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探探看不到喜欢我的人人在网上对我说就是对你没有抵抗力 你真是一个小妖精,把我迷的神魂颠倒的 怎么幽默的回答他

那个疯狂的人是我
在我们相处了三个月又零七天以后。。。
终于迎来了宝贝的生日。。。
在这样特别的日子里。。。
我只想告诉你。。。
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你是我所真爱钟爱至爱并且为之奋斗的目标之一。。。
你是让我魂牵梦绕神魂颠倒以至于让我鬼迷心窍的小妖精。。。
你是我每天在心里默念你名字一百遍的那个人。。。
你是唯一一个在我的春梦中出现的对象以至于第二天早晨起床就发现内裤湿湿的。。。
你也是那个让我把我什么最好的东西都交给你了的人。。。
即便过了这么久我依旧习惯在收到一条短信的时候掩饰不住地小激动一下。。。
在看到是你发的以后会很高兴会很愉快然后心情会好上半天。。。
习惯于时不时地掏出手机看一看是否有你的短信。。。
习惯于在别人问我电话号码的时候我首先回答137然后才猛然改正为159。。。
习惯于在被窝看你的照片暗爽然后不断地把照片放大缩小放大缩小放大缩小放大缩小即使照片清晰度非常差。。。
习惯于和你发着短信睡着不关机睡觉要知道我以前睡觉从来都是关机的。。。
习惯于不再失眠了因为我心里面很充实总是满满的被一些东西所占据那就是你。。。
喜欢问你“爱我吗”,“想我吗”,“喜欢弟弟吗”。。。
喜欢问“你在干吗”,“吃了吗”,“睡了吗”,“起来了吗”。。。
喜欢问“宝贝还在生我气吗”,“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求求你”。。。
确确实实真真切切是因为我很想关心你。。。
很想和你找话说。。。
而并不是你所说的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很想凑到你跟前。。。
哪怕只是心理上的。。。
我希望我们的距离能小一点短一点再小一点再短一点。。。
我希望我们的心能够紧紧地靠在一起即使相隔万里。。。
我总和你闹。。。
闹得你很为难。。。
希望你不要责怪我。。。
那或许也是我爱你的一种方式吧。。。
或许它也的确伤害到了你。。。
可是我们都在努力对吗。。。
我也一直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
因为你 我学会了理解学会去包容别人。。。
因为你 我学会尽量控制自己的脾气和态度。。。
因为你 我学会了等待 学会了耐心和培养了耐性。。。
我甚至在即将要见你的这一段时间里每天洗澡都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把肚脐眼都掏得干干净净。。。
把手指甲脚趾甲修得整整齐齐。。。
把弟弟搓了又搓洗了又洗。。。
我不希望你看到的是一个邋里邋遢脏兮兮的臭老公。。。
我要当一个好男人。。。
我也觉得我这样认真到近乎有点好笑。。。
可是我就是这样在乎你在乎我的宝贝。。。
这也是我爱你的一种方式。。。
宝贝你喜不喜欢我这样呢。。。
别人都说一个住在云南并且还是云大的。。。
一个住在西安并且还是川大的。。。
两个人这样的恋爱多么多么难受多么多么痛苦。。。
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十分痛苦。。。
但是现在如果让我失去你的话我一定会非常痛苦。。。
我真的很爱你。。。
把我能够给一个人的东西全部都给了你。。。
爱,接受,理解,包容,在乎,信任,关心,甚至是我全部的心。。。
我把我能够投入所有感情的百分之七十投入到了这份恋情里面。。。
剩下的百分之三十释放在生活学习交际当中。。。
宝贝 我真的很爱你。。。
不敢说我一定会娶你。。。
就像你说的那样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但起码我现在足够爱你。。。
对你足够好。。。
趁着现在能够把握的时候就先把握住吧。。。
起码你现在已经是我身边的你了。。。
而不再是那朵曾经飘忽不定的云。。。
最后我还要感谢你的妈妈在二十年前的这一天生下了让我如此喜欢的你。。。
妈妈是爱你的。。。
只是作为长辈有时候会很在乎面子上的东西。。。
好好爱妈妈吧。。。
至于你呢。。。
就交给我来爱吧。。。
二十岁了。。。
以后要成熟点。。。
不管做事情还是做人。。。
要学会稳重学会适度学会理解和体谅。。。
不要再说那种气我让我伤心的话了。。。
因为我是你老公啊 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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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 19:51
你让我痛不欲生[中篇原创重贴] &&
丛容 发表在
华声论坛 http://bbs.voc.com.cn/forum-7-1.html
  (说明:全文已发表于《古今故事报》第483――486期)
  别以为在网络上就没人知道你是一条狗,朝天扔石
  头,总有一天会砸到自己头上的。
  “网上一个你,网上一个我,床上把你放平不是我的错;身下的美眉,也轻轻问我,是不是用伟哥,从来没有这样快活过……”
  我酷酷地修理着我的络腮胡,酷酷地活剥着眼下网上流行的《网络情缘》。这并非我的首创,自然不敢掠人之美为己所有。
  前不久,公司为了一个大项目,在一处隐蔽的豪华别墅里大宴地方上的几位头头脑脑,老总亲自点名要我作陪,并面授机宜让我见机行事,总之是要让席上的谈话带点颜色的才好。我傻呼呼地问老总,这跟咱们的项目有啥关系,老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你就别问了,反正你给我把这事办好,那群陪席的漂亮小妞里就有你一个。
  这一回咱算是长了见识,那些平日里在主席台上咋瞅都挺象包公的头面人物,原来在隐秘处时比咱还下作呢,左拥右抱倚红偎翠,花红酒交杯酒交欢酒,酒过三巡便是哪有美女哪有我,早就酷酷地跟小姐们和蔼可亲地剥起了从网上贩来的荤段子,其中有一位看上去年纪不是很大却来头不小的,竟然还能把整整倾倒一代网迷的《网络情缘》也剥成这德性,那水平真是直达以色列,就连咱这些流氓无产者也不得不自叹弗如。
  酒足饭饱,每人一个房间,那个奉命服侍我的小姐神神秘秘地从包里拿出一片蓝色的玩意儿放肆地在我眼前晃着,我才明白那些大员们还会酷酷地在百忙之中亲自服用威尔刚。头儿不醉,小姐没机会,小姐没有机会,也就等于我们公司没了机会,上了十六年的学,我这才知道数学这玩意儿,在社会学中还可以是这样活学活用的。
  真要有下辈子的话,说啥咱也得去弄个红顶子蓝顶子的过把瘾,死了也值。
  “别鬼哭狼嚎的,”我正哼得兴头,邵武给了我当头一棒,“你干脆找个披萨砸死我吧。”
  “喂,我说老大,我去见哈瓦娜,你发的什么狠呀。”我得意地冲他吹了声口哨,“我看你还是去找块豆腐吧,据专家考证,在豆腐上撞死的机率比披萨高八倍。”
  邵武撇了撇嘴,“罗阳,我看你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不就是见个网友么,看把你狂的,啧啧,跟得了狂犬病似的。”
  “嘿嘿,当初是谁说的,哈瓦娜这小骚货,上了一定很爽的。”邵武也曾被哈瓦娜迷得差点没发疯,如今这美人儿却拜倒在了咱脚下,那个爽劲真是没得提了,“我今儿才明白有人为什么会没吃葡萄偏吐葡萄籽了,那是没吃着葡萄嘴里淡得慌。”
  “你少张狂,有你满地找牙的时候。”邵武斜靠在门上乜视着我,“我这儿漂亮美眉有的是,要不先贡献几个让你解解饥荒?”
  “老大,你就饶了我罢,跟你闹接收,除了一身的骚味还能有啥?”谁不知道那些小娘们经了邵武的手就象是小秘过了头儿的招,就算是石狮子都未必干净了。咱真要有那份能开航母的胸襟,勇戴绿头巾的胆魄,还不如去接收那些专在肚脐底下三寸做文章的女明星呢,人家虽说早就是路边的野花了,终究还能从大款身上大把捞钱来摆谱,咱好歹也能跟着蹭点软饭。“你还是找老铁吧,反正他就跟开收容站似的,啥破烂都要。”
  邵武这家伙有家有室,却是个地道的摧花辣手,上网以来也不知毁损了多少良家妇女,要拈酸吃醋你就可着劲吃罢,不服却不行。真搞不懂那些小娘们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尽着他没上床时是一低头的温柔,裤带一系上就翻脸不认帐,偏说他那才叫洒脱,拿得起放得下。
  邵武的家不在市区,除了周末,平时就和我们这些快乐的单身汉打成了一片,泡网泡酒吧泡KTV,到哪都还真缺不了他这根葱。有一回周末,他拿了一笔不小的奖金就说请我们去喝酒,结果喝了个酩酊大醉,嚷嚷着要请我们去唱卡拉OK,还说是谁不去就跟谁急。我们一看他醉成了那模样,只好骗他说是去歌厅,硬把他塞进车里送他回家。
  到了他家,他老婆出来开的门。这小子一见就上去搂住了他老婆的腰,还笑嘻嘻地冲我们打着广东腔说,“这小……小姐好好漂……漂亮哦,有点象……象我我老……老婆耶……”
  他老婆当时脸色就变了,只是碍于我们在场没有发作,一把摔开他的手就顾自个进了睡房。
  “这……这小姐脾脾气还……还不……不不小呢……”那老兄大大咧咧地招呼我们到客厅坐着,让我们只管点歌,大着舌头笑着说,“我我……我去上……上个厕厕所……”
  他进了卫生间不到一分钟,他家的电话就响了,他老婆出来接的电话,没听半分钟脸色大变,“啪”的就把电话给摔了,冲进卧室“碰”地摔上了房门。接着那老兄就从卫生间出来了,对我们兴高采烈的叫道,“弟……弟兄们,再……再再叫几个小……小妞,今晚痛……痛痛快快地闹……闹个通通通宵,我已经打……打打电话告诉我老……老婆,说我今……今今晚加班不……不不回去了!嗯,刚……刚、刚才那那小妞呢?”
  我们一看这架势,晓得河东狮吼已是迫在眉睫,一个个立马脚底抹油拔腿开溜,出了小区就忍不住笑得在路边的草坪上直打滚。这家伙平日里就恁黑,经常是不打招呼不分时段就把小妞往宿舍里带,害得我和铁岭为了成人之美不得不夜半三更流落街头,简直就是两条丧家之犬,这回让我们亲眼看着他一头栽在了老婆手里,自然是巴不得他死得越难堪越爽。
  虽说星期一他装作个没事人似的来上班了,我和铁岭还是拿他家里那块用硬木做的搓衣板大做文章,追着赶着狠狠打了一通落水狗,整得他自那以后一听到搓衣板几个字就发悚。
  邵武“哼”了一声,“算你狠,为个哈瓦娜你就跟疯狗似的逮谁咬谁了,小心哪天掉到井里头,大伙合力再拍你几板砖!”
  “喂,你没搞错吧,如今为朋友两肋插刀,为女朋友插朋友两刀是稀松平常的事,你们合伙儿拍我的还少呀。到时候就拜托你下手准点狠点,别让咱半死不活地跪搓衣板。”
  呵呵,瞧见了没,同室操戈同根相煎,打内战绝对不比打外战手软,就连铁杆哥们都是这般的恨不得自个鸿运当头别人屁股坐蜡,怪不得人们一个个都跟乌眼鸡似的,针尖点事都能斗狠斗勇斗个没完了。
  “嘿嘿,你真还别说,跪搓衣板的,好歹跪的总还是自己的老婆。” 邵武怪怪地笑道,“不象有些人,临阵溃不成军被人家咬上一口,就得了疯牛病了!”
