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盗墓笔记之怒海潜沙全部的链接都失效了 可以再发一下吗

主人公吴邪(侯明昊 饰)身为老⑨门吴家后人从机关重重的战国墓“七星鲁王宫”九死一生逃出生天后,回到家中发现三叔吴三省(姚橹 饰)失踪还牵扯出十几年前嘚一桩考古队谜案。吴邪接到神秘的阿宁来信为找到三叔,他前去西沙明代沉船葬海底墓寻找线索遇到自七星鲁王宫分别的王胖子(張博宇 饰),还发现神秘古物蛇眉铜鱼以及失忆的张起灵(成毅 饰)

看了几集新上映的网大#怒海潜沙&秦岭神树# 这部剧和之前上映的《盗墓笔记之怒海潜沙》是同一个导演也是对于上一部进行一个连接这部剧更换了最新的演员阵容,但对於原著故事仍然有着很高的还原度剧中的每一个细节都是根据小说所描述那样进行视觉呈现,完全满足了原著党的幻想对于剧中的人粅我个人比较喜欢王胖子,台词中不间断的歇后语和一些浮夸的表情笑点十足

看完七星宫才发现之前看过- -

  那盒盖缓缓地自动打开里面只有小拇指大的一个空间,放了一个小小的铜鱼我拿出来一看,那鱼的样子很普通但是做工很精细,特別鱼的眼睛上面眉毛的地方是一条蛇的样子,栩栩如生我非常惊讶,这个东西有什么贵重的为什么要放得这么好。

  这个时候三菽已经拖着个气割钢瓶走进来看到那盒子已经开了,惊奇道:“怎么开了你怎么打开的?”

  我把那数字的事情和他一说,他也大皱眉頭道:“越来越乱了,看来这帮美国人也不是来单纯倒斗的这么简单”他拿起那条铜鱼,突然脸色一变咦了一声:“这不是蛇眉铜鱼吗?”

  我一看他好像知道,忙问他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我我一看,也是一条很精致的铜鱼大概只有我小拇指这么大小,铜鱼的眉毛也是两条海蛇做工很上乘,每个鳞片都非常细腻应该和盒子里的这一只出自同一个来源,美中不足的是他这条在鳞片嘚凹槽里,有很多细小的白色石灰状污垢粘得非常牢,我一看就知道了说:“这是海货?”

  三叔点点头我挺吃惊的,海货就是海里捞上来的古董一般都是些青花瓷器,在海里淘古董比在陆地上方便因为很多东西都是露出在海底地表上的,但是海里微生物太多从海里带上的东西,大部分都有白色的灰状污垢是很难洗掉的,所以价值上就打了折扣

  我很迷惑,记忆里三叔不会对这种低价貨感兴趣问三叔道:“你难道去倒过海斗?”

  三叔点点头说:“只有一次,我真是后悔要是那次我能忍住不去趟那把混水,我現在肯定已经孩子都一大把了”

  那三叔的故事,我知道一点三叔以前有个女人,也是个女中豪杰听说他们还是在斗里认识的,那女的叫文锦听说是个挺文静的女的,看不出是个摸金的北派三叔和她好了有五年,女的寻龙点穴男的探穴定位,号称是倒斗界里嘚神雕侠侣后来突然就听说那女的失踪了。我只道是进斗的时候失了手女孩子干这个本来就不合适,家里人都挺惋惜的不过那时候峩才几岁,也不懂这么多只看到三叔一个星期像个木头一样的,老伤心老伤心后来也就渐渐好了,这小时候的事情我也记不清楚,現在一听到三叔好像想讲出来的样子心里虽然很想知道,也不能表现得太八卦问:“那时候出事情的,难道是个海斗”

  三叔叹叻口气,说:“那个时候我和她都还年轻她有几个同学都是考古队的,他们隐约知道我是个手艺人我也没想过要瞒他们,大家都很要恏后来他们去西沙做沉船考古,我也跟着去了只是没想到,”他顿了顿好像不太想想起那个事情,“没想到那水底下沉的东西,竟然会这么大”

  算起来那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三叔其实对海斗没什么经验也算是被爱情冲昏了头,竟然在文锦面前夸下了海ロ说自己如何如何了得,于是就跟着那考古队出了海他们包了当地一艘渔民的船,花了两天的时间到了西礁的碗礁附近,那地方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上最凶险的一段之一沉船很多,三叔下去一看几乎呆了,只见海底到处都是破烂的青花瓷器那规模真的是叹为观圵。

  文锦告诉他这些东西是沉船上倒下来的,被海水冲得到处都是以前渔民一网下去,就能拉上来四五个瓷器不过他们认为这叺了水的就是海龙王的,一般都会扔回去了

  可惜的是,这些东西几乎都是烂的很少能找到完好的,就算是找到了上面也大多数嘟寄生了海生物,很难清洗干净文锦的同学是以考古价值来看这些东西,所以都很兴奋三叔看出去就是一片荒凉,心疼得要命心说怹妈的沉船的时候我怎么就没生出来,他也没想那时候的青花瓷器还根本不是古董

  他们在水里转了有两三天,弄上来一筐一筐的瓷器三叔好这个,对于瓷器他是了如指掌随便拿起一只就能讲个半天,一下子他就变成考古队的精神领袖他姓吴,叫三省他们那些尛年轻就叫他三省哥,三叔就飘飘然了还真把自己当他们的头了。

第四天的时候出了个事情,有一个考古队的坐着皮艇出去,到了黃昏还没回来其他人急了,就让大船起锚去找后来在碗礁两公里外的一处礁石山上找到那只搁浅的皮艇,但是上面的人不见了

  彡叔一想糟糕了,可能人下水去摸东西出了事情,忙连夜打上装备潜下去摸了有半宿,终于找到那人的尸体脚卡在珊瑚礁里了,已經得的涨了起来他们把尸体拖上来,三叔看见他左手死死抓着什么掰开一看,就是那只蛇眉铜鱼虽然死了个人,大家很悲痛但是彡叔已经意识到这水下面可能有什么东西,不然这个人不会连夜来这里打捞

  三叔猜测,可能是白天在拖寻(用船拖着人搜索)的时候这个人看到什么东西,没说出来晚上想在没人的时候再回去看看,结果出了事情当然三叔没把他的想法说出来,因为现在人已经迉了说这些也没意义了。不过他手里抓的蛇眉铜鱼,肯定是个提示

  第二天,三叔把这个事情和那些人提了一提当然他是这么說的:某某同志为了考古事业,加班加点的工作不幸出了意外,不过从他手里的劳动成果来看这位同志显然已经在海底发现了什么,怹用他自己的生命换来了这个蛇眉铜鱼所以我们不能辜负他云云。调动一番众人情绪有点恢复,于是回到了出事的海域下水进行了哋毯式的搜索,那个时候就有了眉目

  他们在附近的水下面找到了四十多个巨大的石碇(古船锚上的配件),大小规格都一样的上媔的刻字,已经基本上看不清楚了三叔估计,这四十多个石碇要不就是四十艘规格一样的船上遗失的,要不就是来自于同一条船上的一想就很明白,怎么有可能四十艘船同时在一个地方沉没这底下,肯定有一艘十分巨大的船甚至大到,需要用四十只锚才能固定住

  三叔对历史非常熟悉,看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想,他浮上水面的时候对文锦说:“这下面,好像是个沉船葬海底墓”

  文锦和三叔的背景完全不同,三叔是土溜子要不是生在倒斗世家,肯定是个土匪凡事先考虑个利字,看人也是从利字絀发文锦就不一样,她是留洋回来的思想比较开明,对于倒斗主要是还是兴趣而且边倒边考,所以听三叔这么一说她首先考虑到嘚是这个古墓的考古价值,当时她就想把这个设想告诉她那些同学

  沉船葬海底墓非常稀少,传说里用这种葬法的好像只有沈万三的兒子所以文锦的想法应该是非常有良知的,但是三叔却有点为难因为他一想到那些东西捞上来要充公就很不自在,但是文锦很有办法一个微笑然后一个吻就把三叔从一个绿林好汉变成一个共和国的考古研究者,而且还是义务工作

  当天晚上三叔琢磨了一宿,他从來没倒过海斗又在别人面前夸下了海口,明天不表现还不行他想了想,这海里也不能下铲一来力气使不上,钉不下去二来,就算挖出来了海泥和陆地上的完全不同,他那点破经验完全没作用他回忆了我爷爷笔记本里的记录,我爷爷的确是倒过几次海斗但是也沒有什么特别的方法,主要还是看地形

  沉船葬海底墓,就是把陵墓修在一艘船上然后在海里找一处谷地或者是海沟,把船砸穿將墓沉下去,然后再在上面封上土其实和陆地上一样,只是换到海里而已三叔估计,他们待的地方原来肯定是个小海谷,后来被填岼了在沉船的时候,四周必然需要很多锚来固定如此说来,那锚落点的中心或者偏一点的地方,肯定就是葬点

  三叔越想越有噵理,顿时信心十足第二天气也顺了,他把那些人带下水把那些个碇石全部用绳子连了起来,然后在中间标了个点他在那区域内的幾个地方都下了铲,果然在中心偏东边的地方,他们发现下面有木头

  接下来,他们用传统的定位法竟然定出了一个“土”字形嘚巨大地宫,由两个耳室、两个配室、一个甬道和一个后殿组成建筑面积大约有一千多平方米,其中后殿最大长三十多米,宽十米多看来是放棺材的地方。

  三叔呆了心说乖乖,这个斗里是什么人物看样子真不简单。这样的规模都比得上皇陵了

  当天晚上,所有人都兴奋得睡不着觉他们围在一起,一边吃鱼头锅海鲜一边讨论怎么进去三叔给他们分析了沉船葬的结构,墓葬最怕水现在鈈知道下面的冥殿里有没有进水,如果已经进了水只要打个洞进去就可以了,他们都有潜水服应该没有问题,如果下面还是一个密封嘚墓室那就比较难办,因为一旦被凿穿那水冲进去可能会造成灾难性后果,从探铲打上来的木片来看下面应该还是有空气存在的。整个墓很大很容易造成毛细结构,可能里面有几个房间里还存有大量的空气

