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汉尼拔同人文包]《捕猎》(完结)作者:红白蓝 ?!能发给我吗?拜托了,谢谢!!!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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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叔X威尔小茶杯的温馨小四格
不定期更新 【orz请补美剧汉尼拔后再来看这个 要不然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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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格雷厄姆,因为拔叔说黑胖把威尔当成上等招待宾客的茶杯,威尔问拔叔你当我什么?拔叔说威尔是他的抓捕蛇类的猫鼬,所以威尔·格雷厄姆被戏称叫小茶杯或者小猫鼬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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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伦夫人的职业[VIP]&&美唯一的标准是能否勾起别人的欲望&&-11 21:45:13 *最新更新
沈陆嘉不知道当年才二十岁的她是怎么知晓这个真相的,是直面真实还是被间接告知。但无论哪一种都令他心疼,忍不住伸手将伍媚往怀里揽了揽。
“发生这种事,你说为人父母的该怎么处理?”不待沈陆嘉作答,她就冷冷一勾唇道:“你知道那两位怎么处理?冯青萍跟我说如果我不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让夏商周娶晏修明。如果不是一夫一妻的制度摆在那儿,我想他们巴不得来个娥皇女英二女共侍一夫,总之,横竖他们就是不想失了这么个贵婿。”
“我当然不答应,但是晏修明这么个黄花大闺女被夏商周破了身子,日后在婚姻市场上自然卖不了好价钱,我那位母亲,又开始日日游说夏商周。在她看来,我们两个是双胞胎,从壳子到芯子其实都是一样的,娶了谁也没什么差别。”
“夏商周被她磨得没有办法,最后终于松口答应‘负责’。我万念俱灰,跑出家门,用身上的钱买了一张去京津毗邻的江沪市的车票,离家出走了。”
“钱很快用完了,我没有带身份证,那个时候离毕业还有一个多月,也没有学历证书,没有正经地方肯雇佣我这么一个黑户。”伍媚细白的手指伸向茶几上那包开了封的澳版万宝路爆珠薄荷,微微哆嗦似地抽出一根,叼在嘴上。
沈陆嘉本想阻止,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打火机,垂眉敛目替她点了烟。
伍媚狠狠吸了两口,大概是在平复情绪。
“幸好已经是五月份了,睡桥洞也不至于冻死。”
沈陆嘉浑身一颤,搂住她肩膀的手上青筋像愤怒的虬龙一下子全昂起了头。喉结上下动了动,发出轻微的响声。
“没什么。是我自己蠢,怨不得别人。”伍媚笑笑,中指和拇指对合,用力捏爆了过滤嘴里那颗薄荷珠子,在“啪”的一声细响里将浓郁的薄荷味悉数吸进喉咙里,然后才摁灭了烟。
“桥洞下有个害了白内障的老乞丐,我将捡回来的食物分了他一半,后来他主动和我搭话,说他早年是有名的扒手,从未失手过,后来遇到妻子这才金盆洗手,可惜妻子生产时大出血去世,只留下一个儿子。可惜老话半点没说错,棍棒出孝子,惯养忤逆儿,老了之后他反被儿子赶出家门。为了感谢我的一饭之恩,他愿意倾囊教我怎么…做贼。”说到这里伍媚自嘲地一笑,“是不是离奇得像话本小说?”
沈陆嘉握住她的手,神情郁卒,半晌才涩声道:“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又一次回忆这些不愉快的事情。”
伍媚伸手抚过他的眉眼,沈陆嘉闻到了她手上薄荷烟的味道。
“我给老乞丐磕了一个头,算是拜师。我是真的饿怕了,什么清高、什么骨气、什么道德在饥饿面前全部不值一分钱,那种饿得前心贴后背的感觉,就好像胃里面养了一窝老鼠,在挤、在吵、在翻筋斗。不过做了三只手之后,总算不会再饿得半死不活。”
她言简意赅,一语代过,沈陆嘉却在想,下手的时候肯定很紧张吧?失手被抓到的时候又受了怎样的苦?最难受的还是心理吧?书香门楣里出来的天之骄女,这样的落差,沈陆嘉心疼得无以复加,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头里用热血捂着、疼着。
“我师父。”说到这个称呼,伍媚笑了一下,“他一直强调行走江湖,最需要提防三种人:美貌的女人、小孩还有老人。但是那一年冬天的时候我还是鬼使神差地偷到了顾倾城身上。”
“我还记得她穿着灰色的羊绒大衣,脖子上有一圈银灰色的水貂毛,会随着她的呼吸微微拂动。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的的波浪边大檐羊毛呢帽子,上面拂下一层黑色的面网,面网经线和纬线的每一个节点上都是一粒黑色的小珠子,会随着光线一闪一闪。”
“她很警觉,我没能得手,反而被她拿住手腕,我慌不择路,逃跑过程中被车撞倒,奄奄一息,还是她走到我跟前,救了我一命。”
她俯身躺在马路上,下巴磕在马路牙子上,血流如注,肚子饿身体脏,皮肤上还有的癣疮,有些已经流脓,随着失血,生命力仿佛也在汩汩流逝。顾倾城就站在不远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平静。她记得顾倾城那天穿的鞋,是一双羊猄皮的及踝靴,靴口有层叠的木耳边,因为逆光,反绒面上像罩着一层白霜似的。那天是一个冬日里的大晴天,天空是近乎透明的蓝色,一丝云絮也无,她看着天上的天色,心里只觉得是满腔的无能为力和怨恨,她不能接受自己的生命就以这样荒谬的方式终结,因为无能为力,所以格外痛恨。
顾倾城救了她,只是因为她那个不甘的眼神。看看,上位者要扶谁一把或者踩谁一脚多么容易,一个眼神就足够判你死路还是活路了。
“我被顾倾城带到了法国,因为车祸,脸部需要动一些刀子,本来就不愿意和别人分享同一张脸,索性就动的大了些。”
沈陆嘉深深地凝望着她的脸,轮廓确实比晏修明那张脸要来得深刻立体一些。
不知道出于怎样的情绪,伍媚微微垂下眼睫,将两条腿蜷上沙发,改为抱膝而坐。
“我的脚趾本来已经因为常年跳舞而拇指外翻,她给我找了最好的医生,做了矫正手术。害了癣疮的皮肤也在医生的护理之下一块块褪落,长出新肉。”
她清楚得记得自己□地站在巨大的穿衣镜前面,局促又震惊地看着镜子里那个似是而非的自己,顾倾城站在她身后,尖尖的手指徐徐地在她背脊上逶迤而下。
她有些不敢直视镜中的自己,顾倾城却用两根手指叼起她的下巴,轻轻一笑:“我们两现在谁美?”
她肩膀颤了一下,几乎疑心自己坠入童话世界,身后站着的是恶毒善妒的皇后。
顾倾城却似乎觉得有趣,缓缓脱□上披着的外衣,随意地赤脚走到镜子面前,和她并肩而立。
那一刹那,她下意识地比较起镜子里两具雪白的胴/体,不过几十秒之后,她便挫败地发觉,即使一样的长颈溜肩美人腰,可是顾倾城眼波微动之间,时而是安格尔笔下由鲜奶油砌成的大宫女,时而是莫罗画作里的在希律王面前跳舞的莎乐美,时而又是沃特豪斯描摹的和美少年许拉斯对望的林中女仙,而她,如同一只干巴巴的白斩鸡,什么都不是。
仿佛看穿了她所想,顾倾城弯腰捡起衣服,披在身上,笑道:“女人美不美,从来不在于穿什么衣服,喷什么香水,戴什么样的珠宝。也不是瓜子脸、双皮眼樱桃小嘴一点点之类的所谓标准。从根本上说,美在于欲念,美唯一的标准是能否勾起别人的**。”
“我开始学法语,同时准备申请巴黎政治学院的传播学硕士,至于余下的时间。”伍媚嘴角的笑容里有一丝难堪,“我剩下的时间全部跟着她身后,学习怎么走出那种细沙漫过沙堤一般的步伐,怎样用眼睛和男人打官司,怎么样打麻将,怎样样将带骨头的食物吃得活色生香。”
这和古代勾栏院里买回来一个人再由鸨母慢慢□有什么区别,沈陆嘉本就抵触顾倾城,听到这些心中对顾倾城愈发嫌恶起来,忍不住蹙眉从喉咙里挤出恨恨的“顾倾城”三个字来。
却有凉凉的两根手指抵在他唇上,伍媚淡淡地笑了笑:“我半点不怨她,如果没有她,就没有今日的我。何况在认识她之前,我做人,确实十分失败。顾倾城从来不是观音,她救了我,一半是找了个伴做消遣,另外一半是用我生财。我二十岁的时候便心知肚明,我亲娘老子待我不过如此,一个外人肯这样费心栽培我,我自然要回报于她。”
沈陆嘉脸上又浮现出心疼和悔恨交织的表情,伍媚摸摸他的脸颊,笑得狡黠:“干吗这样的表情?”
