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我把房子里专门哪个杯子先灌满水了水 水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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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香樟兰亭(朗丰苑)房子防水测试漏得满墙是水,竟没人管
nihao 发表于 &17:34:13『标签:&->&』
  我于2012年5月在长沙市雨花区圭塘路228号香樟兰亭(又名朗丰苑)买了一套81.36平米的小户型房子,开发商是广电地产长沙颖沅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物业公司是广电地产物业公司。  购房合同上写的是日交房,我于日带了购买合同等文件去看房,主要是去卫生间是否漏水,是否有质量问题,当时找了一个专门验房的人去帮我看了,发现房子有很多大面积的空鼓,梁下开裂随处可见,卫生间漏水非常严重,当我的卫生间里灌满水后可以在楼下厨房里看见有明水从墙上流下来。我随即将这些问题反映给了开放商,要求他们整改,开放商的态度非常的恶劣,对我们不于理睬,还说他们只接物业派过来的单,不接我们这样告诉他的整改任务。我们又去香樟兰亭物业公司找了物业负责人,按照他们的要求填写的整改单,整改单上一共列了七条整改内容,要求7-15天整改完,于是我就回来了。  号我再去看房子是否整改好,发现只补了两个空鼓,其他什么地方都没有改,我就很是气愤,严厉的批评了物业,又填了整改单,限定7天整改完毕,走的时候我寄明确的告诉他们,如果下次我来看还是这个样子的话,我就不再找他们了,我就直接投诉。  1月25号我又去看是否整改好,等我把我家卫生间的水灌满后十分钟就去看楼下,楼下的厨房漏得一塌糊涂,墙上有明水再流,我找香樟兰亭的物业公司理论,物业的人来看了,还问我想怎么办,物业的那个姓李的主管态度很不好,还骂人。我说我要退房,叫他带我去找人退房,他说你是找谁买的方就去找谁退房。  试问:有这样的开放商和这样的物业公司,叫业主还怎样能够安居乐业?我请求相关部门调查并严肃出来这件事情,将这些建豆腐渣工程的开发商和不负责任的物业公司绳之以法,对我的房子的质量问题给我个满意的答复。谢谢!
清风白云飘:强烈要求修改政策不准卖期房第1楼强烈要求修改政策不准卖期房,买现房就不会出现这么多问题房子质量也能得到有效保证&09:50:50这是第1 - 1条评论,共有1条评论。&首页&上一页&1页&下一页&尾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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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随你便(安装马桶要锯掉高的部分)洗手盆这个离地20到30CM就可以了,地漏不装留根管,马桶,50线下53? 地漏标准做法你这个问题很怪
A:故突发之灾遇或损失也不少,与人合伙须善处理,使成功运受牵制,若想更上一层楼还需积极拓展,更胜独营,可惜因基础运劣。工作能保证进度:青年多劳,并得大发展之庆,新意十足的表白能很快打动对方的心,名利双收。于中年或壮年可得成功。偏财运佳梦见自家的房子房顶掀了一层的梦境解释:这两天特别喜欢与异性接触,切莫悲观则劳终有成,资金周转顺畅。梦见自家的房子房顶掀了一层的吉凶,单身者显得主动,有机会获得贵人的资助
A:做过了就过了梦是光怪陆离五彩斑斓的,意义无所谓追究,纯属娱乐就好
A:水管漏水怎么办——水管接头漏水家里的水管接头漏水,首先要断开水源,拧开接口。丝口处漏水的话可将其拆下,如果漏的不大可以买组农机胶混合补上即可。如果是金属接头,要么就是拧紧,如果拧紧都不行的话就直接拆下来加点生料带再重新上紧就可以了。如果是老化了或是是胶接或熔接处漏水就困难些了,最好换个新的,自己的工具和技术有限的话可以找专业维修人员来修理。水管漏水怎么办——下水管漏水 如果是PVC材质的下水管漏水,就可以去买一根PVC材质的水管自己来接,先把坏了的那根管子割断,把接口先套进管子的一端,使另外一端的割断位置正好与接口的另外的一个口子齐平,使它刚好能够弄直,然后把直接往这一端送,使两端都有一定的交叉接着距离(长度)然后把它拆卸下来,用PVC胶水涂抹在直接的两端内侧与两个下水管的外侧。也可以买防水胶带来修补下水管,先缠住漏水处管道,再用砂浆防水剂和水泥抹上去即可。水管漏水怎么办——水管漏水时的注意事项水管漏水,应先关上电源,在检查漏水原因前,先看看电源是否关闭,因为水会导电,容易发生危险。然后赶快用抹布等软的物品把漏水的地方缠住,防止水流四处喷溅。找到水管的阀门,把它拧紧,直到水不再流为止。自己没办法处理时应找修理工来修理水管。同时可以用几条抹布堵住厨房门口,以免卧室进水把地毯或木质地板弄湿。找来拖布、海绵把水吸干,拧进水桶,倒进下水道中,等待修理师傅上门修理管道。水管漏水的几种常见情况就介绍这些。
A:海信平板电视系列哪种比较好:
推荐一款32寸液晶
型号32V67D
着款主要特征
属于节能电视
一般品牌做的32寸液晶耗电量是150W
正常普通功耗50W
A:老式的冰箱水流如接水盘还需抽出来到掉
现在的不用了,接水盘挨着冰箱压缩机顶,压缩机工作时就直接将水蒸发掉;了.
不过你要定期把冰箱里的出水孔通通,如果被堵了,出水孔就会冻冰,水就会往外溢,那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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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加悬赏:&| 如水夜话:蚕丝被       
苏州的凯表妹新嫁,清明的时候回徐,给表姐们带了一大一小两床蚕丝被。我是表姐里那个小的,却在长途电话里毫不犹豫选了床大的。因为,我比较怕冷;因为,我被姐不由分说地宠着。   
五一回去,把蚕丝被裹挟回北京。如今,它摊在我床上,盖在我身上,软软和和,妥妥帖帖,妙不可言。就好想将所有的衣物都换成了桑蚕丝,无论小衣,还是枕套,就想这所有与皮肤作亲密接触的都柔弱无物,都与身体同一温度,那是怎样的奢侈?!在灾区的亲人们还在将帐篷期盼,还温饱未解决,还身心未安定,还安全无保障,在这样的时候,这奢侈、浪漫与描述,都变得可耻和诡异。    
这一个五月很冷,冷到一直盖着冬天那床特别大特别厚的棉被,那棉被里面是婆婆亲手种的棉花,是婆婆一朵一朵棉花收了,再一针一线缝了,铺盖在我十二年前的婚床上。这床棉被陪伴我度过数不清的凄风苦雨寒夜。这床棉被抵御了很多它能够抵御以及不能够抵御的一切。这床棉被似乎将我所有的幸福与悲酸悉数收落。这是要盖一生一世一辈子的,一直到我很老很老的时候,老的动不了的时候,它会忠诚地陪伴着我,不离不弃。夏天的时候,我把它收藏起来,等待下一个秋寒到来。每年都等不及秋风起了,等不及叶落,就早早地将它抱将出来,晒饱了太阳,紧紧地抱着。那夜的睡眠,是充满了太阳味的。那眠着的夜,可以笑出了声来。    
这天说热就热了,就一下子毒辣起来。想着那蚕丝的妙味,想着那桑叶的清香,将蚕丝被从衣柜上请了下来。白天装被罩的时候,我特别拉开来看了看那蚕丝,果然和想象中一样,似乎看得见那蚕们不眠不休辛辛苦苦吐着的样子。手不忍摸上去,怕手是不洁的,而那蚕丝象初生婴儿般,柔嫩,坦白,无瑕。就想着这一个表妹,啥时候也抱了呵呵乐着的宝宝呢?就想着那一个表妹,啥时候也披上红衣?还有表弟,在部队里可还都好着?可有去前线支援呢?这一个思绪,就象那蚕丝样,扑扑拉拉地纠缠不清,绵绵不绝。    
五月的季节,也是养蚕的时节。在江南的乡下,也有野蚕,不过是散兵游勇,成不了气候,即便做一个茧子,也孤零零的,悄掩在枝叶下。寂寞隐泣,不过是无妄的忖度,那野山野岭野风野露里生长的蚕儿,自由地呼吸,自在地舒展,不必担心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无牵无挂,无忧无虑,该比都市里拥挤着的不知幸福多少倍!    
这都市里也有同类。小学校里的科学老师不知从哪里得来,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一张张纸,就发给七八岁的小学生,家长们并不知道如何去孵化,也不晓得哪里有桑叶,这密密麻麻的小生命就不知将来是怎样的命运。也有孵化出来的,你三个,他五个,小小的小身子,还没有蚂蚁大,也没有蚂蚁坚硬,象那营养钵里正孵化的咸水虾卵,竟不知究竟是活着,还是早没了生机。也有满市里搜罗了桑叶来养,好不容易搜罗到一棵,早已被别的家长抢先摘去了下面的,剩下的老高,非借助了梯子而不可得。若是个有心的,还要尽量摘了那嫩尖,要小蚕儿吃起来可口,就是个难题。那可怜的三只还跑了一只,死了一只,仅活了一个,一天天大了,白了,胖了,终于结了茧子,又不知如何是好,怎样终了。这学习的过程,过于艰辛和不负责任。这责任是家长的,那期待是孩子的。孩子的眼里满是无穷无尽的美丽泡沫,以你看不见的方式发散生衍,就将家长们湮没。家长在孩子的眼里,变得无能且无情,变得面目可憎。在不知觉间,积累了小怨恨。这由小小蚕儿带来的怨恨,就伴随着孩子成长,融化到孩子的骨子里去,隐埋起来,谁也看不见,隐秘地连孩子和家长都无从发现。一直到长大的某一天在某一个冲突里激将起来,爆发出来,也未必就晓得那情绪究竟是为什么,怎么就有了那么多的隔膜和沟坎,怎么爱就铸成了错。    
这样的时候,就想念起江南来,就想念起童年。童年的江南,那蚕们是硕大的圆簸箕盛着,桑叶肥嫩丰满,管吃管够,覆盖了整个簸箕,那蚕儿们吃得那个欢!那个痛快!那个香甜!不消几天,那蚕宝宝们就肥嘟嘟得喜欢人爱煞人了,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拾掇的腿脚也愈加勤了,待到桑葚儿紫红的时候,那茧们便此起彼伏地结起来,有红有黄有白有淡粉有浅紫,一个个如枣般大小,如灯笼般玲珑,那才教一个好看!那欢喜膨胀在所有蚕农的心坎里,发酵在青石板路上,翻腾在青砖吊檐上,与炊烟袅在一起,与溪水柔成一漩,与雨燕一同穿梭歌唱,如脆亮的口哨,激动在天地间。    
又想起读书的时候。山间小路上有桑树的枝叶从农家探出头来,打一个脆亮的招呼。是真的,那青涩的时代,连招呼都是脆亮的,跟现在混沌与暧昧浑然不同。梳着学生妹妹头或者扎着刷子把的,可知道身后跟着的青葱少年是哪一个?浮过的脸庞,一个,一个,又一个,都去了哪里?都忙着什么?都还安在么?就属于我的这一个,今夜宿在哪里?想着哪个?可会和我一样么?一样地追忆似水年华?是哪个,悄没声地吟着“谁家今夜扁舟子”?又是哪个,将丝线要凝成麻绳,试图将夜空的筝儿攥地死紧?    
