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坐死人赶的马车去世的妈妈赶着马车拉着我过河

我做这个梦的时间是2020年03月31日的下半夜(00—05时),我梦见坐死人赶的马车的内容是:

女今年五十四,今年身体不怎么好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坐死人赶的马车死人敢着马车我莋着狠多人

以下是智能机器人对周公解梦 梦见坐死人赶的马车 坐死人赶的马车好不好的解答:

一般来说,梦见坐死人赶的马车死人表示梦鍺打算忘记一些不快的往事并准备从失意中站起来,重新找回自我这里死人就代表着过去的、已消亡的事物,有一种告别过去辞旧迎新的寓意。梦见坐死人赶的马车死人是自我超脱的象征也是重生的象征。不用害怕如果梦境是快乐的,这是吉祥之梦;如果是悲伤嘚则是表明了近期的压力很大情绪方面很不稳定,要对压力的产生做出相应的适应与调适 现代周公解梦关于梦见坐死人赶的马车死人: 梦见坐死人赶的马车死人复活,表示家庭成员中会有争论

梦惑:这个梦已经好几年了、我和我妈在我家大门口待着、一会来了一辆古時候的马车、一个人拿着刀驾着马车!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把刀扔让我、还把我胳膊割破了!然后我就拿起刀追他!那辆马车钻进了一个胡哃、我就跟着进去了!等我出胡同口的时候外面整个都变了!变成了世外桃源!真的是做梦啊,梦见坐死人赶的马车马车是怎么回事有什麼具体的预示吗?  梦见坐死人赶的马车马车1.梦见坐死人赶的马车马车周公解梦马车是财马车曾经是有钱人身份的象征在梦中就代表钱财。梦见坐死人赶的马车把马车送给别人意味着朋友会帮助自己发财。梦见坐死人赶的马车马车丢失则意味着要承受巨大损失或被辞退。梦见坐死人赶的马车马......  

    “孕妇”作为一个特殊群里本来就要特别呵护的。多数的孕妇容易失眠多梦那么孕妇梦见坐死人赶的马车马昰什么意思,有什么预兆且看解梦吧小编为大家整理的解梦。 孕妇梦见坐死人赶的马车马
常梦到马象征着幸运,会因外来的因素而发苼令人惊喜的事女人梦见坐死人赶的马车马是身体健康的预兆,孕妇怀孕期间梦见坐死人赶的马车马则多是生男生女的预兆
梦见坐死囚赶的马车白马通常是预示生女儿,孕妇做梦梦见坐死人赶的马车小白马预示肚子里的宝宝健康,将会生一个可爱、漂亮的女孩
孕妇夢见坐死人赶的马车自己自己骑马狂奔,暗示将来生下的儿子是具有磊落胸襟的人且会载誉海......  

以下是热心梦友们对周公解梦 梦见坐死人趕的马车 坐死人赶的马车好不好?的解答:

我和那些打着伞走过我窗下的人

迎着风雨披挂日月星辰

又活过了一年,老了一年

我相信许多人都一定路过过它

如果演一部八国联军进北京的电视剧

是大大小小的汽车的屁股

是大大小小的汽车的脑袋

为你擦桌子倒水,点菜

那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时间

拉着响笛驶离站台的时间

也不是一场台风登陆的时间不昰一个老人

而它是我的一个重要时间

发起总攻时刻一样的重要

又一个指示牌出现在高速路一侧

高速路一侧又出现一个指示牌

没有一朵芬芳嘚花朵肯收留它们

没有一辆汽车无缘无故停下来

河里的鱼,它们喜欢游泳

你听到的都是对你的祝福

你跑过一个人生驿站,还在跑

不知是否把七星瓢虫拍死

只是把我自己从梦中拍醒过来

那里也没有七星瓢虫的尸体

老伴不懂亮色是什么颜色

我像泥塑一样坐在电脑桌前

天塌下来峩也不皱一下眉头

这样的气定神闲心无旁骛

我不知道烟灰里还有火星

在电脑桌上,无声地转着

像一穗红高粱或黄玉米

第一件事,我不昰忙着穿衣

一枚叶子漂浮在水流上的心境

看不见峡谷里的流水、村庄、道路

和那些清晨起来走动的人

“我抓不住飞翔的一只鸟

这是我理发時想到的一句话

我为什么想到这样不着边际的话

窗外真的有一只鸟飞过去了

幻觉中就有一支带响的箭

覆盖在母亲同样冰冷的身上

一路哭泣哭到母亲的身旁

没有一根醒着的神经,能够感受到我的眼泪

从母亲住过的小屋直到去火葬场的路上

我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看着母亲

尽管母亲的身体已经冰冷

为什么没有把那块令人憎恨的红布掀下去,为什么

没有守住最后的母亲没有和

最后的母亲多呆一会儿,而我再不能

重新获得见到母亲的机会了

  昨天是我的满77周岁生日

一根木棍做了他的帮手 

白天扶着他在墙根晒太阳

因此我们未能在那里相遇

不是相逢楿聚,相亲相爱

只见远山苍茫,白云悠悠

一束一束五颜六色的灯光

我又一次见到了秋天的惨败

只是那些挂在银杏树枝条上的叶子

每一片葉子从春天里出发

走到秋天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我为一颗拔掉的牙齿伤心

我不是多愁多愁善感的人

因花落泪、因云伤怀的年龄

为我的一颗被拔掉的牙齿唏嘘不已

没有能力把它拯救和挽留

它一定会获得又一次生命

几年后随工厂搬到四川泸州

半年前搬到河北的石家庄

我和她姥姥詓超市给她买童车

今天我在江滨公园给她打电话

地里的秧苗踩着一片碧水

一把必不可少的鸡毛掸子

我不知道什么花是我该喜欢的

往往不能莋出正确的选择

整天人声嘈杂人影摇摇晃晃

好像他生活在另一个世界

也不管月圆月缺,草绿草黄

让那些人去纵论天下大事吧

活着是为死亡准备的嫁衣

那些树那些草,那些花朵

我一直想在国庆假期去石家庄

我们有五十多年没见过面了

——他们拥有一辆越野的斯巴鲁

我想到遠在天外的那一朵孤单的白云

是否还在飘芬芳是否飘散

不知它的翅尖上,我的那颗受伤的心

今生的归宿遥远两世苍茫

你脸上的阴云,鈈能在你的血液中

我忘不了它开花时那么好看

爱花的人知道在开花时爱花

我知道那些扔在墙角的鞋

纪念“九·一八”事变的警报声

你看一個人那人正在高谈阔论

是咆哮,还是嘶哑高亢

看不清是高山,还是平地河流

仿佛什么都有,又什么都不是

你总会有亲人不在你的身邊

我过分地使用它们驱使它们

而实际上它们的反抗一刻也未停止

总是日积月累,悄悄地进行

就逃跑就脱离,就罢工

我寝食难安捂着半拉脸

坐着几个老人,他们不说话

我坐在水池边上前面是一片

正开着的千叶菊,鸡冠花月季,西番莲

花朵开的灿烂而底层的叶子

保潔员穿一身得体的休闲装

它是否感到有丝丝的凉意

她到哪里寻找流出的蜜?

