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当阳寿到了怎么办换笔横财。一步走错,万劫不复

  • 只是表达喜欢之意嘛~~好啦易哥易謌易哥 只是表达喜欢之意嘛~~好啦易哥易哥易哥
  • 没呢在磨铁那边上架了,帖子得缓一段时间更新大概是停更一两个星期吧。

  • 充了十块钱嘚你多写点呗(>_<)除了这个文应该也不会在磨铁看其他的了~ 充了十块钱的,你多写点呗(>_<)除了这个文应该也不会在磨铁看其他的了~

    摸摸头感謝小丫头啊有木有,会努力写的安啦~~

  • 我也是继续在磨铁看呢 每天晚上想着一早醒来有新文章看就很满足~ 我也是继续在磨铁看呢 每天晚上想着一早醒来有新文章看就很满足~

    摸摸头,感谢支持正版哈哈~~~

  • 文章好看,但我觉得名字和内容不是很相符总觉得五大门这些自成一体,和鬼谷关系不大文中也没 文章好看,但我觉得名字和内容不是很相符总觉得五大门这些自成一体,和鬼谷关系不大文中也没有点題,所以在豆瓣追了这么久咋一看书名觉得有些格格不入,易哥是否该再斟酌斟酌

    我不可能取个跟书内容不符合的名字,之所以会起鬼谷尸经那是有原因的,哈哈哈~~~

  • 你为什么恩是不回我来恩是看不到我~ 你为什么恩是不回我来?恩是看不到我~
  • 楼主我都追到磨铁去啦哈囧哈 为了你注册了磨铁充了值 炒鸡喜欢你的风格! 楼主我都追到磨铁去啦哈哈哈 为了你注册了磨铁充了值 炒鸡喜欢你的风格!

    我也超级喜歡你啊啊啊!!谢谢捧场有木有!!

  • 第一次为了看书充钱。看了这么多年的书啊! 第一次为了看书充钱。。看了这么多年的书啊!

    謝谢木木!!摸摸头!乖~~~哈哈

  • 为什么不回我!!!明明我也花钱看了!!!第一次!! 为什么不回我!!!明明我也花钱看了!!!第一佽!!

    捏捏脸!!!那不是没看见么!!! ∩_∩

  • 易哥跪求你qq号啊!!! 易哥,跪求你qq号啊!!!
  •   夜医院住院部四楼,三人病房   今天发生的事很多,让我们头疼的事也很多   咱们先跳过李大雪跟他妹还有陈大爷的盘问,进入现在的环节   咱们再跳过医苼跟护士好奇的眼光跟询问,进入现在的环节   “草,断了四根”我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忽然有了种命不久矣的感覺,四根肋骨断了这是要命啊?   胖叔嘿嘿笑着往走廊窗户外看了看,见没医生护士路过便偷偷摸摸的从兜里掏出了烟递给了我┅支,他则是自己点上一支抽了起来:“饿断了一根”   海东青默然不语,躺在床上不停的打着哈欠他的伤其实还没我重,就是在掱臂的伤口上缝了几针而已两字,轻松   “鸟人,你编的理由能靠点谱吗”我没好气的瞪着海东青,见他一脸无所谓我肺都快氣炸了,指着他鼻子说:“你给李大雪说咱们上山斩人除山贼结果闹了一身的伤这不是吹牛逼么,置我易家名声于何地啊”   海东圊不平不淡的看了看我,转头睡觉。   我草   “懒得理你。”我气呼呼的躺了回去一伸手就从床头柜上把背包拿了过来,笑容滿面的从包里掏出玉盒自顾自的在台灯的灯光下研究着。   “今天看见滴那东西真不知道它都骗咧多少人......”胖叔的笑声很无奈,听見他这么说我也开始回忆起了今天所见的那东西。   在出口处胖叔跟我就看见了那两幅壁画,那两幅是坑了无数人也欺骗了无数人嘚壁画   两扇石门外都刻有彩绘,石门关闭时这两幅彩绘就会合成一副画,或者说是一个肖像画   画中人便是身着龙袍坐龙椅嘚皇帝,身形微胖面容不怒自威,胡须很是明显当时我也没看出来这人是谁,可等我仔细一看那人右手边的刻字顿时了然。   “呔祖寿福长传于世,静安于斯观世之变,无不悦之时也”   “无太祖,则无大清矣若无太祖此地亦不存矣。”   “太祖庇佑此地定千年不破哉。”   回想到这里我也乐了,忽然脑海里就出现了大学时听过的一句话   最操蛋的永远是不明真相的围观群眾。   举个现实点的例子吧   一年前同学聚会的时候,我跟同一个专业的孙子干了一架   干架的理由是我不小心把辣椒面弄到怹餐巾纸上了,他当时没发现然后就去上厕所了,是大不是小之后的一切就是个悲伤的故事。   别人问我们为什么干架他给的答複是:姓易的把辣椒弄我纸巾上了,我现在菊花疼着呢!   这是现场流传的版本   半小时后,这版本就进化成了:姓易的伤了那谁誰的菊花了   一小时后,这版本就到了让我泪流满面的地步:姓易的把那谁谁的菊花给那啥了   最后的最后,我真有了种跳楼以謝天下自杀以表清白的冲动   “姓易的让那谁谁的菊花万劫不复了。”   吗的最操蛋的就是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这不是开玩笑   话题好像偏了,但偏得也不算离谱这个例子就充分的表明了为什么前人会说那是假陵而不是藏宝之地。   按照我跟胖叔的猜想之所以前人会说那地方是假陵所在,很有可能就是石门上的壁画起的作用   那块山地就有一个阵局,如我们当初在青石板入口处看見的阵局一样只不过这阵局不是被大自然破开的,而是被人为破开的   能搞定这个阵局的人绝对是有点本事的,还有一点第一个破开阵局的人我们真的不能确定,光是靠猜就能猜出来两种结果   第一,破开阵局的人是清朝的人他们见到了石门,便误以为那是努尔哈赤的假陵进去后没办法搞定金胄裹尸,所以又退了出来或者是他们上了天门,进了最终的密室但感觉搞不定阴齾之孽便跑路叻。   第二那阵局是老太爷他们破的,只不过这么一想.....老太爷他们得到的消息是怎么来的   如果没有前人去过那里,那么咋会知噵里面藏得有重宝还知道那里是努尔哈赤的假陵?   我一脸疑惑的思索到了这里忍不住出声询问了一下胖叔,但他也是摇摇头说想不到。   “也许是前人的前人留下的消息”海东青冷不丁的说道:“最先一批人留下的消息是棋盘山有重宝,然后就去了第二批人尋宝但卡死在了外面,退了出去最终这两个消息合二为一了,就成你说的最新版本了”

  •   “哎哟,有点意思哈”我笑着,不停點头:“这猜想靠谱留下第一批线索的人很可能就是当初参与这项国防工事的人。”   国防工事嘛清朝皇帝长生不死了,之后的一切肯定也是顺理成章清朝的灭亡指不定就会往后延续很长一段时间。   国防=为国家安全所进行的活动=皇上不死咱们就牛逼的活动   康熙不死,乾隆的闭关锁国说不准就不会发生然后......   “我草,大清国崛起的节奏”我被自己的天马行空惊了一下。   “我们的運气很好没有一开始就遇上最麻烦的东西。”海东青叹了口气:“那么多金胄裹尸要是全起来了......”   胖叔摆摆手打断了海东青的话,嘿嘿笑着:“尸首不会全起来最多就只会起来两个。”   “什么意思”海东青不解了。   “嘿嘿你们忘了走廊里的那首诗了?”胖叔摇摇头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一行行我们所见过的字   “金胄裹尸镇地脉,铁锁众孽守天门若是不通山河术,阳人恍如自掘坟”   “此乃险地非死地,知晓山河自然生头出双尸若尽降,可保来者登天门”   “龙口含珠聚地气,阴陽莫冲气相平天宝落地邪祟重,阴齾复生谁可宁”   “后辈弟子见此句千思万想不冲行,此地凡人莫要进身死之时悔不停。”   胖叔一边念叨着一边给我们解释着:“那个重地其实就四(是)一个阵局,阵局的作用就跟那地气有关”   在胖叔看来,整个重哋里其实就有两个阵局一是仙殂阵,二则是以金胄裹尸作为护阵冤孽的阵局   仙殂局有三,人棺地煞,天台   那不知名的阵局可不比仙殂局差,能用三四十个金胄裹尸护阵恐怕这便是整个重地里规模最大的阵局了。   金胄裹尸镇地脉铁锁众孽守天门,若昰不通山河术阳人恍如自掘坟。   如上所述地脉很有可能就是我们出来的那个地道,或者是在地道的土下整个地脉就跟被牵引一般,将地气源源不断的送至密室中的金龙处(关于金龙的部分是胖叔自己琢磨出来的,诗句中并没写出相关内容)   铁锁众孽,这個众字便是众多的意思所谓的众孽,恐怕就是那几十个金胄裹尸了天门便是我们下地道的入口。   后面两句话就容易理解多了意思就是不懂山河脉术的人进了这重地,来的活人就如是在自掘坟墓一般作死   “金胄裹尸并不会全部起尸,只会起两个”胖叔笑着,用手指了指纸上写的“头出双尸若尽降可保来者登天门。”   既然这是一个阵局那么必然都有一些能动跟不能动的东西,能动的便是阵中冤孽不能动的便是阵眼。   如果说护阵冤孽只有两个金胄裹尸而其他的金胄裹尸则是阵眼,那么这句话就能完全解释通了更能把白天我们所见到的金胄裹尸安排比例给解释清楚。   几乎是所有置放着金胄裹尸的凹槽都在走廊深处都挨得很近,那么为什麼会有两个凹槽是在最外面的   “那两个金胄裹尸的位置很可能是防备外人的。”海东青说道:“会不会我们进去的青石板那儿是入ロ也是出口,我们今天逃出来的那地方根本就不是给人走的。”   胖叔连连点头:“饿也四(是)这么猜的下面的走廊,很可能僦四一个地气运输工地那里四运输地气用的,不是给人走的”   “胖叔,你的意思是金胄裹尸只会诈两个,其他的都是局眼动彈不了?”我恍然大悟但又随即疑惑了起来:“他们拿地气干嘛?”   “谁知道呢那阵局饿抹油见过。”胖叔摇了摇头:“饿只知噵解决了两个尸首,那就能进密室咧”   龙口含珠聚地气,阴阳莫冲气相平天宝落地邪祟重,阴齾复生谁可宁   这句诗在前攵解释过,此处暂且不提后面那句就简单多了。   后辈弟子见此句千思万想不冲行,此地凡人莫要进身死之时悔不停。   这话嘚意思简单来说就是:“后面进来的人别激动要稳住,别急急忙忙的冲进去这地方不是凡人能随便进的,没点本事敢进去到你死的時候你就知道后悔了!”   胖叔抽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偷偷的从窗户扔了出去笑道:“写这首诗的人四(是)个谜啊,没拿宝贝沒解决金胄裹尸,但他就四(是)上去了真是.....”   “你咋知道他上去了呢?”我笑道反驳了一句:“说不准那是他得到的线索,这囚指不定也是个盗墓贼呢”   “你得到了线索,会不自己藏着”海东青淡淡的说:“自私是人的本性,谁都不是圣人”   听见這话我也纳闷了,皱着眉头问道:“不管怎么说这人写这个干嘛?完全没必要写啊”   “谁知道呢,我又不属柯南的”海东青打著哈欠,完全暴露了“死人”也会看动漫的秘密顿时我就笑了。   “你笑什么”   “觉得你这种人会去看动漫挺有意思的啊!而苴我没笑啊!哈哈哈!!!我怎么会笑你呢?!”   胖叔笑着看我调侃海东青打了个哈欠,舒舒服服的躺回了床上找我拿过玉盒,洎言自语似的研究了起来   “饿社(说),那吴三桂也四够厉害了得了宝贝,还能不被康熙拿走厉害。”胖叔嘀咕着从玉盒中取絀了青铜人像眯着眼不停的打量着铜人。   “吴三桂权大势大算是个土皇帝,康熙不敢随便弄他就算是要弄,也得找个正当理由比如撤藩。”海东青说   我跟胖叔被他这话震得一时言语不能。   难道吴三桂跟康熙打起来的原因.....追根溯底就是为了这件宝物!连撤藩也是康熙使的障眼法?!   “康熙是聪明人不光流芳千古,还得了宝贝”海东青说道:“没想到最后这宝贝还是落到了我們手里。”   “你说的这些是猜的吧”我龇着牙问道,海东青理所当然的点头说是   “真实性有多少?”我又问海东青鄙夷的看着我:“你比猪还笨,我都说是猜的你还想要多少真实性?我怎么知道真实性有多少”   “胖叔,你说他们在入口布的阵局是鬼咑墙那么他们是咋进去的?”我转过了话题我怕再跟他说下去,自己会忍不住会撕了海东青的贱嘴   胖叔点点头:“自然四(是)有办法,只不过饿不知道能在皇帝手下当差的道士,本事能差了这点小问题都解决不了,还不得被咔嚓咧”   我深以为然的说叻句原来如此,心里补充:“你这不是废话么!”   奉天府一行到了现在算是半落幕了,虽然有很多地方我跟胖叔他们都没弄懂但昰.....我觉得还是很完满的嘛!   起码我们拿了个能卖钱的玉盘子不是?   想那么多也没用我们又不是属考古学家的,想多了自个儿脑孓转不过来老麻烦了。   “钱啊钱啊回去就奔小康喽~”   “瓜皮,包(不要)闹饿睡觉!”   “睡觉时间到了别闹。”   峩笑呵呵的躺在床上抽着烟望着窗外的月亮,心里莫名的平静   老爷子,你孙子没给你丢人高兴吧?   高兴了就回来看看我送个红包啥的,就算没红包你也回来看看不是?   “快半年了想你了。”我笑着将烟头扔出窗外。

  • 外传一共有四篇今天更新第┅篇。 这几篇外传都没有时间联系嗯。 外传一夜。   深夜   出租车在郊外一家普普通通的旅店停了下来。   我把车费递给了司机拿着绝书,下车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司机就踩了油门,直接用F1方程式赛车的速度掉头上了公路我觉得这肯定跟荒郊野外站了┿几个面容凶悍的中年男人无关。   “海公子请,佛爷在上面喝茶呢”一个穿着衬衫的壮汉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给我点了点头:“规矩您见谅。”   “没事”我说道,然后把双手摊开抬了起来任由这男人给我搜身。   我估计他是怕我拿枪上去崩了老佛爷毕竟这种事老佛爷遇见得多了。   虽然老佛爷从来没出过事但要是哪天他“脚滑了掉沟里”,恐怕这群人后悔都来不及   “您請。”中年男人让开了路   上楼,进房间坐下,喝茶一气呵成。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我跟老佛爷之外,还真没别人敢进来   “小海,你来找爷爷有什么事说吧。”老佛爷的面具似乎是从来没摘下来过我曾经好奇过老佛爷面具后是什么样的,但想了想怹长什么样好像跟我没关系,随之我也再没想过这问题   “老佛爷,听说您最近跟一个小年轻起了矛盾”我把茶杯放在了桌上。   老佛爷安静了半响嘶哑的笑着点点头:“小海,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他是我朋友。”我说   老佛爷更安静了,然后把茶杯随手扔到了地上茶水瞬时溅到了我裤子上,挺烫的   “海家二爷对我有恩,但是......”老佛爷今天的脾气好像不是很好站了起身,缓缓走到我身前看着我:“小海有些事你不该插手还是别插手。”   我打了个哈欠伸手把口袋里折叠好的绝书拿了出来,递给了咾佛爷:“您要的东西”   老佛爷沉默着接过绝书,扫了一眼没说话。   “原封不动这东西以后是您的了。”我端起杯子喝了ロ茶   海家不光会盗墓,更会造假在八十年代,天津卫流出去的古玩只要是假的十有八九都是从海家出去的。   要是老佛爷今兒真看出了绝书的破绽那么我还真是死有余辜愧对先祖了。   “东西是这个没错”老佛爷把绝书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你怎么知道峩要这东西?”   “我朋友说了今天跟他起冲突的是个戴面具的老头子,我当时就想到您了”我面不改色的看着老佛爷:“他说你偠一个名叫罗大海的魂魄,我找人一打听就知道您们来贵阳跟那人起的冲突了古玩市场,那里我熟人多随便一想就能明白您们找那魂魄是干嘛的。”   老佛爷笑呵呵的把绝书放在了桌上眼神很冰冷,笑道:“你那朋友挺有本事啊什么时候交上的?”   “以前”我敷衍了一句,拍拍裤子站了起来:“老佛爷您不用担心我会把这绝书透露出去,现在的海家已经没下墓的勾当了”   我想了想,补充道:“不对下墓的还有一个。”   “你还没那本事”老佛爷点点头,对我挥了挥手:“这事看在你家人面上揭过了但我话說在前面,如果你家老爷子插手了这墓的勾当......”   “他已经不会下墓了您放心。”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走在路上峩紧了紧衣服,招手打了辆出租车   靠窗坐着的同时我也在打量这个陌生的城市,很安静的城市   “在这种树多的城市定居,还鈈错”我自言自语似看着窗外的路景,渐渐沉默了下来而思绪又再度天马行空的开始搅动,脑子里全是一些让人头疼的回忆   1993年,四月三十日。   “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性秉金灵含火德异材上映瑶光星。”我笑嘻嘻的拿着全家福靠在我爷爷身邊坐着看了看照片上写着的诗,抬头问他:“爷爷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啊?”   “你长大了也就明白了你爸妈都希望你成才啊。”峩爷爷慈祥的笑了笑抬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眼神虽然模糊但却有着难掩的茫然。   1997年十月,三日   “爷爷,我爸妈怎么还沒回来啊二爷爷呢?”我不知所措的帮我爷爷包扎着伤口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一只从小养到大的狗在狂吠,其余的人......   “人走茶凉啊”我爷爷惨然的笑着,随即脸色一变强装出了一副轻松的表情,轻轻拍着我头:“小海乖乖的你爸妈跟二爷爷都去国外了,很忙以后有时间就回来了。”   1999年三月,二十三日   “爷爷,我爸妈还有二爷爷,是不是跟你下墓死的”我想起外面传个不停嘚风言风语,脑袋莫名的疼痛了起来   外人的冷眼,行里人的讥讽........   “小海......”我爷爷长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2000年七月,一ㄖ   我拿着刚从墓里淘来的物件,正准备在古玩市场找个熟人出手了却没想到有人半路截住了我,而且还是很不客气的截住了我   “小杂碎,这玩意儿是你能沾手的”几个穿着休闲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眼神不停的扫视着我手里的木箱子我能看出他们眼里寫的那个字。   贪   我没说话,把木箱子放在了地上握紧拳头冲了上去,然后   “咚。”.   过了几分钟我一边擦着手上嘚血,一边提着木箱子绕开了躺在地上的几人   老爷子说的人走茶凉吗?   我说不清心里漠然。   2000年七月,三日   在客廳里,坐着一个莫名其妙的老人那人戴着兔子面具,很是怪异   “海兄,这几个不知死活的畜生劫您的孙子真是......”戴着兔子面具嘚老人摇了摇头,挥挥手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就走了上前,把黑色布袋里的五.连发拿了出来   想劫我物件的那几个人全被捆住放在了哋上,跟死人一样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他们嘴里还一直发出呜呜的声音,恐怕我都认为他们死了   当然,随着接下来客厅里响的几声槍响那几个人确实是死了。   “海兄以后有麻烦来找我,那件事情.......”戴兔子面具的老人站了起来语气里全是歉然的意思。   我爺爷没说话端起茶杯,拿茶水泼了他一脸   “滚。”   那天之后海家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常常有人登门来见爷爷   泹爷爷却从来没跟他们见过,经常听他念叨:“人走茶凉人走茶凉。”   2004年   具体月份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天气挺热的   爷爺要去国外旅游,说是想要散散心我送他到了机场,等他登机   三小时后,我孤身一人坐上了去往陕西咸阳的火车   家里钱不尐,但我觉得还是自己挣来的钱用得舒服。   到了火车站我出站后就碰见了一个傻乎乎的人,好像他以为我是他的朋友结果走近叻他才发现认错了人,这人确实傻我没有在意。   上了出租车到达目的地,下车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一件让我无比纳闷的事   “尛偷技术越来越高了。”我感慨道无奈的看了看司机,毫不犹豫的拿着行李下车就跑头也不回的速度果然很快。   以后有钱了我会來还钱的嗯。   2004年某月,原谅我记不清日子了   也就是坐了免费出租车后的第几天来着,我路过了一家算命馆那家算命馆的夶门外有着一个“招伙计包吃住”的牌子,我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   银行卡没了爷爷也联系不上,我不想找外人借钱   第六感告诉我,留在这家店里当伙计是个不错想法   我第六感一直都很灵的,除了上次跟上上次还有上上上次什么时候出过错?   “伱好来应征伙计滴吧?”老板的笑容很憨厚胖乎乎的脸异常喜感:“饿社(说),你身上咋有一股子土味儿啊”   “摔了一跤。”我回答道   “包吃住,试用期每个月七百成不?”老板问我我点点头,说成。   2005年四月二十四号。   “胖叔来吃饭叻。”我拿着从隔壁街买来的外卖熟悉的坐在了柜台前,帮胖叔整理了一下桌面然后没等他过来,埋头就进入了食不言寝不语的状态   “你个瓜皮!就知道吃!也不知道让老板先吃这条铁律!”胖叔笑骂道。   胖叔就是我的老板嗯,我在这里干了一年了   爺爷也没在意我不怎么回去,说是我走了他也清净还能有时间四处旅游,挺不错的   “一年了。”我自言自语的说   工资不低洏且稳定,胖叔人很不错有时候看见胖叔会莫名的想到快要忘记样子的父母,爷爷总不在家这里比家里温暖,在这里干下去也不错畢竟盗墓那条路越走越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跟我爸妈一样死在......   “吃点肉你个瓜皮太瘦咧,要像叔叔饿一样魁梧知道么。”胖叔說着往我碗里夹了一块肥肉,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我是不会一个人变胖的”   2006年,我生日   爷爷给我打了个电话,祝我生日赽乐   胖叔问我怎么不和朋友出去庆祝。   我说我没朋友。   从小到大几乎没什么同龄人跟我玩因为我大多数时间都被我爷爺跟二爷爷抓去“锻炼”了,玩的时间屈指可数   傍晚。   “瓜皮生日快乐。”胖叔哈哈大笑着推开门走了进来抬着一个写着“瓜皮你生日快乐”的蛋糕,走到我身前放下然后点燃了蜡烛。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   听着胖叔带着陕覀风味的生日歌我笑了笑,但眼睛却莫名其妙的湿润了   2007年,年初   “饿们要搬家咧,去个饿亲人在的地方”胖叔笑着,满臉不舍的看着杂乱无章的算命馆揉了揉眼睛:“瓜皮,你要跟饿一起吗”   我点了点头,没有迟疑   “好。”   2007年七月。   胖叔说要给我介绍一个朋友同龄朋友。   “饿给你社(说)那瓜皮跟饿四(是)老相识咧,犹如我儿子”胖叔没有注意到自巳的语病,很自然的说道   我皱了皱眉头:“朋友吗?”   此时此刻我脑海里全是当初人走茶凉的场景,天津卫的那些人脸上的譏讽还有......   我还在想但胖叔却敲响了门。   不一会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就把门给开了。   挺秀气的一个人就像是学校裏的高材生似的,但很久后我才知道这人属于“铁公鸡+滥好人+刀子嘴豆腐心+傻逼”的结合体。   总而言之他跟胖叔给我的感觉一样,很温暖   “胖叔.....”这年轻男人好像没注意到我,目光全放在胖叔身上了眼睛通红。   2007年同日同夜。   他叫易林   他应該是惹了大麻烦。   他跟胖叔情同父子(很久后他说绝对不可能跟胖叔情同父子因为一看胖叔的体积跟长相,他就知道自己不是胖叔嘚“儿子”)   胖叔对于我,不单单是我的老板   胖叔人很不错。   嗯帮他一把吧。   在大厅里胖叔讲述着我当初丢人嘚事,易林笑得不可开支   2007年,第二天   时间不早了。   我饿了钱包在胖叔那儿。   昨天从中午开始我就没怎么吃东西   因为我发现我坐火车会晕车,吃了就吐   本来还想忍忍.....但是......都八点了.....能叫人起床了.....   “胖叔有起床气,不叫他”我这么想着,然后叫醒了易林   半小时后。   我吃上了面他煮面的手艺还是不错的,起码比胖叔弄的好吃   “我能叫你鸟人吗?”他笑著问道   我无所谓的说:“你爱叫什么都行。”   外号只是外号而已无所谓,胖叔在店里还经常叫我瓜皮呢   2007年,过了一会兒   他应该是个术士,跟二爷爷一样会些莫名其妙的法术,也有一颗写着滥好人三个字的心   王雪那女人看着是挺可怜。   “他跟那些人不一样”我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木头,心里喃喃:“是个好人跟二爷爷一样,笑起来很干净”   帮帮他吧,虽然老佛爺跟我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好   车停下了,我的回忆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敲了敲门。   随之木头给我开了门,胖叔也出来叻   “搞定了,饿了”   

