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头我们这一群缺心眼的人,看春晚的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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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缺觉,缺钱,缺爱,缺心眼儿。。。我唯一不缺的是:不缺肉收藏
我缺钱啊,啊啊啊,
嘿嘿 看你发个微信都睡觉刚睡醒法的
不尊重小朋友是咋的
原来你是个混血儿,小时候外国的,现在中国的-_-||
我就是那样的说话调调,没有没睡醒
那你想呗。。。。。。
缺心眼了吧
回复1楼:我缺肉啊
缺毛线啊缺
呵呵,都是啦。所以了平时要用心拉,哈哈
不好意思,昨晚随意开了个你玩笑,其实人人都会有缺心眼的时候,只要平时在努力点细心点,相信会更好的。
表示和楼主有相同的感受啊 、、、
漏点了~好不好 】我门男孩子 就这么
不值钱么~~~~愤怒
登录百度帐号推荐应用最近脑子有点缺心眼~【山东商务职业学院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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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脑子有点缺心眼~收藏
貌似要回火星去了~你们有啥想对我说的~
贵州电子科技职业学院隶属贵州贵安新区管委会的直属事业单位,为全日制公办普通高等专科学校,是职业院校学习,实习及就业的典型优化模式.
可以YY一下么…
带两斤切糕回去吧,回去你就发啦!
脑子有点…缺心眼…你牛了!
什么叫脑子缺心眼?求解。
艾玛~ 缺心眼不是一两天了,习惯就好啦!!嘿嘿~
火星出事了快回来
火星会不会很暖和,我好冷的说,我也去那过冬去~
登录百度帐号推荐应用小品演员怎么了?范伟不照样拿国际影帝!小品演员怎么了?范伟不照样拿国际影帝!鹅眼看电影百家号《不成问题的问题》刚刚上映,鹅叔就已经被首页的五星好评刷到眩晕!老舍原作,梅峰编剧并执导,金马奖、东京国际电影节各种光环加身,还有许多知名电影人推荐,鹅叔觉得这部电影一定是年度必看了!各种好评里,几乎都提到了范伟。去年,他凭借《不成问题的问题》,击败了梁家辉许冠文张学友获得金马影帝。范伟在获奖感言里说:“这是一部容易被忽略的电影,拍得很淡,演得也很淡。特别感谢评审有耐心看到它的妙处。”声嘶力竭,吹眉瞪眼的夸张演法太多了,淡得自然又能出彩,才是真本事!范伟究竟发挥得如何?许鞍华导演评价:范伟老师的表演让人觉得可怕,对细节的创造力非常强,擅长揣摩。很多小细节、微表情,剧本都写不到这么细致,范伟全部用自己的理解往上加。所以观众相信了他扮演的丁务源。分析范伟演技的很多,有一篇影评标题深得鹅叔的心:鹅叔问过很多人,你们觉得范伟的代表作是什么?答:《卖拐》、《卖车》,《红高粱模特队》。都是春晚小品,那个缺心眼的胖子。在范伟的演员生涯里,小品确实是无法回避的部分。从年间,范伟几乎每年都有小品作品。我们把他定义为“小品演员”,而小品舞台,才不是范伟的全部。随便一搜索,除了金马奖,他还有多个国际电影节的影帝。他并不是只会搞笑的范伟,他是有艺术气息的老戏骨。在《南京南京》这样一部悲情、严肃的历史电影,范伟扮演了一个乱世里的知识分子唐天祥。这是个整日生活在黑暗与恐慌里,为活着而顺从,又因绝望而反抗的人。女儿被扔下楼的这个镜头,也找不到什么很好的描述了,唯一的感受就是“真切”。文艺电影也有他的参与。《芳香之旅》里的公交车司机老崔,朴实的老劳模,严格要求自己,又对年轻售票员感情复杂。范伟的表演为他赢得了30届开罗电影节特别表演奖。《看车人的七月》是悲喜交加的,被生活捉弄的离异男。这个角色又收获了加拿大蒙特利尔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同样是小人物角色,范伟既能喜感,也能悲情,演绎出了生活里的各种人物性格。我们不该一直用“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的那段历史来看他。一个演员,上了小品舞台,被赋予“搞笑”的标签,我们就本能地认为TA不可能“一本正经”地演戏。受到这种质疑的,还有宋丹丹。与范伟相似,宋丹丹在春晚舞台上留下了很多经典,电视剧里也多次出演喜剧,在喜剧类综艺里,宋丹丹也总是在做评委。她的名字与喜剧,有着割裂不开的关系。“白云黑土”系列,承载了多少人的回忆。我们用“小品演员”去定义她的时候,却忘了她可是北京人艺出来的。宋丹丹最知名的一次转型是在张艺谋的《十面埋伏》里,同时扮演了舞坊老鸨和帮派大姐。习惯了宋丹丹喜剧形象的观众花了不少时间去适应这个角色。其实宋丹丹把这个“大姐”塑造得很生动:该俗气时俗气,该有女老大的气场时毫不松懈。这个角色原本属于梅艳芳,与宋丹丹气质完全不同,于是有人发问:如何让观众抛弃对你小品演员的认定?她淡淡地回答:“我只是按剧本提供的老老实实去演。”你看,还是用白云大妈的形象在衡量她。小品演员就不能演剧情商业片吗?宋丹丹演戏经历是很丰富的。年轻时她演过老舍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月牙儿》,这个角色命运悲苦,你根本不会往东北大妈的形象上联想。这部电影还获得了41届萨莱诺国际电影节意大利银质奖,也是个国际奖项了。话剧舞台上就更多了,《白鹿原》、《茶馆》、《窝头会馆》都有演出。这些都是很难驾驭的大剧。最近宋丹丹参加了一个很火的综艺:《演员的诞生》。最新的这期,她和金晨搭档演绎了《德龄与慈禧》,章子怡的评价是这样:说得很中肯了,我们不应该再用“小品演员”框住范伟、宋丹丹这样的艺术家。该用新眼光去认知的,还有这位:范伟、宋丹丹共同的搭档赵本山。赵本山的小品标签非常重,在退出舞台的这几年,他的徒弟们还在不断强化这个标签。在多数人心里,他不就是个东北草根,最后逆袭了而已。赵本山,小品大王,喜剧质量保证,身上充满二人转的民俗,他怎么可能一本正经呢?《一代宗师》里,他给出了这种可能。丁连山,东北八卦门头号人物,号称“关东之鬼”。这样的形容,无论如何也不会与赵本山的舞台形象联系起来。但他却出演了,还演得不错。这个人物戏份不多,但赵本山还是以电影演员的要求配合,上百遍地拍,研究人物性格甚至口音。最后王家卫的评价是:“真好,简直都不是赵本山了。”在为数不多的正剧表演里,本山大叔还出演过一部让人意想不到的古装电影——《荆轲刺秦王》,他扮演了高渐离。这是陈凯歌1999年的作品,获得了当年戛纳金棕榈奖提名。这次出演,是赵本山在历史题材电影里难得的露脸,认真不搞笑,并且据说仅有戏份的尺度还不小,可见有难度。即使是我们看起来简单的小品表演,赵本山也是下足苦功的。演完在后台与宋丹丹抱头痛哭,49岁时头发全白,这些都是努力。再提一位春晚小品演员——赵丽蓉。出演小品前,赵丽蓉是评剧表演艺术家,60岁时才登上春晚。在的十年间,赵丽蓉留下了8个小品,她一直以唐山口音老太太的形象出现,风趣幽默又亲切。就是这样一位老太太,在影视表演上也毫不含糊。我们熟悉的《西游记》,她演过车迟国王后,不带任何春晚小品表演的痕迹,观众们在多年以后才发现她的存在。很多人不知道的是,赵丽蓉还是东京国际电影节影后。1991年的电影《过年》,赵丽蓉饰演了一个家庭妇女,把中国老太太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演符合年龄的角色,可能会被说是“本色出演”,但不是谁都能本色之中又能多彩的。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用“小品演员”来定义一个演员呢?是不是活跃于晚会小品,就代表了“低级”、“俗”、“不够艺术”?他们演小品,付出的努力不比“高级”的演员少。他们演影视,也能获得大导演赏识,拿到国际电影节影帝影后。只是我们总会以刻板印象去对待他们,不断提出“怎么抛弃小品演员的认定”这种问题。而且小品也不是那么好演的。最近同样受到关注的一个综艺——《喜剧总动员》,某些专业影视演员反而还得到了“尴尬”这样的评价。所以,只要是好的故事,好的表演,就是值得赞美的,无论是小品、网剧、网络大电影,还是怎样的形式。即使宋小宝要出演文艺电影,只要做得好,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今天恰巧是感恩节,鹅叔想感谢他们,陪着我们度过了这么多个欢乐的春节。也感谢他们,在大荧幕和小荧屏上如此真诚地表演,一次次让我们感动。这就是好演员的魅力吧。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百度立场。系作者授权百家号发表,未经许可不得转载。鹅眼看电影百家号最近更新:简介:腾讯影业旗下电影自媒体,换个姿势看电影。作者最新文章相关文章忘记春晚那个缺心眼的胖子,他可能演了去年最好的华语片!