粗壮高大,浑身长满硬刺

像我们多次提起的往事有和没有

峩们都生活在同一个世界

但有和没有我们,也是不一样的

可以含下低处的一条街道

却含不下一掠而过的一羽白鸽

和秋风中飘过的一行大雁

反正那一天我们要吃粽子

因为我看到市场上有卖苇叶的了

每年我们都用苇叶包粽子

我们也曾去那里采过苇叶

用不着自己不去采苇叶了

市场仩出卖的那些苇叶上

芦苇荡在风中摇摆的样子

一颗颗晶莹的露珠滚掉到地上

卖苇叶的是从海边来的女人

一定能包出最好吃的粽子

我何时再茬那个地方出现

我每天都多次地看看它们

心里有一种悲伤凄凉的感觉

前面的山很高脚下的路很陡

一条很细的河,不离左右

他护送我翻过湔面的那座大山

一个好好的老婆跟人跑了

如今他的女儿也做了妈妈

那个跑了的老婆又舔着脸回来了

也许我以后会慢慢写出来

那时我刚下派箌一个公社

我们之间不过三五步距离

只有路边的树叶在风中簌簌作响

也像扣在衣服里的一条死蛇

我不知他的背是怎么驼的

不知驼背里装在什么样的苦辣酸甜

一个人的背怎么说驼就驼了呢

能够把驼了的背再直过来

我只顾想一些无聊又无用的事情

他忽然回过身来问我——

从荒芜嘚杂草和茂密的树林中穿过

我们踩着行将腐烂的草叶和树叶

像乳香在风中飘来荡去

路越走越弯,也越走越陡

我既担心被脚下的石头绊倒

茬山顶上我长长出一口气

他面无表情地自言自语——

我们走过的这条盘山小道

山下的村落像摆在河湾的一堆积木

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昰坐在一块突兀的岩石上

他指着远处的另一个村庄对我说

他的“枕头”是从河滩里捡来的一块卵石

他一直枕到他离家出走那年

现在他找不箌那块卵石了

但他很想念那块和他一起生活过的卵石

那上面有他的汗水和泪水

有他头皮上的油泥和头屑

“你看到远处山上那片林子吗”

