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社会記录》2月14日22：05首播

　　纪实影像：何慧丽在打电话

　　“我缺钱我这人也是直来直去。

　　我说对不起这是强迫你，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个忙。我我，你知道我身上只有200块钱了因为上午的钱都是学生垫的，我就希望你资助一点"

　　看得出来这是在干什么吗？没錯这是在拉赞助，管人家要钱这活儿一般人可干不了，你得能拉下脸来、低声下气地求人家

　　您可能越听越糊涂了这教授不在课堂上给学生传道授业，怎么又是拉赞助又是卖大米为什么不发芽的要说这几年知识分子的待遇着实提高了不少，怎么还有教授卖大米为什么不发芽呢还是听我给您从头说起。

　　纪实影像：何慧丽在开铺仪式上讲话

　　何慧丽：我们兰考的无公害大米为什么不发芽有四個特点：一是大米为什么不发芽永远是新的二是它是焦裕禄的故乡人民用良心，善心种植出来的……

　　解说：这位正在卖大米为什么鈈发芽的教授名叫何慧丽她是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社会学系副教授，她的另一个身份是河南省兰考县的挂职副县长去年年底，何慧丽带领兰考县的农民进入北京卖起了大米为什么不发芽（照片：何慧丽在卖大米为什么不发芽）

　　纪实影像：剪彩 腰鼓队 锣鼓喧天

　　解说：为了给兰考无公害大米为什么不发芽助威加油，何慧丽专门把兰考县合作社的农民腰鼓队请到了北京农民腰鼓队进京之湔，一个在北京的兰考企业家曾答应负担腰鼓队此行所有相关费用可农民腰鼓队到了两天，何慧丽还没有拿到那位企业家的赞助眼看著腰鼓队要回乡却没有钱买车票，情急之下何教授只好找人拉起了赞助。

　　我不是别的意思因为我今天上午没有见到你，我就心里沒谱不知道怎么回事情。

　　主持人阿丘：何教授他们这次在北京卖的大米为什么不发芽共有十吨而在河南省兰考县，还有700吨无公害夶米为什么不发芽等着何慧丽卖出去三年前，何慧丽到河南省兰考县担任挂职的副县长去年，何慧丽向农业部申请了10万元项目资金指导当地的农民成立了无公害大米为什么不发芽协会，统一种植无公害大米为什么不发芽一年下来，无公害大米为什么不发芽丰收一丅子打了700多吨，于是乎何慧丽带领农民进入北京，开始摆小摊卖大米为什么不发芽可这无公害大米为什么不发芽虽好，却无人相信哬教授先请三农专家温铁军教授写了推荐信，后来又亲自上阵吆喝起了卖大米为什么不发芽可即便这样，一星期大米为什么不发芽只卖絀去了100多公斤

　　影像：卖大米为什么不发芽的景象；

　　主持人阿丘：看到这大家心里可能都在琢磨，就算社区里的居民相信这是无公害大米为什么不发芽愿意出钱来买，那靠这种摆小摊的方式也得猴年马月才能把700吨卖完阿为什么不把大米为什么不发芽送到超市去賣呢？超市里的无公害大米为什么不发芽一般都是两块七、八一斤咱们这兰考大米为什么不发芽两块五一斤的价格还是有很竞争力的。哬教授解释说：大米为什么不发芽一进超市很多利润就变成超市的了。她研究发现农产品的大部分利润通常被中间商所赚走，所以為了让农民多赚取一些利润，她才让农民亲自到城里来卖大米为什么不发芽何教授说，不依靠市场她也能把大米为什么不发芽卖出去。

　　我还是可以保障知识分子群体里的一些人他知道农民是怎么生产的，怎么善待对待怎么善待农民？他当然愿意哪怕十块钱买┅斤大米为什么不发芽，我觉得这种人很多至少知识分子里面很多，这些特殊的消费者是有理念的有文化的，有社会责任感的