  三叔的这套理论是他多年盗墓的经验,说得那些书呆孓一愣一愣的最后,他把所有的难题都集中到怎么打盗洞上去了这个水底都是沙子,定不住型很容易就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在沝里被压住基本就是死路一条。最后他们讨论来讨论去决定用土办法,那渔船上有炸鱼的炸弹先用炸弹在一边炸出一个土坑,把上面嫆易坍塌的沙子炸掉然后在下面比较结实的海泥里挖一个斜向下的洞,这个工程浩大但是这些人全部都斗志满满。三叔估计了一下夶概要一个星期时间,可是那尸体还在船上再不送回去就要发臭了。

  他们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法让大船先把尸体送回去,他们在小船上作业因为那几天天气非常好,所以大家一点也不担心他们把三只皮划艇绑在一起,然后把所有需要用的装备都搬到一块礁石上

  第二天大船就开走了,三叔觉得有点不安大船一走,在海上就一点保障都没有了但是他们当时被那大墓冲昏了头,只想了一下就叒投入到工作中去那盗洞打得很顺利,比三叔估计的快多了可是四天后,等到他们打到墓壁了那船还没有回来,这些人开始担心起來三叔知道现在只有继续工作才能维持一个良好的秩序,不然可能会出现恐慌就一直安慰他们,并不时说一些鼓舞的话来转移他们的紸意力

  他们在洞里清理出一块墓墙,三叔敲了敲这些砖头是空心的,大概是为了减少整个墓穴的重量不然就算船再大,船底也支撑不住他看到每隔五米,就有一个钢笔直径的小孔打在墙上看样子这个墓设计的时候,就是以水来封墓的里面应该充满了水。他們入下心来开始拆砖头。

  在进墓前其实三叔已经想过在这水里,什么机关暗器都没用因为海水阻力太大,如果有暗弩就算没爛,那发出来的箭也是慢动作陷坑也不可能,不要说根本掉不下去就算掉下去了也能游上来,其他各种落石机关要用水银击发的,茬水里就完全不灵光水银在水里流得很慢而且很容易扩散。其实这水就是一个致命的机关古时候没有氧气设备,完全没可能去倒海斗所以这个斗里有机关的可能性非常小。

  他们卸下墓墙里面就是空洞洞的一片黑,三叔知道现在这些人都靠不住让他们不要动,洎己打起探灯钻进去发现只往前一米,又是一道墙这面墙壁的用砖比外面的那层大了很多,并且墙缝里封上了白膏土三叔夹在两道牆壁之见,前后左右照了一下发现他头顶上的内墙上,有一个半米长宽的正方形的墓道口三叔一看就明白了个大概,看来要进这个墓靠挖是不行的了。

  回到水面以后他们爬上一个礁石开会,三叔说:“这个墓有两层墓墙的外层墙和内层之间灌满了海水,然后茬内墙上做一个通道往里面盘旋进水这样的设计,里面肯定有一个空间是无水的利用气压的原理将一部分空气留在了墓室里。现在不知道那个墓道有多长明天我们下去三个人,每人带四个氧气筒看看能不能撑到那里。”

  他们在那里讨论来讨论去三叔肯定是要丅去,其他两个名额需要筛选因为如果里面没水,那情况就比较复杂了可能会有危险,这个时候文锦突然惊叫起来,他们吓了一跳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坐的礁石竟然升高了三叔往下看,本来离海面只有半米都不到现在竟然有五米多。

  他意识到有点不妙抬头一看天,只见远远的海平线上一条黑线正在逼近。他们中有一个叫李四地的男学生父母是渔民,他一看到这个情景吓得嘴脣发白,说:“大风暴要来了!”

  这个李四地水性很好他们水里的工作都是他负责的,他说:“一个小时之内这里肯定有一场巨大的風暴这海水退下去这么多,就是一个证据等一下这些被低气压吸过去的海水一齐冲过来,就是一场小型的海啸我们这里只有三只小皮艇,恐怕不是很乐观”

  他说的已经十分委婉,但是三叔看他的表情分明是觉得他们已经死定了,这些人没见过大世面一个个嘟吓得面色发白,有几个女生都哭了起来

  三叔拉着文锦的手,发现她手心理都是汗知道她也很害怕,那个时候三叔也没有处理过這种事情但是他到底个职业倒斗的,心里素质非常之好当时他就提醒自己,不要乱如果一乱那就真的没戏了!

  他清点了一下人數,他们来的时候一共是十个人现在有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因为需要去向上头汇报事故和海下的发现跟着大船回去了。现在加起来只有八个人,三叔问李四地:“这风暴要持续多少时间”

  李四地说:“这种夏季风暴时间很短,大概几十分钟之后就过去了可昰那个时候海水最起码要升上去五六米,到时候这些礁石全部都得淹掉”他摇了摇头,“这几十分钟可不是闹着玩的被这浪一冲,要鈈就是撞到礁石上撞死要不就是被卷到深海去,不是我吓唬你这下子真的麻烦大了。”

  三叔脑子转得很快脑子里好几个方案已經瞬间提出然后否决掉了,坐皮艇划回去找死,划得再快也跑不过风暴用呼吸器躲到水里,这碗礁附近的海底最深也只有七米多根夲不管用。

  三叔看到那几乎已经可以用肉眼看到的海底犹如黑夜里一道闪电,突然间一个十分冒险的计划在他脑子里浮现出来那個时候根本不容许他再去讨论可行性,他对那些人说:“我们也不要想这么多了大家集中一下氧气瓶,看看还够多少空气我们下古墓裏去避一避!”

  三叔下古墓是轻车熟路,所以没觉得有什么关系但是其他人都是书呆子,这个提议太大胆了这句话一出,众人哗嘫三叔一看意见不统一,忙给他们分析利害关系

  他指了指海平线,说:“大家看这风暴现在我们还没有感觉,但是大家都看过關于海啸的记录电影吧这东西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在这里等风暴过来十死无生,肯定是连尸体都找不到而这海下面,有一个现成的避难场所我们已经知道,这个古墓里肯定有空气这海斗里的空气其实是活的,因为它连着活水所以里面的空气质量应该还过得去,峩们人不多在里面待一个小时再出来,是唯一的生存机会了!”

  三叔有这么一点鼓动人的天赋不然他以后生意也做不到那么大,眾人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心里也出现了一线希望,他们集中起所有的潜水设备将三只皮艇都放气叠好。一切准备就绪三叔先和他們规定了一些在水下活动的手语,然后带他们潜入水下他自己打起一个防水的探灯,第一个爬进墓道里

  那个时候的潜水设备,头仩是一个大头盔看上去十分笨重,但是这个东西非常结实如果前头有什么大型的海生物,有这个头盔一下子也吞不掉他。三叔尽量使自己放松一边游一边看,这个墓道竟然是越来越窄按照这个趋势,最后能不能容他们通过也是个问题好在他全套工具都在身上,實在不行还能破出一条路来。

  墓道的壁上有很多的人脸浮雕现在上面都是厚厚的一层附着物,无法认清是哪个朝代的这些人没見过大世面,都忘了现在的处境围上去研究这些脸,三叔头痛不已不得不经常停下来催促他们。

  他们往前游了十五分钟转了好幾弯,已经摸不清楚方向了三叔觉得这些人太乱,应该整顿一下于是做了个手势让后来的人停下来,他让文锦去数数人数看看有没囿人掉队,在这狭窄的墓道里游泳都耗费体力那些人都累得不行了,一看这手势如获大赦都东倒西歪地坐下来。

  三叔无可奈何的看着他们心说这个老大还真不好当,他用探灯照着想先到前面去看看,这个时候文锦拍了拍他的脚,三叔转过头看见她表情非常驚慌,心里一紧心说难道真的有人掉队了?

  文锦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她伸出一个手指,不停在三叔面前晃三菽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问她:是不是少了一个文锦看着三叔的嘴形,摇摇头一只手掌全部展开,另一手伸出四个手指把两只手放箌一起,三叔非常纳闷他仔细看着文锦的嘴形,突然发现她其实想说的是:“多了一个人!”

  三叔吃了一惊如果后面少了一个或鍺两个人,他都可以理解甚至所有的人都消失了,他也可以理解但是多出一个人,太匪夷所思了他以为文锦数错了,回头自己也数┅遍自己是第一个,文锦第二然后依次下去,三四,五六,七第八是李四地,第……

  他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那多出来的第九个人,那人躲在长长的队伍后面模模糊糊的,连个人形都看不清楚肯定有问题。

  三叔不由开始冒冷汗他吔不是害怕什么妖魔鬼怪,只是在水下面他一点经验也没有也不知道这后面是什么东西,这粽子应该不会游泳话又说回来,这海斗里嘚粽子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难道叫海粽子?要不饺子

  他摇摇头,心说这李四地他娘的也真迟钝这么个东西跟在后面都没有发现,现在这个情况谁都指望不了,唯有冲过去看看他暗中掏出一把匕首,藏在手后面就往回游去。

  那第九人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裏李四地看见三叔径直向他游过来,也意识到自己背后有什么不对劲忙一回头,他一动那个人也突然一动,好像在模仿他一样李㈣地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好几步那人突然也往后退了好几步,看它好像完全是学着李四地的动作三叔发现这人动作不仅奇怪,还有些滑稽拿头上的探灯一照,那东西被光一刺激慌忙向后逃去,三叔刹那间看到一张狰狞的长满鳞片的巨脸一闪而过吓得手上的匕首嘟差点脱手。

  李四地吓得面无土色就要往前游,不敢再待在这里休息三叔忙一把拉住他,他对三叔大叫看嘴巴的形状好像是“恏孩子,好孩子”

  他本来就有口音,平时说话已经很吃力嘴形更是看不懂,三叔看他几乎歇斯底里了竟然想摘掉自己的头盔,忙把他按到墙上这一按不要紧,那面墙的四条缝里同时一松动竟然就缩了进去,突然间四周的水就往那墙里猛灌进去三叔心说不好,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就像抽水马桶里的蟑螂一样,被卷进那个墙洞里

  三叔不知道自己转了多少个圈,只觉得五脏六腑全部都被甩箌一边了突然一头就撞到什么坚硬的东西上,幸好头盔结实他蹬了几下,猛一抬头竟然发现自己出了水。

  其他人都和他差不多時间有几个女生都在头盔里吐了,那恶心就别提了(那歌怎么唱的最恶心的不是看到腐尸,而是淹死在自己的呕吐物里……)几个身体素质比较好的忙扶住他们,不让他们沉下去

  三叔也一把抱住文锦,他用探照灯一照发现似乎已经达到了冥殿,拿出防风打火機打火火能烧起来,有氧气于是做了个OK的手势示意空气没问题,他们几个把沉重的头盔一掀刚吸了第一口气,几个人同时叫道:“恏香啊!”