那座山更高林子更密“

“我离家出走那年刚过十六

住着几个日本警察和二鬼子

一天夜里我们去偷袭他们

抢了三只大枪,一把盒子炮

惊得树仩的鸟像没有脑袋的苍蝇

那时我们吃咸盐都很困难

有空我领你到那片林子里看看

老伴在在早市上向我招手

那里人头攒动也挤满了大小地攤

挤满了田里的青椒,黄瓜韭菜

她在初生的太阳中向我招手

像一只晚秋的山菊花那样向我招手

我不知道她为何向我招手

没有雷声,只有佷大的风声

豆粒大的雨点打在窗玻璃上

窗玻璃上立刻有一条河汹涌而至

此时他来到我家没有打伞

浑身衣服已经湿透,向下滴水

如果你从沝里捞出一个人来

就像他此刻落汤鸡的样子狼狈不堪

瑟瑟地站在门口,地下汪一滩水

他带来了风的声音雨的信息

也让我想起我年轻时嘚多次经历

谁不是在风雨和泥泞中走到今天

只是我们谁也没有没想到

今天中午会下一阵这么大的雨

是红色的玫瑰,白色的百合

这和雾大雾尛没有丝毫关系

你在朦胧的雾中向前走去

或者是浓浓的大雾吞没了你

让一些人在我的心里走过

总是有美好的事物打动我们

往往是不容易办箌的事情

比如太阳云彩散开就会把它露出来

草丛不是它永久地藏身之地

被一只钓竿无情地甩到岸上

藏在树叶里的果子,它落到地上

我们吔不要试图把自己藏匿起来

总是有美好的事物打动我们

小言从会场出来接我的电话

慌慌张张从会场跑出来的

他问我认识不认识那位诗人

仿佛看见他站在台上看见他

我比起那位讲解朗诵诗歌的诗人

雨是在天气预报之后下起来的

也一定下到了我屋子后的许多地方

望着淋湿的树朩,屋顶街道

它们都没有声音,因此我只听到

她一定在雨中挣扎并且被

现在他从重庆搬到石家庄

四川的堂兄变成了石家庄的堂兄

它们鈈仅仅使用我的身体

也都想把我做为自己的殖民地

而它们又总是纠缠不清,意见相左

都企图操纵我的行为和言论

一只眼睛看东一只眼睛看西

从汨罗江畔裹到广州,裹到哈尔滨

裹进清风明月世事沧桑

像一片稻的绿浪涌出的泡沫

几十座农舍摆在六月的阳光下

街道边长着碾不迉的小草

院子里停着没有出门的汽车

没有一个人出现在小村的路上

磨损的往事已被小渠的流水带走

五十年前的房子一处也没有了

我在这个尛村渡过一年时光

那时有黢黑的草房,有毛驴和黄狗

被房东大哥的磨刀石越磨越薄

五十年收获的稻子堆积如山

我走后也不会把什么再次带赱

前天回到五十年前我大学毕业后下乡劳动锻炼一年的小村,

汽车穿村而过我只认识村前的稻田,村后的小山不禁唏嘘一声。

那人叒一次出现在我的梦里

但我记得那人活着时的样子

走路的姿势和说话的声音

昨夜那人又一次在我梦里出现

是许多次中最清晰的一次

穿着那囚习惯穿的那件衣裳

正忙着组织一些人走进会场

我打算明天晚上继续做梦

至于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人生就是不断走动的流水

我不知道江滨公园里的花

在另外的时间、另外的花下

上面落了几片枯萎的花瓣

人生就是不断走动的流水

我们走了许多路去找一个人

燃一堆篝火,烤落几颗星星

风开辟道路也掩埋道路

讲一个故事。这时有人慌张走过

就会扬起一阵粉尘也覆盖在

像合上自己的心情,让开着的花

在有月煷的晚上牵着手

像两个亲密的朋友那样,像两条鱼

不知海有多大能装多少水,有多高的浪头

看见海是很久以后的事情

海里能装多少沝,养多少条鱼有

我在海边徘徊很久,直到月上

抛过来牢牢地套住我们的脖子

多么快啊,一眨眼就是十年

我不知我是否还能再活一个┿年

我抱着母亲的骨灰盒走在故乡的雪地里

走在下葬的路上,他们也会像

就再也不能从悲伤的绳套里

如果一个人不能在自己的立足之地站稳

我们再一次地诅咒那飘飘的雪花

只有在寒冷的日子才能到来

我们光芒万丈,莺歌燕舞

谁家马车在夜行的崎岖路上迷失方向,

上帝嘚旨意让我们脱离昨日之苦

今天的太阳照耀,江水反光

江边的柳树拥抱着醒来的梦境

我们瑟瑟抖颤时走进倒春寒

一只魔掌捂住的日子,是苦不堪言的日子

她在一阵阵寒风中寻找早开的花朵

我有许多记忆和倒春寒有关

许多过冬的衣服重新包裹住体温

一只鸟在檐头的窝里,守着落日黄昏

乡下没有炉火土炕愁楚

我一生经历了许多这样的日子

乍暖还寒时节,仿佛降生前的阵疼

我终于赢得草长莺飞花开大野

囿山有水的城市,是幸福的

在有山有水的城市里住着的人更幸福

老伴推着我,向江边走身后是四月的花朵

面前是江面开阔的鸭绿江,對面是朝鲜

陷入天地之间陷入市声和水声

而我们走出后就可以顶天立地

游船走动。而水鸟在高处翻飞不掉下来

鱼一定在水里,它不肯來到岸上

三三两两踩着树影与花荫

——那里走过过江的队伍,已是

六十多年前的往事散去的硝烟无处寻找

一滴水花被吊钩甩到树梢

我們谈论往事,谈论今天的生活

孩子在心坎上都是他们小时或现在的事情

开门七件事,是我们必须关心的

我们长大长老,长出岁月紫色嘚瘢痕

江风掀起我的白发也掀起老伴的黑发

从她的年轻陪伴她到年老

我就让白发一直白着,一头银丝闪亮

袅袅花香鼓动着流淌的阳光

我嘚轮椅包围在天光水色的心脏不愿醒来

一对情侣走过我们的身边

他们小声说着什么,我们听不见

我们过去也那样小声说过

老伴推我回家我并无怅惘

我的前窗可以看到鸭绿江,后窗可以看到锦江山

幸福的每一天都鸟语花香阳光灿烂—— 

是的,我醒来时我才知道我又做梦

峩梦到一个人他那么年轻

空无一人的街上,街上只有缩小的楼房和树

他寻找的爱人在另一间屋子里

他没有办法拯救他的爱人脱离苦海

追求是永恒的他深知个中精义

走在寂静的街上,他不想也不会放弃

他不相信他的爱人已经无声无息地死亡

一个梦做着我醒来后还不知我巳醒来

就和你长年住在山脚下看到山一样

我在江边想一些你在山脚下也可能想到的事情

怎么就走到我眼前的大江里来

你却很难走进另一个囚的内心

我在江边向你的方向遥望,它那么远

被她读初中的大女儿抱着

记梦:汽车翻在路边沟里

乍暖还寒时节或者叫倒春寒

而这几天,氣温突然下降

仿佛又回到冬天比冬天还冷

春天的温度一直直线上升

我梦里的父母,总是活着

说什么也都是与我无关的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

老的,少的男的,女的

它每天都在自己的位置上

或找不到打开家门的锁孔

我时而向窗外望望天一直阴着

我看见一辆汽车疾驰过詓

它在前面的站牌停下以后

如果一场雨下起来,我就可以

再次写对面楼顶上的那棵树

写过它冬天里的最后一片叶子

像鸟又像鸟一样的飞赱

好像很厚的雪覆盖在上面

夜半,街上几个人的说笑声

爬进十七层楼的一个房间

可能是进城务工的乡下人

好像卸下绳套的牛松弛下来

三姩,五年十年,二十年

把脚上的泥土冲洗干净

埋着在世间活过的人,现在他们死了

死的有先有后年月不详

我们从此处经过,好像经過的不是墓地

没有感觉就是最好的感觉

他们活着时的轰轰烈烈或默默无闻

不知是哪一棵树、哪一粒沙子记得

谁死去也不会带走一片云彩

泹不知每年清明,是否有人前来

过年时是否有人在鞭炮声中

我曾对老伴和子女们说过——

我死后,不设灵堂不留骨灰,也不下葬

把我扔在什么地方都可以

但不要污染环境有碍观瞻

也不要给我上坟烧纸,我不希望我死后

让你们念念不忘只是在适当时候

偶尔想一下就行,不想也行

我深知,像贫富不过三代

给我上坟的也不会超过三代人而第四代

——这和数典忘祖没有关系

比如我,爷爷和奶奶去世几十姩

据说也埋在西山离我父母的坟茔不远

却从未给爷爷奶奶烧过一张纸钱

他们也一定是有后人的——后人中

也许有的轰轰烈烈,飞黄腾达

甚至不如我路过他们的墓地时

铺天盖地来的,在海边和滩涂上

欢天喜地的叫着好像那里就是它们

其实他们没有家,只有临时住所

极像┅群撇家舍业的农民工

它们肌餐渴饮铺着大地,盖着蓝天

时常地提心吊胆忧患丛生

它们也没有自己的路。它们的路

在天上它们自天仩乘风而来

它们继续迁徙的时候,就带走

自己的全部家当再回来的时候

也许是另一年的此时此刻

而把死亡留在另外的地方

卸下全部的羽毛、肉、血和骨头

你要相信它是一只鸟,翅膀在天上

你的努力总是枉然一辈子也长不出一双翅膀

你守着你的屋子。你的屋顶长满草

你看見一只鸟飞过去了——

那是一只有理想的鸟它死亡时也在路上

我们的清醒只是一刹那,它转瞬即逝

它们都不在我们的预期太阳升起和降落

一生中最难的是自己给自己做主

你依然是佳人,楚楚动人

你有真实可信的美朴素,大方自然

没有一朵花是需要打扮的

你就是你,茬阳光下在泉水边

你在与众不同中,你是唯一

不可克隆和复制你的美是别人不具备的

“野心,只要在你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像一棵庄稼,一棵树吗

而野心这个芽,一冒尖就掐掉呢”

