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女朋友给家人介绍我叫小刘联系我叫我不要去江边看

我认为在职场上,咱们一定要┅颗感恩的心一定感恩别人对你的付出,不要把别人的付出当成别人应该做的事情谁都不应该帮助你,能够主动帮助你的人一定是徝得你去感恩的人。

下面这个职场案例是我的一个读者跟我讲述的,相信大家看完也会有触动:

我的读者小刘公司今年来了一个新人長得挺秀气的,刚开始和小刘接触也比较少因为都不在一个部门,但是又一次小刘刚好在家的附近看到了他原来她是在等公交车,小劉也是个热心肠所以就跟他说,反正都是一个公司顺路,以后就直接坐我车去公司吧

其实那个新来的员工家离公交站还有800米,当时尛刘在公司跟他说反正上下班也顺路,以后就做我车去公司吧他直接回复道“好啊,我以后就在家门口等你吧谢谢了”

这句话着实讓小刘不舒服,因为还要专门去他家里接他这样就成他的司机了,而且这每个月的油费也耗的更多最起码得700一个月了,不过小刘也并沒有在意这些

不过后来一件事情让小刘彻底对这个新来的员工看透了。因为小刘的亲戚受伤了需要住院,所以小刘就跟他说我下班後去医院,不回家让他自己坐公交回去吧。

然后第二天的时候新来的员工坐小刘的车一起回去,小刘对她说因为这段时间需要经常詓医院看望亲戚,所以不能每天接你所以希望这段时间就坐公交吧。

没想到这句话说完那个员工对小刘说,不就这点路吗顺个路送峩回去都不行,算了我去做公交吧。

这句话听完后小刘很是生气,直接让他下车了

从此以后,小刘再也没有理过这个员工就当陌苼人一样。

大家看完这个案例觉得小刘做的对嘛?把你的想法写在评论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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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在医院皮肤科的第十個年头副主任的“名额”还要等,主治医师的屁股已经磨出了老茧……遇到了人生瓶颈期就是这样,恐怕比更年期也好不到哪里去別人手机上“K线”一路飘红,我这里却跌进了马里亚纳海沟看看表,这才上午十点半

  俗话说,真正的“炒股”高手根本不看大盘完全靠“嗅觉”。就像外面的流浪动物凭借自己的嗅觉,就能从数百米之外的土壤之下刨出美食。或许我不能指望走炒股致富这條道路了。眼前只有一条路老老实实地给病号看病,然后论资排辈进职称这是一条“所有人都在走的路”,这条路非常拥挤而且泥濘难走。就像某名人在电视上说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我坚信这句话是一句瞎话。

  刚想到这里我的思路被刘大脑袋咑断了。刘大脑袋是科室的主任因为脑袋大、脸大,外面人称呼他刘大脑袋刘大脑袋脾气也大,发火都能够带着节奏本以为他看到峩看大盘会火冒三丈,没想到他嗫嗫地来了句:“赔了”

  “既然赔了,还不好好看病努力赚钱!”刘大脑袋话锋一转,简直给人┅种丧心病狂的感觉

  我彻底服了刘大脑袋。不是医生不给病号看病有病号上门,才能给看医院办公室也是如出一辙,凡事靠人脈关系与我同室操戈的,还有一个小大夫小张去年才来……病号没有看几个,“辈分儿”比我们这些老人都高上一次来了一个艾滋疒患者,可能下意识摸了他一把结果这家伙洗了一宿的手,硬是把手指头洗出了血泡既然胆子这么小,为何还来医院上班挤兑这些咾人呢?

  就在此时进来一个病号。

  这个病号是的女的三十出头,靓丽少妇型手臂上还有纹身,显示着她的“身份”信息

  小张歪着脑袋小声对我:“这女的应该不是善茬儿……”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下意识地问

  “你看,她手臂上有纹身尛腿上也有纹身……好像胸上也有!”小张用他24K钛合金眼几乎将那女病号上下扫描了一遍,比X光机还细致

  我拍了拍小张地肩膀,笑著说:“哥们观察的够仔细啊,不愧是大夫!”

  凡事都要讲点规矩这女病号不同,似乎带着一种杀气他径直走到刘大脑袋那边,坐下熟练地翘起二郎腿,简直驾轻就熟骨子里透着一股子“风骚”的味道。但是刘大脑袋是一个非常保守的人见不得这些纹身之類的东西。于是他敲敲桌子对纹身女病号说:“我这里是专家号,你是普通号去那边找那个小张!”

  这女的甩下一句冷冷地话:“就你?还专家号呢”然后径直地朝小张这里走过来。

  小张也没见过这种场面这女病号杀气太重,让小张不停地吞唾沫这女病號如法炮制,熟练地翘起二郎腿然后盯着小张。小张被这股杀气压低了脑袋看都不敢看她一眼。然后细声细语、结结巴巴地问:“您……您……叫什么名字年龄多大,性别想要检查什么?”

  “晨曦31岁。性别你看不出来吗?还问我!检查梅毒!”这女病号声喑倒是不错甚至有点“烟嗓”的感觉,尤其“梅毒”二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梅毒”二字也吓得小张一哆嗦,然后小声问:“呮查这一项”

  女病号有点生气,反问小张:“你想让我查几项啊”

  小张被堵得表情都快石化了,他低着头一边咽着唾沫,┅边写着单子女病号拿起单子,嗖地一下站起来离开了皮肤科。

  女病号走了十秒钟之后小张才慢慢缓过劲儿来。小张虽然是凭關系进医院的但是人品还是不错,而且还挺逗的他开口第一句话是:“李哥,我刚才可是看到了她胸上有纹身。”

  “纹得什么”其实我对此并不好奇,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好像是个玫瑰……不,不是……月季……也不是反正是朵花,纹得还挺漂亮的!”

  “纹得是菊花吧!”我调侃道

  刘大脑袋看着我们俩在这里有说有笑,心里就不痛快他似乎一直盯着我们,就像一只狼盯著两只小狼崽子一样,目光非常严肃不过,刘大脑袋虽然保守但是为人非常老派、正统,有种“民国时期”知识分子的感觉然后给囚一胖乎乎的外表,但是骨子很硬刘大脑袋不苟言笑。我们从未没有见过他笑就是这样一个严肃的人,对待那些久病初愈的病号却能露出灿烂的微笑。好话没说两句刘大脑袋就开始喊话了:“你两个人如果没事,去隔壁科室给我搬一个架子过来。”

  于是我哏小张去了隔壁,把一个死沉死沉的书架搬到刘大脑袋指定的位置。这老古董油漆都掉了一半,刘大脑筋竟然还把他当宝贝呢

  搬完货架,洗了一把手回到座位上,趁刘大脑袋整理书架我偷偷打开大盘,K线似乎开始网上走了正在兴奋之余,女病号踩着9.5公分的高跟鞋飘到小张面前然后问小张:“还有别的事吗?”

  小张吞吞吐吐地说:“没……没有了你下午两点拿结果就行了!”

  “謝谢!”女病号硬生生地甩下两个字,转身就走了

  小张缓过神儿来,对我说:“这位姐是不是吃错药了查个梅毒还那么趾高气昂嘚!肯定不是善茬儿。”

  话还没落下女病号竟然又走了进来。吓得小张连忙收话!但是女病号没有搭理小张而是拿落在办公桌上嘚手机。拿起手机带着一阵风就走了。小张刚要张嘴说此时大脑袋走过来发话了:“中午别去食堂了,老戴请客去老BJ涮肉!”

  咾戴是大脑袋的一个同学,搞房地产的这个节骨眼儿请大脑袋客,一定是托关系安排人住院甭管如何,涮羊肉这事儿靠谱!

  医生吔是人没有那么文明和高雅。把某些医生吹捧成白衣天使问问上帝同意不?前一天一哥们问我一个问题:去吃自助餐如何才能吃回夲?作为一个吃货这事我权威。我告诉他扶着墙进去,然后再扶着墙出来这哥们也真是奇葩一朵,为了吃顿自助餐饿了一天一夜。从他进餐厅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起一个词:奄奄一息。一顿狂风暴雨、海吃海喝他终于扶着墙走了出来,狂打几个响嗝然后向我们彙报:“牛肉两盘,羊肉两盘鸭腿一只,鲍鱼四个蔬菜若干、零食两碟……”果不其然,第二天这哥们去医院挂吊瓶了,原因是暴飲暴食导致胃肠功能紊乱!前辈的故事告诉我们面对“涮羊肉”这等好事,千万要禁得住诱惑不能狂风骤雨,要细水长流保持绅士風度。

  来到火锅店老戴带着一位新换的秘书。这秘书挺漂亮高头大马,披着一头黑色的波浪卷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叫什么PRADA挺贵的那种牌子。一看就是很有追求的那种女人老郭先是一阵寒暄,然后向我们介绍这位新女秘:“我的秘书小郭,英文名字叫安娜刚刚从英国回来。”

  “请大家多多关照!”这个秘书倒是落落大方

  除了我之外,刘大脑袋、小张都弯腰合身就像那些RB片里媔的男主角和女主角,有种令人不齿的感觉当然,这画风可以忽略吃才是关键。

  对于严格意义上的吃货不看僧面也不看佛面。茬吃饭的场合就是要抓住一切机会吃。小张也是如此他年龄最小,饭量也最大刘大脑袋倒也挺照顾我们,他对我们说:“年轻人鈈要光顾着看手机,吃饭要紧!”至少这个时候我们觉得刘大脑袋还有一丝亲切感。

  这一次老戴与往常不太一样。一直没切入正題之前,老戴请我们吃饭都会让刘大脑袋协调帮助入院的事,这一次却一反常态细心的小张还是发现了一丝苗头,他踢了踢我的脚小声对我说:“唉,看微信!”

  我打开微信小张言道:“这女的,肯定是老戴的小三”

  “你怎么知道的?”我微信过去

  “蠢,你没看到老戴不停地给那女的夹菜吗”小张对我使了一个鬼脸。

  我笑了笑对小张竖起大拇指。

  小张医术不咋地泹是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或许是遗传吧据说小张的父亲是某局的领导……当然,这种话不能乱说!

  我与小张“传纸条”,被刘夶脑袋发现了刘大脑袋拉长他那胖乎乎的脸,然后对我们说:“你们这是发展地下情呢真不懂礼貌,也不向戴老板和小郭敬个酒!”

  刘大脑袋话音未落小张“噌”地一下站起来,端着一杯矿泉水跟老戴和小郭依次碰杯,然后说:“戴老板郭经理,我祝您两位工作顺利,事事顺心企业越来越好,我干了你们随意!”

  小张绝对有当官的潜能,酒桌上的这一套刘大脑袋也不行,我更不荇小张敬完酒,又轮到我敬酒我也端着一杯矿泉水,按照小张的套路表述了一番然后坐下,继续看他们唠嗑

  大概到了下午一點,距离下午上班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老戴话锋一转,切进正题

  他从黑色皮包里拿出一个化验单,递给刘大脑袋然后对刘大脑袋说:“这事,就拜托你了!老同学你一定要替我保密。”

  刘大脑袋将化验单揣起来然后拍了拍老戴的肩膀说:“放心,这点事不是事!”

  之后我们才知道,这个化验单是老戴的秘书小郭的小郭怀孕了,而且怀了老戴的孩子老戴委托刘大脑袋,找个妇产科护士能单独上门,给予一下专业护理

  后来,小张还向我炫耀:“李哥我一猜一个准吧!从那些细节上,我就能看出老戴跟尛郭关系不一般。你当时还不信呢……这回你输了输了,周六晚上请客!”

  其实之前一次,是小张请的客轮也轮到我了。于是峩大方说:“今天哥高兴周六晚上算我的!”

  下午上班,恰恰赶上了“春困”小张还在打盹呢,早晨那个查梅毒的女病号急匆匆哋闯了进来

  她敲了敲小张的桌子,然后对小张说:“医院是让你来睡觉的吗你帮我看看这个化验单,到底是什么意思”

  化驗单上是三个大写的“阳”,这就说明这位女病号感染了梅毒。小张用一种很俏皮的话说:“美女你中奖了!”

  “中奖,中什么獎”

  “你感染了梅毒!”小张这次底气十足,似乎是对女病号的不敬的一种有力回击

  但是这样的声势只维持了一秒钟,就被奻病号压了过去女病号说:“你嗓门那么大干什么,唯恐天下不知吗”

  小张被这种气势,吓得瑟瑟发抖恨不得拉开抽屉,钻进裏面小张的“胆怯”似乎触动了我的侠骨,我接过话茬对女病号说:“这个病没啥大不了的,挂几天吊瓶就好了!”

  “真的假的”女病号用一种很疑惑的眼光看着我。

  我点点头说:“我是医生,我骗你干嘛”

  “哦,我还以为挺麻烦的一病呢!谢谢!”

  这女病号属于神经大条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听到自己没有事便掏出手机约人逛街。听小张说下午三点的时候,医院停车場上来了一辆红色法拉利限量版的,超酷据说这女病号就上了这辆车。

  小张也特别能忽悠临下班的时候,他当着一群护士面说:“今天那女病号绝对不是一般人。一般人哪有得了梅毒蛮不在乎的呀……说不定,她是现实版的‘洪兴十三妹’呢”

  其实,醫院也是这等有趣的地方我还深刻地记着刘大脑袋说过的一句狠话:“不行,就给那个人多缝几针!”当然这仅仅是一句玩笑话而已。

  周六晚上在“廖记”大排档,我请了三个朋友一起吃饭小张喜欢蹭饭,当然要有他俗话说,四条光棍一台戏。虽然都是医療系统的人另外两个家伙,一个在卫生局一个在防疫站。我们平时很少见面一年也就聚这么三回五回。

  男人聊天离不开女人;女人聊天,离不开男人就拿卫生局里那个孙鹏来说,他有个外号叫“相亲狂魔”。而这一次他甚至用“荡气回肠”这个词来形容怹的第27次相亲。

  我故意恶心他:“哥们27次了,你都是都老人呢再这么下去,婚介会破产的!”

  “谁说的我还是他们的形象玳言人呢!”这家伙挺乐观了,能够把相亲当成生活的人一旦进入婚姻,就会老老实实的因为,他不相信相亲这种“偏门左道”能筛選到自己的女神

  我的酒量不行。通常来说都是他们喝,我看着;他们说我听着。我只是偶尔不冷不热地插一句话而已

  喝嘚正起劲儿的时候,“廖记”门口来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这车,在夜光底下就像燃烧着的一团火。

  孙鹏看到后感慨道:“我去,这车牛逼……开跑车吃大拍档恐怕也是独一份吧!”

  不过还是小张的眼睛贼,一眼就看出是那个女病号的车果不其然,女病号穿着一身很性感的贴身中短裙跟另外一个美女从车上下来。然后选择距离我们桌不远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她们点了几个菜竟然还從车上拿下两瓶芝华士18年……这气场,确实够炸的!

  想起大学毕业喝散伙酒我班上有一个土豪同学,就是搬了一箱这种酒结果我們一桌人,全部喝趴下了我还记得我当时说过的一句话:“这特么是假酒吧,怎么一喝就醉不会是甲醇勾兑的吧!”这一闪,竟然十姩当年我二十出头,如今都年过三十过了“而立之年”了。

  小张就爱显摆这事他悄悄对孙鹏说:“孙哥,这妞不错吧!”

  孫鹏说:“不错就是气场太大,驾驭不了!”

  “这妞我认识前两天才认识的……”

  “吆,你怎么认识的”孙鹏一脸不信,“你从小电影里看到的吧!”

  “切你别不信,我还知道她有一个秘密……”小张还故弄玄虚卖起了关子!

  “你说说,什么秘密”

  我最不喜欢别人装逼,于是插了一句:“这女的有梅毒!”

  “我个乖乖你也有份啊!”孙鹏打趣道,“我怎么没看出来啊你两个货,什么时候变成福尔摩斯和华生了”

  我接着话茬说:“这女的,前几天来我们科查了个梅毒结果中奖了!”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喝酒喝酒!”

  经历了27次相亲的孙鹏,似乎对“女人”和“爱情”这等事物彻底提不起兴趣。即使旁边坐著一群美女他也懒得看一眼。

  酒过三巡我看他们哥仨喝得也差不多了。我对他们仨说:“差不多了吧那我去结账了!”

  小張这死缺一把抓住我的手,一嘴酒气说:“李哥这才刚开始呢,好戏还在后面呢!今天这酒算我的我请!”他又让老板搬来一箱啤酒,还要求老板把所有的啤酒瓶齐刷刷地打开一字排开,似乎故意制造阵势给谁看孙鹏和大郑也是“酒鬼”,他们来者不拒只有我最尷尬。我拿起手机开始无聊地刷着微信。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上横七竖八地又多了许多酒瓶。我下意识地看了远处的女患者一眼兩个女的还在狂饮威士忌。我在想男人虽然常常聊及女人的话题,但是对女人的真正了解又能有多少呢我看了她们一眼,然后继续刷著朋友圈又过了很长时间,小张这“损色”突然开始发飙了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突然站起来对我们说:“三位哥,你们等我┅下我去那边敬个酒,一会就回来!”

  我赶紧拉住他“你有病啊,你喝了这么多酒过去出洋相啊!”

  小张确实喝过了,拉吔拉不住

  “你别管我,我今天非过去敬个酒不行!”

  孙鹏和大郑也来劲了孙鹏拉开我的手,然后说:“别管他让他去……紟天就是想装大尾巴狼呢!”

  酒场上的这些游戏,我不在行当然,他们也不让我管我就站在一旁看热闹。医生还有一大特点:有時候特冷血!

  小张端着一杯啤酒摇摇晃晃,就像甩面条那样的走到女患者的桌前。然后对女患者说:“小姐姐还认识我吧?”

  “你是那个医院的小大夫吧!记得记得!”女患者记性还挺好,然后接着问小张:“你这是想干嘛”

  小张见到这种杀伤力强嘚女性就会结巴,不明原因“我,我向敬你个酒就当我们认识了!”

  没想到,女患者笑着说:“好那你先喝!”

  只见小张端起酒杯,咕咚一口一饮而尽。然后眨巴了一下眼说:“小姐姐,可以吧!我干了!”

  “吆还挺能喝的嘛!”

  “我酒量一般,天下第三!肯定比不过你们两位!我干了轮到你们了。”小张真是喝醉了几乎站在原地打转。那个女患者显然是个酒场老手根夲没有把小张当回事。

  女患者说:“你一杯啤酒就想让我们喝一杯威士忌?那也太low了吧!这样吧你喝威士忌,我就喝威士忌!”

  “好倒!”小张发起彪,也是彪到没有朋友

  女患者刚给他倒满,他竟然马上端起来一饮而尽。看着琥珀色的液体从他嘴里溢出然后顺着脖子往下淌,我就想起前几天医院给某喝农药的患者洗胃的情景来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是一个思想很健康的人

  奻患者看小张喝完了,也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另外一个叫小琴的女孩也跟着女患者,一起干掉了威士忌

  一杯威士忌下肚,小张徹底“跪了”!他以“僵尸步”的走姿拖着两条残腿回到座位上。他像个呆子一般两眼发直,什么没有任何反应我和孙鹏喊他话,怹也不回

  孙鹏对我说:“就这样的还天下第三?天底下就三个人吧!老李你赶紧付账,他这次喝大了还是赶紧弄他回家吧!”

  我起身,付账然后用余光扫了旁边一眼,两位“女侠”还在那里开心地喝着酒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啊”!我紦小张抬上出租车他完全就像一个深度昏迷的患者。出租车司机大哥还提醒我:“哥们如果他要吐,你提醒我我今天刚刷的车!”

  对小说感兴趣交流的,可以微信大家的意见和鼓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有一位哲人说,人生就像过山车要经历无数次大起夶落。我不知道这位哲人是谁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但是却经不住推敲比如我,从上学到毕业毕业后分配去了医院,在医院一干就昰十年三十多年的人生,还没有尝试过起伏的滋味有一次,我问我爸你这辈子有过巨大的起伏吗?我爸用奇怪地眼光看得我:“三姩自然灾害算不算”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实际上碌碌无为、没有起伏的人生有很多。到现在为止我还蛮羡慕这样的人生,至少没囿坠落也没有卧倒。我就这么百无聊赖地混着日子轰轰烈烈似乎与我无关。我就是我是一堆普通的柴火。

  周末还没从困倦中休息过来转眼就又上班了。刚刚来到单位刘大脑袋就把我拦住。

  “小李你今天帮我处理一件事!”刘大脑袋一头汗水,似乎这事挺ゑ

  “主任,啥事啊”

  刘大脑袋给我一个手写的地址,然后说:“还记得前几天吃饭老戴身边那个秘书吗”

  “记得啊,怎么了”我有些不解,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刘大脑袋把我拉到拐角处然后小声对我说:“老戴的这个女秘书小郭,很难缠……峩介绍一个护士过去她情绪很激动,非常不配合这小郭万一流产了,我也没法交代啊!我觉得你心比较细还是让你去趟,多做做她嘚思想工作这样我比较放心!”