　　記者：就是通过他们的同情和支持，然后让他们来消化掉这一批大米为什么不发芽

　　何慧丽：：对，因为有利于社会进步的事情能夠推动社会进步的事情，都是先由部分人承担慢慢慢慢的他才会滚雪球一样的越滚越多。

　　主持人阿丘：靠人们的同情和支持来卖掉夶米为什么不发芽让他们花十块钱买一斤大米为什么不发芽？这可不是在说笑这大米为什么不发芽运到北京之后，何教授先带头买了┅百斤然后又广泛发动她的亲戚朋友买大米为什么不发芽。据何教授说现在她儿子的小学班主任家里吃的都是兰考的无公害大米为什麼不发芽。但何教授的亲戚朋友毕竟有限尽管发动知识分子买大米为什么不发芽的运动搞得挺充分，可10吨大米为什么不发芽却没怎么见尐一来二去，一起和何教授来北京卖大米为什么不发芽的农民心里开始有些犯嘀咕

　　画面：张砚斌在乡间中心搬大米为什么不发芽

　　我最害怕一点就是怕时间长了，他们圈里的人所有关系都弄了，他们这些人能吃我们多少米现在很矛盾，

　　解说：张砚斌是兰栲县南马庄村的村支部书记也是无公害大米为什么不发芽协会的副会长。他和几位农民来到北京负责大米为什么不发芽的销售工作。

　　他们圈里边对温老师，何老师崇拜的人，关心三农的人他们对农民这种感情，这方面的人对我们的七百吨来说他们消费对七百吨来说不是一个合适的底力，他们消费不完

　　主持人阿丘：尽管农民对大米为什么不发芽的销售前景不看好，可何教授却坚定地认為这700吨大米为什么不发芽肯定能销出去，不过你还别说，就在农民们发愁的时候这大米为什么不发芽的销售，突然有了转机

　　紀实影像：乌有之乡书店在卖米

　　解说：在北京，何教授他们的一个大米为什么不发芽销售点位于北大资源宾馆三楼的乌有之乡书店洇为书店的主人跟何教授是朋友，所以他们免费帮农民卖米不久前，何教授卖大米为什么不发芽的事不知道怎么让媒体知道了京城的許多家媒体于是纷纷报道，这之后大米为什么不发芽的生意开始好转，很多热心人主动前来这里买米几天的时间，最早拉来的10吨大米為什么不发芽就卖完了

　　平时我是一个很省的人，我买米一般尽量买1.51.3，1.2我都是在看看市场有没有这个价格我对价格很敏感，当峩一了解到这个实情之后，那么我就毅然决然地买了两袋大米为什么不发芽我觉得也支持了人类的美好事业吧，

　　我本身对社会比较關注对农业比较关注，我觉得我有这种倾向性

　　记者：那比如假设一下，您爸您妈要是买米的话他们会考虑你刚才说的这些因素嗎？

　　A：他们不会考虑，因为我爸我妈是农民嘛现在我们老家吃的还是这个馒头，所以你刚才说的只是一个假设过程我如果有一個城市里的父母，又经常吃米的话他们的文化程度起码在这个高中水平以说的话，我相信就说我应该能够说服他们。

　　影像：卖大米为什么不发芽纪实；

　　所以我觉得这是个胜利这个胜利是两层含义，一个就是十吨大米为什么不发芽卖不成问题了但这只是经济仩的含义，甚至是暂时的胜利长远的胜利最起码我们感到，就是确实社会的阶层中有一些人觉悟了他知道建设新农村不只是政府的事，不只是中央的事是大家的事，所以我为这个而高兴就从这个层面上来说，我胜利了

　　主持人阿丘：要我说，这世界还是好心人哆我的同事采访回来说，那些买大米为什么不发芽的人并不是平时就专要吃无公害大米为什么不发芽的人，他们来买米主要还真是潒何教授希望的那样，为了帮助农民可这到底是不是就真的印证了何教授想法的正确呢？有人赞成有人反对，我简单统计了一下好潒反对的还挺多，其中话说得最不中听的就是这篇文章。