这一床被子,可得多少只蚕儿吐多少丝儿结多少茧子呢?那是怎样的辛苦与耐烦?于蚕儿,那是生命的本真使然,“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可在心疼人的眼里,那是怎样的折磨?那折磨该如何消解?    
于是,那心疼人也将自己作蚕,将写字作丝,将一篇篇字作一个个茧。只不经意间,将自己缚了。缚在里面。连挣扎都不曾有。心甘情愿。只不曾想:何时也作成了这样的一床蚕丝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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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忆如水年华!  
  问好如水.好文待续~
  两位好朋友早:)
   | 如水夜话:笨女人    
中青评论部主任冯雪梅女士新出了本《新情感笔记》,请李方写出来的书评题目是《避免笨女人教唆笨女人》。偶在其博文后回帖:哈哈,李方啊李方,从来不屑恭维女人不吝打击女人的家伙!在聪明如李方的脑袋瓜里,所有女人都注定是愚蠢的,稍好一点如雪梅者,不过比愚蠢高明一点,叫做笨女人,不好意思这么直接,怕雪梅毁了一同游泳的约,才抬举雪梅一把,套进一个婚姻经济学的花哨外壳。  
此前在冯雪梅博客里大略拜读些该系列文字,婚姻经济学也的确是其匠心独运经营一个特色。再就是冯雪梅其人,在马少华老师的评论教学博客里曾见到其为人大新闻评论的学生们讲课,着装有空姐的感觉,脖颈上结了条鲜亮干净的丝巾,没有想到的是其板书相当漂亮,有震惊四座的效果。    
这里不想说别的,只想说说笨女人。    
俺就是个笨女人,连孩子都知道不好意思地跟小朋友解嘲:“我妈是属猪的。”打啥时候起笨的,那样追上老一辈去了。自打盘古开天辟地,这女人就是要笨的。为什么这么说呢?盘古是男的吧,女娲是帮这个男的补天的;亚当是男的吧,夏娃再怎么水灵也不过是他的一条肋骨。这女人不笨,咋凸显男性的智慧阳刚捏?就为了山高,水也得往低处流。    
天地造出来了,自古以来以男权社会为多,男性统治的世界制定的规矩自然要服务于男性,否则天诛地灭,女人不过是其奴役的对象,是其繁衍的工具,是其生活的点缀和补充。从那时候起,一直到现在的某些部落,女人是不给读书的,女人是进步的庙堂的,女人是罪恶而不被宽恕的。这样的一个世界,女人不笨才怪!    
女人想翻天吗?巨大的石碑上斗字不见一个。女人能顶半边天吗?人口数字大约顶得,给你个“三八节”的糖豆好果子吃吃,白骨精连孙猴子都斗不过,更何谈如来佛的手心?那根本差三十九级台阶!知道啥叫逗你玩不?    
我所理解的所谓“笨女人”,是那种生活在过去里,或即便站在了当下这个节点上仍旧不遗余力地往回里走的那种女人。也或她也往前走,但身子比较慢,身形比较蠢,跟男人拉着老大一段距离。前者来衡量,雪梅未必笨;后者来比较,雪梅还是笨。为什么?经济社会里,女子在男人经济动物面前谈婚姻经济,自然难以叫好,也失了女人们的好。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干嘛非得拿寸短对尺长呢?无异于关公面前耍大刀。    
这样子来想,倒还是觉得陈染比较聪明,做自家擅长的事情,女人的心,男人你永远不懂。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两不相干。你大千世界广阔天地龙腾虎跃,我独居僻室幽幽吐丝结茧。终于有一天你会忽然发现,僻室陋居上面也现彩虹满天。    
不过雪梅的可读之处在于,一个女子是如何入主评论世界的?在男人世界里登堂入室之后又如何来回看男男女女的情感世界?这着实不可思议,令人充满探求的乐趣。         
在卓越网搜了一下,《新情感笔记》有售。女人是要给女人捧场的,尤其是笨女人,更要主动接受不怎么笨的女人启迪。那就象是高处有灯塔,前面还有一个带头灯的,走夜路比较合适。  
  引起了我无限的回忆。收藏了。
   | 如水夜话:少年恶       
连续两周有中学同学来访,不免聊起读书时候的一桩桩恶事。    
今天说到的是高一时。同学凡问:“你那年打磊到底是咋回事?”偶歪头半天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少年如水恼了,愣憋了半天,脑海里预演了一遍又一遍,站在高个子的磊面前,咬着下嘴唇,死死地盯着同学磊的嬉皮笑脸,狠狠地给了其响亮的一耳光。当时正在上自习课,大家都很诧异,据目击者凡所言,登时对我产生几许敬仰。记得同学磊的父亲,是学校校长,该同学大学读的是体育系。印象里同学磊准备还手来着,给同学拉住。随后偶很自觉地站到教室后面罚了半小时站。一直到现在偶都觉得不过瘾,脑子里预想的巴掌是要左右开弓,抡圆了抽的。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再打人嘴巴子的机会。为什么打人呢?就怎么也想不起来。千万不要是因为人家笑话偶“上下一般粗”就好。印象里,类似这样的调侃还是有的。    
上周说到的是初二时,现在美国微软工作的明同学跟偶同桌,在教室的最里面一列的第二桌,桌上划着“三八线”,哪个不小心,就是一番恶战。所谓恶战,先是上课时不做声的两手暗暗相掐,不惜留下深深的指甲印子,而后升级为下课后的拳打脚踢,满教室满校园追打。    
话说有一天倒数第二位的同学眼睛近视瞧不清黑板,老师帮其调位置,有愿意的同学请举手。偶悄悄跟明同学咬耳朵:“你再掐我我就举手了。”“别举。”“我举了。”“别举。”“我真举了。”不知道当时咋想的,就真把右手笔直地举了起来,偶就到后面去了。其后果是明同学再也不理偶。一直到今天。不过明同学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高三毕业金榜题名,大学毕业以后出国留学并进入名企就业。    
再说偶到了倒数第二排,坐偶前面的是小组长民。民个头高瘦,脾气好,后背刚好可以挡严实老师的视线,成为偶练习《射雕英雄传》里梅超风“九阴白骨爪”的绝好活靶子。无论偶怎么练,民同学只咬牙转头做狠状,默不作声,眼睛里似还有掩不住的笑意。春节前再见到民,岁月车轮已经碾过了二十二年,民居然没认出偶来,偶隔着大圆桌子好心地提醒:“你上学的时候可有一个人老拿你的后背练‘九阴白骨爪‘来着?”“GYH!”民用手指着偶,大声喊出偶名字,声音里似乎还恨恨的,偶嘿嘿冷笑。老公就坐在边上看乐。    
倒数第二排的上面有个四四方方的天窗,农村的教室有房梁屋檐,天窗也没有封,就黑漆漆的,老掉下来脏东西,还有活物,譬如臭虫。就是从那时候起,偶与臭虫结下了深厚的友情,直至今天,偶还和老公互称“臭虫”,有时干脆就一个“臭”字。那感觉,大约和臭豆腐干差不多。然后,家里就“大臭”“小臭”一堆,倒也乐和。老公是偶高中同学,嫁他的时候有一个昵称也算空前绝后,绝无仅有——“死孩秧子”——真不知咋冒出来的。偶想试着解释一下,不一定准确。现在有歌唱:“死了都要爱”,然后还有动不动就说“偶爱死你了”,好像非“死”字不足以表达爱之深切。你这个小孩,怎么这个样子?!又气又爱又没有办法。那“臭”呢?你再咋臭脾气,再咋不好,偶也爱定了你。大约就是这个意思。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同学们都作鸟兽散,要都聚到一起,真的很不容易。上周来的老班长,就一直不厌其烦地说着“很激动”三个字。今天晚上,同学们就总是笑个不停,象闻了笑气,就不知怎么就这么可乐,也许是这段时日以来大家都郁闷太多了,这一时刻,平日里所有的烦躁懊恼痛苦委屈都跑到九霄云外了,一瓶瓶啤酒下肚,一根根香烟燃气,一串串笑话不绝,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蹦出来,跳过去,象小伙子弹的玻璃球;思绪一会儿扯到过去,一会儿拉到眼前,象小姑娘跳的猴皮筋。    
见面的男生忍不住拥抱,和女生还不好意思,只握一握手。地铁里分手的时候,忍不住还是兄弟般拥抱了,而后,一个往东,一个往西,还有一个,站旁边做个见证。这同学之间,彼此都是面镜子,这一世的那一段一起走过,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宝事、恶事,人家都知晓,这都奔四的人了,再见真不知又是哪年。真有一直惦着的同学,再问的时候,已然不在了。    
  水一样的语言,平静,有趣。
  谢谢布衣和朵朵,早安:)
  看见你的名字就忍不住想进来看看,呵呵,没有失望。:)
  呵呵,惜春这感觉不错啊,偶很开心,嘴巴都咧开了:)))
  写得很有味道,信手拈来,尽成佳文。你说表妹回徐,莫非肃水也是江苏人,彭城的?
  喜欢,写得很有味道呢
  瓜棚:我是江苏徐州人,古称彭城:)  梅妃:谢谢雪子喜欢:)
  我是淮安人。握手如水!
  握手~!~越说越近,我母亲是涟水人:)
  真正的老乡啊!我是涟水高沟镇人。
  你大千世界广阔天地龙腾虎跃,我独居僻室幽幽吐丝结茧。
   如水夜话:头欲裂    
这两天上火,舌头上起了一圈疙瘩,还老病恹恹的,浑身没多少气力。这一波振荡要追溯到5.13献血。献血是瞒着单位的,并没有耽误上班。中午休息的一个小时,先去银行排队汇款,再去献血车排队填表、化验。一个小伙子要加塞,说能不能给他先抽,他赶着回去上班。我说不行,大家都一样。眼看着下午上班时间就快到了,两个护士小姐就忙不过来,一个化验,一个抽血,还要插空给录入计算机,打印献血证,发小纪念品:一个印着北京献血点地图的环保袋,内装一个没有带子的小腰包。想起十多年前单位里献血,有鲜艳的大红花在胸前,映得小脸红扑扑的;有营养品;有现金补贴;有休假;还给送回家。那时候我还梳着妹妹头,大白方领的红格子短袖上衣,镜头里单纯得可爱。今天再来看,好像这十多年真的没什么改变,这天中午的举动,还是那么纯,有时显得比那为姑娘的时候还纯。值得安慰的是,这不是装的。后来偶发现一个歇后语:“无偿献血——找抽!”  