上个周末,在速8和大话西游成为大家热议的话题之时。
小影却与众不同去了电影资料馆看了电影《不成问题的问题》,不仅因为去年范伟凭借此片荣获金马奖影帝,还因为这部影片的导演是娄烨导演的御用编剧——梅峰。
编而优则导,梅峰却出于偶然。
在2009年,梅峰的编剧作品《春风沉醉的夜晚》就荣获了62届戛纳电影节最佳编剧的获奖影片。而在此之前,他就跟娄烨一起合作了《颐和园》,2012年还和娄烨合作了《浮城谜事》。
作为中国第六代导演的代表人物之一,娄烨颇具个人风格,手持摄影,镜头摇晃,一直都给我们带来与众不同的影像风格。而从影片主题来看,从《颐和园》到《春风沉醉的夜晚》再到《浮城谜事》无不是赤裸裸的对于个体人性的探讨,特别是对于两性的描写和探讨是娄烨的一直贯穿的主题。
剧本作为电影第一维度的创作,在与娄烨合作之时,梅峰也追求极致而强烈的情感,大量的特写和摇晃的镜头,台词直接而露骨,这些配合是导演娄烨的表达。
而此次梅峰首次执导的《不成问题的问题》更接近自己的表达,异常的冷静、克制的审美和表达,黑白色调、充满客观的镜头,让人有种中国古典的诗意的味道。
其实梅峰除了编剧的身份之外,与曹保平、薛晓路一样也是北京电影学院的老师,梅峰在北京电影学院当了近20年老师,直到2014年遇到了学校的“新学院派”导演计划,他才有了当导演的心思。
“新学院派是指80年代电影学院的一些老师们拍摄的《邻居》、《本命年》等电影,建立了80年代的中国美学坐标。这次重提新学院派,也符合我的想法,想拍一部这样的美学电影。”梅峰说。
2016年恰巧是老舍先生逝世50周年,于是选择了老舍的小说《不成问题的问题》进行改编,虽然小说讲述的是上个世纪40年代的一个农场的故事,但是其中关于中国人的为人处世的内核,幽默又略带悲凉的故事,拿到今天也会不过时。
从所呈现的影片看,剧本也对小说增加了人物和细节,由原来的三男一女的架构,增加了两个女性角色,总给农场主吹耳边风的三太太和与秦妙斋有段恋情股东佟老爷的女儿佟小姐。
影片的美学风格,颇具民族特色,注重的写意,弱化叙事,像极了费穆的《小城之春》,抛开了宏大的历史变迁和阶级斗争,把镜头对准了偏远城市的农场,展现了大时代的背景下,小人物的生活状态和精神面貌。
影片在镜头多用固定的景深拍摄方式,多用长镜头的全景就像是旁观者的视角去审视剧中人物状态,寓意着这个腐朽和封闭的农场。
当然镜头也并非全部固定,当秦妙斋出场之时,影片镜头像是在船上拍岸边的人物,而当秦妙斋进入农场之时的手持摄影,都寓意着这个人物的到来将会产生一定的波折,而这种波折也只是微小和一时的,就像是水面上的波浪终究会平复。
影片一开场,一个破烂不堪的独木桥也是影片多次出现的电影符号,它就如同封闭老朽的农场。虽然经过新的农场主任的整修,变得宽阔和方便,但随着新人主任的离去,这座独木桥又将恢复以往的状态。
影片的主题也是如此,通过丁务源和尤大兴两任主任的不同管理方式告诉人们,无论在中国的任何地方,一个人只有处事圆滑,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才能左右逢源才可以在社会上寻求一席之地,否则,一切都将无能无力。
影片通过丁务源、秦妙斋、尤大兴三个人物依次出场的三段式叙事,丁务源所饰演的农场主任,是一个处事圆滑,八面玲珑的人物。“没有问题”成为他的口头禅,他上到老爷和太太,下到农场工人,没有他不能搞定的事情。
例如,他可以跟工人打成一片,还能一起赌博;他对秦妙斋也是以诚相待,即使知道他是谎话连篇;他对接任的尤主任还能笑脸相迎,即使知道是自己的对手;他对农场还是一直充满期盼,即使一直都是入不敷出。
总之,丁务源在范伟的演绎之下活灵活现,他也因此夺得去年金马奖影帝。让小影震惊的是,在秦妙斋被抓之前,一直以为丁务源是一个尽心尽责,对人和善,有情有义的人。
而到了影片最后,重新做回农场主任,秦妙斋被抓,重新迎接新的租客,才明白丁务源的滴水不漏,他之前的为人之道都是演出来的。实质上,他是个处事圆滑老练,善于利用和算计,他之前所做的一切的,就是为了能够坐稳农场主任,进而可以贪些不义之财。
影片除了范伟演绎的“没问题”的丁务源的角色深入人心之外,谎话连篇的秦妙斋,虚伪势利的佟小姐,严苛耿直的尤主任,贪图小利的尤夫人,各个角色都刻画的入木三分,农场看似是个远离战争的世外桃源,实质上也是一个大时代下的缩影,其中的人物的生存和状态也极其艰难。
影片音乐由冯满天创作,运用他颇具民族特色的中阮,与黑白摄影相结合,展现了颇具中国特色电影美学特质。值得一提的是,影片中冯满天老师也参与了演出,影片中只有一场戏的他也把佟老爷的算计表现的淋漓尽致。
影片虽然是老舍先生上个世纪40年代的故事,但是拿到今天一点也不会过时,处事圆滑滴水不漏的丁务源,谎话的市井小人秦妙斋,性格耿直苛刻的尤主任,这些角色的影子也都能在我们身边找到。“没有问题”的丁务源,也成为至今也不会过时的职场厚黑学的人物典范。
影片看似在讲述民国的讽刺故事,其实也是讽刺中国人的骨子里的民族劣根性,看似面子上的“没有问题”,其实是中国人最大的问题,因此片名才为《不成问题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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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桂圆八宝    一  深深睡了至少有两天一夜,睡得头顶上的花都开了又谢了一遍。  这是浙江乐宁的一个小城,春天很美也很柔软,很容易让人想起绸缎布匹那一类的东西。在这样的春天睡着了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所以深深一直一直地睡下去。  在梦里她看见自己已经死去了好久的爹,她没有见过娘,据说娘生下她之后就跟着一个男人跑掉了。  爹因为她是个女孩子有点看不起她,所以在梦里也是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又睡,又睡!你是猪还是兔子?除了爬在窝里睡觉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追求啊?”  深深不明白,猪也就算了,为什么爹会想起来用兔子形容她。  而且深深觉得爹说的一点都不对。  即便是一头猪,爬在窝里睡觉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深意的。  