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鸡王冯英杰的作品参加过香港奥斯丁拍卖会的拍卖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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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鸡王”冯英杰小传 转载▼收藏
“东方鸡王”冯英杰小传 ( 16:37:37)转载▼标签: 冯英杰 振岳大学 泰山先生 文化 分类: 关注名人 “东方鸡王”冯英杰小传——为忘年交好友吉祥画家冯英杰写文/尧山壁 
在石家庄哈老太酒店,河北省龙缘文化公司举行宴会,总经理李瑞科说,给你介绍一位朋友。面面相觑,似曾相识,原来是被誉为“东方鸡王”的画家冯英杰。我们还是老朋友了,40年前,在临西县吕玉兰的村子深入生活,吃的是一锅饭,点的是一灯油。饮酒叙旧,异常近乎。旁边还有他的老伴,二人都七老八十了,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席间上来一道芙蓉鸡,是酒店的招牌菜,我用公筷夹了一块递给老冯,他忙站起来,说对不起,我不吃鸡。李总解释说,冯老从画鸡那一天就不再吃鸡了,奉为神明。一句话令我肃然起敬,难怪他的鸡画的那么好,因为它对艺术的信仰到了宗教的程度,仅此一点,就让我对他的艺术人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
冯英杰,1932年生于河北省威县庞苏庄一户耕读世家。祖上明朝出过一名进士,祖父冯瀛州是晚清贡生,诗书盈箧,为全县四大藏书家之一。到了他父亲这一代,因为军阀混战,兵荒马乱,再无读书的条件,家藏万卷而识字不多,因此懊恼万分,决心供独子英杰读书。在兵燹匪潮中,宁舍家产财帛,也不舍那半屋子古书,留作传家之宝,以为儿子安身立命之用。
冯英杰孩提时期就被关在祖父屋里,背《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八岁祖父过世后,自学《唐诗三百首》、《古文百篇》,手不释卷,如饥似渴,受到了良好的启蒙教育,因此感到村里小学语文课本“人手口、刀牛羊”过于浅显,浪费光阴。念完初级小学四年级便不再上高小,自己改读五经四书、唐宋八大家,十岁上就能一口气背过《滕王阁序》、前后《出师表》等名篇。1943年冀南大旱,赤地千里,碌碡没翻身,父母领着他外出逃荒,路过村镇、县城,看到不少对联、匾额。原来放大了的方块字,这样千姿百态,魅力无穷,便心动手痒起来。第二年灾荒过去,回到家中,便从祖父留下的古书堆中,翻出《多宝塔感应碑》、《玄秘塔碑》、《九成宫醩泉碑》、《胆巴碑》,颜柳欧赵、苏黄米蔡,逐一描红临帖,苦练起来。
冯家虽说是老中农,三十亩地一头牛,也全凭勤俭持家过日子。小英杰长到十二、三岁,便不再吃闲饭了,正晌跟着大人下地劳动,午饭后歇晌练大字,晚上棉油灯下写小楷。日伪时期对解放区实行封锁,文化用品奇缺,只能因陋就简,刮下砖窑壁上的黑灰,加上一点水胶,用火熬一下做墨汁用。村里杂货铺只有土法泡制的草纸,粗而脆,包颜料用,八角钱一刀。英杰买不起,恳求掌柜的,让他把草纸拿回去写小楷,写满了再交回去,反正包颜料也无大碍,这样一刀纸少花两角钱。练大字呢,把四十米长的大院扫光,划成方格,木棍绑上蔴头当笔,蘸水在地上写。三伏天光着膀子,晒得背上冒油起泡。冬天求人烧三尺见方一块蓝砖,用蔴刷蘸着胶泥在上面写。写满了用水将泥冲掉接着再写。慢慢地邻居看他字写得不错,过春节和红白事都来请他写对联,贴出去人人说好。有个冬天,经人撺掇写了一百多幅对联,腊月拿到集上去卖,一元五角一幅,一抢而光。数数票子,不仅买足了笔墨纸张,全家还过了一个好年。从此十里八乡都传开,庞苏庄出了一个好写家。