当时并没有不舒服,一周以后才有反应。持续的眩晕。熟悉的感觉。和地震肆虐时一样。上个周六去爬了一趟香山,竟连躺了两天。就好像这躯体里的血流的差不多了,就供应不了大脑,就起不了床。有时坚持去办公室处理半天公务,回来也骑不成车;打车到小区门口,下来以后也要站半天压一阵晕劲。  
这时候的家园,分外好看,也格外觉得不易。有多少人珍惜呢?珍惜的方式又怎能够统一呢?开发商、物业、业委会、各执己见的业主们,搅成了一锅粥。我很怕这份出世的心境被破坏,一而再再而三地告假,这自然也要挨骂。眼不见为净,骂自由他骂去,我还要咬着牙过日子。  
接二连三地捐款,竟然把卡给捐空了,有的还做进了下个月的工资扣款项。这样的状态,和身体有些类似。这样的状态,也比较熟悉。这样的贫血,是自愿的,就不会觉得委屈。  
可是有些自愿,是会牵连出委屈来的。譬如这援疆。心平如水的同志一般不会报名。如果报名,自然是有想法。什么想法?譬如职业发展,譬如福利待遇。大多是想有更大的发展,想改善不尽如人意的现状。大约也是功利心作祟(当然,也不排除确实想做些事情的)。可是,如果我要说自己想做些事情,那就不免有些冠冕堂皇,让人耻笑,这是时代的怪味豆吧。咨询了几个朋友,竟然都表示支持,这多少令我有些诧异。因为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我现在的状态是不错的,是应该满意的,是可以持续到退休到一辈子的。那委屈是从哪儿来的呢?大约就是从那个不尽如人意吧!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到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上,人的需求到了生命的底线,还有什么放不下,还奢求什么圆满呢?我只能这样说,朋友看到了我的内心深处,内心的底里,体念着我的苦楚。那是人类需求金字塔的最顶端(即“价值实现”),一般人未必会很在意。他们能够无意识得看到,并且体会,也算我没白交了这些朋友罢!也有个别朋友例外,反问:“你还真想去?!”“为什么啊?孩子咋办?”给先生打了电话,汇报了情况,还是一如既往地支持。这让我尤其感动。这所有的感动都转化成力量,让我重新振作起来。重新振作起来,好像第二个春天到来。无论去不去,这心都曾为此煎熬翻滚过。是为记。  
对于有些危险的事情,大家心里是不踏实的。譬如这献血,有的人出了献血车腿就发软,有的人在抽之前心里就担心自己会晕掉;譬如观水去安县,大家就都跟着担心;譬如这去南疆三年。可是有些事情,是做的倒比不做的心里舒服,真做起来没那么多挂碍。有些危险因距离而产生,有些危险因不了解而产生,有些危险实实在在它就是危险。这所有的危险堆积在一起,就让人头痛。  
读书也有危险。譬如你逛人大的周末书市,随手掂起一摞哲学普及小册子,并没有觉得负担。可真到拿一本出来细读,就可能会头痛。譬如这一句:“人类要成为思想中高贵而美丽的对象,不能靠着把自身中一切个性的东西磨成一律,而要靠在他人权利和利益所许的限度之内把它培养起来和发扬出来。”这话的最后一句就费琢磨。再有一个老师说:“整体主义道德观剥夺了个人道德选择的机会,将道德行为变成强制行为,这实际上是取消了道德。”什么是道德?功利主义给出的定义是“让最大多数人得到最大的快乐”。这倒还容易理解。可是,如果每天都陷在这里面,MY GOD!还是让偶浇花去吧!买书的危险还发生在杜拉斯身上。因为赵玫对她的推崇,就搜了所有能搜到的抱回来。结果,只有一本关于写作的随笔读了一遍又一遍,那些小说,就没有缘分。  
这买书就跟听歌类似,有时会追着一个人搜罗穷尽下去。这搜罗的人,与那些个被搜的,就形成一个互动的群体。我忽然发现:每个人身后都有一串美丽的尾巴,就像这帖子和跟帖一样——这组成的景象,就象春天的风筝,在自由世界里,飘啊飘。飘得高贵,而且美丽。  
  瓜棚:老乡周末好:)  搞大:你这名字有趣~
   | 如水夜话:郁闷思     搜狐博客新添了模块,可以看到链接友人的最新动态,昨天看到小雪发了个电厂机组爆破的视频,就不能不去看,看了就心里难过。依然壮观宏伟的水塔和耸立云霄的烟囱前一分钟还和梦里一个模样,后一分钟就轰然倒塌,象大地震场景一样。下面虽然没有压着人,却压着上万人的心。我的老父老母,怕是不忍看到这一幕。这一天,不知多少人会哭,会难受。不是我多愁善感,实在是这机组与我有意义。它们无异于我心灵上的一座殿堂。此后,只能出现在梦里,以及,以前的图片和纪念册上。  记得还是在四五岁的时候,我跟随回城的母亲来到这机组身边,每天在水塔边晃来荡去。母亲在下面上班,幼儿园、小学校和茅草房在上面,茅草房前母亲用破了底的铁盆种满了玛玛菜、仙人掌和雏菊。下雨的时候,顶着比我个头还高的黄油伞给母亲送去,风若大一点,伞面儿一打转,还生怕把自己的小身子给卷进了水塔里面去。那水塔可是个庞然大物,里面象住着妖怪的。雨后,我们上山捡地脚皮。春天,可以上树摘花。秋天,还有酸甜可口的山枣。冬天的时候,水塔里挂满了冰凌,很是气派壮观。我在这组机组的背景下一天天长大,工作以后,因为这电厂已经无法接收我们这些子弟,我就开始了漂泊和闯荡。先去了山东,又回到徐州,再去了北京。可是我的根还在那里,每次火车路过那里,看到那些机组,我会跟孩子说:“咱们到家了。”如今再回,我还能看到什么呢?怎么就让我觉得自己成了灾民?成了难民?心痛如绞,魂飞魄散,泪如雨下呢?家园不再,童年不再,亲人痛,同学散。这是成长的代价吗?这是必须付出的吗?在南京读电高专的时候,徐州电厂以总装机130万列入电力专业教科书第三大火力发电厂。可怎么就不明白,才不过二十年,就被淘汰了,就被炸掉了,就全厂三千多人要分流到外省去漂泊。姐姐发短信来说,有人因为分流自杀了。    想不通的事情还有。大家都在抢着建电厂,火电、水电、风电、核电、抽水蓄能、垃圾发电、天然气等等,国家的经济发展突飞猛进,能源供应配比的脚步相对凌乱不堪,这笔帐,不知道该找谁算。一笔糊涂账。火电厂煤炭供应不足,煤炭涨价,火电厂开始亏损。要提高火电厂效率,就上大压小,爆破了单机容量小的,再上马30万、60万、100万超超临界的,各集团象搞军事装备竞赛一样,疯抢资源。电厂去搞煤炭,煤炭去建电厂。一切都随着利益驱动肆虐流转。火电疲软,水电靠天。一条条大江大河都被买断,一村一寨都可以收取资源费,地方上期望着百花齐放,立竿见影,一条条巨龙身上就套满了枷锁,听得见挣扎,山川大地都在忍受磨合的疼痛。同时我们也看见,在发达国家,发展到一定的时候,一个个大坝被爆破,把江河重新还给自然。我们何时能够等到那一天?在这个阶段,还有多少疼痛和熬煎需要我们承受?就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让我们迂回过去,减少人与自然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内耗?    经济的快速发展,带来了人们就业形势的转变。与经济繁荣相对应的家庭景象却是妻离子散,孤魂野鬼,哀鸿遍野。这样描述一点也不夸张。家庭的荒漠化,严重到自然环境有一拼。自然环境还有人去种树,去治理,家庭呢?人心呢?谁来关注?谁来抚慰?现实世界的残酷与冰冷,象冰刀霜剑,冷峻无语。    这样的胡思乱想,我无法在家里待下去,不如长叹一口气,出去走走吧。  
  还有什么不会坍塌?  坍塌后如何重建?  这一个房屋,这一座城市,队伍、机器、材料运进去,呼啦啦就建起来了,人心将如何呢?
   如水夜话:小太阳     废墟被挖开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她弓着身体,尽力保护着怀里的孩子。一部手机塞在被子里,屏幕上写着:“亲爱的宝贝,你长大了一定要知道,妈妈爱你。”       五月的日历已经翻了过去,孩子们今天过儿童节。想象着“欢乐谷”里塞满了人群,也塞满了所谓的欢乐。救灾的文章早已看不进去,可这句屏幕上的字,却深刻在脑海里,“妈妈爱你”,“妈妈爱你”,“妈妈爱你”——这声音从废墟里传来,从天堂里传来,从四面八方传来,从我内心深处出来。这声音无孔不入,一丝丝,一细细,汇成交响。爱的交响。    无知的孩子,还睁着无暇的眼睛,还什么都不知道。抱着她的解放军叔叔,又悲又喜,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那一瞬间的交集,那鲜活的小生命,那五月鲜嫩的小花骨朵,那刚淋了暴雨还在开放着的小花骨朵,象初升的太阳,象个小鲜蛋黄。    亲爱的宝贝,妈妈希望你永远都不知道。不知道这个过去的五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在你身边妈妈经受了什么,不知道以后没有妈妈在身边的痛苦,不知道人世间的所有黑暗、龌龊、悲伤。    亲爱的宝贝,今天是“六一”国际儿童节,是属于你的节日,在这一天开心、快乐、无忧无虑,是你的权力,是妈妈的义务和责任。所以亲爱的宝贝,如果身边有玩具,就好好地玩,别跟小伙伴争抢,妈妈希望你成为绅士或淑女;如果身边有朋友,就在一起,手牵着手,别松开,别掉队。冷的时候,要相互依靠,相互取暖,别孤独,别哭泣。亲爱的宝贝,要相信这世上在你身边还有和你一样冷着的,需要你的温暖,需要你的手牵,看到他们,想着他们,你会在内心里慢慢地积聚力量,你会慢慢地长大,一天天强壮起来,充满积极的力量。这力量会让你精力充沛,精神充盈,目标明确,走路有根。宝贝,别着急,想跑就跑吧,想跳你就跳,想唱歌你就放开喉咙歌唱吧!摔倒了也没关系,处理好伤口,拍一拍衣裳,累了就歇一会儿,力量来了就继续。亲爱的宝贝,一定要记住,什么时候都可以重新开始。    亲爱的宝贝,你一定会有很多好朋友,你们一起玩得很默契,你可能会希望大家一直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宝贝,对不起,妈妈无法阻止这种分离,就象无法阻止你我之间终有一天也要分开一样。每个人脚下的路都不相同,每个人心里也有一条路,也都不一样。宝贝的路才刚刚开始,以后的路还很漫长,每一个路口都可能会有伙伴与你挥手告别。宝贝,别忧郁,别悲伤,不是你不好,不是谁的错,在一起未必就心路相同,不在一起也可以致敬握手。这些你现在未必能懂,不懂也没有什么。亲爱的宝贝,你长大了一定要知道,妈妈爱你。宝贝,将来也许会有朋友象妈妈一样爱你,也许没有,你都不要哭泣,因为妈妈一直在这里,一直在远远地看着你,注视着你,陪伴着你。宝贝别担心,妈妈也会照顾好自己,妈妈心里有你,妈妈不冷。    亲爱的宝贝,要记住,你是妈妈生命的延续,你是又一个妈妈,你的脸上有妈妈一样的笑容,你心里有妈妈一样的爱。有一天,你会有自己的小小宝贝,你会知道,妈妈是怎样地爱你,妈妈是怎样不舍得与你分离。可是宝贝,小鸟儿总有一天要去飞翔,你要学会在没有妈妈的陪伴下认识世界,适应世界,改造世界。你要克服内心的恐惧,驱除没来由的伤感,还要习惯时不时袭来的寂寞、惆怅。亲爱的宝贝,一定要记住,你的内心里有妈妈的火种,孕育着妈妈的希望,你是妈妈的太阳,永远不落的小红太阳。    亲爱的宝贝,今天你快乐吗?妈妈好想听见你咯咯的笑声,梦里都想!!!  
    祝福快乐~~  
  我最喜欢“少年恶”这篇!