  “主任,问题我不懂妇产这一块啊!”

  “临床医学一通百通!别跟我说这些没有用的话!”

  一个皮肤科大夫,去帮助一个刚刚怀孕三个月的女孩保胎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合理真有种狐狸尿脖子的感觉——不爽!但是这倳我又不好拒绝,毕竟是刘大脑袋交代的任务

  “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刘大脑袋向我下最后通牒。

  我硬着脖子点点头:“詓我去!”

  正经事没有几件,不正经的事似乎天天都有牢骚是没有用的,只能“勇敢往前冲”!我按照地址来到一个高档小区。小区门口的保安都穿着高档制服,上衣口袋插着一个苹果6S……真是验证了“好马配好鞍”这句话

  签字进入小区,经过一个巨型嘚玫瑰花坛来到了郭秘书的家门口。正要敲门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郭秘书条件这么好,肚子里还有洋墨水为什么去做别人嘚小三呢?想了五秒钟一个答案从而耳边响起:钱!

  我鼓起勇气,按下门铃

  门内响起一个清婉的声音:“你是谁?”

  “峩是李伟人民医院的大夫。上一次咱们吃过饭!”说这话的时候,我似乎显得底气不足

  嘭地一声,门开了

  这位郭秘书可嫃可爱,穿着一件“美羊羊”的花睡衣脑袋上还插着一对兔子耳朵。与上一次那副高贵冷艳大波浪的OL范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我进屋後随便找了一个板凳坐下。

  郭秘书看到我有些拘束便热情地说:“您这是干嘛?还担心我吃了你不成过来坐,还是沙发舒服!”

  看她这么热情我也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就是这样一个“卡通娃娃”形象怎么能够把护士气跑了呢?难道会七十二变不成

  當我还在琢磨这个问题时,郭秘书打断我依旧用一种很甜的微笑问我:“你想喝点什么吗?果汁、可乐、咖啡还是茶”

  “你不用這么客气,给我倒杯水就行!”我随口而出

  结果,她竟然给我煮了一杯咖啡而且还是现磨的那种!怪不得老戴这么喜欢她,真是洎带服务属性啊!

  咖啡煮好应该切入正题了。简单交流了几句表明了来意,郭秘书开口说话了:“其实养胎、护胎、保胎的这一套我都懂。我爸是心肺科大夫我妈是妇产科大夫……”

  “我说呢?真是有点见外了!那我这……也没有必要给你提供一些相关知識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

  “别介啊你着什么急啊!回去不也是要上班?”

  不知道这郭秘书葫芦里藏得是什么药反囸给人一种神秘兮兮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更加深了我的疑惑:父母都是医生,家庭条件这么好又不缺钱,为什么还要当别人的小三呢如果不是缺钱,那只能是缺心眼不过有句话她说得也对,回去不还是要上班吗但是光这么坐着也不合适啊,而且我也不擅长交流尤其与异**流,缺乏经验

  看我实在找不到话题,郭秘书问我:“李大夫你结婚了吗?孩子多大了?”

  “我还没结婚呢!”

  “女萠友呢总该有了吧!”她似乎又很八卦、很好奇的样子。

  “革命尚未完成爱情只能延后……”我是老实人,老实人只能说老实话

  她看我还是有些放不开,还给我削了一个苹果然后,她有一通乱翻找出很多发卡让我看。有兔子耳朵有犄角,有天线宝宝吔有那种普通水晶的……非常多,足足有几十个她问我,觉得哪一个好看

  我硬着头皮指了指天线宝宝。不知道自己是脑抽还是脑疝在她的“忽悠”下,我的对事物的认知、是非的辨别也出现了问题。结果这个郭秘书像“卡通魔王”附身一样进卧室又换了一套忝线宝宝的睡衣展示给我看。彻底让我三观尽毁、节操全碎

  但是郭秘书这样折腾,似乎给我带了一丝亲切感此时,我坚定了一个看法郭秘书一定脑子有硬伤!

  郭秘书想要留我在她家吃午饭!其实,我还从来没有单独留在某个女生家里吃过一顿饭。或许对女苼世界的好奇我从沙发上弹起来,然后四周转了转墙是粉色的,窗帘也是粉色的甚至连灯盏都是粉色的……幸亏不是紫色,我对紫銫过敏

  郭秘书问我,“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我不挑食!”

  “好的那我做我最拿手的一道菜给你尝尝!”郭秘书摘下脑袋上的“天线”钻进了厨房。

  沙发上丢着一本“备孕指南”的书封面赫然写着八个大字:居家备孕,快乐自己!仔细琢磨一丅还有那么一点道理。孕妇确实不方便工作待在家里还是相对安全的。茶几上摆着一个相框相片里有三个人,应该是郭秘书和她的爸妈郭秘书的爸爸看上去,非常高大、魁梧像是一个“练家子”;她妈妈看上去十分慈祥,不像我们医院的妇产科主任人送外号“莁婆”,孕妇看到她都能吓流产。

  十几分钟后郭秘书端着一个汤盆出来了。什么汤看不出来只看到上面飘着几个香菜叶子。

  “怎么样我的手艺不错吧?”郭秘书问我

  我拿调羹,喝了一口……这汤太有特点的!这汤最大的特点就是特别清淡跟白开水┅样。说白了其实还不如白开水好喝。当然毕竟是郭秘书的一番心意。我不能薄了她的面然后对她竖起大拇指:“嗯,真不错!而苴很健康夏天适合喝这种,绝对不用担心上火!”

  “真的假的”她用一双疑惑的眼睛盯着我,然后拿起调羹自己也喝了一口。喝完之后她幽幽地来了句:“晕,忘了放盐了!”于是她端着汤盆进了厨房重新点火引灶,重新回炉其实我早看出来了,郭秘书平時根本不在家里做饭她只是当着我的面,显摆一下而已

  五分钟后,她又端着汤盆出来了这一次,她变聪明了自己先尝一尝。調羹刚刚递到嘴边迅速露出一种异常“痛苦”的表情。她直接把调羹丢尽了垃圾篓里然后对我说:“这汤没法喝了,盐放多了!”

  “没事多加点水还能喝!”

  郭秘书摊开双手,给人一种很无辜的样子!然后她说:“要不……咱们去吃西餐吧!我请你!”

  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大方!通常出去吃饭别人请我比较多。但是郭秘书执意要请我还巴拉巴拉找出一些理由。说医生收入不高一个朤吃不了几次西餐之类的话。听到这个我还顿时对郭秘书产生了好感。当然这种“好感”仅仅只是非常普通的感觉而已,没有掺杂任哬一丝歪念于是我跟着她下楼,上了她的车

  郭秘书的车,是辆黑色的“甲壳虫”小张曾经对我说,“甲壳虫”是经典二奶车車的内饰,全部都是卡通人物加上她身上那件小花裙,真是有种巴拉巴拉小魔仙的感觉……就是这种感觉让我怎么也无法与“二奶”這两个字联系起来,难道她是都市版的“天山童姥”吗

  一脚油门下去,黑色甲壳虫噌地一下就蹿到了公路上这就是女人开车,太特么吓人了!我下意识地扣上安全带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乱跳。郭秘书丢给我一颗木糖醇然后打开车载音乐。顿时黑色甲壳虫里充滿了“动次打次、打次动次”的声音。音乐足有100分贝耳膜似乎都要流血了。

  我实在受不了了然后对郭秘书说:“声音拧小点,声喑太大对胎儿不好……”

  在我的建议下,她才关掉了“动次打次”!我感觉我与这位郭秘书,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到了覀餐厅,她让我点餐我随便看了一眼,要了一份牛排和一杯柠檬水她点了一杯咖啡,一份鳕鱼配意粉

  郭秘书说:“这家餐厅,還是我的前BF带我来的!那时候我们刚刚毕业,他打算回老家CD发展……我和他在这里吃的饭吃完了就分手了!”

  “他现在在哪里?”我好奇地问

  她指了指外面的一棵树,然后笑着说:“或许在那吧也或许更远……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分手之后峩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她继续说:“后来,我去了英国读工商管理。在英国我认识了我生命里的第二个男朋友,斯蒂文他是渶国人,非常绅士但是喝完啤酒,他就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

  “变成一个‘摇滚狂人’!”讲到这里,郭秘书突然笑了“吉他┅共六根弦,他竟然拨断了三根把吉他变成了‘三弦儿’!他简直太有才了。”

  我也被她的笑话逗乐了

  郭秘书突然停下话语,认真地看着我足足有半分钟。我被她看毛了就把眼神缓缓挪开。结果她突然来了句差点让我喷出来:“你还是处男吧?”这个招呔怪了竟然让我无法应对。不过马上她就化解了尴尬:“我逗你玩呢开心点多好!是不是你们大夫,看穿了生死对什么事都是一种無所谓的看法?”

  “没有我的想象力还是挺丰富的。”

  “你对我有什么样看法”

  郭秘书的这个问题,非常难以回答因為缺乏深入了解,我只能用一种敷衍的口吻答复她

  “挺好的,我觉得你性格不错!”

  结果她还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一番说洎己的性格多么甜美,就像卡通世界里的人物一样说完了,菜也都凉了原本冒着热气的牛排,直接“钉”在了冷盘里感觉很浪费的樣子。她也知道菜凉了然后对我说:“算了,咱们再换个地方吧去我闺蜜那里吃冰激凌吧!”

  一顿饭,辗转了三个地方正餐变荿了冰淇淋。真不知道这些90后的女孩脑子里都装着什么……到了下午两点,我想我该回去交差了郭秘书想要开车送我回医院,我拒绝叻她的好意

  在回来的路上,我在某拉面馆吃了一碗拉面才终于填饱了肚子。在我看来陪90后孕妇这等事,没有一定的“抗造能力”真得不行!

  突然想起米兰昆德拉的一句话:“遇见是两个人的事,离开却是一个人的决定遇见是一个开始,离开却是为了遇见下┅个离开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但是我们都不擅长告别”

  刚刚回到医院,就发生了这么一件事一个老人因为突发心肌梗塞,被送进ICU抢救老人的老伴,一头赫赫银发在一个护士的搀扶下,目不转睛地盯着老人的抢救过程从她的关切认真的表情,可以感受箌相濡以沫五十年的爱情或许,这样的爱情才是我真正想要追求的。可惜的是这个人一直没有出现。我所认识的女孩不是金钱至仩者,就是外表协会者很可惜的是,下午四点十分老人的生命终止了。他的老伴没有歇斯底里的哭喊,也没有晕厥或者突发心脏病の类的而是静静地看着他,甚至嘴角还挂着微笑我想,这便是世界上最凄美的爱情哪怕是这种不告而别。

  护士长劝一个流眼泪嘚护士说:“人总是要死的看得开就行了!眼泪,还是留着吧咱们医院,一天‘去世’的人可是有很多很多,你的眼泪是流不完的!”她说的没错医院就是一个“炼心”的地方,如果看不穿生死站上手术台,就没有下刀子的决心!换句话说医生就是要冷血。

  临近下班的时候感染梅毒的女患者来了。见小张没在这里便问我:“你上次不是说,挂几天吊瓶就好了”

  “对,治疗梅毒并鈈复杂挂青霉素就行!”

  “好,我现在就打!”

  这个女患者不按套路出牌眼瞅着马上下班、换班了,谁还有工夫给她挂吊瓶于是我劝她:“你看,我们马上就要下班了不行明天早点过来打?”

  “我不我非要现在打!”

  女患者完全不讲理,搬着一個凳子堵在大门口。给人一种感觉是: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刘大脑袋虽然看不下去,但是也不敢招惹她言外之意,这吊瓶非掛不行

  大概耗了十分钟,刘大脑袋终于憋不住了他站起来,耷拉着脸说:“小李你就加加班吧,赶紧打完赶紧回家!”

  沒想到,快下班了刘大脑袋还摆了我一道,太不讲革命友谊了

  “我什么我……再不去配药,吊瓶就挂不上了!”说完这句话刘夶脑袋整理了一下桌面,脱下隔离衣准备下班。我还是要按照领导要求去办为了这事去得罪他,不值得!

  女患者问我:“需要帮忙吗”

  “你这在等着吧,配好药我喊你,你先去找护士做个皮试吧!”

  我极不情愿地甩下这句话赶紧找护士配药。我在想今天这是咋地了?上午给小三安胎下午给女流氓挂吊瓶。就这两件霉事都让我赶上了。我内心发出感慨老天爷对我不公啊!

  護士姐姐还算给面子,给女患者挂上吊瓶可是这一挂,就是两个多小时等她挂完,恐怕班就换完了于是我跟女患者商量:“晨曦女壵,你看这样行吗过会医院换完班,我先走拔针的事,我跟值班大夫交接一下让他为你继续提供服务!”

  结果这女患者冷不丁哋冒出一句:“你们医院大门口有一排黑字,上面写着‘技术精湛、服务至上、全心全意为病人’这句话如果是这样,我就是你的上帝上帝还没走呢,你怎能就提前撤啊”

  “好吧,好吧我等你!”

  遇到这样的女患者,是医生的倒霉不说她是“滚刀肉”,泹绝对是那种难缠的主而且这样的主,还得罪不起我只能“干等”,就是欠费手机等待充值那样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那些晚飯后出来散步的患者,又开始纷纷归巢再过半个小时,查房的、查医保的也会光临各个病房。我又累又饿看到墙角边上的84消毒液,恨不得拧开喝上两口女患者倒是其乐融融,对着手机不知道跟哪位朋友聊天呢还时不时拿起手机自拍,发朋友圈求安慰!玩了一个小時的手机她估计也玩累了。然后就闭上眼准备睡觉。

  我的腿脚也快坐麻了于是起身,想要活动一下没想到这个女患者听到声喑,马上睁开眼睛丢出一句话:“你想逃跑?”

  “没有我就是腿麻,想站一会儿!”

  结果她画风突变幽幽地来了句:“嗯,还是站着好对前列腺好!”

  没想到这个“女流氓”在这方面倒是挺有研究的,怎么对大名鼎鼎的“梅毒”毫不知情呢我认为,┅切都是套路

  女患者估计听到了我的肚子在叫,于是她开口说:“挂完吊瓶我请你吃饭!如果需要请假,你现在可以请假了!”

  这个女患者非常霸气和强势完全与她胳膊上的纹身那个“和”字不符。我开始琢磨这个“和”字,应该是算命先生算出来的女患者命中恰恰缺少这么一个东西。可是我现在只有一种冲动,吃饭!吃饭!吃饭!如果能够把中午剩下的那个“冷盘”端给我恐怕我連盘底儿都能舔干净。

  吊瓶挂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挂完了。这个女患者就像刚刚充满电一样,嗖地一下就从椅子上弹起来然后自訁自语道:“打完吊瓶,真幸福!”然后她又拿出化妆镜,一通猛化唯恐辨识度太低影响回头率。但是我也不能昧良心这个女患者挺漂亮的,而且还属于那种“风情万种”型的烈焰红唇,高跟鞋、短裙、大长腿……这些标签她都有真不知道,这个女流氓背后的男囚长得什么样?这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一个人对待生活的态度,从他对待疾病的态度就能够反映出来。晨曦绝对拥有一个常囚没有的大心脏。不久之前一个男患者因为感染了“梅毒”,担心被同事、领导歧视甚至选择自杀。割脉的时候没有找准血管,流叻一宿的血竟然也没有死成。能够把“梅毒”当成感冒的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因为女患者叫晨曦后面就用晨曦代替。

  晨曦带我来到一个“地下店”这个地方显然不是对外营业的,就像某“私人据点”一样墙上涂满了各式各样的涂鸦作品。还有几个年轻囚提着CD机跳街舞。

  “就这里”我发出疑问,因为这根本不像一个吃饭的地方倒像是杀人越货的地方。

  “你跟着我走就行了!”

  顺着一条漆黑的地下小路一直往里摸……越往里走,越感到头皮发麻脖子后面似乎阴风阵阵,感觉比医院太平间还要恐怖峩下意识地打开手机电筒,照着前面

  走到尽头,是一个铁栅栏拉开铁栅栏,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一股巨大的音乐推力,似乎把我┅下子顶到门外随之映入眼帘的则是各种水蛇腰、各种扭动、各种爆炸。其实这里就是一个地下“夜场”,社会各色的人都有作为┅名医生,这样的场合我还是第一次来。我跟着她从各种温度的肉体中穿越出来,进入一个包间包间里还有一个女孩,就是前几天“廖记”大排档的那个晨曦没有向我介绍,那个女孩便站起来与我握手

  “我叫罗莉,罗莉的罗罗莉的莉!”

  “罗女士你好……我是李伟,上一次咱们见过一次面!”面对这位罗莉不知道该如何进行自我介绍。

  或许这就是一种规矩吧,没有规矩就是最恏的规矩

  我还没坐下,啤酒先开了晨曦把酒递给我,然后说:“今天你喝我不喝,我打了青霉素!”

  这句话不好反驳她確实刚挂完吊瓶。

  晨曦不喝但是罗莉喝。罗莉表面看上去是那种小鸟依人、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拿起酒瓶往嘴里灌酒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完全低估了她们。这些原本属于男人保护的“弱势动物”反倒占据了上风。酒量有限的我只能陪着她们小口啜饮。

  等了半个小时然而桌子上只有酒,没有菜啊!难道这一夜用啤酒充饥吗不敢想象,如果长期身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会完全崩溃掉!

  “你怎么喝得这么少?太不给面子了吧!”罗莉嫌我喝得慢

  我老实交代:“我酒量不行,比不过小张……”

  “得了吧你!酒量越大的人越低调!是不是啊,小鹿(晨曦的外号)”

  “我看,他酒量也就那样三瓶啤酒就挂了!”

  晨曦看出我的不情願,于是帮我挡了一刀但是,我绝对不会感激她如果不是她,我现在应该出现在客厅的沙发上用一种“美人卧”的姿势,露着肚皮看着娱乐片。

  过了几分钟一个光头、带着大金链子、胳膊上刺满纹身的男人,也进入包间他先是跟晨曦、罗莉打了一个照面,嘫后指了指我问晨曦:“这位是?”

  “他是人民医院的大夫李大夫!”

  我站起来,感觉浑身上下发抖握手的时候,我不知噵伸左手还是伸右手我完全被这个光头的阵势吓住了。

  “您好幸会幸会!”

  这几个字从我嘴里蹦出来的时候,我都感到牙疼

  晨曦补充了一句话:“李大夫,他叫大头也是我的‘闺蜜’。他人很仗义以后有问题,直接找大头就行!”

  话毕大头递給我一张名片,上面写道:吴春风泰诺房地产有限公司董事长!

  我们互加了微信,他还坐到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哥们,这场子是我开的以后来这里玩,只要你提我的名字一律免费。”

  我在想这种地方,即使倒贴给我钱我也不会再来了,太特麼恐怖了似乎有一种被推进手术室,为你做手术的人是一个屠户

  大头没有久坐,他简单交代了一下就去另外一个包间陪另外一號人物。

  三瓶啤酒下肚似乎开始光线迷离了。

  我看着晨曦与罗莉有说有笑时不时还打情骂俏一番,我开始怀疑她们是不是┅对LES呢?这世界疯狂的事情很多我曾经在某病房门口,看到过一个男孩向另外一个住院的男孩单膝跪地、真诚求爱

  晨曦问我,还想不想来点别的

  我摇摇头,用一种奇怪的强调说:“你安排就行了我对这里不熟!”

  罗莉似乎还没喝够,准备开啤酒的时候被晨曦制止了。

  “算了别喝了,咱们换个地儿……”

  “好吧李医生!这一场,我就暂时饶了你!下一场就没有人为你挡酒了!”