1950年是解放后经济恢复第一年,“要发家、种棉花”,棉区威县一派兴旺。这一年英杰完婚了,家庭美满,春风得意,满眼诗情画意,心里萌生学画的念头。又从祖父的书山上,刨出《芥子园画谱》、《石竹斋画谱》,瓜棚柳荫写生,窗前灯下临摩。自古诗书画和而不同,不同而通,冯英杰有相当的文学修养,又熟知书道,学起来无师自通,两三年便画出了眉目。威县是座古城,金、元设威州,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是冀南四专署所在地,文脉兴盛,商贾如云。1953年搞公私合营、社会主义改造,商家、业主家底公开,处理家产,其中也有不少名人字画,邓石如、华世奎、张裕钊、包世臣的,看得他目瞪口呆。听说天津也在搞运动,水陆码头,重要商埠,一定可以淘到好东西,便说服家人,卖了棉花,怀揣二百元下了天津。南开区有个鬼市,三里长街,一街两厢,座铺地摊,全是处理古玩字画的,堆积如山,类似现在的跳蚤市场。河里没鱼市上看,到处是名人字画,看花了眼,王石谷、方薰、彭扬的山水,任颐、虚谷、罗两峰的花鸟,郑板桥、王士祯、蒲华的竹子,费晓楼、改琦的仕女,邢一峰的猴子,高其佩的钟馗,不计其数,凭他的眼力,都是真迹。有的画面上还落着收藏者的名字,不少是盐商、茶商。这些平日踏破铁鞋无觅处的稀世珍宝,如今都变成了处理品,像菠菜、大葱一样论捆卖。多者廿多元一捆,少者十几元一捆。天津的资本家小业主,被无产阶级专政吓破了胆,把这些昔日附庸风雅之物当成了累赘,像扔破烂一样,给钱就卖。当时的冯英杰还不大懂政治,只庆幸自己交了好运,拣了便宜,一捆一捆地往旅店里抱。200元花光了,十几捆书画像背柴禾一样背回威县家中。这些珍宝如果留到今天,可以在威县建一条现代化的大街。当时他没有先见之明和足够的胆量,只觉得自己没上过大学堂,古画即是请来一批老师,给他轮流上课。挂上一幅,面对面地揣摩几天,然后动手临摹。临了一幅换一幅,像海绵吸水一样,从中学习,吸收营养。
转益多师,冯英杰用了几年的功夫,从这些背回来的老师的作品中,学到了不少学问。比如郑板桥将真草隶篆集于一幅,笔法中侧方圆、曲直、粗细无不完备。以兰竹画法融入书法,撇捺痕迹尤重,增加了对比与变化。章法正斜疏密,错落自然,如乱石铺街,如雨夹雪。字形变化多端,大小方圆,各种形态,谲诡有致,摇曳多姿。用他的字对照他的诗,异曲同工,正是狂放不羁个性的流露。看王石谷的秋山红树,元人笔墨,宋人丘壑、唐人气韵兼收并蓄,学古而不泥古。山石以墨笔画,牛毛兼解皴,淡墨以笔擦染,再以浓墨点苔,笔法松秀,墨色滋润。秋树以朱膘、赭石参差点染,又以浓墨、石绿相间衬托,熠熠生辉。秋山素雅,红叶热烈,对比鲜明,又无火辣辣的刺眼和俗气。深湛的笔墨功力和控制青绿、朱膘等重色的技巧,达到出神入画的地步。看一幅临一幅学一幅,学的差不多了再把原件卖掉,又赚一笔钱。但是最后剩下26幅,再也舍不得出手了,留在家中,朝夕为伴,当作私塾老师。 二
1957年9月,县里搞法制宣传,需要给监狱犯人画像,公安局想到了冯英杰。他来到监号,对要画的对象,从不同角度看了又看,抓住像貌特征,又适当夸张、丑化,几笔就勾勒出来。展出后轰动县城,县委书记当场拍板,让县文化馆彔用他,并派人下乡登门拜访。此时冯英杰夫妻二人正在队里挖井,他在井下面挖泥,妻子在井口拉滑轮提。叫上来看,活像一个泥猴,来人笑了,说真是一个土画家。
1959年合大县并地区,冯英杰作为画坛新秀,被县文化馆送到河北美术学院(现在的天津美院)进修,有幸跟在王麦杆、张其翼、刘奎龄等著名教授身边学习。王麦杆搞油画,张其翼画花鸟,都是美术界顶尖人物。那时正搞教育革命,提倡教育与实践相结合,老师们带着学生,边搞展览边讲授课程,朝夕相处,耳提面命。老师放下架子,毫无保留地教,冯英杰虚心谦恭,如饥似渴地学。手把手地教与学,使冯英杰学到了画面上看不到的学问和技法。比如张其翼老师,工笔细描细染,背景粗笔写意,工笔精致与润笔挥扫,点染和谐统一。尤其羽毛的画法,湿染、圆润,不亲眼目睹,是不可想象更不好掌握的。刘奎龄的画法,继承了唐宋工笔画传统技法,又吸收西洋画法,造型准确,明暗相映,立体感强。同时又描绘精微,一丝不苟。画面富有生气,雅俗共赏。自学路上苦苦摸索而不得要领,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问题,一经点拨,茅塞顿开。一年废寝忘食焚膏继晷地学习,使这个头上顶着高粱花子的土画家,一步深入了学院派的堂奥。