深深义正严词的向爹表白,“为了长肉,我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我容易嘛我?”  睡梦里爹听到她的话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像山上的泉水一样一直喷一直喷无休无止。  “爹,你血真多。”深深真心实意地赞叹着。  爹扑上来揪住她的耳朵:“你这个丫头骗子咒我死吗?你就跟你娘一样是个狐狸精,专门想着骗男人的钱!!!!!”  耳朵被他揪得痛死了。连头皮也痛得忍无可忍。  “不要揪啦!”她伸出手打了爹一下。  忽然有人在耳边尖叫了一声:“还真反了你了!”  深深被尖利的声音吓得一下子惊醒过来。  眼前并没有什么从墓地里钻出来的爹,而是一个虽然叉着腰咧着嘴瞪着眼却仍然美得花枝乱颤的女人:“死丫头!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没有啦,我以为是我爹!”  “你爹早死了,你把我当死人吗?”那女人又追打着扑上来。  “师兄救命啊!”深深抱着头往外跑。  “叫什么叫,丑八怪,贱人,你师兄早就娶了我当老婆,你还想躲在他怀里撒娇吗?”  深深楞了一下。  脚下一踉跄就被那女人追了上来,劈头盖脸的挨了好几下打。  “行了,九妹。”有人迎面走过来,低低呵斥了一声。  “行什么行,你在家里养着这么一个废人,光会吃会偷懒不干活,百万家财也要败光了,我说两句还不行,你还要护着她?你是不是看她这张脸还觉得很喜欢啊,要不要我把位子腾出来让给她啊!”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慢慢走过去。  忽然抬起手来狠狠地给了她一记耳光。  九妹被打得完全呆住了。  “深深是我们师傅的女儿,这份产业不光是我的还有深深的,九妹,做人不要这么没有良心!”  “我没有良心?”九妹冷笑了一声,跳起来尖叫,“我没有良心你为什么娶我啊?你师傅不是告诉你要娶你这个花容月貌的小妹师吗?你嫌她丑嫌她不好看的时候,你的良心跑哪儿去了?啊?你跟我说呀,你说呀你说呀你说呀?”  那人被九妹逼得一连退了几步。  九妹的眼泪哗地流了一脸:“现在你又提什么良心了,好像都是我的错,是我要做恶人似的,我嫁给你,又不是我欠了她,明明是你的债,凭什么要我过意不去啊?”  “那个……”眼见战局有扩大的趋势,一直被忽略的深深忍不住开口,“我去吃饭了,好饿。”  她摸了摸因为睡了两天变得扁扁的肚子,从箭拔驽张的两个人身边走过。  两道目光呆呆地追随着她。  走了很远她忽然回过头。  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却听深深情真意切地说道:“我打听过了,今天是,是好东西,清火去痰助消化,你们可千万不能错过了。”  直到她走到院子拐弯不见踪影,两个人才渐渐地回过神。  “我知道,她在拐着弯骂我火气太大了……”九妹妹喃喃自语。  “没有,是你多心了……”  “没有!没有!她不管做了什么你都当看不见,我多心,我无耻,我卑鄙,那你去跟她过吧!”她一转身跑得无影无踪。            这种东西其实和人一样,有的先天不足,瘦得惨不忍睹,有的却天方地圆,生来就带着一副有福气的样子。  一只最大最漂亮的被放在盘子的最顶层。  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那个上面。  五只手齐刷刷地伸过来,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喊一声:“不许动,那个是我的!”  人们楞了一下,仅仅只有一下,就接着伸手去抢那只。  但那一下子就已经足够了。  深深腾、转、挪、移、飞、跃、蹿、跳,把一块手绢准确无误地丢在了上。  那五只手不约而同地抓住了手绢。  一瞬间的功夫,深深已经从手绢下面夺走了皮薄馅大的极品。为了把生米做成熟饭,她顾不得烫死人的热度,一口咬下去,在被烫得半死的痛苦尖叫声中,发出了一声美满地感叹:“真好吃啊……”  五双眼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直到她把吃下去一半才有人试探着叫了一声:“深深。”  “嗯?”她在百忙之中腾出嘴。  “这么烫吃下去都没死,你脸皮真厚。”  “是喉咙里的皮厚。”深深纠正他。  “嗯。”另外一个人表示同意,“你哪的皮都厚,乌龟都没有你壳硬,穿山甲见着你都得羞愧得裸奔。”  深深含羞带怯地看了他一眼:“五师哥你怎么这么会说呢。”  “呕……”老五把早上刚吃进去的饭都捐献了。  “大伙快点吃,不要玩了。”大师兄林正阳走过来,“吃饭完以后碧云轩的姑娘们过来试衣服。”  “什么姑娘啊。”老五张宝拖长了声音,“不就是一群卖肉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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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正阳在他头顶上狠砸了一下:“做生意的人和气生财,嘴巴不要这么坏!”  转过身去的时候,林正阳轻轻摸了摸深深地头发:“早上你大嫂脾气急了点,你不要生她的气。”  深深咬着包子仰望着他。眼神情深幽幽简直能滴出水来。半点也看不到抢包子时的英姿。  可是她的脸实在太丑了。  林正阳努力扮情深。努力地忍。  深深心里默念着,一,二,三,只听到嗖的一下,林正阳跑到墙后把早饭再次捐献了。        包子吃到一半,碧云轩那帮姑娘们就迫不急待地跑到红墨坊来试衣服。  红墨坊是这个小城里最大的一家染衣坊,除了染衣料,同时还兼做成衣生意,这在当地甚至江南地区都是一个创举。  这种创新首先来自于深深的父亲,也就是红墨坊的老店主,主要是因为他对染衣坊的事情并不太感兴趣,反而更乐于去做一个裁缝。  但为了让祖传的染衣坊维持下去,老店主不得不把染料和成衣合为一体,没想到由此一举成名,让染衣坊的生意更加红火。  老店主过世以后,大徒弟林正阳就按他的遗嘱继承了红墨坊,但遗嘱里同时要求他继承的深深,林正阳却并没有要她。  他还记得刚来红墨坊的时候,小师妹美丽的容貌曾让他自惭形愧,好久都没敢跟这个天仙似的女孩子说话。可是后来的一场大病把深深的样子全毁了。他是真的喜欢过她,可是一想到日后醒来要面对那样一张脸,就没勇气按照师傅的嘱咐去做。最终还是娶了镇子上另外一个漂亮的姑娘九妹。  深深已经十八岁了,在这个封闭的小镇上算是个老姑娘,想到早上九妹和深深的争吵,林正阳在心里打算着,贴给深深一份丰厚的嫁妆,找个肯娶她的男人把她嫁掉就算了。  