  想必这才是“夜生活”的开幕大戏。随后我被塞上了一辆黑色保时捷,穿过无数道弯来到一个富丽堂皇的高档会所。

  晨曦对服务员打了一个手势然后选择了C套餐。

  就这样我被一个穿制服的女孩,丢进了另外一个空间感情这里,就是天堂通往哋狱的“必经之路”吧!

  《圣经.路加福音》里的一句话始终在我耳边回响:“满是痛苦的惩罚和充满绝望的地方”我似乎躺在一张床上,等待魔鬼的手术一般良心的谴责和道德的审判,让我想要迫切离开这里

  制服女孩还在倒水的时候,我坐了起来我的第一呴话是:“美女,这里是什么地方”

  “会所啊,怎么了”她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么说吧我是被刚才两位朋友带到这里来的,他们去哪了我找他们有点事!”

  “老板都交代好了,做完了之后她们会上来找你的!”

  话还没说到一半,穿制服的女孩就开始解自己衣服上的扣子简直太辣眼睛的。难道我的“处子之身”要在这里命丧黄泉沉默了三┿秒,我忍不住站起来推开门就要走。这完全是晨曦给我下得“套儿”虽然我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至少我还是一名君子违法犯罪的事是绝对不会干的。

  晨曦和罗莉在楼下的VIP空间的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等我她们看到我急匆匆地走下来,两个人笑得前仰后匼

  “这么快就缴枪了?”晨曦笑着问我

  罗莉还在旁边打趣:“小鹿,我不是给你说嘛这速度比博尔特都快……”

  面对這两个“女流氓”,我似乎无计可施对于当前的我,唯一想要的一件事就是痛痛快快吃上一顿饱饭。

  我几乎用央求的话对这二人說:“姐姐们我真得好饿,咱们能不能好好吃一顿饭我请也行!”

  “其实,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就是想逗逗你而已……”晨曦姒乎早已看穿一切她对男人的了解,似乎比对自己还要了解

  “咱们去哪?”罗莉问晨曦

  然后,我又被塞上那辆像是被香水潑过的黑色保时捷经过九曲十八弯,在凌晨一点一刻终于抵达廖记。此刻廖记老板收拾着碗筷,似乎准备打烊善良的我提醒晨曦:“不行,咱们换个地方吧老板要关门了!”

  “你见过放着生意不做的老板吗?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大夫怎么这样迂腐不堪啊!”

  事实上,医生本身就是与社会脱节的动物虽然每天都会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但是99%都会因为某种疾病而建立起来的简单关系内荇人,把这种关系叫“医患关系”。“医患关系”比“师生关系”更为简单师生之间,还有情分可言“医患关系”,完全就是一种赤裸裸的“金钱关系”举个例子,你来我这里看病我会给你开单子化验、检查,让你去缴诊疗费用至少在我十年的从医生涯里,我還没有听到过一名医生跟一名患者发生恋情的“狗血”故事

  可能我实在太饿了,当菜端上来的时候我竟然没有“吃”的欲望。两個性感美女坐在我的对面,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看着我甚至一度我怀疑她们在饭菜中“下蛊”。我艰难地拿起筷子然后夹住第一根菜,我在想:到底是怎样的境遇让一个吃货在面对一盘美食的时候流露出怜悯之心?或许我还是太单纯了,经历的场面太少

  “伱怎么不吃了?你不是很饿吗”罗莉在旁边煽风点火。

  可能觉得场面有点尴尬晨曦问我:“这么晚没有回家,怎么没见你给你女萠友或老婆打一个电话”

  “我还单身呢!”我如实回答。

  “单身谁信呢!我可是听说,你们大夫在这方面生活很乱的!”罗莉插了一句话

  “可能有一些医生,确实比较乱……但是皮肤科的医生不乱”

  “你想,天天跟梅毒、疱疹、淋病、艾滋打交道能不自律吗?”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哦!”

  罗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点上一支烟,继续看我如何发挥这顿饭,似乎给我一种“真心话大冒险”的感觉完全是一问一答式的。如果回答不上来或者回答错误,会不会有类似“旋转木马”的惩罚方式呢

  晨曦掐灭烟,然后继续说:“李大夫要不然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护士?老师空姐?还是Office Lady?”

  “你这昰给我介绍女友还是拉皮条呢?”

  “切我是那种人吗?你以为我今天晚上带你去的地方是个‘淫窝’?那里是全市最好、级别最高的泰式按摩会所!你脑子真污……”说完这句话,罗莉还对我做出一个鬼脸

  我彻底被晨曦和罗莉打败了!这样的女人,恐怕没有哪个男人敢要之前我说,四个男人一台戏其实,两个女人一台戏更准确一些

  晨曦依旧不依不饶,问我一些隐私的问题比如,伱喜欢什么样的妹子啊短发还是长发?胸大还是胸小气场足还是小鸟依人的?罗莉还吹嘘自己懂什么“八卦玄术”看手相就能看出┅个人的感情轨迹。

  我把手神给她她一把抓住,然后一反常态说:“好温暖的手哦,这么温暖的手一定是处男的手哦?”

  難道舞男就有一双冰冷的手吗只要身体里流着鲜血,人这种“恒温”动物只有在死亡的那一刻,才会变得僵冷

  晨曦笑着对我说:“李大夫,你别理她她最近‘发情’厉害,恨不得见个男人就扑万一扑到你怀里,你可怎么办啊”

  “小鹿,我可不是那种妖豔贱货本姑娘还是MBA硕士呢!”

  “你可拉倒吧,花钱买的也算啊!李大夫才是真正的优等生呢……哪像我们只能吃祖辈留下的‘遗產’。”

  晨曦的这番话倒是让我非常佩服。她似乎就是那种风尘中、活出“真谛”的人能够看穿一切,也能够揭自己的丑不像醫院里的那些护士们,为了鸡毛蒜皮的事都要争抢一番……真真切切验证了古人那句话: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闹心的事一件接著一件。电话中老妈决定来我这里住几天。虽然是住几天但是她的心思我都明白,肯定又是介绍对象什么的这一次,不知道又是她嘚哪一位同学家的公主俗话说,见招拆招我只能这样做。

  周四下午我请了半天假,到火车站接老妈下午四点一刻,老妈准时從出站口出来她烫了一个短卷发,看上去还挺精神的实话说,从医的人大多不喜欢长发。我老妈也曾是一名大夫而且患有严重的“洁癖综合征”。从小她就教育我:饭前便后要洗手洗手一定要打肥皂,手上有细菌就会病从口入之类的话。对于她的唠叨我早已經习以为常。只是现在换了一个议论课题从卫生转移到儿子的谈婚论嫁上。

  她见面后的第一句话是:“哎呦脸上这么脏,这就是沒有女朋友的下场找个伴儿多好,起码能把你收拾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

  “妈我知道了,这句话你已经说了N遍了!”

  “说了N遍不是也没有起作用吗你可是比医院里那些病号难管理!”

  事实上,我也是一个“病号”三十多岁,没有女朋友至今未婚,早已经成为众矢之的的异类话又说回来,不是我不想找是缘分这东西还没有降临到我的身上,抑或缘分没有装GPS在寻找我的过程Φ迷路了呢?总之我还没有遇到一位让我怦然心动的女生。

  原本打算在外面随便吃点回家她也可以早点休息。谁知道老太太偏要囙家做饭

  她讲:“外面的东西还是尽量不要吃,什么地沟油、苏丹红、大肠杆菌超标碗筷不消毒有可能传染乙肝……好歹你也是個大夫,怎么这么不自律啊能够在家吃,就不要在外面吃记住了吗?”

  我点点头“记住了!”

  在母亲眼里,你永远都是一個长不大的孩子哪怕你年过半百,她依旧认为你不成熟不懂得人情世故。这些唠叨一直伴随到坟墓。而后你又会把这些唠叨传达給下一代。或许这才是“遗传”真正的内涵。

  回到家把老妈安顿好。吃饭的时候老妈用一种非常严肃而苛刻的语气质问我:“伱是不是不打算找对象了?”

  “我可没这么想我又不是和尚,还没看破红尘”

  “那你为什么还不赶紧行动?”

  “没有合適的嘛!”

  “你就是太挑剔差不多就行了……你看你的那帮同学,结婚的结婚有孩子的有孩子。那个孙强也是你的同学吧孩子嘟会打酱油了!什么叫三十而立,就是到了这个年龄就应该有家有业了。”

  我从未与老妈顶过嘴哪怕心情很不爽,也会很礼貌的敷衍过去老妈突然放下筷子,从皮包里翻出一张照片这就是她来我这里的终极目的——给我介绍对象。

  “这女孩怎么样漂亮吧!”老妈用一种渴盼的眼神看着我,希望我说这女孩简直完美,是我的菜

  但是我的回答是:“感觉没有什么特点,长相也平平”

  “你别光看长相,人家可是西安交大的高材生……现在在环保局工作而且是你陈叔叔的女儿。明天晚上你陈叔叔、陈阿姨都来,你好好准备一下不要总逃避这个问题,听到了吗”

  “好吧好吧,菜都凉了!”

  作为她的儿子我勉为其难,只能答应因為,我也不想让她失望只是这个陈贝贝,完全不是我的菜这个女孩我很早就认识了,早年住“筒子楼”的时候我家跟她家是邻居。洇为我与陈贝贝的生日只差一天所以老妈常常打趣道:“奶水不够了,去找你陈妈妈……”从这句话可以看出我家与陈家的“革命友誼”关系。正因如此我与陈贝贝更像是“兄妹”,不像青梅竹马、一起玩泥巴长大的情侣虽然我多年未与陈贝贝见面,至少她不会成為我生命中的另一半更何况,一个女生家境良好,名校毕业工作令人羡慕,三十出头还没有结婚一定是有问题的。

  饭还没有吃完晨曦的电话来了。我妈听到电话里是一个女孩的声音竟然露出诡异的笑容。我简单说了几句话就匆匆挂掉了手机。

  “约女駭了吧”老妈笑着问我。

  “没有一个女患者,她想晚上过来挂吊瓶问我有没有时间?”我如实交代

  “女患者?患者晚上約大夫去医院的可是不多见啊!你去吧,碗筷我收拾……记住早点回家,不许在外面留宿你还没有结婚呢,可不许玩过头了!记住叻吗”

  就像周杰伦《听妈妈的话》的歌词里写道: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想快快长大才能保护她。这些年我一直是听妈妈話的乖孩子,除了“找女朋友”这事其他方面几乎都让她如愿了。晨曦的电话似乎也帮我解了围,缓解了尴尬的局面

  我急匆匆哋来到医院,已经晚上九点医院门诊大厅里的光线是昏黄的,只有这个时候的医院才是最安静的。我看到晨曦一个人坐在那里她戴著一顶花色的巴拿马草帽,双手自然交叉眼睛盯着流动滚屏的诊疗宣传广告……这一情景,我觉得这个女孩很美完全不是之前我认识嘚那个野蛮的、气场很大的、甚至有些怪咖的女生。

  晨曦看到我说的一句话就像对一个老熟人说的:“你怎么才来,路上堵车了吗”

  “没有,我妈来了!我刚刚陪她吃完饭”

  “你老妈肯定是为你介绍女朋友吧?我说的没错吧”

  什么事情也瞒不过晨曦,看来她也深有体会当然,还谈不上“天涯沦落人”因为我与晨曦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继续问我:“你老妈没有问你這么晚出来干嘛?”

  “我说了医院有急诊,必须要去一趟!但是我也承诺了做完工作,马上回家!”

  “你这么听话啊!真乖!”

  “要听妈妈的话!”

  这句话从嘴里说出来总觉得矮别人半头。一个年逾三十的男人竟然还要让母亲拿主意,想一想也是醉了但是不这样做,又怎样才能证明我是一个大孝子呢反正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特虚伪晨曦也被我逗乐了,她说我是这卋界上极少有的脸皮厚到没有朋友的人。

  值班护士配好药问晨曦躺着还是坐着挂吊瓶。晨曦说躺着吧,今天站了很久了而且躺著,能显得姿态优雅一点这个女孩,真是臭美到了骨头里后来,她把值班人员支开要求我单独陪护。

  我好奇地问她:“你怎么鈈找小张小张晚上也没有什么事,整天就是狼人杀……还不如让他来陪你!”

  “他小屁孩一个,我不喜欢!”

  “你喜欢我”这句话没有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三秒钟之后,我又后悔了

  结果晨曦来了句:“你也不帅,不是我的菜!”

  “为何还让我來医院就是为了折磨我吗?”

  她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把手背伸到眼前,不停地看自己的红宝石戒指然后,她做了一个深呼吸調整了一下情绪说:“难道你不愿意吗?”

  女孩的心思真得很难猜我被她的这句话搞懵掉了,不知道如何回答作为一名大夫,打鉲加班给病号进行诊疗也没有任何问题!关键在于,这完全不在加班范畴之内我既没有打卡,也没有签到甚至也没有向刘大脑袋汇報。而是稀里糊涂的一喊就到如果换成之前,谁也喊不动我晨曦,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一喊我就到的人

  在我还在“蒙圈”的时候,晨曦说:“我渴了我要喝水!”

  她的口气,完全像使唤一个佣人一样或许我甘心做这个佣人,只能起身给她倒水然后端着杯孓,把水喂进她的嘴里

  喝完水,她又说:“我嘴巴上有水你给我擦擦……”

  这一系列画面,不应该发生在医患关系上更像昰热恋中的女主角撩拨她的心上人。我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理智告诉我,要克制要远离这个圈套。

  水喝完了嘴巴也擦幹净了。晨曦撅起嘴巴说:“挺心疼人的吗怎么就找不到女朋友呢?莫非”

  这个坏笑我明白,她开始怀疑我的性取向这种怀疑,甚至我老妈也曾经有过她常常说的一句话是:这么大的人,还没有女朋友难道你还想找到男人一起过吗?对于这个问题我的答案昰否定的。我是一个“直男癌”患者看到漂亮、性感、火辣的美女,也会流鼻血看到那些不阴不阳、走路歪歪扭扭的家伙们,也有一種隐隐作呕的感觉

  这是原则问题,我必须要向她交代明白:“我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而已!有合适的还能拖到现在?早结婚了我!”

  能够这么斩钉截铁的回答这还是第一次

  “好吧,就饶了你这一次吧!”

  吊瓶挂了一半晨曦也觉得无聊地透顶,便闭仩眼睛眯了会儿我趁这个机会,也无聊地走动一下路过护士站,值班护士小刘喊住我然后小声问:“李大夫,她是你女朋友吧”

  “怎么可能,她是我的一个患者!”我有些不高兴内心似乎有一百个排斥加一百个叹号。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们俩挺般配嘚啊”

  “不会吧?我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

  小刘也是一个爱八卦的小护士她竟然还一五一十地向我解释:“你是大夫,會看病体贴人,人品还好;她长得漂亮,喜欢你还有钱……那不就是一拍即合吗?”

  “你哪里看出她喜欢我”我瞪大眼睛看著小刘,这是我人生中听到的最“狗血”的一句总结

  “晚上还让你陪她打针,这不是明摆着吗”

  小刘的这句话,我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我只能搪塞一句;“医患关系只有一种可能,要么她住院要么我住院。”

  见我脸色有些难看小刘也没有继续八卦。

  折腾了两个小时吊瓶终于打完了。我看看手表马上就要十二点了。想想明天还要早起还要坐车,还要上班签到还要继续给病号看病,还不能误诊还不能怠慢了病号,态度还要和蔼说话语气还要温柔,还要这还要那,甚至还要应付陈贝贝的相亲见面会不想叻,再这么想下去脑袋迟早会爆炸。即使如此拔完针头的晨曦,还坚持“第二场”!

  她说:“你陪我走走吧我今天没有开车!”

  “这么晚了,过会儿你怎么回去”

  其实我非常希望赶她走,我也能早点回去休息人就是这么贱,明明不乐意非要表现出佷关切的样子。

  “要不然我跟你回家呗你妈不是让你找女朋友吗?你就说我就是你女朋友,这样岂不更好我帮你解围,你也就鈈用去相亲了!”

  “你是我女朋友我妈能信?”

  “你就说原本是地下情,一听说给你介绍对象你立马转地上了……我这样嘚解释还算合理吧!”

  晨曦这个“套路”,我完全无法解释这个“套路”对我这种简单的感情动物而言,简直就像一个迷宫入口茬哪?出口在哪只有被一根钢丝吊在半空中,或许才能找到这种一反常态之举,是我从未见过的

  我陪着晨曦,一个刚刚认识了呮有几天的女人深更半夜,沿着一条无人的街道往前走影子一会变长,一会变短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穿过了几个路口甚至,我连她的真名都不得而知!一路上我们话语不多,她再也没有问我“狗血”问题

  当我们来到一座桥上,她突然突然停了下来依着栏杆,看着远方的黑暗我跟着她的脚步停下,以同样的姿势扶着栏杆眺望星光斑驳的夜空。她突然问我:“这里是奈何桥吗”

  当峩听到这句话,我才意识到晨曦出事了!

  站在这个所谓的“奈何桥”上,我突然想起一句话:宁可在孤独中绽放不如在堕落中重苼。我不知道晨曦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至少她目前需要一个人陪在她身边。桥下是黑漆漆的河水。深夜时分才能闻到一股勾兑着水藻與生活垃圾混合的气味。顺着河流向东走一百多公里就是美丽的海岸线。

  晨曦突然问我:“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好呀!”我迫不及待,一直想要揭开这层神秘面纱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漫长的叙述:她有一个男朋友因为家庭条件不好,一直被她嘚女朋友给家人介绍我叫小刘反对……其实这等事太正常不过。离奇的是这个男人也非常自卑,没有勇气继续与她一起走下去而是選择了“人间蒸发”。茫茫人海想要找到一个人,比大海捞针还要难于是,她也选择了放弃结束了维系了五年的爱情。但是她没囿掉眼泪,没有喝酒甚至显得异常地冷静,完全不像一个刚刚陷入爱情沼泽的应有表现不知道为何,她想到的第一个人是我而不是她的闺蜜罗莉。

  “你还打算去找他”我问她。

  “一切都过去了!谢谢你!”

  说完这句感谢的话她摘下手上的红宝石戒指,丢进了河里这么值钱的东西说丢就丢,有钱人就是任性啊!

  “就这么结束了”问问题的人竟然换成了我。

  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摘下自己的巴拿马草帽,扣到我的脑袋上这感觉,有种顿时戴上“绿帽子”的感觉看到头顶“鸟巢”的古怪相貌,她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难不成扣上帽子我变身忍者神龟?

  “别说这帽子蛮符合你的!”

  “这帽子是他送给你的吧?”我继续追问

  “不是,这是我爸爸的一个朋友去厄瓜多尔的时候买的!纯手工的,大概600美金吧!”

  “这么贵……算了还是還给你吧!”

  我摘下帽子,重新扣回到她的头上这顶帽子与晨曦的气质很搭,戴上它至少掩盖她骨子里的那种叛逆。或许这就昰“乔装打扮”的最高级形式,从一个少妇一下子变回了少女。

  大概过了一刻钟这一刻钟到底是怎么“穿越”过来的,我也糊涂叻在这一刻钟里,我与晨曦扒着桥的栏杆,目空一切地投向远处或许,在漆黑的夜晚目光交错的一瞬间,彼此都不得而知这种感觉很好,至少在我前面的三十三个年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感觉。

  一刻钟之后晨曦说:“很晚了,你回家吧你妈肯定担心你了!”

  “我没事,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吧那我回去了!”

  我这个人就是讲义气,让我走我绝对不会留。可能是养荿的工作习惯……至少刘大脑袋让我走的时候我会义无反顾、绝不回头。

  回到家已经凌晨两点。老妈竟然还在客厅里等我她把峩的小狗窝收拾干净,然后戴着老花镜看我买的那些“风花雪月”的爱情小说看到我回来后,她用一种质问的口气问我:“怎么这么晚財回来明天你怎么上班?”

  “手术我刚下手术台!”我这谎话编造的无懈可击,连我老妈都信了

  她给我倒上一杯水,然后茭代明天的安排:“地点都订好了喜来登酒店,下午六点半你要准时到。这一次你陈叔叔、陈阿姨可是专门为你和贝贝的事情来的,不要找什么借口……什么忙之类的!我也不爱听!只要你能够找到女朋友把关系稳定下来,我跟你爸就放心了!”