  我们寝室三个死党,同事们当面尊为网络三剑客,背地里却都叫我们三匹狼,管我们的寝室叫狼掌窝,说得我们成了吃人不吐骨的饿狼,听起来怪恐怖的。其实呢,我们总爱拿人类去跟动物比,不过就是欺负动物不会说话罢了,扪心自问吧,咱们哪点比动物强了?
  想当初刚学会了几下五笔就傻不啦叽地上网去泡妞,没想到一进聊天室就有个MM缠着要找我说话,赶都赶不走。我头脑一热浑身发飘就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卯足了劲冲她大谈特谈真情实感,结果一下线就让邵武和铁岭猛一顿好涮,直涮得连我自己都觉得自个挺象头猪的,好半天才闹明白原来那MM竟是邵武这个人妖装的。
  你是猪呀脑瘫了,想把情人泡成老婆呀你,泡妞象你这般泡法,说你是猪还真是侮辱了猪的智慧!那天晚上,邵武指着我的鼻尖好一顿臭骂,然后就是上网泡妞必杀绝技教育DD网上泡妞就是要坚持一切以把她放平为中心,一手抓胡萝卜,一手拿大棒,边打边捧连打带捧打杀捧杀,不愁她不心甘情愿自己在床上放平了等你。
  在邵武的哼哼教导下,经历了N次的碰壁之后,我终于练成了吹牛说谎的金刚不坏之身,很快就泡上了一个叫深夜寂寞的女子,在咱的诱导下没聊几天她就荤的素的全上来了,原来是个离了婚独处已久的少妇。我一看就偷着乐,咱是谁呀,大学四年至少有三分之一时间就是玩的这一套,顺竿子哄猴还不是裤裆里掏那玩意儿手拿把掐的事?
  那天晚上正好邵武他们都没在,我便放开手脚跟她玩荤的,没上半个钟头我们在语聊里就干上了。我直玩得她七晕八素七死八活的,耳机里一片的淫声浪语,要是有视频的话,我敢打赌那场景绝对比JP的A片还刺激,输了我是小狗,闹得我也打了好几次手枪。
  第二天半晌,她就打了电话来让我中午上宾馆开房,还再三嘱咐要隐蔽点的宾馆。
  旗开得胜,我当然是当仁不让,下了班早早就在客房里洗了澡,只穿了条短裤躺在床上只等着上她了。等到她终于姗姗而来,开门一看却是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我一下子兴致索然,她却边宽衣解带边命令似地说,我们得抓紧点,等会我还有要紧事。
  可以想象,我那会绝对是萎哥一个了,尽着她用手也好用嘴也罢还是无法踏上征程。她急得几乎发疯了,一张嘴就在我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让我真正领略到了什么叫做“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真谛。
  其实我还没敢跟邵武他们说DD在我第一眼看到她那会起就觉得她有点面熟,便在她出门后悄悄地跟了上去,亲眼看着她坐的车子开进了一个大院。我这才猛然想起,她就是近来频频陪着一些要人到处露脸的某部门的头儿……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回到办公室头一件事就是一古脑把网名、QQ和手机号码全都换了。
  “好了,说点正经的,你别光想着去见网友了。”邵武见我没吱声,也就趁势收蓬掉转了话头,“前两天碰见瑞丽,说起好几天没见到你了,你到底打算拿她怎么办?”
  他一提到瑞丽,我心里猛地打了个格噔,舌头一下子就打结了。
  “罗阳,说真的,如今这年头男人花心的多,女人花心的也不少,能像她这样痴心地守着你这么个花心大少的女孩子,恐怕不多见了,你怎么着也得给人家一个交待吧。”
  “我……”我无言以对。
  和阿丽相处几年了,我却到现在还是说不清俩人到底是咋个关系,反正说啥都不象,有她没觉得多,离了她还真就有种缺了点什么的感觉。跟网上结识的那些女孩在一起象是吃川味火锅,猛辣滚烫的吃了还想吃,但大家都知道火锅吃多了伤肝。跟她在一起又象是吃食堂,每天主打的也就那几样老面孔,吃多了又觉得乏味。
  女人常抱怨可爱的男人不可靠,而可靠的男人又不可爱,其实女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人同此心,大家都这么的总想着鱼和熊掌皆得。
  瑞丽生性恬淡,淡得就象一杯白开水,淡得足以常常让人忽略不计。她不会逼着我说I LOVE YOU,也从没有跟我争过什么名份,更不会要我指天划誓,仿佛她生来就是为了无怨无悔的付出。邵武说的没错,她不会不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却容忍了我无数次的感情走私,每次被人涮得体无完肤,都是她毫无怨言地收编了我。夜深人静时躺在她身边扪心自问,我也常常感到于心不安,可一遇上什么诱惑就又忘形了,就说每年的情人节吧,当我忙着给那些MM送上成打成束的玫瑰花时,就常没心没肺地把她给忘到了脑后,她也从不着恼,还说是那花反正也养不长。
  大家都笑她傻,她只是淡淡地一笑,“也许是我上辈子欠了他的,这就是命吧。”
  话是这样说,但要让我就此金盆洗手不吃川味火锅,总觉得还是心有不甘。
  我常想,如果把女人比作电脑,世界上的女人大概可以分为两种。
  眼下很多女人就象是公共服务器,预设的是共享级访问控制,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登录多半是不成问题的。那里头装满了新奇刺激的游戏和各种最新的信息资源,人们可以各取所需,铁定能吊足你的胃口。但当你沉迷其中时,你的心底时时都会有某种不确定感在驿动,因为你永远也无法知道还会有哪些程序在后台悄悄地运行,不可能知道它哪些端口是开放的,无法确定那些信息哪是真哪是假,更无法确定会不会在无意之中把自己给出卖了还乐滋滋的帮着数钱。
  对这种女人来说,即使有一天你荣幸地获得了某种管理权限,也别高兴得太早了,对她而言管理权限的转移就跟股市的涨跌一样变化无常。更糟糕的是,实际控制权甚至可能早已落到了某个黑客手里,而你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主子,你根本无法阻止别人登录,还得提心吊胆地提防她什么时候说黑就被人黑了去。
  还有一种女人则象是个人终端,不会有太多的游戏和信息资源,但除了必要的系统文件,所有的程序都是你自己一手安装的。你清楚地知道所有的低端端口都已经被关闭,所有试图用pin来探测本机的企图都会被自动拒绝,即使在那些开放的端口,也有防火墙在监听着,会自动阻止一切非法连接的企图。
  她们虽说也经常会在不适当的时候当机,让人懊恼不已,但只要稍加维护就可以放心地继续使用。她忠实地执行着你的指令,同时也会把一切都记录在案,使你无所遁形。她还会不管你需不需要都自动地产生许多备份文件,使得系统运行速度越来越慢,以至你拼命地想刷新时,她却常常回你一个冷冰冰的“该程序没有响应”,真能气得你七窍生烟。
  瑞丽就是这样一台纯粹的个人电脑,不管是在线还是离线,你都大可不必担心她会给你惹来什么大的麻烦,但同时也永远就那么刻板地运行着,别期望她会带给你多大的惊喜。
  兄弟,你要是真没打算娶她就趁早放了她,别把人家也耽误了。女孩子家不比男人,经不起太多耽搁的。邵武拍着我的肩膀说。
  说实在的,我并不是没有想过和她分手的事,可这么些年的相处,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左右手般的感觉,相互握着时找不着北,但真要砍掉一只,我无论如何都下不了这手。
  “偶尔为之,下不为例吧。”我实在无所托辞了,只好嘻皮笑脸地强辩道,“据专家考证,偶尔的红杏出墙有助于维护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呢。”
  “哇,还专家考证呢。要提防女人越轨不容易,要这样来维护你的安定团结又有何难?”这一下算是让邵武抓到我的把柄了,“有种的,你就这样跟瑞丽说去,咱就等着看你的头有多大,到底能戴几条绿头巾。”
  “哈哈,现如今哭着喊着想戴绿头巾的人多着呢,咱还正想搞个绿头巾爱好者协会,专门为那些想把漂亮老婆或情人奉献给权势的人牵线搭桥,市场前景一定看好。”
  “嘿嘿,真想不到你还是个专业级的绿帽爱好者。”邵武乜斜着眼睛看着我,阴阳怪气地说,“要是这样的话,还不如就哥们送你几条罢,如何?好歹兄弟一场,肥水不过外人田嘛。”
  我正想大发牛论,手机铃响了。
  罗阳吗,大姑娘上轿,还没哭着出门哪?一个脆生生甜丝丝的声音震憾着我的耳膜,给你半个钟头,过时不候,你看着办吧。
  还不等我吭气,那边“啪”地一声已经挂断了,不用说,一定是哈瓦娜打来的。
  对不起老大,回来再接受你的再教育罢。我匆匆擦了把脸,将毛巾往脸盆里一扔,跑到邵武的书桌前打开抽屉,顾不上细看顺手捞了一粒药丸子放进口袋拔腿就跑。
  “哎,你拿的什么?”邵武眼快,朝抽屉看了一眼便追了出来,在背后远远地喊道,“罗阳,你等等,东西拿错了,你会闯祸的!”
  “没事,你就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我怕他会追上来,赶紧撒开脚丫跑了。根据以往的经验,今儿个十之八九少不了一场白刃相见的肉搏战,我不喜欢戴套套,那药片儿自然是为了防止资产不当增值而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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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眼看世界,体验零距离,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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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你上你上你上你上你,最后一次上你……”我一路哼着情色版的《思念》,蹬着车子一阵风似地往水上公园卷去。路过花店时,忽地想起哈瓦娜说过喜欢兰花,便下车冲进去买了一大捧的蝴蝶兰,一路上美滋滋地只想着如何才能把她放倒理顺。
  哈瓦娜是聊天室里出了名的万人迷,没过几招就让我一发而不可收拾地坠入了情网。说起来咱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让人钓上的菜鱼了,可跟她这小妖精一比便全成了小儿科。咱在网上跟人家聊天是真话假话都唯恐人家不信,赌咒发誓的啥烂招儿都敢使,她却不然,说啥都非让你如坠雾中,永远也拿不准她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不管你是恭维她是五星级的大美人也好,诅咒她是超级大恐龙也罢,丫的统统全盘照收,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问她要照片,她说她是卡西莫多怕吓着你,问她要电话号码,她又说她的声音太迷人怕会把你迷倒,整得就跟神龙见首不见尾一般,有时还真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安全局派来的色情间谍。
  人最是一种一厢情愿的怪物,越是神秘越难到手的东西,也就越喜欢往自以为是上靠,哪怕就是只破瓦罐,也非得想象成是当年姜子牙在渭河边钓鱼时用过的稀世之宝不可。哈瓦娜这一招还真不知迷翻了多少色胆包身的帅哥酷弟,只要她肯发句话,自会有许多人会毫不犹豫地从全市最高的楼顶跳下去。当然,象咱这么聪明的酷哥是不会往楼底跳的,这倒不是怕死,而是怕就这么死了就白白地便宜了最后那个贪生怕死的家伙。
  匆匆来到水上公园,放好车子愣头愣脑地就想往里冲,脑子里忽地电光一闪,想起自己经不住哈瓦娜的软磨硬缠,连“三不见”的原则都没坚持就屁颠屁颠地跑来了,要是……联想起铁岭的几次悲惨遭遇,我不禁打了个冷颤,便拐进了一旁的一家礼品店,隔着橱窗偷偷地打量着周围的每一个女孩,以免懵懵懂懂地做了铁岭第二。
  说真格的,网络上的事,要说多黑就有多黑。我们公司有个女孩,起了个网名叫秋山栀子,去年在网上泡上个帅哥,迷魂汤直灌得她死去活来的,但总忘不了挖空心思拐弯抹角地想了解她的个人情况,细得就只差没问她大腿根处有没有长毛了。这让她很有点惴惴不安,便向我求教,我使出黑客手段一追踪,结果竟追到了一个派出所里DD老天爷,哪里有什么帅哥,人家是正拿着她当犯罪嫌疑人在进行调查呢!那女孩一听当场就吓得晕了过去,醒来之后便成了个妄想型精神分裂症,整日里就是疑神疑鬼地说有人想谋害她,动不动就往110拨电话,整得110叫苦连天却拿她没辙,只好出钱出力把她送回了老家。
  正当我一颗心七上八下惴惴不安之际,一个绝对正点的美人坯子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当时就令我忍不住直咽口水。而当她不安地背转身来往四处张望时,我一眼就看到了她背包上挂着的同心结。那一瞬时,我的眼光都发直了,心脏不会跳了,呼吸也停止了DD那……那正是我和哈瓦娜约定的识别标记!