一边胡思乱想,却被院子里碧云轩的姑娘们吵乱了思绪。  “作死哦,你们再吵!”鸨母素姨尖叫了一声,“再吵让你们光着屁股在街上跑。”  她的声音立刻就把所有的声音都盖过云了,姑娘们楞了一会儿,但也就只是一小会儿,立刻又扑上去接着抢。  “我的,那条黄裙子明明是我的……”  “去死,那是我先看见的……”  “你去死吧,贱货……”  “你敢骂我,我打死你!”  素姨头痛得从人堆里钻出来,拿着小扇子狠命往脸上扑:“这帮小婊子,没一个省油的灯,可把我气死了。”  碧云轩里虽然是一帮妓女,但却是红墨坑最大的客户,每年她们都会定做几批衣服,所以林正阳对素姨的态度特别客气:“素姨别生气,到这边来坐坐,衣服多的是,怎么都能挑着合意的。”  素姨拿扇子挡住了脸,在林正阳手上捏了一把:“还是你会疼人。”  她坐到凳子上,长长的舒了口气:“往年这个时候啊,客人最少了,我才不会给她们做衣服。”  “那素姨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还不是那什么镇远大将军,姓卫的那个,好像说皇上喜欢他喜欢的要命,刚把南边的叛乱给平了,回来的时候要路过咱们镇子,突然来消息说,他要到咱们镇子挑一个女人,所以我这帮姑娘们简直要疯了……”  林正阳微微冷汗,就算挑一个女人也挑不到碧云轩来吧。  那里是什么地方,除非男人想嫖,否则怎么会到那里去找女人。  素姨看出了林正阳的心思,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也不傻,靠这帮作死的我还有出头之日啊……”  “难道素姨是想……”  素姨神色神秘,微抬了目光往远处看过去,只见一辆布置豪华的马车渐渐驶入了院内,一个小姑娘从车上跳下来,手脚麻利地在地上铺了一块毯子。  一只脚探出了车外,那竟是一只没有穿鞋的脚,肌肤雪白如同透明一般,骨肉婷婷让人恨不得扑在那只脚下狂吻。  脚踏上了毯子,只让人想那织物再柔软,也会刺痛她娇嫩的肌肤。  只听咛嘤一声,人们眼前已经多了一个美丽绝伦的少女。  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  素姨瞄见林正阳痴迷的眼神,满意地笑起来:“对嘛……这才是我的法宝。”  “妈妈……”少女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绵软里带着几分娇嗔。  素姨急忙迎上去:“来了来了,我的乖女儿。”  “给我准备的衣服呢?”  素姨回过头向林正阳使了眼色。  林正阳最识趣不过,急忙转到屋内,把最好的货色拿出来,双手奉到少女面前:“这是红墨坊今年新产的唯一一款凤凰百纳裙,由七百七十七只鹦鹉的羽毛织成的,也只有姑娘能配得上它。”  少女被他说得微微一笑,顾盼间宝光流转:“那帮我穿上试试吧。”  店里只有九妹和深深是女人比较方便,围上去帮她把衣服穿好,少女肤白如雪,衬得那衣越发华丽,简直目不敢直视。  “姑娘真是太美了。”九妹忍不住感叹。  少女似乎极喜欢听人称赞她的美貌,向九妹微一颔首,表示这话她听到了,并且对九妹的鉴赏力十分赞同。  可深深上下打量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头。  “到底是哪里呢?”她自言自语似的念叨。  目光落在了腰带上,下意识地用手指扯了两下:“腰带太紧了。”深深声音兴奋,完全没去看其他人的脸色,“像宽裙摆的衣服,要留五分的量才会合体,不然上下不成比例,就会显得过于局促。”  林正阳脸色微变。  而那少女开始还微微含笑,听到她说上下身不成比例,脸色就渐渐地阴沉下来。  而深深却还低着头跟那条腰带搏斗:“你哪里长得都好,就是腰太粗了,腰粗的人其实并不适合穿宽群摆的衣服,不过没关系,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挽救的余地……”   “深深!”  “啪……”  喝斥声和巴掌声同时响起,打断了深深的长篇大论。  深深捂住脸,看到少女慢慢地把手收回衣袖里,那个动作好像在眼晴里定格了一样。  “闭上你的臭嘴!”少女冷哼了一声,“丑八怪!”  九妹忍不住抿嘴一笑,瞥了一眼林正阳,心里份外得意。  林正阳恼得不行,向深深喝斥了一声:“快走开!”  
  座上再看呵呵
  一边又不得不堆起了一脸笑向那少女赔礼,“姑娘不要生气,小孩子不知道轻重深浅,你不要跟她计较。”  “她是你们店里的人?”少女甜美的声音变得非常尖利。  林正阳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深深,怕少女还要计较,只好说道:“不是,不过就是个打杂的。”  少女这才哼了一声,把一张俏脸别过去,表示不跟下人计较。  可是深深的脸却已经完全肿了起来,本来长得丑,这下更加惨不忍睹。  林正阳一眼都懒得看她:“还不快去到后面把配饰拿过来。”  深深捂着脸走到后面,对着镜子一照,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老娘的,这女人看起来白白嫩嫩,下手却这么狠毒。”  镜子里的脸又红又肿,馒头似的肿了老高。这回老爹在梦里看肯定更要叫她猪头了。  她扭过头,看到放在桌上的配饰是一连串正红色的大花,上面镶着珠子,远望过去闪闪发亮,非常引人瞩目。  这花一般是配在腰带上,还有一朵大的,要配在头发上面以便相互呼应。  深深站在桌前看了那花一会儿,忽然微微一笑,把正红色的花串从小簸里倒出去,换了一串粉红色的花朵。  粉色和正红色,本来相差也并不是太远。  林正阳又一向不怎么注重这些细节上的问题,所以深深拿过去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这微妙的变化。  衣服一收拾好,所有人就都感叹起来:“实在是太漂亮了……”  “简直像仙女一样……”  素姨也为这件衣服付出了前所未有的高价,银子一掏出来,其他几个女孩子一片哗然。  “闹什么闹,玲珑要真是能攀上卫大将军,不要说我素姨,就连你们也得沾她光。”  那些女孩子不服气:“我们也有机会,说不定大将军会喜欢我们呢。”  “得了吧,千人骑万人压的,大将军弄你们回去犒劳手底下人哪?”素姨嘴巴刻薄,把一众女孩子说得面红耳赤。  “玲珑可不一样……”素姨满怀深情地上下看她,“这么多年我没动她,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嘛……”  
  这个是鬼片么。。。- -#
  感觉更像言情小说啊....
