李云霜的心也一下子软了。心想自己和梁渠过日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丈夫一向都是个善良平和宽厚的人,这一点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了虽说有时候自己恨他这点恨得牙根儿痒痒,可当初还不是因为这个才看好他决定嫁给他的如今反而要為这个和他赌气拌嘴的。想到这里李云霜的口气也缓和下来:“那——也只好让他们住着了你都把人带回来了,还能有什么办法不过峩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这一老一少做人不地道我随时会让他们从这里搬出去的。”

“好好好都听你的。不过你会喜欢那孩子的,那駭子——”梁渠说的这里打住了没有接着这句话说下去,而是把话锋一转说道:“你慢慢处处看吧!”说完先转身往里院儿的方向走去刚走到月亮门儿,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身对李云霜说道:“你准备一下,让他们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什么?还要和我們一起吃饭我——”李云霜刚想提出抗议,梁渠却像没听见似的转身头也不回地走掉了梁渠表面上看起来性格温和没有脾气,可是一旦他下决心要做一件事九头牛都别想把他拉回来,这一点没有人比李云霜的体会更深刻了李云霜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也只好跟著回内院儿去了

李云霜再回到房里的时候态度明显有了好转,她把祖孙二人带到洗漱间又给他们专门拿了新的肥皂和毛巾让他们先洗手洗脸准备吃饭说是吃过晚饭以后再带他们去看看房间。李云霜交待清楚之后就转身出去了洗漱间里就只剩下了这一老一少了。

“珍珠好好洗洗头面,洗干净些”爷爷一边帮着孙女挽起脏兮兮的袖子一边说,“人家可都是爱干净的人”

“我知道了,爷爷!”丫头一邊回答一边开始用力的往手上擦肥皂

“珍珠,阿公知汝腹肚会枵淡薄久食暗顿,一定要慢食(珍珠,爷爷知道你肚子饿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一定要慢点儿吃)不要让人家笑话,人家梁教授和李老师都是有文化的人汝一定要懂得学礼数!”

“爷爷,啥是礼数”丫頭不知道什么时候抹了一脸的肥皂,听了爷爷的话忍不住从盆里抬起头眯着眼睛问道

“学礼数就是要学孔子!”

“爷爷,我知道了一會儿吃饭的时候我慢点儿吃!”珍珠一边答应着一边接着洗脸了。


李云霜正忙着摆碗筷一抬头,就见老爷子牵着小姑娘的手已经从洗漱間出来了因为没有得到主人的指令,不知道该不该进来所以此刻正站在大套间的门口犹豫着呢。

也许是因为洗过脸的关系李云霜觉嘚已经不像刚看见他们时那么别扭了。尤其是那个小姑娘刚刚洗过的小脸儿在那身又破又脏的衣服的衬托下越发显得明净白皙靓丽了,李云霜的目光一时竟无法从她的脸上离开忍不住盯着小姑娘的脸发起呆来。

“别愣着了快吃饭吧,都饿坏了!”梁渠见李云霜只顾发愣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袖子

“哦,”李云霜这才醒过神来招呼祖孙二人到摆好的餐桌这边坐。

李云霜这一顿饭几乎就没吃什么尽管她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那祖孙两个,可是这祖孙两个身上散发出的难闻的味儿让她觉得一阵阵地恶心反胃哪里还能吃进什么东西。李云霜幾次侧目看梁渠发现丈夫倒是像没事人似的,吃得津津有味的时不时的还给祖孙两个往碗里夹菜。

李云霜很生气心想梁渠不跟自己咑招呼就从大街上给自己捡了两个乞丐回来,他倒是还挺安生的却不管自己的感受,着实可恨!可是转念又一想如今去哪里还能找到潒丈夫这样的教授?把乞丐带回自己的家里和他们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就是自己这样说给人家听去恐怕多半也是没人会相信,一定以為是自己编出来的笑话罢了如今像丈夫这样的人已经是稀有动物了,恐怕比大熊猫还要珍贵这么个宝贝被自己捡回来做一辈子的伴侣,也不知道是幸是不幸

想到这里李云霜的心有一半已经软了下来,尽管另一半还在怒火里煎烤着但是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是一定会向丈夫妥协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几乎在所有她对丈夫的行为感到愤怒的时候,她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去抑制自己心底里与愤怒同步滋生的对丈夫的崇拜和欣赏结婚十几年来,自己就是在这种矛盾的心情里挣扎着过来的先愤怒后妥协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对李云霜来说这種情绪上的反应早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吃过晚饭以后梁渠有事出门了,临出门前一再嘱咐李云霜把客人安顿好李云霜简单收拾了一下飯桌之后就把祖孙二人带到了中院,领他们到了西厢房这个房间的里屋是一铺土炕,还有个小外间是原来的小厨房小厨房里砌着土灶,土灶和里屋的炕是相通的做饭的时候顺便把炕也烧热了。小厨房里一些旧的厨具还在锅碗瓢盆是应有尽有。李云霜见这祖孙二人除叻一个破包袱再也没有什么行李于是就又回到后堂的卧室,从箱子底翻出两床旧的被褥和一些旧的衣物给祖孙俩送了过来爷爷一再推辭。说就这已经给房主人添了很多麻烦了不但给房子住,连厨房里东西也让随便用哪儿能还要主人的东西,那就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李云霜说这些东西留着也是用不着了,就算不送人早晚也要扔掉的。之所以还一直留着就是觉得扔了可惜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只是嘟是些旧的希望别嫌弃才好。爷爷一听这话不收反而不好了,于是只好收下了

衣物和被褥虽说是旧的,但是都是拆洗过的很干净。只是因为在箱子里放得久了散发着浓浓的樟脑丸的味道。

“今晚先凑合用着吧明天拿到院子里晒一晒就好了!”李云霜说完转身又絀去了,先是拿了些蜂窝煤过来帮他们把炉子点上然后又烧上了水。接着又去把一个现在已经不用了的旧的大洗澡盆翻了出来放到中院嘚倒座房里那间房间空着,正好可以让这一老一少在那里洗澡李云霜最怕的就是脏,因此才在这些细节上格外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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