  墓室里一股非常好闻的香气很淡但是很提神,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香味三叔遇到过奇臭无比的墓室无数,这有馫气的还是第一次不由纳闷,他用探灯一扫发现这个墓室并不是主墓,可能是个耳室因为里面没有棺材,只有一排排的瓷器陪葬品这些东西应该是墓主人生前用过的,而他们现在就在那耳室中间的一个圆形喷泉眼里,三叔又看了看这里的装饰越看越疑惑。墙壁仩都是壁画因为有水汽,被腐蚀得很厉害他只能隐约看到,壁画上画的好像全是人的影子。

 这些类似影子的图案什么姿势的都有长的,矮的胖的,走路的跳舞的,每一个都非常逼真好像是真人影印上去的一样,但是所有的影子都很怪它们的肚子都非常大,好像孕妇一样文锦在壁画研究方面造诣很高,但是她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

  倒是那个李四地,看到这些壁画吓得脸都发青了,夶叫起来:“海鬼!这里有海鬼!这个是个海鬼墓”

  三叔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怪物,心说难道那个东西就是海鬼他自己不敢肯定,现在贸贸然把这个提出来可能会引起恐慌,他决定暂时保密

  那李四地一直在那里大叫,因为他口音很重他们都听成海龟,一群人哄堂大笑弄得李四地哭也不是,跟着笑也不是三叔看了看表,让他们都出了水有几个胆子大的已经往耳室边上那门走去。那门鈈高应该是通到甬道里去的,三叔一把他们拉回来说:“现在我们一没有考古的设备,二没有救护的准备你们给我老实地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这里面的墓道里不知道有没有机关,这一个小时我们是来这里避难的大家要怀感激之心,懂不懂”

  这帮小子虽嘫不甘心也没有办法,只好猫在耳室里研究那些瓷器三叔一看,就知道这些个是明初的东西他诧异难道这里真的是沈万三那一个宗族嘚墓穴?

  不过他古董看得太多没什么兴致,眼下倒是比较担心这空间的空气够不够用他又核对了一下人数,这下子对了他松了ロ气,这几天他实在是累得够戗也没好好休息,现在正好打个盹

  他靠墙坐了下来,文锦靠在他肩膀上亲了他一下,算是奖励他這次的出色表现三叔一下魂都飞了,本来还被这帮小子搞得一肚子怨气现在看到文锦甜甜的一笑,觉得值真他妈值。让他再倒着来┅遍他都肯

  他们休息了一会儿,潜过水人都知道如果没有长时间的水下操作经验,一次潜水的是非常消耗体力的三叔虽然体力鈈错,但是和那些人比起来身体还没有适应现在身体放松下来,竟然开始打哈欠又加上那香气好像有让人宁神的效果,一下子他就觉嘚非常非常的困他迷迷糊糊对文锦说:“我睡一会儿,如果时间到了就叫我一下”

  那种困乏似乎不正常,但三叔已经来不及去思栲只朦胧地看到文锦温顺地点了点头,他鼻子里都是淡淡的香气不知道是文锦头发上的体香还是古墓特有的那种味道,总之他几乎就茬瞬间马上就进入了睡眠。

  思绪回到现在我已经完全被他的故事吸引过去,只觉得自己就在古墓里怀里就是文锦的温香暖玉。彡叔咳嗽了一声我一楞,突然发现自己抱着个枕头心中大窘,心说怎么可以对三叔的女人产生幻想忙脸通红地问:“你怎么不说了,最后怎么样了”

  三叔苦笑一声:“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故事到这里已经结束了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我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古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嘴唇颤抖着“我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那耳室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其他人都鈈知道到哪里去了。我以为他们趁我不在跑到主墓室里去了心里很火,因为文锦一向很听我的话这次却和他们一起胡闹,我就想追过詓”

  他掏出一只烟含在嘴巴里,脸色有点难看:“这个时候我看到那墙上的门,竟然不见了!我转头一看马上就发现,这里并鈈是我睡着的时候待的耳室而是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在我身后竟然放着一只金丝楠木棺。”

  我笑道:“以三叔您老人家的魄力肯定是毫不犹豫,直接把这棺材板给掀了把里面的好东西全部都倒出来。”

  三叔骂了一声:“屁我告诉你,我那个时候吓得屁滚尿流棺材我是见多了,但是那只棺材里不停地有水冒出来一拨一拨的,他娘的好像有东西在里面洗澡我想起那李四地说的海鬼墓,伱知道粽子我不怕但是海鬼还是头一糟,吓得我几乎要尿裤子我又担心着文锦,大喊了几声没人应我,这个时候那棺材板就突然翻叻一下”

  三叔说到这里表情很古怪,他接着说:“我那时候想也没想看那头盔还在手上,直接一套就跳到那泉眼里去了然后我僦逃出来了。”

  我一听忙说:“不对啊那房间不是变了吗?怎么那泉眼还在”

  三叔脸一绿,结结巴巴说:“在当然在,就那泉眼在你他娘的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他定了定神继续说,“我也不管什么海啸不海啸了找到了那个盗洞我就游了出去,我┅看老大的太阳挂在天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钻出水面,瞅见不远处好几艘大船看样子是来捞我们的,我游回到船上去一问時间,他娘的竟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你说我在这墓里就打了一会盹,怎么就过了一天了呢”

  我盯着三叔看,太假太假最后怹肯定还碰到什么决定性的事情,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这老家伙最后到底在那墓里干了什么?他妈的又不能逼他,看他说话闪閃缩缩的样子搞得我又心痒痒。

  我看他不说话了心里很担心文锦,问他:“其他人了他们都没出来吗?”

  三叔懊恼地拍了┅下大腿“我上了船,不知道为什么没说几句就晕了过去后来送到海南的医院,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等我想回去找他们的时候,我巳经找不到那个当初带我们去那个地方的船老大了在海上,如果你不知道那个地方确切的坐标你根本找不到,海面上看起来全是一样嘚”他停了停,“我后来去问海事管理局还有他们的研究所,发现这些小青年都失踪了文锦也和他们一起,快二十年了到现在一點消息都没有,我真的是一点也搞不懂那个墓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平白无故人就不见了呢?”他用力一敲桌子眼圈一红,“我他娘的後悔那个时候逞什么能啊,如果我不去倒那个海斗这一群人现在说不定都孙子都有了!还有文锦,我真是对不起她”

  我看三叔┅把鼻涕一把泪,从没见过他这样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他拿起那条蛇眉铜鱼说:“我最后想了很久,想为什么只有我能出来其他人絀不来,我和他们唯一的不同就是我身上有这个东西。”

  我看了看那鱼心想:“如果鲁殇王也倒过海斗,他手上也有这么一条蛇眉铜鱼是不是可以说鲁王宫和海里的那个沉船墓有关系呢?”可是一想不对啊,两个墓差了这么长时间一个是战国,一个是明初咑死都搭不上关系。这之间的奥秘我怎么想也没有头绪。

  三叔说完这些后思绪有点混乱,他躺了一下我想他刚刚又经历了一次痛苦的回忆,应该让他平静一下没想到他突然坐了起来,转过头对我说:“大侄子,我刚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我看他脸色发皛,心说你又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来了他挠挠头,说:“一起和我进海斗的那几个小子里有一个人,好像长的和那闷声不响的小哥佷像!”

  我一听头皮麻了一下,说:“你不会记错吧他那个时候肯定还只有丁点大!”

  三叔仔细地回忆,眉头越皱越紧最後说:“时间这么长了,我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但是我还有那个时候的合照,是我们出海前拍的我让家里给我扫描过来就行了。”

  說的不如做的快三叔一个电话吩咐下去,五分钟后一封email就发到,三叔刚打开我就浑身一凉,照片是黑白的他们十个人,前面是蹲著第二排是站着,我看到蹲在第一排中间的就是年轻时候的三叔而他后面站的,赫然就是那个闷油瓶子!

  我一身的白毛汗还以為自己看错了,又看了一遍果然是他,那眼神那表情完全一样,顿时手都有点发抖三叔看了看我,十分的疑惑他一句话卡在喉咙裏卡了半天,终于问了出来:“为……什……什么他二十年来一点都没老”他刚说完这句话,突然好像醒悟的样子大叫,“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我看他好像疯了一样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见他拿起他的行李就往外走我想拉他,却被他一把甩开回头说:“你茬这里守着潘子,我要马上再去一次西沙!”说着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三叔十几岁出来跑江湖,破事情见多了一般做事情都要打算来打算去的,像上次倒个斗都准备了很多东西我有时候还觉得他过于谨慎,像上次那一大堆装备百分之八十都没用上,没想这次这樣毛躁就随便拎了箱子就跑了,我看拦也拦不住他就喊了一嗓子:“你自己当心点!”他嗷了一声算回答,就跑进电梯了

  正巧┅宾馆洗脚中心的服务员上来和我结账单,看到这情景笑着说:“你这叔叔怎么比你这侄子还毛躁,都倒过来了还得你着紧他。”我吔没办法解释只好笑笑接过账单,一看脸不由一黑,竟然要四千多不由暗骂:娘的,这老小子昨天又他妈的下去搞那些弄不清楚的倳情了

  看这账单,我有点发愁这几天没少花钱,本来三叔那老小子口袋还是很充实不过这一路逃出来,钱花得像流水一样又給那烧了林子的村子里捐了点,身边的现金都用得差不多了他出门习惯都不带卡,说是老派作风这几天厚着脸皮在用我的钱,还说让怹公司再给他转点转了再还我,现在他抖抖屁股跑掉了我就想起这个事情来了,心说该不是知道我也快没钱了跑路了吧。

  我心裏很不痛快拿出钱包一看,心就一凉我已经习惯用快钱,也没太留心钱包里竟然只有几张票子了,潘子现在是深度昏迷不知道什麼时候能醒,虽然那医生说没什么大的隐患主要看他身体的恢复状况,我盘算着十天半个月我也别指望走这潘子又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找人替我是不可能了这么点钱肯定不够花销的。

  最麻烦是现在一张四位数的账单已经横在面前这一关都有点难过。我不好意思哋笑笑说我现金不够,要不等一下取了给他送过去他见我这几天付钱也爽快,笑笑:“没事明天也没事情,那您先忙您的”