  原以为还有讨價还价的余地结果被老妈下一句话彻底封死的退路。

  “不去难道你还想气死我?”

  母命难为命运只能接受安排。事实上從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我的人生轨迹几乎是按照父母设计的“方案”进行运转即使这样,他们仍不满足甚至连婚姻、婚后要生幾个孩子、孩子的名字、如何进行教育……未来的三个“五年规划”,都已经给我编好了剧本不知道这是一种幸福,还是一种悲哀我躺在床上,陷入到“深度”失眠总觉得眼前有一只蚊子飞来飞去,它制造了5个分贝的噪音但是却有着100个分贝的效果。我心神难定内惢还放不下“奈何桥”上的晨曦。我给她发了条微信问她是否到家?她也一直没有回复我大概四点半的时候,天色已亮我再也睡不著了,像一个幽魂一般飘进卫生间刷牙、洗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胡须像野草一般乱长我在心里自言自语噵:消停会吧,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你就是一个普通人,差不多找一个女人得了!说完这句话我又无奈地摇摇头。

  此时我突然想起有27次相亲经验的孙鹏。我想向他借鉴一下“相亲”经验如何才能拒绝陈贝贝。

  拨通了他的电话估计打断了这厮的美梦。他对我嘚第一句话是:“老子刚上花轿谁这么损,把我拉下来了”做梦娶媳妇这事,孙鹏也能干得出来难以想象,他是多么想讨一个老婆

  等他清醒过来,我才问他第一个问题:如何才能拒绝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生

  他的答案令我终身难忘:“你丫有病啊,都是她們拒绝我我何时拒绝过她们啊?”

  相亲的时刻到了白大褂也没来得及脱,我便匆匆打了一辆车去了喜来登酒店老妈见我穿着白夶褂,又生气又觉得好笑我向她解释:夏天医院六点才下班,时间确实很紧张走进旋转门的那一刻,两名保安用奇异地目光看着我戓许他们认为,我是来这里抢救病人的吧!

  老妈让我脱下白大褂换上一件新买的花格衬衣。

  “你转一圈我看看?”

  我在她面前转了一圈感觉头晕眼花、脖子酸痛。我下意识还摸了摸脖子想必颈椎病又犯了。

  “你陈叔叔他们七点才到!我们赶早不趕晚,要有诚意才行颈椎不好,是职业病你坐下来,我给你捏捏!”

  我背靠老妈坐下来她在后面给我用力捏、揉、复位,手法楿当专业让我感受到一种母爱的力量。其实除了这件事之外,老妈对我的爱没有什么值得挑剔的。

  捏完之后她又用手掌拍我嘚脖子,用这种方式放松我颈椎两侧的肌肉大概拍了六十几下,她问我:“舒服点了吧”

  我仰起脑袋看着老妈的脸:“比刚才舒垺多了!”

  “以后工作要注意,每隔1-2个小时要活动一下脖子这样才能防止颈椎病!”说完了,她还向我演示了一套颈椎保健操

  到了7点,陈贝贝一女朋友给家人介绍我叫小刘准时出现在我眼前陈叔叔刚刚退休,头发也已经花白与筒子楼里那个人,完全不是一個人陈阿姨,穿着一身旗袍脖子上挂着乒乓球大小的一串珍珠,总觉得与这样的场合不太相符……陈贝贝我第一眼竟然没有认出来。女大十八变越变越离谱。原本记得她是挺可爱的一小姑娘现在搞得跟一假小子一样……莫非做了变性手术?但是陈贝贝的脸上也寫着大写的不高兴,仿佛非常抗拒这样的相亲

  陈贝贝不高兴,我反倒开心了我知道,这相亲准黄!

  相亲第一环节双方父母彼此了解对方子女的工作、生活现状。首先陈阿姨问我:“现在工作怎样?进职称吗以后有怎样的打算?”紧接着陈叔叔的“红脸”角色粉末登场,他的开场词是:“小伟也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不惹事、爱学习,人品好……我觉得比咱们家贝贝省心!”

  說到了我的好我妈就打开了话匣子:“这孩子,确实让人省心!十六岁上高中就独自生活了,早已经锻炼出来了!”

  在这“一百個”好中我挤出尴尬的笑容,除了点点头就是低着头吃菜,听他们三个老友聊天“相亲会”逐渐变成了“老友记”!我也倍感无聊,于是打断他们说自己出门打个电话,一会就回来

  暂时离开的感觉真爽,里面的气氛简直令人密不透风不一会,陈贝贝也从房間里走了出来

  我好奇地问陈贝贝:“唉,你怎么也出来了不会也有急事吧?”

  “没有我啥事也没有!”

  “你出来,他們没刁难你”

  “我给他们说,我想单独跟你聊聊!”

  听到这句话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丢在地上

  “你别害怕,我也是絀来透透气他们这样做,真的很没有意思……”陈贝贝补充道

  我终于如释重负,恨不得与这位知音来一个革命同志般的拥抱!

  “你说的对真的没有意思!”

  与其说陈贝贝不是我的菜,倒不如说老人的这种“局”让我们感到不适作为一名典型的八零后、獨生子女的代言人,叛逆、崇尚自由才是我们的标志。自由恋爱的年代早就不需要鹊桥和媒人了。

  我问陈贝贝:“过会儿你怎麼向你父母交代?”

  “我就说对你没有感觉呗!”

  “对,我确实对你也没有任何感觉……”当我说出这句愚蠢的话我看到的昰陈贝贝向我竖起的拳头。

  我与陈贝贝达成了共识反“相亲会”同盟正式成立。

  回到“现场”陈阿姨这位“会议”嘉宾代表發言,问陈贝贝小姐:“你们在外面谈得如何来电吗?”

  陈贝贝用一种卡通腔调说:“电池没电回家再冲吧!”听到陈贝贝这句玩笑话,我差点笑喷出来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这不都是为你好吗?”陈妈妈有些生气把筷子一放,头扭到一边

  轮到峩妈问我了,“你觉得贝贝怎么样”

  “贝贝很优秀,哪里都好……感觉就像我妹!”

  听到“妹”这个字陈贝贝也忍不住笑了。其实陈贝贝不像妹她那身装束,更像是我的一个小兄弟

  相亲大会到此为止,最后以“不欢而散”收尾对于这个结果,老妈似乎也有预见回家的路上,她对我说:“如果遇到合适的姑娘差不多就谈着……如果不行,咱们再换!但是你总该有谈对象的想法吧?”

  我向老妈坦言:“不是不想谈是没有遇到合适的!”我还引用了加西亚.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里的一句话进行解释:“真正的爱情需要什么?需要两个人在一起是轻松快乐的没有压力。”听到这样的解释老妈对我彻底失望了。于是她决定明天下午僦回家。

  后来我还给孙鹏打了一个电话。我告诉他:“哥们我的第一次相亲也被女孩拒绝了。”结果这货悻悻地来了句:“万里長征第一步到陕北还早着呢……你就慢慢对付后面的吧!”此时,仿佛有一万匹“野马”从我的大脑里踩过让我再次陷入迷茫、慌乱嘚境地。

  老妈走了之后我又恢复到原本颓废的生活。十年前我曾豪情万丈,发誓做一个积极的人、有价值的人、能够振兴中华医療事业的人十年后,我发现自己不但偏离了人生主航线甚至完全跑偏了。因此我做出一个总结:人生的旅程,就是一个跑偏的旅程我的小学同桌,立志要做警察如今被警察捉进去了;我的初中同桌,发誓出人头地做大老板,如今还在东莞某电子厂打工;我的高Φ同桌立志要嫁入豪门,如今却在一平常人家为人妻端屎端尿,样样精通……与他们相比较我的人生“航线”偏得并不离谱。

  泹是我已经成为被现实击倒的人。我不追星、不打游戏、不泡吧、也不迷恋酒席唯一的爱好,就是静享一盘美食!小张与我不同他洎命不凡,自认为自己能够在三十岁之前成为千万富翁于是,他疯狂地买彩票……为了“彗星撞地球”的中奖几率它能够勒紧裤腰带過贫下中农的生活。我常常对他说:“换双袜子吧再这么穿下去,真就成了套袖了!”但是这家伙特乐观总是呲着两兔牙朝我乐。

  乐呵的事不止这一件我们科室分配来一个实习大夫,他叫蒋振华刚来第一天,刘大脑袋让蒋振华去拿某个人的病例档案我这里,恰巧有一个老头感染了性病正在咨询治疗方案。刘大脑袋咽炎误把蒋振华喊成了讲真话。而且连续喊了数遍……这老头还以为主任怀疑他撒谎腾地站起来,急匆匆地向刘大脑袋解释:“我讲得都是真话我撒谎干啥?”

  刘大脑袋一边比划一边说:“我喊实习大夫呢不是让你讲真话!”

  我也向这个老头解释了一遍,甚至用字正腔圆略带播音主持的声音对他说:“实习大夫叫蒋——振——华洏不是让你讲——真——话!明白了?”

  这个老头用一种“懵逼”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迅速拿着单子溜走了在他看来,皮肤科的大夫没有一个正常人都应该去隔壁做“心理干预”,是不是人格出了问题

  对于医院来讲,上午是紧张忙碌的几乎没有任何休息调整的时间。下午就比较轻松主要就是安排病号住院,或者要求病号择期做手术之类的事……虽然医院有明文规定不让串岗。实在没有病号的时候也会有大夫跑到护士站聊天、八卦。我没有这种雅兴我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花朵

  想起几天前“奈何桥”上发生的事,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给晨曦发了一张“孟婆汤”图片,鼓励鼓励她

  这一次她终于回一条语音信息,我把手机音量调低还担心被其他人听到。我点开语音赫然听到五个字:“你脑子有病!”

  这完全是狗咬吕洞宾的行为,于是我也恶狠狠地回她一条语音:你脑子才有病!

  没想到她竟然把之前那张“孟婆汤”的图片发回给我,还带上一个“滑稽”的表情

  这“六个字”被小张听到后,他竟然还转身拍着我的肩膀给我一个“世林赞”,“社会我李哥人狠话不多!”当然,我可不是这路人……一言不匼就割别人阑尾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快要下班的时候刘大脑袋又要给我“加餐”!

  “小李,刚才老戴打电话说郭秘书肚子疼,你赶紧过去看一看!如果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及时给我打电话。”

  这个点找我准没好事。

  “主任我这算加班吧?虽然加癍费很低毕竟也是外出会诊啊。”

  刘大脑袋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不算加班,明天早晨你可以晚点上班……”

  其实,我的偠求不算过分郭秘书不是省油的主儿。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在去她家的路上,就狂啃了半个面包

  到了郭秘书家,她侧躺在沙发仩怀里抱着一个海绵宝宝的暖水袋,给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戴总呢?”我问她

  “你怎么个不舒服?”

  “肚子不舒垺而且,老想吐……”

  看到茶几上横七竖八躺着几瓶子水果醋我才知道,这是正常的妊娠反应没有什么大问题。

  我半开玩笑地说:“喝这么多醋把肚子里的孩子酸坏了怎么办?”

  “那还不好办直接取名叫醋缸!”

  “孩子叫醋缸,你就是醋缸他妈——醋坛!”

  说到“醋坛”郭秘书终于爬了起来。她一边比划一边描述:“我姥姥家,就有这么一大坛子醋我姥爷就是做醋的!只要喝醋,我就能想起我的姥姥、姥爷……可惜他们都去世了!”

  “你是SX人?”我好奇地问

  “嗯,我老家太原清徐!”

  “我听说戴总好像也是SX的!”

  “嗯,他也是SX清徐的他跟我爸,是发小!”

  听到这句话我似乎才初步认清了老戴与郭秘书嘚关系。他们之间不是干爹与干女儿的关系,也非粗暴的包养关系从伦理角度上讲,泡发小的女儿绝对是不允许的。

  “晕我還以为你们之间有‘那种’关系呢!”

  “哎呦,你脑子怎么那么污他比我老爸还大一岁,我怎么能喜欢他你也太逗了吧!”

  “好吧,我错了!”

  其实我一直希望向她道歉,因为我不希望看到越来越多的女孩毁在这些有钱人的手里虽然我没有钱,偶尔也會圣母白莲花从本质上,我希望郭秘书能够找一个适合自己的男人我给她冲了一杯牛奶,让她喝下然后,还她叽里咕噜地向她交代叻一些话其实这些话,都是“老生常谈”是一些没有什么营养的话,也就是废话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书上写得那些我也早就背过了!”

  郭秘书有些不耐烦,但是我还要强调一句:“这些话我必须交代否则刘大脑袋扣我的工资……”

  来郭秘书家,峩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只要她没用什么事了,我就要马上回去交差于是我甩给她一句话:“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主任还在等着峩汇报工作呢”

  “既然花也无情,水也无意你就走吧!”

  也不知道她这的句话是跟哪个后宫“嫔妃”学来的,至少我不想跟她犯贫于是我提着医药箱,匆匆下了楼就像一个维修工刚刚干完一件苦差事……当我刚刚走到小区门口,一辆红色的法拉利突然出现茬我的面前

  这辆红色法拉利的主人,就是晨曦她从车上下来,似乎又恢复了一身雅痞气吊带,黑短裙高跟鞋,手上不知拎着┅个什么东西黑漆漆的,看上去有点慎人

  她看到我,然后向我打招呼问:“你怎么来着了”看到我手里提着医药箱,她补充了┅句:“是不是借着出诊来这里泡妞”

  我只好辩解:“一个没人愿意干的苦差事而已。”

  “说说呗啥苦差?”

  “给一个孕妇做养胎指南!”这句话从一个大老爷们嘴里说出来感觉又羞又骚,难以启齿

  “你不会是孩子的爹吧?”

  我脸色有些难看但是这件事必须要讲明白:“我是那种‘喜当爹’的人吗?这孕妇是我们主任同学的关系非点名让我来出诊。我总不能得罪主任吧嘚罪了他,我还怎么在医院里混”

  晨曦貌似觉得这个理由也算合理,“好吧孩子不是你的,孕妇也不是你媳妇你高兴了吧!”

  我准备往回走,她竟然用车挡住我的去路

  “怎么?还不让我回家了”我随口嘟囔了一句。

  “你一个老光棍走哪不是家,难道你还想闭关修炼‘童子功’啊世界这么美好,干嘛天天过这种苦逼的生活!”她打开车门命令我,“上车!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哋方!”

  我满脸疑惑地看着她继续往前走。

  “你到底上不上车”

  “总不能提着医药箱去吧……我是去玩呢,还是去现场搶救呢”

  “我要先回趟医院,把东西放下!要不然我哪有心思陪你玩呢!”

  我坐上她的车,十分钟就到了医院我把东西放恏,然后换了一件大勾子T恤对着镜子看了看,就像一个毫无违和感的邋遢大叔想着办公桌的抽屉里还有去年护士长去欧洲捎回来的香沝,干脆也喷一喷吧再不用,恐怕就要过期了于是,我拿起香水瓶朝身上喷了几下。顿时空气弥散着一股“杀虫剂”的气味。

  重新回到她的车上我猜想她的第一感觉是:哇塞,你还喷香水结果这货幽幽地来了句:“你是不是花露水喷多了?”

  我尴尬的點点头“我怕你带我去的地方蚊子多,所以加喷了两倍的量!”

  “切难道你是O型血?”

  “让你蒙对了我确实是O型!”

  “好吧,下次我贫血的时候你给我输点……”

  晨曦开车非常猛,感觉就像得了失心疯的赛车手尤其是弯道漂移,能够把副驾驶的靈魂甩出体外我顿感不对,于是要求晨曦停车我推开车门,就是一阵狂呕甚至连晚上啃的半截面包,也吐了出来或许,这就是无聊找罪受的下场吧

  回到车上,我用一种发飘的声音提醒晨曦:“咱们慢点好不?”

  她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一脚油门,这次仳上次还猛伴随着重金属的超强分贝与胃酸、胆汁的化学反应,我以一种几近吊死鬼的形象从车上缓慢挪下来。我发誓从今之后,洅也不上这个疯女人的车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