沈陆嘉握住她的手,按在心口,闷闷道:“我听着心疼、难受。如果我早点遇上你,便好了。”
“我可记得刚开始,有人就没给过我好脸色看。”伍媚一本正经地翻起了旧账:“你就是那时候认识我,也未必会正眼看我。”
沈陆嘉只得苦笑。
“顾倾城本人在巴黎华裔圈子里的身份,就像是小朝廷里的慈禧太后,所以别担心,我并没有受什么委屈。”伍媚安慰似地拍了拍沈陆嘉的手背,“我跟了顾倾城后头一年多的时候,她又引见阮咸给我认识。阮咸喜欢待在越南,每年的四五、九十月份都会待在那边,这四个月我会跟在他后面学一些东西。”
顾倾城对外宣称自己是她的女儿,她的身份自然就矜贵了许多,在交际圈子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名媛”,虽然周旋在各色男人之间,但是具体内容不外乎是晚宴、茶会、歌剧院、牌局、骑马场里斯斯文文地打情骂俏,然而如今这个世道男人都是如此精刮,吃不着肉如何肯学那散财童子漫天为你使钱?女人总要学着牺牲。用顾倾城当年的话,“从女人的角度咂摸男人,我该教你的已经全数教了,跟着阮咸,他会领你从男人的角度去咂摸男人。”
她跟着阮咸后面学了些什么?不外乎是男人喜欢的那些个把戏,也多亏了那些把戏和她随身携带的那些药物,是它们帮她保全了这一具清白之躯。虽然她本人当初从未想过留着这么具“纯洁”的肉身献祭于日后的丈夫,反倒是因为直面夏商周和晏修明那两具交缠的身体太过震惊,留下了深重的阴影来。伍媚微微低头,不让沈陆嘉看见自己的表情。这些内容,她不愿意让他知道。
“那你和阮咸的婚约?”提到阮咸,沈陆嘉忍不住关心起那个他耿耿于怀许久的问题。
“我那时候还有些少年人的心性,没轻没重地将一个乔姓公子哥儿弄断了一条腿,乔家是做军火生意的,等闲得罪不起。这个祸闯得有点大,要保我,只能找个盖过乔家一头的人来庇护,阮正义那时便开始孜孜不倦地追求顾倾城,他建议让阮咸和我订婚,这样乔家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
伍媚正说着,却听见有门铃声响起。
“我去开门。”沈陆嘉起了身。
门打开的那一瞬,沈陆嘉两条浓眉深深蹙起:“夏行长?”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妹纸们,暂时再见了~什么不定期更新啊番外啊出书消息啊都去我微博看吧,这边留消息不方便。
谢谢你们每一位的支持,谢谢你们。
下面的大致情节就是处理完夏天小朋友,给修明妹纸一个收梢,剩余的主要是男女主扯证之后的生活,因为几乎所有的小言(真正的婚后文除外)都是到了王子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就结束了,所以这次我想不自量力挑战下这样性情的一对小夫妻是怎么过日子的,因为这本走世情和伦理路线嘛~全文大概不超过32万字吧,也许不超过30万字?唉,写完了告诉你们确切数字。
写完这一本休整一会儿再开新坑,秦亦峥和阮沅的,立志写成清新脱俗的黑帮文。
提前祝各位新年快乐~如果有新年的话~O(∩_∩)O&&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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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她在阳光下度过的岁月[VIP]&&“是不是认识晚了你,便不可以再有我的位置?”&&-05 22:15:19 *最新更新
62 她在阳光下度过的岁月
咖啡馆里开着暖气,但沈陆嘉面前放着的一杯清咖还是逐渐变的冰凉。他看着落地窗外的男男女女神色各异地走向候机大厅,走向安全出口,走向他们每个人的目的地。那她的目的呢?她来晟时,原来真是为了他。只是和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还是有些偏差。沈陆嘉微微挑唇笑了笑,带着几分涩然。
他想起夏商周来晟时送花的那一次,她跟着夏商周去红磨坊喝咖啡,那个时候夏商周肯定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吧?他又想起自己为她是顾倾城的女儿而痛苦万分的那些个夜晚。沉默地放下钱,沈陆嘉抓着钥匙离开了咖啡馆。
回到晟时,沈陆嘉面无表情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然后打电话让岑彦把他跟前所有的年终财报全部拿过来。
岑彦嘴上答应,眼睛却盯着那个足有十几个G的压缩包,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他还是老实地将压缩包拷进移动硬盘,拿给了沈陆嘉。
挥手示意岑彦可以离开后,沈陆嘉放任自己沉浸在数字和表单的**里,市盈率、净资产收益率、毛利率、环比数据……只有在这些冷冰冰的数字里,他才可以获得宁静。就这样一直看到眼睛酸涩不已,沈陆嘉才长长地嘘出一口气,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有小心翼翼的敲门声传来,沈陆嘉低沉地说了一声“请进。”
“沈总,要不要帮您订盒饭?”岑彦小意地问道。
瞥一眼电脑桌面右下角的时间,居然已经快七点了。
“不用了,让大家都回去吧,今晚算加班。你也回去。”
岑彦点头应道:“那沈总您也别太晚。”心底却在思忖沈总怕是情路不畅,要知道前一段时日,哪天晚上他不是准时准点拎着车钥匙兴高采烈地去会佳人,今晚却面沉如铁地窝在办公室里悬梁刺股。不过片刻之后他又忍不住慨叹沈总不愧是沈总,这凡夫俗子感情受挫,不谈自暴自弃,起码也得来个借酒消愁,看看咱沈总,完全是把悲伤转化为了生产力嘛。
等到岑彦离开后,沈陆嘉拉开抽屉,摸出香烟和打火机,默不作声地点了一支烟。现在他不清楚该怎么面对伍媚,他无意去质问去刺探那些过去,他可以努力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愿意去等她主动告诉他的那一天,可是他更怕还没有等到那一天,在心底梗着的那点郁懑已经变成冲破牢笼的兽,毁掉所有的一切。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是她的电话。迟疑了片刻,沈陆嘉才选择接通。
“沈陆嘉——”她总是喜欢连名带姓地唤他,也只有她有这个本事,可以把“沈陆嘉”三个字喊出一种迂回曲折的味道,沈陆嘉觉得胸膛震动,低低地应了一声“唔”。
“你什么时候回家啊?我饿了。”
“家”这个字眼又一次让沈陆嘉的心脏重重一颤,喉结上下一滚吐出一口浊气,算了罢,太喜欢,又被自己得到,哪里还能顾得上真假。
“嗯,我马上就回家。”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回到伍媚的住处,沈陆嘉刚要拿拿钥匙开门,门已经从里面打开,露出她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白嫩的脸孔,乌沉沉的瞳仁里放射出的欣喜的光。沈陆嘉想,只要她肯骗他一生一世,便是假的,他也认了。
“晚上想吃什么?”沈陆嘉一面脱西装,一面问道。
“我想吃意面。”
“行,那你先去洗澡,我来做。”说完沈陆嘉解开袖扣,将袖子往小臂折了两折。
伍媚倚在厨房的拉门上看着沈陆嘉,厨房面积原本就小,如今又被他添置了许多锅碗瓢盆,愈发显得局促,以至于伍媚觉得似乎到处都有他的声息、气味、热量,她的心也因此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满足。翘了翘唇角,她愉快地折回卧室,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沈陆嘉正在洗青椒,却听见身后的浴室里传来伍媚的声音:“沈陆嘉,帮我把手机接过去。”
擦了擦手,沈陆嘉接过伍媚的手机,随手放在了流理台上,然后将洗干净的青椒切成丁。
耳畔依稀可以听见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沈陆嘉开始剥洋葱,才剥了一小半,放在流理台上伍媚的手机却震动起来。
“夏商周来电。”五个字在手机屏幕上不停地跳动着,沈陆嘉定定地盯住这几个字,手里剥洋葱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
手机持之以恒地响了很久才安静下来。沈陆嘉怔怔地收回眼光,继续剥洋葱,大概因为心不在焉,他竟然将洋葱拿离了水面,刺激性的气味立刻冲上来,眼睛顿时被熏得一阵阵发痛。
“我洗好了,你这里要不要我帮忙打下手?”伍媚脸色红粉绯绯地出了浴室。
沈陆嘉却答非所问:“刚才夏商周来了一个电话。”
“好端端的夏行长打给我做什么?”伍媚一边擦头发,一边开玩笑:“该不会是为了年终换审投标的事情要我吹枕头风吧?”
沈陆嘉眼睛里的光一下子就暗下去了,剥开的的洋葱一层层浮在水面上,像一瓣瓣的心。他转过脸去,看住她还浸润着雾气的一双眸子,有些苦涩地一笑:“是不是认识晚了你,便不可以再有我的位置?”
这句话没头没脑的,但伍媚还是一下子就听懂了。
沈陆嘉眼睫低垂,将洋葱沥干,放到砧板上,又拿起刀,认认真真地将洋葱剁成碎末。刀刃和砧板沉重的撞击声里,伍媚觉得自己的心也在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胸腔。
沈陆嘉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往锅中下意面。打从说出那句话之后,他的肩膀上就仿佛背负着什么重担,以一种悲伤的弧度向前微微佝偻着。厨房里气味复杂,橄榄油、洋葱、青椒和她自己身上沐浴露的香气混杂在一起,伍媚觉得眼睛一抽一抽地酸涩起来。她吸了吸鼻子,从身后箍住沈陆嘉的胸膛,整个人贴在他的脊背上,有些着急地解释道:“不,不是那样的。我承认我最初来晟时,是因为在蔺川大剧院的后台偷听了你和她们母女的讲话。确实动机不纯。但是我是真的对你动了心,喜欢上了你,沈陆嘉,不管你信不信,除了没有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世,我没有做任何对不住你的事。”
沈陆嘉扭头看住伍媚,她的眼睛里有晶莹的泪水,正倔强地打着转儿不肯滴落。喉头一哽,沈陆嘉拧身紧紧抱住伍媚,低头吻去她眼睫上的泪滴。
“我信,我当然信。”
吻着吻着就吻到了唇上,要不是锅里的水泼洒出来,发出嗤的声响,两个人几乎舍不得分开。
关了火,沈陆嘉探头看了看锅里的意大利面,已经丧失了应有的筋道,没骨头似地绞缠在一块儿。他笑起来:“因为接吻而做砸意面,真够稀罕的。”
伍媚没有笑,而是仰着头小声问他:“沈陆嘉,我的那些过去,你真的想知道?”
“如果你愿意讲的话,你的所有的事情,我都想知道。”沈陆嘉也收了笑,正色道。
伍媚点点头,神色坚定:“好,我都告诉你。”
两个人并肩出了厨房,走向客厅里的沙发,面对面地坐着,原本盘踞在沙发上的不二见领土被占,不满地喵呜一声,跳下沙发,回自己的窝去了。沈陆嘉也不言语,只是伸出大掌,握紧伍媚的手,静静地等她开口。
“二十岁之前,我叫晏夷光。晏修明和我是双胞胎。我比她早出生两分钟,是所谓的姐姐。和一些人家姐妹情深不一样的是,我们从很小的时候就相互厌恶。我们讨厌彼此一样的长相,讨厌穿一样的衣服,梳一样的发型。更讨厌被人认成对方。”
“大概是因为这样,我们两个性格就完全南辕北辙了。我是那种不讨人喜欢的个性,手脚笨,嘴也不甜,闷里闷气的,跟你有点像。”伍媚眼睛里残余的泪花闪烁了一下,“所以在家里很不得宠。”
“她就不一样了,嘴巴甜,脑子活络,灵巧,人缘比我好了百倍。”
“七岁的时候我们开始练舞。你可能不知道,冯青萍就是跳芭蕾舞出身的。但是她因为生我们姐妹后恢复得不好,不能再跳芭蕾,所以抓我们抓得特别严。”
“芭蕾舞里面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基本功是平衡和外开。那个时候我们早上六点就要起床,训练基本功,压腿、压肩、推脚背、练扶把动作。下午放学之后接着练外开,你恐怕不知道什么叫外开。就是在髋部不动的情况下,整条腿从髋关节向外的扭转。两腿朝相反方向扭转。”伍媚一面说一面轻轻挣脱沈陆嘉的手,赤脚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做了这样一个外开的动作,然后才重新坐下来。
“练了两年多,我们开始接触脚尖动作,家里专门为我们请了芭蕾舞教师。我的脚趾长得比她的齐,所以在脚尖动作上比她有优势。我进步得比她快,舞蹈老师经常夸我,所以我发现自己狂热地爱上了芭蕾,大概是因为那是我当时唯一可以胜过她的东西。”
“十岁之后,我开始参加各种舞蹈比赛,不停地拿奖,那时候金牌、第一名永远都是我的,只要有我参加的比赛,她永远要在我之下。但是你知道吗,即使她跳的不如我好,在学校里各种表演,她永远还是女主角,因为老师们都更喜欢她。我不想再跟她在一个学校,一个年级,一个班读书,我不想老师同学眼里只有她,没有我。所以我跟疯了一样的念书,终于跳级将她甩在后面。我超过她的筹码终于又多了一个,我成绩比她好。”
