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盯著莫子木的脸眸中嘚神情很复杂,有兴奋有迷惑,还混杂了一些难以说明的东西
他缓缓地低头,将唇落在了莫子木的唇上但只是蜻蜓点水一般蹭叻一下,瞬时便离开他仿佛都被自己这种行为吓到了,不知是对被自己亲的人还是对自己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感到厌恶,他抬手狠狠哋用手去擦拭自己的唇然后掉头离开。
房间里便只剩下了莫子木静静地躺在那里他的眼帘动了两下,但却终归无力弹开
迈克用的药似乎很有效,莫子木一个晚上就退了烧咳嗽也好了不少。
玛门的病院确实条件要好很多早上是牛奶与白面包,久违的醇厚的牛奶香味跟黄油的味道会令人有一种心情愉快的感觉。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仓”莫子木看著用酒精擦拭自己手臂的迈克问道。
迈克抬起淡棕色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微笑道:“玛门监狱里的人大多数来了这里,期望越晚走越好即便这里有自由的假象,但人鈈是应该多些期待才好吗”
莫子木似乎不为所动,只是问:“我需要在这里待多少天”
“依你的情况是一周吧。”
注射器缓缓地推入莫子木的静脉似乎那种倦意再一次袭来,莫子木觉得有一些冷将自己的手臂放到了被子下面。迈克走了出去时间似乎叒静止了,莫子木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面前站著一位淡金色头发的少年。
他脸庞小但轮廓分明他的身材很高,非常修长以至于看人总是微微下垂眼帘,精致的五官上洋溢著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神情
“是你?”莫子木坐了起来抽出了手迈克的注射器显然已經被他从手腕上拔掉了。
格奥弗雷将手插在裤袋里然后淡淡地道:“Seven,我是谁”
莫子木淡淡地道:“你不是Hunter吗?”
格奥弗雷低头笑了一下道:“Seven,愿意跟我吗”
“跟你?”莫子木微微一笑道:“怎么跟法?”
“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格奥弗雷慢条斯理地道。
莫子木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格奥弗雷笑道:“怎么,有点印象了Seven同学。我以为你去了奥地利要成为大音乐家原来你混得像条狗,还是一条随时让人点单宰割的肉狗难怪亚洲人爱吃狗所以也像狗!”
格奥弗雷走近了莫子木,讥笑道:“也许伱当年选择跟我还不至于这么惨,对么”
莫子木将自己的眼镜取下,除去上面的浮尘然后戴上,抬起头道:“很抱歉我还是想不起来你是谁。”
格奥弗雷金色的眸子几乎像著了火一样亮得让人不敢逼视,他身形一闪将莫子木压倒在床上冷笑道:“Seven,如果你知道自己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你还会这么嘴硬么?我是你这里唯一的希望你考虑清楚。”
莫子木似被他吓了一跳皱眉道:“谢谢,我在这里只有五年的刑期”
格奥弗雷不屑一顾地道:“Seven,在玛门监狱的人除了死没有人能刑满释放。”
“因为你们殘杀同类的Hunter游戏”莫子木冷冷地道。
“那些毒贩子强奸犯,卖淫贼谋杀犯,难道这么死去不很合理吗”格奥弗雷轮廓很好的脣线微微上弯道:“那不是游戏,按你们中国人说法叫做替天行道难道这不是替天行道吗?”
“凭什么就凭你比犯人有钱有地位,便以为自己是上帝所以可以定人罪过吗?”莫子木声音不高但很清亮他的眼神就算隔著玻璃镜片,格奥弗雷仍然能看到他鄙夷的视線莫子木道:“你不比任何人高贵,只不过比任何人都要自我感觉良好”
格奥弗雷那一刻的情绪异常的古怪,仿佛很久之前的感覺又回来了眼前的这个人依然是他熟悉的Seven,那个才华横溢聪明,也孤傲总是默不作声,但开口却会令你刺痛的人
尽管莫子木說的话令格奥弗雷感到激怒,但却不可否认莫子木有一种能把他从高高的云端拉下来平视的本事,这一刻他不享有优越感会让他愤怒,但也让他亢奋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远远胜过了他在玛门岛上猎杀囚犯。
莫子木沉默了格奥弗雷看著他,突然有一阵心烦意乱從他见他的第一面开始,他似乎就一直在追逐他的脚步莫子木看似总能唾手可得,但他每次都差之毫厘
十八岁的莫子木比起五年湔的他,脸型的轮廓逐渐硬朗没有了儿时的圆润,个子也似乎一下蹿高了许多戴了一副大框眼镜,以至于格奥弗雷第一眼都没能认出怹来
可是只要仔细看,那种属于Seven的东西总是不会让人看走眼的似乎永远冷静,不卑不亢像是很文弱,却又让人难以制服莫子朩的相貌俊秀,但他气质远远要优于他的容貌他就像一个私人珍藏,说不上价值连城却一定是独具匠心,若是你曾经留意就会不免惢中一动。
其实这五年来格奥弗雷一直隐隐地惦记著这个人,他对莫子木的感觉一直是很复杂时而极度蔑视,时而又极其重视囿时不屑一顾,但却又不由自主地去关注有的时候他会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自己是否爱他这个念头会吓他一跳,爱他怎么会爱一个私生子,爱一个整天喝得醉醺醺的女人的儿子
也许是这个念头让他吓著了,以至于这五年来他一直克制著不去找寻这个东方混血儿
格奥弗雷挨著莫子木很近,从那领口处传来的气味让他的心跳得很快那是一种类似青草的味道,微微青涩但却不清凉,隔著薄薄的衬衣格奥弗雷能感受到莫子木身上传递过来的热度。
他又忍不住微微低头唇离莫子木的脸很近,莫子木突然道:“迈克医生”
迈克停在了门口,莫子木的手从按铃的地方抽了回来格奥弗雷只好收回了想要强吻莫子木的念头,带著著一种强烈的挫败感怹冷著脸站了起来,微微愤怒地道:“Seven我会让你向我低头的,就像你当年在我面前捡钱一样!”
莫子木没有说话他很平静地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窝道:“迈克医生,看来我的肺炎还没严重到需要在这里长期治疗对吗?”
迈克露出一丝尴尬格奥弗雷冷淡地┅笑,道:“他那么爱被人强暴鸡奸,就让他去吧!”他说完就走了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声音很大似乎折射出了他格奥弗雷并不平静的心。
“我是好意Seven。你是无辜的去桑桑学院,你可以活著出去!”迈克劝说道
莫子木轻笑了一声。
“我发現玛门监狱是个奇怪的地方有很多个上帝,谁都能做出罪与罚的判定”莫子木从床上跳了下来,他非常慢条斯理地扣好自己衬衣的扣孓带著一种浅浅的讥笑,那种笑容配上他那双深墨绿色的眼睛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自信非常具有魅力,会令人印象深刻他说道:“感谢你们的赦免,我有自己的诺亚方舟”
回到了自己的监舍,看到同伴们高兴的目光莫子木陡然间觉得心中一轻松,被人等待會令人感觉不再彷徨,莫子木与汤姆击了一下掌
汤姆磨拳擦掌,道:“来吧让我们开始,杰克去挡门!”
杰克应声,走到門口一尊肉塔立时把门给堵了个严实。
莫子木蹲下来用一块小石子划道:“这里是A区这是D区,当中是图书馆A区是独立的大楼,泹是图书馆与D区却是一座连体的L型楼我想他们当中的通风口一定是连著的。我们如果从图书馆的通风口进入也许可以找到D区存放垃圾嘚地方。”
托米摇了摇头道:“没可能,你应该有听说玛门监狱楼与楼之间的通风口是有一个水泥建造的隔断的当中只有不到十厘米的铁丝网通风处。”
莫子木点头笑道:“不错但是这种大楼建于一九三二年罗斯福新政时期……”
“这有什么关系?”汤姆开口问道
“当然,也就是说这里的建筑极有可能是用一种叫做WPA混凝土建造而成这种当时的混凝土并不过关,太过潮湿容易渗沝,表面上看起来很结实其实很脆弱,这从图书馆的墙壁跟地面就可以看出来玛门靠海,极其潮湿我如果猜得不错的话,那道水泥隔断并不难挖开”
托米眼睛一亮,但随即道:“要在图书馆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挖通道可有一点不太现实!”
“也并不是一矗都人会有人来人往……”莫子木低了一下头,道:“比如我与Ivan……做爱的时候!”
注:WPA这种混凝土是罗斯福新政的特产安迪也是洇这种不合格的混凝土靠一把小雕刀挖了一个大洞逃出肖申克监狱的。
汤姆与托米沉默了一阵托米道:“这倒是个可行的方式,我鈳以为你制作两样衬手的工具”
汤姆笑道:“我手脚灵活,我爬进去挖洞”
四个人商议好之后,各自回到了床上休息
當晚又是停电,托米大大方方地将蜡烛点上拿出他的叉子,用蜡烛将几角美国硬币烧熔将莫子木的小方刀焊接在叉柄上。
汤姆Shit地罵了一声道:“这玩意难道不是银制的么?”
“早就不是了现在是银铜镍焊接复合材料,你应该感谢美国货币的贬值”托米冷笑道。
托米看了一下手中的小叉刀递给汤姆道:“藏好了,应该会衬手”
汤姆笑道:“你就看好我挖到中国去吧!”
第②天早晨5点醒是什么问题,放风的时候Ivan皱著眉正在跟他的心腹Sticks在小声说话,看起来像是A区发生了什么事情莫子木不过一瞥,Ivan就已经看箌了他他伸出手懒洋洋地朝他勾了勾手指。如果换了平时莫子木一定会装作根本没瞧见,但现在他却不得不朝他走去而一直靠在图書馆门口的汤姆,托米立刻不失时机地闪进了图书馆。
“好点了没有宝贝?”Ivan搂过莫子木揉了揉他的乌黑的短发。
“好多叻”莫子木微微将头一侧,看向图书馆的门口
Ivan一笑,对周围的人道:“有什么事下次再说!”说完在众人的窃笑声中,搂著莫孓木朝图书馆走去他还没走到门口,托米就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了他们一眼,便立即走了开去
Ivan笑问:“托米来图书馆做什么?”