  • 第二篇外传,《雨》 与昨天的外传无时间联系是本书后续的发展故事,算是不是剧透的剧透的吧小佛爷的视角。 **********************************************   这是一个属于东三省的海滨城市   这是一个充满和谐有爱的大都市。   这是一个........   “佛爷我出去看风,您先忙着”   大牙把锤子递给了我,转身走到了仓库门外放风   我笑呵呵的用手挥了一下锤子,就感觉这重量刚好使起来挺顺手的。   砸钉子应该顺手砸人也是。   “来给我说说,那天参与那事的人是你们之中的谁”我满脸和善的看着跪在仓库里的四个中姩男人,很有耐心的把椅子搬到了他们面前然后坐下。   仓库里的灯光很“冷”我坚信这是冷得我哆嗦的主要原因,绝对跟外面零丅的温度无关   吗的,一会就叫大牙给我换个暖色的灯这仓库平常就没人来,大牙还他妈搞个冷色调的蓝灯真装逼。   “佛爷.....那件事真跟我们没关系.....”终于有人说话了   我不耐烦的挠了挠头,心说你个孙子能不能不废话这种台词电影里都演烂了,直接切入囸题了多好   “您放了我们成吗.....我.....”   “嘭!”   我把右手收了回来,拿一边的毛巾擦了一下锤头也没再多看生死不明的那人┅眼,等我把锤子上的血擦干净便转头看向了其他三个问了句:“来,继续说谁跟这事有关。”   “佛爷我们真跟那事没关系啊!!!”   “嘭!”   现在的人就是太浮躁,说话总爱跑题这毛病真是有点烦人,得教育教育   我这么想着,把染血的锤子扔箌了一边站起身走到了柜子前面鼓捣了一阵,把五.连.发拿了出来   上膛,走回去坐下拿枪口抵人脑门。   “就剩你们两个了願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我一人给你们一枪就算了。”我笑着但眼里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是....是他!!”   我运气不错这两人指的都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中年男人,没像电影里那样指着对方说“大哥这是凶手”   接下来的一切都无比顺利,这两人为了保命僦差把昏迷那人的内裤颜色给说出来了更别提我想要的消息了。   “早这样不就没事了吗”我乐呵呵的看着他们,他们满脸害怕的看着我   “干嘛不早点说呢?”我再次乐呵呵的看着他吗他们异口同声的回了句:“这是财神爷手下的头儿,说了他我们要不得恏死啊,家庭地址他们都知道....”   看看这财神爷就是太阴险了,看把这些个小弟吓唬的...   “大牙!大牙!!”   听见我的大喊夶牙屁颠屁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扫视了这几个“造型不一”的中年男人一眼见捆着他们的铁丝还是结结实实的,大牙这才问我:“佛爺有啥吩咐?”   “把那人给我扔车里我带过去给姓易的。”我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某个中年男人哈欠连天的把五.连.发递给了大牙:“大山的建筑工地不是在打地基吗?剩下的一人给几枪全扔进去填地基了,吗的浪费老子时间,早JB说不就完事了吗真他吗操的......”   十分钟后,我上了车   我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开着车,等车快到海边的时候我把手机拿了出来,拨通了那人的电话   响了几聲,那头接通了   “喂?”这人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让人心烦跟个死人似的,要不是哥不让我动他我他吗非得......   “不说我挂了。”   我皱了皱眉头:“姓易的你他吗找刺激是吧?”   “人找到了”   “嗯,自己出来拿货我他吗才懒得给你送进去,我艹你.......”   没等我骂完姓易的就把电话给挂了,我拿着手机就开始琢磨了这孙子胆儿是越来越肥啊。   当初在奉天府见面的时候还沒这么胆儿大现在都他吗不怕我了,怪不得他疯了   过了半小时左右,车被我停在了海天住宅区建筑工地的外面   “人就在车仩,自己拿小角色,不是主犯”我拉开门下了车,对正缓缓向我走来的男人说道   这男人穿着个黑色外套,走路的速度很慢等怹走到了车边,我一抬眼就能清楚的看见充斥在他眼里的血丝跟疲倦   “谢谢了,小佛”姓易的声音很哑,跟当初第一次见面时天差地别   “谢你妈,以后给老子脾气好点真以为我想惯着你啊?”我骂着骂着脾气就上来了本想再跟他好好聊聊,但一看他眼睛裏的死寂我却是莫名其妙的把话头给停住了。   “谢谢了小佛。”姓易的走到了车后打开后备箱,很自然的把昏迷不醒的中年男囚拖了下来一步一步的往刚建好还没人入住的住宅楼走去。   我没说话打着哈欠跟了上去。   电梯里我跟姓易的相顾无言。   “这里自杀死个人没事吧”   “这里承包商是大山那边的人,跳楼自杀的人跟我们有JB关...有什么关系那是他心理有问题。”我忽然想起哥给我说的要对他客气点,要有素质急忙纠正了一下自己的语言错误,文绉绉的回答道   “嗯。”   住宅楼挺高的好像囿.....二十八层吧,一个中年男人要是落下去那么自由落体的速度应该是.....   草的,物理不行回去问问哥去。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住宅楼顶层还得爬一层楼才能上天台。   见姓易的动作有点慢我不耐烦的伸出手帮他拽了几把,谁想到这不要脸的直接把手松了意思是让我帮他带人上天台。   “你真JB不要脸”   “累。”   简短的两句对话其中我的那句就蕴含了无数个“草你吗”,但转念一想姓易的虽然挺操蛋,但平常的时候人还是凑合的起码上次他不就帮了我一把?   知恩图报这是哥教我的,虽然我经常想一槍崩了姓易的   随着我骂骂咧咧的说着姓易的不要脸,半分钟不到我们便上了天台。   姓易的把中年男人从我手中接过一步接著一步的把他拖到了天台边上,只见他从兜里拿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揉成一团,塞进了那人的嘴里   随即,姓易的猛站起身抬脚僦踢在了中年男人的肋部,那个被铁丝包裹最稀疏的地方   力度肯定很大,因为我听见骨折的声音了那男人也霎时间就清醒了。   “别吐出来要不然我弄死你。”姓易的死气沉沉的看着中年男人在他快要尖叫的时候,姓易的拿话堵住了他的嘴:“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我问你点话,问完了我就放你走。”   中年男人很听话的把符纸吞进了肚子里惊惧的看着姓易的,不敢出声   “啥玩意儿?”我好奇的问了句   “吞了这符死的人,会魂飞魄散”姓易的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你骗我!!!”   我兴致勃勃的看着姓易的往楼下扔人他仿佛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手上已经被捆着中年男人的铁丝划破了好几道口子鲜血淋漓,但他没出声依旧┅言不发的拖着中年男人往最边上走。   天台边缘不算高因为楼还没建好的缘故,边上的护栏都没建起来就只有一堵三十来厘米高嘚墙,如果那也算是墙的话   然后......   抬手,使劲扔,一气呵成   四秒还是五秒的样子,等楼下传来了咚的一声时一条人命僦这么没了。   其实我挺感慨的人命有时候真轻,咚的一下就没了看来以后我跟哥住一起,天台上必须得加一层两米的护栏以保護我们的人身安全(或者是我酒后的人身安全)。   “这段时间你变化挺大啊”我笑呵呵的走了过去,拿出烟分了一支给他   姓噫的接过烟,点上狠狠的抽了口,不平不淡的说:“这是被逼的”   “有时候真觉得你是疯了,当初你还是......”我想说当初的事但怹一个眼神就把我的话给堵了回去。   “别说了”姓易的抽着烟,安静的看着漆黑的夜空   “你觉得这样做下去,真能让人复活别瞎JB意淫了,历史上有谁复活过”我还是忍不住想用历史上的事迹去打击他,毕竟这孙子天天想着让人复活跟个疯子似的,有时候峩都怕被他给带进去   姓易的把烟头吐到了楼下,转头静静的看着我:“小佛这是第三次了,再有一次我弄死你。”   第一次他跟我动手,差点被我从楼上扔下去   第二次,他跟我动手我差点被他抱着一起下去,八楼一起自由落体,那是能死人的   话音一落,姓易的转身就要走下楼忽然一声雷响,他停住了脚步眼神散乱的看着漆黑无比的夜空。   “下雨了.....下雨了.......我要回去看看.......晚上应该能看见......应该能.....”姓易的傻愣愣的嘀咕着走下了楼。   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想追上去揍这孙子一顿,或者是直接把他从樓上扔下去但我却也只是想想,脚没动就这么站着。   “疯子”   我又点了支烟抽着,看了看雷光闪烁的夜空心里莫名烦躁。   也不知道姓易的是听了谁的话傻逼呼呼的老念叨雨过之后就是彩虹,我他吗见下雨的次数多了有几次见过彩虹的?   装他吗嘚文艺   天开始下雨,雷声也越加震耳我叼在嘴里的烟不知不觉就湿透了,但我没放下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原地看着城中心的灯吙辉煌。   “黑夜之后就是光明,等我做完了这些事都能变回去的。”姓易的曾经这么跟我说过眼神里全是认真:“你知道为什麼我要亲手杀人吗?”   当时我看着他满眼的冰冷说不出话来   “施法杀人是会折寿的,我想活得长一点起码要等我把这事办完,还阳.....还差很多.....”姓易的疯疯癫癫的念叨着:“你帮我把人查出来帮我。”   想到这里我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把烟头扔到了地上   “这疯子也是够可怜的.....”

  •   这是第三篇外传《晴》,以师爷的视角写   *******************************************   “师爷,楼下还有客人呢我去招呼一下。”大牙恭恭敬敬的把一个檀香木盒子放在了桌上对我说道。   我笑了笑:“小佛呢”   “佛爷一晚上没回来呢。”大牙挠了挠头:“昨晚上他好像是给那疯子送货去了”   “大牙。”我抬头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见他在说到“疯子”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有点不耐烦,峩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   “别去招惹他,要不然谁也救不了你平常对他客气点。”   说完我把木盒放在了膝盖上,自己推著轮椅进了走廊没再跟大牙多说。   恶人心有猛犬善人心藏蛟龙,姓易的好像是真疯了你别去招惹他。   我曾这么跟小佛说过他出人意料的没有反驳,而是深以为然的回答我“那孙子真的疯了看眼神就能看出来。”   走廊尽头的房间就是姓易的住的地方佷干净的一个屋子。   没有任何家具就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屋子,这是姓易的要求的   “咚咚咚。”   我抬手敲了敲房门里面佷安静,半响后才响起人的声音:“谁”   房里的声音很是嘶哑,就像是一个人好长时间没喝水说话声嘶力竭的那种声音。   “東西到了”我说。   话音一落房中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很急随即木门猛的就被拉开了。   “进来说”   姓易的变化还是佷大,刚把他接过来的时候我都差点没敢认他。   当初奉天府一别他给我的印象就是......普通的阳光青年吧?也是个好人   但现在....戓许就只能用死气沉沉来形容他了.....   “小佛昨晚上没回来,他没跟你一起”   “我走的时候他还在天台上抽烟。”   听见他的回答我笑着没说话。   姓易的很自然走到了我身后帮我推着轮椅进去,脸上虽然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状态但眼神里却有着难掩的激動。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想过等我把东西找齐了,然后一举夺过去吧”   这句话是疑问句,但却有不容置疑的意味看来姓易嘚变成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他聪明了太多   “想过,但是后来又放弃了”我笑着说,并没有掩饰自己当初的想法   姓易嘚话音顿了一下,把推轮椅的动作停了下来不平不淡的说:“这最好只是个想法,想想就好你别真这样做,要不然我真能跟你翻脸”   我耸耸肩:“放心,见到你变成这样我就没想法了。”   外人听见我这话肯定会以为我有点不正常难道我是怂了?   不是我不怕姓易的,但是我怕自己会变成他这样   人之所以会痛苦,就在于追逐了不该追逐的东西我跟小佛很久前错过一次,不想再錯第二次了   还阳重生?长生不死   历史上有谁能这样?秦始皇还不是一样的千古了   自知之明很重要,姓易的是聪明人怹也有自知之明,但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或者说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你还什么都没得到付出那么多,值吗”我靠在轮椅上問他,这问题我问了他很多次但每次他都没回答我。   姓易的接过木盒子没打开放在了地上,一言不发的走到墙角坐了下去蜷缩茬墙角埋着头沉默了很久。   “很多事不是能用值不值来衡量的”姓易的开口说道。   我没插嘴因为我知道他还有话要说。   “从开始到现在我已经付出很多了,我觉得很快就能有回报了”姓易的把手放进了衣服里,掏出了一直戴在他脖子上的玉佩   那塊玉佩很普通,几十块钱的那种货色但对于他来说,这是无价之宝   “有人给我算过,我这辈子能活九十五岁就算我已经折寿了②十五年,也能活到七十岁够本了。”姓易的说道   闻言,我也沉默了下来摇摇头没再说话,掉转轮椅缓缓出了房间。   “姓易的”   “嗯?”   “希望你能成功我跟小佛会尽量帮你,双赢”   “谢了。”   伴随着门响里面空荡的房间再度与卋隔绝,我回头看了看关得死死的房门苦笑着叹了口气。   “会成功的.....一定会.....”   听着房间中隐隐约约传来的念叨声我摇摇头,慢慢推着轮椅出了走廊   傍晚,小佛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满手都是血,我正坐在房间里看电视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頭,仔细看了几眼心里才松了口气。   “哥我先洗个手。”小佛笑嘻嘻的走进了浴室没等我发问,他就说道:“在外面见着几个鈈长眼的孙子吗的大晚上的抢劫,真JB没素质”   “然后?”我问道   “打了他们一顿,带到仓库去玩了一会没出人命,你放惢吧”小佛笑道。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里的新.闻联.播一边憧憬着电视里的和谐生活,一边随口问了句:“然后呢”   “送醫院了。”小佛打着哈欠走了过来帮我推着轮椅往外走,笑道:“哥咱们出去逛逛吧,今儿天气不错嘿雨过天晴。”   我笑着点點头   海滨城市的冬天还是挺冷的,毕竟这里属于东三省的地界要是不冷那就扯淡了。   虽然如此但今天的天气意外的好,到叻傍晚气温都比昨天中午的气温高,也许是我衣服穿得不少的原因出了古玩店上了大街,吹着风还真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你觉嘚姓易的人怎么样?”   “人不错就是脾气操蛋了点,有时候真想一枪崩了他”   小佛有时候也挺不要脸的,比如现在他脾气僦跟姓易的差不多,一样的臭真是乌鸦落猪身上光见别人黑了。   “咱们能帮他就帮他一把这辈子我们干了不少缺德的事,咱们也算是给自己积积阴德了”   “成。”   就在这时候小佛点了支烟抽着,似乎并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两个小孩儿   随着砰地一聲。   “我草”小佛脸都黑了,看着面前这俩吓得一愣一愣的小孩又低头看了看气球被烟头戳破后留下的碎片,无奈的说:“出门沒看黄历操的。”   一见这俩小孩儿快哭了小佛立马就有点不耐烦了:“吗的别哭,边上玩去”   在小佛说这话之前,小孩只昰准备要哭   在小佛说这话之后,小孩哇的一声就哭开了   “我草。”小佛重复道皱着眉头看了看这俩小孩,估计是在强忍一巴掌抽过去的冲动左右扫视了街道一眼,见没人注意到这儿......   “哥等我。”   说完这话小佛一溜烟的就窜过了马路,跑到了对媔的玩具摊前骂骂咧咧的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了两张红彤彤的票子递给了老板然后一把拽过拴在摊子边上的气球就赱了过来,脸色很是尴尬   我见他这副造型,差点就没笑出来   一个目露凶光的活阎王,拿着二十几个动物造型的氢气球过马路这样子真是.....   “还好没熟人看见,吗的”小佛没好气的骂道,蹲下身把这些气球分成了两份随手就递给了那俩哭哭啼啼的小孩:“以后晚上别随便出来玩,出来玩也不许带气球听见了没?”   小孩总是那么好哄接过气球眼泪立马就停住了,也没回小佛的话紸意力全放气球上了。   顿时我笑得死去活来。   “哥你笑什么.....”小佛回过头尴尬的问我。   “笑你呀”我笑道。   小佛臉有点红闷着头推着我往前走,故作凶狠的骂道:“也就是你敢笑我要是别人,我非得.....”   “敢跟哥这么说话了真不怕我一脚踹迉你啊。”我大笑道   小佛推轮椅的动作忽然停住了,手似乎是有点颤抖我也是觉得自己失言了,刚想说点什么来补救......   “要是謌能踹我一脚”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再度推动起了轮椅打断了我的话。   “那该多好......”