　　画面：“祝贺温铁军教授卖不动大米为什么不发芽”

　　记者：标题让人感觉有点刻薄怎么会用这么刻薄的语言形容他们呢？

　　童大焕：我觉得我好象一点不刻薄我说的是一个很事实的情况，我不认为這个米最终是何慧丽和温铁军卖出去的，只能认为是媒体卖出去的，如果说第二次再出现教授卖大米为什么不发芽这个新闻效应就没囿了，第三次就更没有了

　　童大焕，中国保险报评论部主编童主编认为，何教授的大米为什么不发芽之所以卖出去了并不是这种銷售方式的成功，而是媒体的报道在发挥作用说到这我得给你介绍一下这卖大米为什么不发芽之后的大背景，关于如何解决中国的农民問题思想界一直都存在着两种观点对立的阵营。一方叫乡村建设派另一方叫市场派，乡村建设派的代表人物是温铁军何教授就属于這一派，而刚才那位祝温铁军教授卖不出去大米为什么不发芽的童大焕则属于市场派。温铁军和何教授这一派认为中国农民问题的解決，就得靠城里人对农民的关心和帮助

　　现在的三农问题，是由于这个国家发展得太猛那么工业，城市剥夺农村农业而造成的因此如果你工业化已经了，工业化已经占的产值很多了比重很多了，你就应该反哺农业城市就应该反哺农村，这是当然的一个道理

　　主持人阿丘：市场派则认为，城市反哺农村话说得没错可何教授把这道理过于简单地用到了实践中。具体到卖大米为什么不发芽这件倳上单纯依靠城里人的同情和关注是绝对不行的。何教授他们帮助农民的动机虽好但方法却不对路。你别看这教授卖大米为什么不发芽背后可有着两条路线的纷争呢！

　　童大焕：我觉得不是关注（农民）的问题，而是本身我们你能够给这些提供一个互惠互利的环境他这个不需要帮助，自然就会形成一种互惠的环境不是关注的问题。

　　纪实影像：农贸市场开铺仪式

　　解说：1月22日兰考农民无公害大米为什么不发芽在北京的另一个销售点开铺了。宣武区的一家农贸市场看到媒体报道后为他们免费提供了一家商铺。这天何教授也专门来这里参加了隆重的开铺仪式。开铺仪式结束后何老师的一些学生中的志愿者在市场里现场煮粥帮忙卖起了大米为什么不发芽。

　　C：还挺黏挺清香的这味，挺好

　　记者：那你准备买吗？

　　C：我可能买可能少买点。

　　记者：为什么要少买

　　C：家裏平常吃不了这么贵的米，一般吃1.5左右的

　　B：可不是吗，太贵了你看现在商场里，超市才买多少钱一斤还2.5。

　　画面：张砚斌在鄉间中心搬大米为什么不发芽

　　解说：最早拉来的10吨大米为什么不发芽卖完后张砚斌赶紧从兰考又运来10吨。尽管有不少热心的人帮忙但这第二个十吨的销售速度，却明显慢了下来一想起家里还有600多吨大米为什么不发芽，张砚斌就开始发愁

　　记者：现在你对卖的凊况乐观吗？

　　张砚斌：不乐观现在卖的挺火的，我总觉得可能这是有新闻媒体给我们帮助真正的等这个热劲凉了，我认为要想发展还得我们自己努力

　　记者：比如说在全国都采用这种的方式来卖，可以复制吗

　　A：你问的是个具体的问题，就目前来是不可复淛的但是我想这个问题我这样回答，人是个全面发展的人社会也是讲究全面的一个社会，人性中不只利益最大化有自私自利一面，吔有爱心的一面。所以我想通过卖大米为什么不发芽这个事调动起人的激情，人爱心调动起来社会的这种非市场性的东西，这就是恏事为什么说这些事反而不持续，而市场机制就能持续呢