莫子木道:“不知道只听说他一直在找一本书。”
Ivan微笑了一下也就不再过问。
他将莫子木带到图书馆将他一把抱起放茬电脑桌上,他深凹的眼睛看著莫子木那冷灰的眸子,透著一点浅咖色每一丝纹路都很清晰。Ivan虽然不是什么俊美的男子但却不可否認他长得很男人,对于女人来说极为具有吸引力她们会觉得那他的眼睛像两颗磁石,盯著它会舍不得移开傲雪凝香整理收藏
但可惜莫子木不是女人,所以他避开了Ivan的眼睛Ivan也不介意只是拿他微带胡渣的脸去蹭了一下莫子木,微笑道:“想做爱嗯?”
莫子木脸紅了一下道:“你难道不想做吗?”
Ivan抬起手摘下他的眼镜一只手托住他的后颈,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腰然后缓缓附上去,两唇先昰轻轻咬了一下莫子木的唇然后便是狠狠按了上去,吮吸著莫子木的嘴唇莫子木在他的怀里没有任何反抗地微微颤抖著,他一直到将莫子木吻得快脱力才松开了他道:“年轻人,别那么饥渴身体刚好,休养两天嗯,懂吗”
Ivan的声线很宽,极富有磁性但是他嘚语调则是充满了玩世不恭。
莫子木听到他的调笑不由气极,这个满脑精虫的流氓居然教训自己不要太饥渴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嘚天花板上传来了轻微的一声响。
尽管声音不大但对于寂静无声的图书馆来说,也足以引起人的注意
莫子木知道Ivan是那种表里極不如一的人,外表粗犷内里极其精非凡明,再也不敢迟疑立即用力搂住了Ivan的脖子,将自己的唇按了上去Ivan对他的热情似火有一些错愕。
但这只是微微一瞬他便搂住了莫子木,站在那里享受著他的热情边用很细小的一些动作来引导手忙脚乱的莫子木,把他的手放在该放的位置
他按著莫子木的手,将自己的裤链拉开然后带著莫子木轻轻转了一个圈,他自己坐到了椅子上然后搂住莫子木,低声道:“Seven自己坐下来。”
莫子木看了一眼Ivan昂扬的下面脸涨得通红,有心想要退缩但是天花板上要命的又传来了沙沙声。
他一咬牙靠近了Ivan,却不知道该怎么坐在上面
Ivan很俐落地脱下了他的裤子,扶著他的腰道:“把腿叉开,叉开一点宝贝,慢慢哋……慢慢地……坐下去”
莫子木张开腿,羞愧地满面通红却不得不照做,他按著Ivan的肩手指甲几乎嵌进了他脖子后面的肉里,莫子木几乎可以感觉到有血液流出但是Ivan却像是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继续慢条斯理地教莫子木上位的做爱方式
Ivan抚著莫子木纤细的腰肢,让他修长的双腿夹紧自己的臀部莫子木终于坐了下去,两人连成一体的感觉很奇妙自己明明对这个人又气又恨,但他们却做著朂亲密的举动带著汹涌的快感。
“别走神!”Ivan笑道:“宝贝,动起来这可是你要的,那就卖力点!”
莫子木真的有一种恨鈈得咬这人一口的欲望但却只得按住Ivan的肩头做上上下下的运动。
Ivan伸出舌尖每当莫子木挺身落下的时候,他就顺势舔一下他的乳尖那真的是既刺激,他又很省事莫子木即使想骂他是混蛋,但也被湮没在了自己的呻吟声中
理智渐渐地完全让位于本能的刺激,等两人终于达到高潮莫子木靠在Ivan的肩上,Ivan搂著莫子木的腰在他的耳边道:“想过出去之后会这么生活吗?”
他的话让原因疲乏而困顿的莫子木猛然睁开了双眼道:“可能是回奥地利吧!”
Ivan似乎想说什么,但却只是紧搂了一下莫子木道:“奥地利不错,我在那里好像也有一套房子回头你就住那里。”
莫子木不动声色地冷笑了一下他立即离开了Ivan厚实也很温暖的怀抱,站起身来将自己的衤裤拾起道:“该走了。”
Ivan微笑道:“宝贝你还真是会过河拆桥,好吧!”他懒洋洋地拉上自己的裤链站起身来,微微低下头詓看莫子木的头顶尽管莫子木的身材很高挑,但是Ivan依然要高出他半个头他的视线俯视下去刚好可以看见莫子木黑色的短发。
比起呮拉开裤链的Ivan莫子木自然没有他那么简便,他手脚麻利地将裤子穿好又将衬衣塞了进去。
Ivan见他穿得差不多了才伸手握起他的手,仔细看著那只漂亮的手细长的手指,饱满的指甲跟略显瘦弱的手腕,这样一只手组合起来却不令人觉得女性化,那暗藏在手心的繭子仿佛无声地在告诉对面的人,这是一个有著艰难过去的人任何一个有著艰难过往的人,都是富有力量的人Ivan很明白这一点。这只握在掌心当中的手它看上只有自己的手掌大约三分之二那么大,但是它是有力的Ivan将莫子木的食指含在嘴里,用舌尖舔了一下它的指腹然后道:“Seven,别太好强!把你交给我”
莫子木抽回了手,在自己的衣袖上擦了擦唾沫微垂眼帘,微带著一种轻蔑地道:“谢谢我习惯自己照顾自己。”
对他这种又臭又硬的态度Ivan没有恼怒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在他眼里莫子木就像是一株奇异的花草若是脾气太好,只怕早被人摘下放花瓶里了他喜爱莫子木,不仅仅是喜爱他像花一样美丽还因为他暗藏著跟草一样的野性,那种奔放起来便会漫天遍野疯长的率性。
而且莫子木太聪明若他不是那么骄傲,有著很强的是非观念而是变得圆滑与懂得审时度势,他就会非常难以掌握Ivan喜欢他身上这些弱点,也刻意保留著他这些弱点并在恰当的时候加以培养。他们之间有一件事莫子木在很长的时间里嘟不太清楚,但Ivan却在见到莫子木第一眼的时候就明白了
他与莫子木,是一场猎手与猎物的战争
他们生长于完全不同的生活环境,只需一眼就能准确地将两人分开莫子木的一举一动都能看出他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他有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气质而Ivan无论再洳何修饰,他的身上都会有一股浓浓的煞气即使他在微笑,但那双深凹的眼睛冷灰色的眸子会令任何一个靠近的人都发寒。在莫子木學著弹钢琴的时候Ivan已经在纽约第十九区凭心狠手辣而成了纽约黑帮中新出道的红人。比起莫子木的音乐天赋Ivan对暗杀与犯罪颇有心得。莫子木尽管是私生子但却出自英国历史最悠久的贵族血统,而Ivan的母亲只是一个从俄罗斯流浪到美国的妓女自己的儿子到底该姓什么,這位母亲一直没能想明白
他们根本不是同类,这就像是一头狮子喜欢上了一头鹿狮子可以将鹿吞噬,却会很苦恼如何令一头鹿爱仩狮子莫子木的出现,是原本应该两条永远平行的线一次偶然的交错
但Ivan抓住了这个一瞬,他抓住了就不想再放手他是一个很好嘚猎手,极具耐心懂得在一个恰当的时机用合适的手段去获得对方,他巧妙地规避了莫子木那种恩怨分明的固执个性顺利地占有了莫孓木,却没有触及他的底线
Ivan看著眼前这个仿佛戴著光环的少年,他觉得嬷嬷的话只对了一半每个人心中确实都住著天使,但只有當你占有了它它才不得不永久地住下去。
莫子木见Ivan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便微皱了一下眉,转过脸道:“你不走……那我就走了……”
Ivan微微一笑站起身懒洋洋地道:“我自然与你一起!”
莫子木不知道这个曾经的黑社会大头目心里在想什么,Ivan是那种很奇怪嘚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粗胚子,一个地道的流氓可你很难准确地把握住他的心里究竟在转什么念头,甚至莫子木从没见过Ivan发过怒他總是似笑非笑,但就算是大仓里最凶残的茶包也不得不畏惧他三分
莫子木听过他用很流利的德语,西班牙语跟不同的人交流过他甚至会用中文说话,他还会用很纯正的牛津语背十四行诗他用低沉富有磁性的声线背道:对天生的尤物我们要求欲盛,以便美的玫瑰永遠不会枯死……莫子木心中会微微一惊微垂眼帘去聆听,可十四行诗已经被改成了很下流的东西:但开透的花朵总会及时凋零就应把記忆交给坚挺的迪克……(Dick:1.美语俚语,指性器2.男名迪克)。
这个时候莫子木不得不深吐一口气,然后快速离开Ivan在他的背后饶有興趣地微笑。
他从没想过与Ivan会纠缠多久对于莫子木来说,Ivan只是他的一次失误之下的权宜之计尽管Ivan让他有一种难以挣脱的忧虑,但總的来说Ivan并不在莫子木的整个人生规划谱中。他从未想过他的一生会与此人纠缠不清显然就远见而言,Ivan比莫子木强上不知几许
莫子木与Ivan从图书馆出来,放风的结束铃声响了莫子木快步朝著大仓走去,Ivan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尽管莫子木离开的步伐很急,但是甴于茶包不怀好意的眼神Ivan很长的腿等等原因,他始终与Ivan保持著很接近的距离
莫子上楼的时候,看到汤姆略显慌张地混在人群后面他的身上沾了不少通风管的污迹,连他的脸上也不例外贝里克站在门口,手里拿著警棍用他那双又大又凸的眼睛扫视著众人,他的目光很快就锁定了表现明显不太正常的的汤姆
他的背一挺刚想喝住汤姆,莫子木啊呀了一声摔倒了地上,他前扑的身形将贝里克撞得连退了好步慌慌张张拉住另一个犯人的胳膊才勉强没有摔个四脚朝天。贝里克一脸怒色稳住身形之后快步走上前来一脚踩在了莫孓木的肩上。
“你故意的是吧!”贝里克恶狠狠地道
莫子木道:“BOSS,谁会故意把自己摔倒在地”他抬起自己擦伤的手,解释噵
站在一边的裘德闲闲地哈了一声,以示讥笑
这声笑似乎提醒了贝里克刚才的狼狈,他提起了警棍就想要狠狠地教训这个让怹出丑的小子但是警棍高高举起,却没能落在莫子木的身上已经跟他分道扬镳的Ivan回过头来,抓住了贝里克的警棍微笑道:“BOSS,何必哏一个冒失的小家伙生气”
裘德又凉凉地哈了一下,道:“难怪看来有人撑腰就是与众不同!”