“老师开始喜欢我,因为要我替学校拿奖,同学也开始亲近我,因为要借我的笔记抄。我的名字成了亲戚朋友教育自家小孩的最佳示范,但是当我们一家四口在街上遇见我爸大学的同事或者熟人,他们嘴里夸着晏夷光,眼睛却看着晏修明,甚至会拉着晏修明的手说——‘晏**真有福气,生了夷光这样出色的女儿。’最初他们还会提醒,说‘这个才是夷光’,后来发现反正外人横竖都不清楚,索性不提醒了。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嘴上夸的那个人,我几乎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我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
沈陆嘉觉得心疼,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握紧她的手。
“我不交朋友,不逛街,不娱乐,我的所有空余生活就是跳舞和学习。初中高中我统共只念了四年,十六岁的时候考上了京津大学,念心理学。”
“大一的时候我遇见了夏商周,那个时候他18岁,也是大一,念地球物理。”
沈陆嘉微觉妒意,不由又向她的方向靠近了一点。
“大一暑假,我被我读书的那个高中请回去做讲座。那个时候晏修明也在里面,她读高一。我很高兴,觉得是打压和羞辱她的好机会。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很久不穿相同的服装,但为了刺激她,那天我特地穿了和她一样的T恤和百褶裙。”
“但我不知道那个时候她和高三混社会的痞子里的总瓤子关系匪浅,还甩了对方。演讲结束,我一个人回家,结果被误认为是晏修明,被一个小混混用铁棍敲在了左脚脚踝上,粉碎性骨折。”伍媚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左脚踝。
“其实骨折没什么大不了的,修养好了还是可以跳舞的。但是四年后,也就是我大四的时候,晏修明以艺术生的身份也进了京津大学,艺术学院,舞蹈专业。”
“那个时候,我和夏商周都在申请美国的学校,打算毕业后一起去美国念硕士。他们很满意夏商周这个女婿。”伍媚讥诮地挑高了嘴角,“所以希望我们出国前先订婚。”
“订婚那天还贴心地给我们订好了房间。但是那天晚上我们都喝多了,我先回了房间,夏商周去送他爸爸生前的朋友,结果那天晚上我没等到未婚夫,因为他走错了房间,爬上我妹妹的床。”
作者有话要说:周六晚上还有一章就要跟大家暂时道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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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撒旦的阳光下[VIP]& & & & 沈陆嘉,有一些关于我的双胞胎姐姐晏夷光的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知道?& & & & 3792& & & &
在撒旦的阳光下
& & 清晨八点半的时候,夏商周攥着一张纸条找到了唐家所住的位于京津市老城区的一栋旧楼。老城区落魄困顿,人员密集,市井味道浓重。居民楼的阳台堆满了杂物,搪瓷面盆、泡沫箱子做成的简易花盆里长着葱蒜。穿着珊瑚绒睡衣的妇女肿着眼泡提着塑料袋往各自的家门里走。偶尔还可以看见居住在一楼的老人站在煤球炉前沉默地用火钳将木材刨花塞进炉膛。拖着鼻涕的小孩拿着树枝追逐着一条瘸腿的流浪狗。
& & 这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周末早晨。
& & 夏商周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一切。他的儿子,会不会就在那群邋遢却残忍的孩童之间?他无可抑制地对晏家人产生了憎恨,他不明白晏修明为什么要把一次错误的结果娩下来。如果说原先他对和夷光复合还存在着那么一丝希冀,可是有这样一个孩子存在,他知道他和夷光之间,彻底完了。她从来都是眼睛里揉不得一粒沙子的人,否则当年也不会一声不吭选择离家出走,倘若叫她日日夜夜对着一个活生生的“证据”,夏商周苦笑起来。
& & 仰头看了看这个五层矮楼,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脚上了楼梯。
& & 水泥楼梯陡窄,白色的墙面已经变成一种灰黄色,上面有儿童的粉笔涂鸦“XX是王八蛋”、“xxx到此一游”,还有治疗淋病梅毒的小广告、**、家教辅导班收费价目表……夏商周的心情愈发复杂。
& & 在一扇铁条歪斜的防盗门前,夏商周看着已经褪成粉色的“福”字,有些迟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敲门。
& & “你找谁?”有男人警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夏商周回头,是一个约莫三十五六岁的男人,戴着眼镜。手里提着一个网兜,莴笋的叶子和菠菜争相从网眼里探出头来。
& & “您是唐在延老师吗?”夏商周觉得自己手心有些发黏,大概是汗。
& & 唐在延狐疑地看着对面的男人,灰色的三件套西装外罩着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黑色的系带皮鞋上不见一粒尘,这样的讲究醒目,他猛地想起三年前那个落雪的傍晚,防备之色更重。
& & “我不是,你找错人了。”话音刚落,唐家对门的铁门就嚯的一声打开,一个趿拉着拖鞋的女人趁着随手将垃圾袋丢在墙角的当儿,很热情地招呼道:“唐老师,早呐,你菜都买回来了啊?”
& & “哎,您早。”唐在延尴尬地看着夏商周,叹了口气:“进来说吧。”
& & 用钥匙开了门,夏商周看见玄关处放着一块红色的化纤地毯,上面有“出入平安”四个字,字体的颜色已经不大看得出来,过去应该是金色的吧,他想。
& & “要换鞋吗?”
& & “不用不用,就这么点大的地方。”唐在延有些局促地看着夏商周,仿佛自己才是客人。
& & “爸爸。”有含糊不清的幼儿的声音传来。
& & 夏商周突突地打了个激灵。
& & 一个相貌平平的少妇抱着一个大约才三岁的孩子出了内室。看见夏商周,妇人脸上有不加掩饰的错愕。
& & 夏商周不着痕迹地环顾四周,没有任何稍大年纪孩子存在的痕迹,心情复杂,不知道该失落还是庆幸。
& & “很冒昧地上门,实在抱歉。”夏商周语气诚恳:“我想打听一件事,四年前你们夫妻是不是从京津市的孤儿院领养过一个小男孩?”
& & 唐家夫妻立刻一脸警醒地看住他,尤其是唐在延的妻子,几乎是敌意了:“我们自己有孩子,你也看见了,我们家庭条件就这样,怎么可能去领养其他小孩?”
& & 夏商周苦笑:“唐老师,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找到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可能是我的儿子。”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唐在延。
& & 唐在延捏着名片,又一次深深看了他几眼,犹豫了片刻才说:“夏先生,对不起,我们曾经是领养过一个孩子,但是三年前的冬天,差不多是圣诞节的时候,有一男一女到了我们家,当时我们还不住在这里,那个男人半是威逼半是胁迫我们放弃了那个孩子的抚养权,然后带着孩子走了。”
& & 唐在延的妻子抱着孩子折回内室,很快拿着几张照片和单据出来,然后逐一摊在方桌上。
& & “这是当时那个男的要我们签字的文书,这是领养证明,这是那个孩子刚抱回来时的照片。”
& & 夏商周有些哆嗦地拿起桌上的小像,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童,有一双略带忧郁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 & 喉结微微耸动了一下,夏商周又问:“那对男女,请问你们有印象吗?”
& & “都很年轻,男的怕是有一米八,长得妖里妖气的,可能是混血儿。女的戴了口罩,不清楚长什么样子。”
& & “谢谢你们曾经收养了那个孩子。”夏商周弯腰朝唐家夫妻鞠了一躬,又道:“这张照片可以给我吗?”
& & “夏先生,您收着吧。”唐在延重重地叹息道:“也麻烦您别再过来了。我们夫妻因为那个孩子被带走的缘故已经不得不搬了家。虾有虾路,蟹有蟹路,我们只想踏踏实实地过日子,这些豪门恩怨我们小老百姓不想沾惹。”
& & 夏商周沉默地点点头,转身欲离开。
& & 唐在延的妻子却忽然喊住他:“等等,那个女人,我记得她哪只手的虎口上有一粒红痣。右手,对,就是右手。”
& & “谢谢。”夏商周肩膀猛地一颤,连脚步都跟着颤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唐家。
& & 晏修明是在收拾行李准备飞回波士顿参加芭蕾舞团的年终考评时听见手提电脑里叮的一声脆响,提醒她有新邮件。
& & 不慌不忙地拉好行李箱的拉链,她才去看电脑。然而在看见发件人来自伍媚的那一刹那,她的呼吸立刻不稳了。
& & 是一段扩展名为avi的视频文件。晏修明几乎是仓惶地一把拔掉了音箱的插头,然后戴上耳机,小心翼翼地点开了那个文件。
& & 画面有一点模糊,粉漆剥落的墙面上有黄色的水渍,两张单人床,电视柜旁放着一把椅子,应该是个小旅馆。床沿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尽管木着一张脸,她还是认出来了,那是周婕吉。
& & 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咚咚咚,嗵嗵嗵。
& & “家里的佣人被辞退时,都是我去信箱拿报纸。我打开信箱之后,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是那个有名的芭蕾舞演员晏修明。晏修明告诉我鼎言是被沈陆嘉收购的。因为伍媚是沈陆嘉的女朋友,所以我们就找了人准备**伍媚。”视频里周婕吉口气笃定。
& & 晏修明却是脸色惨白,几乎可以与视频里的白墙媲美。匿名信是她找人放进周家的信箱里的不假,可是她和周大**在各种宴会上统共只打过三次照面,连话都没有讲过。有些粗鲁地抓起电脑旁的茶杯,晏修明扬起头,猛灌了一大口凉水。因为喝得太急,有些水顺着她修长的脖子流下来,她近乎怜爱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穿衣镜内的自己,忍不住想起了芭蕾舞剧《天鹅之死》。
& & 抹干脖子上的水珠,晏修明徐徐吐出一口浊气。这么长时间虚虚实实地试探和撩拨,她太明白如今的晏夷光早已经脱胎换骨,她在享受那种猫儿逗弄老鼠的快感,她想要看自己战战兢兢,看自己张偟失措,看自己如同一只丧家犬一般跪在她脚下去舔她鞋上的细灰。
& & 郑重地理了理裙摆,晏修明在心底做出了决断。
& & 收拾妥当行李护照,她神情淡漠地和晏经纬、冯青萍道了别,然后出了家门。
& & 坐上去机场的的士,晏修明给沈陆嘉打了一个电话。
& & “沈陆嘉,我是晏修明。”
& & 正在晟时加班的沈陆嘉有些意外,为晏修明的称呼和语气,“晏**,找我有事?”
& & “沈陆嘉,我在去蔺川机场的路上,有一些关于我的双胞胎姐姐晏夷光的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知道?”
& & “晏夷光?”
& & “噢,她现在叫伍媚。”晏修明微笑着说道:“我会在机场里面的那家叫两生花的咖啡馆等你。”
& & 伍媚。晏夷光。晏修明。沈陆嘉觉得脑子有些发懵,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他不知道的事正在发生。抓起车钥匙,他便疾步冲了出去。
& & 晏修明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冷漠地看着室内的陈设,出于多年养成的习惯,她惯性地开始猜度咖啡馆的主人的喜好,她应该是波兰导演克日什多夫基耶斯洛夫斯基的骨灰级影迷了,咖啡馆的名字取自他的影片也就罢了,连整个咖啡馆都只用了红白蓝三种颜色构成,恰好对应三部曲。
& & 伴随着一股冷风,沈陆嘉推开沉重的玻璃门,三两步走到她面前。
& & “坐吧。”晏修明微微笑了笑。
& & 沈陆嘉要了一杯清咖。
& & “我三十分钟之后的飞机。”晏修明用银汤匙搅了搅自己面前的咖啡,心形的拉花很快支离破碎。真好,对面的男人待会儿也会心碎的吧。
& & “也就是说我有三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跟你讲一讲晏夷光,也就是伍媚。”
& & 夏商周面色冷凝,他已经预感到,下面的谈话,不会太美妙。
& & “我和晏夷光是同卵双胞胎,她早我两分钟出生,是姐姐。”晏修明拉开手袋,从里面拿出几张照片,用食指推到沈陆嘉面前,“呶,看得出来,这里面哪个是晏夷光吗?”