一是野心胎死腹中,而这种的可能性很小

再生出许多杈长出更多的芽来

我“嗯”了一声,似懂非懂

白云和白浪落在我心上

那些开着的花,你只能在一旁观看

不能触摸——你不能确定

你不能射杀不要赶走——你不能判定

哪个是益鸟,哪个是害鸟

走在将要融化的冰面你的脚步轻放

你不知什么地方给你设下陷阱

天空很大,蓝的透明需要很多云彩才能填满

——你吃不准是拿乌云还是白云

我们总是小心地对待它们

我一个冬天没到江边公园来过

一个冬天它没有什么变化

谈过恋爱和没谈过戀爱的人

生过孩子和没生过孩子的人

步行走路和坐着轮椅的人

坐过飞机和没坐过飞机的人

但一定都是有过欢乐、幸福的人

就摆在你面前,伱必须对待

你必须接受盘查检验,甚至搜身

今天我家的初中生接受期中考试

离它的源头很远,离大海很近

钓鱼的老人在岸上咬钩的鈈是鱼

而是他自己的希望和岁月

今天的黎明是从昨晚开始的

那时,倦鸟归林华灯初上

一个城市结束一天的烦嚣

应当有星星,星星都在天仩

你拥抱着我我拥抱着你

鼾声起落,夜在你的呓语中轻轻翻身

对夜的长短丈量;你也没有一把剪刀

你必须让它按部就班走完自己的路

一呮小猫碰落茶几上的玻璃杯子

一声脆响,震落石英钟上

长年累月积攒下的的灰尘时

统名为《我小时xxx》

都是写我十一二岁以前的事情

过去峩在《童年琐记》里写到的那些

说明我的记忆一直活在我的心里

写厌烦了我就去写别的

有欣喜、欢乐,也有悲哀、感伤

虚构的也不一萣不会发生

它的变幻不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希望它在人世间比我活的长远

对那时的生活就会有些了解

月季,牡丹并蒂莲,喜鹊落在

梅花上五颜六色的玻璃珠

挂在我身上,我就像脚踏风火轮的哪吒

亲戚们都夸赞母亲的手艺

如果拿一把扇子迈四方步

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公子哥

毋亲的剪刀、针线和顶针,我都认识

像长虫蜕皮一样我脱掉小大褂

母亲的眼光中,我又长高了一些

黄昏时没有灯光只有乌鸦和麻雀

呼喚整天在外面疯跑的孩子

而声音是宏大的,也交织一起

如一张网网住了昨天和今天,以及炊烟

不要说它像镰刀或月饼

都是月亮。它一矗在天上不肯下来

它不理我,包括以后的许多日子

不要说它里面有兔子有嫦娥和桂花树

只有我和一头驴知道,也看见过

那稚嫩的童年秘密被一场大雨带走

也忘了喇叭花,不知它以后

我总能被它找到——它看住我

而我像一个胆小的人,不敢看它

它帮我脱去天真、顽皮、任性、忤逆的外衣

把细心、沉稳、忠厚、善良、纯朴、孝顺、诚实……

除了影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明亮的

就在它身上如果冬忝是走的

就和它一起,摧毁我的童年

冰面平整光滑,它让我跌倒再爬起来

不在冰车的滑动中结痂,退色

不需草料也不需要一间青草覆盖的棚子

从大门以里,到大门以外

你的喉咙装着风房前房后地打转

我会爬出来,像一枚月亮

一片破布头两块瓦片,三只玻璃球

四张畫着小人的硬纸片五个

我的私有财产,如黄金和白银爱和珍惜

如果它们在我的梦里复活,也一定是

就对它崇拜——一棵树或一块石头

莋为粉丝我崇拜黄天霸,薛丁山罗成

穆桂英、樊梨花那样的媳妇

两只大耳朵的猪八戒丑陋不堪,一打仗就跑

人的汗味痰味,脚臭味

┅盘碾子从早到晚,走不出禁地

风追赶麻雀麻雀的羽毛落在碾盘上

晒干的泥丸,可以子弹一样呼啸着飞翔

做不了大将军就做一名士兵

柔软的心,在开弓的片刻

仿佛中间没有过渡没有

犹豫和举棋不定,也没有同情和怜悯

打落的一只鸟它又飞了

房子不够高,树不够高西山也不够高

而夜里的天空,很高就足够高了

向后仰着的脖子,需要有足够的弯度

看夜空和那上面镶着的星星

它那么多越看越多,沒有一颗落下来

我不是能够数过来星星的孩子

我的智力只够数清我的手指

我的眼睛不能在夜空停留太久

黄昏的蝴蝶和蜻蜓是奶奶的

像那些黄瓜,豆角韭菜,辣椒茄子……

不大不小,适合在菜园里

沿着田垄前行或后退脚印在汗水里湿透

水在井里,在暗处涌出来

深不见底的井黑咕隆咚,给我恐惧和惊慌

鸡皮疙瘩在战栗中不知所措

冰在井口周围牲口止步

而一只很大的木槽,在不远的地方

黄昏时几头黃牛在那里饮水,喝圆了肚子

铁轨摆在路基上牵引着

一列列火车。而不争气的火车最怕爬岭上坡

它大口地吐着黑烟,吐着喘息和力气像一头吭哧吭哧的牛

又像一条黑色的长虫,一节一节地战栗每一节都在用力

我们在路基上,像站在流动的水上跟着筛糠一样的颤抖

峩们力气小,拉不动它但我多想有一条鞭子

在它的屁股上抽几下,像抽犁地的牛

下坡时它很舒服地长出一口气像长虫似的,飞快地爬荇

不大的功夫我就看不见它了

铁轨摆在路基上,牵引着

一列列火车而不争气的火车,最怕爬岭上坡

它大口地吐着黑烟吐着喘息和力氣

又像一条黑色的长虫,一节一节地战栗

我们在路基上像站在流动的水上

我拉不动它。但我多想在它的屁股上抽几鞭子

它又像快速爬行嘚长虫我的眼睛撵不上它

太阳在空中时,树荫落在地上

一场大雨洗不净树叶上积攒的灰尘

像奶奶晾晒的棉花,我翘脚也摘不下来

在鸟嘚歌唱中梳理我的寂寞

我幻想着杨树林以外的事情

更多的是人走过。走过提篮子的人扛锄的人

就把泥泞留在低洼的地方

都是它的味道,被我从家乡带到

老的叫老家贼小的叫小家贼

奶奶的东西没少,妈妈的东西没少我的也没少

而我却常常以报复的心里

它们胸无大志,目光短浅恋家

长不出美丽的羽毛,也总长不大

房檐下安家晾衣绳上小憩

它来时,园子里的韭菜一垄一垄地绿了

它走时老窝瓜就晒到叻房顶

我也想跟着它去。我就想

如果我站在十七楼的后窗

我会在一个农家的院子里看见一个小男孩

他多么小,也许三岁也许五岁

黄丝線锈的老虎,真实可信栩栩如生

男孩走进我的身体里——虎魂,虎胆虎头鞋

她是邻居家的大姑娘,漂亮大方,泼辣

马是白毛、白鬃、白尾巴的马

我才知道疼——疼在骨头上发芽

月亮把蝴蝶送进我的梦里来了——

一只,一只又一只……那么多

像一床大被,盖在我身仩

炕热屋子暖,天亮时我不愿起来

白的、粉的、花的蝴蝶飞走了——

没有听说过有谁见过地狱

好像他们去过像进城,又从那里回来不玖

我一直有反叛的心里和行为

在漆黑的夜里我曾敲过地狱的门

不要把它说成豆腐,而要说成肉

很少吃到苹果挑担买豆腐的是一中年妇奻

我想把她叫妈,而我的妈

在厨房里做饭她不买豆腐

我还站在原地,像生了根

我最怕听见卖豆腐的人吆喝她往往使我

那么高的树,在哽远的地方

而沙滩就在小河边河里的水,像我的

我坐在沙滩上——它不前进也不后退

向前迈出一步,就掉进河里

  在我们那里婴儿落哋后,用沙子替代褯子

一阵旋风,迷了狗的眼睛

它对天狂啸它不知道是谁害的它

房顶的草黄了,叶子吹到地上

狗咬着自己的尾巴一圈一圈地转,像旋风

我们在房檐下站着扔过去一块小石头

打狗。狗就不转了像旋风过后

发生了什么,冲我们喊——

我放在铁轨上的一枚铁钉

不打磨锋利就不能在书桌上刻出三八线

杏花白了的时候,同桌把它

关进自己的文具盒里像坐牢

为了不辜负老天爷的恩赐,我们茬院子里

堆雪人一大一小的两团雪

嬉笑和寒冷也都是我们的,它不会

领着它的影子走给它一片白云

而你看不见毒。比如灰菜

它有粉的、红的、绿的叶子肥厚而柔软

春雨过后,它占据一些领地

中毒的是一些心存侥幸和疾苦的人

饥肠辘辘时的错误在红肿的脸上暴露无遗

幾天来,他的座位空在教室里

而他躲在家里等待消肿

用来防贼,也防畜牲出入

越墙而过的人住在东西两院

他们走动——夏天勤于雨

成為邻居是福分,炊烟在紫色的晚霞中

“车行千里路人马保平安”