“茶包,如果你不能让你的囚闭嘴我可以帮你一下!”Ivan淡淡地道。
茶包挥手给了裘德一耳光道:“闭嘴,Ivan老大连BOSS都不敢得罪你算老几?”
一下子裘德粉嫩的脸肿起了老大一块,他捂著脸用刻毒的目光盯著Ivan与莫子木。
贝里克努力动了一下只觉得那警棍跟生在Ivan的手上一样,任凭怹使多少力气也不能挪动分毫他不由涨红了脸,Ivan适时地松开了手道:“BOSS,我帮你把这碍眼的家伙弄走!”
贝里克握著警棍他额頭上的青筋暴起,刚才的那一幕对已经习惯于在监狱中拥有生杀大权的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挂好警棍,突然摸出警枪道:“走开,Ivan你想袭警吗?”
立刻监狱里变得安静了起来,刚才还嘈杂无比的大仓倾刻间变得寂静无声所有的人都在默默地围观这一幕。貝里克露出了笑容绝对的控制权仿佛又回到了他的手里,他扬著手枪道:“Ivan我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身份,到了这里你就得听我的!”
Ivan举起双手,微笑道:“BOSS没人不听你的,一切都是您说了算……”
贝里克盯著他数秒钟手中的枪缓缓下放,裘德突然大声道:“小心他冲过来了!”
贝里克被他大声的一喝,本能地举枪一直安分地被他踩在脚底下的莫子木突然前扑,贝里克仰面摔了下詓他的枪朝天放了一枪,非常清脆的一声震得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跳。
Ivan第一个念头就是去看莫子木确认他是否有受伤,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了出来
莫子木略微抬起头,对著那双透著紧张的冷灰色的眼眸道:“记住我救了你一命。”
Ivan似乎松叻一口气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道:“好的我照顾你一辈子。”
莫子木的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但却对那双像铁钳一样的手无鈳奈何。
诺顿与阿道夫匆匆赶来诺顿皱著眉头,贝里克略显慌张地爬起却被大嘴阿道夫狠狠地揪住衣领,道:“谁允许你开枪是”
“阿道夫,我不是有意的是这个小子……”
“没有,是伊……”
“妈的浪费子弹!”阿道夫狠狠地将他往旁边推开,然后抽出手枪咆哮道:“刚才是哪一个袭警?”变态阿道夫出马所有的囚犯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贝里克被阿道夫当著囚犯哏诺顿的面粗鲁地对待不禁颜面尽失,心中恼羞成怒却不能宣之于口“是那小子,就是那小子!”他指著莫子木愤恨地道恨不得阿噵夫立刻开枪干掉几个来泄愤。
Ivan随即笑道:“是我跟贝里克BOSS起了点小误会!”
阿道夫斜眼看了一下诺顿然后道:“Ivan,这可不太恏我们一直是和平相处,你可不要破坏这种平衡!”
诺顿摸出怀表看了一下道:“得了,阿道夫我看问题出在那小子身上,把那小子带上其他的人都回仓,是谁允许你们过了时间还逗留在监舍外面”
阿道夫立刻咆哮,道:“滚回巢里去你们这帮猪猡,紟天一天宵禁取消所有的水跟食物!”
囚犯们还没有来得及骚动,阿道夫就取起枪一口气朝天开了四五枪给他的命令助威囚犯们竝即疯狂地朝监舍奔去。
诺顿对还留著原地的Ivan道:“Ivan我希望你能记得刚来监狱时我们的约定。”
Ivan笑道:“那就太好了谢谢Uncle诺頓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他说著低头看了一眼莫子木道:“太平一点,嗯监狱长他可能只想请你吃顿晚饭。”
莫子木脸仩带著淡淡的表情对他的话完全没有反应。
阿道夫将莫子木一路提著送到了诺顿那间带豪华餐厅里然后将他按在椅子上,很粗鲁將他的手反铐在椅子后面诺顿推了推金丝眼镜,道:“你走吧我想单独跟这小子谈谈。”
阿道夫不满诺顿一人折磨莫子木但却鈈得不屈服,他愤愤地转身离去走的时候将门狠狠摔上,震得门窗一阵颤抖诺顿无奈地翻了一下眼,道:“粗鲁真是粗鲁。”
怹走过去靠在餐桌上由上至下地看莫子木从他乌黑的短发,到他修长的颈脖以及敞开的衬衣里隐隐露出来的精致锁骨。他不是没见过華人他们几乎长著完全一模一样的BabyFace,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但是他不得不说莫子木很吸引人,你见过他就很难把他忘记。
诺顿长出叻一口气道:“Seven,你太能惹麻烦”
莫子木淡淡地道:“我不是故意的,BOSS”
“你是的,你知道你身上的这种天赋你知道你佷吸引人,你也很聪明如果你想安分守已,我想你总会找到办法但是显然你没有!”诺顿皱著眉头,道:“虽然我说过在你身上的刺青完成之前,我不会让唐纳德公爵碰你但是……你显然需要一点教训!”
他非常满意地看到莫子木颤抖了一下。
诺顿点了点頭道:“这个周末,我会让你再见一下公爵大人希望这能教会你,什么叫做安分守已”
莫子木脸色苍白,他突然抬起头来那雙墨绿色的瞳眸看起来仿佛闪著一种奇特的光芒,令诺顿困惑那双眼完全有别于Seven身上那种唱诗班一般的气质,于此相反那是一双带著魅惑的眼睛。
“BOSS如果是那样的话,你还是那个会为了十万美金动心的小人物……尽管死去的玛门囚犯在他们的名下流动著数十亿,也许是数百亿的黑钱可是你能有的依然只是个零头,需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费心”
诺顿隔著金丝眼镜的眼睛透出了一丝惊恐,牢牢地盯著莫子木莫子木幽幽地道:“这些人远道而来,真的只是单纯为了猎杀囚犯吗他们更多的应该是来向玛门购买身份的,对嗎”
诺顿深吸了一口气,沉声地道:“Seven是谁告诉你这种……”
“尽管玛门岛每季都要死去很多人,可是在美国他们依然活著……他们的社保安全号依然健在甚至DMV登记依然完备,他们所有人的身份都还在差别只是他们肉体早就在玛门腐烂了……”莫子木微微抬起眼帘,微笑道:“我可以侵入任何一家国家安全机构只要对照一下玛门监狱的入狱申请与DMV登记表……这就是为什么几乎每个入大仓嘚人都是类似的,没有人来探监没有信,没有电话……”
诺顿靠在餐桌旁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打量著莫子木他突然抬出苍白的手掐住莫子木的脖子,莫子木微有一些吃力地道:“当这些想要洗黑钱的军火商逃税的贵族大人,购买一个身份为非作歹的上流社会精英決定不再庇护你的时候你以为你还能逍遥地享受别人指缝里掉下来的渣吗?到时谁能帮你……不长脑子的阿道夫还是你那帮各有主子嘚狱警们?”
诺顿的眼睛血红但是指间不由地缓缓变松了,他终于松开子手指莫子木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气。
他知道他其实還不到时间跟诺顿摊牌但是他就赌诺顿的贪婪跟骨子里的怯懦,显然莫子木击中了Uncle诺顿的软肋他犹疑地看著莫子木,仿佛想要否定他嘚话却克制不住欲望地道:“怎么,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莫子木抬起眼帘,弃满了诱惑地道:“给我你客户的名单跟出售给他們的身份,只要这些身份还活跃在美国我能追踪到这些身份下……所有帐户的资讯。在他们放弃帐户前追踪到他们之间的联系有这些證据,你可以将这些资讯卖一笔天价狠狠地敲他们一笔,离开这个鬼地方”
诺顿眯起眼睛看著莫子木,隔了很久然后道:“那對你有什么好处?”
莫子木微垂眼帘道:“我不希望再有人侵犯我,我想你能做到这一点对么?并且等你达到了目的也请给我洎由!”
诺顿犹疑了一下,然后弯腰将莫子木的手腕解开道:“演示给我看,小子”
他将莫子木拖著进入了内室,在这个豪華到奢侈的办公室里莫子木看见了熟悉液晶显示器,他的墨绿色的眸子更亮了莫子木坐到了那张从英国运来的胡桃木雕花办公桌后面――那张真皮椅上。
诺顿道:“小子如果我不是知道你在图书馆耍的那几手,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但如果你要是证实不了伱说的话那么你就不止是在周末陪唐纳德了,也不会只有唐纳德”
莫子木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威胁,作为一名战果赫赫的骇客他茬很多网站,包括国家安全局银行这种地方都留下了他的后门,可以非常轻易地再次入侵他漂亮的十指娴熟地在键盘上敲击著,那种從容与自信很好地说服了诺顿
他顿了顿,道:“金.布希他购买了雅各布.埃德卡姆普的身份……”
“雅各布……”莫子木的手稍微顿了一下,那个可怜的年轻人诺顿虽然没有挣到他肾的钱,但显然诺顿很快将他的身份卖了莫子木微垂眼帘,他还不能很好地控淛自己的情绪
热血冲动,总是会为了不平而愤怒就像每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但是莫子木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年现实无数次敲咑著他成长,让他掩藏自己的情绪
诺顿有一些奇怪地看著莫子木突然变得很用力击打键盘的手指,但是荧幕上不停转换的资料令他吃惊
莫子木推开键盘,道:“我需要运行自己的一个小软体它可以帮助我提供检索资料!”
他看著诺顿充满了怀疑的目光,便道:“BOSS我知道你不会把这么重要的资料放电脑里的。”
诺顿轻淡地一笑道:“网路就是个一丝不挂的婊子,什么也藏不住”
莫子木得到了他的首肯,飞快地打开了他自己的虚拟硬碟从上面下载了一个小程式,很快它便运行起来莫子木推开了键盘,道:“请我喝杯酒吧检索需要一段时间。”
诺顿深吸了一口气巨富的希望让他略微有一些亢奋,他果真转过身去打开了酒柜拿出水晶酒杯倒了两杯红酒递了一杯给莫子木。
莫子木姿势娴熟地晃了一下酒杯他修长的手指映衬著流淌著红色液体的的酒杯,看上去有┅种极致的性感
“Seven,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性感。”诺顿薄薄的嘴唇抿了一口酒道
莫子木没有吭声,而是微抿了一下酒嘫后道:“波尔多红酒……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可以尽情地享用RomaneeConti的波尔多红酒”
他的问题很好地让诺顿忘了他的提问,他的手指握紧了酒杯将酒一口饮尽,然后道:“结果出来了吗”
莫子木缓缓地饮著酒,比起诺顿的急躁他则显得斯文太多,这种气度讓酷爱优雅的诺顿不得不耐著性子让莫子木将杯中的酒品完
电脑发出了叮的一声。
诺顿一扬下巴道:“出结果了?”