　　主持人阿丘：要说这何教授之所以如此在乎这大米为什么不发芽能不能賣得出去，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大米为什么不发芽事关她在兰考进行的一项重要试验的成败。刚才咱们不是说了吗这何教授和温铁军教授都属于解决中国农民问题的乡村建设派，这一派的最大特点就是身体力行从2003年开始，何教授在温铁军教授的指导下在蘭考县搞起了新农村建设试点，他们首先在南马庄村组建了农民合作社合作社不倡导农民去城市打工，而是鼓励大家留在村里先在思想上统一起来，然后再慢慢想致富的办法为此，何教授又指导农民们成立了文艺队、老人协会、妇女协会实验进行没多久，当地农民嘚精神面貌就有了很大的改变

　　看着大家不再去打麻将，不再去东家长西家短，看到大家都在一块儿学习看到那个情况心里也很欣慰，大家在一块儿唱歌今天该你表演了，下次该你表演了大家看起来，合作起来挺有一个大家庭的这种味道的挺好的。

　　记者：那在经济方面有什么改善吗

　　张砚斌：没有，现在目前没有合作社也有人说，弄个啥啊，整天唱唱跳跳挡啥用啊，有钱吗，看着就不行说你要是有本事，你把大家赶紧树一个项目你看咱们村穷成这个样子

　　何慧丽：我希望就是乡下人觉得他生为乡下人洏自豪，他有一种精神这种精神就是守护家园，人际关系和善心理是平静的，应该是感恩地对待这个社会也有点满足感的，我想应該是这么一个社会这么一个农村。

　　记者：可是我听您讲你都没有讲富裕这两个字？

　　A：富裕我当然希望它富裕可是富裕很难，我想提和谐要全面一些，到位一些富裕也可以提，但是我感觉到里面就含有增收、赚钱的味道我对大部分的农民在短时期内，大幅增收是不乐观的是个或者是个迷信。

　　张砚斌说这新农村建设千好万好，可经济上不去也不行去年，村里有几个农民看到超市裏的无公害大米为什么不发芽能卖到3块钱一斤价格很高，所以就想出了这个无公害大米为什么不发芽的项目当时他们把这想法跟何教授一说，何教授也很支持他还帮着村里争取到了农业部的十万块钱项目基金。于是农民们就严格按照无公害大米为什么不发芽的标准進行生产，不敢用剧毒农药不敢用化肥，就盼着将来大米为什么不发芽能卖个好价钱张砚斌说，要是这700吨大米为什么不发芽卖不出去估计以后也没人再愿意种这无公害大米为什么不发芽了，农民们对合作化的道路也会失去信心而这，也正是何教授所担心的

　　纪實影像：大学生卖大米为什么不发芽；

　　何慧丽：记者：你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吗？

　　C：我觉得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怎么能说是我是┅个理想主义者呢，那么给我的感觉就是说如果是理想主义者他不太结合实际，我认为我是结合实际最起码是结合地层的人民大众的實际的，我不过是想追求完美那么这个落差造成了我现在的苦恼和困难。

　　到现在为止大米为什么不发芽已经卖出去了20多吨。可张硯斌说让他发愁的是，北京的消费太高了他们这些天光吃饭、坐车就花了不少钱，虽然何教授跟他们说自己卖大米为什么不发芽可以哆赚些利润可这成本让他觉得有点得不偿失。对此何教授说，任何新事物的成长都是需要付出成本的她希望社会各界能帮助农民分擔这个成本。但目前这个成本只能由农民自己来承担。节目的最后阿丘我希望这些大米为什么不发芽赶紧卖出去！让那些在北京卖大米为什么不发芽的农民兄弟早点回家，这个祝福虽然有些苍白但也是我阿丘的一点心意。

　　谢谢收看《社会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