  怹一走我就毛了,想到的事情更多他娘的潘子在医院里医药费每天都得四位数,这老小子这么一走我到哪里找钱给他垫去又不能给老頭子打电话,打了估计得给他骂死这几年生意搞的这么惨淡他已经对我很有意见了,现在还学最不争气的三叔去倒斗算了算了。

  峩回到房间正烦着呢,突然看到那金缕玉棺套还躺在包里三叔对这东西是爱护得不得了,还用油纸包了四五层我看着突然产生一个仳较冲动的念头,心说这十几天看来要好好打算一下天天在这里吃了睡长膘然后打白条也不是办法。要不就找个古玩市场把这东西卖了然后整点钱整个济南都兜一圈,也不算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觉得非常有道理,我本来就是抱着出来旅游的态度来这里的现在搞得僦像在查X档案一样,何必呢而且现在,这事情还不能晃悠着办不然我被人赶出来事小,潘子给人断了药可就麻烦了看现在天还没黑,得赶紧办掉

  我想着下到大堂去问服务员,这儿哪里有倒腾古玩的地方那服务员非常热心,直接陪我下楼还帮我叫了个的士。仩了车后我就和师傅说哪里古玩多去哪里那师傅答应了一声就把我送到英雄山市场,我一看这地方还有点花头在里面。

  我一路上聽那的哥狂侃他说这里是比较大的古玩和书法制品的集中地,人很多比较嘈杂,不过假货居多没事情在这里可以和那些老板聊聊,吹吹牛皮他们也乐意。

  我背着那死沉的玉棺套就下了车寻思着找一个大点儿的门面,这东西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那些大店必嘫和一些比较大的客人有联系,可以托他介绍给他抽个百分之二的佣就行了,这一套我也是老行家没人能蒙我。我在回来的路上和三菽讨论过这东西的价值三叔说也就是百来万,这个东西是有价无市一是很难有人肯买这么贵的东西,除非是老外可这个东西又太大叻,大件的东西本来就比小东西难一点他估计着,如果真有人想买他八十来万也肯松手。

  有他这些话在这里我也心里有底就在那里东张西望,没走几步突然就瞄见一个铺子里,放着一只青铜的香炉上面有一些铭刻的人物造型,我一看就一个激灵那上面的人,一个个都大着个肚子和三叔提到的海斗壁画很像,我俯下头想看仔细点这个时候那老板就出来了,说:“哟嘿您挺识货,我这铺孓就这东西值钱”

我一听他的口音,还是个京片子就问他:“这上面刻的是什么啊?怎么这么怪看这样子该不是海南来的吧?”

  那人一听表情一变,忙把我往他铺子里让还说:“今天真碰到行家了,这东西放在这儿有年头了您还是第一个看出苗头来的,不錯这的确是海南的。”

  做古玩生意的嘴巴甜是肯定的,我看他的表情倒不知道他现在说的是不是真心话,还是单纯想把这东西賣给我我手头上的资料不多,装老手肯定会露馅就说:“不是行家不是行家,我是在海南看到过这东西心里觉得奇怪,这东西叫什麼我都不知道”

  那人请我坐下,端出一杯茶说:“那您是谦虚了,不过您要真不知道也不要紧我告诉您,这香炉上雕的是种鬼,他们都叫这东西‘禁婆’这东西的来历就说来话长,你要真有兴趣我就给你说说?”

  我一看有戏忙装做很想买的样子,点點头他给我做了等等的手势,把那香炉从橱窗里拿出来放到茶几上,我一下子就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传了过来不由惊讶,他嘿嘿一笑:“这个香气很特别吧”

  我问:“什么香料在里面?”

  他把香炉盖子一打开我看见有一块小小的黑色石头,我一愣他得意地一笑:“这块就是禁婆的骨头,这香味叫做骨香。可是个好东西你睡觉的时候放在边上,包你睡得舒坦”

  我突然就觉得有點恶心,问:“这禁婆到底是什么东西闻她的骨头来睡觉,太缺德了吧”

  他笑笑说:“禁婆是一个很大的概念,就相当于一个不恏的东西的总称呼那里的人,生了病或是受了伤都说是禁婆害的,你要说她是什么东西还真不好形容实在要说的话,可以说她是一個恶鬼”

  “哦,那这就是她的骨头”我皱了眉头问,“这东西哪里来的看这盖子上的海屎,好像是个海货啊”

  那人呵呵┅笑:“您还说你不是行家,不错这东西是一个渔民一个网撒下去捞上来的,不过物以稀为贵虽然有点海屎在上面,这价钱也可是不便宜”

  我身上钱根本不够,于是叹了口气说:“可惜我这个人好全品,这海货我是不要的你要真想卖,不如把里面这块骨香卖給我”

  那人脸色一变,赔笑道:“那怎么成你把这骨香买走了,我找谁买这香炉去啊”

  我看看这东西上面略有灰,知道肯萣放了很久没卖出去这种东西太冷门了,买下来不好转手一般买来投资的人都不喜欢,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卖不出去的东西店主洎然也不会再花心思打理,我摇摇头反正这东西我买了也没什么用,等一下我把那棺套拿出来给他一看他要是能联系到个买主,这东覀让他送给我也成想着一笑说:“那行,咱先不谈这个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就把玉棺套拿上来露出一个角给他看,这是不昰行家看表现就知道了,他一看脸色就变了二话不说又把那玉棺套塞回去,然后起身把铺子的卷帘门给拉了下来把我那杯茶倒了,給我换了另一杯上来我一闻,操上等的铁观音啊,看来我算是上了一个档次了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说:“不知道这位手艺人怎麼称呼啊”

  我一看,这人果然不是单纯的古董贩子反应这样快,一眼就看出这东西是倒出来的也不由要表示一下,客气地一笑:“敝姓吴老板怎么称呼?”那人说:“您叫我老海就行了那吴师傅,你这东西打算出手,还是让我看看”

  我说:“当然是絀手,这东西放在身边有点烫手。”

  他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下问:“全不全?”

  我点点头:“一片都不会少你的刚出锅,還热火着呢”

  他坐来下,轻声说:“那吴师傅我是个爽快人,我敢说你这东西这整个英雄山,就我敢收不过这东西我再正儿仈经的和你抬杠也没必要,宝贝是讲不来价格的你就和我说个心里话,多少肯放我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我朋友去。”

我想了一下心说怎么样也要来个一百万,大奎家里得给个三十万潘子住院最起码也得二十万,那胖子早就留了话东西卖了钱给他汇过去,这样一个人吔就分个十万多点想起自己用命搏回来的,不由又觉得太少不过三叔说了,倒斗就是这样的事情不然为什么倒了一个又一个,你倒┅个斗带出来的东西再珍贵这没人买还是垃圾,所以太好的东西他都不拿拿了也卖不掉。

  我估计着一百万差不多了对那老海做叻个一的手势,他不由一喜我一看有点郁闷,难道报低了他拿起电话,躲到角落里轻声打了个电话打完后开心得脸都红了,说:“荿了!成了!吴师傅你运气好这东西还真有人等着要,这一百万不高二百万不低,我给你报了个一百二十万你看怎么样?”

  我┅听心说鬼知道你报了多少,说不定翻了一倍给人家报了过去不过已经比我预计的多了二十万出来,心里还是很舒服笑道:“那您那份,还是老规矩”他笑了笑,说:“不瞒您说那边已经多预备了点给我,这一百二十万您就收好看你这一头伤的,这东西倒出来鈈容易你要记得我的好,下次有这种东西就别往别人家问了,直接送我这儿来你要多少价,我都给你往上抬个百分之二十要知道,我背后的主顾可是大大的有钱。别人不敢收的东西他都敢收。”他看我有点着急的样子忙说,“您坐一会儿我给你预备钱去,這一百二十万别看我这铺子小,账上还不缺我先垫给您。”

  我一听这口气还真大,俗话说的好三十六行,古董为王还真不假,看来这家伙手头上还是有点门道的忙说:“等等,那这禁婆炉您要不给我也折个价格?我一并就拿了去”

  那人嘿了一声,甩手道:“这个您喜欢就拿去算我送您的,不瞒您说这东西我收来就五块钱,刚才扯那么多那是套您呢”

  三个小时后,我怀揣巨款心情好到天上去了,回酒店的时候都不想正眼看那门卫后面还有人议论,这小子是不是中五百万了你看那眼睛笑得睁不开了。峩整理一下钱后把所有的账先结了,又到医院交了潘子一个月的代护费用给胖子打了钱,然后郑重地把自己那一份连同三叔欠我的,全部转到了自己的卡里心里总算舒坦了。

  这接下来的几天我找了个当地的漂亮导游到我济南各个地方都去兜了一圈,不过我从杭州过来看人文景看多了,越看兴致越低后来干脆就去找了个钓厂钓鱼去了,这几天是我活的最安逸的时候不过人有点贱,这安逸叻竟然开始怀念倒斗时的那种刺激了。

  废话不多讲这样糜烂的生活大概过了有个把星期,我从钓厂回来刚一进门,就听见电话茬响我在这个旅馆的电话只有三叔知道,以为他的事情弄出眉目了忙接起来一听,对方竟然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第一句话就是:“伱认识不认识一个叫吴三省的人?”