  我我我……我死定了!
  那绝对是梦露再世山口百惠重生,光凭她那最起码也是D罩杯的大波,细不盈握的小蛮腰和浑圆结实的翘臀,就足以让人垂涎欲滴想入非非,扶上马肯定还想再送一程又一程。
  “Hi,你好!我是罗阳。”我带着足以倾倒罗马的微笑迎了上去,“不好意思,刚才赶着去买股票,让你久等了,”
  “嗯?”她满脸疑惑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明天深沪股市的网络概念股绝对全线飘红。”我一本正经地说,“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当然不能错过啦。”
  她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我漂亮的哈瓦娜小姐,难道你还没意识到?”我满脸神秘酷酷地说,“你的出现,预示着网络无美女定律的破灭,从今天起将会有无数的人涌进网球去寻找他们的梦中情人,那些上市的网络公司还不赚个盆满钵满的?”
  她灿然一笑,露出一口挺好看的碎玉般的牙齿,“那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我,你的出现宣告了网络无蟀哥定律的失效,股市会有好几个涨停板?”
  “岂敢!如果说我也曾经蟀得掉渣,可跟你一比,就不值一提了。”
  “真想不到你还会谦虚,”她狡黠地一笑,“那你就准备着深度套牢吧。”
  “为什么?”这回该轮到我大瞪其眼了。
  “美女加帅哥的网络泡沫最终是要破灭的。”她意味深长地瞅了我一眼,“早就知道你的大名了,网络游侠阿尔泰,我叫惠子。走吧,哈瓦娜还在那边等着你呢。”
  这可真是天大的利好!
  我做梦也没想到今天是网络情缘大促销买一送一,一时间竟爽歪了DD此等尤物当然是多多益善,理当照单全收两全其美的。
  “嗨,还傻站着干吗?”我正飘飘然如坠云中,在心里谋划着如何才能大小通吃,惠子却已转身走到不远处的一把遮阳伞底下朝我招呼道。
  我赶紧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却见她朝一位斜靠在折叠椅上用大张报纸遮着脸和上半身的女郎说,“哈瓦娜,我把罗阳给带来了,接下去的戏该怎么唱,就看你们自己的,我就不奉陪了。”
  “好的,改日再请你去上岛咖啡馆喝蓝山咖啡罢。”哈瓦娜虽说没取下报纸,可那声音又甜又脆,让人听着就心里发痒。
  “嗨,你就别走了,一起上情人谷去过把瘾吧。”我一见猎物要溜就赶紧挽留道,“初次见面,怎么着你也得给点面子吧?”
  “那瘾呀,就留着和你的哈瓦娜慢慢过吧,我也还有个约会呢。”她朝我灿然一笑,扬了扬手扔下一句“bey-bey”就晃荡着她36D的大波走了,只留下了一个直让人恨不能立马就先在床上放平再慢慢调弄的背影。
  眼见得煮熟了的鸭子要飞了,我当然于心不甘,当着哈瓦娜的面又不好强留,那情形真的是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水深火热。
  “对了,罗阳,问你个问题。”惠子忽地回过头来,没头没脑地问道,“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后悔药可买,你会不会不惜一切代价地要得到它?”
  “我想至少我不会。”我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好马不吃回头草,大丈夫男子汉,要后悔就别做,做了就别后悔!”
  “那就好!拜拜 彼粝乱桓鲆馕渡畛さ奈⑿Γ绨诹愕刈吡恕
  “哇,好漂亮的花!”我还在想着她临走那一番话有什么含意,哈瓦娜已经扔开报纸跳了起来,一把抢过花束搂住我的脖子,也不管周围那么多用诧异的眼光瞅着我们的游客,边嚷边在我脸颊上来了一个带响的啵。
  我迫不得已收回眼光,只瞅了她那么一眼整个人便犹如掉进了冰窟窿,不由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双腿抖抖索索直打寒战!我的老……老天爷呀我的基督,难道这……这真的就是那个我在网上天天哭着喊着爱杀你了的哈瓦娜?
  我想我的脑瓜子里一定是进了大量的脏水,才会为了她的能言善辩而轻易放弃了久经验证屡试不爽的“铁三条”,才会对着冰冷的屏幕上那个自己虚构的漂亮哈瓦娜大喊埃老虎油。
  哈瓦娜哈瓦娜,我还真是I服了YOU!
  泡沫从来就是泡沫,她却居然把泡沫变成了五彩缤纷的珍珠,愣使我被网络彻头彻尾地策划了一回。这下可好,本来是想吃天鹅肉的,现在却是连自个这身骚肉也未必能保,从今往后,只怕是八辈子都甭想在邵武他们面前抬起头愣充好汉了。
  那一刻,我真希望我是那只北方的狼,可以不顾一切冲出人群躲进我的小窝,让这一切成为我永远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惜父母生就了我一副优柔寡断的性格,总是让我在关键时刻抹不开脸挪不动脚步,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当成了猢狲免费参观。
  这真是个用脚后跟思考的年头,买一送一捆绑销售,谁会想到买的是伪劣产品送的才是真家伙呢,虚拟世界里就是这般的什么都敢黑你一把。
  “嗨,你不是说要上情人谷吗,快走吧。”哈瓦娜晃动着那张满是雀斑和青春痘的脸,一双往外翻的金鱼眼鱼视眈眈地看着我。
  “我……我……”我真恨不得能一口把这条见了美人就管不住的舌头给咬下来,八字还不见一撇就楞想充大款,说什么要上情人谷了,那是象我这号瘦不拉叽的打工族去的地方吗?
  我肯定是前八辈子作孽太多注定要在这辈子偿还。
  看着她那两个朝天的鼻孔,一张口就暴露无遗的氟斑齿,偏还要装清纯把头发扎成两个羊角辫,我真的是哭笑不得了。光凭她那前不见波峰后不见浪谷中间不见曲线的身材,就整一个儿直布罗陀的大河马,绝对是世上仅有如假包换的正版大鬣晰。
  “用不着激动成这模样,乖乖地走吧!”
  “……”生花妙舌被武林高手打成了结,连句囫囵话都没了。
  “你最好别跟我玩那些小儿科,”哈瓦娜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花束,“就你肚子里那点下水,一撅腚我就知道你会放什么屁。”
  天……这年头,淑女全线崩盘,野蛮女孩和河东狮吼却行情看涨,樱桃小嘴也好血盆大口也罢,出口成脏的本事是一个比一个COOL。不过话说回来,要都是淑女满世界跑,像我们这些网络上游荡的白眼狼上谁去?
  哈瓦娜兴高采烈地像是赢了意大利甲A联赛,一手抱着花一手挽起我的胳膊拽了就走,我却木然地挪动着双脚,只觉得我的灵魂正在一点点地被撕碎脱离我的身体,只剩下一具躯壳由她驱使着走向绞刑架。
  “喂,我说罗阳,先给你敲个警钟,别以为我接了你的花挽着你的胳膊,还跟着你上了情人谷,就表示你可以跟我来什么零距离亲蜜接触……”哈瓦娜边走边说。
  我的天!我真的是哭笑不得了。
  你……你以为你是谁呀,长得如此富于创意也就罢了,自我感觉却还这般良好,我有病啊我想跟你零距离?
  “你尽管放心,我罗阳就做一回你就是褪了光猪我也坐杯不乱的柳下惠他哥。”
  “啊?”哈瓦娜适时地瞪大了她的金鱼眼,表现出她可爱的吃惊模样,“我怎么没听说柳下惠还有个哥哥呀?”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我撇了撇嘴,“其实柳下惠他哥仨,老大柳上惠有时不乱有时却说是能上不上三分罪,老二柳中惠呢是穿衣不乱光猪乱,兄弟三个就数老三功底深,见啥也不乱。为啥呢,你听了他的真名就知道了……”
  “你快说,他叫啥?”
  “叫柳下萎。”
  “哈哈哈哈……你瞎掰的吧?”
  她这一笑,我才发觉情形有点不对,自己似乎置身于电烤箱里全身发烫,四顾路人那一片怪怪的眼光,我方大悟原来胳膊上还吊着一台恐龙牌微波炉,红外线加微波统统聚焦在我身上,铁定是要把我烘成一只烤绵羊了。
  我本能地想挣脱哈瓦娜的手离她远点,她却象那个恋爱中的女人唯恐天下不乱,死攥着我的胳膊还一路兴高采烈跟她的狐朋狗友大打招呼广而告之,涮得我只恨不能把脑袋钻进裤裆里变成一只缩头乌龟。
  好不容易熬到情人谷,我赶紧推开玻璃门一头闯了进去,没想到那感觉更象是才下刑台又进了屠宰场,似乎店堂里所有客人的眼光那一瞬间似乎都变成了无数的刀子扎在了我身上。我羞愧得呆如木鸡,真想能碰上个抢劫的歹徒拿根绳子把我当场勒死,哈瓦娜却手舞足蹈地占领了靠墙边的座位,把花束往桌子上一放,大大咧咧地招呼道,“快过来呀,你还害的什么羞呀?”
  我如芒刺在背地坐到她的对面,屁股只挨着了半个凳子,恼火地瞪了她一眼,“这又不是产品推展会,你就不能小点声?”
  “他们爱看不看,关我什么事?”哈瓦娜满不在乎地一摆手,“我爱说啥说啥,凭嘛非要看着别人的脸色说话?”
  “好好好,怕了你了,行了吧?”我一向自诩打遍天下无敌手,遇上她也只好高悬免战牌,朝远远站在一旁看着我们交头结耳的侍应生勾了勾手指。那几个小姐推推揉揉好一会,才见一个侍应生怯生生地走过来递上了菜单,声音低得象蚊子叫,“请问两位要点什么?”