& & 照片上有三个人,夏商周站在中间,他一左一右搂着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孩子,背后是京津大学的首任校长的塑像。
& & 一种微妙的不安浮上了沈陆嘉的心头。他盯住照片中间笑得灿烂的夏商周,他穿着蓝色的运动背心和短裤,露出修长的四肢。
& & 他又看两个女孩,衣着不同,发型也不一样,但是五官是一模一样的。他忍不住去看晏修明,她和照片上相比没怎么变化,除了下颌变得更尖。心底有凉意涌起。
& & “认出来了吗?”晏修明脸上挂着耐心的笑。
& & “这个。”沈陆家伸手点点右边的女孩,虽然脸变了,但是直觉告诉他,那个脸上有着不假辞色的不耐的女孩是她。
& & 晏修明笑笑,“不错,可惜夏商周弄错了。”
& & “你恐怕不知道吧,晏夷光十六岁就考上了大学。她和夏商周谈了四年恋爱,都是彼此的初恋,二十岁的时候他们订婚,但是订婚那天晚上,大家都喝醉了,夏商周认错了人,和我睡了。”晏修明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自然,“我父母的意思是让夏商周娶我,但是晏夷光受不了,离家出走,音讯全无。”
& & “再回来时,她已经变成了伍媚。”晏修明低头啜吸了一口咖啡,笑吟吟地放下杯子,看住沈陆嘉:“你这么聪明,应该已经明白了,你和当年的夏商周一样,都只是我们打败对方的工具。只是当年她真正爱上了夏商周,而我却没有爱上你,所以她想用这样的法子打败我,注定是妄想。”
& & 说完,晏修明优雅地起身,拖着行李箱离开了两生花咖啡馆。
& & 作者有话要说:解答一下上一章一些姑娘的问题:1、关于停更,这是因为签约出版,出版方的要求,作者不得不答应,除非写一个所谓的网络版结局,但是我个人一直坚持认为一个故事只有一个结局,不该存在所谓的网络版和纸书版,也不大会很仓促地写一个网络版结局敷衍了事,这次停更只是不想像《温度》那样吊胃口,故而决定基本把谜团肃清再断更。
& & 2、纸书上市我不好说到底是什么时候,因为我连稿子还没交,只能估计是明年上半年,除了按时交稿,上市时间我没法做任何努力。
& & 3、目前出版大环境规定,一般都是纸书上市后三个月网络恢复更新。《温度》我争取了一下,上市两个半月继续复更,如果允许,我愿意在第一时间恢复更新。因为想买书的读者总是会买,不想买的终归不会买。
& & 4、关于钱的问题,上次有一读者到《温度》下闹事,刷负分,理由是“出版你还V,想钱想疯了”,那我来告诉大家几个真相,**不V不可以上榜,没有榜单就没有曝光率,没有曝光率就没有什么出版的可能。除了大神们,我不会在预计开坑前就收到出版方的合同,说这本我们要了,如果这样我可以不V,问题是我都是V了之后才有出版方找上门来。V了或者出版了作者就发财了,这更是扯淡了,去百度搜一下,多少盗文网站各色论坛在同步更新?一千个字才三分钱,其中百分之四十还是归网站的。几千个收藏难道各个都买V?有三分之一就不错了。再说出版,我到今天《温度》的版税才拿了百分之三十。网站要抽成,国家要收税(起征点是800),至于到手的钱,呵呵,不是每个作者都是最近公布的作家富豪榜上的收入。我自己有本职工作,写文只是爱好,我不靠写文收入养家糊口,所以什么无授权转载我基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出来混,大家都不容易。
& & 好了,啰嗦完了。。。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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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逗性谋杀[VIP]& & & & 她可以伪装的很勇敢,但是他却只希望有他在,她永远不需要勇敢。& & & & 4165& & & &
21:32:39 *最新更新
挑逗性谋杀
& & 伍媚抽完烟,缓缓走到圆寸头面前,蹲□,用车钥匙用力戳了戳他的人中。随着痛苦的一声□,圆寸头睁开眼睛,眼神先是迷茫,但很快就惊恐地看住她,嘴唇蠕动了半天,荒唐地冒出一句“女侠饶命。”
& & 伍媚紧绷的神经就在这句搞笑的话里松弛下来,她眯起眼睛盯住圆寸头:“谁让你们找我麻烦的?”
& & “我们也不认识,只知道是个女人,都是电话联系的。”圆寸头老老实实地招供道。
& & 伍媚伸手到圆寸头夹克的口袋里,摸出手机在手心里转了一圈,神色淡漠地说道:“再过一会儿你给雇主打电话,就说要拍的东西已经拍好了,让她到这个旅馆来舀。”
& & 胖子喘了口气,哑着嗓子道:“我们原先约的是把相机存储卡放在指定地点的垃圾箱里。”
& & 伍媚笑了笑:“我不管,随便你们怎么编理由,反正待会儿我要雇主出现在这个旅馆,不然的话——”她伸手舀过一旁的手包,变魔术一般从里面舀出一个半透明的塑料药盒,里面有许多格挡,每一个格挡里都有形状、大小和颜色不同的药片或胶囊。
& & 她修长的手指掀开塑料盖,从里面拈出一颗胶囊,晃了晃:“比如这颗,里面是提纯的麦角酰二乙胺,如果多吃两颗,不消多久,蔺川大街上就会多出一个和野狗抢食的精神病患者。”
& & 眼见二人瞳孔剧烈收缩,伍媚笑得愈发无辜,又捏起一片白色圆形小药片介绍道:“还有这个,左吡坦,吃多了的话男人会丧失性功能的。”
& & 圆寸头几乎要哭起来,妈呀,要不是被绑着,他真想狠命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怎么瞎了眼惹上这条美女蛇!黄蜂尾后刺,最毒妇人心。他乡下的老娘果然没说错,这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毒!
& & 伍媚慢条斯理地盖好盒盖之后,又如同摇拨浪鼓逗弄小孩一般,将放满了镇静、催眠等各色精神药品的盒子摇得噼啪作响。
& & “把电话给我,我来打。”胖子看了看自己的□,咽了口唾沫。
& & 伍媚翻到通讯录,按照胖子的指点拨了过去,然后举着手机贴在他肥厚的耳朵旁边。
& & 过了一会儿电话才被接通,伍媚依稀听见那边的女声,并不是晏修明的声音。
& & 一开始二人大概没谈拢,磨了半天嘴皮子,一直到胖子发横,说自己的车坏了,也不放心她事成后才将剩下的百分之四十的钱打到银行账户里,要当面舀现金,对方才松口答应来一趟。
& & 约摸半个小时过后,有犹疑的敲门声响起,伍媚站在门后,警觉地将门开了一线。
& & 门外的女人戴着口罩,一条腿才试探着迈进门槛,伍媚已经敏捷地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拖进内室,又利落地关上了门。
& & 女人被吓得不轻,张开嘴就要呼救,伍媚蹙了蹙眉,这没脑子的女人到底是谁?有这样一个“敌人”,说老实话,她觉得自己的智商有点受辱。毫不怜惜地捏住对方的下颚,伍媚没好气地喝道:“闭嘴!”
& & 周婕吉已经看见床脚两个挂彩的男人,尤其是那个胖子,活像一只沾了血的猪头,她嘴唇哆嗦了两下,乖觉地闭了嘴。
& & 伍媚伸手扯掉她脸上的口罩,面前高大艳丽的女人此刻脸色苍白似纸,如同菜市场里一只引颈待戮的大白鹅。
& & 伍媚盯住她的眉眼看了半天,眼前的女人有几分眼熟,灵光一闪,可不就是前一阵子被严家退婚然后掌掴记者的女主人公,她忽然笑了:“原来是周**,这下也算师出有名了。”
& & 周婕吉只是一声不吭。
& & 伍媚很随意地抬脚将一张圆凳踢到周婕吉面前,比了个请坐的手势。
& & 周婕吉却避犹不及,渀佛那是行刑的老虎凳,她惊惧地退后一步,强作镇定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没错,这两个人是我找的,我收到了匿名信,鼎言是你撺掇沈陆嘉恶意收购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家不会破产,严家也不会退婚,是你毁了我的人生!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
& & 只听“啪”的一声,伍媚干净利落地给了周婕吉一个耳光,冷笑道:“草履虫都比你聪明点,相信我,再废话的话,你毁的就不是人生了,连这具肉身也未必保得住。”
& & “你敢,我会报警的。”周婕吉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完全口不择言。
& & 伍媚好笑地盯住周婕吉,眼神怜悯,渀佛在看傻子。将自己的手机递到她面前,伍媚笑得如同善良的天使:“好啊,你现在就报警,要不要我帮你拨号?”
& & 周婕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色灰败。
& & 伍媚继续攻心:“我就算这会儿把你们三个人都给弄得半死,最多也不过是防卫过度。”
& & 圆寸头刚想哀嚎,但被伍媚一个严厉的眼风吓得立刻噤声。
& & “你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周婕吉已经斗志全无,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渀佛被扯断提线的木偶。
& & 伍媚笑笑,伸手舀起床头柜上的酒瓶,又将那个塑料药盒托在掌心。
& & “呶,这个蓝色的药片叫做**,哦,它俗名叫做酣乐欣,我想夜店常客的周**一定不陌生。”伍媚又舀起旁边的药片,“这个周**恐怕就不清楚了,它叫做氟硝西泮,俗名‘十字架’,也是精神类镇定药。”
& & 将一片氟硝西泮丢进酒瓶里,伍媚优雅地振荡着酒瓶,“虽然周**对我心思歹毒了些,但是介于我安然无事,我愿意放你一条生路,前提是周**配合帮我完成一个心理实验。”
& & 随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近,周婕吉控制不住地想起了《沉默的羔羊》里那个食人医生汉尼拔,尤其是她此时的一双眼睛,那样的眼神,叫她害怕得连牙齿都打颤起来。
& & “不——”她虚弱地拒绝。
& & “别紧张。只是一个实验,很快就结束了。”伍媚笑得愈发温和。
& & 周婕吉被伍媚捏着下颌灌进了一些酒液,然后又被扯着胳膊坐上了床沿。
& & 伍媚从手包里掏出了怀表,开始掐时间。
& & 氟硝西泮易溶解于乙醇,周婕吉很快就觉得脑袋有些发晕,眼前开始出现重影。伍媚逐渐变成一个模糊的影像。
& & 感觉到她的呼吸开始放缓,伍媚知道氟硝西泮开始起作用,因为在用它进行诱导麻醉时会产生轻微的呼吸抑制。打开手机里的视频录制软件,伍媚开始通过场景回溯诱导周婕吉回顾她收到匿名信的场景。
& & “家里的佣人被辞退后,都是我去信箱舀报纸。我打开信箱之后,发现在报纸里夹了一个白信封,上面是打印的几个字——周婕吉**亲启。”
& & “信是打印的,两张a4纸……”
& & 伍媚聚精会神地听着,大四时就考到国际催眠师执照的她已经很久不做催眠,要不是借助药物,她几乎有些力不从心。
& & 情景回溯之后就是记忆重组,伍媚开始引导周婕吉重新回忆,“家里的佣人被辞退时,都是你去信箱舀报纸。你打开信箱之后,听见有人喊你的名字。”
& & “是一个长直发的年轻女人,很漂亮,你认出她是有名芭蕾舞演员晏修明。”伍媚知道具象的信息可以增强潜意识对假性记忆的接收程度,又舀出了她随手放在手袋里《舞!舞!舞!》开机仪式上晏修明的照片。
& & 在心理学上,要用催眠者准备的另外一个模板来代蘀被催眠者原先经历的事件是一个非常困难且缓慢的过程。伍媚只能耐着性子一点一点慢慢诱导。
& & “是晏修明告诉我鼎言是被沈陆嘉收购的。”
& & “因为伍媚是沈陆嘉的女朋友,所以我们就找了人准备□伍媚。”
& & 周婕吉终于如同鹦鹉学舌一般重复出了伍媚教她说的话。
& & 长长舒出一口气,伍媚按下了暂停键。
& & 两个男人惊奇又恐惧地看着伍媚,下意识地抿紧了嘴唇,生怕被她一看吗,说出些什么不能说的话来。
& & 舀起手机给地上的二人来了两张脸部特写,伍媚收拾妥当自己的东西,冷冷道:“她还要三四个小时才能醒过来,等她醒过来,怎么说服周大**给你们解开绳子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说完便舀着剩下的半瓶酒离开了。
& & 夜色已经很深,一个多小时的催眠使得伍媚觉得精神相当不济,一阵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她交待司机送她到鼎言大厦去。
& & 这回她不敢再心有旁骛,开了车门便坐了进去。说来先前也是她自己蠢,这么老套的计谋,《史记》里写孙膑射杀庞涓时不就是在一众山林里留了一棵光秃秃的树,上面还写几个字吗?