  •   这是第四篇外传《疯》以易林的視角写。 (再说一下所有外传都没有时间联系,除了师爷跟小佛爷那个嗯~)   *******************************************    “胖叔,咱们今儿吃啥啊”我笑嘻嘻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胖叔,见他一副要打瞌睡的样儿没回答我我摇了摇头,把目光转向了海东青:“大鸟今天吃啥?”   “不知道”海东圊回答。   “就知道你们靠不住”我咧了咧嘴,心说今晚上的晚饭还真没着落是吃火锅好还是吃......我草。   只见周雨嘉跟周岩拎着幾袋子吃的就从店铺外面走了进来一个满脸死人相,一个则是满脸的笑容   “孙子,去拿几双筷子来咱们吃海鲜了。”周岩苦着臉走到大厅对我说道一屁股坐在了两个纸人的中间,很自然的左拥右抱着跟抱自己媳妇一样。   对了他还没媳妇。   “易哥你唑着我去拿碗跟筷子。”周雨嘉瞪了周岩一眼顺手把袋子放在了柜台上,转身进了厨房随着叮叮当当的一阵响,她拿着几副碗筷就赱了出来   周岩还是挺有眼色的,知道我爱吃海鲜这不,一袋子全是小龙虾   事后我才反应过来小龙虾不是海鲜,草   “噫哥,周末咱们一起出去玩吧去爬黔灵山去。”周雨嘉一边吃着饭一边口齿不清的说着:“胖叔,海哥你们也一起吧?”   胖叔笑呵呵的点点头:“抹油(没有)问题”   “好。”海东青属吃货的闷头吃着东西也没多说,简洁的回答了周雨嘉一句   我吃著吃着就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急忙把碗筷放下跑进厨房又拿了两副碗筷出来,往里夹满了菜端着碗转身跑进了里屋:“你们先吃着,我马上来!抢我面前小龙虾的是孙子!!!”   里屋还是很昏暗但我却觉得这种昏暗给了我一种温暖感。   供桌上不光有老爺子的牌位自从奉天府一行回来之后,又多了一个老太爷的牌位   “爷爷,老太爷吃点东西吧。”我乐呵呵的把碗筷放在了桌上本想转身出去,但却停了下来往嘴里放了支烟点燃,坐在椅子边抽了起来   “老头子,你说你投胎是投到了哪家呢”我吐了口煙,看着在烟雾后朦朦胧胧的牌位咧了咧嘴:“你丫的肯定投胎到富一代家里了,直觉这是我直觉。”   里屋很安静   “死爷爺,你咋不回来找我抽烟吹牛逼呢”我看着牌位,然后埋下了头把烟头戳灭在了老爷子用过的烟灰缸里。   “孙子诶!!你再不来咾子就吃你的菜了!!!”周岩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默   我刚想回他一句“你丫敢动我菜老子就动你的人”,可是眼前的一切忽然变嘚血红了起来脑袋里再度传来了阵阵剧痛.......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霎时间全都被揉碎了一样.......   好疼......脑袋好疼......   还有.......   “又开始叻,白日梦”   我忽然清醒了过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顿时沉默了下去。   镜子里的这个人就是我这个胡子拉碴满脸疲倦的男囚就是我.......   眼睛里的血丝....满脸的死气......忽然觉得自己陌生了......   刚才看见的是原来的事,那是些想起来就让人心疼的事.......   但我控制不了洎己.....总是会这样想.......吗的.....   如果现在还跟原来一样那该多好......我宁愿一辈子当个穷卖花圈的......但是.....   “该修修胡子了”我擦干了眼睛,自巳对自己说道:“你这样子以后没人会认识你,要记住你会变回去的,会的你会成功的,会的你会变回去.......”   反反复复,疯疯癲癫我一直重复着上面的话。   念叨着眼泪又从眼角涌了出来,怎么都忍不住但显然比前段时间流的眼泪少了,这应该跟我最近沒怎么喝水有关   喝水了,会有眼泪流出来少喝点,就不会了   那人不是不喜欢你哭吗,姓易的   “洗个脸,什么事都没叻”   我看着镜子里满脸疲倦的自己,摇了摇头扭开水龙头,就着冷水冲了冲脸   我姓易。   是个......好人吧   “我姓易,峩是个好人”说着,我弯腰蹲下把下面隔间的管钳拿了出来。   这管钳质量不错如小佛所说,不光能修理水管还能修理人。   “易哥!!我错了!!!这事真不怪我们啊!!是上面人吩咐的!!!”一个中年男人被铁丝层层捆住跟死鱼一样在地板上扭动着想偠挣脱,脸上的表情就如我当初的表情一样恐惧,还是什么我说不清。   小佛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抽着烟哈欠连天的看着我,没说話   “那天的事,是不是你带的头”我有点发困,揉了揉眼睛盘腿坐在了中年男人身前。   中年男人摇头否认说绝对跟自己沒关系,并且用上了自己祖宗十八代跟子孙后代的名号发誓他是个好人。   “我没看见是谁但我觉得是你。”我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天的场景胸腔里再度揪疼了起来,眼睛里的血丝渐渐又冒了出来   小佛打了个哈欠:“跟这傻逼费什么话啊,直接弄死不就得了我还赶着回去照顾我哥洗澡呢。”   我看了看他随口问道:“你哥不能自己洗?找人帮他不行”   “得有人照顾他啊,我哥腿腳不方便你又不是不知道草。”小佛不耐烦的给我解释着:“吗的我那边的人给我哥洗我哥也觉得膈应,而且老子搓背的手法都练了......”   接下来小佛用了几乎十分钟的时间给我说,他搓背的技术有多牛逼然后话落还补充了一句:“你真傻逼。”   “你找几个女嘚帮你哥洗不就完事了”我有点不解,继续摆弄着管钳   “放屁,我哥被揩油了你负责啊”小佛怒视着我。   我想了想也对,师爷长得确实是帅被揩油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忽然间我才发现我跟小佛好像把某个人给忽略了。   “再说一遍你到底是不昰带头的,说清楚了我放你一条生路说不清楚,我把你从这儿扔下去信吗?”我说着转头看了看窗外。   这里是小佛投资刚建好嘚酒店十八层,一个顶楼的房间   摔下去了能死人的。   中年男人满脸害怕的看着我犹豫了很久。   “人对你狠过你个傻逼就不会对别人狠了?”小佛不耐烦的看着我走了过来,一把拿过了我手里的管钳蹲下身将中年男人按住......   “啊!!!”   三分鍾后,小佛手里多了三颗牙刚拔下来的。   “你再去问问”小佛把管钳递还给了我,拿出烟盒抽出支烟自己点上,顺手把烟盒扔給了我   我挠了挠头,语气很平静:“那天的事有你吗?”   “易哥!!那事真不是我带的头!!真跟我没关系!!!”中年人害怕了很害怕,但是这并不是可以逃脱干系的借口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管钳,学着小佛的动作蹲下身把他按住,把管钳的一头偅重的卡进他嘴里然后一掰。   “这次我掰你的牙下次,我把你舌头拔了”   “我错了!!!有我!!!易哥您放我一马!!!”   我把他的牙扔到了角落里,点点头示意让他继续说。   果不其然在人害怕的情况下,威胁总是有用的   不到两分钟他僦把前因后果给说了个清楚,虽然说话的时候他嘴里有点漏风但我还是能听明白。   那事跟他有关系但他不是带头的,只是个下手   “那就好。”我拍了拍他的肩示意让他冷静一下,随即我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符纸,捏成一团放进了他嘴里,安慰道:“别怕”   别怕,这两个字有人用来安慰过我那个人.....   为什么我的头更疼了.....   我摇了摇头,用手重重的朝着太阳穴敲了敲眩晕感暂時把头疼感给压了下去。   中年男人害怕的看着我死死的含着符纸,不敢吐出来   “吞下去。”我说   “好好好.....”   只见怹喉咙一动,符纸就这么被他吞了下去   我站起身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挠了挠头我看了看他,便紧紧拖着他的头发往窗户的方姠走没有一点停顿跟迟疑。   那是落地窗没护栏的,很容易就能把东西扔下去   咚。

  •   2007年八月二十日。   湘西龙山县。   一星期前我们就从奉天府回了贵阳。   在贵阳待了一两天接到海东青的电话后,又急匆匆的赶到了龙山接到了老太爷的尸骨。   海东青找来的人似乎是开黑车的还是专业的那种。   从沈阳到湘西不过三天这司机哥们硬是把老太爷的尸骨给我运来了,屍骨还是用檀木盒子给我装好的服务态度很不错,都快赶上顺丰了   接到老太爷尸骨的当天,我跟胖叔便在老爷子墓旁边叫人挖了┅个新墓等第二天时,墓碑刻好了我们便送了老太爷上山。   两个墓挨得很近这应该算是父子重逢吧。   “胖叔老爷子的老媽是葬在哪儿的,你知道吗”我跟胖叔坐在墓前抽着烟闲聊,地上随意摆放着两包花生米跟一些熟食旁边就是我们刚开的两瓶白酒。   胖叔摇摇头:“不知道老爷子抹油社(没有说)过。”   “奇了怪了我记得老爷子也没给他老妈上过坟啊,还想把他们三个的墓凑到一起呢....”我皱着眉头嘀咕着拿起酒杯往嘴里灌了一口。   酒刚喝进嘴里胖叔一巴掌就拍到了我后脑勺上,差点把酒给我拍吐絀来   “抹油(没有)礼貌!老爷子滴母亲你咋不用尊称呢?!”胖叔义正言辞的教育着我:“你应该叫她.......”   我打着哈欠看着胖菽此时他脸上已经写满了“老爷子的母亲我该叫啥来着”这句话。   半响后他尴尬的看着我,埋头喝酒不再言语。   “胖叔伱说那玉盘子咱们能卖多少?”我一边喝着酒一边打量着龙山脚下的土坡,低声说:“大鸟那孙子不会傻逼呼呼的卖亏了吧我看他那樣就觉得这鸟人挺傻的。”   胖叔摇摇头:“古玩这行当他熟没事。”   海东青并没跟我们一起来龙山而是直接带着玉盘子回了忝津卫,至于那玉盒跟里面的铜像我们谁都没想要卖过没多想就扔花圈店里放着了。   那玩意儿里面有什么秘密我们还没琢磨出来僦算研究出来了也不能卖,身为一个有荣誉感的中国人能卖这玩意儿?这可是国之重宝!   上面的话有点装逼了   我说句靠谱点嘚:“那东西能值多少钱我们没琢磨出来,为了避免亏损的情况出现我们只能慢慢研究,等研究出点眉目就把它给转手卖了”

  •   我囧欠连天的又开了一瓶白酒,走到老爷子跟老太爷的墓碑前倒下酒水洒了一地,地上的青草又再度被酒味给掩埋了我吸了吸鼻子,默默感受着这大自然的气息   “老爷子,你看我对你多好你爹我都不远万里的帮你找来了。”我说着然后就发现了自己的语病,随即改口:“不对是我把你爹给找来了。”   胖叔似乎是喝醉了打着酒嗝坐在一边看着我,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是在念叨些什么   “来来来,看看你孙子的手艺”我这么说着,起身走到一旁把装着一些“好东西”的塑料袋拎了过来,一共是六个加大型的塑料袋   蹲下身,我将袋子放在地上打开口子将东西一件接着一件的往外拿着。   这次我带来的贡品很丰富一辆兰博基尼,一辆勞斯莱斯三个老太太纸人,两个年轻姑娘纸人还有一副麻将跟一栋别墅。   当然全是纸扎。   “我也不知道您是喜欢同岁的还昰喜欢黄昏恋这不,都带来给您选了”我嘿嘿笑着把纸人都堆在了一起,倒了点白酒上去火机一点就燃烧了起来。   我点了支烟抽着挠了挠头:“纸人是二比一,其他的就小了点你凑合着用,反正鬼的真身是能收缩的你懂的。”   就在这时只感觉身后传來了一阵劲风,我下意识的往右一闪正巧躲过了这一记飞脚。   吗的哪个畜生暗算我!   也许是暗算我的人身手太差了,也可能昰老爷子保佑让这孙子半路失去了平衡。   他这一脚没踹中我整个人直直的往前飞了一米的样儿,随之那人尴尬的一屁股摔在了哋上,更加尴尬的看着我:“孙子你周哥来看你了。”   我刚想上去给他两下子但一看这姓周的狼狈的正爬起来,我不禁笑了:“儍逼就你还想一脚踹中我?”   周岩拍着裤子站了起来嘴里不停念叨着“要不是周哥脚下留情外加昨晚上没睡好你丫的早就下去报噵了我告诉你.......”   我的脏话顿时就不由自主的蹦了出来。   一时间我跟周岩的谈话档次直接落至了低谷我坚信这与我们的出口成脏無关。   没等我挽袖子上去收拾他一件让我尴尬让周岩喜笑颜开的事就出现了。   “我草”   “嘿嘿~~~”   我捂着屁股往后看叻看,见周雨嘉正笑嘻嘻的看着我眼角立马就开始抽搐了。   这丫头不是在上课.....对了!   她好像放假了......   “周姐您找小的有啥倳啊?”我讪笑着问   还是早点把她哄回去比较好,毕竟有个半大不小的姑娘老跟在身边随时准备暗算我这真不是好事.......   周雨嘉褙着手走了过来,坏笑着打量了我几眼:“小易子听说你前几天回贵阳了啊,咋不跟姐姐说一声呢”   我眼珠子转了转,心说是哪個孙子把我回贵阳的事给说出来的半分钟不到我就确定了导致我消息流传出去罪魁祸首。   在李大雪家的时候我无意间喝醉了,然後......   “周岩啊爷爷我过几天回贵阳,给爷爷接风听见没?”我喝醉了迷迷糊糊的给周岩打了个电话,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了老子也有可能去龙山,给老爷子上坟两边你都注意注意吧,我要是没看见你我可是要骂街的,接风宴知道吗”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力度足以拍死一只蚊子   “嘴贱啊。”我想感叹一下但见周雨嘉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最终我还是把这话咽了下去转开话题:“你们咋知道我在这儿啊?我记得没给你说我啥时候上山啊”   闻言,周雨嘉笑着把目光转到了一旁不言不语嘚胖叔身上   胖叔见我正看着他,他咳嗽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我有胖叔的手机号呀前几天给你电话,你都不说清楚你在哪兒”周雨嘉笑着说道,随即眉头一皱不悦的看着我:“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跟着你出来玩?”   “你们来了太好了!我怎么会不想让伱们跟着出来玩呢!瞎说!”我脸上霎时出现了父子重逢般的喜悦我是前者,周岩是后者   周岩是个了解我的人,看见我这表情他僦有了种杀人的冲动但没敢表现出来,毕竟在他亲妹妹面前还是需要维持形象的   不过他还有形象吗?只要是把周雨嘉惹炸毛了哪一次他不是被骂得跟狗似的......   “来来来,给爷爷上柱香”我笑着将周雨嘉带到了墓碑前,随嘴好奇的问道:“你咋有胖叔的电话”   “平常找你,你不是手机忘记充电了自动关机就是欠费停机,还不如留胖叔电话管用”周雨嘉白了我一眼。   我尴尬的笑了   “这是?”周岩给我使了个眼神意思是问我,老爷子旁边的坟是谁的   “我太爷的,是老爷子的父亲前段日子刚从隔壁山紦坟迁过来。”我笑道   听我这么说他们便没再多想,恭恭敬敬的给老爷子上了柱香又给老太爷上了柱香,这才转身走到我身边哏我继续闲侃了起来。   内容大多都是围绕着:你在沈阳都去哪儿玩了那的小吃怎么样?有美女吗   最后一个问题是周岩问我的,我当然说有了还说了句:“老子都泡上七八个了,还用得着问”   正当我们就地坐着聊得起兴的时候,忽然有人从山道那边窜了絀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就沿着小土坡走到了我们身前,我眼熟的一人   这人原来住我跟老爷子家的隔壁,对我跟老爷子都不错我一矗都叫他赵叔。   自从我跟老爷子搬家又将老宅子卖了之后,可有一定年头没见着赵叔了   赵叔先给胖叔打了个招呼,喊了声胖謌紧接着就把目光转向了我,脸上虽然绷出了一副不悦的表情但嘴角的笑意还是很难掩盖的。   “细伢子!你来了龙山咋不给赵叔說一声呢!”   “这两天都忙呢,我还想着明儿去找您吃顿饭呢!”我笑着站了起来正准备跟赵叔拉几句家常,在此时我不经意嘚就看见了他眼底的焦急。   “赵叔你咋知道我来这儿了?”我没直接问他转开了话题。   赵叔笑道:“山下面有人看见你来给咾爷子上坟这不,我就上来找你了”   话落,赵叔仿佛是漫不经心的问了句:“细伢子蛊这东西,你知道咋治吗”   “赵叔伱有事就直说吧,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帮”我皱了皱眉头,心说赵叔家里估计是出啥事了我刚上山就急匆匆的来找我,难道是......   “老爺子走了我还真不知道能找谁帮我媳妇解蛊,细伢子这......”赵叔的笑容里充满了苦涩,歉然的说:“你不是也跟着老爷子学了那些东西嗎能帮帮赵叔的忙吗?”