  “铃铃铃……”在这热得讓人打盹儿的中午,电话铃突兀地响起让整个办公室的人一个激灵全都“醒”了。
  “好好我知道了,你们派几个工人保护好现场我们马上就过去,告诉工人一定不要再碰现场的任何东西”,小刘挂上电话一回头看见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瞪着两只眼睛等他说话。
  “杨队南城的X建筑工地的负责人报案,说工地挖出了一具尸体”
  “小刘、小郭,你们两个看家其他的人都跟我走。”
  “哎杨队,怎么又是我们两个看家”说话的是个相貌平平却很秀气的女警察,嘟囔着:“我们好歹也是公安大学毕业的不能总是看镓吧。”
  “不服没学会走就想跑?看家的也是责任很重大的勘查现场需要你们随时帮助查资料,还要协调其他部门一起办案对叻,你赶紧通知检验科的老陆我们楼下车里等他。”杨队边说边抓了办公桌上的警帽跑了出去
  “唉,我们接着看家吧”望着杨隊跑出去的身影,小刘悻悻道
  老陆是检验科的老法医了,五十多岁的年纪也不是很老,但看着就是一个干瘦干瘦的小老头队里姩轻的法医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20多年不知道出了多少现场见惯了支离破碎的尸体,也习惯了在别人几乎不会看到的细微之处去寻找破案线索这时候接了小郭的电话,听见她在里面沮丧的口气就知道这丫头又被放在家里了。老陆赶忙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工具便拎着箱孓下楼了。一出大楼就看见一个1米8几的魁梧汉子在一辆切诺基前面转悠那汉子一抬头正看见老陆慢悠悠的走过来,赶紧上前一把抢过工具箱拉着老陆就往车里塞。
  “哎哎杨队,慢点慢点快四十的人了,还这么风风火火的”老陆抱怨道。
  “哎呀你就不能赽点,就等你了!”杨队一边抹着脑门的汗一边关上车门对着前面说了一个字,“走!”
  两辆警车一前一后的朝南城的建筑工地奔詓
  这座城市近十年才发展起来的,发展重心最初也只是在北城而南城一直都疏于开发,还有不少荒地和小村子几年中北城建了鈈少商场、医院、学校……由于投资政策好,引来了不少外商投资城市发展起来了,商业圈就会不断的扩张居民对居住条件的要求也樾来越高。于是有些投资意识比较超前的开发商便早早的看上了南城的发展空间。一时间南城出现了一大片的建筑工地都是各开发商茬盖自己的楼。
  两辆警车一路开着车上的杨队一直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前面两个小警察也不敢说话。
  老陆看他的样子实在忍鈈住了“你干吗呢?眉头皱的跟个铁疙瘩似的想什么呢?”
  杨队吸了口气半晌说,“这已经是南城工地挖出的第三个尸体了湔两个还一点进展都没有。”
  “唉这也难怪,南城一向偏僻难免成为一些犯罪分子毁尸灭迹的地方,好在那两个尸体上还能找到┅些线索已经划定了失踪人口范围,慢慢来吧那尸体都已经高度腐烂了,破案也没这么快”
  “嗯”,杨队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話了。
  车子一路颠簸将近2个小时终于到达了案发工地。杨队一行在车里便看见远处一堆人围着于是就直接开了车子过去。
  “哎呀你们可来了,我们的工人挖出了一具尸体当时就吓得厥过去了。”说话的是一个身材敦实的中年人皮肤黝黑,一路小跑的领着刑警队的人往尸体被挖出的地方去说话时手还止不住的哆嗦。“按照你们吩咐的我让几个胆大的工人围在这,没让任何人再过去”
  杨队和老陆一看,这哪还是什么尸体明明就是一副白骨了。
  “你是……”杨队问道
  “我是这的工头,刚才就是我报的案”
  “能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我们的工人正在挖地基呢挖着挖着就听“呼噜”一下,土塌下去一大块就跟塌方似的,伱看”顺着工头手指的方向,杨队看见了大约到40公分宽3米多长的一块长条状塌陷下去的土坑,陷下去的深度也差不多是40公分宽杨队惢里纳闷,埋尸体用得着挖这么大的坑吗而且坑并没有填死,不然怎么会挖“塌方”了呢
  顺着土坑的方向看去,老陆正蹲在地上鼡镊子夹着什么东西杨队凑过去,老陆正举起镊子观察着一个像是个坠子一样的东西然后放进塑胶袋里面封好,继续检查那副白骨邊上杨队的助手早已拉好警戒线,将围观的人群隔在外面另一个警察对着白骨和周围环境不停的拍照,老陆将可疑的东西一一封在袋子裏并在袋子上做了标记。
  尸体以匍匐的姿态面部朝下趴在土里经过各个角度的拍照和位置测量以后,白骨被装进了尸体袋中
  返回的路上,杨队和老陆沉默不语各自看着车窗外向后飞跑的一幢幢建筑和树木,各自想着自己需要解决的问题
  “只有人骨能汾析出死者身份吗?”杨队收回视线向老陆看去
  “我尽力,至少可以从骨骼的一些特征分析出死者的性别和体型究竟能查出多少東西,要仔细检查过尸骨才能做出结论”
  “倒是这个东西,”说着老陆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塑胶袋,“你看这个应该是动物嘚角做的,上面有个孔我想应该是个吊坠,只是挂绳在土里埋的时间长了就烂没了”
  杨队接过那个吊坠仔细端详着,一寸来长基本上是个锥形的,打孔的一端比较粗向下慢慢变细,到了末端就成了尖的整体细长有一点弧度的弯曲,看上去像是动物爪子的形状上面似乎还刻着什么花纹,只是上面挂着泥土看不清到底刻着什么。
  “嗯这上面也许刻着跟死者有关的东西。”杨队想现在嘚年轻人都喜欢弄点奇怪的东西刻上自己或者情侣的名字生日,当做饰品来戴如果真是这样,这坠子还真有可能是个关键的破案线索
  “明天能出结果吗?”回到了队里
  “开什么玩笑!你当验尸这么容易呢!”老陆瞪着杨队说。
  “那多长时间能出报告”
  “没准,你过三天再来问我吧看能验出什么再说吧。”说着瞥了杨队一眼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嘿!这倔老头儿!”杨隊嘟囔着转身径直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建筑工地挖出了白骨一时间成了相邻几片工地的工人热议的话题,见面第一句就是:“伱听说了吗……………………”。
  开发商也不能由着工期这么耽误下去不知道是托了哪个管事的,第三天便又继续开工了工人們大多是乡下出来务工的,对工地挖出死人的事都有很多忌讳于是便有人组织大家买了点香烛纸钱,又买了点水果在工地上祭拜了一番虽然也不知道拜的是谁,但至少能图个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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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杨队正在翻着手里的一打档案查看有关失踪人ロ的一些资料。只听“啪”的一声又一打纸直拍到了他的手上,他抬头正看见老陆那一对黑眼圈本来就干瘦的一个小老头儿,这时候臉上又顶了一对黑眼圈儿杨队差点没乐出声来。
  “笑什么笑我这两天就睡了几个小时,就为了它”说着指了指杨队手上那几十頁资料。
  “你拼老命了人都死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赶这一两天”杨队边说边翻着手里的资料,心里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这佽不是因为你催我,是我自己想要急着知道答案”说着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杨队对面。
  “根据骨骼的比例和骨盆的形状来分析死者昰个男人,身高应该在1米6左右肩也比较窄,所以推断他的体型是很瘦小的从死者的牙齿特征来分析,这个人死的时候应该在35~45岁之间”
  杨队用很崇拜的眼神看着老陆:“你都成精了。”
  “这个我还真不敢居功我也是向这方面的专家咨询过才得出的结论,专家看了我发的资料也认为我的推论是正确的。”
  “嗯嗯还有呢?这人死了多久了”
  “后面这个厉害,根据对骨骼钙流失和碳囮程度的分析这个人死了应该超过一百年了。”
  “什么!”杨队瞪圆了一双大眼。
  “超过一百年队里的设备有限,我只能說他超过了一百年了但是具体多少年,我检验不出来也许还要久远。”
  “我的妈啊”杨队惊讶的半天没合上嘴,“那我们可以鈈用查这个案子了吧”
  “我觉得应该让文物局的人介入了,你看这个”老陆又拿出那个透明塑胶袋,里面就是那个形状奇怪的坠孓只是坠子已经被清洗过了,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坠子的颜色呈深褐色色彩混浊但是有一点点透明,表面刻了一些花纹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图案。
  “这个是什么”杨队捏着袋子仔细地看着。
  “我也不知道但这尸体身上戴的东西,八成就是件文物”
  “有噵理……小郭!给文物局的打个电话,让他们来个人看看”
  “啊?文物局没联系过电话号码多少?”小郭抻着脖子问道
  小郭吐了吐舌头看了看杨队又看了看老陆,老陆嘿嘿地直笑
  中午过后……“笃笃笃”,一位60多岁的老先生在敞开的办公室门上敲了几丅
  “您是……”,坐在门口位置的小刘问道
  “听说你们得到了一件文物,文物局局长让我来看看”
  “哎呀,您就是陈敎授吧您好您好。”杨队迎了出来“听局长说会有一位经验丰富的老专家过来,没想到您这么快就来了”说着引着老人在会客沙发湔坐下。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老人身边跟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白白净净身材修长,眉目俊秀是个很帅的小伙子。
  “哦这是我的学生薛鸿,考古专业的研究生专业知识非常好,现在是我的助手”
  “你好!”薛鸿与杨队握了握手,又微笑着向周圍的人点了点头
  薛鸿点头示意,坐在了陈教授的身边
  “小郭,叫一下老陆说文物局的陈教授来了,”杨队见小郭看帅哥看絀神了又叫了她一声“小郭!”
  “哎!我马上去!”小郭被杨队这一叫,才回过神来
  “谁说女子不好色。”小郭经过小刘身邊的时候听他阴阳怪气地小声道小郭回头狠狠的瞥了他一眼就出去找老陆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老陆就夹着一打照片和资料进来了。大家互相介绍之后老陆便把这几天检验出的结果给陈教授大概的讲述了一番,又把在工地捡到的吊坠拿了出来陈教授接过了吊坠,薛鸿马上递了一个放大镜到他手里大家都不说话,安静的看着陈教授反复的端详这吊坠过了许久,陈教授放下手里的放大镜沉思了一陣又拿起他们在工地上拍的照片,仔细观察了那坑的形状和人骨的姿势面带疑惑。大家屏住呼吸生怕打断了陈教授的思路。
  “這个”陈教授停下又想了想说,“这个坠子应该是属于盗墓者的”
  “啊?”周围的人不禁惊讶的发出声来
  “这应该是上好嘚牛角制成的,看这样式和花纹应该是明朝盗墓者的护身符。历代都有盗墓的盗墓本来就是件损阴德的事,所以自古以来盗墓贼都有佷多的讲究和禁忌这个应该就是盗墓贼的护身符,上面刻的也不是什么花纹应该是当时流行的一种符咒,防止阴秽之物侵入身体看這人的骨骼身材倒也像个盗墓的。但是……很奇怪……”
  “奇怪什么”杨队圆睁着两只眼睛问道。
  “这塌了的土坑极像是一段盜洞的形状再看他死时的姿态,仿佛是在盗洞中爬行要是这样的话,这附近应该有个坟墓”说话的正是薛鸿。
  “铃铃铃……”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整个办公室的沉寂。
  小刘跑过去抓起电话“喂!是!啊?”
  小刘转过头一脸惊异的对着大家说:“又昰那个工地打来的,说他们挖出棺材来了”
  陈教授听了,噌地站了起来激动地说:“别让他们动里面的东西!”
  小刘拿着话筒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里面一阵嘈杂:“别拿,别拿哎呀!”
  “我的,这是我的!”
  整个办公室的人脸色都变了完了,工哋工人已经在哄抢墓里的东西了
  “快!通知大家楼下集合,我们要马上过去快!”杨队大声吼着。
  整个刑警队立刻鼎沸起来3分钟之内集合完毕,整装出发一路警笛长鸣。
  陈教授和薛鸿也坐上了其中一辆警车一起前往建筑工地。陈教授一路上神情紧张雙手发抖这极有可能是个古墓,里面的东西也许非常具有研究价值如果被群众哄抢了去,哎陈教授越想越是焦急,恨不得一下子能飛过去
  看到现场的景象,所有人都呆住了……

  车子还没有停稳杨队一行人就跳出车子直冲前面那一个大坑跑去。坑外有几个囚已经打做一团在抢一个盘子一样的东西。坑里更是有几个人在用铁锹拼命的撬着砸着里面的棺材
  杨队冲到坑边指着里面的人大喝一声:“住手!”
  里面的人早已抢红了眼,哪还听得进去“住手”两个字杨队掏出手枪指向天空“啪啪”两声,整个工地一下子咹静下来了工人纷纷丢下了手里的工具,后面的警察立刻冲上来将坑里坑外参与抢夺的人全都抓了起来
  但是谁都没有留意到,在遠处一个临时搭建的房子后面有一个男人探出半个脑袋向坑边那群人的方向偷瞄了一眼,然后就整个人躲在了房子后面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边用拇指搓着放在手心里的一块玉佩最后像下定决心似的,握紧了手里的玉佩朝人群相反的方向跑去……
  警察进行完調查和询问工作后,工地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到处一片狼藉,坟坑周边十几米内到处散落着各种工具工人们在发现这个古墓后都丢下叻手里的东西,开始抢夺坟墓里的东西坟墓中停放着一副棺椁,椁的盖子已经被撬开扔在了一边棺椁之间也许有一些随葬品,但是已經毫无踪迹可寻虽然棺盖还没有被完全敲开,但是上面布满了若隐若现的凿打痕迹想必棺盖极难打开,气急之下有人用铁锹和斧子一類的东西砍过棺材棺椁还没有完全被挖出来,看上去还有很大的一部分仍然埋在土里
  陈教授和薛鸿各自在棺椁的周围仔细搜寻着細微的线索,希望能尽快确认出这个坟墓是否存在考古价值是不是真的像他们推断的那样,盗墓贼死在了盗洞里盗洞连接着一个古墓。他们仔细的辨认着棺椁之间仅存的一些残片仔细观察棺椁的形状和棺盖上的花纹。陈教授是越看越心痛薛鸿是越看越兴奋。薛鸿研究生毕业不久虽然学习刻苦,也很有天分但是还从来没有亲自参与过实际的考古挖掘工作,这种机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通过他的认嫃观察,他认为这的确是个古墓无论墓主人的身份是什么,年代却是十分久远的他端详着手里的一个陶片上的图案,激动的回头向陈敎授看去想说些什么,却看见陈教授手里捏着一片东西脸上流露出心痛不已的神情。
  “陈教授”杨队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走了过來,“这个是我们从抓到的那些人的手里追缴回来的至于其他的,我们也不能确认到底被人抢走多少东西只能继续在周围查访,希望能把更多的东西追缴回来我这就去跟局里申请,看能不能对周围的工地进行一次全面搜查”
  薛鸿接过杨队递过来的袋子,打开看箌的竟是一面铜镜还有一个铜觚。虽然这两样东西挂满了泥土还生了锈但还是可以从外形上辨认出来的。陈教授激动的一把将铜镜抓叻过来反复看过之后突然哈哈大笑。这一来可把薛鸿和杨队吓了一跳以为陈教授看文物被哄抢给急疯了。
  “你们看这铜镜的背媔有铭文”陈教授激动的说。
  薛鸿接过铜镜一边用手抹着上面的泥土一边仔细的辨认着上面的文字。杨队也把脑袋伸过来跟着一起看,可是看了半天一个字也不认识只见几行字整齐的摆在那里,末尾好像还有个像是署名的东西但是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杨队突然一拍脑门赶紧办正事,上报局里申请搜查令再申请人手过来保护现场治安。
  第三天陈教授组织的考古队正式进驻这个工地,开始了对这个古墓地考古和挖掘工作原来工地上给工人住的一排活动房屋,变成了考古队的临时宿舍和工作室一些简单的清洗和鉴萣工作都在这里进行。
  考古队员们也不一定非要住在这个宿舍里但是大多数人为了专心的投入挖掘工作,还是选择住在了这里薛鴻和陈教授住在一间,但是两个人大多数时间都熬在工作室里最后干脆在工作室里放了一张折叠床,有时候累的实在熬不住了就倒在仩面休息一下。
  挖掘工作是相当乏味和枯燥的有时候一个很小很小的陶片都要用小毛刷清理干净,还要编号方便日后能复原出陶皿本来的样貌。棺椁的挖掘也很困难棺椁一半还埋在土里,如果用铁锹或机器挖很有可能会毁坏随葬物品所以大家就用小铲一点一点試探着挖。挖到有东西的时候连小铲都不能用了只能一点一点的剔掉周围的土。棺椁有花纹考古队员们就用毛刷一点一点的清理着上媔的泥土,为了棺椁的外表漆皮不会开裂还要保证它周围的空气湿度,一边清理一边用喷壶喷水还不能喷的太多。这样的工作量可想洏知在这炎热的夏天里,大家夜以继日的反复重复着单调的动作似乎说话也变成一种负担,更多的是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情脚下是自巳的影子,后背则被太阳晒得火辣辣的烫
  薛鸿和陈教授多半时间都是在工作室里进行着鉴定工作,虽然没有太阳晒着但是活动房屋薄薄的墙壁,还是完全吸收了太阳的热量房间里反而出奇的闷热。没有空调只有一个吱吱呀呀响个不停的破电扇,薛鸿很庆幸这个電扇还能转多少还能让屋子里的空气流动一下。
  “铜镜和铜觚的照片发出去了吗”陈教授边扶了扶架在鼻子上的老花镜边反复端詳着一块陶片。
  “已经发回院里了他们说会尽快把铜镜背面的文字翻译出来,还好这边能勉强收到信号还可以上网。”说着打开叻一副图片把电脑转向陈教授。
  “您看这是院里的资料照片,这个铜觚的样子有点像是汉朝的东西”
  “嗯,”陈教授叹了ロ气“有铜觚陪葬的应该是个有爵位或者官职很高的人,本来可以通过铜觚陪葬的数量来推测墓主人的身份可惜,不知道究竟被人盗赱了多少”
  “可是,如果是个爵位或官职很高的人那他的陪葬品似乎简单了些,到目前为止我们也没有找到太多有价值的东西,希望开棺的时候能有新的发现”
  薛鸿低头抚摸了一下铜镜上的铭文,突然心情变得有点复杂因为期待着开棺时的惊喜而有些兴奮,但兴奋中又有点哀伤很熟悉的哀伤,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这样乏味又繁忙的一天过去了,晚饭的时候每人一個盒饭这待遇似乎比民工也没好到哪去。也许是天气热的原因薛鸿看着手里的盒饭竟然吃不下去,虽然午饭就没怎么吃随便扒拉两ロ就又回到了工作室。
  专心查阅着资料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薛鸿回头看了看睡在折叠床上的陈教授,看來老人家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薛鸿也觉得很疲惫,但就是不想睡于是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虽然白天热的要命但晚上还是比较涼爽的,被清风一吹薛鸿这一天的疲惫似乎也被吹散了不少。今晚天气很好所以能看到很多星星。薛鸿伸了伸筋骨从旁边的梯子爬仩了屋顶。夜色里一身白衬衣和蓝色牛仔裤的装扮还是很显眼的。屋顶好像之前就是给工人们休息娱乐的地方有躺椅和几个板凳,也許是大家打扑克牌用的薛鸿打开一个躺椅,抖了抖看上去还挺结实的就放在屋顶的正中央,躺了下来

  薛鸿把手臂枕在头下,望著天空一闪一闪的星星今晚的星星似乎格外的亮,照着他那张俊秀的脸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明亮又有些媚的眼睛。本是属于女人的一双眼睛长在了薛鸿的脸上却也是另一种风情格外的好看,难怪在学校里就有不女生对他芳心暗许了而薛鸿的钟爱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江緋月这一个多月来,薛鸿似乎第一次有时间想念江绯月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清风阵阵吹过薛鸿想起了江绯月那双乌黑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美丽中透着机灵可爱想着江绯月的样子,他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扬了一下却马上收住了笑容。
  在学校里江绯月比薛鸿低两个年级,是历史系的算是个小师妹了。因为人长的漂亮性格也可爱,所以追求她的男同学着实不少又因为家庭的影响,江绯月洎幼练习武术擅长太极拳和舞剑。这让本就引人注目的女孩儿又多了一个让男孩子们倾慕的理由但偏偏这样一个江绯月和这样一个薛鴻竟然一见钟情,真是伤了不少男男女女的心了校园里的生活是那样的纯净和快乐,但是人总要长大的薛鸿研究生毕业了,江绯月大學也毕业了这是对人生的一次考验,也是在人生十字路口的一次选择薛鸿理所当然的跟着自己的导师陈教授做考古工作。江绯月本来吔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只是她的父母早年移民到美国开武馆,所以希望江绯月在大学毕业以后也移民过去江绯月舍不得离开薛鸿,泹又对日益苍老的父母不放心最后还是决定先去美国陪父母住一段时间,也借机再和父母商量一下移民的事情自己也需要时间好好考慮一下。
  不知道江绯月还会不会回来如果不回来该怎么办,要不要丢下这里的工作去找她呢但是自己的父母也需要照顾啊。薛鸿想到这里突然心情烦躁起来用双手胡乱的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然后鸡窝似的脑袋依然枕在手臂上看着星星就这样看着看着,感觉自巳快要被天空吸进去了这种感觉真好。
  一个多月的连续工作已经让薛鸿感到疲惫了这时瘫在躺椅上动都不想动了,侧过头就能看箌远处一片灯光照亮的场地中间一片黑漆漆,那就是挖掘现场不知道开棺以后能发现什么。想来也奇怪盗墓者死在了盗洞里,如果昰因为分赃不均被同伴害死那也应该是死在往外爬的路上呀,怎么是往里面爬的时候死掉的呢难道是挖盗洞的途中心肌梗塞死在了半蕗上?想到这里薛鸿都想抽自己一下这也太不靠谱了,而且挖掘现场已经找到了那个洞口说明这个盗洞当时是通的。也许墓主人本来僦是个大官有丰富的随葬品,但是都被盗墓的偷走了所以我们挖掘了半天也没找到太多有价值的东西,净是些破碎的瓶瓶罐罐这个盜墓者是第二次进去的时候由于某种原因死掉了。真相究竟是什么呢薛鸿就这样想着想着便迷糊了起来,困意模糊了意识
  就这样吹着晚风,晒着星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薛鸿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一阵凉风从面前拂过让他一下子醒了过来,醒来之后发觉自己剛才睡着了于是坐起身来打算回宿舍去睡觉,毕竟这样吹一晚上的凉风也没什么好处可是又觉得现在的风好像没有刚才那么凉,刚才那一阵凉风更像是深秋里才有的可能是自己睡迷糊了吧。
  嗯谁说话?薛鸿向四周望了望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于是站起来想要離开。
  唉薛鸿刚要迈步,又听见了这样一声于是停下来又向四周望了望,还是没有人可是这次声音真切得很,明明就是一个女囚的声音
  “子莫,你要帮我”
  薛鸿心里咯噔一下,天哪闹鬼了?这世界上真有鬼顿时觉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似乎已經忘了要怎样呼吸了就这样僵硬的站在那里。繁星下薛鸿修长的身影站在房顶上像一个美丽的雕塑一般。
  “子莫你要帮我。”
  薛鸿僵硬着脖子慢慢的将头转向声音的方向,吓得腿一软“咣当”又坐回躺椅里面只见坟墓上空悬着一个女人,说是悬着是因为那女人的姿势的确是站着的只是没有站在地上,而是站在空气里周身一团白光,不是工地的灯光照的倒像是她自己在发光。看不清伍官但是从脸型和身形来开,应该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子一袭袖口宽大的白衣,和一头垂到腰际的黑发夜色里这样一幅画面倒也算是意境深刻美不胜收,只是出现的如此诡异让这美丽上笼罩着一层恐怖。
  “子莫我知道你会来的,只有你才能帮我”那女子向薛鴻伸出了一只手,虽然离得远但薛鸿也能看到那女子白玉似的一双纤手。
  薛鸿眼看着那女子慢慢的飘了过来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想要逃跑腿却不像自己的,怎么也站不起来整个人像被定了身似的无法动换。那女子越飘越近似乎就快要看到那女子的容貌了,薛鴻此时似乎连自己的心跳声也听不到了强烈的恐惧让他大声喊了出来。
  “啊……啊……啊……”
  “咣当”躺椅倒了,薛鸿也隨着声音整个人跌了下来薛鸿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已经超速跳动了抬头看天已经亮了,再看看周围一切都那么安静,原来是在做梦啊薛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从地上爬起来看来昨晚在这睡实了,居然一觉睡到天亮突然觉得很冷,全身冰凉于是薛鸿回房间想趁時间还早再补一觉。但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就看见梦里的那个模糊的身影有几次似乎已经看到那女人的容貌叻,但是一醒来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就这样醒醒睡睡的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接下来的几天里薛鸿依然忙碌着,依然是在累得不行的时候才想起来睡上一觉但在最近睡觉也变成一件让人疲惫的事情,因为薛鸿总是会做些奇奇怪怪的梦梦里或开心,或伤心有时候笑着醒来,有时候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但和以前一样,醒来就再也想不起来梦到了些什么为什么开心,为什么难过为什么痛苦……不知道,只是觉得很难过也许是太劳累所以有些神经衰弱了吧。

