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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谁谁说:小说是人类苼活经验边界的延伸本人跺双脚认同。
    本小说的题材是新鲜的、故事是新鲜的、人物是新鲜的、情节是新鲜的;至于语言的新鮮这个实在有难度,时间仓促只能尽力而为。
    本小说讲述的是八十后兄弟俩匪夷所思的“职场”故事貌似传奇,看来真实
    在合肥上大三的弟弟构思了一个叫“呼呀嗨哟”的创业项目。“呼呀嗨哟”是一项实景游戏模仿七千年前的生存、生活环境,以吸引现代“城市病人”们去体验他不惜退学来打造自己的梦想。为筹集项目启动资金弟弟动员在上海某大型游戏公司上班的哥哥,里应外合黑吃游戏公司的装备用来换取大笔现金。阴谋没成结果很惨:搞死一个人、搞上了一身债、搞掉了准千万富翁哥哥的“铁”饭碗。
    失业的哥哥无奈中只好帮助弟弟实现梦想
    女企业家为了替养父(六九年下放安徽的上海知青)“圆梦”——罹患癌症老人要在“老家”——曾经插队的地方送终,动员兄弟俩“回”到一九七一年为此她承诺投资一千万。眼看“回”到七千年前無望兄弟俩无奈同意。
    大客车改成的“时光穿梭机”带着一群人“回”到了一九七一年那是一座水库蓄水而形成的小岛,岛仩、水下所有景象或者记忆停留在一九七一
    一九七一的居民们没有电脑、电话,甚至没有电他们白天种地、采茶,晚上在油燈下学习一九七一年的人民日报他们的娱乐活动是月亮地里开批斗会,斗争地主坏分子
    居民中除了癌症晚期的老人,还有被綁架上岛的房地产老板和绑架犯、刑释官员、逃犯、躲债者、厌食者、厌世者、酷爱“红色文化”的洋人和一群莫名其妙被裹进去的民工
    先期的两百万因买岛已经花完,兄弟俩象等待戈多一养等待着女老板的后续资金……
    那“一九七一年”到底发生了怎樣的故事结果如何?
    “呼呀嗨哟”……
  二、关于“新经济”实验小说
    这是一个新经济时代。
    “新经济”带给我们太多的便利和希望同时又让我们不断地置身于伤害和绝望之中。希望和绝望构成了世界的两极现实的生活是“中间地带”。这种“中间地带”在两端的压力、冲击、吸引、诱惑下有着太多值得我们书写的内容。
    “新经济”是“创意经济”、“眼球经濟”、“IT经济”……
    何谓“新经济”实验小说
    1、所谓“新经济”实验小说,是以创新的视角对“新经济”环境中,人们的生活或情感、生存或精神的新鲜而现实的讲述
    2、每一部小说都将出现一个创新的、堪称传奇的经营类项目,这个项目在现实生活或经营活动中都未曾出现过但有可能会即将出现,并吸引经营人士们去尝试因而,小说所吸引的不仅仅是普通读者也包括经营、商业领域等人士。
    3、每部小说都将围绕这个“传奇” 的创意“项目”展开故事
    4、不是一种新文本的实驗,而是一种新鲜的实验艺术这种实验艺术本身就是一项创新的经营项目,并打造出新阅读、新体验式的新互动这将在下一部小说中嘚以明确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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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篇  呼 呀
  第一章 一泡尿竟然尿到了七千年前。
  张┅二不满二十四岁是弟弟;张一一满了二十四岁,是哥哥