  呵呵,谢谢千华~  繁星,不是你也有啥子少年恶事吧:)
  如水夜话(添加中)
  亲爱的,是你吗?来读你如水的文字……真好!真好!真好!!!
  亲爱的,是我呀~抱一抱那个抱一抱~呵呵,见到你蔚蓝,才是真的好!!!
  如水夜话:五月花    
走在雨后的花园,总不免沉醉,沉醉于这身边俯拾皆是的小风景,这小风景里蕴藏的大世界。  
草新割剪,寸寸流芳;笋已成竹,碧凝挺直;月季开了一轮又一轮,每一朵都那么娇艳,风姿绰约,妙韵盈香,招摇得攫取路人的眼。欣赏恋恋之余,不免感慨:终究是要败了,下一轮再盛又是哪一天?没几天,这里才新败,那里就欢了;这枝才新败,那枝又欢了;那每一枝都似一束,都可置于新娘的胸前;那阵势,涌动着排山倒海式的煽情和内蕴。这一月月,一季季,都可养眼养心。这月季,不就是咱平凡的每一个?  
月季,其实就是中国的玫瑰,所以,不必为着一心要摘取远处的玫瑰,而将脚下的月季踏坏,你眼前的花朵恰是最经济、最实惠的,值得你欣赏其外观,挖掘其内涵。人们厂叹“身边无美景”,其实,哪里是没有美景呢?实在是缺少发现的智慧心灵之眼!所以不必另有所属,金矿就在我们眼前,等待我们开发!端赖你看见了么。那么,你看了吗?  
五月的鲜花,五月的花海,有月季花,还有石榴花。  
月季开的时候,石榴还如同枯木。有声音传来:“它死了吗?为什么万物葱茏,它还一片新叶都没有?”春天是热闹的:迎春走了,玉兰来了;玉兰的小小蜡炬都灭了,石榴才劈里啪啦炸了,如糖炒豆子,花瓣不大,色泽明艳,泼辣扎眼,大胆干脆,磊落而没有心机,热情如燃烧火焰,绵密若热恋情话!石榴开得那个快,那风风火火的劲头,那迅雷般如火如荼的阵势,那顺势而为势如破竹的做派,实在令人欢喜!  
当秋菊绚烂的时候,当月季强弩以末,石榴就到了收获的季节。人的一生,可不是也有春兰、秋菊和石榴?是否也可在不同的人身上,看到了春兰、秋菊和石榴?那接了火炬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离弦之箭奔跑的,那在路上挥汗如雨坚忍不拔仍在不遗余力奔跑的,那内心里燃烧着火炬呵护着火炬又自身如同火炬般温暖、燃烧、感动、感染了他人的,不正是石榴一样的品格?拥有这样品格的人们,哪里有什么年龄之分?男女之别?尊卑之差?他们内心熊熊燃烧着蔚蓝色的火焰,那蔚蓝,如广阔蓝天;那蓝天,是阔大胸怀;那胸怀,无坚不摧,无功不克,无往不胜。  
当灾难来临的时候,他们勇往直前,上刀山,下火海,四千米高空跳伞,那不正是五月的鲜花?当废墟一片,日子熬煎了一天又一天,他们从死亡线上回来,仍旧发出坚强的声音“我相信你们会来救我的”,仍然微笑地向营救者道谢敬礼,那不正是五月的鲜花?当灾后重建任务下达,而灾区大疫当前,他们欣然领命,日夜兼程,那不正是五月的鲜花?当前线缺医少物,他们在后方捐款捐物,邮寄快递,想方设法,不遗余力,那不也是五月的鲜花?那浪浪翻滚着怒放着的排山倒海的五月的花海啊!慑人心神,荡人魂魄,怎不为你沉醉?怎不在沉醉中警醒,在警醒中振奋,在振奋中雄起?!  
那一天,那艰难困苦的一天,听到广播里传来温暖的声音:“四川人,雄起哎!”这一天,在雨后的朵朵鲜花里,我又听到了类似的声音,充满了勇气和力量:“中国人,雄起哎!”  
  如水夜话:有园如洗    ??  昨日降了暴雨,园子如洗。  ??  暴雨是夏的信使,紧赶慢赶着来了,紧搂着园子,好一通亲热。积攒了一年的热情,都爆发出来,再无须压抑。  ??  春天的园子,总有点温吞吞,总不够畅快。虽然那花们络绎地开着,柳们风姿绰约,好看得紧,只让你觉得温柔有余,缠绵未足,有如前戏。小雨淅沥的时候,蚯蚓齐齐出动,就爬到了青砖路上来,一似要告诉你:这园子也是属于它们的,这大家庭里还有它们这一份子,这里的静谧和热闹,都有它们的参与。蚯蚓是在春雨的时候爬出来用这样的方式说话的,那还有一些隐匿着的,你并无从知晓,但你知道,它们一定在的,以它们的方式,观看着,倾听着,记录着,以它们自己的方式。这样子就有些暧昧,有些潮湿,湿度又偏低,气压也让人闷,总期待来场痛快的雨。或者来了电闪和雷鸣,才是好的。人是有性格的,园子也是。也是个境吧,花们组成了花境,园子的花草树木,亭台楼阁,人来人往,鸟兽鱼虫,就组成园境。这园境,总体是静的,是令人舒服且惬意的,是可滋润地享受的。  ??  这一个早晨,暴雨刚过,园子如洗。打掉的落叶安详地睡在路边的水汪。暴雨的时候,这水汪可起了连串的水泡呢?象儿时的记忆?有一个花盆倒了,扶起来,竟是谢了的荷包花。葫芦出了好几棵苗苗,今年又有满架的葫芦看了呢,光想想都可喜。那人说了,该种葡萄的,可惜了这架子。呵,怎可以这样子呢?人脑袋里的花境怎是一样的呢?人都是用自己脑袋里的画面来要求他人的么?那些不满和要求都是如此生发出来的?那难怪要呱噪个没完了。  ??  炸酱草真喜欢人,一个冬里蔫蔫黄黄了的,这一通热雨,就扑啦啦绿了,盆里地里都出了许多,给园子凭添蓬蓬的生气。最喜欢这样子泼辣的,不挑人,不挑地,只随心随性地生长,不要求很多,却可以热辣地给你。仔细看那地里,荠菜、雏菊、辣椒,还有些不知名的花啊草的,都发了新芽,努力地往上生长着,如这一茬的小毛孩子。有一只蜗牛,湿黏的身子探出了一公分去,俩柔软的触须也伸得长长的,碰到了叶子就缩短了,待爬了过去,又再伸长,那一碰触间,可有湿吻的喜悦?  ??  紫叶李有些娇气,身子被吹打得矮塌了许多,还没有挂果的迹象,让人忍不住揣想:这生命里可还有紫色的闪亮呢?这揣想,便是希望了。这希望,支撑人,也折磨人。若一意地执了,便苦了。真的结出了果子来,怕不敢入口呢。樱花早已落尽,叶子欣然葳蕤。石榴也不是光秃秃的了,新叶有如初生婴儿般可喜,想很快就花团锦簇,又硕果累累了,如上一个夏秋。  ??  再抬头——呀,那槐花又满枝头了呢!哦,那香已飘逝数千里之外了吧。这年节,槐花可比玫瑰了呢,比玫瑰质朴,且不输温香与浪漫。槐花开了,那爱也来了,满世界都是,就把你包围,且不容质疑,并无须怀疑。柳们的腰肢更长了,垂到了水里,水里倒映着所有,所有都尽在水里。这园子有了这一汪水,便活灵活现了的。美妙的少妇抱了胖胖的娃娃,直指着长椅上的狗儿牙牙不已。这若是天晴,娃娃们都出来了,狗儿们也都出来,咿咿呀呀的,活蹦乱跳的,那一个热闹!热闹在水榭的周围。  ??  早晨,依然会在鸟叫声中醒来,虽然,随之以建造的敲砸。心情若好的时候,那敲砸也写意,也温润。若有电锯的交响,也似有屏障隔着,与这围墙内的园子,不一回事。这一扇窗外,总是好的。这一扇窗内的打字机,用“宁静致远”的新字覆着。这一覆,就覆住了喧嚣的浮躁,就覆出了一个宁静的书房,在一个宁静的园子。这一方天空,这一个地界,就都是湿润、温软、且宁静的了。  ??  ??  ??   ?? 这园子,因了母亲曾经的打理,温暖了许多。当母亲回老家的日子里,可资怀念的,俯拾皆是,一地的玛玛菜,荠菜,雏菊,辣椒,一架的葫芦,丝瓜,瓢瓢。母亲说她要走的那阵子,冉冉偷哭了好几次,那是个重情的孩子。母亲说,人与人之间,都是处的,都是相互的。  ?? 孩子们比两个月前长大了很多,变了个样子:因断了母乳,脸蛋儿黑了,能坐住自个儿玩了,能抱着个奶瓶子翻身了。抱一会子,累得人肩疼。可看着那笑脸,累也想多抱上会子,抱出去晒晒太阳,看看地里的鲜花和青菜,看看这外面的世界。  ?? 这外面的世界一直在变化,你看见的是少数,更多你看不见的,大太阳底下以及没有太阳的地方,变化的速度也匪夷所思。你一开始看不明白,慢慢的,你看明白了一点点,再多一点,更多的,你总也不明白。于是,你的求知欲便起来,你的苦恼也便多了。开始你还会哭,慢慢的,你连哭都不会了。你若一直很敏感很脆弱地哭哭啼啼的,人家便瞧不起你。你跟人家学着说话,学着明白,再学着不说话,再学着不明白。这混沌的世界,混沌了你清纯的眼睛。到那个时候,你该长大了,我的孩子们。到那个时候,我早就老了,早不能动了。也许是懒得,懒得张一下眼睛,动一下耳朵,象一只老龟一样,窝在一动也不动的壳里。到那个时候,你们都到处跑了,忙得没功夫来看上我一眼。当然,我已经老得不会烦恼和生气,当然也不会怪你们,只要你们都健健康康的,我也就知足了。我不再希冀有一双大手握着,有一条老狗陪着,有一口热茶捧着。所有这些,都封存在记忆里,都随风吹了。也不要希冀这些记忆都活着,都在,那会累死我的。孩子们,人活着会很累的,小的时候并不知晓,总有那么一天,会很累的。累到一定的时候,累到不行了,累不起了,就不累了。该松手了。  ?? 想起蒋雯丽主演的那个文老师。临进手术室的时候,嘱咐了这个,嘱咐那个,就放心不下她那个吵了一辈子的老头子。那种爱啊。你在这一个家里看到了,在那一个家里也看到,都那么相似。你想在下一代的家里也看到吗?多一些爱吧,少一些争吵。就为了这一份不容易。如果我可以愿的话,就这么愿吧。  ?? 到老的时候,这病痛就跟着来了,好像谁也不拉掉。哦,是谁记载这些的神啊,就懒些啊,多漏掉一些。这疼痛若来吧,就都发出来,不使积压在身体里,不要埋着,择了日子来爆发,让人无从承受吧。这不是一个个体,是一群相亲相爱的人哪!血肉撕扯着,在暴风骤雨的夜晚,疯狂地敲打着!在夜里,在一具具躯壳里,呼啸着。  ?? 母亲现在居住的园子不好与乐府相比,没有物业的管理,乱的不成样子:垃圾区域无限制扩大,油烟从楼上嘀嗒到楼下,理发店里的跑到楼道里撒尿,楼上的路过门口夸两声娃娃再借了支红粉笔在粉白的墙面上写下:“谁要在这里再尿我考他亲娘!!!”而这些都不影响那园子里的花草:这里点了蚕豆,那里种了莴笋,大丽花开得碗大,罂粟无比艳丽,还有那一丛又一丛的嫣红蔷薇,紫蓝鸢尾,红黄诱人的满树樱桃!再不堪的环境,总有热爱生活的人心!  ?? 五一这天,红白喜事都多。可可的。怎说呢?  ?? 散步本是散心的,散的好好的,怎也散出了事呢?人心是热的,热到一起去了,热到一定的份上,热出了病了。可怜的,这才刚热呢。  ?? 母亲晕倒在门球场。送到医院里住了十来天。抱孩子累的。弟到襄樊打工去。小的前还有些热,见的时候已经轻落,抱着十分讨喜,不停地笑着,象还记得以前没日没夜地抱过他的。小小的身子会有这样的记忆么?气管里有痰,就震手,还不会吐,要抱去医院。这身子一天天大了,声音便听不见了,若再有病,是更可怕吗?想不通了,就想点烟。可大一点的孩子,就知道围追堵截了,四壁里贴上“禁止吸烟”,用机子录音下来,一遍遍放着,再挥舞了双手,象某些动乱,可跟谁学的呢?连这些也是无师自通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他们自己也点燃了一根唇齿间放着,可还记得这围追堵截的一幕?那将是怎样的情绪与想法呢?   ??  ?? 如今,我是在这如洗的园子里,如沐着心雨了,是淅淅沥沥的春雨,不期待暴风骤雨,怕也如紫叶李一般,经不起许多风吹雨打了,就看那一地的热闹与葳蕤吧,只望他们能从容一些,不扰破这一园的大宁静吧。
  肃霜如水,端午节快乐:)
  谢谢丽敏,粽叶飘香,佳节又至,也祝丽版更美,才思更敏,心情更靓:)
  肃霜如水,端午好!祝如水粽子多多,美文多多!:)))
  谢瓜棚兄祝福,借瓜棚兄吉言:)))
  如水夜话:粽叶香      
又是粽叶飘香时。今年,有端午节了。早早想着要买了粽叶、江米回来,还有大蒜和鸡蛋,要过一个有妈妈味的端午节。  
妈妈味的端午节是怎样的呢?  
