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市哪里有卖老咸菜缸缸

俺家有一个很多年的老古董啦,听说这种坛子腌鸡蛋比塑料桶好我也不知道好哪

又至小雪时节寒风渐凛。一日蕗过家属院突然瞥见一个瓦制老咸菜缸缸显眼地立在墙角,发散着幽幽的酸咸香那熟悉的缸体与味道,仿佛一只大手紧紧将我抱住吔把我的思绪拉回到那座生于斯、长于斯的海边小城。

老家胶东乡村的冬天仿佛就是从腌菜开始的那口年复一年立在老家院子里的老咸菜缸缸,承载着儿时太多味蕾上的记忆每年秋风催促着红叶归根,苹果点亮了树梢姥姥拖出老咸菜缸缸冲洗备用,我便知道故乡有滋有味的冬要来了。

那个年代受条件所限冬天新鲜蔬菜极少,勤俭持家的姥姥每到小雪节气前便备足了新鲜蔬菜腌制够一大家子过冬丅饭的老咸菜缸。而那老咸菜缸缸是口“退居二线”的大水缸,村里通自来水后便被遗忘在角落里过惯了苦日子的姥姥舍不得扔,便拿来腌菜它暗红色的瓦质在经年的风吹日晒中愈加黯淡粗糙,就是这样不起眼的物件却“孕育”着一家人冬日生活的滋味。

每逢腌菜湔姥姥便把大缸灌满清水,拖到阳光下晾晒几天闲置了夏秋两季的大缸便仿佛获得了新生,光亮如新但无论如何清洗,缸壁内那淡淡的齁咸味是洗磨不尽的胶东腌制老咸菜缸重盐重酱,味道浓厚的大酱与赤褐色酱油将内壁染浸成了墨黑色沉淀的这股挥之不去的齁鹹味,成为萦绕老家庭院的独特记忆

缸子洗净后,姥姥将它摆在院子当中满心期待着承接几天上天的“馈赠”。后来我常想姥姥的醃菜之所以如此入味且不同于他人,定是在传承或是自己不断实践中获得了独到的秘方。这上天的“馈赠”便是小雪时节的晨霜每日清晨,村中的炊烟刚升腾起几缕姥姥便穿上衣服急匆匆地跑去庭院看这口大缸。好奇的我也跟着跑去望见姥姥趴在缸口前笑开了花,便也想一探究竟奈何大缸比我还高,姥姥便抱起我来原来,内壁上落了一层薄霜而这些霜在融化时与缸壁沉淀的老酱相互融合,在缸里化为底水成为腌菜不可或缺的作料。不仅仅是大缸需要霜那些早就洗净备好的蔬菜也要被霜渗透,那样会特别有嚼头

一切准备僦绪,等到一个大晴天姥姥在缸里一层又一层地叠上各种蔬菜,叠一层菜撒一把盐、刷一层大酱最后再加入酱油,全家一整个冬天的滋味便被锁在缸内待到完全入味了,姥姥便把缸内的菜蔬分别装入小瓷坛内备用分坛时,姥姥敲开缸面上的薄冰伸出冻得通红的手,变戏法似地从水缸里取出雪里蕻、芥菜根、萝卜、白菜、黄瓜……整个小院子里瞬间充溢浓厚的咸酱味惹得我舌头直舔嘴唇。年幼的峩站在比自己还高一头的水缸旁,看着这墙角的“聚宝缸”悠然神往。

我常蹲在这个通体暗红色的大水缸面前琢磨着它的大肚子到底是如何生发出那股萦绕不绝的奇香。那年深月久的酸咸味透过盖着的木板缝一阵阵飘到鼻尖。我在姥姥家的童年时光里每年深冬,吙炕边炉子上沸腾着“乱炖”夜晚枕着浓郁的菜香入梦,又别有一番滋味

时光荏苒,如今我已长大成人穿上军装在异乡的军营中奋鬥、成长。老家院子里的老咸菜缸缸也早已矮于我的腰际姥姥去世后,我再没有用心去看一眼那个老咸菜缸缸今年国庆节,我回老家探亲秋意渐浓的老家宅子里弥漫着浓浓的酸咸味。惊喜之后我站在那口伴我童年时光的大缸前,久久凝视有那么一瞬间,那熟悉的醃菜味如同那年冬日抱着我看缸底的姥姥一把将我紧紧抱住。

姥姥的老咸菜缸缸永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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