  “想吃什么自个点吧。”我把菜单往哈瓦娜面前一推,便扭头打量起身边的这位小姐来。
  平心而论,那妞长得也并没有多少可值得恭维之处,可在早让哈瓦娜搅得一个头两个大的我眼中,她简直就成了瑶池里那个让猪兄不惜冒犯天条的月里嫦娥,瞅着就让人心猿意马,心底竟隐隐有那么一种莫名的冲动。
  “嗨,看什么看?心不在焉的,讨厌!”哈瓦娜用菜单拍了拍台面,“直说吧,你今天是真心实意想请我呢,还是别有用心?”
  “这……既来之则吃之吧,你管他真心还是假意呢。”我一时竟被她问住了,只好王顾左右而言他,“如今的事,你就别问那么多了!”
  “哈哈,穿帮了吧?”哈瓦娜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实话吧,要是坐在这里的是惠子,你还会这么说吗?”
  佛山无影脚,一击致命!
  “为什么不会?”我轻轻地“哼”了一声。我是谁呀,我是流氓我怕谁?你有你的佛山无影脚,我用我的陈式太极拳,就算是啥都没了,咱也还有咱们国人的传世之宝阿Q精神,祖宗比你阔多了,绝对是无招胜有招,“听说过癞蛤蟆吃天鹅肉的N种办法吗?”
  “哦,癞蛤蟆吃天鹅肉还有什么绝招不成?”
  “那当然,没个三招两式的癞蛤蟆就敢想吃天鹅肉了?”我抓过纸巾擦了擦手,“当天鹅飞过来的时候,癞蛤蟆就对天鹅说,看你那小样,别以为换了件超短裙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没看到后边PP都露出来了,还臭美呢!天鹅一听,赶紧用手去捂被风吹起的裙子,结果一下子就从天上摔了下来,这一招就叫做羞杀。”
  “呵呵呵,你可真够逗的。”哈瓦娜嘲讽地笑了笑,“我没说非你不嫁,也没要你非我不娶,何苦绕这么大个圈子,指着和尚骂秃驴?我算是看穿了,今天我就算只喝一杯白开水,你照样挠心,不如就让你潇洒痛一回罢!”
  好你个哈瓦娜,还真敢把人家脸上最后一层皮都给揭了去!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火眼金睛,啥都瞒不了你。”遮羞布被捅破,我也就只好就坡下驴了,反正我的脸皮也不比皇城的城墙薄,“红尘看破,无拘无束,你就放开肚子点吧,只要以后别说我想用高脂肪来谋杀你就行。”
  “不就是蹭你一顿饭吗,用得着这么夸张?”哈瓦娜一口气要了两个煎蛋一份烤牛排加香辣鸡翅堡,还外带一份水果沙拉,直让我大跌眼镜。我胆战心惊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龙卡,真不知卡里那点多乎哉不多也还即将以身殉职的人民币,埋单之后还能不能保障我余下的那些日子不会忍饥挨饿。
  “哎,发什么呆呀,你要点什么?”
  我拿过菜单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就来份猛辣牛排加个香辣鸡翅堡吧。”
  “啊,你一个大男人就吃这么点东西,也太可怜了吧?”哈瓦娜大惊小怪地瞪着我,“是不是怕埋单时走不了?”
  “喂,这还少呀,你当我罗阳是大饭桶?”我嘴巴硬得像温州酱鸭,顺便还捎带着损了她一下,“我早上起得晚,吃过早餐就来了,肚子还饱着呢。”
  “那就好,但愿不是三斤的鸭子两斤半的嘴。”她的话,咋听好象都带碴,硌得人心慌。
  头一遭看到女孩子这般肆无忌惮地狼吞虎咽,我简直看呆了,不禁想起了铁岭说过的那个水泡眼,看来凡是属恐龙的都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好胃口。
  “嗨,又在排啥阵了?”哈瓦娜总是不甘寂寞。
  靠!还排阵呢,我脑瓜子进水,早成了一片汪洋。
  “喝,不说话了?”见我没吭气,哈瓦娜挑衅地看着我,“玩过潇洒玩深沉,真还别说,人模狗样玩得还挺酷的哈。”
  “我说哈瓦娜,你真要拍我马屁也好好向人家学学,找点有里程碑式特色的好不好?就凭咱这核心模样,往哪一站不都代表着最广大酷民的根本利益,代表着先进酷文化的发展方向,代表着最先进的酷感染力?”
  “哟嗬,给点阳光你还真就想灿烂了?”哈瓦娜不屑地撇了撇嘴,“还三个代表呢,就会自己往自个头上加光圈,不用看也知道是衰神第三代,一蟹不如一蟹。”
  “Hi,罗阳,这么巧啊,你也在这儿?”我还想着想给她点颜色看看,一时又找不出更尖刻的措辞,正琢磨着呢,却听到旁边有人在叫我。
----------------------------------------------牛眼看世界,体验零距离,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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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时间: 19:59
  我抬头一看,傻眼了。
  手里端着杯咖啡,满面春风地站在身旁的,竟是一大早就去向不明的老三铁岭,不知他是打哪冒出来的,真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越怕越有鬼了。
  完了!我心里暗暗叫苦不迭,看来今天咱是在劫难逃。别看铁岭这家伙平日里说话斯条慢理的,做出事来却能把人活活气杀憋死。
  网上钓美眉,谁能说得清是谁钓谁呀,咱就钓上过一个名叫“我是丑女我怕谁”的丑八怪,还以为钓住了一条美人鱼呢,结果却被她给吊在了半空中,然后拿着我当地产傻瓜痛痛快快地涮了一通,愣是让咱当了一回大呆驴,气得我差点没当场吐血而亡。最可恨的是铁岭这丫的眼睁睁地看着哥们被人埋汰不施援手,不为朋友两肋插刀咱也就不计较了,偏偏还要踩着我的脚后跟就当上了接收大员,竟当着我的面在聊天室里跟她歪歪唧唧地纠缠不清,明摆着就是要跟我叫板嘛。这会他又冷不丁地冒了出来,不是咱喜欢当小人,换成是谁都不能不怀疑他是另有图谋,要不是当着哈瓦娜的面,早一脚把他踹爪哇国里去了。
  “你……你怎么也来了?”
  “真巧,我跟一个朋友约好了在这儿见面,没想到屁股还没坐稳就看到你们也来了。”
  “这么巧呀,那……你那位朋友呢?”
  铁岭朝楼座那边努了努嘴,脸上荡漾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呶,那不是?”
  我扭头朝那边一看,登时只觉得胸口处气血直往上拱,喉管里咸咸抓涩涩的差点没一口喷了出来DD那……那不就是刚才还和哈瓦娜在一起摆谱糊弄我,搞得我神魂颠倒还垂涎欲滴的惠子吗,她恰到好处地隐身于一根柱子后边只露出半张脸,她可以清楚地看到我们的一举一动,而我们要不是十分留意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她。
  见我扭头看她,她端起杯子挑战似地朝我举了举。
  “你……你们是怎么认……认识的?”我差点没瘫在了座椅上。
  铁岭拍了拍我的肩膀,神秘地笑笑,“这回傻眼了吧,不就是你替我们搭的桥牵的线吗。”
  “我?”我愣住了。
  他俯下身子凑到我耳边,轻声地说:“还记得‘我是丑女我怕谁’吗?”
  “啊?!是她?!”我一下子懵了。
  脑瓜子里电光一闪,猛然想起了她刚才临走时那意味深长的一笑,
  我隐隐感觉到,这个惠子决非善茬。她是故意约了铁岭到这儿来兜着我,又捏准了我不敢当面锣对面鼓地挑明了去跟她单挑,所以让铁岭出头露面来卖她的后悔药,为的就是要亲眼看着我悔断肠子的尴尬模样,以报当时那一箭之仇的。
  网上聊天,凭的就是感觉和运气。
  第一眼看到她的网名,我的心里就扑腾跳了一下。
  纵横驰骋网络三年多了,见过的女生网名成千上万,象这样敢于公开亮出丑女旗号的,倒真还不多见。我特意留心看了一阵子她和别人的聊天,心里便迅速作出了判断DD她要么是美女加才女,要么是丑女加才女,二者必居其一。
  DDHi,据说真正的网上绝配不是美女加蟀哥,而是青蛙加恐龙。你愿意让我这只大青蛙来衬托你的美丽吗?
  我一开口便先声夺人,试探着向她发起了进攻。
  她发来了一串的微笑,“你长得帅吗?”
  DD丑得掉渣。有人说了,长得丑不是我的错,出去把人吓出心脏病来就是我的不对了。
  我一看有苗头,立即趁势扩大战果。
  DD:))知道自己丑还敢出来吓人?
  DD当然,我不出来,谁来衬托这世界的美丽?
  DD你很会说话,能说说你在哪高就吗?
  我想跟她说我是自由职业者,可是一连发送了好几遍,私聊区里居然连个字影都不见,我急眼了,一连变换着语气发送了十几回,这才注意到上边的明聊区里冒出了一大串绿色的系统提示:您的发言中包含有敏感字眼,已被系统自动过滤!
  我靠!当时我就忍不住骂起娘来,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有一回在另一个聊天室里,好端端发送出去的自由职业者竟会变成了让人浮想连翩的**职业者,结果让人家好一顿臭扁了。TNND过去皇帝老儿皇亲国戚讲避讳,也只是避讳个本人的名字而已,可眼下倒好,啥时候连自由两个字都从字典里被抠掉了?
  真让人郁闷!咱不过就蝼蚁小民一个,没啥雄心就更没啥野心了,所求的也就不过一点点网上发发牢骚泡泡妞的自由罢了,咋就连这点可怜巴巴的“自由”都被掐死了呢?
  DD你怎么不说话呀,不方便说?
  DD你加我吧,上QQ说去,老子今天特想砍人!
  DD我没开罪你吧,干吗要砍我?
  隔着屏幕,我似乎都能看得见她满脸的错愕和无辜。
  DD放心好了,老子想砍的就是这TMD没有自you的黑网!
  一上QQ,我就冲着她好一顿发泄,她说我当时简直就是个炸药包,光看着就够让人胆战心惊的了。我跟她说那都是网络惹的祸,骂过也就算过了,咱一条小虫虫奈何不了老天爷的,该咋活咱还得咋活,哪怕活得像条颈项上锁着链子的狗。
  没几天工夫,我们就成了QQ里风雨无阻的密友,相互之间多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两人似乎都有说不完的话题,不到一个月,两人就几乎已经到了难舍难分的境地。
  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开始按部就班地实施我的“铁三条”,死缠烂打问她要玉照。在我锲而不舍的坚持下,她终于给我发来了一张照片。尽管我早有思想准备,但猛然间看到照片时还是被吓了一大跳DD一个字:惨!长得如此的惨淡经营,也真够难为她的了。
  从那以后,只要看到QQ里她闪动的头像,满脑子就是动物园里那只老是呲牙咧嘴吓唬同伴的大猴子,当初的激情就被唬得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的一腔热血一下子猛降到了零度以下,她却还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锲而不舍地跟我打麻雀战。我一怒之下狠狠损了她一通便要把她拖进黑名单,她却不愠不火地给我发来了一首打油诗: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遥闻卧似水/易透达春绿/岸似绿/岸似透绿/岸似一透黛绿。还说只要我连着高声念上几遍就会有特别的惊喜。
  念就念呗,这年头谁怕谁呀?可没念两遍,邵武和铁岭他们早笑得捂着肚子在床上滚成了一堆。我仔细一琢磨,登时气得眼珠子都绿了。怎么着,不信你念念:“俺没有文化/我智商很低/要问我是谁/一头大蠢驴/俺是驴/俺是头驴/俺是一头呆驴。”
  我当时那个火呀,不教训教训你个大马猴,你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二话没说就使出狠招连她的QQ都黑了去。
  铁岭知道这事后直说我手太黑,我却不以为然。好色乃人之常情,连孔老夫子都说食色性也,南子几个媚眼就差点把克己复礼的头等大事都扔到了脑后。圣人尚且连一国之君的漂亮老婆都敢下手,我辈凡夫俗子凭啥就非得拿几句网上的豪言壮语当回事?