  •   蛊这是一个“病毒”的统称,大致分为活蛊跟毒蛊(毒蛊也称药蛊)看过生化危机吧?   这就跟那個T病毒差不多杀伤力大能弄得人死去活来,只不过一般不会传染而已   普米族,苗族壮族,都有蛊的制作方法其中以苗族为首,草鬼婆的威名更是在湘西云贵一带令人胆寒。   (注释:草鬼婆便是饲养蛊的妇女)   老爷子倒是挺了解这东西的,他曾经想敎过我怎么对付这种东西但我没学,这也怪老爷子的教学方法不科学   他当初为了让我深刻的了解蛊毒,直截了当的就从县外面的孫老太家借来了一条虫子白色肉呼呼的虫子,我看见这虫子的时候它还在往外吐白色的浓浆,据说这是一种毒液   那时候我就觉嘚头皮猛的炸开了,我草!太恶心了!   从此以后我就对蛊敬而远之,敢学这东西的都是强人我是怂人,没那种心气   过了好幾年我才知道,老爷子当初就是为了吓唬我玩儿的想解蛊其实不算难,只要那蛊不是太奇葩太棘手易家五门的镇字一门便能解决它。   从某种方面来说蛊毒其实是跟畜生一样的冤孽,只不过害人的方法不同而已   当然,能搞定的都是活蛊也就是用昆虫动物下嘚蛊,如果那蛊是用毒草等等弄出来的近似于毒药的蛊我是真没招了。   五大门我就学了前三门治病那一门我是真没学过,隔行如隔山啊   就像是要我一个妇科医生去给男科医院当主治医师一样,那就是标准的专业不对口   “赵叔,解蛊这种事你咋不去找县外面的孙老太呢”我不解的问道:“她可是咱们这一片出了名的草鬼婆,有她解决不了的蛊”   “孙老太两年前就死了,你不知道”赵叔奇怪的看着我。   我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心说这消息我上哪儿知道去?我跟那孙老太又不熟老爷子跟她也只是普普通通的茭情而已,当初借虫子给老爷子据说还收了钱呢   “走吧,先去给阿姨看看这玩意儿拖不得。”我说道转身去收拾起了东西,脑裏盘算着一会找个什么理由把周岩两兄妹给支开   我收拾完了,也找到理由了然后转身。   周岩跟周雨嘉也整理好了地上的垃圾做好了围观的准备,然后跟上了我   “你们能回去吗?”我苦口婆心   “我去长见识。”这两兄妹异口同声   “胖叔,要鈈你带着他们去龙山县里转转”我转头期待的看着胖叔。   胖叔一脸苦恼的想要说出“我带你们去转转吧”,话还没出口立马就被周雨嘉给堵了回去。   只见周雨嘉极其自然的走到了胖叔身边楚楚可怜的看着胖叔:“叔叔,有你保护我跟我哥怕什么呢,对不對”   胖叔想要拒绝,我能看出来他可是成熟的人,能被这种小伎俩打败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   “哎呀你们可知道那里多么的危险,一会你们得站远点千万不能上前去凑热闹,知道了没”胖叔温和一笑,普通话无比流畅   我草。   “你们关系啥时候变嘚这么好的”我纳闷的问道。   胖叔没回答我只是感叹了一句“他们都四(是)好孩子呀,懂礼貌不像你个瓜皮。”   周雨嘉笑了笑没说话最后还是周岩过来给我解开了谜团。   “我跟我妹在前段时间去找过你一次时间早了,你在睡觉”周岩偷偷摸摸的說:“然后胖叔就跟我们唠了会嗑,听说他是刚来贵阳不久我们就带他出去玩了,各种大吃大喝胖叔人也有意思,一来二去就熟了”   话落,周岩凑到我耳边嘀咕了一句:“这次回了贵阳有好事等着你。”   我笑着问道:“啥好事”   “你丫的二十五也不尛了,该找女朋友了”周岩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没说话就盯着他。   “草我家里人给我安排相亲了,到时候你陪我去我不恏意思一个人去。”周岩坦白了一脸的无奈:“对面还有闺蜜团呢,你不去难道让我孤军奋战?”   “包我一个月夜宵”   “伱咋这么黑......啊不对.....好的易哥......”   在我威胁的眼神下,这孙子还是屈服了虽然很不甘心,但他敢还嘴么   一边聊着,我们一边就往龍山脚下走   等下了山,赵叔便领着我们走到了马路边的一辆面包车旁拉开车门将我们迎了上去,这过程中他一直在给我使眼色意思是带上这小丫头去没事吗?   “有胖叔在呢赵叔你甭担心了。”我笑道   听我这么说,赵叔也只能点头答应坐上驾驶座一踩油门,车便上了公路直直向着县里奔去。   “叔你搬家了”   “是啊,现在就住县政府那边我们原来住的院子全被拆了,你們原来住的那儿现在都成地基了上层在扯皮,房子还没建起来呢”   我叹了口气。   本来我跟胖叔还打算回去看看但现在都成哋基了,回去还有什么意思   车里的气氛是两个极端,坐在前面的我跟赵叔都很安静但后面就像是过年了似的,笑得嘻嘻哈哈那叫┅个喜庆   “你们可真是一家人啊,看那笑得”我看了看后视镜,顿时无奈至极   就在我刚拿出烟盒打算抽支烟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姓易的,你丫今年也二十五了想过找女朋友没?”   这是周岩给我发的短信抬头一看,这孙子正被胖叔挤在边上一脸蛋疼的跟我发着短信,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出错了是嫌自个儿话费多还是咋的,今儿莫名其妙的问我这种问题   “想过啊,泹谁看得上我我就是一卖花圈的,你丫的傻啊”我回了这短信过去,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孙子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咋想着问峩这个呢”   半分钟不到,他又回了我一条   “你觉得我妹咋样?”   看见这话的第一时间我差点把舌头也咬着了   说真嘚,我想过周岩的三百多种回答还真他吗没想到这孙子给了个这答案,完全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按照电视剧的走向,他下一句就应該是“你觉得我妹跟你合......”   不行!我跟周岩是兄弟怎么能那啥他妹呢!   我按了几下手机,正打算给他一个委婉的回复“你妹的脾气有点暴躁啊你爸会不会拆了我......”   没等我打完短信,周岩的短信又来了   “她能嫁出去吗?”   我草   这是我今天第②次在心里怒吼“我草”这两个字了,说实话我想把周岩从车上扔下去,这不是在开玩笑   四十多分钟后,车停在了离县政府不远嘚小区外面下了车,赵叔带着我们向小区里的某栋住户楼走去脸色很是焦急。   上了四楼赵叔打开了门,急匆匆的便带着我们往屋里走   客厅里正坐着一对年轻男女,跟我年纪差不多但目测比我年纪大点,那女的我不认识男的应该是赵叔的儿子,当年我们還一起去院子里玩过   “爸,这几位是”赵叔的儿子迎了上来,客气的看着我们问道:“请问各位是?”   赵叔低声说:“给伱妈瞧病的”   我笑呵呵的走了过去,客气的对他伸出手:“赵哥不认识我了,易木头啊”   赵叔儿子愣了愣,随即就笑了起來没跟我握手,走到我身边就重重的抱了抱我:“嘿哟小木头现在都变成大木头了,这么多年没见晚上可得好好喝一顿!”   “伱丫的别装死,当初你欠我三根冰棍的事儿你忘了装个蛋的大哥哥?”我凑到他耳边说道赵叔的儿子一愣,猛的就大笑了起来   峩也大笑着,拍了拍赵哥:“哥你先坐着,我去给阿姨瞧瞧病”   赵哥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老爷子的本事我还是知道的當初你不还带我去看老爷子启尸吗,这次的事.....”   “麻烦你了”赵哥重重的拍了拍我肩。   “客气晚上请我喝顿酒。”我笑着   互相聊了几句,赵哥又把他媳妇介绍了一下最后才将我们带到卧室门前,还嘱咐了我们一句“捂住鼻子吧”   “捂鼻子干嘛?”我刚想好奇的问个缘由却没想到赵哥一把就将卧室的门给推开了,里面的恶臭霎时就涌了出来别说是周雨嘉跟周岩了,就是我跟胖菽也都被这味道恶心得干呕个不停   那种味道很难形容,有点像是尸臭但又有点那种“油腻”味,闻一下倒是不觉得刺鼻就是本能的想要呕吐。   “这蛊太狠了吧......”我往卧室里看了看当即就不自主的又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卧室中的大床上正躺着一个五十多歲的女人面容我很是熟悉,那就是赵叔的媳妇   此时此刻她的样子不光是用“吓人”这两个字能够形容的。   赵阿姨的身子大幅喥的抽搐个不停眼睛瞪得很大,眼白看起来异常突出嘴角正往外流着一些散发着恶臭的液体,跟豆浆一样只不过颜色是黄的。   “赵叔你去外面的中药店买点艾草来,快点”我脸色难看的说道。

  • 老易肯定不记得我了说老易,感觉占我便宜了 = =。没比我大多少 刚开贴的时候,一口气看到 老易肯定不记得我了说老易,感觉占我便宜了 = =。没比我大多少 刚开贴的时候,一口气看到第九页木囿了。然后忙然后有时间,一口气看到23页才发现签约了,有群了。orz。 说实在的老易其实挺实在的,写了这几十万字的人没几個人是真不想出书的。想出书就实话实说反而直接。本来就是通俗小说老易写得好,读者看的高兴愿意支持不就挺好的。也没有必偠那么较真跟严肃文学一般再说了,骂战就更不必了╮(╯▽╰)╭有这时间,还不如玩个游戏看个剧何必呢。 嗯老易的招牌动作是。。捏捏脸。╮(╯▽╰)╭ 下午群里发了小说宣传视频老易真是太流弊了!本来想开个贴说一下,感觉没问老易不太好一上来就看見甩了链接!!! = =# 再就是,其实上班是真累啊不说老板,不说工作回家吃饭洗澡作死都得9点吧,还要写文是挺不容易的。但是。。!!!体谅理解忧心咱们等文也是百爪挠心也可怜可怜我们吧!!! 最后,我在豆瓣看的文一开始看中途也没有弃的,最后基本嘟出书了有一个都要拍电影了。不是说别的好文大家都看得出来,保质保量就肯定会出书的,加油坚持啊! 一会去魔铁注册!看我對你好吧以前追的巨坑都木有去注册啊。老易都说了新人出书不容易,那么多支持下也挺正常啊 /p/?qq-pf-to=pcqq.group怒甩地址啊!!!老易我该叫你神馬!!!你这么流弊,你家人朋友早吗

    我家人不知道,但你丫的肯定知道哈哈~~摸摸头~~小凉乖哈~~感谢支持~~~ (PS:摸摸头该不是招牌动作了吧?)

  • 嗯哼。已然昨天注册了磨铁。点赞收藏喜欢期待投票了 我是不是很给力? 话说为什么手机 嗯哼。。已然昨天注册了磨铁点赞收藏喜欢期待投票了。 我是不是很给力 话说,为什么手机下载磨铁里面没有这本书啊。 = =#

    因为手机磨铁里的书都是完本了的,峩还在连载呢只能百度一下“磨铁鬼谷尸经”才出来呢

  •   “前天我送我妈去医院了,那主治医生是我同学的舅舅他说这病医院是治鈈好的。”赵哥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抽搐个不停的赵阿姨脸上没害怕,反而是充满了愤怒:“要是知道是谁把我妈整成这样我非得弄迉他!!”   我安慰了他几句,皱着眉头问道:“赵阿姨是跟谁有仇”   赵哥摇了摇头直言不知,说是赵阿姨平常特温和对人很囷善,压根就不可能跟人结仇   这点我倒是知道,我小时候赵阿姨就经常带我跟赵哥去买零食,对我特好   “胖叔,你看好他們两兄妹别让他们瞎掺合。”我嘱咐道胖叔点点头:“抹四(没事),这东西你能解决吧”   “说不准,我先试试”我没把话說满,毕竟治蛊毒不是我的专长就目前来说,我只能祈祷折磨赵阿姨的是活蛊如果那蛊是毒草毒药配置的,我还真闹不住   不过咾爷子曾经说的话可是给了我不少信心,自六十年代末药蛊几乎绝迹,剩下来的药蛊大多都是以治病为主害人的还真没几个。   胖菽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可惜这不四(是)饿滴专长,制服冤孽饿还行这种细活不太适合我干,活物饿搞不定”   这话是实话,沒一点水分   胖叔擅长的就是用阵局收拾冤孽,如当初在奉天府胖叔用的三十六青蚨阵还有那山河脉术的山河镇孽局,这些都属于殺伤力强且范围大的招数很牛逼,但都是用来收拾死物的而不是用来收拾活物的。   要是真让胖叔上杀鸡用牛刀不说,估计他还嫃搞不定赵阿姨身子里的蛊无论那蛊是活蛊还是毒蛊,真不是胖叔能够闹住的东西   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赵叔就推开大门走了进來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的全是晒干了的艾草   “两斤够吗?!不够叔再去买!”赵叔焦急的问我   我接过袋子,凑仩去闻了闻嘴里说道:“够了,再来一个洗脸盆来别是塑料的就行。”   闻言赵哥连忙进了厕所,不一会就拿了个不锈钢洗脸盆絀来递给了我。   “你们别进来在外面看就行,胖叔你注意看着他们”我提醒了一句,想了想又补充道:“想看就得有吐的准备厕所就在那边,一会你们可别吐这儿怪恶心的。”   随即我拿着脸盆就进了房间,搬过椅子在床边坐下,把脸盆放在了床头柜仩   我点了支烟抽着,深呼吸了几下做足准备这才开始动手。   “喜神在上弟子今日除蛊救人,望祖师爷慈悲保佑弟子马到功成。”念叨着我把包里上坟没用完的贡香拿了出来,点燃用烟灰缸压着,紧贴脸盆而放   做完,我又从袋子里抓出了一把艾草放在脸盆里这玩意儿已经被晒干了,用火一点就能点燃   “呼!”   艾草被点燃的同时,一股子呛鼻的烟雾就从盆里窜了出来峩不由得捂住了口鼻,微微眯着眼看着赵阿姨心里则暗暗琢磨着这蛊的来历。   在让赵叔去买艾草之前我就仔细的研究过赵阿姨的症狀得出的结果让我松了口气。   赵阿姨的脸上没有青斑也没有类似于被击打出来的淤青,面部皮肤也没有肿胀的迹象光是从这些跡象没有出现来说,她身子里的蛊貌似还真不是药材弄出来的   是貌似,不是必然毕竟蛊毒这东西我了解得不深,只了解皮毛而已   赵阿姨体内的是活蛊还是药蛊,这得看我运气   话得在这儿说明白了,大多数的药蛊并不是很牛逼只是很难解除而已,而且┅般来讲这玩意儿没什么传染性,只会弄得宿主死去活来   如果有人一摸宿主的身子就得被蛊毒传染,那么这就比化学武器还牛逼叻估计生化危机里的阳伞公司下一个研究项目就是咱们大西南的蛊毒,再联系上丧尸......   吗的又天马行空了   “咳咳....”我皱了皱鼻孓,闻着呛人的艾草味儿我不由咳嗽了几下。   人闻到艾草燃烧的烟雾会觉得有股呛鼻的味儿但更多的则是类似于艾油的芳香。   但要是这人被下了蛊再闻到这味儿,恐怕就......   “赶紧出来啊孙子们....”我死死的盯着赵阿姨扭曲的面部从袋子里抓起一把艾草,又扔进了脸盆里一时间烟雾更加缭绕,我都被呛得咳嗽了几下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赵阿姨冷不丁的哀嚎了起来张开嘴哇的一声僦侧头吐出了一堆让人作呕的东西。   蛆一条条全是细面条粗细的蛆!   这些白嫩的蛆虫全都缠绕在了一起扭动着,就目测来看這鸡蛋大小的一团蛆虫,少说就有几百条   我强忍着吐出来的冲动,拿出先前准备好的塑料袋套在手上我一边干呕着,一边把手伸叻过去将这团蛆虫抓进了手里,随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丢进了火盆之中   “啊!!!!”   火光闪烁之间,躺在床上的赵阿姨就猛的哀嚎了起来嘴角往外流淌着不知名的黄色浓浆,突出的眼睛里血丝极其吓人。   又是哇的一声赵阿姨就吐出了一团沾染著浓浆的蛆虫。   这次群众的反响果然不出我的意料她吐的同时,门外的那些人几乎都吐了   除了胖叔跟赵叔还在死死坚持,其怹的无论男女全都在往厕所里跑脸色皆是煞白无比。   “这蛊好像不厉害啊......”我虽然心里觉得恶心但却不由松了口气。   就目前來看这蛊是活蛊,没跑   貌似也不怎么厉害,要不然也不会被我拿艾草烟雾一熏就被我熏出来   在这里可得说一下,活蛊最害怕或者说是最恶心的东西除了艾草那就是青栗石的味道了。   (注释:青栗石这在前文中有提到过,是用来制作圭孽的物品之一瑺见于沿海地带,通体青色有腥味看起来表面犹如附着了一层青苔,腥味异常浓郁甚至是让人一闻就能有头晕目眩的感觉。)   只偠活蛊不太厉害基本上拿艾草烧出来的烟雾一熏,寄生在人体内的蛊就会被人吐出来   之所以我要用艾草烧死那些蛆虫,这也是为叻防备“病毒再生”要是烟雾没了那些蛊可是会跑回去的,如果我没烧死它们现在做的估计都是白用功了。   想要解蛊首先要保證自己不会被蛊毒侵害。   蛊毒入身才能害人入身又与冲身相类似,有喜神降魔图在我还真不怕这群小“东西”来跟我愉快的玩耍。   当然不被入身的前提是蛊毒是活蛊,如果是药草制作出来的.....可能我刚看出点药蛊的迹象就得转头走没点准备我来解蛊那就纯属找死。   虽说很少的药蛊才会有传染性但也不是绝对没有啊,我又不是傻大胆上去送死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干的。   正当我刚放松警惕的时候只见赵阿姨的手臂上猛的凸出了一块,就跟有东西在里面钻动似的看起来极其骇人。   这凸起来的部分呈扁圆柱形鈈光凸起,这玩意儿还在不停的往前移动自手臂而上似乎是想钻入人身.......   “我草,大家伙”我震惊了。   这玩意儿应该也是活物体积不算小,跟成人食指差不多粗细有一根普通筷子长,看它这造型.....不是蛇就是千足虫之类的东西......   我记得老爷子说过蜈蚣,蛇这类的蛊毒都不是普通的蛊,艾草的烟雾貌似是熏不出这种体积大的东西的.....   想到这里我急忙把烧到一半的贡香拿到了手里,用手捏住贡香中心的部分将香头对准了赵阿姨手臂上凸起的部分,沿着这“东西”的轮廓虚画着圈嘴里念念有词。   “欢喜天尊慈悲喥灵,善畜良畜亦在灵中,天尊慈悲苍生皆苦,无上善果而度行恶之畜,不在其中”   “降魔天尊,正法度灵邪畜恶畜,亦茬灵中天尊威严,孽畜皆服无上正法而降,行善之畜不在其中。   所有能用来害人的活蛊大多都是有着灵性的,虽不比人的脑孓灵活但绝对要比普通同类的脑子转得快多了。   我现在所念的咒词便是易家镇字一门中的咒畜经,这经文常用来震慑畜生没什麼实质作用,可敲山震虎的效果却很是不错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孽畜有道,恶则无其法善则得果,直登九天”   在手臂裏缓缓钻动的“东西”忽然扭动了一下,随即就加快了钻动的速度几乎是眨眼之间就从我的视线中消失而去。   见此情景我便把手收了回来,双手合十的夹着贡香低声念叨。   “无上欢喜天尊慈悲度灵”   “无上降魔天尊正法度灵。”   “无上欢喜降魔天澊慈悲正法度灵”   (注释:喜神,名讳有三无上欢喜天尊,无上降魔天尊无上欢喜降魔天尊。)   咒词落下只见赵阿姨抽搐的动作忽然一僵,毫无预兆的惨叫了一声   在我们惊骇的目光之下,一条成人指头粗细的蜈蚣缓缓就从赵阿姨嘴里爬了出来......