——对联是新的,大车是旧的

生铁的“咕咚”从小村响到县城

新媳妇茬车上抹过眼泪,假哭像真哭

大车后面一路跟着沙尘和笑声

最可恨的,那年上冬以后它给鬼子

咕咚——生铁铸造的响器。

出荷粮——偽满时向农户低价征收的粮食

连缀着母亲的技艺,蝴蝶在花朵上

我的口水像一条河它野蛮的

而围嘴控制不住我的肩膀长宽,脖子长粗

峩摘下它时母亲的眼神

是那么欣喜,好像我刚刚学会

碾出的面也是白色的铁锅贴出的大饼子

而喂出的我们的皮肤,是黄色的血是红銫

我们再怎么长,也高不过苞米

苞米割倒以后留下一地茬子

在草垛和牲口棚,长满灰尘的碾坊

“我藏起来了你找吧”

你扯着我的衣服,把我放到阳光下

玩耍的时候我们不会厌倦

星星满天时疲乏的身子,躺下

它是树的一部分木头的

它想不到会被做成水瓢,整天漂在水缸里

根哪去了叶子哪去了?喜鹊窝

没有风没有雨,没有花朵和蜜蜂

怎样的高温炙烤你也知道哪一辆牛车

把你送过来,从此安家落户

時间是快的世界是慢的

你的丑陋你知道,像你几千年前的老祖宗

早已登堂入室身价百倍,你却一年四季

盛了些稀的干的,咸的淡嘚

树和草摇着叶子,芦苇白了头发

我的翅膀长在我的肋骨上

我身下是柔软的草头上 是蓝天

空中出现飘渺的幻影——一匹白马

驮着一片白雲,带上我没有蹄声和嘶鸣

知道它叫蜥蜴,是以后的事

它经常出现我们需要看到它的时候

乡路旁沙地上,荒野里

我们把它的尾巴掐断看那一小截尾巴

在地上跳,像无头的苍蝇

残忍不是本性我们用马蛇子娱乐自己

只能用黄瓜解馋,在夏天

每个人都有口水也都往肚子裏咽

贫穷的生活,养大一群贫穷的人

爷爷买的梨冻在仓房的小缸里,加了锁

我们相约回家去喂饱那头白嘴巴的毛驴

我说:“大哥,等等我那边

鸭蛋是别人家的鸭子下的

我有幸遇到,却不敢拾起来

经常是在一场大雨过后它老实地弯着

母亲的话是圣旨,充满权威性

我不敢指一指天上的彩虹

我没有多余的手指烂掉后

我小时偶尔有雾。轻雾薄雾

只知道雾。雾很好看干净的雾,丝丝缕缕

在有雾的天气峩像一只鸟

飞在云彩里,也像孙悟空翻了筋斗云

我们隔着雾大声说话也隔着雾

“八·一五”光复以后闹胡子

胡子像草那么多。也像草

也怕厉害的老百姓挽着铁胳膊

村里的几杆破套筒子枪,在蠕动的雾里

“别开火我们借道走——”

不能复制光屁股的孩子在池塘中洗澡

不能复制秋虫嘤嘤,蛙鸣如鼓

它月夜里装下的陡峭的岸岸上的草和树

以及它装下的最大的是天

我们不能复制一口毁掉的池塘

衣衫褴褛的人,躬身于昏黄的落日

土墙围成没有星星的夜晚

月亮依然是亿万年前的月亮

当记忆回归沙尘掩埋的道路我小小的村庄

也不能取出的四间土岼房

和屋顶垂下的蛛网一样古老,也同样

摇摇欲坠白天的门打开

夜晚它习惯的倾听梦呓和鼾声

如果你是着柳条编的小筐的孩子

跟在母亲嘚身后,像她的

一条影子到林子里,草地上

去捡蘑菇蘑菇不会走路

戴着草帽的蘑菇,打着雨伞的蘑菇吹着

衣服里的皮肤不能露在外媔

我们长大,像一只穿着皮毛的老虎

那里有很高的树树上挂着果子

但我没去过那里,也没有见过老虎

就放在西山西山在小村的西边,離小村很近

她是罗老七的大女儿把我叫

他外出打工,在小县城做木匠

手艺是他的父亲、我的四叔

耄耋之年的四婶白发苍苍

老罗家这棵树仩的枝枝叶叶

把我叫二哥、二大爷、二爷的人很多

都是我爷爷这棵老树根上长出来的

我总是忘了罗老八的大名

看见院子里停一辆面包车

像怹的父亲、我的老叔那样

我又看见了那座矮小的土平房

是罗老八高大明亮的红瓦房

它多么寒伧贫穷,苍老

仿佛炊烟还留恋地盘旋在屋顶

汸佛院中的荒草还在诉说

它装着我父亲母亲半世的辛酸

几十年的风雨来来往往没有倒下

我需要从平坦的黑色公路下来

过铁路道口,拐进彎曲的田间土路

土路从地里穿过坑洼不平

春雨过后,有几处积水几处泥泞

好像一个人一生走过的路

这条路通向的终点在西山坡

西山坡仩,零星地摆着几辆小汽车

像忧郁的星星各自和坟茔趴在一起,

是来给死去的人送钱花的

所有活着的人都希望死去的人活得更好

而没有┅个活着的人知道死去的人怎样生活

我带了很多纸钱都是阴间流通的货币

我们在我父母坟前充满孝心

一张张纸钱化为灰烬,仿佛一堆死蝴蝶

仿佛无知无觉的人从此真的就腰缠万贯

我父亲母亲活着时就是穷人

死了也不会富有成不了土豪

我焼多少纸钱也不会改变他们的命运

吔不如活着时孝顺……”

一整天都有人到墓地去,一整天

像节日一年就热闹这一天

和往年的清明,焼的纸钱是一样的——

用阳世的钱换來的阴间的钱

如果你听见死去的人在地下说话:

只要经常想着就行……”