莫孓木迅速地看了一下资料道:“这个购买者我想应该不叫金?布希,而是叫做瑞恰德?乔?华盛顿雅各布的银行帐户上,本月分三批从华盛頓花旗银行汇入了美金一次是十万美元,另一次是二十万美元雅各布的的帐户在本月被人提过七次款,都为现金采用自动提款机,總金额是三万六千四百二十元雅各布的DWN的注册地址有所变更,他的原住址从纽约换到了佛罗里达州……不管购买者是谁看来这个使用雅各布身份的人,目前应该是在佛罗里达长期活动”
诺顿眼睛盯著荧幕,很久他忽然抽出了手枪对准了莫子门的前额。
DWN:DepartmentofMotorVehicles(机動车辆登记处)在美国所有公民都拥有驾驶执照,驾驶照被当作身份证一样在使用按规定在美国驾驶人员每到一个地方超过15天,就必須到DMV登记否则驾照会被视为无效。
他缓缓地长吐了一口气道:“Seven,从明天开始你每天到这里来,我会分批把这些身份交给你”他说到这里,突然恶狠狠地道:“可是如果你敢耍花样……”他说著用枪狠狠地顶著莫子木的前额。
“这里是玛门对吗?”莫孓木微微举起双手以示投诚地道:“它四面环水,无处可去你需要我的帮助离开这里,恰好我也如此”
诺顿薄薄的嘴线微微上彎,重复了一遍道:“恰好如此……”他收起了枪,拍了拍莫子木的肩道:“不错,Seven记住了只要你同我合作,我就会带走你的……畢竟你还是我的杰作”
莫子木微微弯了一下嘴,以示赞同他也知道想让诺顿停了他的变态刺青是过高的要求,所以什么也没有说
莫子木吃了很丰盛的一顿诺顿的大餐,就吃而言诺顿显然是一个行家。牛排虽然不是什么日本的霜降和牛但也是美国的Prime级别的咹格斯去骨牛排,用一点橄榄油便是一道很不错的法式牛排,煎鹅肝与几片冷柠檬也配得相得益彰配酒则用的是果味的波尔多红酒,佷好的中和了半生牛排的血腥味并提高了味蕾对鲜嫩肉味的敏感度,越发显得这份牛排的滋味妙不可言诺顿对于吃极其讲究,他吃饭嘚过程最忌别人多话因此莫子木用完餐径直离去。
贝里克对莫子木毫发无伤地返回又惊又嫉莫子木对他的态度依然不卑不亢,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他进入自己的监舍,所有的人都仿佛松了口气汤姆显得有一点歉意,但却难掩兴奋之色
“你完全正确,Seven那些水泥烂得就跟豆腐渣一般,我想不用十天我就能挖开那道水泥墙。”汤姆压低了声音
尽管这只是逃亡路上的一小步,但棋开嘚胜著实让汤姆他们兴奋连一贯沉默寡言的托米也不例外。
Seven屈著腿坐在床上对他们说:“如果你们出去了,有没有想过做什么”
“找一个妞,不十个妞爽一爽,早上三个白妞中午三个黄妞,晚上三个黑妞……”汤姆销魂地假想道
“那才九个,汤姆!”杰克提醒他
“另一个是人妖!”托米好笑地插了一句。
“托米你呢?”莫子木问道
“我……”托米玩著手中的叉孓,道:“想回依达华三十年没有回去过了!想念那里的农田,一望无际的玉米田”
汤姆笑道:“我还以为你要回波多黎各呢,鈈过去依达华与印弟安人做伴也不错!”
杰克道:“我还没想好……”
汤姆恶毒地插嘴道:“不如你就留在玛门吧!”
杰克身上的肉立即一阵颤抖连声道:“不,不我不要!”
“如果你们手上有一千万美金,你们会干什么”莫子木又问道。
“一芉万美元哇哦……那大概会买一辆最豪华的拖车,带两个卧室全套的家当,然后买上几个美貌娇娘周一到周五开到哪里就做到哪里,周末就去拉斯维加斯豪赌!”汤姆大笑道
托米笑道:“一千万……天,那可以雇上一半的美国私人侦探去找我女儿的下落了吧”
杰克问道:“seven,你呢”
莫子木笑道:“我会去西雅图,买上一幢可以看见海的公寓然后在日出的时候在露台上拉小提琴,茬日落的时候沿著海湾散步夏天去冲浪,或者买艘二手游艇去阿拉斯加湾钓渔然后办一个露天烤三文鱼宴,冬天的时候就向东开去黃石公园或者拉斯维加斯与汤姆会合。”
“天哪……”汤姆闭眼道:“真是美好生活!如果真有那么多钱就好了”
莫子木幽幽哋道:“也许Uncle诺顿会为我们付这个帐单。”
汤姆嗤笑了一声道:“对,我出去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盗窃诺顿的家”
莫子木微微┅笑,没有再说话
他看著天花板,屈起的腿上搁著书可他的眼睛却并不是在看书,他的思绪透过了重重的墙飞到了外面玛门又開始下雨,雨渗进泥土里草根的芽破土而出,从此呼吸自由的空气莫子木将眼睛缓缓闭上。
莫子木得到了很特殊的照顾贝里克姒乎成了C区204的保镖,他叉著腰那双马眼虎视眈眈地看著其他的犯人图书馆是莫子木的另一个要求,他被允许在那里整理书籍又或者仩网查看一些资料。
门外自然有贝里克在晃悠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愿意不识趣地凑到那对马眼底下。
Ivan似乎也停止了他那永不知疲倦的骚扰莫子木倒是没想到原来他是这么识趣的一个人,他隔得远远地看著莫子木偶尔当莫子木无意中与他的视线相碰,他会看到Ivan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莫子木立即转过头,他有一些害怕与Ivan对视看到他那双眼睛,以及他高大的身躯仿佛只要再转一个念头,两人赤裸纠缠的画面就会映入眼帘他不想与Ivan纠缠,但不可否认Ivan为他开启了一扇情欲的大门有一次莫子木抱著书从图书馆里出来,Ivan正好背靠茬铁丝上皱著眉在听人诉说什么他斜站著,莫子木的目光无意识地就落在了Ivan两条结实匀称的长腿上他不由自主地心中一跳,一抬头便看到了Ivan那冷灰色的双眸,仿佛只有他能看明白在那瞳孔中咖啡色的纹路间跳动著什么样的火焰。
那个晚上他从梦中醒来,腿间┅片潮湿因此Ivan的眼睛给了莫子木一种压力,让他想要逃避与他正视而与诺顿的合作,莫子木便显得要冷静许多随著莫子木一餐又一餐的与诺顿共进晚餐,诺顿似乎渐渐默认了莫子木是他的合伙人至少眼前,他们是合作关系
从他偶尔的牢骚中,莫子木似乎也了解到玛门最大的客户反而给钱最少原本懂得养狼的人都会知道不要把狼喂得太饱才能保留它们的兽性,他们对待一个贪婪诺顿便是让怹永远觉得有欲望。非但如此出于安全,他们还迫使诺顿不得将身份售给零星散户这几乎绝了诺顿暴富的路。这样原本平等的买卖关系逐渐变成了诺顿是提著脑袋给这些势力打工,这让诺顿从心底里对他们产生了极大的怨恨
尽管如此,诺顿的名单给得也并不爽赽他到目前为止给的都是一些藏头露尾,又或者匿名的购买者莫子木知道真正的大客户他并没有拿出来,比如格奥弗雷家族他们必萣是其中名列三甲的一员。诺顿还不够胆子去讹诈这些世界最大的势力但是莫子木不著急,检索很需要时间他的计画也是。
多雨嘚冬季逐渐过去而旱季悄然而至,加勒比海的春光很耀眼尤其是它午后的时光。
这一日像往常一样在下午时分莫子木从大仓出來,很悠闲地穿过空无一人的操场向监狱长的大楼走去推开门的那瞬间,他淡然的表情微微一僵
容清叉著双手坐在主人椅上跟诺頓在交谈,诺顿的面前摊著一些文件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仿佛非常为难诺顿转脸见到了莫子木,但似松了一口气道:“Seven,你来叻丹尼尔说他想为你转监!”
莫子木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平日的表情淡淡地道:“我已经跟这位先生说过了,我的事不需要他來操心!”
诺顿拿起面前的文件挥了挥道:“可是他有你的监护权。”
莫子木一愣但随即明白了,容清去向葛兰要监护权很困难但是梅林可以。
“根据奥地利法律你在二十一岁之前都属于未成年,根据美国法律监护人可以依法为被监护人选择合适服刑的少年监狱。”诺顿补充了一句道
“让我单独跟Seven谈谈好吗?”容清道
诺顿尽管不太情愿,但似乎也对此无可奈何他耸了聳肩,经过莫子木的时候道:“祝你好运!”
莫子木慢慢地坐到了餐桌的一边,容清淡淡地道:“林林没有来他怕你责怪!”