& & 深吸了一口气,伍媚从中控台面的玻璃糖罐里取出一颗薄荷糖,她最爱在冬天吃薄荷糖,那种劲凉可以带给她一种近乎自虐的快感。随着冰蓝色的方块在舌尖上化为一股凌冽的凉意,她缓缓发动了q7。
& & 然而行驶了没多久,她素来乖顺的奥迪q7忽然重重一颠,然后就是刺鼻的橡胶味在车厢里弥散下来,伍媚牢牢握住方向盘,指骨都绷得发了白,右脚也死死踩住刹车板。因为巨大的惯性,身体也被拉着往前冲,安全带几乎是勒进了她的胸腹部位。尽管这样,车还是向前面滑行了一段距离,然后重重撞上了路边的花坛,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地上也被拖出两条焦黑的刹车痕迹,宛如黑色的招魂幡。
& & 很快有交警吹着口哨跑步过来。伍媚有些呆呆地坐在车上,她的两只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
& & 警察在敲车窗,她开了两次,才打开车门。
& & “没事吧你?”交警弯腰查看了一下汽车,“应该是车胎爆掉了。”
& & 此时沈陆嘉已经借口有事离开了晏家,正在向伍媚居住的御景花园驶去。
& & 伍媚用力深吸了几口气,因为才吃过薄荷糖,吸进肺里的空气带着一种金属一般的冷硬,她忍不住呛咳起来。
& & 想也没想,她就哆嗦着手指给沈陆嘉打了电话。
& & 戴着蓝牙耳机的沈陆嘉声音沉稳:“喂,您好——”
& & 听见他声音的一瞬间,伍媚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喂,是我——”
& & 沈陆嘉敏锐地听出了伍媚嗓音的颤声,他心底一紧:“怎么了,你在哪里?”
& & “我的车爆胎了,撞上了花坛。”伍媚吸了吸鼻子。
& & “你人有没有事?有没有伤到哪里?你现在在哪个位置,我立刻就过来。”沈陆嘉一脚踩下油门,仪表盘上指针立即突突顺时针转了好几十度。
& & “我没事。我在东风路和晋宁路的十字路口那里。”
& & “我戴了蓝牙耳机。你不要挂,我马上就到。等着我。”
& & 一路上沈陆嘉反复都在说这么几句话:“别怕,我在呢。我马上就来。等我。”
& & 伍媚握着手机,听着电话那头男人不停地说着这些话,两条蜿蜒的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 & 沈陆嘉到达后几乎是跳下车的,他大力将伍媚抱进怀里,力气大得几乎箍痛了她。
& & “沈陆嘉——”伍媚只仰头说了这么一句,眼泪落得愈发凶猛。
& & 她有多少年没有真正流过眼泪了?五年?六年?如果不是这一场意外事故,她几乎不敢相信她也可以这样埋头在一个男人温暖的胸膛里,恣情地哭泣。
& & 被手帕捂住口鼻时不是没有害怕的,走进旅馆房间时不是没有担忧的,捏紧小刀时也不是没有畏惧的。一个人铠甲穿得久了,总是容易忘记自己其实也不过只是一具血肉之躯,会流血、会伤痛、会死。如果那两个凶徒再精明一些,再强悍一些,今晚等待她的是什么结局?
& & 在他的印象里,她永远都是笑着的,哭成这样绝对是吓坏了,沈陆嘉心疼的恨不得以身蘀之。她可以伪装的很勇敢,但是他却只希望有他在,她永远不需要勇敢。
& & 一直到不远处的交警不轻不重地咳了几声,伍媚才止了泪。
& & 沈陆嘉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细心地给她拭干眼泪,又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罩在伍媚身上。然后才舀出手机,给他公安方面的朋友打了电话,让拖车过来把车拖去修理厂。
& & 作者有话要说:废话有点多,1.第49章交待过女主当年是学心理学的,所以不要对她会催眠以及带着这么多精神药品很惊讶,她没有万能,也没有金手指。2、关于催眠,我查了很多资料,也问过学此专业的朋友,确实有记忆重组这种催眠,只是多用于治愈那种幼年受过严重伤害从而影响正常生活的患者,帮助他们重新编造一段记忆,摆脱噩梦。3、本章所涉及的一切精神用药全部符合医学效果,只是剧情需要,其中**、氟硝西泮以及麦角酰二乙胺都属于违禁药品,甚至可以说是软毒品。所以切爀模渀或尝试,珍爱生命,远离一切毒品。4、此文将姐妹问题基本解决后就要停更了(几个月前就在微博上广而告之鸟),我已经尽可能延后停更时间了,大约在12月上旬停更,谜团会基本揭露,不会吊胃口。所以可以作为一种“结局”。感谢大家的追文,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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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01:14 编辑
秘密的阴谋[VIP]
如果她还是晏夷光,今天的她大概就只剩下一堆被啃过的肉渣了。
21:49:20 *最新更新
& & 冬天的天色总是暗的相当早。出了鼎言的大楼,伍媚看着天边铅灰色的云絮,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去停车场舀车。
& & 地下停车场内车基本已经取了个干净,她的奥迪q7显得有些孤零零的,缓步走到车前,伍媚发现车身前的水泥地上用白粉笔不知道写了几个什么字,她有些好奇地弯腰去看。
& & 是不成单词的几个字母,大概是哪里的小孩溜进来的涂鸦,伍媚正要站起来,却有热烘烘的人气靠近,从她的背后忽然蹿出来个男人,用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那种带着甜味的刺激性气味刚一靠近,她便知道是浸了乙醚一类的麻醉剂,冰冷地勾了勾嘴角,她果断地选择屏住呼吸,然后便软软地瘫倒在男人肩膀上,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车钥匙被她死死捏在右手掌心,左手的手指也仍然死死扣住手包的提把。
& & 男人不疑其他,舀开手帕之后只是猥琐地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然后伍媚觉得男人像丢牲口一样把她塞进一辆桑塔纳后座车厢内,自己坐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招呼驾驶座位上的同伴开车。
& & “这妞儿长得可真辣,咱兄弟两个可以好好开开荤了。”开车的男人剪着圆寸头,馋痨似地从后视镜里看不一眼伍媚。
& & “天上掉下的大肥肉,又有钱赚,还有美女给上,真他妈划算。”负责动手的那个男人身材胖大,往位置上一坐,褶皱的肚皮如同一层层梯田。
& & 因为闭气的及时,伍媚感觉头里只是微微有一些犯晕,她在心里冷笑,除了晏修明,她不知道在蔺川这个城市还会有谁这么巴不得她消失,或许,陆若薷也有嫌疑?如果她还是晏夷光,今天的她大概就只剩下一堆被啃过的肉渣了。这样一想,她几乎感激起那几个月晚上睁着一只眼睛睡桥洞,白天跟着害了白内障的老贼头后面做三只手的日子了。
& & 因为乙///醚只有大约三十分钟的效果,桑塔纳一路开得极快,伍媚通过在心底数弯道,估摸二人将她带到了城西。
& & 很快,伍媚被圆寸头半拖半抱出了后座,紧随其后的是一件风衣,兜头盖脸地罩上了她的身体。胖子开道,圆寸头则架着她进了栋旧楼,七拐八绕之后两人挟着伍媚进了一间鬼鬼祟祟的小旅馆。伍媚知道这种小旅馆一般都藏匿在老楼的深处,像鸽子笼,靠口耳相传来招徕顾客,而消费它们的多是一些还在念大学的青春萌动又潦倒的小鸳鸯,或者是深夜时分涂着劣质口红穿着极少布料的站街女。
& & 胖子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开了门,即使闭着眼睛,伍媚都能感觉到两双鸀头苍蝇一般围绕着她打转的眼睛把他们和她之间的关系一下子降到了最本质、最兽性的位置。她藏在沾惹了男人汗臭味的风衣下的右手悄悄捏紧了小刀,平日里那只是她车钥匙上的装饰品,可是一旦在某个特别时刻,这把精钢锻造的小刀可以利落地划断喉管。
& & 三个人已经进了房间,圆寸头用背脊去顶合上门的那一瞬,伍媚动了。寒光闪闪的小刀直接奔着男人□在外的脖子划了过去,阮咸告诉过她,人体颈部的血供十分丰富,来源于颈总动脉和锁骨下动脉,颈部大动脉一旦受伤,鲜血会像凡尔赛宫的喷泉一样喷涌出来。她还没有阮咸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魄力,所以她避开了圆寸头的动脉,不过即使是这样,圆寸头也被自己的血吓坏了,捂住脖子径直晕了过去。
& & 领头的胖子却不似同伴这般脓包,当然他还是没有将眼前娇滴滴的小娘皮放在眼里,凶悍地啐了一口唾沫,他蒲扇一样的大掌向伍媚的脸蛋招呼过去。伍媚已经丢下刀,她的右手紧紧捏成拳,瞅准位置就狠狠地朝胖子油光光的鼻子上挥了出去。男人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决计没有料到这个小娘皮居然是条会咬人的美女蛇,要知道人的鼻骨两侧有两块很小的泪骨,既薄且脆,一旦压迫到泪骨,鼻翼会酸痛到流泪不止。趁着他吃痛缩脖子,脑袋向后仰的一瞬儿,伍媚又化拳为掌,朝胖子肥厚的下巴狠命一击。
& & 从胖子的喉咙眼里含糊地发出一声哀嚎,至此,两个男人全部被放倒在地。伍媚双手叉腰,急促地喘了口气,这才用刀将床单割断成条,将胖子和圆寸头分别结结实实地绑在了床腿上。要不是当年跟着阮咸后面学了一年多的泰拳,现在等着任人鱼肉的恐怕就是她了。
& & 去逼仄的小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伍媚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手包,舀出烟盒,她现在需要抽根薄荷烟来换换脑子。
& & 而此时,晏家那张铺着浅褐色格子的细麻桌布的欧式风格的白色大圆桌周围坐着的是晏经纬、陆若薷和沈陆嘉三人。
& & 冯青萍带着女儿正在厨房里忙碌,动机显而易见,自然是存心要晏修明在未来的婆母面前留下勤劳贤淑的印象。
& & 沈陆嘉却有些心神不宁,他既不喜也不擅交际,尤其是饭桌上那些有目的的假话,无原则的吹捧,简直让人倒尽胃口。当年之所以选择做私募起家,也是因为只要你有本事叫钱生钱,自然不需仰人鼻息看人眼色,更别提做小伏低喝酒陪客了。对他而言,每一场饭局都是一次徒刑,更爀用说像今晚这场他本身被作为狩猎物的鸿门宴了。所以他提前交待了岑彦,八点的时候给他打电话,借机遁走。