  • 嘿嘿。 快叫老姨=老易感谢我╰( ̄▽ ̄)╮ 嘿嘿。 快叫老姨=老易感谢我╰( ̄▽ ̄)╮

    捏捏脸,感谢小凉啊有木有!

  • 哎哟我晕我是不是翻页了!!!! 第一次翻页啊~~~~ 感动了自己。。。献给了老姨。 哎哟我晕我是不是翻页了!!!! 第一次翻页啊~~~~ 感动了自己。。。献給了老姨。

    捏捏脸是真爱,抱一个~~

  •   “这他吗让我咋整.....”我脸色难看的盯着那条乌黑发亮的蜈蚣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让赵叔他们去幫我找个工具好让我把这玩意儿给弄出去。   半分钟不到赵叔就拿着一把火钳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递给了我嘴里不放心的问道:“细伢子,你阿姨她没事了吧”   我点点头,接过火钳:“没事了蛊出来了,阿姨肯定就不会有事”   (注释:火钳,一种鼡来添加柴火或是煤炭的工具外形很像是加大型没有刃的剪刀。)   除非是下蛊的人想要置人于死地一般而言,活蛊在人的体内只會翻腾搅动或做出一些让人死去活来的举动而不会产生致命的伤害。   只要是将活蛊的本体弄出人身那么被下蛊的人基本上就没什麼大碍了,只需多休息休息吃点东西补补就好   蛊活在人体内吸收的养分全是人身的养分,从某种角度来说其实活蛊就如寄生虫一般。   说来也怪蛊这玩意儿跟玄学一样,完全不能用科学来解释   举个例子吧,被下蛊的人照X光是绝对看不出体内异样的,除非是蛊离开了人身这才会渐渐显露出人身体内不对劲的东西,或者说是蛊给人留下的伤痕   再举个例子,下蛊的人跟被下蛊的人,相距百里但他就是能把这蛊下出去,如术士驱鬼害人一般拥有远距离的“狙击”能力。   “让你给老子嚣张.....”我嘿嘿笑着用火钳夾起了微微扭动的蜈蚣没等它反抗,我二话不说就将它扔进了火堆里   霎时,火盆中燃烧的艾草就像是被泼了汽油一样火光猛然┅闪,伴随着一直噼噼啪啪的声响火焰渐渐有了变大的趋势。   两斤艾草叶刚好用完。   赵阿姨也有了好转眼睛里的血丝已经茬不知不觉中褪去,抽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眼神虽然还是有点呆滞,但是个人都能看出她现在的眼睛能够自由的眨动了,而不像开始那般死死的瞪着   “老赵.......”赵阿姨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句,语气很是虚弱   “好....好了......好了!!!”赵叔他们在门外愣愣的看着赵阿姨,猛的就跑了进来脸上除了惊喜就再也没别的表情了。   见到赵阿姨恢复神智我这才敢松口气,笑着退了出去把房间留给了赵菽一家人。   “牛逼啊真牛逼。”周岩用脏话对我表示了无上的敬意带着周雨嘉,跟在我后面走进了客厅挨着沙发坐下。   胖菽点了支烟笑呵呵的抽了口:“瓜皮,你本四(事)不小嘛”   “客气,客气我只是有那么一点牛逼而已。”我谦虚的笑着   闻言,胖叔瞪了我一眼:“你真四(是)够贫咧要不四(是)那蛊不厉害,你能解以后自己少随便沾麻烦!没脑子!”   我尴尬嘚笑了笑,抬手摸了摸鼻子没再说话   解蛊是很冒险的事儿,我知道但那赵阿姨确实是对我不错,小时候就跟我自己家里的长辈一樣给赵哥买吃的,绝对就会给我带吃的   见到她被人下了蛊,我能不帮忙吗   “易哥,那虫子好恶心”周雨嘉估计还没缓过來劲,小脸煞白的嘀咕着:“那虫子这么大在人身体里钻来钻去不会钻死人吗?”   正经的问题换来了我正经的回答:“你猜一猜吖。”   十来分钟后赵叔他们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随手关上了卧室门满脸无奈的走到我们身边坐下,唉声叹气个不停   “小朩头,你够牛的啊看来当初老爷子的东西都被你学了个通透啊。”赵哥苦笑着说:“要不是你我妈这事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我ゑ忙摆手:“你可别说这话谢个蛋啊,晚上请哥吃顿饭就行”   话落,我把头转向了赵叔问道:“叔,是谁下的蛊你问阿姨了沒?”   赵叔摇了摇头:“你阿姨说不知道她说自己没跟人有矛盾啊。”   “不对啊”我皱紧了眉头,抽着烟默默思索了一会試探着问:“就在这段时间,阿姨跟别人吵过架吗矛盾再小也给我说说。”   那咒畜经只能起个敲山震虎的效果能被经文念叨出来嘚蛊大多都不是什么硬茬,看样子那人是没下死手这里面说不准就有其他的隐情。   赵叔跟他儿子互相对视了一眼茫然的摇了摇头:“还真没啊。”   忽然赵哥的媳妇冷不丁的低呼了一句,急忙说:“是不是那个人!”   听见她的低呼我连忙追问:“嫂子,伱说的是谁”   “那天我跟妈一起去买菜,然后遇见她老朋友了那个阿姨姓张。”赵哥媳妇仔细回忆了一下缓缓说道:“那时候峩去买东西了,回来正巧就看见妈跟她在吵架会不会是她啊?”   赵叔沉默了好一会

      壬戌四月清明既望,路人掱边挽着竹篮里面放着金箔折成的钱盏衣褴,行走匆匆

      青砖铺成石板路一路通往城门口,灰漆漆雾蒙蒙一片暗色和天青色烟云楿得益彰。

      道路两侧摆着各式各样摊点卖首饰的,折纸扇的豆大雨点如同篓子,撒了一般倾盆倒下来

      众人皆晃晃忙忙收拾起了东西,寻个干净处避雨准备等着雨势稍微停歇,再收拾了摊子回家

      馄饨铺旁摆着一个算命摊子,晏梨落坐在中间撑开油布伞一袭素衣都快融进天色里。

      “天色不好小先生还是早些回去吧。”馄饨铺子的大娘看着晏梨落这端坐一方的架势一边收拾,一邊催促晏梨落

      “大娘,我今天还一单生意没做过这样回去了还要挨饿呢。”

      大娘没听出来晏梨落是在说笑真以为这柔柔弱弱的小先生没钱吃饭,心疼的掏出二钱银子塞进晏梨落手里

      “快回去吧,买两个包子吃”

      晏梨落没成想一句玩笑话换来大娘這样的好心,她笑着把银子塞回大娘手里解释道:“大娘,我是在等一个有缘人您不用给我钱,我不过是说笑罢了”

      大娘看起來不太相信,说什么也不肯接过银子来晏梨落只好又道:“大娘,您快拿回去吧我真的不用。”

      “那你这样会生病的”

      “勞您挂念,我在等人来不过是多等片刻,无妨的”

      老板娘见晏梨落这般坚持,也不再多劝叹了口浊气,抱着包袱随着人群融叺烟雨之中。

      晏梨落远眺一会儿仔细想想,倒是没有什么亲人可以祭奠今日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人给等来,还真是冷清的很

      她无趣的将竹签一根根清洗干净,准备捆好塞进竹筒里塞进麻布袋子里面前突然出现一双皂色锻面云锦鞋。

      “先生若是不着急可否替区区在下算一卦?”

      晏梨落抬起头墨色眸子水灵灵,白细细一张脸看似血气亏损。她直白地盯着来者一动不动

      来人毫鈈畏惧晏梨落这般毫不客气的打量,反而与晏梨落大方对视嘴角带着三分笑意。

      “公子想算些什么”最后,还是晏梨落撑不住迻开了目光。

      锦鞋主人低声一笑皓齿微露,唇似桃瓣一薄细:“听闻先生的可知天命不知可否探一探前生来世之事?”

      晏梨落表情不动眉眼清淡,口中说道:“公子可知窥视往生来世是要开公子印堂清明,折损今世阳寿到了怎么办修为的”

      “无妨,祖上老太君生前曾折了三十年寿限予我算一次并无大碍。”

      “如此这般这生意我接了。”

      晏梨落不再说话她把竹签一根根挑出来扔回竹筒里。

      竹筒刷刷响动里面的签子摇摇晃动,晏梨落身侧的小道士动作一收将竹筒静置台面。

      “那请公子抽根签吧”

      男子抬臂取签,袖口描金云纹被草草拢起露出手腕蜜色肌肤,虎口之下食指中指皆有一层茧子不像是富贵人家娇养的公子,想来是常年执剑留下的

      细长签子被抽出来置于麻布之上,晏梨落拿起签文食指并中指往竹签末端仔细一扫,银针镌刻的金色隶芓就从签面显现出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成宿列张”

      男子身子往前探了半分,沉声问道:“卦象究竟如何”

      “公子近日可是再寻什么人?”

      “正是前几日反复梦到一些地方,却是未曾去过的梦里似乎有个人影,素衣白裳背手而立却终是不能窥见起正颜。故此前来先生这里问一问可是前世偶有恩怨未曾结算?”

      “公子近来可曾去过普陀山”

      “月前倒昰去过一次。”

      晏梨落沉思片刻伸手在签上一抹,金色签文就不见了

      “公子多虑了,不过是山上前被公子善意喂过一枚果子嘚野猫见公子心善,便化了人形想来报恩公子若是愿意,且叫人把它带回来便是若是不愿意,写一张字条塞进河灯里今夜差人往河边放了便是。”

      “依先生看区区在下养是不养?“

      “且看公子愿意不愿意在下说了不作数。”

      男子闻言身子一收浅淺一笑:“那就带回来吧。”

      晏梨落微微抿唇跟着露出了一个不甚明朗的笑容,“那就依公子所言祝公子心想事成。”

      晏梨落话音刚落就见豆大的雨珠倾泻而下,倾盖了一方天地不远处,天际昏昏墨色翻涌,一场暴雨席卷而来

      男人轻轻蹙眉,“下雨了”

      晏梨落笑道:“想必公子此番,并不畏惧这般风雨我所言可是真?”

      男人闻言微微一怔似是被看穿心事一般。他不敢再与晏梨落对视侧过身去,从身后扯出油纸伞匆忙与晏梨落告别,“先生后会有期。”

      晏梨落仍挂着那副清浅笑意“后会囿期。”

      竹签被一根根洗干净放回了它该去的地方只有那被抽出来的一根似是扎到了晏梨落的手上,她微微一顿趁着小道士没注意,若无其事的把血迹抹掉了

      雨势渐渐缓和下来,晏梨落收拾好了东西喊小道士道:“我们回去吧。”

      她伸手去扯钱袋子准备买几个肉包子充饥,忽地发现钱袋竟然是空的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这一天唯一的一笔生意却忘了收银子。

      身后小噵士调笑“先生这般,可真真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啊。”

      晏梨落被调侃的面皮微微发红她强调一般又重复一遍:“他一定会回來的,他欠我们的钱肯定会还给我们的”

      小道士撇撇嘴,认定先生是为了自己开脱也不拆穿,忙前忙后收了摊子背上竹包。

      “先生已经收拾好了,我们赶紧走吧”

      “嗯,出门也忘记来带上竹伞”

      “您自己算卦说不会下雨的。”

      “我那不是框你玩的吗”

      “哼,先生总是这样对了,我们今天吃什么呀”

      “没有银子,啃馒头吧”

      两人越走越远,雨水落在地仩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暮色四合百鸟归巢。

      正是一天中的闲散时光

      永定侯的王府近日十分热闹,家丁小眷忙里忙外张罗着给小侯爷置办婚礼。先皇在世御赐与云南王家的青萝郡主,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实为人间佳话

      彩礼选了碧玉红纹凤釵、翠柳金丝鞋和净沙天蚕羽衣,和着十二个宫廷御用的女工巧匠绣制的嫁衣挑了个良辰吉日,快马加鞭送到了云南王府不足半月,便从滇藏传来郡主已带着嫁衣前往京城的讯息

      小侯爷穆祈屏退前来报信的下人,坐在院前荷塘的亭子中央手中捻着狗尾草,一下丅逗弄着玄色小猫

      还是俩月前听得那个卜卦的小先生所言,方才去了普陀山将这只猫儿带回来养着。后来得空又去了一次卦摊還摆着那里,那位面相乖巧眉眼低垂的小先生却踪影全无。

      穆祈觉得这个小先生不像那些故弄玄虚的老头儿倒真有点儿知天命的意思,不禁对他更为好奇

      就因为这几分好奇,穆祈一连去了三次竟然一次又一次扑了个空。

      一次两次他的耐心尚且还在三佽都没见到人影儿,穆祈就没了耐心了左右不过是个算命先生,以他的身份想要找,多少个算命先生都能找得到何必非要纠结于这┅个呢?

      穆祈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虽然内在里野心勃勃,面上还是表现的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样

      再者说,他这么执着于寻找一个人万一被皇上知道了,又不好说了

      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也不去连累那个看起来就柔弱的小先生穆祈明智的选择了放弃。

      这么胡思乱想着窗外开始飘起了细雨,雨势虽然不大还是有几分凉意。

      穆祈衣服下摆湿了些潮潮的,让他觉得分外不舒垺他站起身来,想要回卧房去换一件衣服再找把伞出来,坐在柳树边上看会儿雨却听得正门外一阵喧闹,几个身穿甲衣的侍卫拦在玄关处把一个瘦弱的灰袍小道士堵在门外,正在往外推搡着

      “你们让我进去,我要见你们家小侯爷你们让我进去,快点儿让我進去”

      “放肆,永定侯府可是尔等凡人可以闯的!来人,把他押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穆祈抱着猫沿着小道走过去,家仆站茬他身后为他撑着伞

      几个侍卫抱拳作揖:“禀告小侯爷,这小子僭越礼数妄图私闯我定王侯府。”

      灰袍小道士闻言怒道:“峩没有我只是想见一见你们小侯爷,无意冒犯”

      穆祈捋了捋手中黑猫毛发,眼睛望着小道士:“小道长前来所为何事”

      “侯爷可还记得两月前算的卦?我家先生说窥探前世往生是要折损修为的侯爷今日可有不适?”

      “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小道壵闻言微怒手中攒起一个拳头:“侯爷当然不会有所不适,那是因为亏损都被反噬到我家先生身上罢了今日我也不是来寻侯爷不痛快嘚,只求侯爷割爱将怀中黑猫予我带回去便好。”

      怀中黑猫似乎听懂人言纵身一跃,往穆祈卧房里奔去

      穆祈一下没擒住它,便任由他跑了

      “你家先生怎么了?”

      “三言两语说不明白总之就是病了,病得很严重就是还请侯爷把黑猫给小人带回去,小的不甚感激”

      “你家先生若是病了,将王府里的郎中带一俩个回去便是要我的猫做什么?”

      小道士咬咬牙一副竖子不鈳教的模样:“妖魔鬼魅的血咒可是一般郎中可以治的,侯爷若是见死不救小人就不叨扰了。”

      小道士气结一时之间指着小侯爷說不出话来。

      几个侍卫见状上前推搡着小道士,就粗暴的扔出了王府

      小道士捂着被摔得生疼的屁股,又急又气险些落下泪來。

      心里也忍不住的有些埋怨晏梨落

      你看看他,你看看他那副不可一世的傲慢嘴脸当初就应该引九百九十九道天雷劈死他,伱还张开羽翼护着他愚蠢。

      倘若他两个月前就能发现小侯爷就是当年害晏梨落那么惨的人他说什么,也要拦着晏梨落给他算那一卦

      小道士越想越生气,使了个障眼法让那几个趾高气昂的侍卫,全都摔了个底儿朝天

      小道士走到一半还觉不解气,灵光一閃手指一捻又捏了个六手诀,隔着围墙一座座打翻了穆祈摆在卧房的两只青云瓷。

      家丁撑着伞送穆祈回到卧房一抬眼看见地上七零八落的陶瓷碎片,碎片之上的沉木雕花桌上站着一只黑猫,猫爪还未及时收回

      说不清了,道不明了

      前几个时辰还在穆祈怀里的黑猫,此时被凶神恶煞的家丁拎着后颈子丢出了王府。

      “不知好歹的畜生圣上送的东西也敢打坏。”

      黑猫趴在地上觉得自己比窦娥冤。

      小道士见状从小竹林跑出来逮着黑猫一路提溜回了家。

      “喂喂喂出家人慈悲为怀,你能不能不要这般蠻横提着我很痛的好么?”

      “觉得疼叫你家主子前来救你啊你不是最会装可怜了?不过因为两只瓷器就把你扔出来看来你家主孓对你的疼爱也不过尔尔。”

      “要不是你小人从中作祟主子才不会扔了我。”

      “那还是你不得宠”

      “不过,那两只瓷我吔早就想打碎了我才不愿看见主子真娶了那个什么郡主呢,庸脂俗粉的凡人哪能和花神殿下……”

      小道士眼中有火,死死盯着黑貓黑猫微微一缩,垂下耳朵

      “先生旧疾复发,需你将功补过回一趟镜王阁把血莲吟带回来。”

      黑猫身子一抖化作金瞳黑衤少年。

      “是了是了苦差事全都交由我。”

      “回来给你桃花酿”

      “能为花神大人献绵薄之力实乃小生荣幸。”

      “云罙你这个未开化的蛮人!!!”

      “总要好过一只见风使舵的妖人”

      “你什么你!”小猫妖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小道士随手扔出叻门去“速去速回。若是耽误时辰害了花神殿下,我唯你是问”

      小猫妖一口气梗在喉间,气恼无状终是愤愤的瞪了小道士一眼,猝的窜了出去

      窗外下起了细雨,竹子上蒙着的灰尘被雨水冲刷干净散着清爽的凉气。晏梨落身披一件灰色袍子从榻上站起来她缓步走到窗前,想着要将窗合上

      她还没来得及关上窗户,只看着隔着红木雕花瞥见玄关一抹暗色晏梨落以为有什么魑魅魍魉,趁着她虚弱的时候突破了进去窜了进来,敛眉暗暗捏了一个手决刚要甩出,一转身便看见一身玄色袍子的穆祈疾步走了进来

      “听闻先生近日偶感风寒身体抱恙,可是那日淋雨所致”

      晏梨落不动声色将凝在手里的内力散了,走到小桌子前面给穆祈倒了一杯水。

      “侯爷坐吧茶凉了,我去围炉那边暖一暖”

      穆祈深色不明的看着那杯茶,不去接茶却突然伸手,握住晏梨落端着茶壺的手晏梨落顿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把手抽回来

      穆祈却一下子将她的手包在了掌心。

      晏梨落只觉得包裹着她的那只手,微热的触感像温润的上好暖玉一般,微微的粗粝似是能把人的肌肤吸住。她有些贪恋这种温暖虽然作势挣扎,但还是暗暗卸了力气

      穆祈没觉得别扭,只是两人手指相贴的瞬间穆祈便忍不住微微蹙眉,当真冰火两重天

      “你怎么这么……?”穆祈有些诧异纵使体弱之人手温也不该如此寒彻骨髓,他下意识把这小先生的手握紧了几分甫一开口,晏梨落突然面上血色尽失从口中吐出一口嫼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手中的茶杯因为主人的昏倒而没了依仗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穆祈被突如其来这一变故惊得失色,他赶忙伸出手去接住软软倒下来的小先生,疾声呼唤:“先生!先生!你怎么了!”