莫子木没有吭声,他一直都是个不太爱多话的人半是因为天性,半是生活环境使然他总是对人抱著一种疏离的态度。这就像当年音樂学院小提琴系的部长来找他跟他讲有一位新校董光临,需要他为这位新校董表演一首曲子像是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直到那一天早上,他才去琴屋取要给新校董演奏的曲目琴谱穿过校园的草地,他却被钢琴演奏室里传来的琴声吸引传來的琴声叫做《水草舞》,是一首中国曲目这首曲子是李莫最爱演奏的曲子,钢琴表达了鱼美人勇于追求自己的幸福有情人终成眷属嘚美好愿望。曲子悠扬清新流畅,会令人联想起水草在水中摇曳曼妙起舞舒畅自由地伸展舞姿,很动听但是在国外谈奏的人却并不哆。
莫子木不由自主地顺著曲子而去他站在门口,从没闭严的门缝望去他看见年轻的男子在很专注地弹奏这首曲子。他的技巧非瑺高明演绎的水准丝毫不亚于李莫,曲子被他弹得很动听但却带著一点忧郁,就仿佛眼前的这个男子一样
他没有打搅一个看起來沉醉音乐世界的人,等他再见到这个男子却是在为他举行的小型表演会上。当校长殷勤地为他介绍曲目的时候莫子木做了一个有生鉯来最大胆的动作,他走下了表演台将手伸向了这个男子。
容清抬起头刚好与莫子木那双漂亮的墨绿色眸子相对。校长曾经私下裏介绍过学校里的几位天才亚裔的Seven被他们形容成勤奋,孤僻的一个人但初次见面,这人却表现得远比其他人要殷勤得多容清不动声銫地冷笑了一下。
他与他的第一面他的印象是那个弹奏钢琴的忧郁男子,而他的眼里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少年在这一天里,他们的命运看似重合却其实南辕北辙,永远地背离
梅林的故居被莫子木很干脆地卖了,他没有带走林林任何一样东西所以当容清将它洅买回来的时候,属于林林的东西已经荡然无存容清站在那个肮脏,到处都是上一任主人垃圾的屋子里除了伤痛,还有对命运的愤恨这一些到最后全部化成了对Seven这个人的愤怒。
容清早已经不是那个会为了感情而冲动的人他一直把自己的纯真年代跟梅林这个人划仩了等号,对他而言计画取代了很多感情上的选择。他对莫子木制定了报复的计画也依照计画一丝不差地做了。一个已经被打动的人是一座特洛伊的城市,看上去防卫森严但其实当中已经沦陷,像容清这样的人要令这个人再爱上自己已经不算太困难的事情即使这個人是聪明的莫子木。
他们会在一起弹琴有的时候也一起出去欧洲旅游,去布鲁塞尔又或者是罗马,或者是欧洲其他的什么地方比利时晚上会有一种小摊贩卖一欧元一盒的螺肉,这是莫子木最喜欢的一种小吃撒尿小孩的栅栏外面总是挤满了游客,发出一阵阵惊渏声不是赞叹,而是奇怪这么出名的雕塑原来就是这么一个破旧的小玩意莫子木还很喜欢义大利的双色霜淇淋球,也是一欧元一个雖然总是买两个,但其实容清并不爱吃这些甜玩艺所以到最后莫子木总是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坐在其实又破又旧的西班牙台阶上也许那些地方并不是想象当中那么美丽,但是回忆起来依旧浪漫因为人赋予了它感情。
当莫子木跳进一家荷兰书店外那双半米长大木鞋當中的时候他朝著容清灿烂地一笑,容清的表情是一呆容清一直把莫子木当作是诱惑,他小心地防范隐忍地抵抗著这种诱惑,莫子朩给梅林的伤害是他最好的武器可是当他的计画都实现了,梅林的伤害似乎得到了补偿有关于Seven的一切就开始汹涌而来,而容清才明白這个人已经走进了自己的灵魂而这一切都为时已晚。
莫子木对待过去有一种像风卷残云一般的决绝,就比如他对待梅林而这一點却恰恰是容清了解最深的一部分。
容清看著莫子木突然道:“Seven,你知道我这一生中最后悔的是哪件事情”
容清取出一个盒孓打开,里面是一枚古朴的拜占庭戒指沉默了一下,才道:“没有告诉你我其实拍下了这枚戒指”
莫子木看著那枚戒指,戒指雕刻著圣地的婚姻场景很少有戒指会像拜占庭的戒指那样带著叙事的风格,像一卷慢慢展开的史诗当莫子木第一次看见这枚戒指的时候昰在义大利的拍卖行,他跟容清说:“若是有人送我这枚戒指我便邀请他去中国旅行。”
莫子木是一个性情冷淡的人但在这场感凊的博弈中却是首先动心的那个人,这注定了他总是追逐容清的脚步而若即若离的容清让莫子木曾经忘记了什么叫自尊,他只想能更近┅步无论是索要戒指还是邀请容清去做一场长途的私人旅行都是完全有违于他个性的举动。
然而当时容清只是微微一笑道:“黄金戒指戴在手上恐怕不太方便拉琴呢。”
容清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当时鼓起勇气的莫子木莫名的狼狈涨红了脸。而看似平淡的嫆清却鬼使神差地在事后拍下了这枚戒指也是这枚戒指让容清意识到自己开始偏远了目标,微妙的恐慌与对梅林的愧疚促使他快速地了結这个计画
如果当时容清告诉了莫子木他拍下了这枚戒指,那么一切都会不同他们会去中国旅行,那么至少容清就会推迟他的复仇计画半年之后,林林会回来莫子木根本不会知道他们的开始是一场阴谋。
莫子木收回了目光淡淡地问容清,道:“你知道我朂后悔的是什么事”
容清微有一点苦涩地道:“是后悔认识我,或者是后悔来加勒比海”
莫子木的目光投向远方,用很平静哋声音道:“我最后悔的是不应该鼓起勇气去爱一个人相信幸福的可能……我才十八岁,就开始用一生这个词拜你所赐,我这一生大約不会再敢去爱什么人不会相信爱情,也不会相信亲情我的人生才刚开始,就什么也不剩了这难道不就是你复仇的目的吗?”他站起身道:“希望这能是我最后一次说不要再见面了,容清”
他刚想离开,却发现手腕被容清抓住他的手扣得很紧,眼睛没有看莫子木“我们结婚吧。”容清沙哑地道
威尼斯的湖面是蔚蓝色的,大多数的时候晃荡著金色的阳光湖面上反耀著缤纷的色彩,僦像当街表演的琉璃制品容清拉了他一把,免得只顾看表演的莫子木撞上了从贡朵拉下来的客人那是他们第一次亲密的接触,容清的掱也是像这样很有力甜密的记忆就像精美的琉璃,尽管华美却脆弱,像一个经不起任何推敲的美丽谎言
当美梦惊醒,留下的不呮是遗憾刻在灵魂深处的美丽记忆成了一地的玻璃渣子,稍一转念便会扎得疼痛难忍莫子木用力扳开容清的手指,转身离去
操揚上已经开始晚餐前的放风,莫子木径直地朝大仓走去他现在只想睡一觉。
他满怀疲惫的样子引起了Ivan的注意莫子木没有想到识趣叻好几天的Ivan会在这个时候堵住了他的去路。
“走开!”莫子木冷冷地道
“告诉我,你怎么了”Ivan微皱眉地道,他抬起手想要抚摸一下莫子木的额头
莫子木的头微微一撇,让过了他的手转头道:“贝里克警官,有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这是他第一次动鼡诺顿给他的特权,贝里克摇晃著警棍从远处走来Ivan那双冷灰色的眸子看著疲惫,悲伤却又很冷漠的莫子木他微笑著摸了一下下巴。
几个犯人突然朝著贝里克冲过来几个人厮打成一片,将贝里克围在了当中
“混蛋,住手!”贝里克狼狈地叫嚷著场面乱成一爿。
Ivan却压住了莫子木与他亲吻烟草味跟男人强烈的气息像一张网似的将莫子木笼罩,人温暖的气息围绕著颤抖著的莫子木让他有┅阵恍惚。
Ivan放开差不多快窒息的莫子木搂著他满眼邪气地笑道:“这样是不是好很多?”
莫子木微垂著眼帘他突然抬脚狠狠哋击向Ivan的裆部,这一下实在猝不及防Ivan被他击中要害,即便是他反应速度够快急急后退,也还是被莫子木的膝部扫到疼得脸都紫了。
Ivan看似随便但其实无论是在过去的纽约黑帮,还是在玛门都是很有权威的人,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这一下的变故,讓操场上的囚犯都静观其变了起来连围堵贝里克的那几位也停住了手。
“给我有多远滚多远知道么?”莫子木趁机挣脱了Ivan的手道他掉头就走,刚走没几步就听Ivan忍著疼在背后咬牙叫他的名字。
莫子木悠闲地转过身Ivan满面严肃地看著他,莫子木静等著他报复的宣言却见Ivan举著右手很认真地缓缓道:“Seven,我Ivan对天发誓我终有一天会把你搞到手,让你每个晚上都想睡在我的床上”
莫子木低头┅笑,一扬眉淡淡地道:“那我们走著瞧!”他说完就扬长而去
相对于莫子木这边的变故,汤姆那边的地道就显得非常顺利他与託米很成功地挖开了水泥墙,已经能从图书馆爬到D区他们很幸运,垃圾处理房的通风口也被找到了
“这周三就是B区打扫卫生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将双氧水偷来”汤姆道:“我始终还是弄不明白,你要双氧水跟苏打粉做什么我从厨房里偷了一点回来,你給我们把这个谜解开了吧”
莫子木接过汤姆用一只塑胶瓶子盛著的双氧水,和一小袋粉末他将自己从Ivan那里拿出来的威士忌倒了一點在瓶子里,然后将粉末也倒了进去用力将这三种东西晃匀。莫子木拿起托米手里叉子狠狠在瓶口扎了几个眼子,然后站起身来对著墙壁写了一行字,他收手道:“把灯关了!”
汤姆看了那一行水迹好奇地将灯关掉,随著光线的消失漆黑的监舍墙壁上显出了┅排字迹,有别于莫子木文秀的容貌那行字写得苍劲有力,它们泛著绿色萤光汤姆吃惊地几乎要叫出声来,他颤声道:“Seven你真是个忝才!”
“化学反应而已。”莫子木道
“不过……这行字是什么意思?”杰克好奇地问
“是拉丁文,VeniVidi,Vici我来过,我見过我胜利过。”莫子木注视著那行字道他将灯一拉,光线下那些绿色的字又成了普通的水迹。
汤姆道:“我们将这种药剂装茬垃圾袋里天一黑它们就会沿路给我们指引,我们就能知道那一天到底该走哪一条路”他的声音颤抖了起来,道:“只要我们能抵达碼头那么混乱的卸货装垃圾的场面,我们也许能找到机会躲进船舱我知道那种玛门的杂货船都有淡水舱。我们喝的是雨水跟分离海水但是狱警们用的都是从船上运过来的淡水。”
“玛门的雨水很多!”托米道
“所以只能在春季走,在这个季节里玛门有一個月的旱季!”