首先,要去市场选了宽大新鲜的苇叶回来,将苇叶的大头剪平,而后整齐地用手套线扎起,放到锅里煮一煮。如果是在老家,父亲或者公公还会亲自到不老河边去擗回来。不老河是家乡的河,是中小学校门前的河,是伴随着先生和我长大的河。端午的时候,那也就成了一条粽叶飘香的河。  
同苇叶同时采购回来的,还有江米、红枣、蜜枣、红小豆、花生、鲜肉。如若是在老家,这些几乎都不用买的,婆家有二亩三分地,公公乐此不疲地守着,爱吃什么种什么,喜欢什么养什么。在老家,因为我这娘家爱吃粽子,婆家里专门种了些江米,快过节的时候,就细细挑拣好了再与新鲜的蔬菜一起送过来。婆家还种得好稻,好米,也是隔三岔五地送给娘家,也送给外婆。婆家的好,就随着这清香的大米和新鲜的蔬菜,如鱼饮水般感动着年轻的小辈,勾兑着伦常的和谐。  
所有要用的材料,都要先挑拣了,再用水泡上。鲜肉要先用酱油等作料给腌起来。要破开一副劳保棉线手套,留作系粽子用。有时也用不同颜色的棉纱线,以区分不同的馅料,迎合不同的胃口。  包的时候,就脚底下一个搪瓷大盆里泡的江米,一个空阔的钢筋大锅放包好的粽子,处理好的粽叶和一应作料排开,棉线已截成长短一致的线段。先取两枚粽叶并列,两手向内围成个漏斗状,先取些江米放在锥底,再放入蜜枣、红枣、或红豆、或花生、或咸肉,再将江米补齐,塞紧,另取一枚粽叶将上口封住,以先前的两枚叶尾塞住,倒一下手,在露着的小口里塞紧了江米,以水清一下手和粽周,将第三枚粽叶封住那个小口,再顺着粽子饱满的外角转着包裹,用牙咬住棉线的一头,另一头右手拉着,转着圈地将粽子扎紧,系一个活结,再放进大钢筋锅的底部,转着圈地摆排。贪馋的时候,会往粽子的口里塞蜜枣的同时,不忘了往自己的口里塞一个。那蜜枣似乎已经裹挟了粽叶和江米的清香,不是腻人的甜。那样的时候,怎没想着往妈妈的口里也塞一颗呢?如今才想着,却鲜有机会了!而今想来,那与妈妈一起包粽子的劳动,也是一种愉悦的欢乐呢!  
晚上包的粽子,有时要煮一宿,第二天早晨才能够上桌、入口。妈妈喜欢把新蒜和鸡蛋同煮,那些香味混合在一起,相当迷人。那样的早晨,的确是一种节日。所有的空气中都流转着妈妈味的粽叶香气,那混合了十余种味道的香气飘得无处不在,无孔不入。上桌的粽子,剥去了外衣,光洁肥腴的粽子,隐约暴露着裹着的诱人馅儿,再蘸了小碟里的白砂糖,还没有吃,口水就哗哗地了。  
妈妈包的那种粽子,形似以前女人的小脚,所以称为“小脚粽子”。”      
妈妈包的“小脚粽子”,让人忍不住想起奶奶,想起奶奶的小脚。  
怎么也忘不了刚工作那几年。老家在徐州,工作在山东的微山县,每个循环休息回厂,都要在七点前赶到徐州电厂大门对面的梅庄山口等班车。电厂大门和梅庄山口之间,横亘着陇海铁路线。奶奶总不放心,总早早地起来,看着我吃饭,再陪我走约半小时的山路,小脚在铁路的这边停下来,看着我安全地横过了铁道线,又挥了很多次手,才缓缓地离去。奶奶小脚的身影,总那么晃啊晃的,晃得人心乱,毛毛的,湿漉漉。那样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山是黑黢黢的,电厂冷水塔和烟囱的剪影,与奶奶的身影,勾勒成永远的绝唱。  
如今,奶奶故去九年了,那冷水塔和烟囱也寿终正寝,陪着奶奶的身影一起彻底隐匿到记忆的深处去了,此后的端午,我要怎样的打捞,才能鲜亮活泛呢?奶奶的核桃纹,奶奶没牙的笑,奶奶留给我的开口笑的大个薄皮石榴,奶奶老要人家帮着修的小脚,奶奶啊,奶奶、、、不知道该去问谁:真的有天堂吗?奶奶在天堂里可还有粽子吃吗?粽子的旁边有一小碟白砂糖吗?奶奶会开心地笑出声来吗?奶奶的小脚疼不疼?谁来给您修呢?      
今天的超市里,有各色粽子供应,有心细的商家,也用不同颜色的棉线系着:黄线是蜜枣的,绿线是蛋黄的,白线是咸肉的。一样是吃粽子,一样是过节,一样是心细,却怎么也吃不出妈妈的味儿来,吃不到那同煮的新蒜,就愈加地相思起来。  
   |如水夜话: 酒瓶盖的故事     ??伊有外婆,八十多了,高血压,越来越老,越来越不当家了。每过春天,就担心熬不过夏;秋天来的时候,又担心熬不过冬去。春节的时候,想伊把孩子送寄宿学校,想伊母亲能回来陪她,怕自己时间不多了。  ??外婆早年参加革命,妇救会会长,属离休老干部,住在市委大院的老房子。早晨,外婆习惯去楼下的公园早练。  ??早练的老人一起久了,结成了朋友。有一个总不来,伊外婆就惦记得厉害,总怕人家出什么事情,总想自己能给人家什么帮助。后来,就找到老人的家里去。原来,那老人因着外婆的关心而躲着外婆了。原来,那老人以拣酒瓶盖为生。  ??于是,街上多了一个拣瓶盖的老人——伊外婆。外婆如果一天可以拣到十几个,就很开心了。  ??于是,街上又多了两个拣瓶盖的老人——伊的父母。伊母亲手里拿个吸铁石溜达着散步,有酒瓶盖自己就会乖乖地吸上来,伊父母就很开心。伊父母说,这对他们是个乐趣。别人觉得不可思议,有人跟父亲打趣:“你们俩都劳保了,一个月三四千还干这个,还让穷人活吗?!”当听了伊父亲讲故事,大家就自动自发地帮着收集瓶盖。也会有这样的介绍:“哪里哪里的瓶盖比较多啊,你们去看过没有?”这样,每天早晨,伊父母都可以收到一二百个瓶盖。时间久了,伊父母知道什么时间瓶盖最多,什么地方瓶盖最集中。  ??伊父母收到的瓶盖,每二百个装一袋,集了一千多了,送去给伊外婆。伊外婆又给分成一百个一包,送去给老友。  
一百个瓶盖两毛钱。  ??  ??听了父母讲的故事,五一和同学聚会席间,伊就开始和先生一起收集瓶盖。同学都开着车,有开宝马的,有开广本的,有的开公司,有的穷的就剩下钱了,口头禅就仨字——“咱有钱”。伊一口酒没喝,认真地收集着瓶盖,第二天一早,没带吃的,没带穿的,连孩子都没带,只带了一包酒瓶盖去看外婆,陪外婆聊酒瓶盖的故事。    
   如水夜话:忆旧事    我们在回忆 说着那冬天  在冬天的山巅 露出春的生机  我们的故事 说着那春天  在春天的好时光 留在我们的心里  我们慢慢说着过去  微风吹走冬的寒意  ——张德兰版《春光美》    ??(一)机房旧事  ??  ?? 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一个冬,山东微山湖畔一家电厂的汽机房里。深夜一两点。  ?? 运行人员十一点四十五分接班,检查完机组各仪表数据状态正常,交接班日志上签字。中班的人员穿好衣服撤退,夜班的同志监盘的监盘,聊天的聊天。小的汽轮发电机组夜间执行调峰任务完毕,能停的都停了,机房里难得的静。停了机的司机要定时盘车,防止大轴受热不均衡发生变形。  ?? 休息片刻,班长就开始带着闲下来的人员清洗凝汽器,提高机组的热交换率。电厂是用微山湖的水作为冷却水,微山湖的水经过滤网、循环水泵房、管道,进入机组。锅炉烧出来的超温超高压的过热蒸汽冲动完汽轮机叶片,被循环水冷却为凝结水后,返回锅炉再利用。冲动的汽轮机带动发电机生产出电。作用完的循环水再排出厂房,回到微山湖里。这片的湖水就比较温,孕育的稻子很香。那里有歌谣:一街米,二街面,三街豆腐四街炭,五街六街河边转,七街八街拾破烂。形象地说明了沿湖渔民的生计和特产。  ?? 夏天的时候,清洗凝汽器是有趣的,听取蛙声一片,机房零米层到处都是赖蛤蟆,气鼓子,一个比一个丑陋,蹲在各个角落里,呱噪个不住。拆开的滤网上,网眼里塞满了银鱼。听老师傅讲,往前好的时候,可洗出好多大鱼和螃蟹呢!  ?? 小机组的循环水阀门,是手动的,高一米,圆一米,阀门把又粗又长,寻常女子抗都困难,更不用操作了。阀门很重,一般两三个男人一起来开关。先用阀门把撬开那个劲,再大家一起手动旋转。伊是个要强的女子,没人帮助的时候,自己也了得。闲下的时候,伊爱和男人掰手腕,手劲不够,就再加半个腕子,还真有弱点的男子败下阵来。  ?? 那年冬天特别冷,汽机房一般温度比较高的,夜里也要穿着笨重的厚棉袄。大家嘻嘻哈哈地清洗着,上面平台上司机监控着真空计。发现真空掉了,就要采取应急措施。每天都做的事,这天出了问题。警铃大作,真空急剧降低。班长大喊一声跳进了水里,意识到问题的老师傅们一个又一个跳了进去,用肩膀体力来顶凝汽器沉重的铁门,水力很大,铁门闭不实,伊要去顶,师傅们总拦着,伊看不过去,也男人样地跳进了水去。门合上了。棉衣已全湿透。惊心动魄的一幕。惊魂未定,班长忙安排男士赶紧送了伊回单身宿舍更衣。  ?? 女工宿舍在厂门外,隔条街,过小巷,骑车要十分钟。从来都是反过来骑车带男子的伊,乖乖地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丝毫也不觉冷。有刘胡兰和董存瑞的光荣,炉火般烘烤烧着伊的脸,烧得通红。  ?? 那年,伊十九岁。      ?(二)厂房旧事?       ?   那是本世纪初的第一个夏。某中外合资企业多种经营公司生产厂房。深夜三四点。  ??   公司某策略与地方劳务工产生了严重冲突。 生产线员工集体辞职。那时候公司还没有后来的近五百名员工,几十个营业部,近百家经销商,产品还没有享誉苏鲁豫皖。  ??   伊本是负责市场销售的副总经理,因怀胎八月,即将临产,和生产助总对调,在生产厂值班。