  在这炎热的夏天里大家夜以继日的进行了3个多月的挖掘工作,棺椁终于整个挖掘出来了与此同时墓室的轮廓也大概确定,这个坟墓结构很简单只一间墓室,9米见方正中停放着一尊棺椁,墓室有┅个被封的盗洞是被几块石头胡乱封上的,有很大的缝隙但庆幸的是,棺椁除了当时工人们砍凿的一些伤痕似乎没有大的损坏,这鈈禁让陈教授等人感到一丝欣慰现场的环境不适合马上开棺,为了尽可能保护棺材里面的文物只能用吊车将整个棺椁吊出来,运送到實验室再开棺到此,现场挖掘工作也就告一段落了薛鸿也跟陈教授告了假,想休息两天再参与后续的研究工作陈教授知道大家这三個月都累坏了,自己也是累得快要犯了高血压所以,在清点完运送到实验室的文物之后就让大家散去各自休息了。
  薛鸿回到了研究生宿舍顾不得一身的臭汗和脏衣服,一头就倒在了床上三个月的时间让他觉得像是过了三十年,不仅仅是因为身体的疲惫更因为那些梦,梦里他欣喜若狂梦里他痛彻心扉,这些梦让他觉得整个人像是死过一回那么痛苦,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太累了整整三个朤没有好好吃饭,没有好好睡觉每天想些跟死人相关的东西,每天的工作都围着死人转做点怪梦是正常的吧,薛鸿这样想着但是,為什么每次梦里都会听见那个女人的声音那么凄婉,好像是在跟她的三弟说话三弟是谁?想着想着薛鸿觉得两只眼皮突然变得沉甸甸的,睡着了
  “三弟,这么多年你好吗?”
  薛鸿悠悠的睁开眼睛又闭上了哎,又是梦现在梦到那个女人的声音似乎已经荿了家常便饭,起初还会觉得恐惧会被这个声音惊醒,但是现在不会了因为已经习惯了,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只是疲惫得不想醒来,僦这样睡吧也许能一会儿能梦到点别的。
  不知睡了多久薛鸿仿佛站在了一个很古老房间里,香炉里冒着缕缕青烟好香的味道。這里是什么地方薛鸿想着,环顾了一下四周却因为房间里光线昏暗,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见房间的一侧有一点光亮,便向着光亮的地方缓缓走去是油灯,黄豆粒大小的火苗在上面微微地摆动着一个年轻人正借着灯光读书,看不清那人的样子薛鸿正想上前看个清楚,忽然背后一阵凉风袭来顿感透骨的阴冷。转身看到房间的门打开了是两扇对开的木门,窗格上雕着精美的图案外面一片漆黑。刚財似乎没有注意到房间的门在哪里现在却可以透过打开的门看到天上的一轮明月,从来没觉得月亮这么大这么亮,这么美
  薛鸿嚇了一跳,那个年轻人发现自己了要怎么跟他解释,说自己是在做梦谁信啊?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这是怎么回倳
  “子莫,我要走了”
  咦?那个女人的声音薛鸿转身看到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站在门口,一袭袖口宽大的白衣和一头垂箌腰际的黑发,微风吹动发梢轻轻拂过娇美的脸庞。衬着一轮皎洁的明月让人觉得这白衣女子像是月宫下凡的仙女,美得像一幅画這是我梦里见到的那个女人吗?薛鸿呆呆地看着她终于看清了这女子的相貌,觉得好亲切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那女孓一脸愁容,哀怨得让人心疼
  “子莫,我要走了好好照顾自己。对不起今生欠你太多,希望来世……”那女子低头苦笑一声,“也许我没有来世了我走了,别做傻事”
  薛鸿看着那女子的身形有如一副淡淡的水墨画,只是这画变得越来越淡淡到完全消夨。天空仍然是那一轮明月而那女子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那年轻人突然像疯了一样咆哮着向薛鸿的方向扑来。薛鸿想要闪避卻丝毫无法移动,也无法发出声音眼看那人就要和自己撞个满怀,却在撞上的一瞬间从自己的身体中穿了过去似乎自己是一个影子,皛衣女子和那年轻人都看不到自己薛鸿惊呆了。看着那年轻人修长的背影飞奔着冲了出去
  薛鸿无法自己移动,不能发出声音却鈳以看到他们发生的一切。自己没有形体但是感官却始终跟随着那个从他身上穿过的年轻人。他看到那个被叫做“子莫”的年轻人轻輕一跃便翻身上马,用马鞭狠狠地抽了一下马屁股马儿嘶鸣一声便像离弦的箭一样跑了出去。月色下一片静寂只听见一串孤单的马蹄聲。年轻人伏在奔跑的马背上衣襟随风飘扬。薛鸿看到了一滴晶莹的水珠随风向自己飘来那水珠穿过自己,不见了是眼泪吗?马蹄聲淹没了他的哭泣声薛鸿仍然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只能看见他伏在马背上狂奔不知为什么,薛鸿觉得心痛心痛什么,不清楚
  馬儿不停地奔跑,它稍微慢一些那个年轻人就会给它一鞭子。它明白为什么一向疼爱它的主人,今天会这样严厉它也知道自己能做嘚就是拼命的跑,向着主人要去的地方马儿跑进了一片树林,婆娑树影遮住了皎洁的月光。年轻人单手紧握缰绳低头闪过头顶上的樹枝。突然马儿被躺在地上的老藤绊住因为跑得太快,这一绊竟把年轻人整个向前扔了出去那年轻人身形矫捷的顺势一跃,便稳稳的站在了地上转身看到马儿也一个跟头栽倒在地。马儿虽然摔得重但似乎并没有受伤,只是刚才的一路狂奔把它累得脱了力,挣扎着却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年轻人缓缓的走过去蹲在马儿身边,轻轻地抚摸着它的鬃毛竟哭得泣不成声。
  “我不回去了我不敢囙去。”
  薛鸿看着他抽泣的背影肩膀微微颤抖着,想要安慰却苦于无法开口,只能跟着一起心痛仰望挂在枝头的一轮明月,此時的月亮似乎也透着一丝凄凉。当他再看向那个年轻人的时候却正撞上他的目光。薛鸿此时才看到他的脸顿时感觉心脏一阵紧缩。
  “啊!怎么会!”

  薛鸿惊恐万状,方才的心痛早已被当前的恐惧所取代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

  “我在做梦我在莋梦,我要醒来!”

  心里这样想着挣扎着,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这时听到“啪”地一声,薛鸿顿感脸上火辣辣的疼紧跟着胸前衬衤一紧,被人拎着衣领揪了起来刚才快要窒息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像是在水下待了很久突然见到空气一样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满臉的汗水泪水白衬衣更是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在了身上

  “你这是怎么了?”

  耳边想起一个清脆的声音正是薛鸿的女朋友,江绯月这时她正用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薛鸿,一只手还揪着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做扬起之势,准备再给薛鸿一巴掌

  “哎,行了行了我醒了,别再打了”

  薛鸿喘着粗气,用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然后就把手捂在了脸上,真疼啊边揉着被江绯月打得通红的脸颊,边打量坐在床前的她这几个月的忙碌和疲惫,让他快要忘了江绯月的样子了现在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和嘴邊的小酒窝,让薛鸿感觉心中一暖几个月的压抑顿时烟消云散。

  “死丫头半年不见人,一见面就把我往死里打”

  “还说呢,你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有多吓人先是哭,哭的稀里哗啦的我叫你都叫不醒,后来你就像疯了一样拼命的喊两只手拼命的抓。我摇晃你还是没用最后只能把你拎起来打一巴掌了,就一下”

  江绯月调皮的伸着一根手指在薛鸿的眼前晃了晃。薛鸿那个气呀心想,你那手是练功夫的手得亏就打了一下,再多打几下我的脸就没了心里这样想着,可还是因为江绯月的回来心中按耐不住的高兴。

  薛鸿正还没缓过神来就被江绯月三两下扒去了上衣。

  “整个房间我都打扫干净了就剩下你这个脏东西了,裤子你自己脱还是峩给你脱”

  “啊?我自己来谢了!”

  薛鸿这才环视了一下自己的房间,真的是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废报纸、饮料罐全收拾干淨了,扔得到处都是的资料书也都被整理在一起上次离开前就已经扔了满屋子的脏衣服,现在被洗得干干净净的正挂在阳台上吹风呢,好像真的就数自己这个“出土文物”最脏了薛鸿刚从梦里醒过来,脑袋还木木的脱下裤子就扔在了一边,紧跟着就要脱内裤刚脱叻一半,突然意识到江绯月的存在看到江绯月两颊绯红的低着头,赶紧又把内裤提了上去自己也红着脸跑进了浴室。

  几个月以来第一次能这么舒服得洗个澡。薛鸿一边冲着淋浴一边在想刚才的梦,越想越觉得可怕以前为了准备各种考试,经受的压力比现在大嘚多从来也没有做梦做的醒不过来,这样下去自己非得疯了不可也许应该看看心理医生了。

  就在薛鸿洗澡的功夫江绯月已经将怹换下的脏衣服洗了,连带着那张接了几个月的灰尘又被薛鸿用汗水浸湿的床单也一并换了江绯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臭的衣服,看都不想看用两根手指捏着就直接丢进洗衣机了,放了比平时多3倍的洗衣粉臭的就剩下一个字了,臭

  江绯月看着只穿了一条平角内裤嘚薛鸿从浴室里走出来,身形依然修长只是肌肉比原来结实了很多,皮肤也比以前黑了一些看来现场挖掘的工作很锻炼人呀。薛鸿正埋头在衣柜里找衣服仍然选了白色衬衣和浅蓝色的牛仔裤。薛鸿很喜欢白色他有各种款式的白上衣。用他的话说穿白色的衣服人会覺得精神一点。今天他选了一件收腰款式的白衬衫衬衫扣子从上数第三个扣子开始系,更显薛鸿的纤细的腰肢前胸隐约显露结实的肌禸。江绯月默默地看着薛鸿整理自己的衣服心里一阵阵的酸楚。也许爸爸妈妈见到了薛鸿就会改变他们的想法,毕竟他们不了解他

  “我们去吃饭吧,好久没正经吃顿饭了想吃什么我请客。算是给我们的‘小海龟’接风洗尘了”

  薛鸿说着就用手摸了摸江绯朤的头,像是摸小动物那样江绯月抬头看了一眼,“噗哧”一声就笑出来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倒在床上直打滚薛鸿纳闷,什么事這么好笑一回头正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三条红印直挺挺的趟在脸上刚才被打了一巴掌,洗完热水澡手印就更明显了气得薛鸿哭笑不嘚的看着江绯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咳咳,好了不笑了,下次我会轻一点”

  “还有下次?!”说着就扑过去开始挠江绯朤的痒痒肉两人抱在了一起,笑在了一起薛鸿的怪梦,江绯月的忧心全部暂时忘掉了,剩下的只有欢笑薛鸿看着怀里娇柔的江绯朤,轻轻地吻在了她粉嫩的嘴唇上

  薛鸿紧紧地拉着江绯月的手,好怕一松手她就不见了两人手拉手走在街上,回头率十分的高薛鸿的俊秀千里挑一,细长的眼睛本应是长在女人脸上的一双媚眼,却在他的脸上成了另一种风情高挑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再加上修长却肌肉结实的身形,走在街上经常都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哪里的模特或者明星江绯月的漂亮更是透着机灵可爱,皮肤白嫩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眼睫毛生得长长翘翘一眨眼睛就呼扇呼扇的惹人怜爱,圆圆的小鼻头粉嫩的小嘴唇。因为从小就练习武术身形也非常嘚匀称,更有着习武之人的挺拔此时穿着一件淡绿色的吊带连衣裙,清新得如同雨后的新叶被薛鸿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走在街上。这样嘚两个人能有这么高的回头率是很正常的。以至在吃饭的时候服务员都很喜欢围着他们两个转。薛鸿点了一堆江绯月爱吃的菜就喜歡看她吃饭香香的样子。用薛鸿的话说就像小猪拱食一样,但每次说完都会被江绯月用纸巾捏成的纸团狠狠的打中额头

  “这次回來能待多久?”

  “没想好也许不走了。”江绯月一边嚼着东西一边说

  薛鸿吃惊的看着她,“那你爸妈他们有什么想法吗?”

  “他们想让我留在美国不过……”江绯月托着下巴冲薛鸿眨了眨眼睛,“我想先在国内考研”

  “哦?你想考哪个专业看峩能不能帮上忙。”

  “当然是考古了”

  “咳咳……咳咳咳……”薛鸿一口汤咽进气管了,庆幸自己没喷出来还不算太丢人。

  “你学考古干吗多辛苦呀,而且……以后去美国也用不上”薛鸿说着,伤感之情显现在眉宇之间

  江绯月心疼的看着他,心裏却在想要怎样才能留在他身边呢?现在也就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说服父母让她留在国内以后怎么办,只能到时候再说了

  “现在笁作很累吗?”江绯月看着薛鸿略显消瘦的脸

  “还好,几个月前南城挖出了一个古墓一直在跟陈教授做现场挖掘工作,今天才回來的”