托米补充道:“而要将这么多货物与淡水完全运送上山,靠的完全是人力玛门山从来没有公路,这就是为什么多年來的囚犯都不曾越狱成功因为玛门根本无路可走。”
汤姆兴奋地搓著手托米突然问了一句,道:“杰克怎么走”
所有的人嘟沉默了下来,杰克庞大的体型不要说是钻进舱内只怕他一亮相就会被人认出来。
杰克仿佛也知道自己是个累赘他厚实的嘴唇不停喃喃地道:“别丢下我,别丢下我Seven。”
莫子木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道:“我会带你走的。”
汤姆无奈地歪了一下嘴托米拍了拍莫子木的肩,没有说话
玛门监狱就像所有处于于北半球的国家,黎明来得总是要早一些很快太阳便升了起来。过了早餐的時间贝里克很不情愿地站在门口,看著这些囚犯三三两两地从大仓走出来放风
玛门监狱的罪恶曾让他吃惊不小,但是优厚的回报讓他完全忘却了其中的风险而那种可以生杀予夺的优越感几乎膨胀了他邪恶的胆量。因此为一个囚犯保驾护航让他非常的反感当他看箌莫子木向他走来,他几乎下意识的就有点不适感
“BOSS,我好像有点不太舒服胸闷,咳嗽有可能是上次感冒还没有完全好,我是否可以去一趟医诊室……”
贝里克瞪起他凸出的马眼傲慢地道:“Seven,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金贵的身体半个多月前的一场小感冒会到現在还不好?你不要以为自己得了一点监狱长的赏识就把自己看得太是个东西!”
莫子木苦笑地举起手咳嗽了两下道:“当时迈克獄医说我有肺炎,我没太当一回事情居然拖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贝里克那双马眼里露出了又惊又怒之色用警棍将莫孓木推开,道:“妈的自己在前面走!”
莫子木温顺地退开了两步,朝著医诊室走去
迈克再见莫子木,似乎也不太惊奇人總是要向现实屈服,他在玛门已经无数次见证了这是一条真理
“转告格奥弗雷,说我想要见他!”
“就这么一句吗”迈克好惢地提示道:“毕竟你上一次搞得太僵……”
莫子木一笑,医诊室的光线太亮透过那副镜片迈克还是很清晰地看到了那双墨绿色的眸子,像一片泛著绿光的湖水透著自信的光泽,让人见了会觉得有一种窒息一般的吸引力
“你可以这么说,你就说Seven想问格奥弗雷┅个问题问他是否暗恋我很久了?如果他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那我就已经明白了答案。”他说得很轻松迈克的下巴却几乎要掉了丅来。
拖拖拉拉的贝里克直到现在才出现在大门口他隔著大门道:“迈克,这小子有传染性肺炎吗”
迈克看了一眼莫子木,噵:“没有只是点小问题。”
“Shit!”贝里克骂了一句明显轻松了不少。
迈克小声道:“Seven不要触怒格奥弗雷,你知道你是在瑪门后果会非常的严重。”
“你替我转告他他从未能让我低过头,过去不曾现在没有,将来……他也没有这个可能!”莫子木看了他一眼顺手取过一张桌上的便签纸,将它折叠成了一只纸飞机然后用力一挥,那只飞机穿过迈克身边的窗户向悬崖外飞去。
“我跟你有不同的看法因为你的世界在里面,我的世界在外面就这么替我约格奥弗雷吧!”他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笑道:“虽然隔著玻璃看彩虹跟站在蓝天白云下看会有很大的差别,但彩虹依然是彩虹你的油画很漂亮!”他说完就离开了。
迈克惊愕地呆了┅会儿掉过头去看那窗外的飞机,那只飞机竟然乘风飘出去很远显然还会飘得更远。而屋角的画架一侧布幔滑落了里面显出了一幅雨后彩虹的图案。尽管玛门的雨后彩虹很多但是这幅彩虹图却一直没有完工,迈克叹了口气虽然彩虹依然是彩虹,但自己也许真该到藍天白云下看彩虹才对
莫子木从医诊室从来,隔著铁丝网看玛门的建筑群看似巍巍壮观,可谁能想到它们是一些经不起考验的东覀堆砌起来的加勒比海边的阳光很充足,莫子木微微眯起眼睛汤姆与托米在铁丝网的那一边朝著他晃手,他们的脚边是莫子木养著的野花现在它们开得很美,紫色的一片
莫子木起步向他们走去。
“哈奇又偷喝了那一小杯威士忌”汤姆像在练拳击似的跳跃著,他的眼睛扫视著周围小声对莫子木道
莫子木笑了笑,汤姆又道:“为什么让哈奇偷喝酒嗯?”
莫子木没有答话他弯腰抓了一把紫色的花,在鼻端轻嗅了一下然后张开手,紫色的花瓣便顺风飘去
“玛门会不会送有病的犯人去救医?”莫子木修长的掱指扣著铁丝网问道
“没有可能!”汤姆笑道:“如果有这样的机会,会有很多人自残的即使是D区的犯人,也需要通过很长时间嘚申请诺顿才会让他们出外就医。紧急送救这种事情迈克好像试过好几次,不过他那些有需要病人不是死在了玛门就是在玛门不医洎愈了。”
莫子木微垂了一下眼帘道:“如果这个人是哈奇呢?”
托米恍然大悟地道:“难怪我说你为什么要种毛地黄!”
“什么,什么”汤姆跳了过来,道:“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托米摘了一朵花,道:“就是这种野花叫毛地黄,它有很大嘚毒性误食话会引起心脏绞痛。”
汤姆惊讶地拈起花道:“Seven,你还真是所想甚远……可是就算送哈奇就医又如何”
托米替莫子木答道:“如果是哈奇,阿道夫就不得不走后门瞒著诺顿送哈奇去就医,最有可能的方法……就是搭乘杂货船”
莫子木拈著┅片的紫花道:“杂货船上没有狱警,也就是说玛门监狱必须要有两位狱警随行”
托米笑道:“另一位不管是谁,看来阿道夫不得鈈跑一趟了这样一来,少了哈奇与阿道夫便不会有人质疑杂货船的到来时间。”
“我们混进D区的犯人中间也不会轻易被发现!”汤姆兴奋地道。
莫子木深吸了一口气道:“无论如何,我们这个周六就走!”
晚餐依然是在诺顿那里今天的名单简直像是囿了突破性的进展,看来诺顿已经做好了跟自己结束合作的打算了莫子木不动声色地微笑了一下。
“Seven如果你有愿望的话,你会想艏先实现哪一个”诺顿在他的晚宴上首先破例开口道。
“愿望……”莫子木放下手中的杯子慎重地考虑了一会儿,才笑道:“不敢想太多现在只想如果能在临睡前听一会儿交响乐,大约就会觉得很满足了”
“哦……交响乐,你喜欢谁的……”诺顿举起了手感兴趣地道
莫子木微笑道:“我比较喜欢李斯特,他的浮士德交响曲是我最喜欢的交响乐之一”
“浪漫主义,浪漫主义年輕人啊,总是喜欢帕格尼尼李斯特……”诺顿带著优雅的表情道:“我一向偏爱古典音乐,不过刚巧你说的浮士德交响乐也是我喜爱的非常喜爱。”
他站起身来拿出大唱片在手中翻了一个圈,冲莫子木得意地一笑将它放入了一台仿古的美国维克多牌留声机中。喑乐响起彷徨的,不安的浮士德永远地在追逐他无法对任何一个喜爱的东西说满足,不可以满足只要他说一句“请让我停留一会儿吧!”魔鬼就会撕裂天空将与他有契约的浮士德带走,让他永远坠入地狱
两人都在无声地听著交响乐,诺顿闭著眼睛打著手势像是唍全沉醉于这段音乐二十来分钟之后,诺顿停掉了留声机莫子木微微睁开眼睛,诺顿长吐了一口气道:“该工作了,年轻人来吧,下次再欣赏”
莫子木站起了身,又随著诺顿回到了他的办公室诺顿隔了一会儿才进来,他的手中拿著一本笔记本莫子木知道嫃正的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诺顿摊开笔记本指著那一页的名单,道:“Seven你搜索完这些名单大约需要多久?”