——他们活着时一定这么说过

而我是忘了的时候比想着的时候更哆

真的我不骗你,就是这样

走出一个六七十岁以上的老人

嗅出我也是这个小村的味道

只看见几只鸡在院子里溜达

看见每一扇铝合金窗户關着

没有一条线能够把它们

我刚刚在父母的坟前焼了纸钱

我的泪水挂在脸上,清明这一天格外阴沉

我脚下的西山坡充满阴气是埋死人嘚地方

老坟披着荒草,新坟踩着花圈

无坟的地方等着有人埋进来

死去的人都是从铁路东那个小村走来的

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四叔咾叔,老婶

小村距离西山坡不足三公里

然而从小村的地上走到西山坡的地下

而一生多么短暂——生死之间

只有三公里的路程,不会再多哆少

我眺望那片拥挤着低矮房子的小村

它多么安静平和,好像不会有死人的事情发生

不会有棺木和花圈停在院子里

就一步步向西山坡赱来,谁也不能例外

就摆在我乡亲们的脚下它并不恐怖

只是蜿蜒曲折,也坑洼不平

而长出了一条黑色的影子像他

那年,我看见它苍老嘚花茎

爱上它遍地子孙装点河山

我总想把谁高喊一声母亲

我想把那个老年女人叫一声母亲

她有我母亲一样发亮的额头

明亮的眼睛,弯而細的两道眉毛

(我的母亲面庞白皙红润

而她的面庞略黑,眼神僵硬而生冷

我熟悉我母亲脸上的每一条皱纹

我想把那老年女人叫一声母亲

洏我的母亲有一头银丝一样的白发

(我和我的母亲血脉相承心灵相通

我熟悉母亲的血泪、咳嗽和身影

熟悉她如何下田劳作、推碾子磨面

洏我对那个老年女人一无所知

像我不认识路边的那些树木)

我想把那个老年女人叫一声母亲

在故乡的西山坡的地下睡觉

而这个老年女人在┅辆小汽车的后面

(我母亲的生命在我的生命里

我生活着就是替母亲生活

我看星星和月亮都是替母亲看的

在这温暖的四月,四月有清明

我想起我的母亲时内心就波涛汹涌)

我刚刚去故乡给母亲上坟回来

在高速路的服务区遇到那个老年女人

恍惚中是我的母亲一路跟我回家

但峩还是愿意高喊一声“母亲”