从天津美院回来,正是三年困难时期,县文化舘干部全部下放,只留下冯英杰一人支撑门面。辅导农村文化活动,排练节目,文化馆需要一专多能,文音美戏,琴棋书画,吹拉弹唱,自编自导,得力于他的文学功底和艺术修养。更多的时间是参加省、地、县各种展览,还有省美术家协会布置的年画创作任务。1963年为河北抗洪展览制作了巨幅宣传画,1964年深入唐山农村,创作了年画《长城脚下育新苗》,1965年深入平山县,创作了年画《南滚九沟人》,1966年深入临西县东留善固大队,创作了劳动模范吕玉兰的连环画。冯英杰不为名不为利,吃苦耐劳,每一次都获得成功。
1966年邢台地震之后,文化革命突如其来,以冯英杰的名声,自然成为威县最大的反动权威和批斗对象。造反派挨门挨户扫“四旧”,古玩字画,线装书籍,红木家具,花瓶瓷器,凡陈旧一点精致一点的,都被拉到街上,或砸或烧。冯英杰背过脸去,砸一声他就心惊一下,放一把火他眼热一阵。不由地想起1953年县里公私合营,天津鬼市。那一次是革人家的命,事不关己,还幸灾乐祸地去捡便宜。这一次下雨不打伞,沦到自己头上了,也真正尝到了无产阶级专政的厉害。他首先想到家里先祖父留下的古书和自己那二十六幅字画,心中害怕起来。自己出身老中农,父亲还当过几天旧军阀兵,本来就属于另类,再从家中搜出“四旧”那就是罪证,就要罪加一等,不堪设想了。尽管他知道那是文学艺术,对社会有益无害。但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当夜悄悄溜回老家,把父亲和妻子叫到一起,说明利害。把那些古书和字画一把火烧了吧,咱家树大招风,省得让造反派抄出来。父亲点头,妻子把半屋子线装书抱到院里,又从炕洞里掏出来两口袋字画。冯英杰颤抖的手,一次又一次划不着火柴,划了五次才点着火。火光下,他的脸抽搐着,他的心也抽搐着,眼角迸出来的泪水,在火光照射下好像是血。这些祖父留下的书籍,这些从天津背回来的二十六幅字画,他一直当做老师看待,想不到今天全毁在自己手里,这不是欺师灭祖吗?烧完以后,他像丢了魂儿一样,踉踉跄跄回到文化馆,一头瘫在床上,第二天起不来了,害了一场病。
病好以后,冯英杰在“牛棚”交待问题,百无聊赖,他把写检查当作练小楷,横平竖直,一丝不苟。一天造反派突然宣布“解放”,退回他半尺厚的交待材料。“从宽”对待的原因是需要他出去画毛主席像。几年中他先后画了140多幅,最大一幅高13米。能画毛主席是一种政治待遇,到哪儿都好吃好喝,末了还奖励几个毛主席像章。冯英杰一向办事认真,画伟人像更加全神贯注,小心翼翼,一丝不苟,造型、光线、色彩十分讲究。他画出来的毛主席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好像要从画中走出来的似的,艺术效果都比原作更好一些。邻近邢台、邯郸、山东、河南等地,一再专程派人来邀请他去画伟人像,走到哪里都当贵宾招待。三
粉碎“四人帮”,人民结束了长达十年的劫难,重新开始了正常的生活,恢复了爱美的本性。女人抛弃一身灰黑,开始找花布,学剪裁。男人们去掉一身晦气,打扫庭院,屋里需要红火。农村恢复了中堂,城里时兴起挂历,年画成为最受欢迎的美术形式,一下子拥有了最广大的市场。年画是冯英杰的长项,他生活在基层,了解正在变化的生活,又懂得广大农民的审美需求,熟悉群众喜闻乐见的形式。他学过古典的人物画,绣像画,武强年画,杨柳青年画,又学过西洋油画,特别经过学院派著名画家口传心授,对工笔人物花鸟画有专长。所以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很快成为全国最受欢迎的年画画家之一。