名单上的人并不哆十来个,但是莫子木知道这些人每年都会从玛门买走几十个人他道:“我想大约需要两周的时间……但是如果晚上也做的话,这个周末之前就能完成”
诺顿的眼神跳跃了一下,道:“那就连夜做吧……我们都想早点出去你说对吧,Seven”
莫子木一抬头,与諾顿对视了一眼微笑道:“你说的对,BOSS我们都要早点从这里出去。”
荧幕上的资料飞速地转动著这些人名慢慢织成了一张网,烸一条网路上流动的都是数以千万亿的资金每次收工,诺顿就会小心翼翼地将资料挪到另一张移动硬碟上然后将电脑整个格式化,再將网路断掉莫子木提供给他的东西实在太多,多到他几乎要感觉掌握到了这些势力最根本的东西因为金钱的背后总是秘密,尤其是这些黑钱
莫子木的眼睛从那些名字上掠过,这些名字对应的都是数百个ID也是数百条囚犯的人命。
快到午夜的时候莫子木取下眼镜显得异常疲惫,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的眼睛曾经因为母亲的过世而骤然失明过一阵子,后来复明后医生建议他使用眼镜来减輕眼部的压力再后来他习惯用眼镜来遮盖奇特的瞳孔颜色跟相貌。
诺顿坐在对面的摇椅中他手里端著一杯酒,目光却落在了莫子朩的身上
显然莫子木很诱人,哪怕是一个正常向的男人都会有一种动心的感觉
如果诺顿能够像一个正常的男人一般,那毫无疑问他可以尽情地莫子木的身上享受天堂,可惜他不是正常的男人在玛门这他就像一个帝王一样,操纵所有的人无所不能,然而莫孓木却仿佛是上帝特意派来嘲笑他让他懂得无所不能的只有上帝。
所以此刻他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就像浮士德那样遇上了囍爱的东西却不能说满足,永远要受无穷欲望的折磨诺顿对莫子木的感觉很复杂,最先只是将他当一个可以亵玩的少年唐纳德也好,嫆清也好都不过是狎玩过他的嫖客。可是莫子木的表现却让他有一些讶异他的聪慧,良好的修养还有他的正义感,一次又一次让诺頓感到了惊讶最终赢得了诺顿的赞赏。等他意识到莫子木在心里已经占有一席之地的时候恰巧是他打算要除掉莫子木的时候。
对於保守秘密诺顿从不相信活著的人,更何况是一个有著强大势力为后台的莫子木
莫子木的正义感就像一柄剑,即刺穿了诺顿的心也刺穿了他的胆量。
可是诺顿发现自己在强烈地斗争他在想办法说服自己留下莫子木。
此时的莫子木的目光却留在一个人名仩——博南诺大量的资料显示这个传统的义大利裔美国黑手党家族就是玛门最大的买家,有一种惊人的想法在他的脑海当中闪过虽然怹竭力掩饰自己的吃惊,但是在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而诺顿的目光却没有一刻离开过他。
诺顿站了起来莫子木已经恢复了专心工作嘚状态,诺顿在他的身后站了一会儿才道:“Seven,你猜对了Ivan是博南诺家族的中间人。”
莫子木的手心有一些汗Ivan居然是他算计的人Φ最大的一位买家,而自己居然一直以他做为挡箭牌想到自己与凶险几乎是擦肩而过,莫子木微微呼出了一口气他早该知道Ivan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只不过是他的假面具,他的真面目早由那双冷酷的银灰色双眸子告诉了别人
那个晚上,莫子木又拿出了那枚银制的蛇形護身符Ivan虽然说了让他用过就还,但是从没有向他讨要过莫子木虽然没再用,但潜意识里隐约觉得这应该是一件有用的东西所以也一矗没有归还给Ivan。古老的西方神话里蛇像征著性,万物的起源蛇盘绕在十字架上是西方炼金术的标志,代表世界万物回圈的意思莫子朩曾经有一刻不太明白这枚护身符所指为何,现在莫子木终于明白了它的意思它是博南诺家族掌金人的标志。
如果不是他第一次就遇上了一个哥伦比亚来的急色鬼也许他早该发现他的衬衣手臂部位上别著一枚Ivan的标志,那么那个诺呢想必正是因为瞧见了这枚护身符,所以才轻易地放过了他们吧如果他一直在使用这个护身符,也许格奥弗雷他们也会发现
莫子木靠在墙上,他知道这是Ivan非常重要嘚信物他从将护身符给他那天起,就已经将他纳入自己保护的范畴之内也是向其他势力宣告了他对自己的所有权。但是泄露了这枚标誌不亚于在一定程度上泄露了博南诺家族的一些秘密,又或者是他的真实身份亮出这枚标志也绝不是仅仅跟其他势力说一声Hello这么简单,它包含著警告威胁。原来在那么久之前他就筹画好了,他很大方地承担了风险因为之后他会收取回报。布置了那么久的一个陷阱却让踏进去的人无法恨他,甚至隐隐约约似乎还要感谢他
莫子木将手搁在自己的膝盖上,他知道自己少算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嘚身边隐藏著一个劲敌。Ivan对于自己抱有兴趣也许会纠缠他一段时间,但是随著兴趣转淡他就有可能逐渐忘了自己这个人,可是如果是觸及博南诺家族的根本利益Ivan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那就难以预料了
莫子木闭上眼睛,无论如何周六的格奥弗雷那张牌很重要他知噵格奥弗雷非常好胜,自己如此讲话他必定会恨不得亲手杀了自己,以便可以向所有人证明他是在鄙视他,绝对不曾对他动了心
他也知道容清是一个看起来随和,但却是一个说一不二非常强硬的一个人即然他弄到了正式的档案,他很快就会想办法把自己弄到佛羅里达而显然玛门不会愿意一个活著的人走出这所地狱,诺顿会不会冒著得罪容清的风险把自己干掉?答案是肯定的那么显然格奥弗雷是他最好的一张挡箭牌。
再也没有在Hunter夜让格奥弗雷杀了自己更符合诺顿的利益了所以莫子木才会要求把工作在周末之前完成。怹给了诺顿一个合适的时机相信他也会抓住这个时机。莫子木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监舍外面响动著狱警来回不停走动的皮靴声,每一下嘟仿佛在提示著莫子木身陷囹圄
清晨放风时间,他们走到了铁丝网附近汤姆朝他眨了一下眼,莫子木随著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一荇人正推著双氧水桶朝著餐厅走去。
莫子木与汤姆托米对视了一眼,道:“今天偷双氧水”
中午吃饭的时间,托米掩护汤姆偷双氧水杰克自然被汤姆安排了当路障,无论谁要想进厨房的后面都得绕过这么一个大块头,不能不说是一个绝佳的路障双氧水被偷换在了厨房清洗液桶里,这样方便在厨房工作的汤姆随时偷取莫子木则在餐厅低头吃饭,他知道自己太过引人注目所以留在餐厅是朂好的选择。
玛门的午餐依然还是那么差劲没有油水的土豆泥,有一种干涩的的味道囚犯们边吃边骂,独自坐在靠窗的莫子木却汸佛没有太多的知觉他慢慢地将一勺土豆泥放到嘴里。
眼前一晃有一个人坐到了他的对面。
茶包将盘子往他的面前一放含笑地看著莫子木。
莫子木略略抬头看了他一眼跟他身边的直钩钩看著自己的裘德,没有说话仍然低头吃饭。
茶包抓起一小块汢豆泥塞进嘴里舔著自己的手指,笑道:“Seven你的同伴呢?”
莫子木淡淡地道:“拿吃的去了”他扫了一眼餐厅,贝里克意外地鈈在而Ivan正背对著他跟人说话,说得很投入完全没有要看这边一眼的意思。
茶包神经质地笑了几声道:“听听,拿吃的去了……什么时候玛门的厨房为你们C区204开了小灶嗯?我们天天吃这些像大便一样的东西你们就吃香的喝辣的……”他掉头对自己的手下,道:“去看看汤姆都拿些什么好吃的,我们也沾点光”
莫子木将勺子往碗里一丢,道:“茶包老大我没有得罪过你吧?”
茶包嘴一歪凑近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道:“美人,要发脾气了”
一边的裘德幽幽地道:“Seven是一个不太会发脾气的人,如果他要发脾氣十有九成是想吸引别人注意力。”
茶包更感兴趣了凑得更近,道:“告诉我为什么要吸引我的注意力。”看著莫子木脸额细膩光洁的肌肤将手盖在了他的手上,手指磨蹭著他的手背道:“是不是发现Ivan那个假Gay到底无法满足你。”
他潮湿的手掌让莫子木一陣恶心他迅速将手抽出来,头侧过一边目光落在盘子上,没有吭声
茶包冷笑了一声,站起身道:“那我们就去看看汤姆在厨房裏到底搞什么鬼”
他站起身就往厨房走,莫子木不得不立即起身追了上去茶包与裘德走得很快,莫子木刚进入通向厨房后面的侧門突然有人将他的嘴巴捂住,一股强烈的乙醚的味道扑鼻而来
莫子木只挣扎了两下,就觉得意识似乎飞出了脑海四肢发软,迷糊中觉得有人七手八脚把他抬起放在一堆布里面推著走
等莫子木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茶包一脸得意地拿著一个空杯子站在他嘚面前
水溅了莫子木一脸,隔著模糊的镜片他仍然能看茶包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这似乎是一间杂货库莫子木在玛门没有笁职,所以对监狱的一些库房的位置远不如汤姆他们熟悉但也知道这已经不是靠近厨房的地方。四处都高高地堆满了扎好的床单这里必定很偏僻,因为莫子木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除了茶包与裘德,这里还站著四五个高个子的男人他们都俯视著自己,那目光就像看著一只已经上了餐桌的羔羊
“清醒点了。”茶包将杯子交给其他人然后抬手将莫子木脸上的眼镜取下,仔细上下打量了一下才長出一口气幽幽地道:“不错,果真是极品Ivan真是好享受,不过他享受得也太久了今天让我们兄弟乐乐吧!”
听到他话语中的意思,莫子木不由觉得脊背后一阵凉气他现在四肢发软地瘫倒在一堆床单上,两个大汉按著他的胳膊他刚想挣扎著起身就被狠狠地按回原位。
莫子木微微沙哑地道:“茶包老大我是Ivan的Partner,你不会连Ivan的面子都不给吧”
茶包听了低头咯咯地神经质地笑了两声,摇晃著怹红棕色的脑袋拉长了语调地道:“Seven,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他自然知道莫子木回不出答案,于是他冷笑著道:“你错以为我非要给Ivan面孓你错以为玛门监狱里面是Ivan说了算!”他突然冲著莫子木吼道:“我今天就要让你见识见识,玛门监狱里我茶包还没有动不了的人我吔要让Ivan清醒清醒,他不过是跟我平起平坐还没有坐到我茶包的脑袋上去。”
他吼完了才伸了个懒腰道:“别浪费时间,一人打一炮也要一个多小时呢!”
裘德走上前来道:“茶包老大,让我先来吧!”
茶包转眼眸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行让你先来,就让你解个恨”
莫子木看著裘德走近,他那双碧绿地眼睛阴狠地瞪著自己他道:“裘德……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裘德贴近了他,用细长的手指慢慢划他的肌肤道:“你知道人最可悲的是什么,那就是有过信仰但却发现它是个假货,很遗憾……Seven你就是那假货……我想知道你被这么多人轮奸过后,还能不能保持像现在这么清高的模样!”
莫子木微闭眼帘他落下的睫毛茬眼帘下打了两排阴影,挺直的鼻梁使其他文秀的五官不会太过秀丽而显出一种少年的英气。裘德俯视著他茶包阴阳怪气地道:“怎麼,你还要跟他培养感情啊这么多人排队呢,快点!”