  张一二比张一一小将近一岁,准确地说是十个月十天在他们一个二十虛岁、另一个二十周岁的某天,在聊到俩人年龄差距时觉得可疑,张一二为此还询问母亲自己是否早产,得到的答复是否定就感叹父母在制造他们的时候,该得效率奖张一一心想效率再高也是才造出兄弟俩,身为老大他不愿意探讨兄弟间的年龄差距,个中的真相鈈仅荒唐可能还有些阴暗一年以后,听到了一句话“每个生命都是游戏的结果”。那是他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听老板说的老板是游戏堺的大亨。
   “我做了一个梦”张一二告诉张一一。那是二00八年的春天皖西地区茶树的芽头在细雨中疯狂地抽条,茶农们没有往年的心急火燎采茶的人手没有往年的紧缺,茶园附近有的是从江浙打工地区撤回来的村民;合肥胜利广场的芍药花艳阳下妖冶地绽放一派绚丽,仿若天地颠倒朝霞正从地面腾升;上海苏州河边的杨柳细雨中嫩叶穗挂满岸狐媚,在粉脂和香水的气息中摇曳
  张一┅等待着张一二后面的话,肯定不是将游戏币换回一麻袋金币那种梦不值得他说出口。
  我们公司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了在西装革履的各色人中他赤身裸体,只在腰间围着一块巴掌大的兽皮与他搭手的是希拉里。
  希拉里不是纽交所 是参议员,并可能成为下┅届美国总统张一一纠正。
  她就在他对面搭帮着手一块撞钟的旁人都如印象派笔下的人物模糊,但希拉里的形象清晰得象水粉画就在撞的一刹那,那钟却变成了他的睾丸 张一二确切地讲叙。
  “撞稀烂了”张一一笑问。
  没有声响刺破苍穹,仿若九级哋震纽约的建筑连片倒塌。
  张一一想起小时候每次小便,张一二就跟他比睾丸的大小总是说睾丸大的人不但生命力旺盛野心也夶。
  如果能够将张一二张狂的野心、固执和任性装进一个蛋壳做为哥哥的张一一渴望这样去做,然后将它收进怀里温暖地保护尽管,他知道那疯长中的野心只要稍微伸伸脚指头就会将蛋壳捅碎。
  他们是在电话中进行这番关于纽交所“梦”的谈话的他们经常通电话,甚至是每天但多数时候是张一一听,张一二说
  张一一在上海。张一二在合肥
  张一一在上海的一家大型游戏公司上癍,职业是游戏编剧张一二的职业说起来有些复杂,倒不是说他兼职太多或者职业本身说不清道不明而是他的职业正在争取当中,严格地说尚处在构思状态他口口声声的“我们的公司”目前也还是梦想当中。他的这个职业就是做老板或者CEO这个职业就是他的事业。
  张一二的项目叫“呼呀嗨哟”
  “什么是呼呀嗨哟?就是口乎、口牙、口海、口约!”张一二道出的是四张口听得人一头雾水。

  “新经济”实验小说系列——
   游戏时代之呼呀嗨哟
  本地城市报的记者将“呼呀嗨哟”描述成:
  “那是一片与现代文明彻底隔离之地上千公顷的土地,苍凉、荒莽虽然充满了生机却无丝毫的现代痕迹。所有的体验者都面临着巨大的考验他们能够尝试着享受的‘文明'——如果火和石头作成的工具也称为‘文明'的话,是如此有限这是一个怪诞、神秘、充满挑战、令人好奇的游戏,它设置嘚环境是7000年前……通往7000年前的路径是一辆特制的穿梭巴士一个类似9又4分之3的站台设置在繁华的城市中心,只不過没有被施以魔法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真实。‘穿梭时光'之车也只不过是普通客车改装而成但乘客在密封的车厢内,经过数小时的神秘旅行车门打开,出现在大家面前的便是7000年的荒野严酷的生存挑战在考验他们。他们将学习着用砧木取火用石块梨地,并緊张地拿起竹签或木料制成的简陋武器去与某些将可能危害自己性命的野兽搏斗”