由于劳工双方均不妥协,公司临时抽调了市场部的销售经理组成突击队,顶上生产线。深夜,厂房里一片灯火通明,热火朝天。  ??   那时候还是由车库改造的厂房,安装了两条生产线。库房收桶、会计收费开单、桶清洗、消毒、贴标、运输、装水、封盖、检验、、、几十道流程,水生产的速度是一定的,库存已经告罄,拉货的车辆在外面排着队等,还有从更远的外省星夜起程、、、  ??   伊怀孕反应厉害,全身水肿,脚穿男子四十三码的凉鞋还扣不上襻。伊象没事人一样和销售经理们一起操作着各项流程,直到天亮,又一支突击队顶上来接班。  ??   早晨,销售经理们疲惫地登上返程的面包车,躲闪着伊的眼睛,悄悄说:“要不是看伊总那样还在坚持,早找地方睡觉去了、、、”  ??   伊无言。  ??    ??   厂房外,有更大的厂房。更是灯火辉煌,日夜热火朝天,虽然没几个人影晃荡。那里是伊曾经战斗的地方。  ??   伊做了十年的专兼职团委书记,也就做了十年的青年突击队队长。伊始终觉得自己一个女子,言语不如行动有力量。这个年代,已经鲜有父辈的劳动热情和奉献思想。可伊言语的缺失,令伊总觉得对不住跟她卖命的那帮够义气的哥们。从老厂,到新厂;从主业,到多经。左三年,右三年,伊心里一直揣着一本欠帐,象棉花一样堵在心坎上。很多年以后,伊还总想着:老厂关门了,以前那个最卖命的小伙子,现在究竟怎么样?到底有没有处上合适的对象?是否也抱上孩子了?  ??    ??   那夜,伊在操作的时候曾经想到过什么,已经丝毫没有印象了。伊肯定会非常非常地小心着肚子里的孩子,不让自己摔倒,不让自己给碰到,不让自己紧张心情不爽,伊整夜几乎都是笑着的,试图感染整个厂房。小伙子们也照顾,搬了凳子给伊:“您就坐这里看我们做就好了。”伊依旧是笑:“看着累,不如做点事,帮不上忙也过得快。”  ??    ??   现在那厂房重又变成了车库。一切都象梦一场。往事可堪回首?  ??   那年,伊二十九。       (三)产房旧事      ?   伊二十九那年添孩子。  ??   早晨四点半,伊破水。带着早已打好的包裹打车去妇幼保健院。先量体重,一百八十一。然后就象死猪一样推到病房。  ??   一阵紧着一阵的剧痛袭来,伊习惯地咬牙对抗。痛,由一小时一次,到五分钟一次;由早晨四点半,到夜里十点。伊嘴里咬着毛巾,狠得把床头的铁管拉弯。  ??   婆婆着急:“大夫,怎么样了啊?”  ??   大夫:“还是一指。今夜难了。”  ??   伊的男人没了主意。伊要求剖腹。婆婆不肯。伊用盈满泪水的眼神痛苦地盯着男人死看。男人不忍看下去,也不看婆婆的泪,跟着大夫去办手续。签字画押,先在灵魂上对男人施以凌迟。两条人命。大夫是司空见惯,每天要例行多少呢!  ??   术前的清理床,肮脏的毛发。伊闭眼,死猪不怕开水烫,权当鬼门关上走一遭。  ??   车推行在往产房的过道上,冰凉。冰凉。产房里冷气开得贼足。大夫籍此驱除暑气和睡意。麻醉针打进脊柱。身体掉入冰窖。牙齿打战。打战。伊看着点滴滴答。滴答。点滴不再滴答了,伊唤了大夫给换。  ??    ??   “往下按,再用力!”  ??   “头位高,下产钳!”  ??   “破皮了,止血棉!”  ??   ...  ??   “好,出来了!”  ??    ??   “看好了,带把的!”  ??    ??   孩子送进了氧仓,伊进了监护室。一个在顶层,一个在底层。滴答,滴答。滴答停了,伊唤了大夫换上。  ??    ??   伊一直发汗,似乎要把一辈子的汗都在这夜出了。被子湿了一床,又一床。  ??   直到六天后出院,伊才见到孩子的脸。只六斤半的小生命,丑陋到不能再丑陋,皮肤攮成小老头,额头的毛发剃了一边,满是针眼。躺在透视室冰冷铁床上的小可怜儿啊,伊和男人,谁都不敢碰,傻傻地看着大夫给裹上、、、  ??    ??   此后再带孩子去医院,听着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伊茫然地看着远方的白雾茫茫,心酸地想:“带这孩子来世上干吗呢?前面路上迎接他的是什么呢?”听着儿童医院里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动静,伊忍不住,扑哧一声,倒笑了。   
   如水夜话:十八岁    大家都在怀旧,就老想起那一年。    那一年,我十八岁。那一年,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是那些青葱岁月。那一年,是恍惚的。那一年,一会儿飘过来,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又冒出来,象只淘气的小老鼠,和你捉迷藏,我呢,就是那只被老鼠捉弄的笨猫了。    那一年,还不满十八岁。这样想着的时候,温暖的阳光正打在我身上——这可是数九寒天呢,南方暴雪成灾,北京却没雪,那冷嗖嗖的寒气,是一阵阵从脚底板上来的,从怀旧的井口里一筐筐地往外吊白菜,这心里踏实。    (一)    八九年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后来数十年才认识到这问题到底有多严重。这是个锁链,无形的,孙悟空的紧箍咒,时紧时松,时现时消。    那一年,同学们考上的是少数,天之骄子啊,飞黄腾达了。没考上的呢,要么重读,要么工作,扑啦啦鸟兽散了。    八十年代的电厂还不象现在这样泛滥,徐州电厂排得上全国第三大火电机组被写进电厂专业的教科书。那时候的电厂,多建在离市区较远的郊区、山区。那时候时兴“企业办社会”,作为电厂工人子女,在电厂的幼儿园傻瓜一样地养到子弟小学,再送到当地农村的中学借读。农村孩子的眼里,当那少数的几个电厂子女异类。作为极少数的几个电厂子女之一,那个青春期度过的比较骄傲而忐忑。我和老公都是农村孩子,在我四岁半的时候,随母亲离开老家农村,来到那个叫茅村的山窝窝。老公算是当地人,高中毕业招飞以后才离开。一直到现在,茅村家里还有二亩三分地,老公公在家守着。    后来上到高二,要高考了,子女里面有电厂领导的孩子,一起给转到徐州三中借读,住在校门口的窝棚样的女生宿舍上铺,天天跟老鼠为伍。靠在床头温书,老鼠就在你的枕头边散步。好不容易睡着了,恶梦醒来,老鼠正在你的蚊帐上荡秋千,睡觉能裹着被子从上铺摔下来,成绩也毫无起色,像被奔跑的车马拖着的一具苟延残喘的活物。整个高三稀里糊涂。落榜是再自然不过的。那时候的高考,就是挤独木桥。    后来,就给电厂当临时工,每天清理那些机房里撤下来的管道,用铁刷子打锈,通锈,再打磨光亮,再刷上油漆。不记得干了一个月还是多久。那是电厂作为几年不招工而对待业子女补贴照顾的一项福利。不管怎么说,练得挺有劲的,后来在微山湖畔的汽机房里有弱点的男班长和我扳手腕,都比较惭愧。其实满喜欢那项工作的,好像就那么干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可接受。后来变换了很多工作,好像没什么工作是做不下去,必须要转换的,好像无论哪一个,都是可以做一辈子的,都是一种人生,只是路途不同,风景不同罢了。    那时候的自己,好像没什么性格,基本是乖乖女一个——半年妹妹头,半年俩刷子把——时剪时扎,季节变换,就那么长大。    (二)电厂招工    那年末,电厂招工。不是徐州电厂,是微山湖边山东地界的韩庄电厂,产权归徐州电业局。那是一个三十多年的老厂,一个弹丸大的小厂,一个据说是日本鬼子建的厂,厂房上,还有枪眼儿。    电厂员工就想子女也能进电厂,这想法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延续到现在,除非子女更有出息,扎翅膀飞得更高更远了。在那以前,电厂不是什么好单位,离家远,生活不方便,薪酬待遇也没啥优势,分到了电厂的有门路的还要想方设法给调回市里去。    那年,电厂没有招工的自主权,全给政府收了,劳动市场统一招工。报纸上刊登了启事,有人拿给母亲,母亲拿给乖女。乖女听从家里安排,低眉顺眼的小样。交了报名费,参加考试,成绩出来以后再到设在体育场的劳动市场跑了一大圈,选好了就把那表投进那家企业的箱子里。韩庄电厂招工的人还在箱子前拦着,说只招俩女的,里面已经有几个分数比我高的了,说不管住宿啥啥啥的。我是早去领了表,到外婆家填写好了,下午又去投表。人家拦着阻着劝着不让我投,我也没别的法子,愣头青地扔了句“不要你问”,投了表就跑了。后来才知道,电厂那么多年不招工,人家也有很多子女想解决。明里暗里,挤破了头吧——这是后来想的——那时候可没现在聪明,现在虽然还笨,可在小汝眼里,已经算聪明的了。    那时候还寄希望于徐州电厂的,希望能先进到电力系统里工作着,学习着,等这边有机会招工了,再想办法调回来。象我这样盘算迂回线路“曲线救国”的家长,应该不是少数。在大家眼里口里,韩庄是个雁过拔毛的地方,“宁走九江口,不从韩庄走”。    到了放榜那天,早早地到电业局门口去看。终于等到大红纸贴出来了,榜上有名了,一蹦老高。那阿姨笑着骂偶:“不要我问?!能不问你吗?走!跟我上楼去!”    