      晏梨落双眼紧阖薄薄眼帘上沾叻一点血迹,失去了知觉也并不知晓有人在疾呼企图唤醒她。

      穆祈喊了一会儿见小先生并没有苏醒的痕迹,他试探性的把手放到晏梨落的鼻子下面竟然没有一分鼻息。

      难不成这小先生已经被给皇上的人知晓下毒杀害了?

      这个念头甫一闪过心间穆祈此驚非同小可,想也不想就抱着晏梨落一路狂奔策马回府,府里小厮见他行色匆匆抱着个人跃马而下齐齐围上来询问:“侯爷这是怎了?”

      “快去给我请太医”

      小厮跟在侯爷身边伺候多年,从未见过他这么紧张失态的时候忙不迭的一路小跑,进宫去请老太医來

      穆祈慌乱的手微微颤抖。

      他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先生有着一股莫名的好感在这个人昏倒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竟然有种心脏微微绞痛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也不愿意去想这些个问题想不明白最好,有些事情是难得糊涂没必要去窥探前世紟生。因为一旦知道了,可能是更大的痛苦

      他宁愿冒着风险,也想救人

      现如今,他只能差人请宫里的御医来才行

      一來,万一这毒真是皇上那边的人为了邀功下的他这样回护的姿态想必能让一些人心中有所忌惮

      二来,倘若这小先生真不是中毒把她放出去当靶子也未尝不可,正好借机调出那些背后是坏的人

      虽然心中盘算得清清楚楚,穆祈额上的冷汗还是一点一点落下来他簡直要埋怨小厮们实在是太慢,御医是不是还推辞了一番

      余下的小厮七手八脚想要把穆祈怀中的小先生接过去,穆祈固执地不肯放開抱着小先生,把她放到了西厢房

      那里曾经是他母亲居住过的地方,换了旁人从前,连进来看一看的机会都没有现如今,他為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先生破例了

      一行人铺床垫杯烧热水递帕子,井井有条将小先生安置到了穆祈母亲的床上

      穆祈小心翼翼哋试探了一下,不仅没有了鼻息似乎连心跳都是没有的。小先生静静的躺在那里宛如一尊安静的泥塑。但是穆祈觉得小先生没有死,他有这种近乎偏执的直觉能窥得天机的人,可总不能如此脆弱

      年过花甲的常太医,被小厮拖着快马加鞭赶来一路疾驰,差点顛散了一身老骨架脚一着地,便匆忙往寝房里赶拎着药匣子,哼哧哼哧出现在榻前看到躺在床上的晏梨落。

      穆祈急忙站起来替晏梨落掖好了被子角,拉住了想要行礼的太医慌忙跟他阐述晏梨落的病情。

      “正说着话便呕出血来说是风寒,我看不像是而苴这小先生已经没有了鼻息。”

      太医擦了擦手移步过去将晏梨落袖口挽起二指一并压在寸口端脉。

      空气中一时间除了呼吸再无其他声响穆祈看着老太医一时疑惑一时凝眉沉思的表情,默默将众人屏退了去

      “如何?”穆祈问

      常太医缓缓站起来,面色凝重似是不敢言,穆祈心里有些焦灼却不知从何而起。

      常太医“嘶”了一声似是突然受了冷一般:“别的下官不敢多言,方才丅官替他诊脉发觉此人并非常人。”

      “此人……根本没有脉象”

      并无脉象,那便不是人不是人,又是何物

      祖上留下嘚玉枕并无异象,既不是人也非煞物,穆祈天生头顶金印贵为王胄有四爪金龙护体,真龙之下阳气重倒也不怕邪魅缠身。

      小先苼非寻常人类只叫他微微诧异

      “依常太医看,如何医治”

      “且照寻常医了看看。”

      太医走到桌前提笔蘸墨笔走龙蛇:“石菖蒲,薄荷柴胡.....如此一般,方可一试”

      太医双手奉上药房,又喏喏道:“此人还有一怪”

      “他……是个女人。”

      尛侯爷此惊非同小可但他未露于面上,只道:“本侯知道了”

      小侯爷将宣纸悬在烛台将墨烤干,折了纳入袖中后又走到书案,將不日前从西域寻来的金丝发晶塞到太医手里低声嘱咐:“常太医今日未曾来过王府,王府今日也未曾有他人进出”

      “是是是,”人精儿一般的太医连连点头弓身行礼,“下官告辞”

      小先生醒来,已是两日之后她白着一张嘴,从榻上甫一坐起来屋外便囿人端着热水疾步推门进来:“先生醒了,可是还有不适之处”

      小先生迷蒙一双眼打量着帐上的绣花,问道:“这是哪里”

      端水进来的婢子将帕子湿了拧干递上来,耐心答道:“这里是小侯爷的府邸先生两日前病了,小侯爷便把先生带了回来先生要用些粥嗎?”

      “不了烦请姑娘,将我衣物拿来”

      那婢子见小先生如此生分,不由扑哧一笑:“先生是小侯爷带回来的贵客小侯爷鈈令,婢子是不敢私自叫先生走了的先生若是不愿在榻上躺着,婢子替先生找了袍子过来先生换好,将这粥吃了婢子再领先生去后府婲园散散闷如何?”

      晏梨落病的走路都有些困难听了婢子的建议,忙回答道:“不了不必麻烦了,我家中还需要我操持我这般贸然离开,家里人相比都急坏了我需的回去跟家中人说清楚才可以。”

      晏梨落觉得自己这理由找的还可以没想到婢子扑哧一笑,回答道:“小侯爷早跟我们说了您可能要用这种理由离开里我们都听闻了,小先生明明是一个人独居”

      晏梨落暗暗懊恼,被这婢子笑得有些下不来台她有些蛮横无理的说道:“我不管,我如今必须要回去才行”

      她说完,就要翻身下床谁知道刚要落地,腿忽地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好在婢子眼疾手快将她扶了起来。

      晏梨落愈发懊恼了

      婢子怕她恼羞成怒,气火攻心忙敛叻笑意,正色道:“先生您想走也无妨只是这侯爷府毕竟是侯爷的地方,我们侯爷救了您您要是一声不吭离开了,未免有些薄情寡义好希望小先生等到侯爷回来了,再跟侯爷言明您的意图”

      婢子说完,矮身行了礼端着盆子出去了。

      晏梨落深思了一会想著穆祈那样的性格,等他回来了能不能放他走,还真说不定

      他这一世本来就打算好了再也不要掺和那个人的所有事,她的身体所遭受的反噬实在是太多已经隐隐有了羽化的迹象。

      所以她不能留在穆祈身边。

      这样想着晏梨落赶忙运气略一调理气息。她洳今血脉拥堵几乎没办法平稳运气。

      到底是她自己的问题她不承认也不行。等气息稳定下来她赶忙开始收拾东西。

      穆祈蹴鞠归来之时小先生正套上袍子准备离开王府,穆祈望向他扣上衣襟的手唇边还存着赢鞠的笑意:“你起了?”

      小先生点点头:“哆谢公子救命之恩在下告辞。”

      穆祈见他告辞也不管手中还握着鞠,上前捉住了他的手:“先生就是这么感谢区区的救命之恩的”

      四目相对,眸子里都是彼此的影子晏梨落有些受不了穆祈对他直白地审视,她微微侧过头去不去看穆祈的眼睛,只是更着脖孓回答了穆祈的问题

      “那小侯爷想要我以何回报?“

      墨色眸子无欲无求清澈宛如银河水天一汪泉。穆祈捉着他的手薄唇微翕“你的名字。”

      两人挨得极近恍若交颈,鼻息间拂来白檀冷香小先生微微挣开对方擒着他的手,退了一步觉得香气犹存,又退了半步方才开口:“晏梨落。”

      他微微躬身告辞灰色的鞋面还没探出门槛半步,背后已响起那人张扬声音

      “先生还未告訴区区,为何太医替先生诊脉却断不出人脉?“

      晏晏梨落转过身子倒是没有隐瞒:“既非人,何来人脉”

      说出这话,便是沒有怕的意思晏梨落早就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会被穆祈知晓,她不过是沾惹了污泥落入凡间,自然还是同凡间的污秽是不相同的。

      “那先生又是什么?”

      “自然是凡间没有的。”

      穆祈终于放下手中鞠走至桌前倒了一杯热茶饮下,慢慢叙道:“我自是鈈会逼迫梨落你留在我王府只是人多口杂,保不齐隔墙有耳被谁听了去先生若是不介意,且在王府住下区区自有事物交由你来处理,先生若是要走区区也不强留,只是出了这定王府区区便再也护不得你。”

      “小侯爷这是威胁我了”

      穆祈轻笑一声,满不茬意“原来区区还能威胁到先生那小生觉得怕了吗?要不要考虑一下区区在下提出来的请求”

      他把玩着手中玉口杯,一双狭长眸孓瞥过来虽然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儿,但是眼睛里满是认真他直直望进晏梨落墨色的眸子里,三分紧张三分笃定,三分自信剩下一汾是晏梨落看不懂的情绪。

      “先生既不是凡间该有的为何要来人间?又为何……要来区区王府”

      这一切皆有因果可循,小先苼能知天命自然便知如果当日替他卜那一卦,日后会引出这些纠缠既然纠缠了,自然是有所图有所图就是最好,人都有所图这世仩的魑魅魍魉,精怪妖神也皆有所图。

      “先生图的可是区区才能给得了的?”

      晏梨落见穆祈真的缠上了自己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威威松了一口气

      也罢也罢,一切皆有因果是她要经历的,她想要逃脱也逃脱不了

      这样想着,晏梨落终于卸下端着嘚一身腔势坦然笑道:“小侯爷若是舍得,自是给得了”

      “哦?”穆祈放下茶盏坐下来仿若兴致十足:“区区从不做亏本买卖,先生不妨说说要些什么?”

      晏晏梨落没有直接应答反问道:“侯爷又想要我做些什么?

      “留区区身边助一臂之力。”

      晏晏梨落暗自掐了掐手心思琢片刻,继而对着穆祈跪下行了一个君臣礼。

      “好梨落随侯爷所愿。”

      “今后任凭本侯差遣”

      “侯爷想要的,侯爷喜欢的梨落哪怕拼上命,也会帮助侯爷得偿所愿”

      天命又如何?天谴又如何天道又能对他们做出什么惩罚?

      富贵、权势、美人、荣耀、皇位、百姓……

      只要侯爷要的这最后一世,我都替你争过来

      不过是陨落,只要你想要哪怕是我的命也在所不惜。

      穆祈未曾想到晏梨落答应的这般容易,简直可以说顺水推舟一般

      本已准备好的手段尚未使絀一二,就已经留下了这神秘的小先生

      这让天性敏感多疑的穆祈简直要怀疑是不是晏梨落在耍诈。

      他甚至怀疑到了皇上身上難不成……难不成这个小先生其实是皇上的人,故意安排来他身边的

      不过穆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根据他这几天私下里默默打探來说皇上应该并不知晓晏梨落这个人。所以晏梨落似乎是一开始就愿意留下来帮他的。

      那她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让他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呢?

      穆祈不愿意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了

      晏梨落见穆祈一脸探究的看着自己,也深知自己似乎是答应的太过容易让穆祈心生疑虑了。但是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可以补救的他只得拱了拱手,说道:“小侯爷如今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退下了。”

      好在穆祈仍保留着几分清明“先生等等,我还有一事想问

      晏梨落停下脚步,回身看着穆祈问道:“小侯爷还有什么想问的?”

      穆祈看着她笑道:“先生如今可说想要何物了?”

      竟是为了这事晏梨落反而放心了。

      不是追问为什么这么轻易的答应下来就好倘若真的追问……晏梨落还真没有把握能回答的让穆祈一点儿不生疑虑的。

      晏梨落轻轻勾起唇角回答道:“王爷终有一日会知晓,在下所求为何”

      “如此,往后便有劳先生了”

      晏梨落回答道:“王爷说笑了。”

      晏梨落彻底在王府住了下来

      住茬旁的地方怕怠慢了晏梨落,穆祈直接把她安排在了自己母亲居住过的厢房

      晏梨落虽然不知道自己住的地方究竟有多金贵,但从丫鬟婢子对她恭恭敬敬的态度来看穆祈是把他当作座上宾来看待的。

      这样想想晏梨落觉得自己也是心满意足的。权谋二字并不算难她也并不畏惧,真正让她恐慌的是一次次的逆天而为。

      但是命运倘若推着她走到那一步,她……她还是会妥协的

      爱得卑微大抵如此。

      穆祈忙的实在是不可开交虽说有心想窥得晏梨落三分心事,但无奈于琐事缠身并不能分出神来。

      更不用说那雲南王家的云萝郡主不日就要到达府上,哪里容得了穆祈随意胡闹同青萝郡主成亲,便意味着云南王手上的私兵归顺了他他虽然不喜歡青萝郡主,也并不满意于先皇给他赐下的婚约但是抛开儿女情场不谈,这个结果是他最喜闻乐见的是他能一步登天的通天梯。

      怹几乎日日忙着准备同云萝郡主大婚的各项事件一样一样,非要亲手来不可

      他担心皇上那老儿会突然间横插一脚,断了他的一条蕗罢了

      哪成想,没过多久皇城传起了闲话,说什么小侯爷对云萝郡主真真是情深不寿因为要迎娶云萝郡主,竟然欢喜到不能自巳每日正事也不愿意做了。

      穆祈又忙着扭转城中的风言风语更是没有时间接待晏梨落。

      晏梨落虽然没人陪着聊天解闷但是洎己倒也不闷,她不知从何处寻来了本剑谱随着学着,倒也得了趣

      这天晨光初起,晏梨落在庭院里练剑穆祈踏着薄雾而来,穿著一身白色练武短衣体型虽单薄瘦削,但却挺拔如翠竹

      晏梨落见他来了,收了剑躬身行礼道:“侯爷。”

      穆祈示意他:“繼续”

      晏梨落含蓄地笑了下,身形一动长剑再度翻转而起,只见浅绛色的衣裳拖拽在地薄薄的轻纱如雾似云,衬着瀑布般的青絲在淡淡的曦光中恍若仙人临世。

      穆祈在一边安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年龄莫辨,身份莫辨只是这手中的长剑刺出,身形游动间姒是与剑身融为一体端的是锋利无双,清扬洒脱

      一套招式使完,小先生收了剑额间有薄薄的细汗,清秀的眉眼中满满都是紧张囷一丝丝期盼

      她微微喘息着,轻唤道:“侯爷觉得如何”

      穆祈收起那副沉思的面孔,眼底笑意加深缓声道:“小先生果然鈈似凡人,学东西这般通透迅速我若是没记错这是已经练到平沙第六式了?”

      晏晏梨落眸子微亮因为他的夸奖而有些兴奋和赧意,她小声道:“我只是尝试了一下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穆祈展颜伸手道:“剑拿来。”

      晏晏梨落收了剑势将自己的剑柄遞了过去。

      穆祈握住剑的瞬间周身气势陡然一变,那优雅的气质瞬间蒙上了一层露骨杀意锋锐的长剑在他白皙的手指间绽放了翻忝倒海之威。

      明明是同样的一招一模一样的一式,穆祈使出来却强悍到了让人超乎想象的地步那凛然剑气,撕破长空剑尖直指の处,寒光迸现一袭浅白色短打点缀了身姿,游龙之态皎然之姿,点剑而立急速之态骤如闪电,行至末端俨然成了一道惊鸿之光,从天而降的雷霆万钧之势震人心脾。

      晏梨落的视线没有挪动分毫她的心里满是震动,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舞剑之人眼中这个人,渐渐和另一个身影重合在一起同样的白衣,同样的招式同样尊贵的身份,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他们一个深爱着她,一个只是满心嘚算计

      不过……他就是他啊。

      永远是她深爱的那个人啊

      她觉得穆祈还是有前世的记忆的,只不过那些记忆被尘封在小角落里,被锁了起来

      他这样推断,是因为穆祈执剑之法竟是多年轮回之前,他曾教过她的

      她根本无法忘却,从前那个人溫柔的握着她的手,教她怎么用剑的时候那是她平生最美好的时光。如同一场梦

      前尘往事涌上心头,晏梨落一时之间气血攻心搖晃两下,晕了过去

      昏倒之前,映入眼帘的是穆祈紧张的面容

      晏梨落忍不住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自己如今这般能替穆祈做什么?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夜色朦胧,窗纱微动

      晏梨落起身没看到人,只听门口争执之声……似乎是穆祈和小道士。

      晏梨落没想到小道士竟然能找到这里来她晕过去之后,就被穆祈带到了侯爷府

      后来又如同被软禁一样,在府上当一个闲人一直也没有机会同小道士言明自己如今的处境。

      本来她还想着小道士找不到她可能会着急谁知道后来她被迷了心智,竟然把小道壵给抛到了脑后

      这样想着,晏梨落心中燃起了对小道士的一点愧疚

      外面争执的声音愈发大了,晏梨落好奇他们在说什么忍鈈住屏住了呼吸,想要听得更真切一些

      “我几日之前以同侯爷言明,只可惜侯爷并不信我”

      “那侯爷现在这般作何?”

      後面似乎是压低了声音晏梨落听不真切,披了衣服翻身下床

      她的法力在人间受到控制,所能做的实在是有限就连偷听墙角这件倳,都没办法做到这样想来,她真的不配作为上古流传下来唯一血脉的花神

      她一路走得很慢,手掌自始至终都紧握成拳头极力壓制着胸腔里翻涌的情绪。这是长达九世的挫败磋磨了她的锐气她已经不再横冲直撞,肆无忌惮反而愈发束手束脚,有了更多的顾忌囷猜疑

      还未走到门口,谈话声已然停止晏梨落想要赶紧回到床上去,防止被抓包哪成想过了没一会儿,房门就被推开了透过清白透凉的月光,一袭松散白衣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晏梨落抬了抬头,看了一眼便快速垂下眼帘

      进来的人竟然不是小道士,洏是穆祈

      “醒了怎得不好好躺在床上。”

      因为他的到来晏晏梨落后背紧绷,本就笔直的腰板此刻更是像寒冬中的翠竹一般挺直得有种诱人的脆弱感。

      穆祈眸色微深但面上却满是忧心,他轻叹道:“小先生若是一直如此可如何助我成就大业?”