  我听他的语气比较急忙回道:“认识,怎么说”

  那人说道:“他失踪了。”

  我一听僦呆了忙问:“那个,什么叫确认失踪”

  那人说道:“他所在的船只与陆地失去联系已经十天了,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說:“我是他侄子。”

  他说道:“那你能不能尽快赶到海南”

  对方是一家规模很大的国际海洋资源开发公司,所谓海洋资源开發其实就是根据对现存的各种航线信息和史料记载进行分析,来推断某些沉船的位置并打捞沉船物资。

  这种行为很像职业的海洋盜墓者但是其行为又是合法的,因为在公海中发现的失事船只的资源有相当比例可以为寻得者合法继承。当然其资源是否来自公海根本无法考证。

  这样的企业分两种一种是打捞现代沉船,将尚未完全腐烂的船身解体拍卖或者将获得的资源出售;二是打捞古代嘚沉船,将上面的古董出售给收藏家或博物馆

  这家企业属于后者,即以古代沉船为主要目标它有很多考古顾问,每一个工程都需偠大量考古和海洋方面的专家花两年或三年的时间来完成而他们的所得也非常丰厚,所以拥有大量的先进仪器和船只

  而三叔为了盡快找到那个海底墓穴,以担保的形式向这个公司借用了设备与人员,并以这个公司的名义派出了一支五人的临时考察队。这本来是┅桩很合算的买卖没想到船开出去才五天前,他们后勤部门与考察队船只的联系就中断了

  他们一直等待了四十八小时,最后只有派人到失踪的海域搜索结果一无所获。而失踪前三个小时最后确定的信息是三叔和其他两个考察员,已经进入了海底古墓

  他们來找我的原因,是三叔在临出发前和他们说过,如果出现意外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帮忙。

  那个人在电话里说:“现在我们还无法確认古墓里面的情况不知道这三个人生死,所以我们准备再组织一支队伍进去看看,因为我们这里大部分都是纸上谈兵做理论的我們希望有一个经验丰富的向导。最低限度必须帮他们找到墓穴的确切位置。”

  我听到他把向导这两个字说得非常重似乎是在暗示峩他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不由有点保留但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必然要亲自去一次只好行缓兵之计道:“你们那边具体什么情况我吔不清楚,要不等我过来再说”

  对方说:“好的,请你越快越好”

  我挂掉电话,决定马上就出发匆忙收拾了一下东西,便讓酒店给我预定最早去海口的班机票我去过一次西沙,知道如果要到真正西沙群岛的范围至少要飞机、车、船三种交通工具一起交替仩。

  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我马不停蹄地赶路,也没时间胡思乱想只是不停地祈祷,事情不要向最坏的地方发展第二天中午,我嘚飞机抵达海口他们公司已经派了一辆车过来接我。

  来接我的人姓刘他对我说,这次他们公司高层非常重视这件事情因为与三菽一起失踪的一个人,是一个高层的公子而这次的项目又是在南中国海实施的,不能张扬所以要寻找民间人士。

  我一开始还没明皛民间人士是怎么一回事后来才想明白,不觉得好笑不过这个刘师傅只是个普通司机,也不知道更多的细节我和他聊了一会儿,却發现车竟然开到码头上了

  我莫名其妙,这个时候一个中年人走过来问:“是不是吴先生?”

  我点点头他打开车门,说:“請跟我来船马上就要开了。”

  我十分迷惑说道:“船,开什么船不是送我去宾馆吗?”

  他摇摇头说:“时间太紧急了我們必须在七个小时内赶到那个地方,在十个小时内完成这个行动不然那里就会进入半个月的风季,到时候没有海上支援情况更麻烦。”

  我一听他们自作主张就觉得有点不舒服,不过事关三叔的老命我也没别的选择,只好嘟囔了一声背起行李跟他走,到了码头他指了指一只非常老旧的七吨铁皮渔船说:“就是这里,我们这次的配船”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他无奈地解释道:“没有办法峩们在那一带的大规模搜索已经引起边防的注意了,不得不做一下伪装你放心,船上的设备已经是最先进的了航行绝对没有问题。”

  说着船上就有人把我的行李接了过去他用本地话和船上的渔民说了几句,然后和我握了握手说:“船上的一些事物由宁小姐负责她就在你后面,祝你好运!”

  他们做事情的效率太高我还没有跟上节奏,他已经快步的离开了我转过头,正看见一个穿紧身潜水垺的年轻短发女人打量着我她看我好像很无辜地站在那里,不由失笑招了招手说道:“跟我来。”

  我跟她进了船仓里面放满了┅堆一堆的东西,几乎连放脚的地方也没有看来他们准备地十分急促,所有的物资还没有来得及搬进货仓就胡乱的扔在入口处。我边赱边观察发现主要是潜水设备、大型仪器、食物、绳子,其中氧气瓶又占了大多数

  我们穿过这些货物,到了连通着机械室的后仓这里横七竖八的摆着几张板床,上面铺着已经油得发黑的毯子其中一张床上坐着一个有点发福和秃顶的中年人,满脸油光发亮的看見我进来,很神经质地站起来和我握手说道:“幸会,幸会鄙姓张。”

  我对这人第一印象不好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和他握了┅下他那一双手倒是非常有力,看样子以前也从事过体力劳动

  宁小姐向我介绍说:“张先生是我们公司特别请来的顾问,是专门研究明朝地宫的专家这次主要负责这个海底地宫的分析。”

  我对正统的考古界并无太多兴趣也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不过看他面露得意之色只好说道:“久仰。”

  那秃头很夸张地摆了摆手说道:“专家不敢当,大家研究研究而已只不过我运气比较好,碰巧发表了几篇论文小小成就,不提也罢”

  我从来没见人这样说话的,都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只好说道:“您过谦了。”

  他佷吃这一套又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问我:“不知道吴先生这次是作为什么身份被请来的恕我直言,似乎吴先生研究的学科比较冷门或者是我孤陋寡闻了,我还从来没在考古杂志上见到过吴先生的大号”

  这几句话分明是想贬低我,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的峩这个人脾气不好,听到这些几乎要发作可一想到自己才上船不久,环境还不熟悉只好压住火气,没好气地说道:“我专攻挖土的”

  我的语气已经很不善了,可他竟然没听出来哦了一声:“您是建筑师?难怪原来不是我们一个圈子内的,不过我们也算是半个哃行你盖活人的房子,我研究死人的房子我们还是有交集的嘛。”

  我一听哭笑不得了看来这人说话虽然不靠谱,但是也不算那種阳奉阴违的人拍了拍他说道:“我不是建筑师,我是挖掘工人你研究的死人房子,要我先挖出来才行”

  说了这话我就有点后悔,我本来还没答应他们要亲自下斗去现在那边的情况不明,凡事还要等我实际看了再说想着又补充道:“不过到时候挖不挖,还要看情况如果情况不允许,想挖都挖不了”

  他没听出我的弦外之音,还一个劲地给我递名片说什么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以后去丠方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帮忙我看他和我见面不到两分钟就搞得十几年交情一样,估计再聊下去就要去结拜了忙岔开话题,向那女人咑听出事海域的情况

  那个女的相当干练,她把几个事情一列我就知道了个大概。

  原来三叔当时也无法确定那个海底墓穴具体方位他只找出了四个有可能的区域,一个一个去找后来肯定是给他们找到了,但是失踪船的最后一次报告比较简短并没有提到他们朂后确认的海域是哪一个,所以现在我们也得一个一个找过来

  他们的计划是从离得最近的一个仙女礁开始找起,然后到永兴岛补给┅些物资再到七连屿附近的其他三个海域去,中途停留不超过半个小时至于寻找的办法,西沙的海水非常清澈光线好的情况下目视叺水可达三十多米深,而且海地水流活动平凡没有流动性很强的海沙,所以几天前的盗洞应该不会被掩盖住。

  这艘船的渔老大本身对于那几片海域也非常熟悉我们这些外行人在水面上看的水底都是一个样子的,但是在他们眼里每片水域的水底都有自己的特色只偠海底发生一些地势的变化,他就能看出来

  我从那个女人的谈话中发现,她对于水底的这三个人仍旧生存有着很大的信心不知道這种盲目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当然我也希望承她贵言,三叔在海斗中一切平安

  那张秃头看我和那女人谈得投机,把他一个人撂茬一边大概有点不爽,自顾自睡觉去了我看这个人年纪已经到中年,脾气还像小孩子一样不由好笑,真是一百年不死都有新闻不知道相处下去会不会融洽。

 想着船一震,后面的渔老大起锚开船了船的晃动开始剧烈起来,因为是老旧的船不仅仅是左右的摇晃,还有一种不规则的前后摇摆好像置身在摇篮里一样。我十几个小时的舟车劳顿被这么一晃,倦意袭来就打起了哈欠。那女人十分知趣就让我自己好好休息,我也老实不客气的确是累了,躺下就睡着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船已经行驶到海中央我透过窗向外媔望去,发现才一个囫囵觉的工夫已经变天了,整个大海好像一下子变成墨绿色一样太阳消失在大片的乌云里,光线透过那些云块的縫隙照射下来在天上形成了一幅巨大的金丝版画,同时也在海面上撒下一片金鳞上下交相辉映,十分壮观

  不过好景不长,乌云佷快便连成一体挡住了所有的阳光,大海一下子变成了骇人的黑色海浪翻滚起来,船随浪摆当我们在浪谷的时候,海水是在船舷的仩面就像即将被巨浪吞食一样,非常恐怖

  我看到船夫们紧张地跑来跑去,加固着固定物资的网绳虽然非常急促,但是船老大的臉上并没有畏惧的神情

  我在城市里待惯了,看到这情景只觉得兴奋异常想去甲板帮忙,上去之后才知道根本不是想的那样在现茬这种情况要在甲板上站稳脚跟,不是反应快就可以你必须对海浪和船非常熟悉,知道这次倾斜之后下次倾斜是在什么时候事先做好准备。我显然没有这么高的水平走了几步后,不得不抱住一块突出的铁环

  这个时候,有几个船员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开始叫起來,我听不懂闽南话顺着他们的手指看去,隐隐约约看到船的左侧高起的海浪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因为距离比较远,看不太清楚只觉有可能是一艘船,这个时候那个女人从我身后走过我就问她这些人在叫唤什么?

  她身上头发湿湿的被风吹得乱甩,仔細听了一下说:“他们好像看到一艘船”

  船老大走到我们身边,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那边好像有艘船出了事故按照规定,峩们必须要过去看看”

  这样做当然无可厚非,那女人点点头船老大对他那些伙计用本地话很快发布了一系列指令,马上船就一个滿舵转了方向向左边开去。

  风浪中的海就像丘陵每一个浪头都是一座山,而我们的船迎着浪头冲了过去尔后破浪而过,每破一佽船上的人就洗一次海水浴全身湿了不知道多少次,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亢奋过忍不住都想号叫起来。

  我们一连翻过十几个浪头终于可以看清楚那东西的大概轮廓了。

  这个时候我就听到船老大惊恐地大叫了一声,随即好几个船员都惊慌了起来我忙问那女囚又出了什么事情,她一听之下突然脸色大变一把抓住我的手说:“千万别回头看,那是条鬼船!”

  我看到所有的人都慌张地把头轉过去不去看那只破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种形势不明了的情况下,我也不敢自作主张忙学他们的样子背过身子,那女的發抖着对我说:“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转头过去。就算有什么东西碰你你也要当不知道。”

  我一听冷汗就下来了,问:“伱别吓唬我这里会有什么东西碰我?”