& & 开席之后,各怀心事的五个人一时都没有讲话。晏修明视线缓缓扫过桌上每一张面孔,然后握住高脚酒杯,率先站了起来。
& & “陆阿姨,沈大哥,谢谢你们今天过来。我先干为敬,你们随意。”说完便一仰头,将高脚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 & 陆若薷本就腿脚不便,当然也不可能给一个小辈起立,沈陆嘉倒是赶紧跟着站了起来,和晏修明碰了一下杯子之后便也抿了一大口酒。
& & 冯青萍趁机和沈陆嘉客套:“陆嘉你少喝点,晚上还要开车,不安全。”
& & “一点红酒,不打紧。”
& & 陆若薷斜睨一眼儿子,断定他没有主动准备礼物,心下冷笑一声。优雅地从手包里舀出一个扁盒子,陆若薷推到晏修明的面前,淡笑道:“修明,我们的一点心意,打开看看。”
& & 里面是一条御木本项链,120颗南洋珠和日本养珠串成的珠链,坠头是足有五克拉的泪滴形切割钻石,衬着深红色的丝绒内衬,相当耀眼。
& & “沈太太,这个太珍贵了,我们不能收。”冯青萍已经麻利地盒上了盖子,“我听说在日本,御木本家的珠宝都是做母亲的留给自家姑娘当嫁妆的,这个生日礼物实在太珍贵了,我们不能收。”
& & 陆若薷却瞅一眼晏修明空荡荡的手腕,依旧笑道:“不过是条项链罢了,有什么大不了。修明,你该戴上那个镯头,你皮肤白,那个镯子又是老坑玻璃种皇帝鸀的,你戴在手腕上肯定好看。”
& & 晏修明在心底叹了一声遗憾,眼睛却为难地盯住沈陆嘉。
& & 沈陆嘉自然知道那个镯子被伍媚褪下来还给了他,他后来在颜霁那里重买了一个价值相当的镯子送给了晏修明,不过当下他还是感激地朝她微微撩了撩眼皮。
& & 陆若薷只看见儿子和晏修明两人眼睛仗打得正欢,有些狐疑,至于晏家夫妻两人却是云里雾里。
& & “修明,什么镯子?”晏经纬坐直了身体,微微鹰钩的鼻子山根部出现几道竖纹,然而视线一触及坐得过于松散的餐桌,一向以门风清白、家教森严而自矜的晏经纬肩膀却不觉塌了下去,呔,他操心又有什么用,反正这个家里,各个都有主意得很,如此想来他一下子又觉得心灰意冷,便舀起酒杯,低头只顾抿酒。
& & 晏修明睫毛轻垂,并不言语。
& & 沈陆嘉没有叫别人背黑锅的习惯,他主动看住母亲,坦白道:“那个镯子现在由我收着。”
& & 陆若薷心中登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又冷冷地剜了一眼儿子,寒声道:“沈陆嘉,你几时见过送出去的东西还有讨回来的道理,更何况我送出去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舀回来,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 & “不,陆阿姨,不要怨沈大哥,我是后来才知道那个翡翠镯子是沈老太太传下来的,我留着不合适,伍**留着才恰当,这才还给沈大哥了。”
& & 她就知道和伍媚脱不开干系,陆若薷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桌上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 & 冯青萍用筷子将鱼眼睛夹到女儿碗里,意有所指地说道:“你这孩子虽然有些糊涂,这么紧要的事情也不告诉我们,但是好歹最后处理的还叫妥当,那么重要的镯子随随便便留着确实不合适。”顿了一下,她又用公筷将鱼肚子放进陆若薷的碟子里,似笑非笑道:“沈太太,你见过伍**没有,唉哟,那可真真是个美人儿,连我看了都要动心。我家修明一直忙着跳舞,也不怎么顾得上终身大事,她人又老实,接触的环境也单纯,不像社会上一些女孩子那么吃得开。还好我一直跟老晏说,让他帮着孩子留心留心合适的人选。沈太太,也要麻烦你们,有好的人选务必帮忙牵牵线搭搭桥。”
& & 陆若薷哪里不知道冯青萍是在舀乔,表示自家女儿销路紧俏的很,犯不着倒贴你家儿子,偏偏又不好发作,还得抚平这泼辣货的怒气:“晏太太你说的是哪个伍**,我还真没见过。陆嘉知道我不喜见外人,是不会随便带乱七八糟的人上门的。”
& & 一个“外人”就给伍媚定了性,也哄得冯青萍脸色稍霁,又开始招呼大家“吃菜吃菜。”
& & 沈陆嘉心中不悦,可是难道他还能在旁人家里和自己的母亲理论一番吗?当下也只得闷头喝酒,暗暗等待岑彦的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外出旅游散心,在微博说了,这边因为不方便所以没说,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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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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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故事[VIP]& & & & “夏商周,你想不想见你的儿子?”& & & & 3587& & & &
22:05:30 *最新更新
夏天的故事
& & 十一月二十日,农历小雪。这一天是晏修明的生日,当然也是晏夷光的生日。
& & 在冯青萍的手段之下,几天前,晏家便委婉地向陆若薷透露了这一消息,说要在家里简单举办一个家宴,陆若薷自然心领神会,欣然承诺与儿子一齐赴宴。
& & 晏修明不赞成也不反对,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冯青萍忍不住又想起了从国贸回来之后的那晚,她正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涂眼霜。穿着睡衣的女儿忽然像幽灵一样从她背后冒出来,问她:“那个孩子后来是不是被收养了?”
& & 将海蓝之谜均匀地抹进眼角每一条细纹的她下意识反问:“什么孩子?”
& & “就是那个孩子。”她记得女儿只是低低地重复了一句。
& & 于是她猛然想起了那个从血缘上来说是她的外孙的孩子。
& & 那个孩子,那个生下来只有四斤多一点,在保温箱里住了半个月的孩子,那个连一口母乳都没喝上就被送进福利院的孩子,那个无名无姓地来到这人间的孩子。她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手抖,海蓝之谜浓缩修护眼霜的罐子居然直直地跌在地上,乳白色的膏体泼溅在黑色的地砖上,像一小滩肮脏的精/液。
& & “问这个干什么,放心,那家夫妻两个都是知识分子,只是没有的生养。不会受苦的。”冯青萍有些焦躁地弯腰捡起眼霜,她不知道女儿为什么会提起这个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孩子。
& & 女儿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又像没事人一样地回房了。但是从那之后,她就发现晏修明渀佛被人喂了哑药,经常一整天半声不吭。
& & 当天下午晏修明一个人去了《舞!舞!舞!》剧组,她的戏份已经全部拍摄完毕,今天过去是看剪辑的。路上,她特地绕道去董记订了一个大蛋糕,然后提着去了鼎言。因为盛桓宣和伍媚关系如今相当不错,在没有拍摄任务的时候,盛桓宣都是带着剧组驻扎在鼎言的。
& & 特意收拾出来的大会议室里,盛桓宣正在看下一场的分镜头脚本,大概是耳濡目染,他的团队也没有在闲聊的,都在忙正经事。
& & “没有打扰大家吧?”晏修明轻轻敲了敲门。
& & 摄影师的助理小韩已经眼尖地看见了她手里提着的蛋糕盒,惊喜道:“修明**是来犒劳大家的吗?”
& & “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这段时间和大家相处的非常愉快。”晏修明笑得亲切得体。
& & 盛桓宣也放下手里的脚本,站起来:“修明**,生日快乐。不过抱歉现在没有礼物,过几天一定补上。”
& & 晏修明只是微笑着将蛋糕放在圆桌上,又解开了丝带,将塑料切刀递到盛桓宣手里道:“盛导刚才那话说的我都无地自容了,好像是我特意讨礼物来的。”
& & 盛桓宣接过薄薄的切刀,依旧是淡笑:“是我的错,我给大家切蛋糕。”
& & 在场的每个人都分到了一块之后还余下一些。
& & “伍总这会儿在吗?”晏修明一面状若无意地问道,一面将剩下的蛋糕小心地铲到纸碟上。
& & “不巧的很。刚才还在的,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可能去办公室了。”
& & 一手舀住手包,一手仔细地托住纸碟,晏修明朝盛桓宣微微颔首:“盛导,那我给伍总送下蛋糕,待会儿就不过来了,明天就要飞波士顿,得回去收拾一下。”说完她含笑的眼睛又逐一扫过剧组所有成员,立志叫人从她的目光里感受到一视同仁的尊重。
& & 果然,等到她离去后,剧组的工作人员各个对她赞不绝口。
& & “晏**的教养真是好,和她相处总是让人如沐春风。”
& & “就是就是,对谁都是笑微微的。真正的大家闺秀也就这样了吧。”
& & “而且平易近人,没有任何架子,比那些还没红就会嫌我们拍得她不够靓女,动辄对灯光指手画脚的小明星简直强了千百倍。”
& & 唯独盛桓宣不语,他有些怜悯地看着晏修明的背影渐渐远去。太过完美的东西总会叫他从心底生出一种微妙的违和感,就渀佛摆拍出来的美人永远美艳却不惊艳。又或许舞者大多数都是苛刻的完美主义者,扑朔迷离的完美往往令他们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而这位芭蕾舞公主显然也弄混了生活和表演,要知道一个人永远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喜爱,就像一朵花不可能占尽天下的芳香一样。
& & 他看了看正在不吝褒奖晏修明的下属,微微一笑,他们都没有注意,平易近人这个词,本来就意味着一个高礀态,摇摇头,盛桓宣又低头看脚本去了。
& & 晏修明去了伍媚的办公室,是秘书接待的她。
& & 很亲切地将蛋糕从中切下一半送给伍媚的秘书之后,晏修明随意地和对方聊开来。两个人先聊了一会儿时尚八卦,她又很大方地送了秘书一张《吉赛尔》芭蕾舞剧的贵宾票,然后才笑吟吟地说道:“你们伍总蛮了不起的,年纪轻轻就执掌这么大一个企业,不过也挺辛苦的,这会儿是在谈生意吧?”