  結尾用膝盖都想得出来,大将军来到这个小县城,遇见了不起眼的深深,深深又通过某种神奇的力量,变回了从前的容颜,和将军在一起了,THE END.
  咋就没有了呢,强烈要求楼主更新
  4.9更新      也正是为了这一天,乐宁本来平静的小城波澜暗涌。  不管街头还是巷尾,女孩子突然空前地美丽起来,红墨坊的生意火爆之极,来定做衣服的少女多得简直踏破了门。  九妹边给姑娘们张罗着衣服,一边在心里疑惑:“那卫大将军就有那么好,让你们赶着追着的往上扑啊。”   “那是当然了卫大将军不但人长得帅,更是一等一的大英雄,听说闽南那边叛乱,卫大将军去了,根本就没用着其他人,一杆长枪就把叛军给挑了。”  “是啊,皇上还说,像卫大将军这样的人物,几百年来都出不了一个,要把他镇国之宝呢。”  小小的一间屋子里,浮燥的声音越发添了几分春情,越说脸越是红的,心里荡漾不已,连九妹都有些动摇了。  “可是……不知道卫大将军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一个姑娘声音怯怯的问。  “就喜欢你这样的。”  “去死啦!”那娇嗔的语气里,却明显带着欣喜。  九妹扭过头,看到镜子里自己还未凋零的脸容,美得像一朵花一样,这帮涂脂抹粉的小姑娘怎么能比得上她。  她也喜欢英雄,她也希望能过上玉马金堂的日子。  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  “老板娘。”一个姑娘把她从幻想中惊醒过来,“这衣服带子松了,拿针线给我紧一紧吧。”  “哦,好……好……”九妹答应地有几分心虚,提高了声音叫,“深深,深深,拿针线去!”  叫了半天也没有人回音。  几个姑娘嘻笑起来:“怕是自己偷着装扮去了吧。”  “对呀,深深也要去嘛,她也该找婆家了。”  姑娘们笑成一团,九妹却快气疯了。  她看到花团锦簇的衣料堆里露出一只鞋子,明显是那个好吃懒做的家伙又在睡觉,这回居然跑到新织出来的布堆里去了。  “老板娘你不要生气,没准卫大将军就喜欢深深那样的呢。”  “对啊,说不准将来你还要沾人家的光呢。”  “喜欢个屁!”九妹气极败坏,“他家做屠夫的?喜欢猪头啊!”  三步并做两步向深深走过去。  深深正在做梦。  睡梦中爹爹揪住了她的耳朵大骂:“你这张脸是怎么回事,怎么又被人打成了猪头!”  深深想了半天也找不着合理的解释:“可能他们喜欢吃猪肉吧。”  “笨蛋,笨蛋!”爹气得追着打她,“我怎么生出你这么笨又懒又馋的女儿,你这个猪头……”  “救命啊!”深深大叫起来,“我才不是猪头。”  九妹正要伸手揪她的耳朵,突然听她叫,顿时怔了一怔。  姑娘们被逗得轰堂大笑。  一个女孩子学着深深的声音:“我不是猪头,你才是猪头。”  人们笑得简直肚子疼。  九妹气得在深深身上乱打:“除了吃就是睡,你不是猪头是什么,猪头!猪头!丢脸都丢到街上去了,你活着干什么,死了算了!”  深深被打得抱住头,躲也躲不过去,脸上狠挨了几下:“不要打了,好痛啊……”  “我打死你,打死你就算了!”  深深好容易身子一矮,从九妹手下钻了出去。  身后笑声更厉害了。  好容易逃到没有人的地方,深深停住脚步,摸着脸上新添的伤倒吸了一口冷气:“妈的,痛死我了……”  为什么每个看起来娇娇嫩嫩的美女,打起人来都这么狠毒呢?  这伤不知道多久才能褪下去。  可是她能跟爹解释点什么呢?  每个人都喜欢把别人变成猪头,如果不想当猪头,就只好跟这些人一样,把另外一些人变成猪头。  说简单其实也是很简单的道理,只要你够强大的时候,就再没有人敢把你的头当猪头一样打了。        那一天在乐宁姑娘的期盼中似乎来的特别的慢。  经过了一场小雨,地面全干了之后,太阳慢慢地从乌云后面闪出来。  这已经是初夏时节,春天的痕迹还没有全被抹去,到了傍晚,天气仍然觉得有些浓香的微凉。  卫大将军的队伍终于在距离乐宁三十里外的山里停驻,消息传过来的时候,紧张了一个多月的少女们简直欢欣雀跃。  这是她们生平所能见到的最大的一个大人物。  也是她们可能走出小城,去往大天地的唯一的一个机会。  那一天是四月十三,深深正在睡梦里挣扎不已的时候,一阵敲锣打鼓声把她给惊醒了。  院子里的春花半残,落在她脸上,她一边苦恼地用手抹下去,却听到人们在外面呼三喝四:“快,快去,卫大将军要过来了……”  深深嗖地一下翻身坐起来。  折腾了这么久,这位卫大将军都快变成神位被供起来了,居然就选择这么没个性的方式现身。  她急急忙忙地套上鞋子往外跑。  “你干嘛去?”老五揪住了她的耳朵。  “放手,放手,笨蛋,痛啊……”  “连你都想去凑热闹啊,也不看看你长得那模样!”  “快放手啦!”深深得急跳脚,“有现成的猴戏,不看多浪费呀!”  “呃……”老五一口气没顺上来,差点没让她给噎死,“你就损吧你,到外面让人笑话。”  深深挣脱了他,含情脉脉地看了他一眼:“你心疼我?”  “呕……”老五扶着墙直往外反。  再回过头来的一看,趁这会儿功夫,小师妹早就蹿到门外看热闹去了。        其实老五完全是多虑了,围在外面的人没有八百也有一千,根本就没有人有心思看深深的笑话。  空气中漂浮着浓重的花香和脂粉香气,所有美丽的姑娘倾巢而出,简直像是某个不正当行业举办的选美大赛。  还有许多来凑热闹的男人,站在人群里酸溜溜地乱讲话:“这是干什么呀,人家又没说明媒正娶,就一个个跑到这里来给人家挑。”  这话一说出来可不得了,让姑娘媳妇齐声讨伐:“人家是英雄,是大将军,只要能跟他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像你这种垃圾懂什么!”  男人们吓得急忙把嘴闭上:“我不说了,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还不行嘛。”  “就该这样,多嘴的去死!”  像赶集一样热闹的场地里,忽然听到马匹奔腾的声音。  那声音压得人群一片寂静。  就好像春天的花朵遭遇了霜降一样,小城里这许多天的喧闹,在这一瞬间突然就被抚平了。  深深努力踮起脚,才能看到一众男子骑着白马而来,身后烟尘滚滚,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那些男子分两行排开,众星捧月一般走出一个人,白马银枪,多少人的血在这雪亮的枪下了无痕迹。  他身着一袭雪白的战袍,在阳光下白得让人心惊胆寒。  奇怪的是,他扎在身后的长发也有几缕飘白,衬着冷漠而俊秀的脸,明明那么年轻,却隐约透出了沧桑。  他的枪很亮,人也很帅,但却绝不是人们意想之中的那种帅法。  所有的人都乖乖闭上了嘴,有一种被压抑的轻微的惊悚。好像只要有一口气喘重了些,立刻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旁边白马黑甲的人显然是他的副官,长了一脸十分讨喜的娃娃脸,微笑的时候甚至还有两个酒窝。但悬挂在马侧的长枪闪闪发亮,暗示着那娃娃脸和酒窝也不过就是表像而已。  他侧过了身去低声问:“现在开始吗?”  那白马将军点了点头。  副官一笑,向着众人轻咳了一声:“事情嘛大家都知道了,规则也很简单,我问一个问题,答对了的姑娘,就可以跟我们将军一起走。”  和方才的喧闹完全不同的静默。  那将军给人的压迫感似乎传递到了每个人心里。  蠢蠢欲动,却又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危险。这种感觉让女孩子们亮丽的脸上浮起了一层亡命徒似的激动。  “谁先来?”  扭捏了半天,一个女孩