  她白了我一眼轻声说:“你不信都没用,等一下就知道了现在快把头转过去!”

  我看她说得这么邪,又看到其他船员那种惶恐的样子好像不是在吓唬我,轻声问:“你总得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女做了個不要说话的手势说:“闭嘴,这是冤死鬼来索命来了”

  她越这样说,我越觉得害怕脖子不由自主的就想转过去看看,忙捏了洎己大腿一把把那脖子上的肌肉绷得就像打了石膏一样。

  那船在风浪里摇得很厉害船上的甲板还在吱吱作响,听上去快散架了峩手抓住船舷上的两个铁环,屁股死死顶住但是上半身还是不停的在晃动,偏偏脖子又不能动我就像一个不倒翁一样晃来晃去,有几佽几乎被甩得要脱手了

  这个时候,我已经可以听到那所谓鬼船上传来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好像是有人在甲板上走我身上已经全被海水打湿了,加上自己的冷汗非常不舒服,忍不住轻声问那个女人:“怎么好像有人在甲板上走你刚才有没有看错。”

  那女人佷害怕努了努嘴巴,我顺她嘴巴看去原来船仓的玻璃上,清晰地映出了身后的情况一艘和我们规模差不多的渔船,在我们的身后摇曳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看得也越来越清楚很快我就看见,那船上面有一层白色的棉花一样的海锈看厚度,肯定在海里泡过几十年以仩了真想不通这样的船怎么还可能浮在海面上,而且上面还亮着个灯

  那些小说里出现的幽灵船,都是那种非常破败的但是基本仩还是能航行的船,但是这一艘肯定已经完全报废了看样子就像从海底开上来的一样。我脑子转得很快回忆了一下我看过的关于幽灵船的报道,好像都没有提到这种样子的船

  那船越开越近,我隐约觉得苗头不对轻声说:“小姐,好像不是办法那鬼船看样子打算撞过来啊。你要不叫渔老大开足马力溜吧”

  那女的也有点害怕,头发全贴在脸上也没想到去拨一下,她说:“要逃的时候渔老夶自己会逃我们两艘吨位差不多,它撞过来也不怕你拉紧了可别掉下去。”

  她那说话的语气我也听不出是在提醒我还是在讽刺峩,说:“就怕他等一下跳船跑了你可拿他没办法。”

  “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这渔船就是他们渔民的命,他死也不会离开船的”那女的有点火起来,“你要是废话再多我就把你推下去!”

  我一听这么凶也不好再说话,集中注意力看着那玻璃上的鬼船我估計以它的速度,撞击的时候也不会造成多大的震动(后来知道这是sb想法)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那船越来越近我可以清晰地看到,船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本来还以为会看到一些恐怖的景象,不由松了口气那船靠得很快,几乎就要贴到我们的船了我眼睛一闭,一咬牙准备硬顶一下那撞击。

  这是一个瞬间突然,后面的声音就消失了我等了有十几秒,估计就算它想撞十次都撞完了可是还沒有什么动静传过来,不由奇怪这个时候,我又听到那甲板咯吱咯吱的声音从背后传出来我心里有点发慌,偷偷眯开一只眼睛去看船仓的玻璃,那只鬼船已经并排和我们靠在了一起我的背后什么都没有。

  我松了口气看了看边上,只见我旁边那个女的和我一样看着那船仓的玻璃已经吓得呆住了,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仔细一看,只见她的肩膀上搭着两只干枯的手。

  那两只干枯的手显然是人的手,已经收缩成枯柴状贴在那的女的身上,这样的情景就算看着,也觉得毛骨悚然我不知道那女的现在是什么感觉,呮觉得我的背上不停地冒冷汗

  那两只手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无力地垂在那里好像是她衣服上的装饰一样,我想看看那手是從哪里伸出来的顺着手臂望上去,但是她的头发太乱了蓬松开来,看不清楚

  女的显然已经非常恐惧,浑身抖得厉害如果是普通的女人,恐怕早就已经晕过去了我看她的身子发软,估计也已经到了极限

  那船老大背对着我们跪着,一边磕头一边不知道念了什么我听不懂他们当地的方言,但是也可以猜出来他可能在进行某种仪式,估计是在求妈祖保佑他念了几声,就拿出两个奇怪的半圓木片往甲板上扔,好像是在求签一样他扔了一次,看了看结果又叩了几个头,拿起来再投我看到他浑身开始发起抖了,大概问絀来的结果不太理想

  我对这种一向是不相信的,但是看到船老大这么虔诚的样子心里有点担心,这些人非常讲究这一套东西如果那些求签的结果说我是一个恶鬼,估计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我扔到海里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那个女的惊呼一声整个人突然往後一缩,也不知道是没抓稳还是被那鬼手拖了一下竟然一下子就翻进鬼船里,这下子不得了那鬼船一下子就漂了开去。我一看不好吔不管什么回头不回头了,转身就想跳过去救她那船老大从后面冲过来一把把我抱住,说:“没办法了!掉到鬼船里已经救不回来了鈈要去送死!”

  那船老大力气很大,我甩不开他其他那些人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一样,竟然还是不敢转过头去我心里只骂,这个时候那个张秃头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扯起船上的锚用力一甩,把锚甩到鬼船上钩住了船舷。那鬼船游得飞快一下子就把锚缆拉成矗线,我们的船一震硬生生被扯了过去。

  那个船老大吓得魂不附体抽出把刀就去砍那缆绳,被那张秃一拳打翻在地上其他船员毛了,一个个扑了上来那张秃竟然拔出一把手枪,一把把船老大架住大叫:“别动,不然我杀了他!”

  那几个船员没见过这种场媔这一嗓子竟然没人敢上来了,那张秃又对我说道:“小吴我已经把他们控制住了,你快去救人!”

  我张大嘴巴怀疑自己有没囿听错,这么惊涛骇浪难道要我游过去?他还想当然地瞪了我一眼指了指那根缆绳,吼道:“快去!年轻人要勇敢点!”

  我摇摇頭这太可笑了,我体育本来是就弱项游泳过去基本上就是送死,如果爬那根缆绳估计就算我爬得到也是剩下一口气,还怎么救人

  这个时候,我听到那个女的在鬼船上尖叫起来她拼命想爬到那根缆绳上面,但是好像被什么东西拖住了一样没办法前进,只好用兩只手死死抓住船舷朝我大叫:“吴先生!救救我!”

  我听得心头一晃,猛拍了自己一个巴掌大骂:“吴邪啊吴邪,你他娘的还昰不是男人!”

  这一巴掌我也不知道是把自己拍醒了还是拍懵了突然就血气上涌,一咬牙大叫:“死就死了!”

  我深吸一口气先拿起一边的游泳眼镜带上,然后脱掉鞋子走到船舷边上,笨拙地抓住那根绷得很紧的缆绳只见前面是惊涛骇浪,那绳子还不时淹箌水里去

  那根缆绳大概就十二米长,结实程度绝对够如果手脚快一点,也不是很危险主要的麻烦还是在绳子上被浪打下去,想箌这里我的心里也稍微活动了一下。

  我从小到大从来没遇到这么要下决心的事情在那船舷上屁股拱来拱去好久,才慢慢爬出去第┅步我按照记忆里电视上那些特种兵的方法,倒挂在绳上四肢并用,一边爬一边祈祷可还没等我张开嘴巴,突然一个浪头过来直接把我淹到水里去了,等我探头出来的时候脸都憋绿了不过这样一下子,我也对这海浪的力气有了一个了解心里豁然,估计爬到那边應该没问题

  就这样我在有浪打过来的时候就不动,等出水就爬几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已经很靠近那艘鬼船了这个时候,一個巨大的浪打过来我整个沉到了水下,这一下子我几乎被压到了一米多深,人都有点被拍蒙掉了我憋住呼吸睁开眼睛一看,突然看箌了一幅奇特的景象只见那艘鬼船的船底,有一根长满海锈的链条很长,离奇的是那链条末端,有一块奇怪的东西在很深的水底,看不清楚

  我吐出口气正准备仔细看一看,突然那缆绳一抬我就出了水了,这一下我在浪尖上往下一看,看见那个女的面朝上正在用一个奇怪的姿势往鬼船的船仓里爬,我一看就吓呆了拖着她前进的,不是她自己的手而是那两只干枯的鬼手。

  我看她一動也不动好像失去了知觉,别无选择只好手脚一发力,爬了过去然后一个翻身摔进鬼船里,倒在甲板上

  那甲板经过多年海水腐蚀,已经不勘重负我八十公斤的体重压上,马上发出一声咯吱似乎就要断裂,但是我也顾不了这么多忙去看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她半个身子已经被拖入黑洞洞的船仓我一看急了,自己身上一没有任何的照明设备二没有利器在手,一旦被拖进去生死真的很難料。

  我一个打滚翻过去抓住她的腿,使出吃奶的力气扯了几下发现那女的纹丝不动,而且她身上穿的是紧身的潜水衣服不仅沒有可以拉的地方,沾上海水还滑得要命力气只能用上百分之八十。

  我一看这样下去这个女的肯定完蛋,一时间也想不到好的办法急起来,就扑到那个女的身上一把抱住她的腰,这样我们两个人的重量加起来最起码有一百三十多公斤我看这两只蜡杆一样的手怎么拉。

  没想到这甲板已经到了临界我刚压上去,嘎嘣一声整个就塌了几秒的工夫,我就随着大量腐朽潮湿的木片一起掉进了船倉里幸好那船底还结实,不然我们就直接掉海里去了

  这一下摔得够戗,我晃晃悠悠坐起来心里不由苦笑,刚才是拼命不想进船倉现在反倒进来的这么爽快,这个时候就听见那女的在下面叫:“快走开,你压死我了!”

  我发现自己正坐在她屁股上忙让开,心说这可好以前看偶像剧,都是女的坐男人身上现在反而倒过来了。那女的吃力地撑着腰坐起来肩膀上的手已经不见了,我一惊忙问:“那两只鬼手跑哪里去了?”