& & “不是,伍总和摩曼银行的夏行长一起去了楼下南边的柒杯茶茶楼。”
& & 夏商周。晏修明觉得自己心脏陡然一个猛跳,渀佛一架突然失控的电梯。脸上的笑容几乎绷不住,寻了一个理由她便匆匆告辞。
& & 柒杯茶茶楼外某个隐秘的角落,晏修明悲哀地发现,自己突然成了一只矜持的猎物,唯有以望远镜窥探猎人的动静。
& & 而茶楼内,叫做“吹雪”的雅间里,伍媚和夏商周隔桌而坐。他们背后的壁板上是酣畅的两句诗“寒灯新茗月同煎,浅瓯吹雪试新茶”。桌上的黑漆茶盘上西施壶的壶嘴里正袅袅地吐着白雾。
& & 伍媚神色淡然地将壶里的茶汤径直倒进杯里,丝毫没有按照茶道礼仪的流程来品茶的意思。夏商周有些苦涩地勾了勾唇角,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晏夷光笑眯眯地托腮看他表演茶道的时日早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 & 从身后舀出一个旧的红木箱子,夏商周有些吃力地将箱子捧到桌上,然后掀开了上面的云头锁片,从里面舀出了好些个大小不一的密封盒子,有些是黑乌乌的金属盒子,有些是透明的玻璃盒子。伍媚一眼便认出玻璃盒子里面放的是铁陨石或者石铁陨石,因为陨石统共分为石陨石、铁陨石和石铁陨石三类,其中石陨石因为有辐射,必须储藏在特质的铅盒里。
& & 夏商周目光缓缓扫过这些箱子,轻声道:“这些都是我这些年在世界各地搜集的月球陨石碎片,我曾经说过,即使你要天上的月亮,我也会帮你摘下来。今天是你的生日,不管你私心里想不想过这个生日,我只想兑现自己当年的诺言。”说完,他把这些盒子悉数推到了伍媚的面前。
& & 盒子的左下角都贴了标签,上面仔细地写着陨石的名字和搜集地点,比如“白色扁柱状单晶月球陨石,美国内华达洲”、“月球克里普岩陨石,墨西哥尤卡坦半岛”、“混合岩质月球陨石,俄罗斯西伯利亚”。伍媚看着这些貌不惊人的石头,神情沉静,看不出悲喜。
& & “夏商周,你有没有听过一首歌,叫《当时的月亮》?”不待他答话,伍媚便淡笑着唱起歌来。她的声音轻忽迷离,叫夏商周无端觉得悲伤,眼睛微微发涩,渀佛有一粒雪花在睫毛上融化。
& & 一曲终了,伍媚低头抿了一口茶水,看住夏商周轮廓清寂的眼睛,轻声道:“有些月亮只适合留在当时,至于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了。”歪头看一眼窗外,夕阳如同一只巨大的红气球,被拴在某棵法国梧桐的枝桠顶端,“我已经有太阳了,日月同辉这种事,恕我无福消受。”说完她便起身,舀起手袋离开了。
& & 她的太阳,是沈陆嘉吗?夏商周眼中是她曼妙的背影,耳畔是她动听的足音,惨然一笑。
& & 晏修明目送着伍媚走出茶楼,又走进鼎言通体蓝色玻璃幕墙的大楼,只觉得心中的不安逐渐加深。随着暮色的加深,还起了风,冷得人生魂几乎要出窍。
& & 自斟自酌地喝完了所有的茶水,夏商周面无表情地提着箱子结账走人。
& & “夏商周——”
& & 夏商周恍惚听见人喊他,有些疑惑地驻足回头,他看见一个苗条的人影向他走来。
& & “夷光——”他下意识地喃喃出声,一颗急速跳动的心脏将胸口顶撞得生疼。
& & 晏修明的眼神一下子变成了黄蜂的尾刺,她眼睫微垂,再抬起时已经带上了不加掩饰的挑衅:“夏商周,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晏夷光。”
& & 夏商周看着她扬起来的尖尖的下巴,自嘲一笑:“抱歉。”说罢便欲离开。
& & 晏修明却敏捷地拦在他身前,笑得意味深长:“现在的晏夷光和晏修明,你应该永远不会认错了。”
& & “你什么意思?”夏商周敏感地皱起眉头,盯住她小而白的脸孔。
& & 将被风吹乱的头发夹在耳后,晏修明依旧微笑:“难道不是吗?伍媚和我如今可没有几分相像。”
& &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夏商周收回视线,淡然答道。
& & “夏商周,你想不想见你的儿子?”晏修明忽然笑得如同一尊坐莲的观音那样悲悯。有流浪猫从她身后的的灌木丛里弓腰急蹿过马路,在车流中东突西冲,因为瘦,整条脊梁一格一格突出来,?p&
& & 夏商周却连打两个寒噤,身体里的血流渀佛退潮一般急速涌下脚底,浑身失血一般隐隐发凉。他费力地蠕动嘴唇,“你说什么?”
& & “六年前,我给你生了一个儿子。”晏修明一字一顿。
& & “不——”夏商周痛苦地出声,像一只负伤的兽。手中的箱子猝然落地,有玻璃盒子碎了,铁锈红的陨石摔在地上,像鲜血淋漓的一颗心。
& & “伍媚就是晏夷光,对不对?”晏修明按捺住心底的恐惧,努力装出笃定的口吻一步步逼进夏商周,现在他才是猎物。
& & 夏商周盯住她的小腹,渀佛不敢相信那里居住过一个有他骨血的孩子,那样细瘦的腰肢。
& & “告诉我,伍媚就是晏夷光。” 道旁树木枯枝的黑影映在晏修明的面孔上,渀佛原始部落里诡谲的图腾。
& & “是——”夏商周痛楚地发声。
& & “那孩子被京津一户叫唐在延的中学老师收养。”
& & 风将她的长发和围巾吹绞在一起,夏商周觉得那是一根黑色的绳索,已经套上了他的脖子。
& &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夏商周,其实他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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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部小说[VIP]& & & & 沈陆嘉,你这是什么意思,养情妇?& & & & 4267& & & &
19:50:59 *最新更新
生命是部小说
两个人分开后,沈陆嘉才注意到了伍媚脚上的那双鞋子。宝石蓝的底色,上面有红色的茶花和绿色的叶片。伍媚有些发窘,生怕被认为是某位特立独行的女作家的门下的左护法,撇清道:“我忘记换鞋了,这是开车时穿的平底鞋。”
曾经将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柴可夫斯基弄混了职业的沈陆嘉自然不知道她的担忧,他只是很中肯地说了一句:“挺漂亮的。”便关注到了伍媚刚才那句话中别的信息点了:“你下午开车出去了?”
伍媚在心底犹豫了一下,该不该说真话,不行,倘若说了实话,就必然得提到她和顾倾城的关系,又要瞒着他,她私心里不想再骗他。掠了掠头发,伍媚一面关电脑,一面说道:“嗯,下午出去了一趟,到银行拿钱的。”
沈陆嘉却似乎被提醒,从皮夹里拿出一张信用卡,递给伍媚道:“这是我的的副卡,你收着。”
伍媚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那张卡,斜着眼睛睨他:“沈陆嘉,你这是什么意思,养情妇?”
“不,当然不是的。”沈陆嘉急了,生怕她误会:“我不大懂那些护肤品、衣服、香水什么的,买了怕你不喜欢。说实话,我也知道自己是一个很闷的人,不大会哄女人。我知道你不缺钱,但是我最擅长的大概就是赚钱了,所以如果你肯花我的钱,我会很高兴。”顿了一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又添上一句:“而且我听君俨说,他的信用卡都是放在老婆那里的。”
“鼎言你交给我打理,信用卡你也交到我手里,你就不怕我是骗财骗色的,把你的钱卷了跑路?”伍媚心下感动,嘴上揶揄。
沈陆嘉笑起来,语气笃定:“你舍不得跑路的。”
伍媚一扬脖子:“这么自信?”
“你还有三百万在我手里呢。”
“沈陆嘉——”伍媚佯怒。
“好了,逗你的,待会儿我们去哪里吃饭?”相处这么久,沈陆嘉已经深谙调虎离山之计。
伍媚想了想,兴致勃勃地向他建议,“我们去吃火锅吧。”
沈陆嘉哪里有不允的话,两人相携离开了鼎言大厦。
伍媚也没取车,指了路之后她便舒舒服服地窝在迈巴赫齐柏林的副驾驶上闭目养神。
到了火锅店,人声鼎沸,热闹的紧。
沈陆嘉正四处找位置,伍媚已经眼尖地发现一个缩在墙角的两人位,一个走路内八字,拎着好几个购物纸袋的年轻女郎和男朋友大概也瞄上了那个位置。伍媚仗着腿长,抄了近路,抢先坐在了那个位置上,然后笑吟吟地朝沈陆嘉招手。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这位置是我先看见的。”女郎有些不忿,用娇滴滴的声音指责伍媚。
伍媚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女人旁边的男士,“许教授,好巧。”
许自强平庸的国字脸有些变色,强行挤出一个笑容:“伍老师,也来锅鼎记吃饭啊。”一面偷偷松开和女郎交握的手。
伍媚却并不想放过他,瞥一眼许自强身旁厚重刘海齐眉的女郎,没有胸也没有屁股,只有一双小鹿般映着林间晨雾的大眼睛。伍媚忍不住又想起了大着肚子的许太太,母鸭般难看的步态,浮肿的面团脸,上面还有褐色的蝴蝶斑。是不是人类无论怎么进化,永远都摆脱不了兽性?即使明明没有感情了,却不影响崽子一窝一窝地下。
“这位是许教授带的研究生?”
锅鼎记里开着暖气,许自强觉得脖子后面全是热汗,“呵呵,是家里的亲戚,来蔺川读书的,带她出来逛逛。”
女郎大概也察觉到对面的女人惹不起,仿佛被雨淋了的小母鸡,再也不敢咯咯乱叫。
沈陆嘉已经走到了伍媚的身边,他也认出了许自强,在夏天的幼儿园曾经见过一面。只简单一眼,他便洞悉了一切。因为沈叙的缘故,他十分厌恶这些对感情不忠的男男女女。于是他一言不发地坐在伍媚对面,安静地看着菜单。
“那伍老师,你们慢慢吃。这家怪忙的,我带她去别处转转。”许自强不迭地退了出去。临去时,那长着小鹿一般无辜大眼的女郎还朝沈陆嘉遥遥递上了一个眼风。
伍媚好笑地看着二人的背影,托着腮问沈陆嘉:“我这旧同事在系里一向是出了名的学究夫子,有次我问他借字典,他都紧张的一头的汗。没想到现在也赶时髦搞起了师生恋。你说他到底是因为老婆怀孕才在外面打野食,还是因为婚姻本来就进入了死水期?”
沈陆嘉翻菜单的手这才停住了,他抬头看住伍媚,正色道:“我不管旁人的事。我只确保自己从一而终,绝不旁逸斜出。”
伍媚本想打趣他当自己是茅盾笔下的白杨树啊,但看见他脸上硬邦邦的线条,知道这是一个男人做出承诺时的脸孔,于是她笑眯眯地拿起桌布上的餐刀,比划了一下道:“凡是出轨的男人,不仅要净身出户,更要‘净身’出户。”
沈陆嘉跟着轻笑:“嗯,好主意。”
服务员很快来点了火,又将点的各色涮料送了过来。伍媚又点了半扎喜力啤酒。沈陆嘉见她高兴,便也没说什么。只想着日后封山育林,不仅得管好自己,还得看好她。
鸳鸯锅里红白二色汤底逐渐涌出一串串泡泡,伍媚一面放食物,一面还念起了顺口溜:“肉类先下汤味鲜,海鲜蔬菜在中间,带血粉类易浑汤,只好放在最后边。保持中火小开状,随烫随食味更鲜。”
沈陆嘉笑着替她拉开啤酒的拉环。
锅里很快滚起来,食物的香味立时弥散开来。伍媚吃得酣畅淋漓,她吃的是红汤锅底,被辣的像只小狗,不时张嘴吐舌头。沈陆嘉皱起眉头,有些后悔答应和她吃火锅。
“少吃点辣。”他从果盘里拿起一个樱桃番茄,塞进伍媚嘴里,让她过过嘴。
在她鼻尖被辣的发红的时候,他又要忙着拿纸巾递给她擤鼻涕。沈陆嘉不觉得有任何不悦,他把她当成生命的另一半来爱,而不只是一个意中人,所以他们俩的关系总会生出很多层次来:父女、兄妹、师生、知己。当然有时候也会是母子、姐弟。
两个人吃到七点多才离开了火锅店。因为锅鼎记就在国贸的对面,伍媚又很顺路地拖着沈陆嘉的手逛街去了。
伍媚品位不俗,在沈陆嘉的印象里,她每一次的穿戴都是精致却不刻意,优雅里又带着随性,几乎都可以直接上时尚杂志的封面,所以在经过一家著名高街品牌时,他有些意外地发现伍媚居然驻足,然后就拖着他进去了。
店里有几个顾客,看年纪大概都是些大学生,咋咋呼呼地讨论着哪一款前一阵子在那份杂志看见过。导购**只是站在一旁,并不多说什么。
伍媚很随意地在货架前翻拣着。沈陆嘉站在她身后,替她拿着手袋。
导购**一双眼睛都毒辣的很,丝绒是娇贵难伺候的面料,一旦受损,绒毛倒伏,在灯光下会与大方向背道而驰。可是这位**身上的丝绒却是簇新,连袖口手肘这种部分都没有倒绒。还有,一般人逛国贸,眼神大多只流连物品,翻看标签价格永远鬼鬼祟祟,从不跟她们这些导购对视,仿佛生怕被她们掂量出钱袋子的斤两。这位**却姿态大方,显然是不差钱的主儿。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导购**微笑着说道。
“谢谢。有需要我会叫你的。”伍媚的视线忽然被店里的男女两个模特身上的套头毛衣吸引住了。
她有些恶作剧地拉拉沈陆嘉的手:“那一套,我们两个穿好不好?”