人民美术出版社发行了他的《四季花香》四条屏,牡丹孔雀,荷花白鹅,菊花公鸡,梅花仙鹤。对开大画一次印刷120万份,根据市场需求,又加印全开轴画80万份。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印刷他的人物花鸟条幅,发行50万份,岭南、甘肃、内蒙、广西各家美术出版社纷纷登门求画。那时还没有恢复稿费,画画完全出于个人爱好和一个艺术家的责任感。他经常骑着自行车下乡做中心工作,尾架上带着行李和画具,走到哪里画到哪里,几个月也不回一趟家,后来实行了稿费,一年收到3600元,差不多是他工资的100倍,除了被撺掇请客以外,买了一台原装日立牌彩电。祖父在世时,曾是全县四大藏书家之一,如今他成了全县最早拥有彩电的四家之一。不过他买彩电并非为了炫耀,而是为了打开眼界,增长见识,便于美术创作。
年画红火了没几年,市场便萧条下来。从前群众都穷,烟熏火燎的墙壁,贴上花花绿绿的年画就出彩。城市住房狭小,一幅挂历就满堂生辉。改革开放,人民得到了实惠,新的生活需要新的包装。农村掀起一轮建房热,城市也兴建了一批职工宿舍,雪白的墙壁需要装饰。欣逢盛世,收藏之风也悄然兴起。多数人对年画和挂历不再感兴趣,印数锐减,美术出版社面临困境,冯英杰也跟着濒临失业。
对于冯英杰来说,“失业”并不意味着停笔。三十年笔不离手,手不离笔,画画已经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须臾割舍不得。这时他仍在画着,画人物,画山水,画花鸟,但是画得有点漫不经心,心不在焉,甚至心烦意乱,像一位手握重兵的将军失去了对手,任你变化战阵,左冲右突,还是找不到目标。攻山水画,家在平原,无山可看。攻花鸟,梅兰竹菊多生于江南。经验告诉他,单凭书本知识,临摹借鉴,很难跳出窠臼、得鱼忘筌。要想创新,就要行万里路,采风写生。已经年过半百,时不我待了,何去何从,常常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一天睡梦中突然听到鸡叫声,哏哏哏——清脆悠长,如雷贯耳。接着一呼百应,满城的公鸡都叫起来,好像专门对着他呼唤似的。冯英杰灵感一动,翻身下地,找出来一首唐诗:“金距花冠傍舍西,清晨相叫一声齐。开关自有冯生计,不必天明待汝啼。”诗中有个典故,秦昭襄王为了拆散齐楚联盟,邀请齐国贵族孟尝君到咸阳。看此人雄才大略,不能用又不舍得放,软禁起来。孟尝君有食客三千,不乏鸡鸣狗盗之徒。其中,一位盗来一件贵重的银狐皮袍,献给秦王,才同意放走他。孟尝君害怕秦王反悔,带了放行的文书,连夜赶到函谷关。秦朝规定,鸡叫时才开关。食客冯驩揑着鼻子学公鸡叫,附近的鸡全叫起来,守关人开关放行。人刚走,秦王果然反悔,派追兵赶至关口,孟尝君已走远了。
一啼唤醒梦中人。冯英杰感到古代的那个冯生,正在呼唤他老冯,让他突破创作中的难关,画鸡。鸡是农民的宠物,又是农民的朋友,随处可见。鸡本来是鸟,很早被人类驯化为家禽,又划为鸟类之外了。从古至今,花鸟画家很少画鸡,宋元有一两个人画过锦鸡,就是野鸡。直到近代,才有徐悲鸿的《风雨鸡鸣》,王雪涛的《紫藤双鸡》,萧朗的《雄鸡捕虫图》,基本上都是偶尔为之,不曾以画鸡为专业,这无疑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很大的空间。而且鸡作为国画题材很得体,它和人类关系密切,根据出土文物证实,人类在新石器时代开始养鸡,殷墟甲骨文中已有鸡字,西周时列为六畜之首。《诗经》中有“风雨凄凄,鸡鸣喈喈”、“鸡即鸣矣,朝已盈矣”等诗句。鸡被称为德禽,有五德:“头戴冠者,文也;足搏距者,武也;敌在前敢斗者,勇也;见食相呼者,仁也;守夜不失时者,信也。”《晋书·祖逖传》中的闻鸡起舞,成为家喻户晓的典故。在汉语中,鸡与吉同音者,是吉祥之物。和平盛世,人图吉利,画鸡正逢其时。