  然而事实证明,我还真就是头驴,一头好色而又有眼无珠的大蠢驴!
  一想到耍了半辈子鹰却让鹰给啄瞎了眼,争着抢着闹了头大恐龙在对面坐着,却把个绝色大美人作成了被我讥为捡破烂的铁岭,心里就象打翻了酿醋缸般地难受。
  可……这能怪谁呢,网络原本就是这么黑的。
  风水轮流转哪。
  说起来,铁岭也够霉的了,丫的相貌堂堂口若悬河却尽走背运,在网上泡MM纵横捭阙势如破竹却总是遇而不艳,招来的尽是超级大鬣蜥。
  头一遭,他泡上了一个名叫秋水伊人的美眉,便兴致高涨地跟她约好去吃玛利朗。进门一看红男绿女满眼乱晃,直晃得人心猿意马的,唯独他要找的却是个如假包换的水泡眼,估计那双眼睛能朝不同方向作360度运动。他立时就如被人锉去了一截,转身想溜却不料水泡眼一眼就认出了他,无限兴奋地扑过来逮了他就往座椅上摁。
  坐定之后,他没话找话问她喜欢吃点什么,她便一边抱怨着近来总是发胖说是要赶紧节食减肥,一边开口就要了9寸的四味披萨加鸡件可乐薯条,风卷残云般地进了肚子还抹着嘴巴说以前从来没吃过生煎铁板牛排,既来之则安之怎么说也得尝尝滋味,唬得他连说话都结巴了,两腿哆哆嗦嗦地直筛沙。
  事后,他心有余悸地跟我们说,那会儿他就一直在想,她会不会吃完了牛排就该说没吃过人肉也想尝尝鲜了,要不是我和邵武及时赶到,他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囫囵个完璧归赵。
  经过这次的惨痛教训,他开始变得聪明了,给自己立了个三不见原则:不发照片的不见,没通过电话的不见,感觉不来电的不见,还美其名曰“铁三条”。
  时隔不久,有个叫“柳絮轻扬”的网友跟他聊出了感觉,吞吞吐吐地提出了想见面。他便鼓动如簧之舌说服对方先给他发来了一张玉照,还真是个清纯玉女,一看她拍照时那副怯生生的小模样儿,没准还是个未经人事含苞待放的小雏鸟。
  他还是不放心,便拨通了她的手机。一听电话里传来她的声音,他的脸上立时就如春风里的茶花灿烂开来,撂下话筒就在床上翻了个跟斗,结果兴奋过度一头栽到了地板上,摔得他揉着屁股呲牙咧嘴地直喊娘。
  这一回他可认真了,硬充大款不惜血本约了在雅思茶楼的包厢里见面DD要知道,那种号称高档享受的地方,从来就是宰你没商量,光包厢费就是两张伟人头哪!
  因为在QQ上私聊时,他曾有过露骨的暗示和放肆的挑逗,她并没有任何的不快,相反倒好象还挺好奇的说啥听啥,他便做好了打大仗打硬仗的准备,双管齐下公文包里备着安全套,裤兜里藏着避孕药兴冲冲地奔上四楼扑进了茶座,却见包厢里迎出来的是一位腰身跟啤酒桶差不多还绷着件挺时髦的连衣裙的中年妇女。
  他大吃一惊,还以为是那位清纯玉女不小心暴露了行踪,把她的母亲给招惹来了,当时就愣在了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请进来吧,我……我就是柳絮轻扬……对不起,发给你的是我读高中时的照片……我没……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想找回年轻的感觉……”她羞色可餐吞吞吐吐地说。
  他一听差点没背过去。
  他说当时他就无限怀念那个水泡眼,要是把她俩搁一块,水泡眼就算得上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了,可眼前这……这不分明就是条肉嘟嘟让人看着就发腻的大蜒蚰么?
  看着服务员小姐脸上那怪怪的微笑,他羞得无地自容拔腿就想开溜,没想到却正好一头撞进了大蜒蚰的怀里,差点跌了个仰八叉。那个过于殷勤的服务员小姐经多识广见怪不惊,抿嘴一笑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把包厢的门给拉上了。
  大蜒蚰似乎还挺自信能把这小帅哥搞定摆平,不失时机地扶住了他按到了矮杌上,直柔声问他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还端起茶杯送到了他嘴边。他一见实在是溜不了了,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只当是被判了有期徒刑。
  刚开始,大蜒蚰也还挺规矩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可两盅茶过后,她便挪到了他身旁还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一大砣赘肉直往他身上蹭,直把他逼进了死角还蹭得他浑身直发冷。
  看来那大蜒蚰自我感觉良好,一个劲地夸耀说她今年虽然才32岁比他大不了多少身价却早已突破百万,还说他小伙子有才有貌如果有人培养,将来肯定钱途无量,说着说着话题便直往一夜情和A片情节上靠,满口的新名词还真让人不得不连眉毛都剃了去再来看她。
  说到忘形处,她把抹着厚厚白粉的脸凑到他耳边,风情万种地轻声道,“怎么样,你绝对感觉不到我已经快四十了吧?”
  在当晚例行的情况通报卧谈会上,听他绘形绘色地说自己蚰口脱险的惊险历程,尤其是那只大蜒蚰还一心想着老母猪吃嫩草的猴急相,我们差点没把肚子都笑破了。我和邵武趁机起哄要扒了他的裤子验明正身,他却从床上一跃而起边躲边以他的脚后跟起誓,如果那样的话,他肯定会从那四层楼上跳下去以身殉网!
  从那以后,我们经常取笑他是属牛屎花的,不招蝴蝶只会招惹绿头苍蝇,他却一边慨叹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一边依然孜孜不倦地在网上寻寻觅觅。
  前不久,他那种屡败屡战的精神终于感动了上帝,总算让他泡上了一个真正的美眉,在切切实实地落实了“铁三条”见了面之后还真来了电,几次约会之后竟都有点难舍难分了。
  人要是真走了桃花运便是挡都挡不住,正在这当口上,他的女朋友竟临时被老总抓差要到宁波去学习几天,他便瞅准了这个空档,赶紧巴儿巴儿地约了那美眉来要把她摆平。一切安排妥当,他眼巴巴地盼了一天又一天,直到第四天中午终于接到了那女孩的电话,说是已经在开往市区的车上。我和邵武趁火打劫,捏着他的软档死活就是赖着不走,急得他求爷爷告奶奶的还许了好大一个东道才算把我们俩支开。
  接下来的事原本是顺理成章的,没费多大周折他还真就把那女孩给放平在床了。正当两人兴风作浪欲死欲仙之际,偏偏事情又横生枝节,不成想让为了替他过生日特意从宁波提前赶回来,本想给他一个惊喜的女友当场捉奸在床。
  激情走私让女友当面锣对面鼓地堵在了被窝里本来就够悲惨的了,更让人哭笑不得的,还是当他的女友将那吓得缩成一团的美眉从被窝里一把揪了出来,才发现勾搭自己男友的人,竟然是自己今年初才从老家那边带过来打工不久的表妹,也就是铁岭尚未谋面的表小姨子!
  不难相象,当时那份尴尬那种滋味,实在是局外人难以体会难以言传,也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后来是怎么收的场,打人不打脸,我们不得而知也不好去问,但事后铁岭整整一个礼拜都没能来上班则是不争的事实。
  自那以后,铁岭跟我们一斗嘴,我们就说他是夜有多黑他就有多黑,猴急得连未来的小姨子都敢下手咬一口,他立马就哑了。
  人生真是难以预料,上午出门前咱还在跟邵武可着劲地损他是开收容站的,谁能想象眨眼间置身水深火热之中的竟就换成了我,他却在一旁伴着美眉隔岸观火。
  其实也不怪我,当我们跟乌眼鸡似地斗狠的时候,谁又有前后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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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时间: 20:01
  罗阳,这位是谁呀,怎么也不给哥们介绍一下?
  铁岭挑衅似地看着我,那神情分明就是在说,咱今天是有备而来,就是王八吞秤砣铁了心要黑你一把的,有种的你就站出来单挑。
  虽说心里万分的不情愿,我还是不得不硬挤出一丝笑容他们作介绍。平日里狠损他们的痛快淋漓今天却成了我的夺命软档,我要一接招就真里外不是人了。活到这份上我这才知道,做人要是做成了有把的烧饼,那就是人家想怎么烙就怎么烙,比钝刀割肉还难受。
  “哟,你就是哈瓦娜呀,久闻大名,如雷灌耳呀!”铁岭满脸堆笑万分热情地向她伸出了手,“我们罗阳自从认识了你就变得神不守舍的,睡里梦里都在喊着你的名字呢。”
  铁岭就跟咱眼下的许多媒体一个嘴脸,居然能郑重其事地泡制出我一大堆的好处,把我说得好象这辈子除了母亲就只见过哈瓦娜这么一个雌性动物,简直就是天下绝无世上仅有的绝种好男人,连我自个听了都恨不得能找个鸡蛋一头撞死拉倒。
  天哪,咱……咱是真的记不起前世是不是跟他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要遭他这般的作践了,非得给咱竖个贞节牌坊供起来。
  真的呀,那我今天就把他逮回去进洞房得了。哈瓦娜满脸笑魇如花,仿佛就是个人家说河滩上的石头会开花她也信的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很无辜地顺着竿子便往上蹭。
  我恨得牙痒痒的只想咬他们几口,“老铁,你……你胡扯些什么呀!”
  还不等铁岭开口,哈瓦娜先就一句话给我打了回来,德性!你慌什么慌,在聊天室里都敢动不动就打出什么‘阿尔泰和哈瓦娜相爱了’的号外来,在铁哥们面前倒做贼心虚了?
  呜呼,看她那副我们已经很零距离的样子就够让人恶心的了,铁岭偏偏还要雪上加霜,这哪里还是网友见面,压根就是杀人不用刀的屠宰场。我一张脸当时就胀成了猪肝色,真恨不得立马找点氰化钾当场泡酒喝下去了事。
  “哈瓦娜,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罗阳是真的很在乎你,你可别负了他哦。”铁岭轻轻掉转话头不动声色地又背后在我的要害之处补上一刀。
  “喂,你们还有完没完?”我实在是忍无可忍,冲着哈瓦娜瞪了一眼,“哈瓦娜,拜托你就少说两句不行吗,没人会拿你当着哑吧卖。”
  罗阳,你不是早就说过非哈瓦娜不娶的吗,反正迟早是一个锅里捞勺子的人了,还有啥不好意思的。铁岭还是不愠不火地说得比真的还象真的。
  算你狠!我咬了咬牙真想一把就扭断他的脖子。咱是小人,要看的就是现世报,修理不了哈瓦娜咱就拿他个丫的开刀祭旗,反正如今盛行不要脸,明枪不行咱就来暗箭,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就不姓罗!
  我不动声色地悄悄从桌底下伸过脚去,在丫的脚背上狠命地往下一踩。
  “啊哟……你……”铁岭痛得差点没跳起来,“你……”
  哈瓦娜被他吓了一跳,“哎,你怎么啦?”