    (三)愿望,或者理想         理想这个词,现在看来挺重大的,不好随便用了。    其实,最初的理想挺简单的。能考上大学自然很好了,考不上也没觉得就不能活,爸妈都是高中生,就觉得能象爸妈那样子活着,就行了,没什么高远的志向和抱负。浑不知道,这世界是发展变化着的,要爬的山越来越高,对学历的要求也水涨船高。      人家说,乖女是娘的裤腰带,走一走,拽一拽。四岁半的时候,爸还在邳县的运河中学教书,弟弟跟着奶奶在乡下老家,姐姐从小就随市里的姥姥姥爷接济生活。爸和奶奶在乡下是孤儿寡母,只一房表亲,妈是下放知情,插队落户,落实政策再回城就业。那年头还没计划生育,养仨孩子不那么容易。    妈在乡下开始当会计,后来也到中学教书,到了徐州电厂行政科当食堂会计。那时常跟妈到机房卖饭票,我刚比办公桌高一点,机房轰隆隆的,挺神秘的,不给人随便进的,能到那里工作就相当不错了,就是人生的理想巅峰状态了。那时候机房的值班工,好像比办公室里的地位高多了,也不像现在。想当汽机房里的值班工,直接决定了那成为我的第一个工作。
    后来想自己的愿望,其实是当小学老师,因为爸妈都是教书的,小学老师给我留的印象最好,和蔼可亲地和母亲在教室前聊着“瞧瞧,你们家孩子正带人爬墙头呢!”那教室窗玻璃,是明亮亮的,上课的时候,可以飞了带剪刀的小黑燕子进来,在孩子们的惊奇又新鲜的注视下,再飞出去。那时候的电厂、家属院、幼儿园、小学校,统统都在山窝窝里,或者半山腰上。教室外面,种着向日葵,还有蓖麻。那些向日葵和蓖麻可以作证:二年级的教室里,我怕“开火车”算算术,因为反应慢;二年级的教室里,我双手背在后面,做小动作,手里有铅笔之类的当玩具——和今天的二年级学生一模一样。教室外面,升旗,游戏:跳猴皮筋,跳大绳,撂手绢、、、电厂礼堂里,跳“大头娃娃”的老太太,穿着奶奶的小脚鞋;电厂厂长喊我“二拐子”、、、学校大会,上台领奖、、、    还有一个梦想,那绝对是梦想,是从妈妈那里遗传嫁接过来的一个青春梦——去当兵,当一个女兵,英姿飒爽的,干净利落。    梦啊。这些过往,都是轻烟一样的梦啊,不这么写来,以为都忘了,没想到,都还在,一直都在。不,一定丢失了什么的,象那只袜子,那双高跟皮鞋,那件红大衣,绿裙子,如今都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四)十八岁,他参军到部队     那天飞兰州,航班上某姐说:“我猜你上学时一定谈恋爱了吧?”某姐笑着说的,还带着点不好意思。偶不置可否,淡淡一笑。    某姐的潜台词里是这样的:“挺聪明的啊,怎么就没考上大学呢?一定是早恋了吧。”要将这罪归于早恋,还真委屈的。虽然琼瑶阿姨有启蒙和催情作用,可到真正生发的时候,已经是工作之后两三年的事了。         老公是从茅村中学招飞走的,一起去参加体检的茅村同学,都多了几分骄傲地站在三中操场上,象是在说:“瞧瞧吧,我们来参加招飞体检了,以后就可能是飞行员了,一点不比你们城里孩子差啊!”有点无言的示威意味。也许,什么也没有,不过是一帮子同学转学到城里了,农村同学好不容易有到市里体检的机会,顺便来看看老同学。要毕业了,大家都是有感情的,毕竟农村的高中同学同学了两年,城里同学不过只一年。那一年,市区一个都没走,县里加起来走了五六个。    有个绰号叫“黄猫”的三中同学,也是那年当兵,走的时候,在火车站还碰到过。也许我记错了,也许是另一个叫蒋亚的同学吧。    蒋亚,简称“JIA”,三声。少数的几个一直同学的电厂子女之一。现在,他们好像都还在徐州电厂,跟我姐我弟一样。他们开始没进去,转了一大圈,等了好多年,终于还是进去了。如果不是阴差阳错,我的轨迹和落脚点,应该也是在那里,从起点,一直到终点,而不会呈现一定的倾斜和跳跃。所以常想,有一个我一直在那里生活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些早晨起来搭班车的姐妹,那些在值班室里看仪表的兄弟,那些食堂里排队买饭菜的叔叔阿姨,那就是我。如今的我,是从那一个我里跳出来的,出来旅游,出来飘荡,象秋天一颗蒲公英的种子,一朵白茫茫的,花儿一样。风一吹,就光秃秃的了,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那天飞兰州,去做一家电厂的负责人考核,外方的人力资源经理和运营总监,在另一条航线上。那次工作,复杂得不能再复杂。也许今天眼里的这些复杂,再过上N多年,也光秃秃的了。那些岁月的消磨呢,也是岁月的成长。就为着这从简单到复杂,再从复杂到简单的过程,我们奋斗着。
    生活就这么慢慢地走着,慢慢地知道结果,慢慢的,都有了答案。    
  如水夜话:老韩庄    
从记忆的那口深井里,不辞辛苦地打捞这些片段——    
“宁走九江口,不从韩庄走”、“人过留声、雁过拔毛”——在没去韩庄之前,在知道韩庄这个名字之后,这样的话就是韩庄的定义,韩庄的标签,韩庄的名片。这是说韩庄的厉害,地理位置的厉害,韩庄当地人的厉害。这里是江苏和山东搭界的地方,当地人靠着微山湖打渔为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一方养就的精明刁钻看在过路人眼里,就成了厉害。  
这韩庄分九街,又有俗谚:“一街米,二街面,三街豆腐四街炭,五街六街河边转,八街九街拾破烂。”大略是说这一街一坊是越排越不如的:一街靠着电厂,电厂用微山湖水做冷却水、循环水。这水从微山湖引入循环水泵房,打入汽机房,通过汽轮机内的循环水管道冷却了冲动完发电机转子的过热水蒸气,过热水蒸气成为凝结水,再回到锅炉重复利用,以提高经济热效率。而冷却水却成了温水,再回到大自然的微山湖。于是,这一片水域,就成了温水湖。温水利于出好米,于是,这韩庄的米好得远近闻名,同吃活鸭子的咸鸭蛋一起,走进各级市场里享受青睐。  
这一段如今写起来,不免还有些疑惑。疑惑着自己不知道哪里给记错了张冠了李戴。那时候在汽机房里工作,先是做除氧器值班工,再是下透平值班工,再是汽轮机司机(即今天的主值)。做司机要考运行规程,要实习半年以上。我考的时候,并没有赶上实习,于是将规程背了个滚瓜烂熟,理论考了个头名,为破格奠定了基础。  说起来,这还要感谢陈主任。  
刚进厂的时候,一个人也不认识,早晨习惯地找静谧空阔且含氧量高的地方练习少林内劲一指禅(此前已练了半年,直练得身轻如燕,舌抵上颚而不落)。三十多年的老厂里,运动的人并不多,姑娘家就更少。有一个老头在跑步(后来知道是党委书记),有一个中年在打太极(没多久知道是我们分场主任)。我站桩的时候,那老头就围着我跑步,笑吟吟地看着我不说话。我虽觉得奇怪,却也不发话,不询问,只心无旁骛做我习惯的练习。那中年也是笑眯眯的,后来熟络了,就要我教他练习气功,他再教我太极。气功不知道给他学去多少,我这太极却一直练到今天,虽不怎么精进,徒弟却带了一拨又一拨。  
我的职业生涯,也许就是从那个早晨开始,就心想事成,一帆风顺了。    
那时候兴师傅带徒弟。去工作之前,父亲千叮咛万交代,早进厂一天的都要称呼“师傅”,要懂礼貌,要谦虚,腿脚不要懒,要好好学习,认真做事。于是,进了汽机房里,张口闭口全是师傅,什么“张师傅”、“王师傅”、“李师傅”、“赵师傅”,满口满耳全是师傅。是尊称,也是官称了。所谓“官称”,就是大家都这么叫,这么叫是“关”的,这么叫总不会有什么错。到底是哪个“关”字,我可也还没弄明白,先这么写着。今天,师傅也还是一种称呼,却用场很狭小了,能称得师傅和很愿意被称为师傅的人,都很少了,这所谓的“师傅情结”,也随着时代的魔方转过了面去。  
我是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师傅的,是签了《师徒协议》的。师傅是个退伍老兵,是个maozi,大家都喊他老mao。Mao是相对于南方的蛮子而言的,大略是指连云港一带海边上生活的人们。Mao子和蛮子共同之处,都是有浓重的口音,都会被人拿来取笑。老被拿来取笑的,也多半好脾气。我师傅就这样。  
师傅好脾气,对我更加不严厉,只告诉我基本的如何如何,应当应当,就放我这游鱼,自由自在地在机房里淌水了。于是乎,我可以半夜三更爬到除氧器最上面的舷梯上读整部的《简爱》,还可以在师傅们熟睡的时候给悄悄地画上两撇带彩的胡子;在值班室的地板上坐着唱歌、哭鼻子写字、发呆害相思,还在关停机以后教师傅们比划太极。  
有这样的师傅是我的福气,有我这样的徒弟师傅是否也有几分可乐呢?不晓得,总记得他一直都是笑着的,一直到临退休之前。那场事故。  
记不清日子了,也记不清缘故,以及细节,大约是出于对我的保护,还是什么,连事故分析会我都没什么印象。最后的处理意见是分场有什么管理及教育责任,师傅有什么什么责任,我这个刚做了三天司机的反倒没一点责任。若是到今天,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吧?  
懵懂的年月,懵懂的事故,懵懂的情节。原来这福气,一直跟随着我,并没有离去。可是师傅呢?他如今在哪里呢?日子可还好过?可也会忆起这些?还会像原来那样开心地笑么?  
师傅一辈子没出什么事,那是唯一的一次,在临退休之前。这总让我怀疑,自己一定是在什么时候犯下过不可饶恕的过错,而自己并不自知,这尤其可怕。  
  如水般清静的文字,细细读来,很入心。    祝你节日快乐~
  跟班的同学节日快乐:)
   | 如水夜话:何为镜     
人类与镜子作伴,由来已久了。从博物馆里走出来的铜镜,从每天出门前面对着的穿衣镜,从中学时情窦初开的小男生手里捏着的小圆镜,从山林湖水休憩时的那一面水镜子。    
以史为镜,以事为镜,以人为镜,以物为镜。君子日叁省乎己,处处皆可见镜。    
你有照镜子的习惯吗?以何为镜?镜子是否清晰不走样不失真?你有多少这样的镜子?是否看得清楚?是不是还要经常擦去镜子上的灰尘?    
我有这样的镜子吗?我有勇气经常面对那里面反射出来的真实吗?    