听说丈夫要画鸡,妻子第一个支持。她在村里是养鸡好手,困难时期“卖头猪,半年粮。鸡屁股,是银行。”她得过养鸡的济,对鸡最有感情。搬进县城住,三十米长的大院,养鸡很方便。他们买了五、六十只公鸡、母鸡、黑鸡、白鸡、九斤黄、来享鸡、澳州黑、芦花鸡。看公鸡打鸣,母鸡抱窝,小鸡刨食其乐融融。冯英杰高兴了,就抄写了唐寅的一首七绝“头上红冠不用裁,满身雪白走将来,平生不敢轻言语,一叫千门万户开。”如醉如痴地吟诵。
冯英杰像着了魔一样,一回家就给鸡“相面”:头顶朱冠,喉下垂肉,红脸碧眼,黄喙尖尖,花颈长长,金足高距。项羽纤柔,尾羽修长,浑身锦绣,从头到脚都是画。日久天长就找到了感觉,熟知了它们的结构、造形、神态。活蹦乱跳,顾盼呼应,相互追逐、奋力搏斗,引吭高歌。公鸡昂首阔步,旁若无人。母鸡仪态端庄,举步稳健。小鸡步履蹒跚,憨态可掬。它们和人一样,也有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儿女情长。特别是公鸡,头戴盔缨,身披甲胄,雄纠纠气昂昂,形象近乎完美,连调情做爱都是优美的舞蹈,像京剧舞台上的翎子生,一个个都有鲜明的个性,美气的吕布,小气的周瑜,稚气的陆文龙,帅气的杨宗保。时间久了人通鸡性,鸡通人性,冯英杰迷恋其间,模仿鸡的动作,常常物我两忘,仿佛自己也变成了一只老公鸡,尾巴上翘起翎毛,成了《珠廉寨》里的李克用,《九江口》里的张定边。
万事俱备,冯英杰启动胸中酝酿已久的《百鸡图》。从数十幅写生素材中反复筛选,构图造势,三次起草又三番推倒重来,直到满意为止。然后倾注全部心血,使尽浑身解数,耗尽两年心血,工笔长卷《百鸡图》于1988年5月杀青。长卷以工笔浓彩的传统表现形式为主,探索既重形似更重神似,借助多年的年画创作经验和技巧,形成崭新又独异的艺术风格。构图变化,高低揖让,虚实浓淡,收放自如。百鸡百态,形神兼备,栩栩如生。逸笔细腻准确,线条灵动有力,色彩绚丽多彩,挆、撇、提随心所欲,点、皴、润染恰到好处。
《百鸡图》出笼,不仅轰动了邢台、河北,人们奔走相告,全国美术、新闻工作者也都闻风而至,赞叹不已。正在河北视察工作的全国政协副主席王任重也闻讯赶来,大喜过望,百看不厌,在画前整整欣赏、玩味了两个小时,并且为此住下来,反复沉吟,琢磨了一段500字的评语,用了一个下午一个晚上的时间,用方寸楷书工工正正地写了三大张纸。不妨全文引录如下:
冯英杰同志生长在冀南平原,熟悉热爱农村生活。金谷、红梁、青菜、白棉,濡染了他的色盘;鸡鸣、鸭戏、马驰、牛耕,揉合了他的画笔。他勤奋好学,刻苦进取,三十年如一日练笔不辍,绘画技艺与日俱增。他的作品有浓郁的乡土气息,业已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既能和大师并驾齐驱,又可与新秀斗艳争奇。
百看不厌方为艺术精品。英杰同志为创作《百鸡图》工笔长卷,耗时两年光阴,倾注全部心血。二十余幅画面既独立成章又互相连缀,精勾细描绘制出田园美景,群鸡嬉戏,各形各势各态,立卧栖止,飞鸣起落,或护翼下,或伸颈高歌;恬淡者若信步隐士,威武者如怒目金刚;翘翘然如闻其声跃然眼前,可谓百花园中一枝令人注目的奇葩。
古人绘群鸡图者有之;今人作百兽画者不少,然而均不像英杰同志所作《百鸡图》,非但重其形,且更重其神,百鸡百态,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地勾勒出了鸡的喜怒哀乐,生活情趣。
愿乞画家新匠意,只研朱墨作春山。祝贺英杰同志努力进取,再攀高峰,运用纯熟的精笔妙墨画出社会主义新时期的满园春色。 1988年夏,王任重