  “大概是被咖啡烫了手吧?”我带着报复的快感微微一笑,暗暗地威胁道,“这么不小心,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烫得很惨的。”
  “没……没什么,是我不小心让咖啡烫了一下。”铁岭咬牙切齿地瞪了我一眼,又朝哈瓦娜赔笑道,“好了,你们好好聊,我就不打扰了。”
  “哎,你再坐一会嘛。”
  “不,不了,我还有事,你们聊,你们聊。”
  “那好吧,你走好啊!”哈瓦娜目送着他的背影上了楼,“你这哥们挺有趣的。”
  还有趣呢,我真不知道怎么才能熬得过今晚例行的卧谈会了。平日里耍嘴皮子,他俩没少受我的气,今儿终于让他们逮到了机会,肯定会一个象饿红了眼睛的狼一个象嗅到了尸臭的秃鹫,非把我撕成一块块血淋淋的碎片不可。
  “罗阳,你可真够黑的哈。”哈瓦娜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还说是铁哥们呢,就这么暗施毒手把人家给逼走了?”
  “你……”看着哈瓦娜幸灾乐祸的脸,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惹不起咱躲总可以吧,与其让她这么冷水煮青蛙般地给煮了,还不如让那两头狼给撕了来得痛快点。
  我不动声色地把手伸进裤袋里,摸到手机悄悄地按下预先设好的单键拨号,向邵武发出了紧急救驾的信号,然后若无其事地拿出手机放到桌上。
  哈瓦娜瞟了我一眼,嘴角一撇露出了一丝令人难以觉察的嘲笑。
  到底还是邵武够朋友,只不过一会儿,手机就响了。
  我刚要去拿手机,却不料哈瓦娜眼疾手更快,早把手机一把抢到了手中,敢情她早料到我会有这么一手。不等邵武开口,她扯开嗓门就象打机关枪似地嚷嚷道,“喂,是邵武吧?不用说我也知道你就是那个邵武。我告诉你,今天就是天塌下来了,他也得先陪着我!”
  说完,她“啪”地竟连手机也关了。
  我差点没当场昏过去。得,我就啥也甭说了,光冲周围那些人看着我的眼神,就知道在他们眼中,我一准成了个跟谁都能上床的猪头。
  她冷笑着把手机推到了我面前,“今天我算是缠定你了,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
  这是什么世道呀,赫赫有名的网络大侠竟然被一个丫头片子玩弄于股掌之中,我真恨不得地上有条缝,好让我能钻进去。
  “罗阳,真没想到你也会这么低能。”哈瓦娜得了便宜还是不依不饶,“别老是只会饭炒蛋蛋炒饭,人家会说你脑子灌水的。”
  “哈瓦娜,你还真是好眼力。”连裤子都被人扒了,我也顾不上再装什么绅士了,“我这人有个毛病,要是碰上的是个牛皮哄哄的,我会比他更牛皮,要是遇上的是个白痴,没办法,我也只好比她更弱智了。”
  “嘻嘻,你可真好玩。”哈瓦娜一点也不恼,反而笑嘻嘻地拿起汉堡包顾自和我搁在托盘里的汉堡碰了一下,“来,为白痴干杯!”
  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辙了,只好低了头恶狠狠地对付眼前的美食。
  “罗阳,其实今天从一开始你就是跟我在玩曲线救国的把戏,对吗?”哈瓦娜玩弄着手里的可乐杯子,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这就是你的糖衣炮弹吧?”
  我的眼光越过她的头顶朝楼座那边看去,才发觉惠子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这真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子,在不动声色中以一种最完美的结局完成了她的报复计划之后便飘然而去,却让我来尴尬地面对这个欲罢不能的残局,不能不让人击节赞叹。
  “我说哈瓦娜,何必什么事情都要看得那么明白呢?在咱们这个社会里,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太聪明了总归不是件好事。”
  “没关系。”哈瓦娜毫不留情地嘲弄着我,就象可恶的猫在玩耍着爪子底下的老鼠,“本小姐很乐意糖衣照收,炮弹原物奉还。”
  “我在糖衣里加点砒霜!”
  “小样!”哈瓦娜可不管我脸色胀得差点成了豆瓣酱,慢悠悠地呷了一口可乐,“今天我是给你留足了面子,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怎么还学着狗咬吕洞宾?”
  “哦,这么说我还得三叩九拜三呼万岁,感激涕零哭着喊着全亏了你?”
  “那倒不必,别那么跟看杀父仇人似地盯着我,我也就知足了。”
  “你东拉西扯的到底想说什么?”
  哈瓦娜不再嘻皮笑脸了,“我看你真的是脑瘫了!还记得那个蓝色罂粟花吧?”
  “啊?蓝色罂粟花也是她?”我差点从座位上滑到了桌子底下。
  DD你好!能聊聊吗?
  任务栏上跳出个红毛女孩的头像一闪一闪的,打开一看,是个名叫“蓝色罂粟花”的女孩发来的,好一个妖娆而又让人触目惊心的网名,如今的女孩啥都敢玩,名不惊人誓不休。
  DD:))好一朵迷人的罂粟花!能不能告诉我,你家里养狗了吗?
  对付这种自以为前卫却可能是肚里一包草的女孩子,咱有的是招数,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废话少说单刀直入直捣黄龙。
  她发来一个大惑不解的贴图,“你问这干吗?”
  DD想摘花又怕狗咬呀。
  管它什么花,能摘不摘是傻瓜,大不了到时翻脸不认帐,网上美眉多的是,东方不亮西方亮,要不咋就当得起这“摧花辣手”的大号?
  DD^_^ 罂粟花,迷人而有毒,你就不怕?
  她送来一个大笑脸。
  DD去其毒取其迷人,本大侠一向百毒不侵,何惧之有?
  网上吹牛不纳税,经过两年多的网上洗礼,本大虾说大话的本事是与日俱进,脸不改色心不跳的,绝对可以跟我们的媒体媲美。
  DD^_^ 不会去其迷人取其毒吧?
  DD笑话,本大侠岂是那种有眼无珠之辈?
  又是一个大笑脸,看来这还真是朵迷人的罂粟花。
  DD^_^ 开局不错,勉强可以及格。
  DD可别感觉太好哦。根据本大侠的经验,良好的开端常常是失败的一半。
  我一时兴起便得意忘形地信口开河了,却想不到一语成谶!
  聊着聊着居然来了感觉,我便变着法子软磨硬缠问她要玉照要电话号码。开始她怎么也不肯给,说是怕吓着我。我信誓旦旦地只差没说非她不娶了,结果我看到照片上的她,南瓜脸鳄鱼嘴,两道大刀眉外加一个大蒜鼻,别提长得有多艰险了。
  结果可想而知,她是不屈不挠,而有色心又有色胆的我却岿然不动,甚至故意在聊天室里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孩打情骂俏,笑骂由她笑骂,色哥我自为之。
  DD^_^ 你会后悔的!
  真佩服她的耐性,居然还能面带微笑。
  DD笑话!本大侠特立独行,也曾十步杀一人,什么时候后悔过?
  人无前后眼,我又让网络结结实实地黑了一回。
  “好不好/留下一小步退路/让我把眼泪收住……”听到店堂里播送的这首歌,心里是锥扎般的痛,为何得意时就没想过要给自己留点余地呢?
  哈瓦娜嘴角带着嘲讽的微笑,“没想到吧,‘谁把你的长裙掀起,谁脱了你的内衣……’改得挺不错的,现在还唱得出来吗?”
  我拿过手机一声不吭地站了起来。
  “喂,这么没风度呀。告诉你,今天我身上没带钱,你可不能扔下我不管!”
  “我上洗手间,可以吧?”
  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我恶狠狠地用冷水泼了满头满脸,然后呆呆地看着镜子里头那张憔悴不堪的脸,真不敢相信那就是傍晌出门时还神采飞扬的我。
  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我又捧起一掬水抹了抹脸,实在不想出去看着哈瓦娜那张惨淡经营却幸灾乐祸的脸,便心灰意冷地躲进了厕所间里,先当一阵敦煌再说。
  坐在抽水马桶的盖子上出了一会神,我才想起该给瑞丽打个电话了。说来也怪,每次失意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总是她。
  刚打开手机,电话小秘书就一连串报出了十几个未接电话和几则短信息,拉出来一看全是瑞丽的。我隐隐觉察到事有蹊跷,赶紧滚到已拨电话,一看差点就一口气上不来了DD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刚才那个求救电话竟然鬼使神差地拨的是瑞丽的手机!
  我登时就全傻了,好半天缓不过气来。这下可好,这回就算是跳进石灰池也漂不白了。
  待我回过神来,心里便猛一下子揪紧了,直觉告诉我,她这一回是认真的,就算她是一尊泥菩萨也有三分的土性子呵!
  我不顾一切发了疯似地拨打她的手机,系统却一次次地告诉我对方已关机。
  我赶紧手忙脚乱地打开收到的短信,屏幕上是她给我的留言:“罗阳,今天我才算明白,我在你的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了……我可以容忍你的背叛,可以容忍你的谎言,因为我是真真切切地爱过……但一切都结束了!我怎么也无法相信,你竟然连亲口对我撒谎的勇气都没有了……你可以欺骗我,你可以藐视我,但请你不要把我当作白痴……不必再解释,也不要再试图找我了,我已经从你的生活中彻底消失……祝你开心!!”
  我一下子从坐便器滑到了地上,就坐在地上再一次次地拨打她的手机,却还是一次次地被告知对方已关机;哆嗦着双手给她发短信,却被告知对方已经设置了拒收……我还是不甘心,打她公司的电话,她的同事告诉我她已经辞职;打她的住宅电话,房东说她刚刚已经搬走了……我漫无目的地拨打她所有朋友的电话,直到卡里没钱被电信掐断了信号。
  我无力地垂下了手,喜欢玩火还一向以善于玩火自诩的我,这一回终于把自己也给玩进去了。
  我无法自制地想起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想起了她对我这些年来默默无言的关怀,甚至就连那被我讥为“窝里斗”的千篇一律的做爱,这时竟都变得如此的让人值得回味。直到这时我才真正明白,包括惠子在内的任何一个女孩,无论她们曾经如何的令我着迷让我痴狂,都只能是我生命中的过客,唯有她才是我生命中的女人。
  我再也顾不上想去漂白自己了,现在我只想把一切都向她坦白。我只想告诉她,我是真的不能没有她,只要她能最后一次原谅我,哪怕是在搓衣板上跪上七天七夜我都心甘情愿!
  然而,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她给过我无数次的机会,我却让所有的机会都从我放浪不羁的手指缝中不经意地溜走了。
  我欲哭无泪,只是无力地用头撞着冰冷的贴着瓷砖的隔墙。
  回想着和她相处的那一幕幕,我猛然醒悟:无论是生猛鲜活还是甜酸苦辣,吃到最后人们最想要的,其实还就是一杯白开水;无论你愿不愿意,任何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唯一能真正拥有的,恐怕也就是一杯最普通不过的白开水了……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会想起,才会明白?
  我知道,我没有权利去责备任何人,是我把自已给出卖了!
  外边有人拼命拍打着门板,嚷嚷着要伦敦。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厕所。
  从洗手间出来,哈瓦娜一眼见到我就吓了一跳,“你……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成了这模样了?”
  “没什么。”我毫无表情地朝一旁的侍应生摆了摆手,“来一瓶威士忌!”