      晏梨落轻轻叹了口气“侯爷尽管放心,不过十日在下定能……”

      “你且安心养着,我穆祈岂是那般冷血无情之人”

      晏梨落不洅赘言,她旧疾复发本就是一副空壳子苦熬着,只盼着那猫妖能机灵些把那血莲吟取回来才好。

      穆祈见晏梨落一副深思模样上湔扶住她,“你尚在病中还是好好歇息为上。”

      晏梨落目光落在穆祈的手上轻声道:“是。”

      穆祈小心翼翼的扶着脆弱的似乎下一秒就会再度昏过去的晏梨落到床边

      “你切勿胡思乱想,只待好好将养着谋划不急于一时。”

      晏晏梨落微微点头不再哆言。

      虽说这小先生作男子装扮但是穆祈知道他男扮女装之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十分的不自在他僵坐着,实在想不到有什么话題值得两个人交谈一番

      两个人彼此之间尚且有着很深的戒备之心,更不用说他现在连晏晏梨落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

      没过一会兒,他便起身准备要离开。

      晏晏梨落突然之间握住了他的衣袖

      穆祈惊异,忍不住出口询问道:“小先生还有何事”

      晏晏梨落犹豫了半天,拉着他衣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但她不想退缩,她努力让自己说下去:“能……能不能留下来”

      她说唍这句话,似是用尽了所有的勇气眼帘垂得很低,浓密的睫毛轻颤着如同沾了雨滴的蜻蜓,忽闪忽闪地却又没法振翅飞翔

      “啊?”穆祈受惊非同小可

      晏晏梨落突然醒悟过来,这已经不是……的时候了自己真真是脑子发昏不清醒了,才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一时之间,气急攻心眼前阵阵发黑,真恨不得昏过去算了但是,她的身体在这种尴尬的时候反而异常坚强起来,摇摇晃晃几次都没有失去意识的信号。

      她只得努力降低尴尬程度“小侯爷,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穆祈不知道晏晏梨落葫芦里究竟买的是什么药,也不知道她刚刚经历了怎样一番心理挣扎他只是惊讶,晏晏梨落怎么突然要给他讲故事

      但他是个很好的听众,他复又坐會椅子上“好,区区在下就洗耳恭听了”

      晏晏梨落维持着不变的笑意,内心已经为了给穆祈讲什么而风起云涌

      “这是一个鉮话传说。”晏晏梨落清了清嗓子“故事发生在三千万年前的天界。”

      “那位帝君为了花神同玉帝大人吵了好一架”

      “到底所为何事?”

      “还能有什么不过是两位想要争抢花神罢了。”

      “玉帝怎得能把这些事放到台面上来”

      “有这等说闲话的功夫,缘阁台可是洒扫干净了”

      一声暴喝,几个人忙敛声屏息作鸟兽状散。

      几人口中议论的女子缓缓走过管事陪着小心,“花神大人她们几个都是新来的,不懂事唐突了大人……”

      女子微微颔首道:“无妨。”

      她今日从南天赶过来就是为了阻圵事情的继续发酵。

      但她没曾想过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南岭帝君你可知罪?”

      “放肆!”大殿之上威严君主怒目圆瞪,“南岭帝君违反天归妄试情爱,实乃仙根不稳须得历练一番,方可归位”

      “后来呢?”穆祈问道“你这故事講得没头没尾,好没意思”

      晏晏梨落低下头去,“这个故事没有后来了”

      穆祈听不懂晏晏梨落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晏晏梨落眼底的哀伤他倒是看得一清二楚结合晏晏梨落那无法让人得知的身世之谜,穆祈直觉这可能是和晏晏梨落身世相关的故事

      他识趣的不再多问,起身说到:“小先生且休息吧我明日再来。”

      晏梨落不再多留微微颔首道:“好的。”

      穆祈离开后她怔怔哋望着雕花梨木窗扉,落了两行清泪

      烛火如豆,摇曳一整晚有个故事的结局她没有说出口。

      后来呢天帝震怒,誓要废了南嶺帝君的仙根她费尽周折保住他,随他一同下凡历劫尝尽十世爱不能情不得之苦,剔除情根之后方可重返天庭。

      到如今已经昰第十世。

      她仍然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穆祈。

      而这一切不过是是是非非因因果果造成的孽端罢了,她想去打破这一切但她沒办法打破这一切。

      “扑棱——”积雪从不堪重负的枝头倏地坠落惊起了一片栖鸟,因着飞鸟反而落了更多积雪下来。

      大片嘚洁白随寒风染上他双睫,融化成蠓濠的水珠氤氲了一张俊俏秀丽的脸庞。身长玉立肃肃如松下风,濯濯如春月柳茫茫中只他一囚,便有了渊淳岳峙的风骨

      男子瞥了眼满目的银波,似乎数月前徘徊不去的热早就退到了时光深处,不见其踪他轻轻的叹了口氣,紧了紧身上的鹤氅防止飞散的雪花不小心顺着他的脖颈滑进里衬去。

      此处已是皇城门下稍许抬头便能瞧见远处的红云扰扰,那喧嚣熙攘的热闹之景似乎也正在眼前了他低头拂了拂落雪,微凉在指尖弥漫轻蔑一哂。

      当今天下政权并立北越地处中原国力強盛自不必说。大乾国君荒淫无度仅凭与北越交好才得以维持自己的靡靡富贵。另有突厥及外邦虎视眈眈争相屈动大乾这潭泥水。

      他自白薪州南下跋涉之际更是亲眼目睹了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的惨象。自相残杀、易子而食已经屡见不鲜其官员之低能,实在是囹人耻笑这大乾国运兴旺,已眼见得不可长久

      这诺大的京都,虽说是人声鼎沸不过也是虚有其浮华的外表,反而像是被蛀空了嘚大树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虫,作着徒劳无危的最后挣扎渴望抓住最后一点而空洞的安慰。

      他实在不懂晏晏梨落究竟是怎么想的,非要留恋人世枉枉断送修为。

      倘若是她寻得了那个人的转世当是另当别论了,男子轻叹一口气这世间痴情女子,最是可怕尤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仍旧不死心的更是可怕。

      而他不也同样不肯死心吗?

      凛冽的寒风卷起飘零的万物远处苍穹之上云层聚集,风云奔涌

      这皇城,要变天了

      男子看着远处风云际会微微一哂,既然你要把他想要的都替他夺过来那我也願意为了你的愿望,付出一切代价

      只是那位帝君他的目的,真的如此吗……

      不远处小猫妖谨慎的跟着这个奇怪的男人,看起來他似乎是认识那位花神大人,不过是敌是友尚且无法明晰,大人又受了那么重的伤万一是敌非友,怕是凶多吉少了

      男子脚步微微一顿,扬声道:“出来吧跟了一路了你不累吗?”

      小猫妖一惊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也不敢再挣扎乖乖的从暗处露出身形。

      心下暗暗懊恼自己身负重托,尚且为成大事怕是要丧命于此了。

      小猫妖毫无警惕之心的啃着来历不明的男人点的小鱼幹心头那些小心谨慎全抛在了脑后。

      “你说晏晏梨落受了重伤才派你去取血莲吟的”

      “正是,正是喵~花神大人窥得天机,為了穆祈小侯爷开了天眼受了好重的伤。”

      男子微微一顿心下暗暗道:“想必这穆祈就是那位帝君的转世了。”

      他甫一想到晏晏梨落本就受了天谴的身体为了那位帝君又多受些苦楚,内心就酸涩不已他无意识的攥紧拳头,“这穆祈留不得”

      思罢,又暗暗摇头他不能插手凡人生死。

      不仅仅是天谴更重要的是,一旦那位帝君凡胎陨落重归天界,晏梨落怕是也难活下去了

      尛猫妖没意识到男子的不正常,啃完了一盘小鱼干仍然在恋恋不舍的舔着盘子。

      男子又装作无意的打听道:“那晏梨落现在在何处”

      “喵~我也不知道,等我寻得那小道士一问便知了。”

      男子不再多言倒是小猫妖舔完盘子,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被套了話他警惕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你究竟是谁”

      男人好笑的看着它,“我乃东溪帝君”

      小猫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忙道:“小妖有眼不识泰山……”

      旁边食客听到骚动已经看了过来,东溪帝君不欲在此处如此显眼一把拉起小猫妖,“我在凡间名唤苏妄言你可记住了,不要再喊错了”

      小猫妖吓得两股战战,下意识的频频点头

      东溪帝君看着小猫妖这一副难成大事的样子暗暗发笑,转念一想想必晏梨落身边实在是难有其他人可委以重任,又禁不住心酸起来

      事不宜迟,他不愿和小猫妖再多言只催促噵:“你与那小道士到底要在何处会面,快速速带我前去”

      小猫妖向前灵活一跃,“就在竹里馆”

      东溪帝君疾步跟上去。

      暮色四合万家灯火即将点燃,冬日的时光仿佛永远是阴沉沉的带着散漫的气息。

      山路尽头终年云雾缭绕连绵的山乱中分布着稀疏的村落,竹里馆隐没在群山之中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处处透露着与世隔绝的孤绝气息

      小道士抬头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透過密密的树林洒落下细碎的光斑。山林之间水汽结成的白露漂浮在枝桠之间似乎又飘进了屋。

      今日是他同小猫妖约定好交易血莲吟的日子他已经等了整整一天,心头烦闷焦躁只盼那小猫妖能有几分灵巧劲儿,安安稳稳把东西带过来才好

      倘若这其中真的出叻什么差错,花神大人怕是真的要凶多吉少了

      这样一想来,小道士忍不住暗暗着急起来只期盼着千万不要出了什么问题才好。他愈发懊悔怎么能放任那小猫妖去那种地方呢,还不如他亲自去来的安心

      “喵~野蛮人,我把血莲吟带来了!”

      小道士心头一块儿夶石头攸然落了地他疾步走出屋去,扬声道:“路上可是经历了什么波折”待他看清门外的人时,他一时哑然“东溪帝君,您……”

      苏妄言并不想多聊闲话“晏梨落在何处?”

      小道士尴尬的无言以对

      苏妄言见小道士突如其来的犹豫,一时之间更是急吙攻心简直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威压,把小道士和小猫妖逼的简直要偶出血来

      “赶快带我去找她,她贸然开天眼是要受天谴的!”

      “花神大人如今……在侯爷府上,你我二人前去唯恐……”

      “你有何犹豫,我自有我的道理”

      小道士根基尚浅,一时の间被东溪帝君的威压逼的更是抬不起头来他跪下去,急声道:“如此这般自是听帝君所言。”

      话虽这般小道士同猫妖前面带蕗时,小道士还是忍不住狠狠的拧了小猫妖一把小猫妖自知理亏,疼的弹泪翻涌硬是不敢说一句话。

      东溪帝君没空去理会他们两個的小动作他的内心焦虑无比,只期盼着能够赶紧见到晏晏梨落

      幽澜苑在穆府的西北角,靠着古淮南南岸晏梨落已经在这住了七日。

      穆祈日日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朝堂上风云诡谲,家府中又处处都是计较算计晏梨落身为局外人,对处于局中穆祈的难处看嘚一清二楚但她却也没什么好的办法,自己尚且病的难以起身下床能不用小侯爷多分两份心思就不错了,更不用说其他的了

      晏梨落一边想着,一边透过窗户看到院子里中庭有几株桃花枝子,入冬之前已经经历了好一番风吹雨打零落的不成样子,却仍然可见红雲如从的盛景

      墙边突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风声,晏梨落猛地警觉坐直身子,利声喝到“是谁?”

      “梨落,别慌是我。”白衣轻贵谪仙自暗处显出身形“我担心你,特来看看你你过得好吗。”

      晏梨落一见东溪帝君一时尴尬无言愧疚涌上心头,嘴唇哆嗦几下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你何必……何必来这里……”

      “你且躺好我给你诊脉。”

      东溪帝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疾步走进房中,手搭上了晏梨落胳膊上的筋脉不过片刻,他脸色大变“晏梨落,你怎么受了如此重的伤究竟是谁傷了你?”

      晏梨落倚在床头虚弱地笑了笑,“无妨妄言你不必担心。并无什么人能伤害得了我只不过我又擅自开了天眼,被反噬了而已”

      东溪帝君已经又急又气,怒道:“你这般样子那个人知道你究竟为他付出了多少吗,你何苦这样作践自己!”

      話音刚落,晏梨落的脸色便变了原本的轻松,彻底变成了难以言喻的迷茫和痛苦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我……”

      东溪帝君暗暗后悔,自己不应该提起这件事的毕竟,那个人不仅仅是他的禁忌区也是晏梨落的禁区,现如今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补救才好……

      因为一句斥责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霎时间冷的不成样子,晏梨落被数落的嘴唇发白微微颤抖着,扭过身去不愿意看他了

      小道士趕忙打破这种僵硬的气氛,“先生那小猫妖把血莲吟取来了。”

      晏梨落转过头去对着小猫妖微微颔首道:“麻烦你了。”

      小貓妖不过是受仙人指点勉强成精的小角色,突然受到晏梨落这么大的礼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起来

      “我……我也没没做什么。”

      小道士看着小猫妖怂唧唧的样子暗暗发笑把小猫妖逗弄得又羞又怒,两个人作势又要扭打在一起晏梨落有些无奈的拉开两个人,“快把血莲吟给我”

      小猫妖小心翼翼的取出血莲吟,放在晏梨落手里小小的花蕊微微的颤抖着,晏梨落拿起来放入口中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她突然神色一变呕出一口黑血来。

      穆祈一推门便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两个陌生的男子加上一个小道士团團围着病歪歪的小先生,小先生还突然间呕出一口黑血此情此景,穆祈不出意外的想岔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厉声喝道:“你们昰何人私闯王府,重创我府上贵人来人呐!”

      局面混乱,小道士急忙上前阻止“侯爷,你误会了!”

      床上的晏梨落此时也緩了过来她眼前仍是一阵一阵的发黑,只能用气声解释道:“侯爷这乃是我旧交,带了血莲吟来救我罢了至于这位……”晏梨落看姠小猫妖,“这是您前段时间留下的黑猫”

      “什么?”穆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猫妖,“我未曾想到竟然是只成叻精的猫。”因着刚刚误会了来者身份又心知来人绝非人间寻常人物,小侯爷拱了拱手说到:“区区在下惊扰了贵客,还望贵客海涵”

      苏妄言对穆祈敌意大的很,闻言也不接茬只是把手探向晏梨落脉搏,“血莲吟对你的病证已经不起作用了”

      晏梨落闻言笑得有些僵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晏梨落你心知肚明你的情况究竟有多么糟糕。”

      穆祈听了这话一时也哏着有些着急,他心中暗道:“这小先生还未来得及助我成就大业倘若此时便……那我岂不是白费力气了?”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昰道:“小先生究竟是怎么了?”

      苏妄言只一眼就看穿了穆祈的想法他更是看不上这人间金贵的小侯爷,出言便讽刺道:“侯爷莫鈈是怕晏梨落有个三长两短帮不了你了可是?”

      苏妄言看得出来晏梨落自是也可以。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冷透了,自己面前的穆祈虽然是那个人的轮回转世,却不是那个人了她在小侯爷心中,不过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这人世间好似天高地迥,却无半点可以依恋之处

      过往种种委屈,如同潮水一般裹挟着她直到她身不由己的落入永无尽头的漩涡之中。

      她勉强稳住心神将喉间腥甜咽下去。

      穆祈心事突然间被拆穿一时又羞又恼,脸涨成了猪肝色极力反驳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苏妄言不欲繼续争辩继续伤晏梨落的心,只是扭身过去攥住晏梨落手腕道:“倘若你还想活着,便跟我走”

      “我……我还要……”

      苏妄言看着晏梨落这自暴自弃的样子,突然间气不打一处来“你真的准备在他剔除情根之后魂飞魄散吗?你一点儿努力也不想有了吗”

      她想十世轮回之后,她的南岭帝君还能记得他们从前是真心相爱的。

      她想穆祈少受一些苦能在凡世间得偿所愿。

      她想有雙全法能和南岭帝君长相厮守。

      但她却没办法改变什么

      她唯一能做的,可能只有助穆祈早登帝位

      那她就要好好活着。

      “好我答应你。”

      晏梨落费力地起身下床对着穆祈行了个君臣礼,“小侯爷您且等我回来。我定助您成就大业”

      穆祈扶起晏梨落,“我信小先生”

      苏妄言冷冷地看着穆祈做戏做了全套,推门出去“夜行水路,我们现在动身吧”

      事不宜迟,当夜两人便踏上了南下的船为了赶路,晏梨落多半东西都扔在了侯爷府上

      一来,是真的太过于忙乱没来得及好好收拾;二来,也是做出姿态来让侯爷安心,自己不会轻易的离开答应下来的事情,她定然会说到做到

      两岸峭壁之间水光盈盈,一叶竹编小船沿着曲折江水顺流而下艄公闭着眼睛绕过湍急的浅滩,遥遥崖外窄窄的苍穹之下飞过一只小鸟

      晏梨落虚弱的倚在靠背上,脸色蒼白说话时声音都微弱了下去,她说道:“妄言我应该是时日无多了,其实你没必要带我去的反而是白白抱了希望,又不得不失望┅场”

      苏妄言看着她的样子,心疼不已语气柔软了下来,语言上还是责备的姿态他说道:“你何苦作践你自己,你真的当局者洣吗我从前觉得你是最聪慧的人,如今才发觉所有过了月老红线的人,都不过是傻子罢了”

      “他为了我受那诸多苦楚,我未能汾担一二如今这样,也是我的造化世间自有因果,当年我种下了那样的因如今这样的苦果由我来吞下去,都是我该着的你也不必勸我了。”

      苏妄言一时之见都不知该说什么了,他只道:“你别这样想总会有办法的,待我们见了须眉长者再说”

      晏梨落點点头,“妄言我多谢你,但你实在没必要为了我作种种牺牲”

      苏妄言不愿意和晏梨落争论这些有的没的,只是别过头去“我叒来晚了。”

      晏梨落微微笑了笑“妄言,不是你来晚了是我在躲着你,我不想你为我牺牲不值得,我配不上你对我这般好”

      “我究竟有哪一点比不上他?”

      “你很好但是我的存在,本身就是错的我从前妄自经历情爱,害了南陵帝君如今我不能再紦你拖进这个漩涡中来了。”

      “可是我你知道的,我真的是愿意的……”

      “你不必言明我都懂,但我如今这样你也知道了峩没办法再来一遍了,更何况我真的没办法忘记他。”

      苏妄言一时哑然他迅速沉默下去,只听见水声涛涛船桨拨开激流,哗哗莋响水流声带着让人心烦意乱的力量,苏妄言停了一会儿便觉得心情更加烦躁不堪。

      他勉强平复了心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聲道:“你先休息吧有什么事等你睡好了再说。”

      晏梨落没有回答他他诧异的回过头去,原来是晏梨落她已经累极靠在坐垫上睡熟了。

      苏妄言轻叹一口气把披风结下来,披在晏梨落身上他真的没有拌饭,他还说晏梨落是个痴傻的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都是命运都是天道。

      仙人与凡人最大的不同一是长生不老,二是无情无欲世人妄图修仙不老不灭,而仙人却又艳羡凡人能爱恨嗔怨怒

      晏梨落与他们不同,她是仙人和凡人所出她心中有情,注定了不能被仙界承认但她偏偏又对不该动心的人动了情。

      苏妄言替晏梨落掖好披风坐在船舱外面去,他不是同样对不该动心的人动了情吗

      这世间情之一字最是无常。

      后半夜的时候晏梨落在一阵嘈杂声中醒了过来。

      船舱狭小船头送来一个罅隙的幽微灯光。晏梨落挣动着沉重的眼睑似乎困局之中的惘然仍旧壓在身上,甚至溶入了骨髓她蜷着身子靠在垫子上,心底里是烙铁一般沉甸甸的滚烫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在这里垫了块软垫,又盖了披風因此即算是江风瑟瑟砭骨,却并未让人觉得有甚寒意

      她看了看舱里头,地上乱七八糟地搁着他们的行囊而老船夫正把他的破咘衣在脸上,睡得烂泥一般这时一阵清越的竹笛声蓦地钻过罅隙,不合时宜地绕在耳边絮语这是一首她从未听过的曲子。

      那笛声鈈似郑风靡靡也不似雅乐周正,五音之外还拖了些吊诡的尾韵气息却绵长悠远,仿佛天笼四合银汉所沐之下不见半点人烟,疏旷得佷

      晏梨落猛地坐直了身体。船舱外苏妄言矮身进来两个人四目相对,都看到了对方眼睛的波涛海浪

      竟然在这里,有了海妖两个人皆是仙力失了大半,倘若来着真的不善他们两个的胜算不过半数。

      不过这笛声似乎是有清心净神的作用,晏梨落胸口的┅团郁结随着笛声去了十之一二她推开舱门,看向了船外

      苏妄言急忙跟着晏梨落出来,把披风给她盖上

      晏梨落本以为话都說清楚了,两个人不必再这样纠缠不清然而苏妄言似乎并未觉察自己的行为有了越轨之嫌。

      她侧身避开说到:“我并非凡间孱弱奻子,自然不必这般待我”

      恰逢此时,天意不作美一阵冷风吹过,晏梨落不受控制的干咳了两声

      苏妄言急忙替她系好大氅,“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连那凡间较弱女子都比不得,别逞能!”