王任重抗日战争时期被誉为“冀南四才子”之首,曾任武汉市委书记、中南局第一书记、国务院副总理,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兼中宣部部长,全国政协副主席,是党和国家意识形态领导层的重要理论家。他的评语经过深思熟虑,相当精确。这年夏天王任重邀请冯英杰携《百鸡图》到秦皇岛,在北戴河书画院展出,并组织全国政协和在秦政协委员到场参观,受到一致好评。王仁重副主席也很兴奋,当场对冯英杰说,你再努力一下,五年后在北京搞画展。1992年王仁重病逝,临终前作为一件遗愿嘱托身边工作人员。1993年元旦,冯英杰画展在北京当代美术馆隆重展出。首都文艺界人士蜂拥而至,社会名流络绎不绝,美术馆门里门外水泻不通,把五十余辆轿车挤到马路一边。人民日报、人民日报海外版、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中国新闻报、中央电视台等新闻媒体悉数出动,人民日报发表了专页报道,河北电视台播放了四五十分钟的专题片。启功、王学仲、王麦杆、刘炳森、欧阳中石等众多书画名家题词祝贺,贺联挂了50多幅。当代美术馆馆长说:“画展搞得如此红火,观众人数之多,为建馆以来第一次。”展览结束后,冯英杰又应邀到安徽、江苏、云南等省巡回展出,所到之处一片赞扬声,冯英杰名声大噪。
1997年初,台湾艺术基金会来函,盛情邀请冯英杰赴台举办画展。顶着一头高粱花子的土包子,并不发怵,在香港一个人扛着50幅画,登上泰国航空公司的航班。飞机呼啸上天,从万米高空往下看,一片茫茫云海,好像故乡威县中秋的棉田,一会儿又好像经过风的加工,弹出的厚厚的棉絮,连接着大陆和宝岛。在画家的想象中,圆圆的大陆像一轮红日,尖尖的台湾像一弯明月,日月相互依存,是难以分开的。飞机着陆,下榻在台北中信大酒店,画展在新竹美术馆举行。新竹美术馆富丽堂皇,只接待高规格画展,每年限制在30人以内。开幕那天,台湾文化、教育、外交方面长官都来捧场,蒋孝严的花篮最为高大、漂亮。文化艺术界人士熙熙攘攘,比肩接踵,大家看得很认真,许多人手持放大镜,看了画面还要看细部。台湾媒体争先恐后,各报都发了彩页。电视台作为重要新闻,隔一个小时播放一次,一连播放了三天。可能因为画展内容与千家万户都有联系,艺术风格显明突出,仕农工商、普通百姓,奔走相告,一睹为快。以往的画展,展期最多7天。冯英杰的画展应广大观众强烈要求,一再延期,直到观众满意才勉强关上门。馆长说,已经创下开馆以来展期最长的纪录。最后艺术基金会再三恳求,将《百鸡图》等作品全部收藏。在台期间,冯英杰受到最高级礼遇,基金会派一辆专车让他游遍宝岛。期间结交了30多位书画界朋友,还收了两个弟子。人民日报和中央广播电台对冯英杰的台湾之行作了追踪报导。此后,冯英杰又到韩国、新加坡等国进行了艺术交流。至此,冯英杰已经成为名蜚海内外的大画家。四
对于冯英杰的绘画艺术,前辈画家任率英先生推崇备至,认为他已经把中国工笔画推到了极高的境界。同时也建议他向写意方向努一把力。任老的建议是从应酬角度考虑的,画一幅工笔画少则几天,多则数月,碰到一定场合,友人恳求,一时拿不出手,相当难堪。其实冯英杰也早已意识到了,不过并非为了应酬,而是从艺术本身着想的。艺术形象与现实生活之间有一定距离,这就是画家表现自己艺术个性的空间。画工笔这个空间小一些,写意这个空间就大一些。这种现象不仅是画家的选择,而且还是艺术本能的表现。有的画家,甚至大画家,恪守固定的空间和位置,从一而终,形成一定的思维定势,还以为这就是艺术风格。而写意画,画家的想象力,艺术与现实之间,心源与造化之间,可以更加自由地驰骋。工笔与写意,并不可以说孰高孰低,但是中国古典美学更倾向于后者。认为艺术的本质就是刻画精神,精神是心灵的感觉。而工笔更多依赖技法,更多的是手的感觉。
写意画对冯英杰来说,水墨工夫并不是主要难题,从临摹《芥子园画传》起,近50年的笔墨生涯,有童子功也有多年修炼。只是近20年画工笔多一些,需要对自己固有的经验进行一次革命性的颠覆,需要尽快熟悉另一类艺术语言。需要时空借换,由繁而简,由清晰而朦胧,不再是将客观而是将主观感觉化为笔墨,达到一种新的境界:“意匠如神变化通,笔端有力任纵横。真情自古胸中出,从不随人脚后行。”