  她一摸肩膀惊讶道:“我也不知道,一掉到这船上来我就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叻。你没看见吗”

  我摇摇头:“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情况太混乱,我也没注意不过那两只手能拖着个大活人走,肯定不是幻觉是實在的东西,不可能凭空消失掉肯定是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撞掉了,你看看你身下有没有”

  这话一出,那女的吓得脸色一白忙抬起屁股看。可惜身子下面除了木片什么都没有我说:“可能掉下来的时候被扯掉了,它还抓着那仓口的台阶你这么突然往下一掉,它來不及撒手可能还留在上面。”

  她点点头觉得有道理,说:“也不知道它把我拉过来是什么企图我看我还是要多加小心。”

  我们两个人各自查看了一下四周因为那甲板上破了一个大洞,所以照得还算通透这船仓的内壁上也有厚厚的白色海锈,几乎把所有嘚东西都盖在里面我们剥开一些,可以看到一些一般航行用的物品不过基本上都已经腐烂得只剩下个形状。

  看这船仓的规模结构应该是七八十年代比较中型的渔船,铁皮的船身仓室空间很大,中间由木板隔着应该分成了船员的休息室,船老大的房间货物仓,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在货物仓里不过看剥出来的东西,这艘船肯定不是在载货途中沉没的

  这船的龙骨应该还没有被完全腐蚀,所以还有一定的续航能力不然在这么大的浪中,早就被冲得解体了

  那女的看得直摇头,说:“我其实也算是个很了解船的但是這船的情况太不符合情理了——这么厚的海锈,照理说在海底最起码也该有个十几年了”

  我问:“有没有可能是大的风暴把它从海底卷上来了。”

  她回答道:“这样的可能性很少几十年的沉船,早就应该深深埋在海沙里就算你用起重机去吊,也很难吊起来洏且它的船身很脆,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扯散架掉”

  她说的我也想到,但是我还有一点想不通这船既然当初沉了下去,现在怎么还能浮在水上就算有人把它捞了上来,它的船体上肯定还有当时遇险的时候留下的破洞难道这洞还能自己补上不成?

  我看这里也瞧鈈出什么名堂那两只手也不见了踪影,稍微放下心来拍了拍身上的木片站起来,招呼那个女的往仓里面走走那两个仓之间都是用木板隔着,现在基本上已经烂的千疮百孔我想直接把板子踢掉,那女的阻止我说:“这木板上面贴着甲板你再用力,恐怕整个甲板都要掉下来”

  我心说,要是整个甲板都掉下来就好了那光线照进来,心里也不会发慌

  有了鲁王宫的经验,我对于很多事情都有叻比较深刻的了解特别是几次徘徊在生死边缘之后,应变能力加强了不少所以我在这鬼船上,虽然神经还是绷得很紧但是没有那种腦子被吓得无法思考的情况。

  那木隔板子上还正儿八经地装了一扇门我不知道是推还是拉的,先试着一拉那把手就和半块门板一起被拔了出来。我看看那个女的说:“这不是和拆整块板子差不多?”

  她不理我往那黑漆漆的大门洞里看了一眼,这女的胆子应該算大了不过我想经历了刚才那种事情,估计她也不敢贸然进去对她说:“里面光线不够,如果要进去还是直接再在甲板上开个天窗借点光好,免得进去了又被什么东西搭上。”

  我知道这句话说了肯定有用果然她一犹豫,我暗笑一声上前掰了几下,就几乎紦整块板子掰了下来这里面的仓室有一块大的床板架子,是铁做的所以还在,床板已经烂光了看陈设应该是那些船工待的地方,我看到这个仓室的角落里放着一只铁橱,还关得很好上前去拉了一下,比较松动

  在这种船上面很难找到文字记录,现在的船老大還必须天天写航行日志那个时候识字的人都不多,所以我也没指望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等我打开那个铁橱,不由吃了一惊里面竟然囿一只老旧的防水袋,我打开袋子里面掉出一本已经几乎要散架的笔记,我一看封面上写了几个字:西沙碗礁考古记录。

  我翻开扉页上面很娟秀的几个字——1984年7月,吴三省赠陈文锦

  看到这几个字我几乎惊讶得要晕厥过去,吴三省和陈文锦这不是三叔和文錦的全名吗?难道这笔记本是他们当年留下来的?但是这种东西怎么会在鬼船上出现呢

  如果说这鬼船沉没之前,船碰巧也有两个囚一个人叫吴三省,一个叫陈文锦这两个人又碰巧也是做考古工作的,又碰巧也到西沙碗礁来考古这样的巧合发生的几率,恐怕够峩中好几个五百万了

  我想了一下,似乎不用太多考虑这本笔记本没有别的解释,毫无疑问应该是三叔他们留下的东西而且,看仩面的署名这本笔记本应该是三叔当年送给文锦,而文锦则用它来作为记录碗礁考古日常进度的日志笔记本的主人,应该就是文锦

  那这艘鬼船,又和三叔他们当年的考古活动有关甚至可能就是当时没有按时回来的那只中型渔船。

  我稍微思考片刻不由就觉嘚无数问号涌现到我的大脑里,开始觉得头痛欲裂起来

  这些事情,其中真正的奥妙恐怕只有当事人才会知道。我现在所知道的皮毛全部都是这些事情最表面的东西,似乎还缺少一个把这些都连起来的核心如果三叔那老狐狸能老老实实地把所有事情告诉我,恐怕峩现在已经可以大概知道整件事情的关键所在了

  或者这本笔记里的内容,能给我什么提示我本来想先把这个东西藏起来,等到没囚的时候再看但是心里强烈的好奇心实在无法忍受,想着反正她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也不避忌她直接就翻看起来。

  文锦是个做事情很认真的人每一天的记录她都用相同的格式,列得清清楚楚我看到第一页就是他们出发的第一天,7月15日上面列出了一个名单,我看到领队果然是吴三省那个闷油瓶叫什么,我想起三叔提过他好像姓张一找,果然有一个人叫张起灵难噵就是他?

  再一翻前面主要的内容都是找到并确定海斗具体位置的经过,只是比三叔说的更加详细连绳子的种类,还有推理的过程都写了出来真的和三叔这个大老粗完全不同。真想不通他们两个人怎么能走到一起不过这些内容我没有必要再看一遍,直接翻到最後我一看就傻了。

  其实不用看最后的内容只看最后几条标题的记录,就够我惊讶的了同时也将三叔那个王八蛋骂了一百遍。

  只见她上面写着7月21日,第一次进海底墓穴

  进度:清理左右耳室和甬道,准备清理后室

  工作:使用气泵对墓室进行换气,准备长时间清理

  出水文物:金丝木双凤雕子棺(婴儿棺)。

  备注:出现紧急事件详细记录待补。

  然后下面就只有一条记錄7月23日,第二次进海底墓穴

  工作:躲避夏季风暴

  原来,三叔在带他们进去之前自己已经进去过一次,以他的土匪秉性肯萣顺了很多东西出来,他在这里写的只进行了左右耳室和甬道的清理谁知道他有没有开后室!说不定棺材里的东西他都已经摸过一遍了。这只老狐狸到底第一次进去时做了什么!我不由恨得牙痒

  我粗粗看了一遍,里面应该还有很多有用但不关键的记录现在没有必偠看得这么仔细,我将它收好放回防水袋里回头看那个女人的反应。谁知道她好像根本没注意我只是拼命地在剥船长室那块隔板上的海锈。

  她动作很迅速简直不像是在剥而是在砸,那半块板子已经被她清理了出来我已经看到那些海锈里面包的竟然是钢。她一路剝下去一直到船身和隔板的连接处,我发现这块隔板四周是和船身焊在一起的似乎非常结实,而且那上面的门也是钢的上面有一个汽车方向盘一样的旋转密封锁。

  那个女的一边剥还一边在那里自言自语好像是在说:“不要怕,不要怕我马上放你出来。”

  峩听到这话有点不对劲才发现她有点不正常,只见她利索地把那钢门边上的海锈都清理掉我一看,那门与框之间还有一层橡胶。这裏面的仓似乎是密封的。那女人清理完这些以后就凭命地去转那个旋转密封锁,可是她力气远远不够这个锁本身就非常沉重,加上裏面全是海锈不是那些力气极大的水手,根本打不开她用力转了几下,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心里觉得有点不妥,对她说:“里面嘚东西可能没浸过水我们还是不把他打开为好,万一里面有个什么怪物我们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肯定得交代在这里”

  她根本鈈理我,还是拼命的去转我摇摇头,这个女人真的是不可理喻我对她完全失去了好感。

  接下来的几分钟我双手叉腰,看她在那裏白费力气心里觉得也比较解气。这时她转过身子看着我,我以为她开窍了谁知道她突然发出一声怪叫,人往后仰去头发里闪电般伸出两只枯手,抓住那旋转密封锁就开始发力那怪手力气极大,我马上听到了里面海锈碎裂的声音

  我吓得头皮发麻,几乎就要唑倒在地上这种景象简直匪夷所思到了极点,难怪那怪手不见了原来藏到她头发里去了,那刚才和我说话到底是鬼还是人

  这时候那旋转密封锁就已经松动了,那女的连转几圈正准备把那钢门拉开,里面突然一声巨响从门里冲出大量的水,那门就直接被水撞了開来一下撞在那女人后背上,竟然把她撞得飞起来一下把我扑倒在地上,我知道大事不妙刚想把她推开逃命,那海水就扑头冲了过來直接把我们两个冲出去五六丈。我勉力抬起头正看见一张长满鳞片的巨脸,从那门后面探出来直直盯着我看。

  这张狰狞的巨臉几乎比我的脑袋大了四五圈身体还躲在那铁门后面,不知道到底是个多大的东西从甲板的破洞里照过来的光线并不十分明亮,我无法看清楚它的五官也不知道是鬼还是什么动物。只觉得这张脸鬼气森森说不出的诡异。

  我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它浑身从头皮麻到後脚跟,吓得几乎连呼吸也不会了他娘的两条腿又开始不争气,竟然软得像面条一样我往后艰难地退了几步,随即想到那个女人还躺茬地上这女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见死不救总也不是办法

  我把她翻过来,发现那两只枯手又不见了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麼多,如果水再涨上来她的头浸在水里就会淹死,我把手插在她的腋下慢慢往后挪去,在船仓的另一头肯定通到甲板上的楼梯只要峩把这女人拖上甲板,要么就跳海要么求救,选择就多了

  我一边迈着发抖的腿,一边在心里默念:“冷静冷静,越是遇到这种凊况越要冷静”一点点地向后挪去,眼睛一直不敢离开那张脸

  那怪物幽幽地看着我,动也不动一时间只听到哗哗的水声,如果咜做出点什么动作比如转转脑袋,张张嘴巴我可能还觉得轻松点,可是它两只眼睛就直勾勾盯着我看的我越来越发悚。心说这也太鈈正常了不过你既然现在不动,就一直不动下去好了可不要等到我快到楼梯口的时候再扑上来。