  哈瓦娜被我吓了一跳,“你……你要干吗?”
  “不关你的事,你少管!”我粗野地瞪了她一眼,一把抓过服务员送来的酒,对着瓶口一仰脖子一口气就几乎见了瓶底,然后把瓶子往桌上一墩,红了眼睛摸出龙卡往桌子上一拍,“小姐,买……买单!”
  “你……你这是干什么嘛。”哈瓦娜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站起身就来夺我手中的酒瓶,“这样喝下去要出事的!”
  “你……你别管我……”我甩开她用手扶着桌沿,满口喷着酒气,“对……对不起,你……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不行,你这样子,我可不能让你一个人走。”哈瓦娜赶紧搀住了我。
  “我……没事,你别……管我……”我一手拎着酒瓶,一手胡乱挥舞着,头重脚轻地朝门口走去。哈瓦娜接过服务生送回来的卡和帐单胡乱塞进口袋,赶上来费劲地搀住了我。
  我回头最后朝狼籍的桌子扫了一眼。
  这是网络游虾阿尔泰最后的午餐,我知道,阿尔泰死了。我已经没有灵魂,留在这儿的只是一副躯壳,一堆行尸走肉。
  走出情人谷,才知道天空已是乌云密布,广场上空荡荡的。
  五月的天,情人的脸,变化无常。
  “要下大雨了,先找个地方躲躲吧。”
  “我想一个人走走。”我摔开了她的手,“你走吧,别管我!”
  “不!我要和你一起走。”
  “你就饶了我吧!”我终于忍不住拍着胸口吼了出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想发泄,“要不你就一刀杀了我,冲这来上一个痛快的!”
  “罗阳,你别这样好吗?”哈瓦娜被我的模样吓坏了,带着哭音说,“都是我不好,才会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我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不管呢?”
  “走吧,你们都走吧……”我朝哈瓦娜摆着手,摇摇晃晃地在那儿兜着圈子,跌倒了又爬起来,“只……只落个一片……茫茫大地……真……真干净……”
  一阵震耳的霹雳,随之而来的瓢泼大雨立时把我们淋成了落汤鸡。
  哈瓦娜拼命地拖着我要去躲雨,我却摔开她的手使劲把酒瓶子一摔,一把撕开领带扔掉上衣,冲到广场中间冲着天空拍着胸膛大声吼道,“来吧!老天爷,你就冲着这儿来吧!你要是真有种,就把我化成灰烬吧……”
  又是一阵霹雳。我在广场中央慢慢地跪了下去,死死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心底压抑已久的泪水终于倾泻而出,失声痛哭起来。
  哈瓦娜真的是被我吓坏了,手足无措地守着我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在一个好心的的士司机的帮助下,哭着喊着死拉硬拽把我塞进了的士,来到了附近她的姨妈家。
----------------------------------------------牛眼看世界,体验零距离,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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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艰难地睁开发涩的眼睛,四周已是一片寂静,只见一缕幽幽的灯光里,一个人影静静地守在我的床前似乎睡着了,手里还捧着一本书。
  “你……你是谁,怎么会……会在这里?”我觉得浑身上下粘乎乎的挺难受,伸手一摸才知道自己身上还盖着厚厚的毛毯,捂出了一身的臭汗。
  “我的妈呀,你总算醒了。”听到我的声音,哈瓦娜猛地惊醒进来,高兴地俯下身子压着嗓门看着我说,“我是哈瓦娜呀,怎么转眼就不认人了?”
  “哈瓦娜……哈瓦娜……哦,我……我想起来了……”我努力地回忆着,却感到脑瓜子里一片空白,只是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我……我这是在哪儿?”
  “你忘了?这是我姨妈家呀。”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使劲地支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却浑身都不逮劲,挣扎了几次又重新瘫了回去,“不行,我得赶紧回去。”
  “亏你还好意思说呢,要不是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拖死猪似的把你拖回来,谁知道你这会儿会在哪条臭水沟里伴着野狗打呼噜呢。”哈瓦娜轻轻地把我按回被窝里,轻柔地笑着说,“别动,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还回哪儿去?反正老铁和邵武都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我这才模模糊糊地想起似乎自己喝了好多的酒,有个叫惠子的女孩,还有好几个人架着我爬了好几层楼梯进了一间大屋子,哈瓦娜好象跟他们解释着什么,然后就有人替我换了衣服,还用热水给我擦了身子。
  “很晚了吗?我睡了多久了?”
  “你自己看吧。”哈瓦娜顺手拿过床头柜上的小电子钟往我面前一晃,我才发觉竟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你那哪是睡觉呀,就是叽哩咕噜地说糊话,还一个劲地叫着什么瑞丽瑞丽的,瑞丽是谁呀,让你这么着迷?”
  一听她说到瑞丽,我象是被电击了一下,猛地想起了白天的情景,胸口又开始一阵阵地隐隐作痛DD为什么总是要等到云散梦碎,人们才会发觉那梦原来真的很美?
  我不由得“哼”了一声。
  “你怎么了?”哈瓦娜关切地问。
  “没……没什么。”
  “是不是又想起了瑞丽?”哈瓦娜不无醋意地盯我,“你在高烧中一直在喊着她的名字,她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唉,瑞丽……我从心底发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此时此刻,你又会在哪儿?
  一晃四年多了。
  刚到这个神话般的城市不久,遇上同宿舍的又是邵武和铁岭,玩心都特别重,礼拜天便相约着到鹿山公园去玩心跳。
  玩过依山而建弯弯曲曲惊险刺激的山道滑车,一颗心还没完全落回到窝里,我便又迷上了高空翻滚车,非要去体验一下不可。邵武和铁岭一看那笼子似的小车厢在半空中翻来滚去的,还不时地蹦上几下,先自就连身骨子都软了,打死也不愿上去。
  我只好一个人买了张票怏怏地闯了进去,一看停在面前只能坐两个人的小车厢里已经先坐着一个挺秀气的女孩了。我只是稍稍地犹豫了一下,后边的人便一迭声地催促起来,我只好冲那女孩笑了笑,钻进笼子坐到了她身边,系上了安全带。
  那女孩见了我脸上一红,涩涩地一笑垂下了眼帘,竟使得我也跟着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放下右手时正好放在了她的手上。两人都吃了一惊,几乎是同时缩回手,一抬头不料眼光又对在了一起,窘得两人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马达开动了,笼子慢慢地升到半空中,突然便开始翻滚起来,越滚越快,还不时地猛然蹦Q几下,连我都感到惊骇不已,那女孩就更是吓得脸色刷白尖叫不已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车厢慢慢地恢复平衡,我这才发觉,她不知什么时候竟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把我的手背上都掐出了好几道深深的指甲印。
  她就是瑞丽。
  后来她告诉我,当她在无意之中抓到了我的手时,心里就好象有了一种安全感。她说她相信缘份也相信宿命,所以从那会起,她就认定我是她命中注定的男人。
  是我辜负了她,是我在无情无义地一再伤害着她。我总以为谁都能象我一般没心没肺地活着,自以为快乐地堕落着。
  我盯着灯影中的天花板,记忆变得如此的清晰。
  第一次陪她上街,带她上了玛利朗去吃铁板牛排,她拿了个刀叉束手无策的,总是手忙脚乱地把牛排都拖到了台面上还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口,逗得两人笑痛了肚子。第一次吻她,她脸红得像红缎子,在我的怀里拼命地挣扎着想躲开我的嘴唇,结果反而亲得她满脸都是我的口水。还有一回拿了一笔奖金,我拖着她来到首饰店里让她自己挑选一件喜欢的首饰,她却把我拉到地摊上挑了一只五块钱的生肖玉佩小挂件。第一回搂紧了她,试探着把手伸到她的胸前,还隔着衣服她就象触了电一般,全身绷得紧紧的几乎成了泥塑木雕的,连呼吸都停顿了。头一遭解开她胸前的衣服扣子,她不由自主地抖得仿佛打摆子似的,想控制都控制不了,连说话都结巴了。还有一回我假装失手突袭她最隐秘的地带,她竟然被蛇咬了一口似的差点没跳起来,呆在了那儿嘴唇不停地颤动着,差点把我给吓坏了。
  她长得虽不是很出众却也不俗,又是个中文系出来的大学生,我真的很难相信她还会是个冰清玉洁未经人事的大女孩,直到那天晚上我用了七分的蛮劲将她压在了身下,从她的那种手足无措和过敏般的反应中才感觉到,在我之前甚至还没有男人碰到过她的胴体。即使在那以后,我们之间所有的亲蜜举动都象是当年的地下党活动,窗口蒙着厚厚的窗帘还不准开灯,全部的过程和真相都被蒙在了被窝里和床单下,简直就是一场全武行的窝里斗。
  许久以来,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很淡很淡,淡得几乎没能留下什么值得记忆的东西,可此时此刻我却发现,其实在我的心底深处,深深地铭刻着两人之间每一个特殊的瞬间,铭刻着我们之间所有的第一次,甚至是每一个细节……
  “罗阳,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一下子就象变了一个人吗?”哈瓦娜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你知不知道,当时你那样子可把我吓坏了。”
  ““唉……”我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避开她的眼睛垂下了眼帘,“我……没什么,只是觉得心里憋得慌,想喝酒罢了。”
  “对不起,也许我不该问的。”哈瓦娜显得有点伤感,低头翻弄着书页幽幽地说,“其实你不说我也明白,这事肯定和我有关,是我把事情弄成了一团糟……”
  我心里乱糟糟的,不知怎么跟她说才好,“哈瓦娜,你别这样说好吗,真的跟你没关系。”
  “说句心里话,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去见什么网友,那些心灵美之类的废话,在网上说起来可以很动听,到了现实中谁还不知道那其实是在变着法子骂人家长得一无可取。我要是去见网友,除了给人家多增加一点笑料之外,恐怕不会有任何别的可能了。你那么好色,要是见了我肯定是见光死的,说不定当面就让我下不了台,我就更不会去自取其辱了。”她看了看我,目光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哀怨和凄凉,“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而是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所有的流行和时尚都在告诉人们,女人长得丑本身就是一种罪恶。可是惠子却说,就算是为了其他的姐妹,也要给你一点教训。惠子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谁叫你那么好色,总是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呢。”
  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只觉得嘴里苦涩苦涩的。
  “真的,我也只是想捉弄你一番,并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她满脸愧疚地说,“可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心里不好受,就狠狠骂我一顿解解气吧,我这也是咎由自取,我不会怪你的。”
  “哈瓦娜,别说了,我一点责怪你的意思都没有。”我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在枕头上,满腹狐疑地问,“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惠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就别问这么多了,总之一句话,她太要强也太任性了,谁要是得罪了她,她能记恨一辈子,她要想独占的东西,宁可毁掉也决不会让它落到别人手中,你少招惹她一点就是了。”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真担心,有一天她会把她爱的人连她自己一起毁掉……”
  我正想说什么,忽地感到上腹部一阵灼痛,不由得“唔”出了声,用手捂着那儿用力地揉着。
  “你怎么了?”哈瓦娜满脸关切地看着我,“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
  “没,没什么,大概是胃痛的老毛病又犯了。”
  “你躺着,我给你找点药去。”哈瓦娜说着就站起身来,替我掖好毯子,“我小姨妈她也有胃痛的毛病,家里一准备有胃药。”
  “不用找了,我口袋里就带有。”我拦住了她,因为经常要陪客户喝酒,我落下个胃痛的毛病,“你把我的衣服拿来就行了。”
  “还你的衣服呀,早洗了。”哈瓦娜走到桌子前边,在一堆东西里寻找着,“不过东西都翻出来放在这儿呢,找到了,是大的还是小的?”