几乎是从头做起,经过两年刻苦探索与磨练,冯英杰的写意鸡画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陆续出手的《课子图》、《五伯图》、《雄风》、《沐春》、《双击》、《常胜将军》在国画界标新立异,独树一帜,成为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美术界一重大收获,新时期艺术发展的一个标志性成果。以《雄风》为例,六尺整张,一只雄鸡怒发冲冠,尾羽高扬,一副雄纠纠大英雄气概,仔细看来,似鸡又不仅是鸡,有鹰的气魄,虎的威风,龙马精神,瞬间捕捉到的一个十足的觉醒和振奋的意象。画面水墨淋漓,大气磅礴,托面言志,拙中求真,奇中见趣,将画家的灵魂自由与艺术自由发挥得淋漓尽致。让人感觉花鸟画中表现出山水画的气势,人物画的情致。构图新奇,设色泼辣,光泽绚丽的羽毛随着身体结构变化,合理而夸张,喙、冠、眼、爪写实,一丝不苟,朱砂点冠,象征吉利。羽毛有虚有实,身上淡墨渲染,油光而蓬松。尾羽浓笔重墨,气度飞扬。同一体上,虚实相生,刚柔相济。从而使画面魅力四射,精神呼之欲出,性灵的张扬与情感的弥散,完美和谐,达到了“用情笔墨之中,放怀笔墨之外”的效果。自从冯英杰的写意鸡画横空出世以后,甚至有人把它与齐白石的虾、徐悲鸿的马、黄胄的驴相提并论了。
冯英杰的创作进入金秋时节。1989年、1995年四次出版个人画集,2003年出版了《鸡的工笔画法》,一版再版,冯英杰的鸡画成为中国美术界炙手可热的品牌。除了鸡吉谐音之外,也还可能另有一个原因,今天中国的版图像一只雄鸡,鸡头在东北,鸡尾在西北,台湾、海南两只脚,气势昂扬,象征着中国的觉醒,象征着中国人在闻鸡起舞。
为了21世纪第一个鸡(乙酉)年,2004年全中国美术出版界,都把目光投向冀南的威县小城,在冯英杰身上大作文章了。3月杭州摄影美术出版社副社长骆振龙第一个赶到,签订了一套工笔鸡画挂历。他前脚刚走,广东佛山超越文化公司经理后脚赶到,预订了工笔和写意两套高档挂历,接着中国美术出版界大哥大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的人找到冯英杰家中,选了7幅工笔鸡画,要印制一套《金鸡报晓》高档挂历。山东美术出版社、广州诚信日历有限公司也不甘落后,齐聚威县,争相提高稿酬。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夏总编辑接到告急电话,马上回电:“一定要把协议拿到手。”还不放心,又专程赶来面见冯英杰,三家协商,选用近作40余幅,各自满意而去。夏总编辑连说相见恨晚,并征求冯英杰意见:“我曾见到全国各地不少画家的鸡画,冯老的工笔鸡特色艳明,雅俗共赏,颇具实力,堪称“东方鸡王”。我们出版社拟冠此名,不知可否。”冯英杰连连摆手:“不可,不可,我没进过科班,也没任何头衔,不能称王。”夏总再请:“我们只看作品,不问头衔。”挂历出版后,又从上海电话报喜:“你的鸡画挂历深受群众喜爱,销售前景十分乐观,广州一家银行看了样品一次就订购了8000本。
于是“鸡王”之称不胫而走。6月初接到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的电话,准备为他出一本精品画集。三天后社长兼总编辑刘建平亲自带领技术人员,风尘仆仆来到威县,紧张地工作了两天,月底大八开《冯英杰鸡画精品集》上市,并增印一套挂历。刘建平是著名的美术理论家,专门著文作了高度评价。8月冯英杰应邀到京,参加国家贸易展览中心组织的工艺美术展,国内外知名出版社、文化产品生产经营企业汇聚一堂。冯英杰成为大会的中心人物,展出的挂历、画历超过十几种,成为众多商家的抢手货。展览期间上海、广州等出版社冯英杰的60余种作品被盗版,大批涌入市场,急得出版社纷纷诉诸法律。国家邮政局用他的工笔鸡画发行两枚邮票,中国人民银行选用他的《大富贵吉祥图》,制做了金币、银币各2500枚发行全国。《北京晚报》不惜版面介绍,一个月内两次为他举行精品展示会和即兴表演。正在筹划的中华民俗文化《十二生肖丛书》中《闻鸡起舞》部分,精选历代有关鸡的代表作品,7幅中有3幅是冯英杰的作品。岁尾年头,全国几十家美术和文化单位,邀请他去办个人画展。2004年和2005年,在中国美术界不折不扣是冯英杰年。年逾古稀的冯英杰,艺术生命真正达到了巅峰。五