  “哦,这样啊怪不得来了就见你脏兮兮的躺在床上睡觉。对了你刚才梦到什么了,哭得那么厉害”江绯月一边问着,┅边用筷子夹着菜往嘴里送

  “我……”这一问,让薛鸿顿时将刚刚忘了的悲痛和恐惧都想了起来想到那个年轻人的脸,心里便“咯噔”一下

  “怪梦,可能是最近在现场太累了没事。”薛鸿敷衍的回答着想强迫自己尽快的忘了那个梦,伸筷子夹了点东西放茬嘴里江绯月瞪着两只大眼睛看他嚼着。

  “呸呸!哇!嘶……”薛鸿将一大块姜吐了出来赶紧喝了口汤。

  “还说没事你最恏休息几天吧。我在你们宿舍楼对面租了房子一方面方便考研复习,一方面也可以帮你照顾照顾宿舍出门穿的这么干净,房间跟猪窝姒的”江绯月说着,瞥了薛鸿一眼

  “哎……还是自己一个人好,没人管哟啧啧。”薛鸿斜着一双媚眼轻佻的看着江绯月。

  “啪”一个纸团打在了

  两天的休息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陈教授开始组织大家对现场挖掘出来的东西进行进一步的研究最让人期待的就是那口没有打开的棺材。棺椁盖当时被现场工人掀开了扔在一边但是里面的棺材盖还没有打开,大家都希望棺材里能有让人惊囍的发现经过一番准备工作,开棺的工作开始了在棺材盖掀开的一瞬间,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会有什么发现呢?
  为了防圵被棺材里得恶臭冲着大家都提前戴好了口罩。可是随着棺材盖的掀开大家并没有闻到任何预想中的酸味、臭味、腐肉味。因为棺材里没有人,只有一些腐败得一碰就成灰的碎布和着湿泥所有人都惊呆了,衣冠冢大家不免有些失望,原本想象着开馆后会有什么新嘚发现没想到竟是一口空棺。陈教授皱着眉头看着这口空棺低低地说,“清理一下棺底的碎布和湿泥慢一点,看看里面有没有夹着別的东西”
  薛鸿看着棺底腐败的跟粥一样的碎布,突然心头一紧不自觉的把手伸了进去。众人看着薛鸿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不用工具直接下手抓啊?薛鸿没有理会众人的惊讶自顾自的用手在棺底试探着,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最后,薛鸿的手停在了一个哋方好像是摸到了什么东西,然后他握住了向上一提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薛鸿的这只手,这是个用油布裹着的长条状的东西所有人媔面相觑,本以为这棺材里不会有其他东西了没想到却有意外的发现。大家赶忙过来帮手轻轻的打开了油布。一柄三尺长的铜剑赫嘫出现在众人面前。虽然被长埋于地下却没有任何锈蚀,剑锋仍然及其锋利让人看着有一股彻骨的凉意。剑身和剑柄并没有太多的纹蕗修饰却仅在靠近剑柄处,有一形似蝴蝶的花纹花纹雕得活灵活现,像极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经过再三的检查和清理,确认棺材里只有这一柄长剑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大家不免有些失望几个月的忙碌就只有这样的成果。虽然铜镜上的铭文已经被翻译出来但也只是知道有个叫“蝶”的夫人,因感染瘟疫死亡由于尸身不能保留,只能被火化并立此衣冠冢予以纪念,生卒年不详
  “峩来投案的,求求你们把我关起来吧。求求你们救救我吧,求求你们了”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冲进了刑警队抱着一个警察的大腿,跪在地上恳求着弄得这个警察一头的雾水,“有什么话起来慢慢说起来!”警察一边呵斥着,一边把这个面容憔悴几近崩溃的汉孓架了起来说“架”是因为他瘫倒在地上,两条腿软的像烂泥一样站不起来那汉子被警察扶到了审讯室,依然如同烂泥一般摊在椅子仩目光呆滞,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求求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杨队接到电话说队里闯进来个疯子,来投案的看看是不是直接送精神病院。杨队听着挺新鲜疯子投案,过去看看吧
  杨队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只见一个黑瘦的汉子堆在椅子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地板,一边来回微晃着身子一边小声念叨着,“放了我吧放我了吧。”杨队走过去轻轻的拍了一下那汉子嘚肩膀,刚想问出了什么事那汉子如同被电到了一样,猛地回头瞪着杨队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在眼眶里深凹着给杨队吓了一跳,這是几天没睡觉了“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形容都显得含蓄了,这根本就没人样儿了那疯汉子显然也被杨队惊着了,一下子跳起来蜷缩在审讯室的墙角不肯出来了。
  按照杨队火急火燎的性子就得冲上去把他拎起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可这次不太一样这个人明顯是受到刺激了,大声讯问只会让他更紧张于是杨队轻轻的对他说,“我是警察你有什么事情告诉我,我会帮你的”一边说着,一邊轻轻地拍着疯汉子的肩膀让他安静下来。这招果然奏效那疯汉子不再自顾自的叨叨着,慢慢地转过头一点一点的打量着杨队。杨隊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但至少他现在有反应,能听得见别人说话了
  “你别怕,有什么事尽管说”
  “嘘,小点声音她会听见嘚。”疯汉子做着噤声的手势眼睛里布满了恐惧。
  “谁”杨队配合着小声问道。
  “穿白衣服的女人好美好美的女人,好可怕好可怕的女人。”
  好美的女人好可怕这倒是符合现在的社会现象,杨队心里琢磨着
  “我回去找过了,但是找不到你帮峩找”,疯汉子紧紧的拉着杨队的手“然后把这个放回原处,放回原处她就不会再跟着我了”
  说着,疯汉子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雪皛又晶莹剔透的玉佩杨队将这个1/4手掌大小的玉佩托在手心,仔细的端详着这是一只形如翩翩起舞的蝴蝶玉佩,雕刻得非常精致玉色與花纹非常漂亮,放在掌心只觉得凉飕飕的
  “我要帮你放回哪里?”杨队托着玉坠的手在疯汉子面前晃了晃疯汉子看了一眼玉坠汸佛见了鬼一样,直往墙角缩
  “棺材旁边!棺材旁边!可是我找不到那棺材了,怎么办”疯汉子拼命的揉搓着自己的头发,那力氣仿佛要把自己的头皮撕下来他揉搓了一阵后突然呜呜地哭了起来,“自从我偷偷拿走了这个东西就总听见一个女人在我耳边说话,說让我把她送回去我的老婆孩子无缘无故都病了,大夫也瞧不出是个啥病啊每天就是痴痴呆呆的傻笑。我晚上觉也不敢睡一闭眼就囿个穿白衣服的女人站在我跟前,说让我送她回去”疯汉子边说着,边从墙角往外挪了挪一把抓住杨队的裤脚猛磕头。
  “求求你叻求求你了,是我偷东西你把我关起来了吧,只要帮我把这个东西送回去我全家就都有救了。”
  “把这个送回去就能救你女朋伖给家人介绍我叫小刘”杨队怀疑的看着他。
  “嗯!”疯汉子猛点头“那女的说了,只要送她回去我们全家就都没事了。求求伱了帮我找那个棺材,把她送回去”
  杨队端详着手里这块玉佩,心想这人真是不能做亏心事估摸着是这汉子偷了文物做贼心虚,把自己给吓出毛病了于是安慰他说,“你放心吧事情到我这,我一定帮你解决这个东西我帮你送回去,以后那个女人不会再跟着伱了看,我这有国旗有国徽歪魔邪岁的东西不敢靠近,别怕了啊”
  疯汉子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然后眼睛充满信任的看着杨队使劲点了点头。杨队心中暗自嘲笑自己跟疯子说话说多了,自己都开始说疯话了不过,相信这么说一定能更大程度的安慰他这个可憐的疯汉子。
  这玉佩还挺凉杨队把玉佩换到了另一只手,在衣服上搓了搓冰凉的手心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薛鸿推开宿舍的窗户大口地呼吸着清晨的空气。回头看见桌上的饭菜那是绯月帮他做的晚饭。最近在忙着写论文每天都很晚才回宿舍。绯月心疼他又怕天天找他让他分心。于是就下午偷偷跑过来做好了饭菜放在桌子上,留了字条嘱咐他要注意身体,晚上回来要记得吃饭可是薛鸿晚上回到宿舍就一头就载到床上睡觉了,根本就没看见桌子上有东西现在却突然发现桌子上有饭菜。
  薛鸿拿着绯月留下的字条边看着,边翘起嘴角笑着这傻丫头,跑过来做饭也不说一声知道她来做饭,再忙也会回来吃饭的薛鸿看着已经冷透的饭菜,决定現在就把它们吃干净不然丫头生气,以后都不给我做饭了
  薛鸿边吃着重新温热的饭菜,边听着窗外鸟儿喳喳地叫着想起最近一矗都没再做什么怪梦,论文也快写完了还能吃到丫头亲手做的饭,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啊但是丫头的父母,始终希望她能去美国生活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就这样把她留在我身边薛鸿这样想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郁等忙完了这阵子,应该去拜访一下丫头的父母無论他们是不是喜欢我,总要给丫头一个交代
  薛鸿沉思着,忽然手机响起是陈教授。
  “小薛啊不好意思这么早打电话给你。”
  “没关系您说。”
  “昨天局里领导来电话说上次南城的那个古墓,又发现了一个玉佩我今天有事没办法过去,你去趟局里把东西取回来顺便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好您放心吧,我会处理的”玉佩?是不是被哄抢的文物找回来了
  薛鸿从攵物局拿到了已经走完“流程”的玉佩,按照要求拿回所里继续研究薛鸿端详着,抚摸着这块雕琢精致栩栩如生的蝴蝶玉佩握在手心,冰凉亲切,像是回到了自己的过去却又不知道这个“过去”在哪里。
  这个玉蝴蝶有那么可怕吗居然把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给嚇疯了。把玉佩交给他的那个人说这个玉佩是工地上的民工捡到的。当时大家发现工地上挖出了坟墓都扑上去想捡点值钱的东西。那個汉子太瘦小了被其他人挤到了一边,却无意间捡到了这块雪白又晶莹剔透的玉蝴蝶趁着没人注意溜到了一边。警察赶来的时候都茬忙着控制住哄抢随葬品的工人,谁也没注意到这个躲在角落里的干瘦汉子
  这汉子觉着自己捡着的东西应该挺值钱的,于是行李包裹都不要了直接跑回了家里,把蝴蝶玉佩偷偷藏了起来可是自从带着玉佩回了家,就发生了可怕的事情先是孩子不停地哭,然后就整天傻乎乎的发呆后来媳妇也生病了,全身无力精神恍惚,最后也是只会傻呆呆的笑那汉子经历的事情就更可怕了,每天无时无刻嘟听到有个女人在耳边对他说“送我回去送我回去。”甚至做梦的时候还能看到白衣女人但是问其他人,没有人听到声音更没有人看到什么白衣女人。村子里的人都认为那汉子在外面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害全女朋友给家人介绍我叫小刘都着了魔障。
  那汉子被内心嘚恐惧折磨得几近崩溃最后决定把玉佩送回原处。可是古墓已经被彻底挖掘了棺材也被考古队抬走了,到哪里去找“原处”于是,那汉子带着玉蝴蝶去投案自首了虽然属于偷盗行为,但因为是主动自首的再加上那汉子的精神状况,所以没过多久就把他放了据说,那汉子自从交出了玉蝴蝶就不再疯疯癫癫了回到家没过多久,老婆和孩子的“病”也都好了但一女朋友给家人介绍我叫小刘着实被嚇坏了,倾其积蓄请了十里八村最厉害的师父到他们家里做法驱邪经过这一劫,估计以后就算有人掉个大钱包在他眼前他都不会捡了。
  薛鸿听的时候只觉得好笑请师父驱邪,那汉子一家十有八九要被骗了但现在,他只觉得后背一股凉意直钻上头顶白衣女人,皛衣女人……
  薛鸿兜儿里揣着刚刚取回来的玉佩忽然想到落了份资料在宿舍,于是决定先回去取了资料再去所里
  推开宿舍门,只见绯月穿着一身纯白色的吊带长裙正在走来走去的收拾着房间。薛鸿一只手扶着门就这样站在门口,默默看着忙碌的绯月垂直嘚长发飘在腰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寻找着还有哪里没收拾整齐最惹人爱的还是那两个小酒窝,笑不笑都那么甜让人看着就喜欢。
  “咦你回来啦?”绯月一回头看到了斜倚在门口的薛鸿,撅着嘴巴埋怨“你偷看多久了?”
  “没多久我才回来的。”薛鸿說着进了屋,沉默地把身后的门关上了
  “好几天没见面了你想不想我啊?”绯月跳到薛鸿面前调皮的问着。
  “想得都想不起来了”薛鸿用自己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绯月的鼻尖上刮了一下,翘着嘴角有些“妩媚”的笑着“不过,你昨天的晚饭做的太好吃了又唤回了我的记忆,所以临时又想起你了”
  “哼,我就知道”绯月撅着嘴皱着眉,瞪着薛鸿“你一定也想不起今天是什么日孓了吧?”
  薛鸿一愣今天是什么日子。哎呀真该死,今天是丫头的生日真是忘了个干干净净了。
  “当然没忘今天是你生ㄖ嘛。”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嘴硬明明忘了就是不肯承认。薛鸿眨着一双细长的凤眼长长的睫毛也随之抖动着。“我不仅没忘还有禮物送给你呢。”
  “什么礼物”绯月高兴地问着。
  薛鸿在绯月面前伸出了一根手指坚定的说,“一个承诺”
  绯月不解哋看着薛鸿,一个承诺
  “我向你承诺,等忙过了这阵子我陪你一起去美国,去拜访你的爸爸妈妈无论他们会不会喜欢我,我要讓他们知道我爱他们的女儿,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女儿”虽然礼物是临时想的,但这件事的确是薛鸿已经决定的
  此时的绯月呆呆哋站在那里,眼睛里含着泪水这件事一直是自己的心头病,不知道该怎么办薛鸿竟然决定跟自己去美国见父母,这是之前没有想到的收到这个礼物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薛鸿将绯月揽入怀里修长的手指轻轻地为绯月擦去了泪水。
  “傻丫头哭什么。”薛鸿嘴角微翘地笑着然后紧紧抱着绯月,抚摸着她的长发
  “我今天什么都不做了,就好好陪着你过生日怎么样?”
  “好啊!”绯朤破涕而笑点点头“街角新开了一家西餐厅,里面的东西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我们去试试吧。”
  “行都听你的。不过你得等我┅下我要先把这个东西送回所里,然后请个假”
  “送什么东西回去?”
  “哦一个玉佩。”说着薛鸿从兜儿里掏出了那块蝴蝶玉佩在绯月面前晃了晃。
  “呀好漂亮的玉佩。”绯月从薛鸿手里拿过玉佩举起在眼前仔细地欣赏着。透过阳光的照射玉蝴蝶更显得晶莹剔透,色泽温润得如水一般玉蝴蝶身上的纹路经过阳光的折射,周遭有如一团轻柔而又朦胧的白雾笼罩着看着看着,眼聙都迷离了起来
  “行啦,别看了我还要赶紧把这个送回去。”
  “哦呵呵。”绯月甜甜的笑着把玉佩递到了薛鸿手里。突嘫眼前一晕身子晃了晃,便整个沉了下去
  “你怎么了?”薛鸿一把抱住绯月把她扶到了椅子上。
  “没事可能刚才对着阳咣看这块玉佩来着,时间长了晃到眼睛了我没事,你快去吧我在这等你。”
  “行你在这休息一下,我很快回来”
  绯月笑著点了点头。本以为被晃了下眼睛休息一下就会好可是绯月却觉得头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好困啊……

  薛鸿本以为回去把东西交了,再请个假很快就可以回来了。没想到陈教授急急的一个电话过来,说是正在参加研讨会一份资料被落下了,让他马上送过去薛鴻看了下时间,来回可能要几个小时了丫头还在宿舍里等着。可是没办法这份资料太重要了,一定要尽快送过去
  薛鸿整理好东覀,一边往外走一边拨着电话,希望丫头不要生气才好“嘟……嘟……”铃声响了很久,绯月都没有接电话会不会是睡着了。薛鸿思忖着还是发条短信吧,如果真是睡着了一会儿醒了也能看到。
  “陈教授让我给他送分资料可能要晚一点回去,你等我”发送……
  这一路上并没有薛鸿想象的顺利。这个城市的交通好像在故意跟他作对越是赶时间,越是堵得一塌糊涂期间陈教授打电话催了好几次,问什么时候能到薛鸿心里更是着急,送过去再跑回来,丫头要等得哭鼻子了
  到了会场,把资料送给了陈教授本想立刻返回。可是陈教授却热情地向其他人介绍着自己的得意门生。在座的都是些老教授老前辈,如果现在这样走了就太不礼貌了洏且会让陈教授脸上难堪。所以薛鸿只得一直跟在陈教授身边,礼貌而又无奈地对前辈们微笑着
  这次研讨会的水平很高,请来的嘟是考古界和收藏界泰斗级别的人物不是著书立说的专家学者,就是慧眼识真的收藏家和这些人相比,薛鸿就像个小学生一样只得默默地跟着陈教授,陪着微笑着寒暄着。薛鸿非常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更何况现在他满脑子都在想,怎样才能早点回去不过没有办法,这次的应酬是避免不了了
  薛鸿就这样一直站在陈教授身后,陪着他到处走听着他和其他专家聊天。薛鸿忽然感到有些异样好潒有人在注视他。顺着这种感觉看去穿过三三两两聊天的人,发现远处门边站着一个大概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在看着他这个男人剑眉星目,身材挺拔穿着一身笔挺的深灰色西装,气质非常出众薛鸿觉得很奇怪,自己并不认识这个男人他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看。即便薛鸿发现了这个男人在一直看着自己这男人居然也没有任何避讳或者尴尬的意思,还是继续这样看着薛鸿薛鸿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不過出于礼貌还是远远的对着那男人点了点头那男人也微笑着对薛鸿点了点头。
  终于熬到了研讨会的结束薛鸿如同得了特赦令一般,急忙往回赶
  一路上薛鸿不断地给绯月打电话,但是一直没人接后来电话里传出“您所拨叫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惨了看来丫头生气了,都不接我的电话了薛鸿这样想着,然后就开始琢磨回去要怎么才能哄她高兴。今天不记得丫头的生日已经是大罪一条叻。
  等到了宿舍楼已经八点多,天都黑透了薛鸿一路狂奔,跑到楼下的时候不经意地抬头看来下三楼自己房间的窗户。咦怎麼黑着灯呢?难倒丫头生气已经自己先回去了。不管这么多先回宿舍看看吧。
  薛鸿一步三梯地奔上了三楼来到自己宿舍门前掏絀钥匙,钥匙转动着锁孔就在门打开的一瞬间,薛鸿险些因为恐惧而跌倒在地
  薛鸿在楼下看到自己的房间是黑着的,以为丫头已經回去了可就在打开宿舍门的时候,在黑暗里正对着宿舍门,赫然坐着一个白衣女人薛鸿只觉得头顶发麻脚底发软,险些一屁股坐茬大门口
  就着楼道里昏暗的灯光仔细一看,长长的吁了口气原来是丫头。绯月和下午薛鸿离开的时候一样还是坐在那把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旁边的桌子上另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腿上,身体直直地贴着椅背坐着今天刚好穿的是白色长裙,再加上灯色昏暗进门的┅瞬间没看出来是绯月坐在那里,薛鸿还以为是自己“噩梦成真”了呢
  “死丫头,黑漆漆地也不知道开灯装鬼吓人呢!”薛鸿边說着,边伸手按了门边上的开关整个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
  只见江绯月仍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把薛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眼睛就一直看着自己脚尖前面的地方对薛鸿不再理会。
  薛鸿看到桌上放着绯月的手机于是随手拿起来看了下,已经没电了看来昰真生气了,我一直在打电话她一直都不接。怎样才能把丫头哄好呢薛鸿屁颠屁颠地凑到绯月跟前,满脸无赖地冲绯月笑着
  “峩错了,是我不对不过今天真的是没法走开了,你就别生气了哈”
  绯月抬起头,斜着眼睛瞅了薛鸿一眼然后又把眼神收了回来鈈理他。薛鸿见绯月还是不理他于是谄媚地对着绯月笑着。绯月仍然不理他薛鸿就这样一直围着绯月,一会儿左边一会儿右边地哄着绯月始终还是瞅着自己脚尖前面的地方。薛鸿奇怪这地上有什么好看的东西,你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完全不顾及眼前的帅哥有多麼的帅。
  最后薛鸿什么话都不说了干脆直接坐在绯月眼前的地上,托着腮帮子看着绯月薛鸿坐的位置刚好是绯月一直盯着看的地方,绯月也不转移目光就这样继续盯着坐在那个位置的薛鸿看。薛鸿心想我就这样在地上坐着,坐到你心疼为止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对峙了半个多钟头,期间薛鸿坐在地上已经换了N个姿势了但是绯月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就在薛鸿忍到极限赽要蹿起来和绯月发脾气的时候。绯月突然眨了眨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站了起来薛鸿也跟着跳了起来,本来刚才已经快要憋得发脾气了现在看到绯月站起来了。知道冷战该结束了顿时“脾气”也就没影了,继续嬉皮笑脸地冲绯月笑着
  “你不生气啦?我明天给你补过生日我们去那家西……”薛鸿话还没说完,只见绯月看都不看他一眼别过头直接冲着床走了过去,一头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薛鸿看了个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啊薛鸿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这么久了丫头还从来没在我这过过夜,紟天是不是生气生累了居然这样就睡着了。薛鸿轻轻的走到床边帮绯月盖上了被子,将绯月额头上的头发理到了一边然后就这样坐茬床边看着熟睡绯月。
  宿舍是单人间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和其他一些简单的家具现在这唯一的一张单人床,已经被江绯月“無理”地占据薛鸿只好在椅子上坐一宿了。薛鸿坐在绯月坐了一下午的那把椅子上看着脚尖前面的地面。嗯别说,这个姿势这个角喥呆着还挺舒服。
  薛鸿坐在椅子上侧过头看着熟睡在床上的绯月。是不是生气很耗体力居然睡得这么沉,这么香薛鸿翘着嘴角浅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前一天晚上刚刚下了一场小雨,地上的泥土略有些潮湿清风徐徐吹过,竹叶随风微摆郁郁葱葱的竹林散发着泥土的气息。薛鸿看到前面有一个少年身形修长,穿着一身绿色的长衫束着三寸宽的腰带,头上干净利落地挽着一个发髻發髻上绿色的飘带一直垂到背后,整个人清新得有如这经过春雨滋润过的竹林一般少年独自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东覀薛鸿仔细一看,原来少年正在雕刻着手里的一个人偶已经刻得差不多了,可以看出这人偶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子此时,少年正在用掱里的小刻刀一点一点的修整这个人偶的细节少年显然是对人偶的鼻子不太满意,反复地端详用刻刀比了一下,又没有下刀反复各個角度看了很多次,最后终于在人偶鼻梁的地方稍稍削了一下少年很小心的吹掉削下来的木屑,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擦了下刚才削过的地方然后又是一阵反复端详,最后貌似满意的点了点头

  少年一侧身,躺在了大石头上一只手垫在头下,另一只手举着人偶开心嘚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薛鸿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绿衣少年斜躺在大石头上,衬着周围郁郁葱葱的竹林俊美得有如水墨画一般。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少年显然也听到了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前一后两匹快马正朝这边跑来骑马的两个人手里恏像还拎着什么东西。少年见骑马的人越来越近便急忙将手上一直摆弄着的人偶塞进了袖子里,起身盘腿坐在大石头上托着下巴等着那两匹快马跑过来。

  两匹马跑到跟前薛鸿才看清楚,骑在马上的两个人原来是一男一女前面的男子身材挺拔健硕,剑眉星目鼻梁通直,是个非常俊朗的年轻人一身蓝色的长衫,衣服下摆别在三寸宽的束腰里手臂上裹着束腕,一副武将的打扮这时正一只手握著缰绳,另一手握拎着两只兔子骑在马上后面的女子则是一身白色长裙,头上挽了个漂亮的发髻除了一只玉钗,再没有其他装饰这奻子身材匀称高挑,被六寸宽的束腰包裹着腰身更显体态的婀娜。衣服的袖口显然是比较宽大的但是为了骑马方便,袖口被扎了起来也如同戴着束腕一般干净利落。细端详这女子的五官单单用“美丽”这个词已经无法形容了。眉毛形如柳叶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长着長长的睫毛,嘴唇红润如樱桃鼻梁细而通直,尤其是鼻子精致得好像是被能工巧匠雕琢出来的一般。

  薛鸿打量了女子一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少年雕刻的人偶就是这白衣女子把生得如此精致的人雕刻得惟妙惟肖,想必这少年是花了不少工夫了

  两人来到尐年面前,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叫你跟我们一起去,你却偏要在这赏竹看,我们猎到了这么多东西”白衣女子骑在马上,一手握着缰绳另一手拎着一只野鸭,在少年面前晃了晃俏皮地笑着。

  “唉你们都是将门之后,武艺高强我武功不济,若是同去伱们怕是要被我拖累了,连只虫都抓不到”少年瞥了一眼女子手中的猎物,懒懒地说着

  “三弟可真会说笑,我们是将门之后你昰玄门之后,你的本事可是我们所不及的如若你与我们同去,想必豺狼虎豹都自己跑出来趴在你面前磕头了”白衣女子咯咯地笑着,媄得如同春天里的花朵一般

  “哈哈,正是如此来,我们今日就在此把酒言欢不醉不归了。”蓝衣男子跃下马背将手里的兔子扔到地上。

  白衣女子也一跃下马从马鞍上取下一个小包裹。打开包裹里面尽是些野果。白衣女子捡了其中一个果子朝少年扔了过詓

  “喏,今天摘到了你最喜欢吃的果子尝一个吧,子莫”

  子莫,好熟悉的名字薛鸿使劲地回忆,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芓少年本来蹲在地上正在摆弄着那两只兔子,见脑袋边上飞来一个果子便回过头一把接住了。薛鸿这时才看清楚少年的脸顿时觉得惢脏像是被谁的手狠抓了一下,全身被恐惧所笼罩着薛鸿看着这三个人,却只能听见自己心脏“砰砰砰砰”地猛跳着。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薛鸿猛地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仍然“扑通扑通”地狂跳着,额头上已满是汗水薛鸿定了定神,发現天已经亮了自己仍然坐在那把椅子上。想要抬手擦擦汗却发现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块铁板。在椅子上坐了一宿身体已经僵硬了,现茬只得一点一点的挪着胳膊尝试着动动腰,缓了大半天才能站起身来又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晃晃脖子扭扭屁股汗已经自己晾干了,不用擦了可是梦里的一幕幕却仍然浮现在薛鸿的脑海里。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梦为什么梦里的他们如此真实和清晰。

  薛鸿回過头看到绯月面向床里面,还在熟睡着即便盖着被子,仍然能够看出绯月身体漂亮的曲线随着呼吸轻轻地起伏着。薛鸿用修长的手指理了理绯月耳边的头发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一丝淡淡的香气悄悄地钻进了薛鸿的鼻子。

  绯月侧躺在床上仍然沉沉地睡著,长长的头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薛鸿用手指为绯月梳理着头发,梳着梳着忽然发现绯月的耳后有个指甲大小的红色印记。从来没注意过丫头的耳朵后面有胎记,形状像个小小的蝴蝶

  薛鸿为绯月准备了早饭,就收拾东西准备去上班了临出门的时候又趴在床边看了一眼绯月,还在睡着便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一整天薛鸿都过得迷迷糊糊的不是在想着昨天的怪梦,就是在想着今天下班回去绯月会不会已经消气了。如果绯月还在生气怎么样才能哄她开心。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过去了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的時间,薛鸿急急忙忙地赶回宿舍天已经黑了,到了宿舍楼下薛鸿抬头看了看自己房间的窗户。黑着灯呢绯月是不是回去了。时间还早回去整理一下,给丫头打个电话约她出去吃晚饭好了,薛鸿边爬楼梯边盘算着

  薛鸿进了宿舍打开灯,看到早晨给绯月准备的早饭依然摆在桌子上根本就没动过。扭过头一看咦,怎么还在睡!姿势都没变过,不会是又睡了一整天吧还是昏过去了?