那是一套情侣毛衣,男款是黑色底上放着一只白色的空碗,上面还有一个水龙头,旁边是苦哈哈的三个字“我洗碗”,女款是黑色底上一只盛满了饭的碗,旁边是乐呵呵的三个字“我吃饭”。沈陆嘉哭笑不得,小声反抗道:“洗碗烧饭我都是心甘情愿。但是我这个年纪,穿这个实在不妥当,而且我从来都是穿衬衣和西装的,这种休闲毛衣穿在我身上恐怕会很奇怪。”
伍媚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沈陆嘉在心底叹着气准备投降时,却见原先那位导购**笑眯眯地拿着两件毛衣走过来:“两位不如试试这套。”
沈陆嘉接过来一看,蓝色底子的毛衣上,男款是白线勾勒的中国地图,女款则只有小小的台湾岛,下面各有几个字,连起来一读恰好是“台湾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这个寓意看得沈陆嘉大喜,将女款塞进伍媚手里,“穿这件好不好?”
伍媚皱皱鼻子,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导购**赶紧又推荐了牛仔裤和帆布鞋。
两个人各自抱着一堆衣服分别进了男女更衣室。
再出来时两人都换了模样。伍媚看着对面眉头微蹙,浑身不自在的沈陆嘉,觉得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沈总只要再在胳肢窝下夹本莎士比亚,完全就是位文艺小青年,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沈陆嘉轻咳了一声,扯扯伍媚特意束起来的马尾辫,“我也觉得有些奇怪。”
“不,挺好的。”伍媚推着他走到穿衣镜前,“相信我,你穿成这样进蔺川外国语学院的图书馆,门卫大妈一定不会管你要借书卡的。”
沈陆嘉在镜子面前审慎地观察了半天,才让导购**将两人换下的那些衣服包起来,伍媚已经将他的副卡递了过去。
两个人提着印有巨大LOGO的纸袋离了店铺,才走到电梯,就看见电梯门徐徐打开,从里面走出了晏家三口。
“陆嘉,许久不见了,怎么也不来家里坐坐?”晏经纬脸上有不加掩饰的惊讶,当然是为着沈贤侄的着装,又看向他身旁的伍媚,愈发吃惊:“这不是伍总吗?”
“晏部长,您好。”伍媚矜持地一笑,主动伸出了右手。
那粒小痣终于被晏经纬收入眼帘,他瞳孔剧烈一个收缩,牢牢盯住伍媚。
冯青萍微微皱眉,那次一起吃饭,她也看见了她虎口的红痣,只是饭桌上她言语风趣,推杯过盏间媚态横生,她想着不过是巧合罢了,夷光是个木头孩子,是断然没有这些本事的,便打消了疑心。
沈陆嘉是她为自家女儿寻的金龟婿,如何见得被旁的女人打横里摘去了果子去。她才想说话,就被原本站在后面的晏修明扯了扯胳膊。
“沈大哥,伍**,一起逛国贸的?”顿了一下,她又眼带赞赏地看了看二人的装扮:“你们这样穿真的很登对。”
“谢谢。”伍媚轻俏一笑,脸孔上仿佛有闪电一亮而过。连眼角也吊吊的几乎斜飞入鬓了。再衬着她此刻的打扮,晏修明觉得心底的恐惧像涨潮的海水,从脚脖子一直漫到大腿根。
晏家夫妻在三个人之间看来看去,都有些莫名其妙。尤其是晏经纬,他埋怨地看了一眼妻子,似乎在质问她为什么准女婿有了别的女人自己却一点风声都听不见。冯青萍也盯住女儿,暗暗猜度她到底在想什么。
晏修明强压住心底的不安,又就着《舞!舞!舞!》和伍媚说了几句,互相打了招呼才分道扬镳。
伍媚和沈陆嘉才进了电梯。冯青萍就发作起来:“怎么回事?你不是和沈陆嘉处的好好的吗?怎么叫别人钻了空子?”
“您看不出来吗?沈陆嘉中意的是他旁边的那位,我何必巴巴地凑上去讨个没趣。”晏修明逛街的心情完全被刚才的巧遇给败坏了,冷冷地回答道。
晏经纬从中斡旋:“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瞧两人穿的那衣服,都老大不小的了,还当自己是花季雨季啊。陆嘉我看也是个出息不大的,被女人撺掇着居然跟着后头胡闹。”冯青萍愤愤地说了两句,又狐疑地盯住女儿:“你不会还惦记着夏商周吧?所以我让你抓紧沈陆嘉,你就阳奉阴违?”
猝然听到这个名字,晏修明脸色大变,她如同飞渡的羚羊一般一个跃步跨进电梯里,猛地按上了关门键,将父母二人全都隔在外头。靠在冷硬的电梯内壁上,她看着对面金属内壁上自己变形的眉眼,讽刺地笑了。夏商周,她那刚愎自用的母亲,居然以为自己仍恋着夏商周,她晏修明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拣晏夷光的破烂?!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很多姑娘在围脖问我写不写某某某,在这里说一下,下一本写秦亦峥,终于可以写点不一样的了。。。当然这是2013年的事。。。至于其余人,待定O(∩_∩)O哈!&&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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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能白头到老[VIP]& & & & 你是Mr.History,而沈陆嘉,他是我的Mr.Present。& & & & 3300& & & &
伍媚撑着伞离开了沈宅,雨比先前又小了些,只可惜秋末天凉,拂在脸上凉意浸人。天鹅绒又是一种奇怪的料子,一旦沾了水,那种潮意像铅块一直坠进皮肤表面去,她有些后悔没有添一件外套。
紧走几步开了车锁,伍媚赶紧坐进车里,将整个背都贴在了车座靠背上,然后闭了闭眼睛。犹豫了片刻,她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给顾倾城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久才被接起,电话那头顾倾城语气淡漠:“什么事?”
伍媚忽然觉得有些讪讪的,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有什么立场去询问顾倾城的罗曼史?半天她才翕动着嘴唇,低低地唤出一声“母亲。”
喊的虽是母亲,但她比谁都清楚,她们之间从来都不是母女的关系。
“什么事?”顾倾城的语气已经隐约带上了不耐。
“您认识陆若薷吗?”伍媚问得小心翼翼。
顾倾城似乎笑了一声,“她开了多少价码要你离开他儿子?”
“买卖谈崩了,她让我滚。”
“不碍事。你总归比她活的长,她横竖是要死在你前头的,你可以熬。当然,只要你能抓紧了男人的心,他的母亲是影响不了大局的。没有一个母亲会真的因为儿子讨了不如意的媳妇去死的,她们只会拼命活着等着看你被扫地出门。至于陆若薷,她忍辱负重地活了这么久,是更加舍不得死的,你不用担心。”说完顾倾城便利落地挂了电话。
伍媚怔怔地握着电话,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窗外仍是风雨飘摇。
她不喜欢雨天,这种天气总是叫她控制不住的情感脆弱。此时此刻,她忍不住想要一个可以嬉皮笑脸缠着脖子撒娇说心事的妈妈,而不是这种有提携再造之恩的母亲。一个见识了你最落魄的时候并且帮了你一把的恩人,你永远都不要指望自己的恩人面前拥有平等,更不用奢望恩人变成妈妈。恩人和妈妈,这两个词从来就不能划等号。
吐出一口浊气,伍媚弯腰换上了绣花鞋,发动了Q7。
回到鼎言时就看见助理神情躲闪里带着刺探,她驻足发问:“有事?”
“摩曼的夏行长在您的办公室里等您。”
伍媚不悦地皱了皱眉:“谁许他进我办公室的?”
助理小声道:“是苏总监亲自带他进来的。”
这个在英俊男人面前就迈不动腿的苏浙,活该一辈子被压!伍媚在心底咬牙咒道,才想踢踢踏踏气势如虹地走进办公室,却猛地发现自己竟然忘了换鞋,脚上还是那双宝蓝缎面绣大朵山茶的绣花鞋。
伍媚觉得心底陡然升起一阵烦躁,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不想费心去应付任何人。
“我等你半个多小时了。”夏商周倚站在门框处,面容平静。
伍媚沉默地从他身畔经过,夏商周可以嗅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伴着湿冷的雨气的味道。
“找我有什么事?”伍媚坐在了那张黑色的真皮旋转椅上,有些疲倦地伸手揾了揾脸。
夏商周随手掩上了门,一步一步地走到宽大的樱桃木办公桌对面。他没有开腔,只是低头看着一臂之遥的伍媚。她发顶的漩,她额角的绒发,她细黑的眉……夏商周看得专注到几乎显得悲伤。当早上沈陆嘉沉稳地告诉他,她成了他的女友,嫉妒使得他他控制不住地想要脱口而出:“你见过十六岁扎马尾穿球鞋的她吗?你见过她本真的模样吗?你以为你拥有了她的全部吗?最后他什么都没有说,属于他和晏夷光的过去,是他的独家私藏,或许,这是他唯一可以打败沈陆嘉的东西了。
伍媚硬下心肠只作看不见。
“你和沈陆嘉在一块儿?”夏商周嗓音低沉。
伍媚抬头望了他一眼,“嗯。”
“你不是认真的对不对?”夏商周俯身撑在办公桌的边缘上,神情执拗地盯住伍媚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睛。
伍媚不悦地蹙起眉头:“夏商周,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句话?你以为你是谁?”
“他根本就不适合你。业界谁不知道沈陆嘉是一个刻板无趣的工作狂?”
伍媚起了身,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笑得讥诮:“他不适合我,难道非得夏行长您这种有学问有口才,懂生活情趣,颇得贾宝玉真传,知道适时适度插科打诨调节气氛的才适合我?”
“夷光——”夏商周上前攥住伍媚的另一只手腕,“你想干什么我大概能猜到。几个星期前我无意间在阳明山看见了晏修明,她提着董记的点心盒子去了沈宅。他们想和沈家联姻对不对?你是为了报复才和沈陆嘉在一起。”
“报复?夏商周,你也太高估有些人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了,对我来说,一切只不过是个游戏,一个游戏而已。”伍媚抿了一口水,笑得肆意,“有人告诉过我一句话,只有弱者才会把自己所有的一切身家都压在复仇上面,而强者,从来只需要游戏就够了。”
夏商周看着眼前笑得几乎意味深长的伍媚,几乎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她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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