首都一家豪华酒店,中央某部领导宴请书画名人。在座10人,5男5女。另外4名男人,年龄都与冯英杰相仿,七十开外了。冯夫人之外的四名女士,看上去分别是50、40、30、20多岁,要不是勾肩搭背、相依相偎的姿态,准会让人猜错辈分。听完四位半嘻半嘲的自我介绍,冯英杰拉着满头银发的夫人说:“这是我结发夫妻,她比我大三岁支字不识。女大三,抱金砖,我们是金婚过后又五年了。”另外八个人十六只眼睛,一齐吃惊地转向他们,目光扫来扫去。20多岁的少妇,爬在身旁边人耳朵上说:“冯先生显得年轻,那一位,我还以为是他妈呢,嘻嘻。”酒过三巡吐真言,原来那四对都是以旧换新,而且不只一次了,只有冯英杰夫妇是原装。可是面对冯氏老俩口的安祥自在,他们不无尴尬,甚至言谈话语中对未来并不那么自信。莫谈金婚,说不定哪一天就变成“露水”了。
说起妻子,冯英杰总是心存感激,由衷地说,他能有今天,军功章里一多半应该归她。冯英杰是独子,没有姐姐妹妹,她进门就当家。在家里又做媳妇又做闺女,在地里又是牛又是马。孝敬二老公婆,养育六个子女。丈夫不在家,都是她独挡一面,支撑着这个家。1958年吃公共食堂,好一点儿的留给老人孩子,自己吃山药秧子棉花落子磨成的代食品,饿倒了,回娘家养了五十天才缓过神来。1961年分了自留地,她没天没夜地长在地里,秋后亩产棉花700多斤,使全家渡过了困难时期。1963年洪水漂天,家里的房子冲倒了,她一个人从坑里往上堆土脱坯,盖起了三间房。那三间房是妻子的纪念碑,至今还在那里。1965年,村外是根治海河工程,队上派公公上河,她跳出来“替父从军”,还可以多挣几个工分。工地上“三八”民兵排里,一色的闺女只有她一个三十大几岁的媳妇。白天挖河治水,晚上住地窝子,还要抽空跑回去给老人孩子做饭。1967年文化大革命,冯英杰住“牛棚”还加班加点的看照丈夫。母亲75岁亡故,父亲活到九十,最后几年行动不方便,都是她一口水一口饭地喂,翻身擦洗换衣服,还说说笑笑逗老人快乐。天天夜里把三次尿,从来没让老人身下湿过,难受过,真是比亲闺女还亲哪,直到老人最后心满意足地含笑而去。
千斤重担一人担,吃苦受累无怨言,几十年如一日。妻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丈夫,不让他分心,集中精力画他的画。更让冯英杰感激涕零的一件事,文化革命烧“四旧”,她冒险藏下26幅画中的一幅,高其佩的《钟馗》。她知道是他心爱之物,又怕他胆小怕事,心里承受不了,形成精神负担,十年守口如瓶,没透漏一丝风声。直到粉碎“四人帮”,政策明白了,她才像变魔术一样,把一份惊喜送到丈夫跟前。冯英杰揉揉眼,看着劫后余生的珍宝,眼一热泪水涮地流下来了。“知我者贤妻也”他真想长揖到地,向她道谢。难得的患难夫妻,虽是女儿身,却有一副男儿心,女中丈夫,有胆有识,让自己惭愧。妻子笑笑说,我哪有那么好,只是迷信钟馗能驱鬼降妖,保佑你和全家人平安。想不到还真应验了。
苦日子熬到头,幸福之神降临,自己画有所成,儿女成家立业,有两个女儿还成为画家,出了专集。冯英杰晚年的两件大事,一是美术创作,二是报答贤妻。老夫妇形影不离,除了去台湾不让带家属外,二十年来,他走到哪里把老伴带到哪里,让她享受与自己同等的待遇,游遍了好山好水,吃尽了山珍海味。去年孙子办喜事,老俩口带着小俩口南下广东旅行结婚,看着孩子们甜甜蜜蜜,自己也好像在渡蜜月。老冯想起童年读《诗经》中的一句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约来生再做夫妻。
功成名就的冯英杰,今年78岁,一颗平常心对待生活,一生轻松自由地去创作。对未来更是乐观向上,常说:活到老学到老,九十不老,一百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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