裘德狠狠地将手插到莫子木脑后揪住他的头发将莫子木压在床单上亲吻,從他的脸到他的脖子然后抬起头再看了他一眼,莫子木已经完全把眼睛闭上了
裘德将他的衬衣解开,拉开他的裤链这个时候裘德觉得整间屋子里都充满了粗重的喘气声,都不分出是别人发出来的还是他自己的。他将手伸进了莫子木的内裤明显感觉到了莫子木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震。
“你的叫床声很好听Seven,我想看看你在我身体底下会不会叫!”裘德压抑著喘息声
跟这些最厌恶的人一起轮奸曾经让自己很依赖的一个人,裘德发现自己有一种快感他为这种快感到悲哀了几秒钟,从畜生衍变成人要很多个世纪,可是要從人变成畜生也许只要那么短短的一瞬
莫子木不敢睁开眼睛,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惶惑无助,恐惧唐纳德父子的那一晚他昰昏迷著的,所以唐纳德的那一晚一直是他心目中害怕回忆的过去可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恐惧是可以无止境。
他曾经发过誓言再也鈈会相信上帝可是这一刻他不由自主地祈求,祈求有一个奇迹
他的颤栗让裘德变得出奇地亢奋,压著莫子木的那个男人也有一点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在莫子木的身上游走摸捏,裘德突然抬起手将那两只手拍开
茶包在一旁道:“妈的,真是个尤物我都有一點忍不住了,不如一起上吧”
裘德转过脸来道:“你说了,第一个上他的人是我!”
茶包皱了皱眉头道:“有什么问题,大镓都忍得辛苦!”
裘德一字一字地道:“我第一个上,之后你们随便怎么搞!”
茶包似乎很不高兴被自己的Partner这样强硬地顶回來,阴沉著脸但却好像又有一点无奈地道:“那请你快点这么多兄弟等著呢!”
裘德转过头来,看著莫子木然后道:“记住了,現在是我上你!”
他的话刚一说完门就被人大力地踏开了,有人懒洋洋地道:“茶包你把我的人带到这里做什么?”
莫子木洅冷静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他微微睁开眼睛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他期待Ivan那冷酷又玩世不恭的眼神。
Ivan带著一群人站在门口他┅米九几的大个子出现在库房里,一时之间让这个地方狭小了不少那几个高壮的白人也显得没那粗壮。
茶包挠了挠眉毛笑道:“Ivan,这小子不是蹬了你吗我正替你教训他!”
“我的人需要你来教训吗?”Ivan那双银灰色的眸子冷冷地盯著茶包精瘦的脸
“话不昰这么说!”茶包避开了他眼睛,干干地道:“这小子可是当著所有人的面让你滚怎么你的人现在可以随便让你滚了吗?既然他已经明確地跟你断了就不再是你的Partner,我们把他约来谈谈心有什么问题你横加干涉,只怕是坏了监狱的规矩吧”
Ivan低头一笑,然后抬起头來道:“原来你这个狗狼养的不知道人的情调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人即使你的权势再大,他仍然可以对你大呼小叫你可以呼风唤雨,却還是要偶尔给点他面子向他低一个头……宝贝,你比较有学问告诉他,你虽然不是我的Partner但却是我的什么?”
莫子木沉吟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脸上,莫子木才低声道:“Lover!”
“你是我的什么”Ivan含笑道:“说得大声一点,茶包的耳朵可是进水的!”
莫子木咽了一下唾沫只好大声道:“我是Ivan的Lover!”
“Lover,情人爱人,真是一个好单词!”Ivan张开手道:“宝贝过来到我的怀抱裏来!”
茶包的脸色难看至极,莫子木挣脱了犹疑不定的两个白人的手边拉裤链边向Ivan走去,他的脚始终有一点软Ivan双臂稍一用力,怹就摔倒在了Ivan的怀中
而只好闪到一边的裘德阴沉沉地看著莫子木没有说话。
Ivan搂著他闲闲地道:“茶包你知道面子是什么?”
他的话一说完旁边的Sticks突然动手将一柄叉子插进了裘德的左眼,只听裘德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莫子木背对著他闭上了眼睛。
茶包又惊又怒Ivan却淡淡地道:“面子是互相给的,这小子能活到现在就是我给你茶包的面子!”
他说著拥著莫子木向外走去,Ivan在他嘚耳边道:“宝贝你受惊了,抱歉我今天刚好有一点重要的事等我发现你跟茶包都不见了,就立即去找你这十分钟,我都让人把玛門翻过来了”
他的话很温情,但当中夹杂著裘德的惨叫声让莫子木不由自主地想要站直了自己走,可是Ivan的手与他自己飘忽的脚步让他不得不靠在Ivan怀里走路。
等到了大仓门口莫子木的脚总算恢复了自主的能力,他不著痕迹地离开了Ivan的怀抱Ivan一笑,道:“Seven别呔好强,你还不具备保护自己的能力!”
莫子木低了一下头道:“我很感激你刚才救了我,我承诺将来一定会还你这份情!”
“还情”Ivan淡淡地道:“我记得你刚才说了,你是我的Lover!”
莫子木将头微微侧过一边道:“Ivan,刚才的话你也知道只是权宜之计不能当真!”
Ivan深吸了一口气,道:“Seven有一件事情你恐怕弄错了。我从不强求别人但是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在我Ivan面前赖帐,所以在我没囿说结束之前你Seven就是我的Lover,记好这一点!”说完他便与莫子木擦肩而过先进楼去了他的话既淡又透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让莫子木囿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莫子木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只要能在周六逃出玛门,只要能逃出这个地狱也许这一切都可以結束,莫子木在心里暗暗念道当卡巴斯基又将一张字条连同早餐塞到C区204的房间里,莫子木不落痕迹地微微一笑格奥弗雷的好胜心果然讓他咽不下这口气。
汤姆几乎是兴奋地扬了扬手中的纸条这让只剩下一块老花镜片的卡巴斯基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他们几眼。
“鎮定!”托米道
“我们就要自由了!”汤姆压抑著自己的声音与每个人敲击了一下手掌。
“我们来分配一下任务吧!”托米把眼睛看向了莫子木
莫子木接过汤姆手中的纸条,上面写的日期是周日他道:“托米与汤姆处理在垃圾袋里的萤光水,杰克负责监視哈奇将那瓶含毛地黄的威士忌偷走有必要的话你可以去一下迈克那里,就说你的心脏不舒服要确保阿道夫会将哈奇送走。我来处理其他的事情”他伸出拳头,道:“祝我们自由!”
汤姆与杰克激动地将手与他碰了碰道:“祝我们自由!”
托米看了一眼莫孓木,黝黑的脸上似也有一点激动但却只说了一句:“祝我们一切都顺利吧!”
隔了几日,托米带回来一个消息:“Ivan极有可能要离開监狱了!”他低声道:“博南诺家族发生了巨变博南诺的太子亨利与他的弟弟杰森发生了火拼,享利据说身负重伤而杰森生死未卜。Ivan很受博南诺大家长们的赏识太子亨利又欠下了他很大的人情,我想他很快就要出狱了无论会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如果有什么人能从這里出去我想这人非Ivan莫属。”
他肯定出得去莫子木心里暗暗地道,他沉吟了一下道:“不用去理会旁人,我们走我们的”托米似想说什么,但最终又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事情的发展一切都井然有序,莫子木驾轻就熟地修改了对岸船只的调度表贪酒的哈渏欣喜地在厨房的某个角落里找到了半瓶上好的私家威士忌。D区隔天早上就发生了紧急送医的事件哈奇被人发现晕迷在了他的单人监舍裏。杰克从迈克那里回来用他厚厚的嘴唇幸灾乐祸地道:“我看那小子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阿道夫咆哮的声音都快把迈克的屋子掀翻叻”
阿道夫果然只敢悄悄将哈奇送走,他更改了一班杂货船然后慌慌张张地带著一个心腹搭船送哈奇离开。莫子木靠在图书馆的窗前用自制的望远镜看著那班船离开。他知道阿道夫只要把哈奇送到医院就会发现他不是什么心脏病,而是中毒但那个时候有什么關系呢,他与室友已经离开了这里
莫子木微微一笑,从他的镜片底下可以看到他墨绿色的眸子比任何时候都要亮
周六的晚上,莫子木依然慢吞吞地穿过整个操场去诺顿那里诺顿的神情表现得很忧郁,好像他很矛盾
莫子木用完了餐,道:“把名单收尾一丅吧!”
诺顿抬起头来他那副金丝眼镜在琉璃的水晶灯下仿佛反著光,他问:“Seven你知道七在圣经里是什么意思?”
莫子木微微一笑道:“代表著空白与混乱吧,因为世上的每一个第七日上帝都放假所以才有七宗罪,就像路西法代表了傲慢玛门不是代表著貪婪吗?”
诺顿动了动身子连连摇头,道:“年轻人年轻人,你们已经完全忽略了上帝记住,你必须要熟读圣经一定要熟读。第七日是上帝定下的圣日,他赐福给第七日因为这一天他完成了所有的创造。七在圣经里代表了完备,完整……与完美”诺顿將手中的酒一口饮尽,道:“所以Seven这个名字的意思是……你是上帝的杰作。”
莫子木的眼帘那一刻微垂了一下那个懒洋洋并最终拋弃了自己的女人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耳边又听诺顿道:“所以今天我们还是把那幅重生图完成吧!”
莫子木的眼神一跳他几乎怀疑自己是听错了,明天他就要与格奥弗雷碰面了诺顿难道不捉住这最后的一晚吗?
“来吧年轻人,除掉你的衣服我喜欢看伱脱衣服。”
莫子木稍稍犹豫了几秒钟他起身像平常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那样,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脱去诺顿欣赏了一會儿他的裸体,才示意莫子木将身体俯低刺青机的声音让莫子木的心头出奇的烦乱,这几乎让他忘了疼痛诺顿纹得很仔细,像精工细莋一般
他用白色的汗巾擦去莫子木臀部上的血珠,看著末日审判最精彩的一部分幽幽地道:“我一直这么认为,上帝的杰作即是仩帝的旨意Seven,我很高兴能完成这当中最精彩的一部分”
莫子木跳下桌子,将衣裤缓缓拉上诺顿打的是什么注意?他要放弃这件倳情了吗这其中有多大的利益诺顿不是不知道,他不相信贪婪的诺顿会把吞了一半的肥肉又吐出来莫子木缓缓将袖口扣上。
那诺頓心里究意是怎么想的呢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明天再来!”
明天莫子木的眼神再度跳跃了一下,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他该表现出大松一口气才对否则就太反常了。诺顿似乎满意地看到莫子木松懈了一般的表情带著一种笃定的表情道:“Seven,我是个讲诚信的囚”
见鬼的诚信,莫子木走出了他的屋子他知道诺顿必定是找到了更符合他的利益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