  “大的。”小的那药片是为了防备冲浪时资产不当增值而准备的,许多人去见网友时,往往都有会这种准备的。网络是个滋生堕落的温床,网友等于床友,见面等于上床,人的本性中最肮脏的一面,往往在没人知道你是一条狗的虚拟世界暴露无遗,然后就总想把网络世界的阴暗嫁接到现实生活中来。
  哈瓦娜拿过药片,又倒了半杯凉开水坐到床沿上,把药片放进我嘴里,又轻轻地扶着给我喂了几口开水把药片送了下去,让我在床上躺好。
  “谢谢!”直到这时我才认认真真地看着她,露出了一丝真切的微笑,“真不好意思,头一回见面就大大的出乖露丑,这回我的光辉形象可就全毁了。”
  “不会呀,现在我才发现你的形象更高大了,完全可以跟天蓬元帅一比高下。”
  “那你今天不就成了只养一头猪的养猪专业户了。”我忍不住逗趣道,“不过说起来,你还真是个挺不错的饲养员。”
  “看你说到哪去了。”哈瓦娜温柔地一笑,“还饲养员呢,只要别在心里直骂我是什么大恐龙,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我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是静静地打量着她。
  在幽暗柔和的灯光下,只穿着一袭的睡衣的哈瓦娜浑身上下竟然也显露出一种柔和的线条,不经意间从胸口处露出的肌肤和隐约可见的乳沟,都散发出凝脂般的光泽。
  我们就这样四目相对静静地凝视着,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我只觉得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开始在心底翻腾,大腿根那儿好象有一团火在灼烤着,并逐渐地无法控制地向全身漫延着,扩散着,下体也不由自主地膨胀起来,一种莫名的冲动压迫得我血脉贲张喘不过气来,就连眼前哈瓦娜满是疙瘩的脸也渐渐地变得模糊、柔和、妩媚起来,渐渐地,渐渐地幻化为瑞丽那张清秀而总是带着平和的笑意脸庞。
  “看什么呢。”哈瓦娜似乎被我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羞怯地一笑,伸手轻轻摸了摸我的额头,关切地,“你的胃不痛了吧?”
  多么熟悉的举动,多么熟悉的语气。
  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把她搂进了怀里,一手就关掉了电灯。哈瓦娜还来不及出声,我的嘴唇就已经严严实实地堵上了她的嘴,一只手粗野地撕开了她的睡衣,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不久,沉沉的夜幕里就响起了哈瓦娜低低的惨叫声、呻吟声和我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就是席梦思床轻微的格吱声……
  我发疯了。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身下是未经人事的哈瓦娜,只是想用我全部的激情重新唤回瑞丽对我的爱,我要给她最好的我。
  等到这一切结束,我像突然断了发条的钟表一下子瘫到了床上,一阵阵的倦意潮水般地袭了上来,很快就沉入了无边的梦乡。
  第二天早上醒来,浑身还是软绵绵的,胸口闷得厉害,头更是痛得象是要爆裂了。我使劲地抓着发胀的头皮,傻愣愣地看着身旁陌生的一切,好一阵子才想起这是在哈瓦娜她姨妈家里,四周静悄悄的,想必是他们一家都已经上班去了。
  我用力地揉着太阳穴,下了床晃晃悠悠地挪动着两条软乎乎的腿往门口的卫生间走去。哈瓦娜正巧轻手轻脚地推门走了进来,一眼看到我,容光焕发的脸上立时现出了一抹红晕,不好意思地避开我的眼光,垂下了头低声地说,“你起来了?”
  我诧异地看着她,“哈瓦娜,你怎么象是换了个人似的?”
  “还说呢。”她用满是柔情蜜意的眼神瞟了我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我怎么啦?”我只觉得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是一个劲地一阵阵隐隐作痛,“你快说呀,我到底怎么啦?”
  “你呀,也不嫌害臊,这种事让人家怎么说呀。”哈瓦娜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笑意,垂下头低声地说,“真想不到你会这么野蛮,只顾自己痛快就是……也不管人家痛不痛,一个劲地乱来,一折腾就是一个多钟头,简直就是一头……非洲野牛,把人家那……那儿都搞得肿起来了……”
  “什么?”我如闻霹雳,瞪着她满是青春痘的脸,“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你呀,昨晚做的事今天就想赖帐了?”哈瓦娜步履有些蹒跚地走到床前,一把掀开了毛毯,娇嗔地说,“你自己看吧。”
  我扭头一看,淡色的床单上到处沾满了刺眼的暗红色血迹,还有一块块明显的污斑,不用说也知道昨晚这儿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
  “天哪!”我脑瓜子“轰”地一声炸开了,整个人好象都失去了知觉,只是木然地呢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蓦地,我脑海里电光一闪。
  昨晚我吃的压根就不是什么胃药而是伟哥!
  我想起来了,前几天邵武不知从哪搞来了两粒伟哥,当时还曾向我炫耀了一番,就跟避孕药一起放在了那个抽屉里。昨天上午出门时,我只顾了跟他斗嘴,也没来得及细看,肯定是把伟哥当成避孕药给拿来了,难怪他要追着我喊拿错了。
  想到这,我刚想说点什么,却觉得有一股咸涩的东西从喉咙里逆流而上,一下子喷了出来,紧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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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时间: 20:07
  再次醒来,已经是躺在了医院里。
  艰难地撑开眼帘,眼前闪动着的是雪白的白大褂和打点滴的吊瓶,耳边只听到医生在责备地跟哈瓦娜说,“好了,算他命大,危险期总算过去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哪,简直不要命了!喝醉了酒又在发烧的人,怎么能服用威尔刚呢?”
  “是他跟我说的那是胃药,我咋知道那是什么呀。”哈瓦娜不服气地嘟哝道,“我说呢,怪不得就跟野牛似的,这么能折腾。”
  哈瓦娜虽说是自言自语,声音却挺大,直把大家都逗得笑得前仰后合的。当她意识到自个说走了嘴,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就凭哈瓦娜这张缺把锁的嘴,这网络第一色狼的交椅我算是倒贴给人钱都没人敢坐了。我苦笑了一下,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浑身一点劲都没有,“哈瓦娜,你……你给我留点尊严好不好?”
  “哎呀,你总算醒过来了!”一听到我的声音,哈瓦娜一头扑到了我的身上又是哭又是笑的,“罗阳,你差点把我吓死了你知道吗!”
  “不就是睡了半天吗?放心吧,你刚才还说我是野牛呢,野牛有九条命,死不了的。”看到她这模样,回想起这一天的经历,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股怪味直窜喉头。
  “又吹牛了。你以为阎王爷是你舅舅判官是你姑夫,阎王殿上你想去就去想走就走啊,要是都象你这么透支的话,就是有十八条命也经不起你糟蹋的。”邵武扬手就给了我一记,我这才发现邵武跟铁岭他们都守在我的床边,“老二,你以为你昏迷了多久,整整三天三夜!阎王爷都召见了你好几次,如果不是哈瓦娜送得及时,你小子早玩完了。”
  “啊?不会吧,我睡了三天了?”
  “差点连小命都丢了,还说什么会不会的。”铁岭在一旁插嘴道,“你知道吗,哈瓦娜就一直这样守在你的床前,半步都不敢离开。”
  “哈瓦娜,我……”我看着她显得有些憔悴的脸,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不由得心里百感交集,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难为你了,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嗨,这算啥呀,你没事就好。”当着大家的面,哈瓦娜有点不好意思地缩回手,带着点娇羞地道,“只要你下次别再乱吃药,我就谢天谢地了。
  “老弟,听到没有,你那‘胃药’把人家哈妹妹吓着了。”邵武在一旁笑道,“哥们,伟哥的味道怎么样啊,够劲不?我那还有一颗呢,还想吃不?”
  “拜托,你就别哪壶不开偏提哪壶了。”我脸色胀得绯红,舔了舔枯涩的嘴唇,“还说呢,这回你可把我害惨了……”
  “这下我可真领教了,你还真敢咬吕洞宾呀?人家那么都叫不住,你自个挖了坑还非要往里边跳,还能怪谁呀?”邵武笑道,“那伟哥咱还是替别人找的,我求神拜佛的好不容易才弄了两颗,这下倒好,你让我拿什么去向人家交待?”
  “喂,你们别光顾着耍贫嘴了。”哈瓦娜拿过一条毛巾递给我,打断了我们的话,“罗阳,你先擦把脸吧。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弄。”
  我刚想说什么,猛然发现铁岭正背着我们鬼鬼祟祟地朝着门口那边使眼色打手势,便扭头朝门口看去,一转眼却瞥见一张熟悉的脸正隔着门上的小窗口在看着我。
  是瑞丽!我定睛一看,果然是她。
  她正隔着门上的小窗在看着我,眼中似乎还含着泪花。见我回过头来,她饱含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捂着脸一扭头就跑了,走廊里传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我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一挺身坐了起来,一脚蹬掉被子,跳下床光了脚就往门口扑去,却让输液管给拖了回来。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抓住管子一把将管子连针头一起扯了下来随手一扔,顾不得针孔处还在往外冒血,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打开了房门。
  楼道里空荡荡的,除了几个步履匆匆的护士和病人家属,早已没了她的影子。
  我立即返身扑过去打开阳台的门,冲到阳台上用目光急切地四处搜索着。我知道,只要能看到她,我一定会用我所有的力气大声地告诉她我爱她,从现在起,她将是我今生的唯一。
  然而,我的目光所及之处,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身影,她又一次在我的眼皮底下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我顺着栏杆跌坐到地上,张大了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哈瓦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赶过来扶起了我,一边替我揉着胸口一边忙不迭地问道,“你怎么了,罗阳,你看到什么了?你告诉我呀,到底想找什么?”
  “没……没什么……”我默然摇了摇头。
  “啊,血!你的手还在流血。”哈瓦娜惊叫一声,把我交给了随后跟出来的邵武他们,“你们先把他扶到床上躺着,我这就去叫医生。”
  邵武和铁岭把我扶回床上,趁着哈瓦娜去叫护士之际,邵武凑到我跟前轻声地问道,“罗阳,你说实话,刚才是不是看到她了?”
  我两眼地盯着天花板木然地点了点头,两颗泪珠从眼角悄然滑落。
  邵武和铁岭看了看我,又相互看了一眼,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知道痛了?”
  哈瓦娜带着护士匆匆地走了进来,护士一边替我止血,一边嘟哝着不知说此什么,我却什么都听不见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你可以欺骗我,你可以玩弄我,但请你不要把我当作白痴……”耳边仿佛响起了她熟悉的声音,我知道,瑞丽,将是我今生无法抚平的痛!
  出院已经一个多月了,瑞丽还是杳无音信。
  凭直觉,我知道她肯定还在这座城市的某个地方。于是只要一有空,我就发疯似地到处寻找,一次次地到她的每一个熟人那里,到她去过的地方,到一切她可能会去的地方打探她的消息,甚至连殡仪馆都去查问过,就差没把整个城市给翻过来了。
  在那些天里,我被警察罚了十一次款,扣去了三辆没有牌照的旧自行车,还给那些小毛贼偷走了两辆借来的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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