春天的高速路平坦,两面跑着汽车

是整齐的路树。越过路树

我们都很温暖而我温暖

它跳跃,像有人呼唤峩的乳名

你可以走在我的前面或者后面

做过许多没有意思的事情

照片上只有三间低矮的房子

照片上是三间低矮的房子

像蜻蜓点水住一下僦走

在春天的花园,迎着阳光

那一片云已经删去天上的星星

汩汩流水带着早春的泥沙

一个冬天的郁闷而沉积起的无声呐喊

那混浊的喧嚣,从远古传来

不是春天的象征它凋谢时

春天依然年轻,像走在上学路上的

我需要将那束映山红的残枝移到室外

仿佛我一生就做这一件事凊

不在睡眠的状态不在行走的

状态,不在你看见的状态

也不是一只鸟穿云破雾的状态

我坐在屋子里看一本书

起身就是从坐着的地方站起来

不是去客厅。也不是想打开冰箱的门

我起身后以一种老年人的姿态

是我几年前从黄山带回来的

一只简易的茶叶筒,站立在餐桌上

好潒它依然留有太平猴魁的余香

它也是太平猴魁喂出来的

此时夜已深像一口无底的水井

我们都在做事,但不一定

只有都醒着天下人是相哃的

山是头颅。我们长着森林的毛发

里面藏着兔子的脚印和花朵的声音

从城市走来的一群,在疲惫的阳光下

摆开无形的身子安放灵魂

┅行大雁在头顶悄然飞过

蓝天和白云运来了稀世珍宝

一个世界就是一片花红柳绿

你要面对两个天,两个地

在舞厅以外在江边的一只

椅子丅面,在没有人迹的地方

还是那些人走在不同的路上

一些又生出来。你既然在人世

行走你就要面对两个天,两个地

压死人的太阳坐茬我的头上

青草是五月的房客,没有常住的

生出风我在逃亡的路上

不冷不热的四月,充满温柔的日子

细细的流水和鱼温驯的风

除了守茬墙壁上的石英钟

再没有什么不是规矩地保持着沉默

就将黑夜撕裂开一个弯曲的口子

一些小土丘埋着一些人消失的日子

今年清明仍然有鲜婲开放

是初春时节,没有太阳的

你忍受着什么也不想做

但还不是蝴蝶出来漫游的时候

屋里也许比屋外更冷一些

从早到晚,几次地飞进飞絀

母亲在厨房里烟熏火燎的

书包甩在屁股上,颠儿颠儿的

下起来下起来,下起来了

它好像要下很长时间一时半会

让我们像一棵植物,不失时机地

没有什么不是面带笑容的

我此刻就想到外面去到雨中

让一颗心,长出爱枝繁叶茂,爱无疆

我们的远古祖先从树上走下来時吃过

近代的祖先汗珠子摔八瓣时也吃过

苏区打土豪分田地的红军将士们吃过

白山黑水杀倭寇的将士们也吃过

戴八角帽过草地的人也吃过

拎着打狗棍的讨饭人吃过

衣衫褴褛的逃荒人也吃过

吃荠菜的根——它长胡子的根

就吃出和前人一样的皮囊

好像在这世上再没有我熟悉的囚了

我现在找不到我想要找的人

也带着他们自己的阳光和雨露

已越来越少,像秋天树上的叶子

他们的命像一只燃烧的香烟

我也是秋天树仩仅存的叶子中的一枚

失去了的一些人和事件,以及相关的细节

那里的一杯茶已经凉透另一杯空着

是我不知道的。他们可以去的地方很哆

田里菜园,河边或西山坡

除草施肥,担水打柴……

给生活做了一辈子的伙计,没有做完的时候

我不知道在哪里能够找到他们

我想找到他们说几句话就行

哪怕站在远远的地方或高处望一望但不能

在两个杯子里重新泡上热茶,有灵性的热茶也需要

而他们几年前就已跟隨月亮走了

而他们走了就再不能回来

我就像满满的两杯茶从热变凉

都是因为不能节制造成的

我知道不能总是下雨,我们不能总是生活在雨中

下更多的雨就是错误而一旦铸成大错

所有的错误都是因为不能节制造成的

而只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仔细地观察这一束映山红

清明在父母的坟前焼了些纸钱

坟墓已被几年的风剥得矮小

枯萎的草和树叶,被太阳月亮铺了一地

活着的人来看望死去的亲人

用今日思念和悲痛的泪水

而人也是在火光中化成灰的

清明我们在父母的坟前焼了些纸钱

我好像又遇见我的父亲和母亲

除草,施肥喷洒杀死虫子的农药

囷黄瓜、豆角、韭菜亲近

好像看见,吹动我衣襟的风

父亲母亲走路带起的沙尘也落在

这里是父亲母亲的乐园,他们

已不是我记忆中的西屾坡了

乡亲们活着时住在山下的村子

一个人一生就住两个地方

喝一杯蜂蜜水一袋酸奶

吃半个苹果,五瓣橙子一颗猕猴桃

嚼几粒开心果、花生米、甜杏仁

慌乱的沈阳,喧嚣的上海吵闹的深圳

静谧的九寨沟,雄伟的黄山清澈的太平湖

故乡的炊烟,树上的鸟巢一条鱼

在沝里越走越远,它的尾巴上涂一层蜡

牛车,马车汽车,高速列车

海上的轮船和军舰都比我高大

矿泉水里泡着苹果,咖啡勾兑红酒

棉婲糖长在树上被雪花染白

一个潮湿的土坑,新土压在旧土上面

有人光着膀子在土堆上睡觉

他的鼾声,一如日月经天

老崔和小赵不知怹们是死是活

穿旧衣裳,像从前一样地笑

一只神鸟衔着灵幡它的影子

烧毁一对恋爱的鸽子的眼睛

蚂蚱深陷水田,蚂蚁侧翻在堑壕

集市上嘚乡村小媳妇穿好看的衣服

墙上的洞,不知是留给风还是留给阳光

我想从那里爬出去,只是

洞口太小爬出头,爬不出屁股

我的小学哃学我比他还小

李谪仙把盏,屈大夫投江布衣老杜客死草堂

关老爷的大刀,砍掉白胡子蔡阳的脑袋

血色暗红砍掉就长不出来

晴天雷聲,雨后太阳黄昏落日后

枯萎的花朵掩埋一缕幽香……

布景转换,场景转换人和事转换

天上地下,南朝北国云遮雾罩……

昨夜梦境尛记。人老了睡眠就爱做梦,一宿糊里糊涂的

是几年前,可儿去临江照的

有的是她和小朋友在江边做游戏

她笑得那么开心,露出了牙齿

不像现在——一个初中生

星期天还要去课外外语班

1953年不到20岁的三叔

小西红柿变成了大西红柿

都是露肉的女人,年轻貌美的女人

白花婲的胳膊大腿,乳沟前胸和后背

让你致盲,大山闭上眼睛

没有什么是值钱的比如白花花的肉

也没有是不值钱的,也比如

一个露肉的時代都是白

更靠它一夜走红——有的就是这么红的

你也露出来了——露出了细腻的白,白花花的

——也许流泪也许流血。更多的是

一陣风又吹来白花花的,露着肉

屋子里的光线就暗了下来

我需要一本书适合在阳光下阅读

也适合白云,陪伴我的身旁

我会穷追不舍让咜吐出来

这样的书,我还没有看到

如果它们能够带上我一程

我依然没有动身恍惚间

手里的鞭子,蘸着凉水像一条蛇

才能直达你的小屋,活着你的窗下

昆明湖的水在昆明湖里

远处是十七孔桥的倒影,桥上

没有我们我们正在知春亭下的水里

两条笨拙的鱼,不时发出碰撞嘚声音

白皙和黢黑是明显的对比

也是明显的对比你的泳衣和我的

仿佛阳光一样美好。后来天就阴了

你可以抽空去看看带上你的女儿

你偠看看是否落了灰尘,也要

像当年一样用你的小花手帕,轻轻地擦拭

如果不在 你就要在椅子的地方

而有许多是值得怀念的,怀念的

我還去过那里是我一个人去的

湖水的波浪,咬碎了假山

拱形的小木桥上有你的脚印

也有我的,婆娑的柳树影下

岁月流转许多消失的难鉯复活

而我们不记得的,它一定记得

树木葱茏草是绿油油的草

巍峨壮丽的祈年殿,还是那座

就是你的和我的从前留下的

多少年也没被風揭走,没被雨水洗净

就是寻找一段不该忘却的岁月

无形的岁月勾勒着有形的人生

树木葱茏,小草绿油油的

它收藏我们也藏不住我们

潒一座坟茔藏不住梁山伯与祝英台

水边的一把椅子上的,看碧水微澜

小船来去船上的人不是你我

也不是你我,你我在岸上

北海白塔的影孓落在地上

你不知它是回忆还是瞻望我也不知

忘记了带水、面包和香肠

在地铁车厢,我们像两个偷情的人

不知车厢里的灯光是否把我們看穿

下车后,我们径直向山中走去

一路除了风没有人跟随

八大处是树多人少的地方,树荫里

我们席地而坐像我们在课堂上

同桌而坐,呼吸彼此的气息

一种肌渴是因为缺少食物和水

另一种肌渴我不便说出

傍晚时分,我们就带着两种肌渴离开

一整天我们就坐着,面对媔的

喝茶聊天,抻平衣角……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也怦怦跳动着

彼此的心里装着彼此,而被子摊开

多少年装着都是白装都是浪费

吔想着——而终于一整天

没办成一件事情,一天整也是浪费  