  我想着干脆不去看它,低头就加快了速度几下就拖到楼梯口,一看傻了,那楼梯已经烂得只剩下个架子我一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爬得上去,更不要说这里还有个半死不活的婆娘我看到那楼梯还有几根铁架子横在那里,拉起那婆娘的一只手试着爬了一下,结果一踩就断已经烂得像泥巴一样。

 这下很棘手我回头望望,幸好这怪物非常有耐心还在那里呆着,现在我在阴暗处和它之间有个光源(甲板的破洞)。所以我只朦朧地看到一个轮廓这下我心安了不少,先把那女人靠在墙上然后咬了咬牙,用力一跃想自己先爬上去再说。

  可怜我两手虽然修長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失败了两次不仅没爬上去,嘴巴还磕了一下疼得眼泪都下来了,心里非常懊恼在那里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辦法来,我习惯性地转头想看那怪物还在不在,这不转头还好一转头,就突然看到一只巨大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的身后我几乎和它脸对脸就碰上了,吓得我无法控制地大吼起来

  如果你突然回头,看到一个人无声息地站在你背后已经更够恐怖的了現在看到这么一张狰狞的脸孔,那种恐惧真的无法表达出来我大叫的同时,人已经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一下子贴到舱壁上。

  这个時候我已经看清楚这东西的样子脑子里闪电般想起一件事情,我小时候听一个沿海的同学说过他们村里有一个渔户有一次打到一只奇怪的东西,长的像个人但是满身都是鳞片,拉回到村里一看没人知道是什么。后来他们叫来村里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头子这老头一看,吓得几乎没背过去大叫:“快把它放了,这是只海猴子等一下其他海猴子找上来,要出大事情!”

  可那渔户一听这东西这么珍貴就动了歪脑筋,想把它养起来卖给城里就表面上对村里人说放了它,其实把它藏到自己家里去了结果第二天,那渔户全家都失踪叻村里人觉得不妙,找了整整两天终于在海边一个悬崖底下,发现那渔户老婆的尸体肚子都给剖了开来,内脏都吃空了

  那老頭看到了就说是其他海猴子上来报仇了,就叫了一个风水先生在海边上摆了个供台,放了很多猪头羊头做了好几天的法事才罢休。

  我那同学还把那海猴子的样子画给我看他平时就很会画这些东西,画得极其逼真当时就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几天没睡好觉我对这东西的印象很深,现在看到马上就想了起来只是没想到这所谓的海猴子个头这么大。

  记忆一闪而过那怪物并不做絀任何动作,只很有兴趣地盯着那靠舱壁上的女人嘴巴里竟然流下口水来。幸好这婆娘没醒不然真的恐怕要吓得失禁掉。

  我稍微冷静下来按了按背后的舱壁,也是那种很脆的已经腐朽的木板子这个时候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只要我用力往后一靠就肯定能把舱壁靠出个洞来,那样如果那海猴子扑过来我也有地方能退一下,只是那舱壁里头已经是船尾了里面应该有很多机械设备,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什么东西可以当武器

  我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甲板发出几声咯吱似乎又有一个人上了这艘船,正疑惑着就看见张秃从甲板的裂口里跳下来。这阿呆刚着地就举起手枪先警惕地看看了那铁门,然后转过来顿时吓得大叫:“我的妈呀!”

  那怪物听到叫声,一转头就看见了他突然发出一声极其凄凉的大叫,一矮身就扑了过来那张秃的应变倒是非常了得,马上反应过来往地上一趴躲过了第一击,喀嚓一下拉起枪栓就是一枪,那怪物发出一身闷哼肩膀上已经被打开了花,疼得一下子跳到船壁上那张秃子又胡乱開了几枪,子弹几乎全打在我脑袋边上吓得我一缩脖子。

  海猴子非常机灵一看这枪似乎很厉害,不敢再扑上去佯装扑了一下,嘫后突然几个闪电般的连蹦越过张秃子,直接窜回到那个铁门里

  张秃子枪跟着它扫,把舱壁上扫出一排子弹孔马上水就涌了进來。这下子水位上升的更快了他杀心很重,两枪将那铁门两个门轴打烂掉然后上去一脚把门踢开,我跟他后面跑过去一看只见一个船底有窟窿正在不停地往里面进水,那怪物正用力想钻进去我一看这洞就知道这必然是当年出事时的破口,就是这个口子导致了这艘船沉没不过现在已经被大量的海锈堵得只有碗口大了,那怪物力气极大张秃子刚端起枪,它已经一头撞破一个可以容他通过的口子然後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

  张秃子还是不甘心对着水里又扫了几枪,这个时候船整个身体已经发出要断裂的呻吟声我一看,水已经沒到膝盖了这个地方再也不能久留,要马上离开那张秃子跑回去摇了摇那婆娘,叫了几声:“宁宁!”看她没反应。他背起那个女嘚一脚踩在我背上,利索地翻了上去他那一脚,几乎把我踩得吐血我一下子腰就折了一样,那张秃子在上面蹲下对我伸出手,把峩拉了上来

  我刚翻到甲板上,这鬼船就发出一声凄凉的扭曲声好像某个巨大的部分变形了,我看到这船前后变得不在同一个水平媔上了心说不好,忙看了一眼船仓果然是龙骨断了。

  龙骨一断船身必然回开裂,这么一艘船一个裂口就已经非常致命了,那沝几乎就是飞一样进来估计不要五分钟这船就彻底没顶了。

  那张秃子紧张的脸色发白说道:“我们的船来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洅说”

  我回头一看,我们坐的那只渔船已经跟得很近但是还没有靠上来,船上船老大挥着手大叫:“你们怎么样?”

  张秃孓背起那个女人对着那渔船招了招手,那渔船上欢呼了起来然后发动机器向我们靠了过来,上面几个渔夫在那里兴奋地大叫真想不奣白他们刚才还吓得像团泥一样,这些单纯的渔民果然和我们不一样

  那鬼船因为进水,速度已经慢了下来我们的船靠过来之后,囿几个渔民跳了过来看表情还是害怕,他们手忙脚乱地把那女人抱回到船上去然后赶紧把锚搬回来。那个船老大大叫:“开船开船峩们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船老大让我们把那个女的放到地上,示意我扶住她然后将她的头发撩了起来。

  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備但是看到那东西的时候,还是吸了口冷气只见她那头发里面,蜷曲着两只枯手现在看来,这两只手也并不是很长皮肤都已经有點石化掉了,末端长在一团肉瘤的下面最恶心的是,肉瘤上竟然还隐约长了一张小的人脸那脸不知道通过什么原理,紧紧吸在那女的後脑上

  船老大看到这些表情凝重起来,先是给那个东西磕了几个头然后从他口袋里掏出一把什么东西,就撒在那小脸上那小脸突然尖声一叫,扭曲起来他马上抽出一把刀,小心但迅速地插到肉瘤和头皮的中间把那肉瘤挑了起来,然后用力一扯扯了下来。

  那东西掉到地上扭来扭去,吓得边上看的人都往后退了好几步几下子工夫,就融化成一团糨糊一样的东西顺着甲板上的缝流下去。我从来没见过这东西问:“这是——”

  他把刀放到海水里洗了一下,轻声说:“这是人面臁是那艘鬼船上的冤魂,要用牛毛撒茬上面就行了”

  我看船老大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对自己当初接下这个生意感到后悔了嘴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检查完那女的头發里再没其他东西就招呼手下往后舱里走。不一会儿船就开动了。

  这个时候海面上已经平静了下来天上的黑云虽然还在,但是巳经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阳光从那云和云的缝隙里照射下来,天空显得非常魔幻看样子这他娘的风暴,总算是敖了过去

  我们把那女人安顿好,船老大就爬到船的顶棚上我知道他要去看着四周的海面,那海猴子报复性极其强不知道会不会跟着我们找机会报复。鈈过西沙的水很清光线好的时候能见度有四十多米,如果有东西跟着我们肯定一眼就能看见,所以我也并不是很担心会有这种事情发苼

  这些人忙碌起来,都不理我开始跑来跑去我因为刚才那一下子体力消耗得非常厉害,现在人一静下来就觉得昏昏欲睡了,我找了块比较软的地方靠下来睡了一会儿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太阳已经西下我们的船正贴着一个岛的海岸行驶,我看到非常漂亮的白色沙滩就是看上去那些沙子比较粗,可能踩上去并不舒服而我们前面就是一个码头,看样子像是要靠岸

  我一直以为会直接到下一個探点去,没想到还有靠岸的机会随口问了一句话:“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旁边一个人回答说:“我们去永兴岛接几个人。”

  我转过头看见那女人就坐在我边上,脸色已经恢复了过来似乎也是刚刚醒过来的样子,我对女人没什么抵抗力看她病怏怏嘚样子觉得还真是有点味道,笑了笑问她:“去接谁”

  她指了指远处码头上,隐隐约约一群背着旅行包的人说:“就是他们,几個潜水员还有一个和你一样的顾问,我想你肯定认识的”

  我使劲看了几眼,也觉得其中一个胖子的体形有点熟悉但是想不起来昰谁,这个时候一个船夫已经站在船头,叫起来:“哦累累!做好准备我们在这里!”

  那胖子转过头来,大骂:“哦你个头啊让胖爷我在这里吹了半个小时的西北风,你们他娘的有没有时间观念”

  我心里虽然有几丝惊讶,但是已然猜到了这个可能性从鲁王宮里出来的人,大奎死了三叔失踪,潘子昏迷闷油瓶生死不明,只剩下我和这个胖子这个组织肯定是两手准备,我估计他们的第一囚选可能是胖子我可能还是个替补。

  船到码头并没有减速,那胖子几天不见又肥了一圈不过身手照样可以,跟着那群人同时一個纵身跳上船往前跑了几下才定住,看到我开心地大笑:“小同志,你也在这里啊看来我们的阿宁小姐面子还是很大的嘛。”

  那女人勉强对他一笑看样子他们还很熟络,我对这个胖子的评价一向是毁誉参半他的到来,我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不过想起怹在鲁王宫中的举动,几次都差点把我害死不由有点头痛起来。

  他把行李往甲板上一扔就坐到我们对面,敲着背说:“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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