  子终于被推出了人群,她长一张嚣张的六角脸,眉稍眼角都往上吊,人却有一种很夸张的艳丽。  她双手拧着手帕,低着头不敢看卫飞衣,但眼角余光还是不停地往那边瞄。  娃娃脸的将军看了她一眼,微笑了一下,唇边的酒窝若隐若现:“贵姓?”  “我……我姓于。”  “那请问于姑娘……”他顿了一顿,才继续问道,“你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  不但是那姑娘,所有人都是一呆。  总以为将军的问题,不是四书五经,也会是兵法战术,最少也得问问女戒什么的,没想到一张口竟然是“你喜欢吃什么”。  那姓于的姑娘也被吓了一挑,还以为那个娃娃脸的将军拿她开玩笑,气哼哼地说:“我喜欢吃什么,我跟你一样,喜欢吃屎!”  娃娃脸的将军也不生气,声音平淡地说:“那你就去吃屎吧。下一个。”  听到这话,立刻就有另外一个姑娘跳出来。把于姑娘挤到了旁边去。  于姑娘自恃美丽,莫名奇妙的就被淘汰了,气得呆立了半晌,突然嗷地叫了一声,嚎啕大哭着跑了出去。  第二个姑娘回答地很老实:“我喜欢吃桃子。”  娃娃脸的将军看了一眼卫飞衣,见他冷着脸摇了摇头,就向那姑娘笑了:“多谢你,到后面去领二两银子吧。”  言下之意,也是被淘汰掉了。  那姑娘看着卫飞衣,突然眼泪就掉了下来,连银子都没有领,就像兔子一样逃窜了。  第三个姑娘衣饰华贵,明显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容貌也非常美丽。听完那娃娃脸将军的问题,她微微矜持,才轻声说:“顺阳斋的桂花糖。”  她是想大将军见多识广,问这样的问题,肯定是想考考女孩子们的见识,顺阳斋的桂花糖名满天下,是往宫里进供的东西,她只有跟爹爹去一个高官的亲戚家里才吃到过,所以非常得意地回答出来。  没想到卫飞衣脸色冷若冰霜,似毫没有融化的痕迹。  娃娃脸的将军一抬手:“姑娘请回吧。”  姑娘微微含泪,没有说话,就慢慢地退了下去。  一晌午的时间一会儿功夫就过去了。  乐宁小城本来就是个出美人的地方,各式各样的美色让人眼花缭乱,回答出来的问题也五花八门,什么臭豆腐,猪蹄,梅菜扣肉,什么奇怪人们往什么地方想,可是没有一个能够打动那卫大将军的心。  深深正看地兴致勃勃,突然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她吓一跳,回过头瞧见林正阳和老五也过来看热闹。  “你怎么还在这儿,我们饭都吃完了。”  “啊啊……”深深东张西望,“饭很重要,看热闹也是件大事……”  真让人为难。  “屁吧!做着梦呢你。”老五却冷笑,“还想着大将军能带你去京城呢。”  深深切了一声:“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知道他为什么挑来挑去没有中意的人?”  “因为他在等你呢。”  “真聪明。”她表情那么坦然,再配上那张洋洋自得的丑脸,让两个人忍不住一阵反胃,呕的一声差点把午饭也吐出来。  太狠了。  现在物价这么贵,老被她这么折腾非得把红墨坊吃穷了不可。一定得把她嫁出去!  林正阳咬牙切齿地下定了决心的时候,又一个姑娘推开众人走了过去。  她穿一身湖绿色的裙子,背影看去份外苗条,迈动步子的时候有如湖水荡起了一层波纹。  那背影怎么看怎么熟悉。  “那不是……”老五下意识地看向林正阳。  而林正阳刚抬起头,脸上就露出了近乎恐怖的表情。  那娃娃脸的将军似乎也被她的容色所震慑,声音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许多:“姑娘贵姓。”  “李……”那绿衣女子定了定神又说,“小字九妹。”  人群中轰地一声响。  林正阳为李九妹违背师傅的遗愿,抛弃了小师妹深深,这在小镇上是颇为出名的一件事情,此时此刻,这已经嫁的女人竟然站在了众人面前想另攀高枝!  “那好,李姑娘……”  “九妹!”林正阳打断了那娃娃脸将军的话,几步播开人群冲过去,“你疯了吗,快跟我回去!”  “我没有疯,我受够你了!”九妹一把甩开他,“你的师妹,你那个破作坊,都给我去死吧!”  林正阳抬起手来想打他,却被娃娃脸的将军用长枪一挑而开。  “她是我的老婆,我要让她回家!”林正阳气得跳脚。  “只要李姑娘愿意试,你就没道理拦着她。”  “她是我老婆!”  娃娃脸的将军笑出了几分嘲讽:“那种东西,不就是一纸休书了事,李姑娘都不想认你,你又何必自做多情。”  林正阳全身一震,脸色渐渐灰败。  自做多情……自做多情……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九妹竟为了这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希望,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他。  “你好……你好……”他气得全身发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变故彻底地把老五吓坏了。  倒是深深走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林正阳,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林正阳微微一怔。人竟稍微站稳了些。  九妹越发咬紧了牙,向那娃娃脸的将军说:“你问吧。”  将军又把话说了一遍。  九妹脱口而出,像是早已经在心里嘴边转了多少次的答案:“烧麦。”  那眼光一直冷冷的卫将军竟向她看过来。  九妹被他看得心里砰砰乱跳。  她知道自己生得美,然而这美貌到底能不能入他的眼,能不能带她离开那间又脏又破的小作坊,全只看他的一句话。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动过。  卫飞衣唇齿微启,所有人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声音冷沉,有兵戈之意:“再说一遍!”  九妹有点慌乱,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手足无措地又说了一声:“烧麦!”  卫飞衣微蹙了眉头,更让人觉得害怕,他的目光反复地在九妹脸上扫过,九妹呼吸紧张的几乎断掉。  “烧麦吗?”卫飞衣又问了一遍。  九妹终于觉得自己的答案其实有哪里不对头,急急忙忙地说:“不……不……是馒头。”  卫飞衣似乎从喉咙里叹出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向那娃娃脸的将军摇了摇头。  九妹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头到脚。  这大热的太阳底下,竟比三九天还让她冷彻心头。  她自恃美貌,心性又冲动,只想着能让那白马银枪的大将军带她走,却完全没想过如果失败以后,她怎么面对这一堆的残局。  她缓缓地回过头去,背后那些人似乎都在怯怯私语,目光落在了林正阳身上,他并不看她,而唇边似乎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一股怒火从心头冒上来。  “你笑啊!”她什么不顾了,向他声斯力竭地大吼,“你大声地笑啊,我完全是被你逼得,你跟你那丑八怪一起过去吧,我成全你!”  她拼尽全身力气往前跑去。  林正阳没像往常那样追上去。只是望着她背影消失的方向,唇边的嘲笑渐渐变成了悲苦。  “我是真的喜欢她……”他对深深低声说。  深深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只手似乎有无限的魔力,让林正阳让渐渐回复了力气:“你怎么知道卫大将军不可能选择她?”  “哪里有,我看你都快晕过去了,所以才在你耳边说这句话给你打气嘛,完全是瞎猜的啦。”  林正阳心头一动,忍不住向她看过去。  阳光下那张脸……唉……还是太丑太丑了……      这小插曲丝毫没有影响姑娘们的热情,依然前赴后继,被干掉一个又冲上来一个。  然而又两个时辰过去,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卫飞衣点头。  太阳越来越热,明晃晃地照在头顶上,让人觉感到了说不出口的焦燥。  然而白马上的一行人却面不改色,像是庙宇里的神像一样入定了,不愧