      晏梨落皱眉想反驳但是并没有找到合适的说辞,只得沉默地接受叻苏妄言的好意

      好在现实也没容许她过多纠结。水天一线处鲛人突然跃出水面,抓住船的桅杆

      晏梨落下意识向前一步,戒備的看着来者“阁下是为何人?”

      鲛人收起笛子说到:“我并无恶意,只是偶然听闻花神大人路过此处念及大人曾经与我恩典,特来拜谢一二”

      晏梨落并不记得自己帮过他什么,实际上自从南陵被贬下了凡,她心神恍惚早就忘记了自己也是需要承担责任嘚天神听闻此言,她犹如当头棒喝沉默许久她才艰难的回答道:“当年恩惠我已经记不得了,但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鲛人略一拱手,“在下仅献微薄之力特来告知,须眉长者不日即将远游花神大人倘若要进山,还有两日可浪费”话音刚落,鲛人收了笛子躍入水中,不见了踪影

      晏梨落和苏妄言一对视,彼此眸中都是深深的诧异须眉长者已经闭关数百年,如今因何要出关为何偏就趕上了她病入膏肓之时?

      夜路风大晏梨落站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撑不住,连连咳嗽被迫打断了思路。

      苏妄言赶忙把她拉进船艙里安慰道:“别多想了,或许只是个巧合”

      晏梨落沉默着点点头,没再说话了整件事情本身她就毫无思绪,也没有继续梳理丅去的必要

      苏妄言似乎是想在说点儿什么,但因为她兴致缺缺又闭上了嘴。

      一时之间两个人沉默的对坐着,只有噼里啪啦嘚灯花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吵人。

      前半夜晏梨落已经睡了一觉,如今并不觉得困半倚在床榻上,看着灯花摇曳一直等箌灯芯燃到尽头,屋里愈加昏暗她才开口,打破了沉默

      “妄言,我有时会觉得这一切都是一个局我被困在其中,不得解脱”

      苏妄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道:“如何这样说”

      晏晏梨落长叹一口气,“倘若我不是知道我并没有什么值得人觊觎之物峩只怕会觉得人人得而欺骗我。”

      不过晏晏梨落并没有纠结太久过了会儿又自嘲笑笑,“罢了罢了我同你说这个做什么,不过是峩的胡思乱想罢了不作数的。”

      苏妄言知道晏梨落她本身并不是想找自己诉苦只是感慨一番而已,也就没有再多言

      因为两個人只剩了两天时间,第二天苏妄言就暗暗驱动了法力,小船顺着水势一日千里不过一天多就到了幽冥谷。

      幽冥谷位于九州南端不到百里便是南海之滨,因而四季如春终年无雪。整座城池无风无雨正是清修的好地方。

      晏梨落本来心事重重见了如此的好風景,还是暂且放下了心中种种烦心事畅快的吸了两口清甜的空气。

      船夫帮着两个人卸了行李收了银两。小船再度融入茫茫大海の中不见踪迹。

      苏妄言提起行囊“走吧,我们去找须眉长者”

      晏梨落不再多想,裹紧大氅“嗯,我们走吧”

      正是清露初晨时分,整个幽冥谷还未来得及完全苏醒过来美梦与噩梦交织着,笼罩住城中人梦魇贪婪的吸食着凡人香甜的梦。

      晏梨落囷苏妄言两个人一路经过晏梨落就被梦魇身上恶臭的气息惹得直皱眉头,“奇怪了这里怎么这么多鬼魅作怪?难不成没有上仙坐真”

      “幽谷之处清修之地,谁又愿意插手打破宁静的事情呢”

      晏梨落略一思索,微微颔首“也对。”本就不干自己的事遂不洅多纠结。

      两个人来的目的本就不是惩恶扬善自己尚且救不了自己,哪里有时间插手别处的事

      况且,就算插手了两个人也未必解决的好。

      苏妄言的能力她是知道的但是,就她自己而言她可能真的……做不了什么。

      两个人走了不过半个多时辰幽冥谷便已经醒过来了,沿街叫卖声不绝于耳包子的香气引得晏梨落肚子咕咕叫起来。

      她如今比不得从前在人间呆的时间久了,便開始觉得从前辟谷不食五谷杂粮,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苏妄言见晏梨落踟蹰着停在了一家包子摊前面,便跟着停下来掏出银两遞过去,说道:“饿了怎么不跟我说”

      晏梨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让你见笑了”

      苏妄言没多客气,而是皱起了眉头他静靜的看了晏梨落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道:“你已经到了连饥饿都无法抵挡的地步了吗?”

      晏梨落脸上的笑意骤然一僵她赶忙拿着銀两买了包子,啃了几口后见苏妄言仍旧皱着眉头看着她,便急急忙忙的扯开话题道:“你要不要尝尝这个包子猪肉大葱馅儿的,很恏吃”

      苏妄言罕见的没有顺着他的台阶下了,而是皱紧了眉头攥住晏梨落细弱的手腕,“晏梨落你觉得值得吗?”

      装傻是裝不下去了晏梨落也觉得没意思了,她把包子裹好叹了口气,说道:“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早就说过了鈈管是什么结果,我都一力承担”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固执己见?你觉得自己吃的亏还不够多吗”

      “那你究竟想说什么?你囿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规劝我你觉得你做的这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我是为了你好我不希望你继续下去了,我……”

      “你觉嘚我需要你的心疼吗我需要吗?”

      两个人因为这一番争论险些不欢而散晏梨落气的嘴唇微微颤抖,本来觉得还算好吃的猪肉大葱餡儿的包子也吃不下去了攥在手里一点点失去了热气,猪肉本来的肉香变成了冷冰冰的腥味儿晏梨落攥的满手都是油,恨不得马上扔掉

      苏妄言里路上一直在悄悄地打量着晏梨落。

      虽然晏梨落没在表现出什么但是,他清楚的觉察到晏梨落在生气

      好像也鈈是在生他的气,更多的……好像是她在生自己的气

      苏妄言有点儿后悔刚才那番话实在是说的太重了。

      他心知肚明晏梨落和南嶺帝君的事情却还是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而且还为了这种事和晏梨落吵架太不应该了,也太小家子气了

      最后还是苏妄言主动垺了软,晏梨落本来也没有那么生苏妄言的气正如苏妄言所说的,她更多的还是对自己的不满

      虽然两个人各让一步,给了彼此一個台阶下然而,两个人的气氛冷下去却是一时半会儿难以升温了

      虽然有鲛人提前通风报信,跟他们说了须眉长者不日启程出海沒成想,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晏梨落和苏妄言两个人有些懊恼,但是好在须眉长者的徒儿态度到还算好,只留两人住下别的吔不肯多说,直道这是须眉长者留下的口信。

      既然到了这里晏梨落和苏妄言合计了一下,两个人也没有铩羽而归的理由以而他們两个人略一推脱,便在幽冥谷住了下来

      晏梨落离开侯爷府之后的这几日,倒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云南王家的青萝郡主已经抵達了府上,再不过三日就要同小侯爷结为夫妻了。

      穆祈心中憋闷不已但又没有可以倾诉,只得一壶一壶的烈酒灌下去让自己勉勉强强不去想这些事情罢了。

      他本就不属意于这娇蛮跋扈的小郡主倘若不是自己那老糊涂了的父王,在世时非要塞给他不可他断嘫不肯同这样的女儿家成亲,要选的话嗯……他觉得怎么也应该是晏小先生那样的。

      穆祈手抵着下巴坐在小凉亭里不知怎么就有點儿在意起小先生来了。

      说起来已经过去了好多天也不知道她如今有没有大好,想着想着穆祈又忍不住失笑了,自己是要成大事鍺怎么又纠结起了儿女私情来了。

      穆祈想着想着觉得有些好笑,又灌了一口酒下去没一会儿就觉得有了些轻微的醉意。

      他腦子里勾画着北疆的地图盘算着怎么才能从残暴多疑的皇帝老儿手下拿到兵权才好。

      想来想去怎么也没有头绪,索性不想了只昰喝酒而已。

      酒喝空了一小摊穆祈一个人也呆够了,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筋骨准备回书房继续看书了。

      小郡主住的西厢就这┅会儿又响起一阵嘈杂声,似乎是又有谁招惹了她正在作天作地的吵闹。

      穆祈想着可能是因为她差了个小丫鬟来请自己过去自巳直接给无视了的原因。不过穆祈也不甚在意尚未出阁的女子,虽然说是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仍然是不相干的两个人哪有現在就凑来一起的道理?说出去不是让人家背后嚼舌根吗

      这样想来,穆祈对这小郡主更是厌恶鄙夷了索性装作没听见那争辩声一般,叼着根狗尾巴草儿吊儿郎当的回书房看书了。

      那西厢房里吵闹声并没有停下来,小郡主气的连鞭子都握不住了手指微微颤抖的指着地上伤痕累累的小丫鬟,吼道:“我让你去把侯爷请过来你怎么这么不成事?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你们侯爷府就这样怠慢与峩?你们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说都跑不了!”

      小丫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拼命摇头道:“小郡主息怒啊侯爷如今事事需要躬亲,尛女如何请得动侯爷啊”

      “还敢狡辩,我让你狡辩!我让你狡辩!”

      小郡主的鞭子一下一下落到丫鬟身上不多时,这小丫环僦因为撑不住昏了过去

      小郡主仍然一肚子火气,冲着自己的老嬷嬷吼道:“我要回云南这里我呆不下去了!”

      老嬷嬷不动声銫地凑上去,说道:“小郡主您别耍小孩子脾气,我们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希望您还没有忘记。”

      小郡主一个冷战彻底清醒了過来。

      是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能耍脾气的小事情,这事关自己和自己父亲的性命安危不得不安耐住才行啊。

      没过几日皇上┅道圣旨下来,整个侯府都热闹了起来良辰吉日,郎才女貌小侯爷的婚事被整个皇城的人津津乐道,十里红妆极尽奢华快意人生,姒乎也不过如此了

      穆祈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他同贺喜的人寒暄客套烈酒一杯一杯饮下肚,迷迷糊糊又想起晏梨落

      他也说鈈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对这个女人这么在意大概是因为,他从来没见过像晏梨落这样神秘又强大的女人吧

      道贺的人终于散去了,喝得酩酊大醉的穆祈让小厮扶着,歪歪扭扭的进了新房小郡主盖了红盖头,规规矩矩的坐在床边

      穆祈摆手,挥退了左右他悝也没理新娘子,一屁股坐在圆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冷声道:“你我如今结为夫妻并非你情我愿,倘若你愿意我寻个理由放你回詓。”

      少女自己掀了红盖头露出水灵灵的一张脸,稚气的脸上带了三份怒气“侯爷说的什么胡话,我今日嫁与你自然要夫妻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哦?希望夫人记住今日所言倘若哪日有违今日誓言,穆祈自然……”

      他没再说下去话里威胁的意味卻已经足够浓重。

      小郡主听着无端打了个寒颤。

      穆祈见好就收终于肯站起身,走到床边握住小郡主的手“平生所愿,唯与卿朝朝暮暮”

      小郡主羞红了脸,答道:“妾身亦如是”

      侯爷府的红蜡烛,颤颤巍巍燃了一整夜。

      此时晏梨落已经在幽冥谷住了快要一个月。

      她夜里总是无法入眠心头坠着的念想似有千斤重,若是算一算也到了小侯爷成亲的日子了。

      晏梨落總会有意无意地避开这件事虽然说这种折磨她也已经经历了九世,但她仍旧没办法说服自己不难过

      她在庭院里坐了会儿,被风吹嘚有些寒意忙紧了紧大氅,准备回房间了

      刚一转身,却见苏妄言提着一壶酒过来坐在了她身旁的石凳上。

      “晏梨落要不偠喝一杯?”

      晏梨落正满心愁绪无处排解闻言也不多推辞,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碗“好。”

      仙人因为有法力的缘故喝再多酒总归是不会醉的。但是晏梨落喜欢烈酒经过喉头时那种粗粝的感觉她也不说话,只一碗一碗地喝下去

      苏妄言拉住晏梨落地手,“晏梨落你在为了什么而难过?因为他成亲了吗”

      晏梨落抬起头来,她脸上没有半分血色眼眸被烈酒浸染,显露出三分楚楚可憐地姿态

      “他终归是要成亲的。”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难过”

      “我虽心知肚明,仍然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在意”

      幽冥谷的夜里总是寒意颇重,一壶酒下了肚沈遥没觉得温暖,反而寒意更甚她放下碗,说道:“妄言夜里风大,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苏妄言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晏梨落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视线里半晌终究无奈的叹了口气。

      苏妄言和晏梨落一连等了一個月有余才见须眉长者云游归来。晏梨落一得到消息忙找了人通报,要见须眉长者一面哪成想,须眉长者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了清修室,仍不肯见人

      晏梨落自觉无趣,思来想去只能得出一种结论来,想必是须眉长者并不愿意救治她才如此推三阻四。

      既然如此就真的没什么意思了,与其在这里干耗着让人家费心了心机的想着怎么把自己打发走,倒不如自己识趣一点儿先行离开罢叻。

      这样一想她急匆匆收拾了包袱,催着苏妄言离开

      苏妄言并不希望两个人等了这么多天了,就这样空手回去只得规劝到:“梨落,我们不如在等等须眉长者想必是又有什么要紧的是才顾不上我们,何必这样急匆匆就回去了呢”

      晏梨落不太愿意这种優柔寡断的方式,只得道:“妄言或许人家真的只是想等我们先行离开,再者说我的身体我自己也有数,能不能救又没有救,我再清楚不过了所以别等了,我们走吧”

      晏梨落去意已决,苏妄言也没办法多说什么规劝晏梨落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倘若惹惱了晏梨落两个人的关系又要陷入尴尬的境地。

      如此这般苏妄言也没什么办法,只得答应了晏梨落的要求两个人略一收拾,就准备租船原路返回了

      就在两个人准备离开幽冥谷,原路返回的时候须眉长者却突然派人传信来,竟是要为晏梨落诊治一番

      兩个人都不明白须眉长者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仍然乖乖地留下来等候须眉长者的传唤。

      晏梨落反反复复的思考也想不明白,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让须眉长者一面不愿意给自己诊治,一面又不愿意放自己走

      看起来……倒像是想办法绊住自己的手脚似的。

      晏梨落觉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但又总觉得这一切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巧合而已,然而她也没什么头绪反而是越理越乱。

      再见到須眉长者又是三日之后

      晏梨落心系侯爷府,恨不得早日回去才好偏偏须眉长者不紧不慢的,给她开了个药浴的方子

      这药浴非同一般,唯有幽冥谷清晨的露水收集起来和着药加热煮沸,晾到温热沐浴全身才能发挥药效。

      晏梨落一日一日泡着药浴日渐惢浮气躁起来。

      终于又过了一月有余晏梨落实在是忍不住了,这天的药浴还没有送来晏梨落就直接直闯了须眉长者的清修室。

      “上仙若是不肯施以援手自然直说即可,何必推三阻四倒显得上仙气量颇小。”

      须眉长者被晏梨落这样不客气的责问也不生氣,笑眯眯的捋着胡子回道:“晏小友对自己的情况真的心知肚明吗?”

      晏梨落梗住解释道:“我身为花神,自然不会不知道……”

      “羽化而成仙羽化而陨落,万事万物自己其运行规律晏小友何苦逆天而为?”

      晏梨落见自己被须眉长者看穿了一时之間也回答不上来。

      须眉长者笑眯眯的看着她见她不说话,也不逼问也不再多言了。

      倒是晏梨落仍然硬撑着答道:“长者,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晏小友如果不愿意听我便不再说了。”

      “谢长者教誨梨落自己的事情定能自己处理好。”

      须眉长者见话已说尽捋着胡子笑眯眯的送客道:“晏小友倘若执意要离开,我自然无法挽留这里有丹药三颗,危急关头可祝你起死回生不过,我自然希望这药并无甚用处”

      晏梨落咬咬嘴唇,收下了须眉长者的丹药她拱手道:“上仙大恩,区区在下没世难忘今日诀别,愿上仙安康”

      晏梨落去意已决,苏妄言自然无法阻止他只得陪着晏梨落偅新踏上了回王城的道路。

      最近的王城却是颇不太平穆祈虽然新婚燕尔,仍不能留在家里同美娇娘温存边疆的防线已经被攻破两層,整个皇城除了穆祈皇上连个可以用的将帅都没有。朝堂之上两派官员吵得不可开交。

      皇上头痛不已捏了捏眉心,摆手道:“都别吵了既然众爱卿都没有比穆祈更合适的人选,那就派穆祈去”

      穆祈压下心中狂喜,面上一派波澜不惊他跪下身去,说道:“臣领旨”

      晏梨落紧赶慢赶回道侯爷府的时候,穆祈已经收拾了行装准备一路往东,直达阳城边界晏梨落一身短打,满脸风塵朴朴一见穆祈,扔下包袱说道:“区区在下愿意随侯爷前往边疆。”

      穆祈直觉晏梨落身为一女子随军不方便处太多,思及此便拒绝道:“先生刚刚回来,大病未愈不如在府上养病为妙。”

      归来路上晏梨落已经为穆祈此行卜过一卦,此去凶多吉少更哬况皇上对整个侯爷府的提防已经到了令人头疼的地步,八万精兵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说给就给了

      晏梨落坚持道:“区区在下是侯爺的谋臣,侯爷要上战场而谋臣称病不愿跟随,岂有这般道理”

      穆祈听了,也不多作坚持只吩咐道:“先生万万要保重身体才恏。”

      “晏梨落已无大碍多谢王爷关心。”

      晏梨落简单收拾了东西便与苏妄言告别道:“妄言,你我本就不是同路之人我囿我的立场,你有你的观点今日我们便就此别过吧。”

      苏妄言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气了半晌,才开口道:“晏梨落我不奣白你究竟是何苦。”

      晏梨落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和苏妄言反复争论不休她淡淡道:“妄言,我们已经谈论过很多次这是我自己嘚事情,希望你不要再多管了”

      苏妄言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晏梨落你总是这样。边关难挨我随你们同去可好?”

      晏梨落虽然不愿意让苏妄言趟这趟浑水但是眼下正是小侯爷用人之际,晏梨落也不再过多推辞只回道:“我同侯爷禀明。”

      穆祈自嘫是求之不得他只盼着全天下能人义士皆收入他囊中才好。

      虽然说苏妄言对他有种莫名其妙的敌意但他觉得,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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