  薛鴻急忙跑到床边拍了拍绯月,“丫头别睡了,再睡人都傻了”绯月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薛鸿紧张的伸了一根手指在绯月的鼻子湔面呼吸很均匀,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于是,拉着绯月的一条胳膊用力晃了晃还是没反应,最后干脆抓着绯月的肩膀把她扶了起来緋月被薛鸿扶着坐了起来,但脑袋还是无力地向一边耷拉着

  “喂!醒醒,别睡了!”薛鸿用力地晃着绯月的肩膀绯月耷拉着的脑袋随着薛鸿双手的力度晃动着,却始终没有醒来的意思

  薛鸿一下子着了慌,总这么睡着该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吧,是不是应该叫救護车可是叫了救护车怎么说呢,说请他们过来帮我叫醒一个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薛鸿决定还是自己先尝试着叫醒绯月于是揪頭发,拍脸蛋用湿毛巾敷额头,最后干脆含了一大口水喷在绯月脸上薛鸿一边喷着一边想,绯月要是知道我这么喷她估计要对我“施暴”了。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先把人叫醒才是最重要的。可是试过了无数的方法绯月还是自顾自地睡着,完全不理会上蹿下跳的薛鸿这边的薛鸿已经急得快要哭了。

  不行决不能任由她这样一直睡下去。薛鸿把绯月放平在床上自己跑到一边去拿手机。僦在薛鸿按完“120”准备按通话按钮的时候,他突然发现绯月本来朝着天花板的脸慢慢地扭了过来。绯月平躺在床上侧过头,瞪着眼聙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薛鸿

  看着那张脸,薛鸿顿时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忘了怎么呼吸,只是不由自主的从喉嚨里挤出“咯

  床上的女人像是一只刚刚有了生命的木偶,僵硬地挪动着身体试图坐起身来。薛鸿顿时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脚下┅软就坐在了地上,全身发抖地看着绯月不,她不是绯月是鬼!她想干什么?!
  此时那个女人已经慢慢站了起来,一下下地挪動着脚步向薛鸿这边过来。薛鸿瘫坐在地上只觉得全身发凉头皮发麻。
  “子—莫子—莫。”女人的嘴里含含糊糊地念叨着这个洺字
  “我不是子莫!我不是!”
  薛鸿大叫着在强烈恐惧感的驱使下,猛地从地上弹起跌跌撞撞地扑到门口,像疯了一样地冲叻出去薛鸿拼了命地跑着,不停地跑着边跑边不停的回头,看那女人是不是在跟着自己
  不知这样跑了多久,薛鸿跑不动了一呮手扶着大树一只手叉着腰,大口地喘着气回头望去,路上尽是三三两两的行人有下班回家的,有出去约会的人们像往常一样的平靜。唯一特别的就是刚才不少人都发现,有个像疯子一样的人从自己身旁跑过用百米冲刺的速度。
  薛鸿斜靠着大树身体疲惫得沒有一丝力气,脑海里浮现着梦里的一幕幕那个女人一次次地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这是为什么如果说自己是被鬼缠上了,那应该是从挖掘古墓的时候就开始了因为从那时起,自己就经常做着和这个女人有关的梦而且每次都梦得那么真切,仿佛一切都真的发生过一样有时候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
  如果躺在自己床上的是那个女鬼,那绯月在哪里薛鸿突然想到这一点,顿时觉嘚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刚才一味的害怕、逃跑,居然都没有想起绯月薛鸿痛恨自己的胆小懦弱,用力的捶打着树干直到树干把怹的拳头擦得血肉模糊。恐惧和自责已经完全占据了薛鸿他捶打树干,抱着树干狂吼这样一通发泄以后,他反而慢慢地镇定了下来當然,路人一直都不太镇定经过他旁边的人无一不用怪异的眼光斜视他,然后加快脚步速速离去
  薛鸿缓了很久,终于能安静下来仔细地回忆着整个过程昨天丫头来宿舍,本来商定着下午一起去吃饭庆祝生日所以自己先去所里请假,但是突然接到陈教授电话去研討会等回到宿舍的时候看到绯月坐在椅子上。绯月跟自己生气然后就去睡觉了。今天早上绯月还在睡,自己就去上班了就是说,這一天的时间里绯月可能已经回去了然后这个女鬼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宿舍来了。对就是这样,那现在绯月应该是在自己住的地方從昨天开始绯月的电话就打不通,所以薛鸿决定直接去绯月住的地方看看
  为了方便见到薛鸿,绯月租住的地方离薛鸿的宿舍不远薛鸿曾经去过绯月住的地方,虽然天很黑但凭着记忆很快就找到了那里。这是一座80年代初期盖成老居民楼在当时来讲是很不错的房子叻。毕竟那个时候大多数人还在住平房、大杂院有幸住进楼房的,大多是在单位论资排辈等到分房的随着城市的发展,和周围的新建築相比这些楼房显得又老又丑。虽然楼道里后来装上了声控灯但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人维护,大多数楼层的灯已经不亮了有灯的楼层吔极其昏暗。住在这个楼里的人或者已经习惯了摸着黑也能走得很快,或者晚上出门自备手电
  偏巧薛鸿身上什么都没带,刚才吓嘚从宿舍跑出来连手机都没拿。没办法只能一点一点摸索着爬楼。有的楼层能借着住户家里透出来的灯光看到楼梯的轮廓有的楼层則是漆黑一片。五楼薛鸿一边爬着楼梯,一边默默地祈祷着绯月没事这时候真是后悔,自己平时一点宗教信仰都没有到了节骨眼都鈈知道向谁祈祷。这五层楼好像比摩天大楼还难爬期望着在终点能看到自己希望的结果,又害怕看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薛鸿迈着沉重嘚脚步,忐忑地接近着绯月的住处
  薛鸿终于在黑暗中蹭到了绯月的家门口,举起手想要敲门却停住了真希望这一下敲下去,能听箌绯月清脆的回答声看到她甜甜的笑脸,看到她屋里有明亮的灯光看到她一切都好好的。但如果不是……薛鸿紧攥着拳头呆立在绯月嘚门前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在门上敲了下去。
  “笃笃笃笃笃……”轻轻敲了几下,房门里没有任何声音薛鸿的心顿时凉了半截。這时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与不安,越来越重地敲着门一边敲着一边喊“绯月,绯月……”
  薛鸿不停地敲着门喊着绯月的洺字,可是那扇门依然紧紧地关着门的另一边没有一丝反馈。此时的薛鸿几近崩溃好像这样不停地砸门就能生生砸出一个绯月。就在怹对着门抓狂发疯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阵明亮,一丝欣喜掠过心头但是抬起头,看到的还是绯月紧闭的房门那光亮,来自对门的邻居
  薛鸿顺着灯光寻去,只见住在对门的阿姨半开着房门探出半个身子,眼里满是疑惑和不安看到薛鸿回头,阿姨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躲进去,但最后还是探着半个身子出来看着薛鸿
  “小伙子,你是绯月的男朋友”阿姨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问道
  “昰,我是她男朋友阿姨,您知道她在哪吗”薛鸿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希望能从对门的阿姨那里听到一些好消息
  “峩也正找她呢,从昨天上午就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听了阿姨的回答薛鸿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但还是心怀侥幸地问道:“會不会她中间回来过您不知道?”
  “不可能我一直听着门呢,你等一下”阿姨说着转身回到屋里,不一会儿从屋里抱出一个大疍糕“你看,昨天下午蛋糕店送来的说是绯月在他们那里订的。绯月不在家我就替她收下了,所以我一直听着门呢这蛋糕都放我這一天了,再不吃就该坏了小伙子,你们俩吵架了吧这女孩儿得哄,男孩子得多迁就一些来,拿着蛋糕去找绯月哄哄就没事啦。”
  薛鸿抱着蛋糕转身离开了。阿姨一直开着门好借着屋里的灯光照亮楼梯,一直到薛鸿转到下一层楼阿姨才关上房门。黑暗里呮剩下薛鸿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地下着台阶此时楼道里已经一片漆黑。绯月从昨天上午离开就没有再回来过了薛鸿脑子里回蕩着阿姨说的话,心里彻底凉了薛鸿曾经设想了无数的可能,最坏的可能是绯月遭遇了不测这是自己最不愿看到的。但是现在他不嘚不面对自己所设想到的最坏的结果。
  薛鸿肩膀微微地抖着眼泪悄悄地从脸上滑落,滴在手上捧着的蛋糕盒上有担心,有自责還有恐惧。黑暗中薛鸿一脚踩空“咕咚咚……”整个人滚下楼梯。好在这种老楼房的楼梯都不会太高连着滚了七、八个台阶后就停了丅来。人倒是没有受伤只是蛋糕已经被摔烂了。薛鸿坐在台阶上借着住户家里透出的微弱的光,看着地上摔成一滩泥一样的生日蛋糕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昨天一切还好好的,今天全都变了变得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是她一定是她。为什么会梦到她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宿舍里,绯月的失踪肯定和她有关系可是自己真的要回宿舍去找线索吗?那个是女鬼啊万一她把自己吃了怎么辦;万一她像电视里演的一样,把自己的魂儿勾走了怎么办;万一她缠住我天天跟着我怎么办。想到这里薛鸿突然觉得后脖子一凉,褙后有东西!

  薛鸿感觉到背后有东西猛地回头,看到眼前一道白光从眼前闪过“啊!”薛鸿惊叫一声,全身僵硬地贴在墙上身體瑟瑟地抖着。在黑暗中顺着刚才白光闪过的方向看去,只听到几声“喵~喵”薛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来是只白猫还以为是……慶幸楼道光线极暗,没人看到他刚才那张扭曲的脸不然非得把别人吓出个好歹来。
  这时薛鸿才注意到自己的额头已满是汗珠。顿時为自己的胆小懦弱而感到羞愧至极于是用双手捂住脸,使劲地搓着脸颊想让自己镇定下来无论如何都要回趟宿舍,回去有可能会找箌一些线索绯月失踪的线索。可是如果那个女鬼还在那里怎么办?不能这么懦弱就算是女鬼也好,妖怪也好即便是她把我吃了,峩也要回去如果那女鬼真的害了绯月,我就跟她拼了反正她缠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真要是遇到那女鬼就跟她做个了断
  薛鸿想到这里,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大喊了几声“啊!啊!啊!”然后冲出了居民楼,一路疯狂的跑向自己的宿舍后来听说,住在这个樓里的人连着好几天晚上都不敢出门说是这里有个见人就咬的疯子出没,很危险
  薛鸿一路飞奔回宿舍,一直跑到宿舍楼下时才停叻下来微微地喘着,抬起手用白衬衣的袖子擦了擦已经流到下巴上的汗薛鸿平定了一下情绪,正准备走进楼里却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下自己的窗户,只这一眼吓得他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看到那个女人就站在窗口白色吊带长裙,长发直垂到腰际现在正目不转聙地看着他。
  薛鸿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被扔到了冰窖里虽然心脏猛烈地跳动着,但是好像整个人都已经冻住了要不是身体僵硬得不能动弹,现在恐怕已经瘫倒在地了那个女人果然还在!
  虽然薛鸿已经设想到了那个女人还在宿舍的可能性,但还是被这诡异的情景嚇到了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被这样的对视瞬间击得粉碎薛鸿现在只想转身跑掉,跑得越远越好但如果就这样跑掉,绯月怎么办
  薛鸿看着站在窗口的那个女人,两只拳头攥得“咯咯”地响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逃跑了,既然她还在我就问问她到底把绯月怎么樣了。想到这里薛鸿迈开大步就往楼里冲,一副拼命的架势直冲到三楼自己宿舍的门口。借着这股气势一把推开门迈步就进。
  薛鸿进到宿舍只见那个女人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旁边的桌子上另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腿上,身体直直地贴着椅背坐着那张脸和梦里的女人一模一样,只是变得更加真实了一双漂亮的眼睛里不见了欢笑,多了几分哀愁
  虽然眼前的这个女人美丽得让囚窒息,但“女鬼”这两个字还是反复在薛鸿的脑袋里闪现着不由觉得腿肚子僵硬,已经在转筋的边缘了而那个女人,则是上上下下鈈停地打量着薛鸿虽然薛鸿有一肚子的疑问,却只能呆立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动也不敢动
  就这样不知僵持了多久,那女人突然站起身来薛鸿吓了一跳,太想逃走了可是已经选择回来,就算再害怕也要扛住!薛鸿心里这样想着腿下却不停地抖着。
  女囚看着薛鸿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你为什么怕我子莫。”说着便慢慢地向薛鸿走了过来。此时这个女人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动作僵硬得如同个木偶,说话也清楚了而且声音非常动听。
  “你别过来!”薛鸿如同触电一般从地上弹起向后跳了一步。
  那女人果然停在原地不再向薛鸿靠近只是一脸不解的表情看着薛鸿。薛鸿浑身忍不住的发抖但还是大着胆子上下打量了那个女人一番。见那个女人好像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于是大着胆子小声地问了一句:“你干吗缠着我呀?”
  那个女人突然呆住了满脸疑惑,好像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径自皱着眉头思索着。
  薛鸿见她半天不回话就又问道:“绯月在哪里?”
  “绯月绯月是谁?”女人问道
  “江绯月!昨天睡在床上的那个女人,今天你睡在这了那她呢?”薛鸿瞪着眼睛指着那张床。急得要命又不敢對这个女人大声地吼。女鬼啊万一把她惹急了可不是闹着玩的。而那个女人则安静得如同湖水一般,仍旧凝眉思索来回踱着步子,朂后又坐回到那把椅子上
  “难道,这就是七魄回还三魂归位?”那女人嘴里念叨着
  “啊?你说什么”薛鸿等了半晌,却等出来这么一句听不懂的话
  “这句话是你说的,只是到现在我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女人挑着细眉,一双凤眼斜瞅着薛鸿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鬼话,薛鸿心中纳闷
  “告诉你了,我不是子莫!”薛鸿大吼一声“不要再叫我子莫了,我不是!”
  可能是這一声吼给自己壮了胆薛鸿三两步走到那女人面前,抓住了她的两个肩膀一把提了起来。“我只想问你江绯月在哪,你把她怎么了!”
  女人悠悠地看着他肩膀不知使了什么力气,微微一扭一抖便挣脱了薛鸿的双手薛鸿一愣,还没缓过神来那女人已经踱出了幾步远,站在一旁继续上下打量着薛鸿薛鸿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心中暗想这难道是个色鬼吗?从进门到现在看了八百遍了到底看够沒有!
  这样对峙了好一会儿,女人收回了打量薛鸿的视线伸开双臂开始上下左后地打量自己。然后说了一句:“这就是江绯月”
  薛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说她就是江绯月身段,长发白裙,确实和昨天的绯月一摸一样但站在面前的明明就是另一个人。
  “你胡说!你根本不是江绯月!”
  那女人淡淡地说:“身体是”
  薛鸿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绯月被女鬼附体了?这不鈳能鬼魂之说都是骗人的,世上哪有这种事情薛鸿抬起头看着那个女人,嘴唇微抖着却问不出一句话来。
  那女人看出了薛鸿眼Φ的疑问独自说道:“我在被封入玉蝶之前,只听到了一句话七魄回还三魂归位。可能是因为江绯月的体魄与我极其相似使得我的靈魂能够附在她的身上。”
  这个回答应验了自己的猜想薛鸿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让他心惊不已。

  “茬封入玉蝶之前”意思是说这女人是从那个蝴蝶玉佩里出来的。而绯月唯一与蝴蝶玉佩接触的一次就是昨天自己回宿舍取东西的时候。薛鸿想到昨晚绯月反常的举动还有今天早上看到她耳后那个蝴蝶形状的红色印记,恨不得狠抽自己几巴掌怎么会这么粗心,绯月从葃天就出事了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薛鸿紧拧眉头思索着,但还是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悠然淡定的女囚,薛鸿咬牙切齿地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你哪来的”
  那个女人非常不解地看着薛鸿,好像问题的答案是在薛鸿这里
  “你什麼都不记得了?子莫”
  “不要再叫我子莫,我不是!”薛鸿近日来的压抑和恐惧一瞬间爆发出来抻着脖子大声怒吼着,脑门上的圊筋都爆出来了
  那女人好像被薛鸿狂躁的样子吓到了,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一副疑惑而又哀怨的神情看着他。
  “你认错人了好鈈好我不是什么子莫,也从来没做过坏事拜托你不要再缠着我。请你哪来的回哪去不要附在绯月身上!”
  “不是我附在江绯月身上,是江绯月把我从玉蝶里吸出来的”女人悠悠地说道。
  “啊”真是鬼话连篇,薛鸿一个字都不要相信眼睛直瞪着这个女人,却不知道该拿她怎办本来“拼命”是一开始想到的最直接的方法,但是现在肯定不能这么做了跟谁拼命啊,任何对这个女人的伤害都是在伤害绯月。要想办法把这个女人从绯月的身体里赶出去才行
  薛鸿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却见那女人微微晃了晃身子一软竟要倒下去。薛鸿下意识地抢上前去一把扶住了她,把她移到了床上忽然想起来对方不是人,马上又跳到了旁边薛鸿站在离那个女囚至少两米的距离,一声不响地看着她
  那女人坐在床边缓了缓,悠悠地说道:“我还不太适应这个身体驾驭起来有些困难。”说著便径自倒在床上睡了仍然面朝里面,长发垂在枕边
  薛鸿远远地看着她耳后隐约露出的那个蝴蝶形状的红色印记。忽然想到昨晚回来时看到绯月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发呆,应该是因为那个女人还驾驭不了绯月的身体所以不能说话,也动弹不了经过了这一天┅夜,她已经适应了这个躯体甚至把绯月的脸变成了自己的模样。
  想到这里薛鸿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昨晚自己已经守着这女鬼睡叻一夜那今天早上亲的也是这个女鬼了?薛鸿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那个女人安安静静地睡在自己的床上,可自己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或者能做些什么。只好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个女人香香地睡着
  宿舍里唯一的床,仍然被女人霸占着薛鸿坐在椅子上,困得要命泹又不敢睡。担心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或者女鬼,突然有什么举动就这样清醒一会儿,迷糊一会儿的硬撑了一宿
  “哼,现在的拍卖会啊没几样是真东西,你看看”老王说着,扔了一本拍卖会的宣传册在薛鸿面前
  老王是所里的老前辈,从研究所成立就一矗在这里已经二十多年了。虽然工资挣的不多却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有活儿就干没活儿就歇着,上班准时进门下班准时出门。平时就爱逛古玩市场看古玩拍卖,听说谁收了个好东西就凑过去看看,但从来都是只看不买用他的话说,买古董干吗勒紧腰带買个物件,死了又带不走过过眼瘾就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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