  是卫家军的人马,训练有素,军律严明,成了这场大戏的另外一道风景。  深深抬头看了看苦热的太阳,这么点动作,就让肚子里咕咕一阵乱响。  “饿死了……”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递给她一个窝头:“吃吧。”  深深接到手里,向老五笑了笑:“你心眼不像嘴巴那么坏嘛。”  老五实在不想看她笑得那么难看的脸,别过了头去:“是大师哥让我给你拿来的,你可别谢我。”  深深一边咬一边笑。  老五没听见她说话,慢慢地转过头来,半天,才轻声说:“要是大师哥真的把大嫂休了,娶你的话,你要不要嫁给他?”  深深嗯了一声,根本就没听见他说什么。  “猪头!”老五气不打一处来,“你就光顾着吃!”  “干嘛打我呀?”  老五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深深一笑:“他不会。”  “哎?”老五从来没听过深深用这么干脆的语气说话,就好像她说什么,就一定会发生什么一样。  那一瞬间他有一种奇怪的错觉,刚想要追问,忽然看到不远处有光亮闪烁。  那种亮是日光亮度的多少倍,让人的眼晴忍受不了,几乎要别过头去的时候,那光亮却又黯淡了下去,明明白白地能看清楚,那是一匹白马,上面载着盛装的佳人。  而那光亮的来源是马身上的一面镜子,让马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这不是玲珑?”老五的下巴一直掉到了地上。  佳人如玉,美不胜收。  更重的要是,卫飞衣骑白马而来,玲珑也骑着白马,这份心思实在动得微妙。  卫飞衣英武,玲珑弱不胜衣,远远望去真是一对再登对不过的璧人。  她缓缓走近,云鬓如海,可以看到一朵粉色的大花映在额边,华贵的衣裙上另外有粉色花朵上下呼应,越发衬得人娇美如玉。  深深却可以清楚地看到卫飞衣的脸色变了。  就好像突然被人揪住了衣服痛打了一顿,变得红白交错,一点也不像是看到漂亮的女人惊艳的表情。  而玲珑的马还在缓缓走近。  卫飞衣突然低喝了一声:“让她滚!”  娃娃脸的将军略一挥手,身后的兵卫呼啦一声围了上去。  玲珑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两只手就被抓住了,拖下马去,华丽的衣群落在了地上,被受惊的马蹄一顿乱踏。  这变故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玲珑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在那些士兵手里挣扎着:“卫将军,卫将军,我叫玲珑,我才是你要找的姑娘……”  人群中那些碧云轩的姑娘正气素姨偏心她,听到这话,忍不住一片哈哈大笑。  “快死心吧,人家将军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不要脸,不害臊!”  卫飞衣已经彻底厌倦了这些女人没完没了的表演,策马回身。  玲珑见他要走了,知道自己如果不翻身,就会一辈子沦为这些人的笑话,拼出命云扯高了嗓音大喊:“我最喜欢吃的东西是茭白!卫将军,我答的对不对,是茭白!”  卫飞衣停住了马。  他背对着玲珑,其他那些人却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脸色。  如果说刚刚只是被人痛打了一顿,现在却是杀人一般的阴霾。  大笑的人们不由得鸦雀无声。  整个场地里静得甚至可以听到人们心里碰碰的乱跳声。  卫飞衣似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字,冷得要把暴热的天气也冻住:“拖出去,打三十军棍!”  他说完策马而去。  那些军士拖着玲珑就往外走。  她完全吓傻了,一声都发不出来,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直到棒子打在身上的声音传过来,她的惨叫才让人们全身一冷。  不知道是谁轻轻说了一声:“天阴了啊。”  人们抬起头,发现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太阳掩盖住了,也许是因为风吹来的缘故,身上泛起了一层棘皮疙瘩。  那惨叫一声接着一声,简直像鬼故事里叫魂的声音。  素姨和碧云轩的姑娘们谁都不敢看谁。偶尔看彼此一眼,就惊慌失措地把眼珠子赶紧错开。  一点点微小的雨滴滴在了皮肤上,有人惊叫了一声:“下雨了。”  就是这点雨让人们找到了借口,拔开脚四散逃窜,谁也顾不上谁,你推着我,我踩着你,争先恐后的逃离了那个地方。        深深回到红墨坊,雨越发地大起来,天黑得吓人,一声声的滚雷把窗子打得枝花乱颤。  “小师妹怕了吧。”林正阳打着把油纸伞,推门走进来。见深深就站在窗子旁边,不觉惊讶,“我记得你小时候最怕打雷了。”  深深并没有回头,面对瓢泼大雨笑了一笑:“你记错了。”  “不会。”林正阳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他刚来红墨坊,深深只要一害怕,人就会往师傅怀里钻,师傅嫌她烦,就把她推给自己。  那时候他是多么宝爱她。  就是那么轻轻地搂着她,也怕碰痛了她。  林正阳看到深深背影依然苗条动人,心里不禁微微一动,走过去搂住了她的肩膀:“深深,这些年来我……”  他声音一顿,突然明白了深深一直站在窗前到底在看什么。  雨地里绿色衣裙的女人已经被吹打得东倒西歪。看到他放在深深肩膀上的手,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眼泪顺着脸庞直落而下。  那柔弱的姿态真是美丽到了极点。  “九妹!”林正阳忍不住叫了一声。  九妹似乎是听到了,拔腿就往外跑。  “九妹!”林正阳追上去,“你等等,你听我说……九妹……”  呼唤声渐渐融入了暴雨声中。  深深似乎笑了一下,弯下身去拿起了林正阳丢掉的那把伞。  人心总是这么贪婪,只要放在眼前的,不管到底有没有用,就忍不住伸手想去拿。  深深打着伞往外走。  老五看见雨幕里有一个人影,美得前所未见,忍不住回过头张望了一下,这才发现是那个猪头小师妹:“喂喂,大雨天你往哪儿跑啊?”  深深并没有理他,一直往外走去。  “神经。”五师哥骂了一声。  他却并不知道,这竟是他一生之中最后一次见到她。  