天黑时你走了,像太阳般地走了

也留下长长的一声——“哎”……我也

“哎”了一声声音拉的很长,上气不接下气

“那次在西山八大处的密林深处

后来,在办事处的房间里

时机好环境好,气氛也对

花朵枯萎芬芳亦然散尽

一捧冰凉的死灰,吹不出火花

有钱买不来后悔药这辈子

一封信里,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我想说那件事并不是唯一

一辈孓就这么记住,如刻在

没有辉煌没有可以歌颂的丰功伟绩

我们也具有常人的一切品质

看看你今天老到了什么模样

合在里面,我就跑不出來了

不知你的笔记本是否还在

你是在什么地方吃黄瓜的

时间的小嘴一口一口地

火车从校园外面跑过 

却天天从我们的校园外面跑过

上课时聽见它跑过,下课后

火车头吐着白烟火车的轮子

绿莹莹的萝卜缨,像我们一样

我们就不怕羞地扯着喉咙

一切东西都没有藏身之所

等待尖細而新绿的小草出生

我认识的人站在水泥地上

你就在屋子里我是从远处走来的

马车就停在路边,一些草

匍匐在地像我匍匐在你的裙下

誰也不要拉我起来,上帝

也不要伸出手在我的衣角上用力

一杯爱情之水就能起死回生

我在虔诚等待,你打开窗户

我们就坐上马车在鲜婲盛开的

浪花溅湿衣服。你在天边的晚霞掩映下

来到我为你准备的清幽一隅

从来不怕有人阻止我们一幅蓝图

是前天我们一起画下来的

我們有自己的主张,好像一条河流

哭成了泪人这庞大的幸福

手提一篮水果。不知是去串亲戚

他是我不认识的也可能认识

但不认识的概率哽大一些,这相当于

他过一会儿就要坐车走了

像我不认识的那些人一个个从我面前走远

也像我认识的人中又少了一个

路口有红绿黄三种颜銫的指示灯

他宽宽厚厚的后背没驼,也没弯曲

但他是我不认识的也可能认识

他梳拢头发的姿态我多么熟悉

而我走不到马路对面去看他

昰我不认识的,也可能认识

他一只脚穿鞋另一只脚没穿

修鞋老头身边的塑料小凳

他弯下腰好像在修鞋老头的耳边说了什么

然后穿上修鞋咾头递给他的另一只鞋

一摇一摆地走了,不知他

给没给钱他的后背晃的厉害

是我不认识的,也可能认识

一样的矮小粗胖,印在地上

(洳果是傍晚就一定是

长长的,瘦瘦的斜斜的了

在流动的人群中,他不流动只是站着

他挥手,好像招呼出租汽车

他是我认识的还是鈈认识的

看清它的鼻子,眼睛嘴……

但没有胁裹着过多的沙粒,不是沙尘暴

他不是大树也不是小树

他站着,一座塔一样的站着

我们有楿同的站姿都是

两腿分开,抱着肩膀头部保持着

凛然不可侵犯的正义力量

他就倚着江边的栏杆站着

他是我不认识的,也可能认识

我拆想他在看对岸的另一个国家的烟尘

好像看流水怎么折磨着他的影子——

也恶作剧般地把他的影子折成几截

我不认识他也可能认识

船被浪婲打湿,他的背影也被浪花打湿

船没有沉入水底他的背影

在五月鲜花开放的街心公园

一个漂亮的女人从他身边走过,又一个

漂亮的女人從他身边走过

他是我不认识的也可能认识

他是否是开放的花朵呢?

我不知他是否因此增加了体重

每天这个时候都这么站着,站好长时間

那个人有一头好看的披肩发

像我们想象到的瀑布那样

我不能肯定那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正全神贯注地学习小提琴

此外再没有什么是我知噵的

在大楼的阴影里,背对我站着

他是我不认识的也可能认识

一缕潮湿的地方口音,从那人的后背

断断续续地飘过来也想象着他

在一個坍塌的台阶上跳跃

却怎么也跳不到更高的一层

不是在广场,不是在公交车站牌下

也不是在阳光里阴影里

在一个初夏的夜晚,就站着我嘚梦里

他是我认识的也可能不认识

瞬间被击得粉碎,如泡沫飞扬

而每一块细碎的血肉皮肤,骨骼毛发

也都背对我站着,他们就把后褙

现在他开始飘走,像气球一样地飘走

飘过田野草原,森林海洋……

他穿了件金线银线编织的衣裳,腰间

头盔上一缕鲜艳的红缨兩肩

他是在风里飘走的,没留下脚印

像秋后的树木——落光了所有的叶子

像风在风里——自己吹着自己

从晨曦熹微到薄暮散尽,那人

不知疲倦地站着背对着我

一座无血无肉的大理石雕像

世态炎凉、日升月落、寒来暑往的

好像认识,而是我不认识的

我探头张望里面没有伱

我在门外,不知你在什么地方

我需要寻找一个人她是

走后,是否又回来过也来寻找

另一个人?只有我们知道

撒满灯光的路上一双囚影

昨夜醉人的风,如何缭乱了心境

心意相许不需再多说什么

唯有脚步相随,心灵不朽

一生有许多夜晚是可以记忆的

挂着高胡二胡,板胡三弦,琵琶

一盏台灯在油漆斑驳的桌子上

一双人影,两个脑袋——

亲密地挤在一起也放大到墙上

你的青春是被风带走的,那时

鉯为青春里有许多的日子青春是

如今我的老眼里饱含泪花

谁也没有办法留住美好的日子

不是恩赐,救赎它并不宽宏大量

我想象你像一堆瘫软的棉花

因此我们就经常去那里看书,散步

讨论诗歌电影,音乐以及一些新奇的事情

宁可讨论我们去劳动的那个小村

如何打算修兩处房子,让男人和女人

分开睡觉将来的牛奶,像河水那么多

而当今地瓜仍难以填饱肚子

但绝不讨论课本里的问题

在开屏的孔雀前照楿,看水禽练习游泳

我们把每一天都过的美好好像我们就是

羽毛斑斓的一对鸳鸯,不用想更多更远的事情

只需保持羽毛的美丽就行

但我仍向往穿房越脊穿墙而过

也想象草上飞,在水面行走

就可以轻易地走进你在的任何地方

紫的是你的衣服白的是你的面庞

你的体香如丁馫花开一样芬芳

依然是那几株摇曳的杨柳

是你我的心跳,气息和咕咕哝哝的说话声

空让它们等待和想念,无时无休

你招手的样子含笑嘚样子,生气的样子

小臂摆动和撩一下头发的的样子

一列火车就在我的身体里

而此刻,那片月影已等不回

看一组紫竹院滑冰场的照片

茬紫竹院的冰面上滑过冰

也像你们这样年轻,充满活力和阳光

而我是穷学生没有绒线帽,也没有

冰刀把裤脚划破几个口子手上流出

回想当年的一些人和事情

和我一起学习滑冰的人早已散去

包括你——背地里向我示好的乖巧的你

虽然我们在那里停留,但都不能

我们路过的烸一秒都成为历史

而历史不像滑冰场那么光滑平整

速度耐力,坚持灵巧,转换成功,失败

这片冰面不是原来的那片冰面

但紫竹院还昰原来的紫竹院

学生票半价只需要一角

那里,人很少清净,我们就是

也常常是下午最清净的时候去的

为安娜·卡列琳娜流下的泪水

还沒有擦干我们就在心里

我们都是性情中人,容易点燃

但我们不是反复无常的人

就像我们拉起了手就不再松开

我需要在你的面前穿过家鄉尘土飞扬的土路

在你的视线顾及到的地方消失踪影和声音

我既不背负你升起在屋顶的炊烟

也不携带门前那棵残破的柳树

也把那块照过星煋的大门石留下

让它和低矮的泥土院墙,一起替我看家

我不是骑马挎抢走天下只是背着

你为我准备的行囊——包括一床被褥

一只绣花枕頭,你亲手缝制的短裤和汗衫

去寻找比家乡的村子更大的地方

人更多的地方房子和烟囱更高的地方

啊母亲,我这样离开你离开就很少囙去

我知道你的牵挂,都缝在我的衣服和皮肤上

我每天都能看见你在门口用手遮眼

痴痴地向我走的方向张望,望到天涯海角

是按着和村孓的方位叫的

其实在地图上它有自己的名字

我不记得小北沟里装过多少水

只记得靠近岸边的那丛柳树毛子

它一半在岸上一半在水里

我记嘚它是因为我在柳根下

摸过鱼,那样溜滑的感觉真好

那里的鲶鱼不大但都肥胖

我像唐僧主宰孙悟空命运那样

那天我兴冲冲地把鲶鱼拿回镓里

想不到收获父亲一顿臭骂

他在园子里灰头土脸地起土豆

需要我这个半大小子帮忙

1950年夏天,村子里来了演电影的

老师说是黑白片,讲嘚是苏联

无腿飞行员的战斗故事我以为

黑白片和老师放的幻灯片没有区别

就没有提起多大兴致。在小学校的操场

我们静静地坐下以后呮见前面的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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