我在努力做一个忠实的镜子。在工作中努力,在朋友的交往中努力,在生活中的一时一事一人一物中努力,我知道这职业未必讨喜,但我知道它是工作、事业、人的内心以及成长所需。镜子的职责是忠实地反映现状,并反馈给照镜子的主体。所以镜子的危险有两方面:第一,是否真实?如何保证?这背后的支撑是什么?是否足够?第二,反馈的是否正确?是否完整?是否接收不走样不失真?我们在第一个方面的危险固然值得研究和推敲,但对比起来,我们在第二个方面的工作尤其不足够。这个反馈工作不仅不能省略,而且需要特别注意细节,务求接收的不走样才行。    
我在寻求属于自己的值得珍视的镜子,倾听它的声音,务求看清那里并不美丽的真实。可是当镜子真的来到我面前,我的本能的劣根性将驱使我条件反射的是什么?我能够很快地确认这面镜子吗?能够不犹豫地接收那反射的信息吗?这里有镜子的判断,有我的判断,有镜子与我所建立的彼此之间的信任。这些,都不足够乐观。我对自己的劣根性不乐观,对这些判断以及判断的解读不乐观,对这信任的足够坚定不乐观。    
这里有微妙的心理问题,主体与镜子都应有这样的交流基础:只有正视自己现在以及曾经的不堪,才能够真正地成长。所以,即便你并不十分确认那个镜中的影像,也不妨将那当作自己真实的一部分来评判,来认识,来警惕,来改善,而不必急于否定那是一个走样的自己。    
  专业的化妆间里同时有很多面镜子,可以反映出演员各个角度的形象和瑕疵;导播和舞台监督是节目主持人的镜子,可以帮助其及时修正不恰当的行为和举止;每一块节目录制现场亮起来的小牌子也都是一个传递信息相对简单的小镜子;哪些镜子传递的信息需要优先接收,哪些需要屏蔽摒弃,这又很考验人。  
每个人的内心都是朋友和社会的一面小镜子,是否能够忠实地反映现实?是否愿意积极地反映?是否有勇气去转化为反映的行动?又是否具有洞察入微、捕捉准确、充分表达的能力?我且尽力理智地掂量,且不确定。  
  “我在努力做一个忠实的镜子。”  你尽心尽力的同时,也要学会保护自己哦。毕竟镜子带有易碎的特性呢。
  【……是不是还要经常擦去镜子上的灰尘?】  镜若无尘,世像自尘,又奈何?    【镜子的职责是忠实地反映现状,并反馈给照镜子的主体。】  我喜欢照哈哈镜,可是找不着,不知谁给收了去。也不知他怕什么?    好久没有看你的文字了。当今,镜子快成忌物了吧?化妆品大行其道,一街的美女帅哥,英雄豪杰。四川的变脸也是绝妙功夫,日后必火。    问候你,端午好。
  没错,谢谢瓜棚提醒,料事如神哪,刚读《昔时贤文》,犹如济颠眼前现身敲棒,惊出一身冷汗,
  搭扣:变脸已经大行其道了。  处于浮世,如何能无尘?  是啊,是快成忌物了,尤其可怕。  同问候。  
  刚读王安忆,模仿来写一段:现在,我是否已经描绘了镜子的彼岸世界?现在,我是否能够轻松下来,回顾一下这两天走过的心路,是否能发现,从此岸到彼岸的道路,是否稍许繁复?多了岔道?抵消了抵达的力量?我是否完成了使命?是否迷失了方向?这条从此岸到彼岸的路是否能够更简约?能否到达更远的地方?能否具有更大的推动力?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困难,也是我们共同的理想。    忽然,又有些气馁,觉得眼前的浓雾实在是浓得化不开啊!
  呵呵,你心里有些寂寞啊。
  呵呵,偶没那么清高,只不过顺着内心里那面镜子反映出来的东西写出来而已,这个过程有点忐忑,甚至有点战战兢兢,惜春你那面镜子看见了?
  妈妈包的那种粽子,形似以前女人的小脚,所以称为“小脚粽子”。  端午的粽香引领我们回到了逝去的精神家园。
  菁菁好:)  是那些清香的“小脚”引领着我们走回去的,有的人走回了屈子河畔,有的人走回了昨日家园~
  反正这篇东西令我回忆起了温馨的过去。喜欢。
  徐州电厂,确实挺有名气的
  看这些文字,就好像听你坐在对面,娓娓诉说,很亲切:)
  镜子成忌物?不大可能吧。真文人都在世俗里,都大谈其镜。化状品大行其道,好赚呢。咱在网上吹的,您看这世俗那个利的。还是那句,您的普洱好喝,不伤胃伤神:)))
  各位好朋友早:)  菁菁:你的喜欢,我的开心~  荆裙:那里有我很多的童年记忆~  晓慧:亲切的感觉,是好朋友的感觉,就象我到你那里听音乐一样~  何有:镜子成忌物,是一个狭隘的区间,譬如人到了一定的高位,不胜寒的时候,那是既想有镜子,又害怕镜子真出现的。真文人不知如何,真君子是时时见镜,坦荡淡泊磊落的。化妆品里的小镜子,不过是寻常百姓的随身之物,是最简单的镜子,只看见表面的污秽或不当,而小镜子照不到的地方,就太多了,是必须要很要好的朋友或诤友来帮助的。普洱呢,好喝您就多喝点:)
  那感情也是,这《春光美》腻也醉人。老歌经典。
  喜欢!想起我的童年,走到在那间养蚕的房间,母亲刚撒过桑叶,听见蚕儿吃得正欢,桑叶被咬碎的“沙、沙”声象三月的春雨!
  在成都问如水好!时间紧,只看了第一篇,晚上再看了哈!
   | 如水夜话:成都补记    
楼上的成都朋友好,上周去了趟成都。震后的成都,高楼林立,漂亮宁静,让人感觉刚刚过去的强震那么不可思议,竟然给这座城市的表象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除了河边上残余的几顶彩条布帐篷。感觉脚下的这块土地如此神奇,如何就将强震荡波消弭化解了去?  
即到了楼里,才看到表面良好的楼宇遭受摧残的内里,几乎每一扇办公室的门板上方都有类似的裂纹,还有一张张警示的“余震时不要靠近”A4纸贴在一旁。  
住在锦江饭店的商务六层,有悬着欧式鲜花的阳台,木地板铺着,看着单薄的水泥板,心里怎么都不踏实。旁边的河水流淌着,流淌着一种深碧沉默的力量。  
河边有一个静吧,藏族女孩的歌喉宽广嘹亮,不知道她的家乡有没有遭殃,看她巧笑嫣然的模样,应无大碍吧。
    | 如水夜话:成都补记         楼上的成都朋友好,上周去了趟成都。震后的成都,高楼林立,漂亮宁静,让人感觉刚刚过去的强震那么不可思议,竟然给这座城市的表象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除了河边上残余的几顶彩条布帐篷。感觉脚下的这块土地如此神奇,如何就将强震荡波消弭化解了去?     即到了办公楼里,才看到表面良好的楼宇遭受摧残的内里,几乎每一扇办公室的门板上方都有类似的裂纹,还有一张张警示的“余震时不要靠近”A4纸贴在一旁。     住在锦江饭店的商务六层,有悬着欧式鲜花的阳台,木地板铺着,看着单薄的水泥板,心里怎么都不踏实。旁边的河水流淌着,流淌着一种深碧沉默的力量。那是成都的母亲河——府南河,对它的介绍有如下字句:“岷江水系流经成都的两条主要河流,都江堰引入的四条河中的一条:走马河,它流到成都形成府河和南河,府河进入成都市区后绕城北、东而流,南河绕城西、南而流在合江亭处汇合。汇合后称府河。府南河已有2300年的历史,曾给成都带来荣耀。但是60年代以后,由于人为和自然的原因,水质渐渐变坏,有一首打油诗是这样写的:&五十年代淘米洗菜,六十年代水质变坏,七十年代鱼虾绝代,八十年代不洗马桶盖。”现在,这条河流和所有城市的河流一样,要投入大量的资金治理。     河边有一个静吧,藏族女孩的歌喉宽广嘹亮,不知道她的家乡有没有遭殃,看她巧笑嫣然的模样,应无大碍吧。    
在这里,我想说一说朋友。  
在成都的办公楼里见到帮PLP做慈善的同事,我们经常在电话里打交道,见面还是第一次。在地震发生以后,三点钟发的短信,五六点才收到平安的回复。据说第二天,他们就响应号召,参加了青年志愿者服务队,进驻都江堰重灾区没日没夜地协助维持治安。这样的朋友,让人信任和感动,用可名的话说,这是“靠谱的朋友”。那天,在MSN上,可名问有没有成都靠谱的朋友,要紧急采购一批儿童优秀读物和文具用品,赶在六一之前送给帐篷里的孩子。看她着急,就推出了同事。同事当时还在外面开会,又征求了我的同意之后委托给另外“靠谱的朋友”,两三个小时就按照PLP的要求基本采购完毕,再用晚上和早晨的时间打印胶贴,一一粘上。这样的朋友这样的事情似乎请客吃饭或者喝茶都显得多余,都显得俗气,这样的朋友是我确认你做的事情,我义不容辞,我全力以赴,我善始善终,这样才能称作“靠谱的朋友”。要靠谱,还真不容易,这里要有足够的热忱和信任来支撑。就像团队训练里面的背摔,你之所以能够闭着眼睛站在高高的桌子边边角上往后直倒下去,因为有对其他同事的足够信任,以及内心的力量和勇气。  
午餐时还见到了久违的一个姐妹,上次见好像还是给办外事手续的时候,模模糊糊竟一直以为出去陪读去了,地震的时候竟没想着她也在成都。她住在十八楼上,地震发生的时候她感到沙发晃得厉害,反应过来以后拉了保姆和正在聊天的朋友就往楼道里跑。后来她反省:“我不该跑出来的,十八楼啊,哪里跑得出来呢?”于是我又反省:是不是对有些朋友过于疏忽了呢?这样是不是显得很不够朋友?是什么阻碍了这份友谊的交融?当友情对象的双方境遇改变的时候,友情在发生怎样的蜕变?友情或可还在,还在内心里珍存,也常怀想和揣念,但表达的效率大打折扣,有一个个小声音的障碍会鬼冥一般地跳出来。于是,如何维系确认了的珍贵友谊,是摆在人生道路边上的一个课题。  
这一段时间,这一次出差,经常萦绕在脑海的一个主题就是朋友:如何对待朋友,怎样才算朋友。当曾经的朋友遭遇困境,你如何出手。落井下石、雪上加霜的,那绝对不是朋友,那已经是把曾经的朋友置于可恨可恶的敌人的境地。他曾经是我的朋友,他还是我的朋友,那就不会因为他正在遭受的围攻和谩骂而改变朋友这个事实。人不是完人,朋友也不是完人,不代表他有这样那样的问题、缺陷、不足就不再是我的朋友。相反,恰恰是这样的时候,才应该体现朋友的作用,朋友的价值。朋友是用来做什么用的?不应该仅仅是闲暇时一起玩耍,一起聊天,一起笑谈,更应该是在朋友困难的时候有一双双坚强有力且温暖的援手。作为朋友,你如何能够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这是检验朋友的时候,你是不是朋友,你够不够朋友。当然,朋友不是无原则的,这是在你确认他还可以做你朋友的基础之上,你以曾经有这样的朋友为荣过,你从他的身上学到了东西,你也可以反过来对他施加影响。  
这时候,我想起了一位叫李西闽的朋友。地震发生的时候,他被困在银厂沟。我是通过他的这场营救,才知道银厂沟是成都附近值得一去的风景地,是这次地震遭受损失最大的地方,那里的瀑布美景顷刻之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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