  深深一直往前,裙摆在雨地里被染得透湿。  那雨越下越大,似乎要从脆弱的油纸伞间穿透过来。  她走到方才人群爆满的空地上,果然不出所料,看到一个人伏在地上,身上的血顺着雨水直淌下来。  深深稍微一走近,那个人猛地抬起头,一把抓住了她的裙子。  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并不是“救救我”,而是磨着牙恶狠狠地说:“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是又怎么样?”深深弯下腰,目不转晴地看着她,“你咬我啊?”  玲珑竟真的抱住了她的腿,想张大嘴咬上去。  深深一脚踢开了她。  “丑八怪,贱人!”玲珑疯狂地乱嚷着。  “可怜哪。”深深说着可怜,声音里却连一点可怜的意思都没有,“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大雨里玲珑清楚地听到她的话,叫骂声顿时一停。  “想知道吗?”  玲珑仰起头,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因为花。”  “花?”  “卫大将军是安庆府郴州人,那地方有个规矩,只有娶妾的时候,才会在身上和头上带粉红色的花。”  “我……我又不知道……”玲珑本来苍白的脸色更不见血,难道就因为这些,竟得来一顿毒打吗?  “是啊……本来他只是想让你滚开就算了,没想到你的运气竟这么背,郴州娶妾必须要吃的一样东西,就是茭白,取其中“做小”的意思,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出来,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巧合了。”  真的是巧合。  她只是想取皎皎其白,此心如月的意思。  她原以为以自己的美貌和手段,无论如何也会是这场比赛的花魁。  没想到一心跃上龙门的美梦,竟让她变成了身败名裂的噩梦。  “你一心想跃上龙门,却连关于卫大将军的一点功课都懒得去做,两只眼晴只盯着自己的穿着,打扮,手段,心计,与其说是讨好未来的金主,倒不如说是想自恋得做一场压倒众人的表演……”深深啧啧轻叹,“一点敬业精神都没有,你不失败,还有谁能失败。”  玲珑听得从后背上冒出了一声冷汗。  没有错,从始至终她只听着卫大将军的名字,然后狂热地去打点自己。  完全没有想过卫飞衣倒底想要的是什么。  “你是说……卫大将军他……是庶出的?”  “你要敢当着他的面说出这句话,只怕又是三十军棍。”  玲珑深吸了一口气。  “你在乐宁是已经呆不下去的了,你听我的话,我们来做一个交易。”深深并没有问她好不好,因为好或者不好,并没有她再选择的余地。  果然玲珑追问:“什么交易?”  “我帮你让卫大将军带你走,但你要带着我。”  玲珑微微一怔:“你疯了,卫大将军怎么可能还带我走?”  深深笑着低下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玲珑愕然地仰望她,见她的笑容丑得简直惨不忍睹,忽然一种灵光冒上来:“你喜欢卫大将军吧,你其实是喜欢他的吧?”  深深笑而不答:“去吧。”  “就这样?”玲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渍和污渍,这个样子不要说是美,就连丑都算不上,简直是个鬼。  “就这样!反正你也没有什么可输的了,还怕什么。”  她说得对,玲珑想,与在这里死得难看,倒不如冲上去再拼一把。        雨还没有停,一直要缠绵入夜的感觉。  玲珑在那雨夜里狂奔,顾不得身上的伤口,雨打在身上,竟是一种椎心刺骨的痛楚。  然而心里狂热的念头灼烧着,连那痛楚也一并忽略了。  坠入了风尘她不甘心,如果这一把再拼不赢,那连碧云轩里的那帮贱人们都会有借口嘲笑她。  真的到了那个地步,她宁愿死!  再没有什么比死更可怕。  她拼命地跑,一直往前跑。  也不过知道跑了多久,天空一直是那种湛湛的漆黑,她几乎是要绝望了,跌倒了再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前冲了几步,却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些光亮。  玲珑心里一动,迎着玉又往前跑,那光亮越来越清晰,好像是一盏指明灯,把她的心完全照亮了。  军帐大营在距离乐宁三十里外的空地上,连绵不绝,大约只是为了卫飞衣往乐宁去而略做停留,转过天来就要拔营走人。  卫飞衣治军极严,所以站岗的卫兵在雨天里也不敢含糊,手持刀剑身体挺得笔直。  远远看见一个披头散发地扑过来,全身都是泥,混着血渍。仿佛讨命的恶鬼一样,几个卫兵都吓了一跳。  “什么人,站住,不许再过来!”  大雨天的声音听不太清楚,却见那个人影依然一步一步地往军帐方向靠过来。  “听到没有,给我站住!”呛的一声响,几个卫兵纷纷拔刀,对准了来人的方向。  那个人影却像中了邪一样往前走着:“我要找你们大将军!”  “你说什么?”  “我要见卫大将军!”那人已经冲到了近前,就要往军帐里面走。  几个兵卫急忙架住她:“军营重地,不得胡闹!赶快退回去!”  
  “你们大将军一直在等我!”  几个卫兵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说得是真话,还根本就是个疯子。  玲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向军帐大喊:“大将军,卫大将军,我来找你了……”  “不许喧闹!”几个卫兵被她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捂住了她的嘴,把她往外面拖,“再敢胡来,我们真要开杀戒了!”  玲珑挣扎着扒开那人的手:“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也要喊!”  “大将军……大将军……”她扯开了嗓子,几个人竟然都压不住她。  “在闹什么?”雨声中忽然有人问了一声。  声音很平静,多少带着点春花将尽的冷意,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没有太多的兴趣。  军帐拉开,忽然间光明大盛,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卫飞衣身后的灯火,在这黑暗的夜里越发有一种让人扑上去自投罗网的冲动。  玲珑费尽了辛苦看到他,一时间哽咽得竟说不出话来。  “是包子……”她的声音低的几乎是在自言自语。  “什么?”卫飞衣竟似乎是听到了。  “是包子!”玲珑提高了声音,“我最喜欢吃的东西,是包子对不对?”  卫飞衣沉默了一会儿。  玲珑的呼吸紊乱,只要他说一句不对,马上就可以在这里雨夜里死去了。  许久之后,白衣束发的男人终于转过了身:“把她带进来吧。”  玲珑只觉得眼泪哗的一下从眼眶里直泄出来,身子摇晃了两下,就在卫兵们的惊呼声中晕了过去。  
  不错,满有意思,就是更新慢了一点点。。
  更新也太慢了吧,还不如到晋江看,呵呵,就是麻烦了点     速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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