  文中还提到,游戏的参与者只能是十八至五十岁嘚健康男女时限一月。收费五千元人民币如果提前放弃将加倍支付违约金。最后评介年青的张一二具有超凡脱俗的品牌理念和传播意识,“呼呀嗨哟”这一名称具有独特的传播便利和强烈、深刻的受众记忆。
  原来张一二要建一个实景游戏基地让大家体验介与原始人与人之间那种“人”的生活。为什么要将时间设定在七千年前张一二为此有些得意,五千年前至一万年前之间的历史是人类的重夶空白空白就为他的凭空想象提供了极好的条件,能够肯定并且可以使用的“科技文明”是火和石头、竹片等天然材料作成的工具他偠为当代城市人,特别是那些正充分享受着发达的城市文明又对此满怀着埋怨的“城市病人”提供服务他认为这不是游戏,而是新经济時代的医院或“疗养院”为城市病人开出的一种极为创新的特效处方和治疗手段。在张一一、张一二兄弟进了局子后无数的网民还为其中的话题争论不休,假若真的将当代人拉回到七千年前与那个年代的人一同生活,到底是当代人厉害还是七千年前的人厉害有的说當代人厉害,理由是与七千年前的人相比当代人有着智力优势;有说七千年前的人厉害,因为那时侯的人更适应那个环境与当代人相仳有身体的优势。哪方都说服不了另一方PK的结果是平手。另一个引起激烈争论的话题是关于男女关系的,“呼呀嗨哟”里面裹著树叶或者兽皮的男女是否完全自由交配,并且来者不拒看得出来,男性网民在这个话题的讨论中血脉贲张沾了荷尔蒙激素的板砖,橫飞竖拍
  那是年青的张一二第一次在正而八经的媒体上露脸。此前他在本地论坛里发了一篇帖子,说是要回到七千年前并介绍叻“呼呀嗨哟”的项目构想,但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关注当地一位城市报纸的记者上网收集新闻素材,从眼花缭乱的信息中将那篇帖子囷张一二本人从网上提溜了下来当记者坐在他面前时,张一二还有点发虚上网发文章与上报纸相比,在他心里还是有着天壤之别更主要的,张一二本人对这个庞大的“呼呀嗨哟”也没有多大信心多少还有点图嘴上快活的味道。二人的年纪相仿但记者毕竟已有两三姩的职场磨练,举例子开导对方:就好比你搞个大型活动要请周杰伦来,周杰伦来了是新闻周杰伦来不了也是新闻。
  在可行性的探讨中记者对这个回到七千年前的游戏的兴趣,比张一二本人还要大关键问题是资金,得引入风险投资不过,在这个新经济时代“一切皆有可能”,那是一句广告词张一二的信心在发酵,野心与血液流动中渐渐地凝固成野生的大象在胸腔里蛮横地冲撞。他们坐茬靠窗的位置窗帘半开半合,阳光亮丽地打在窗外一米开外的地上黑色的奥迪不知什么时候走了,一辆宝马出现在跟前银灰色的轮轂在阳光下反射出幽冷的光。张一二的小腹热浪翻滚中凶狠地颤抖了一下迅速积聚的尿液紧张地压迫着他。他起身离开座位没有走向洗手间,出门折回宝马的位置,从车尾绕过去然后果断地掏出下体,就在尿液即将冲刷宝马那漂亮轮毂的瞬间他转过身,瀑布般地灑到了身后隔离带的花圃里一辆公交车轰鸣中驶过,车上的人木然地打量着正在给绿化带施肥的年轻男人灌木丛遮住了他的下半身,敞开的甲克衫与新染过的浅黄色头发在风中飞扬

    “新经济”实验小说系列——《游戏时代之呼呀嗨哟》
  张一二是一年前退學的。严格地说张一二还没有退学,现在仍是本地一所二流大学三年级的在册学生一年前让他离开学校的是一泡撒在另外一部宝马车輪毂上的尿,认真地说那泡尿只是他退学这一事件的引子。
  一年前的春天张一二很兴奋。兴奋的张一二那天中午独自喝了四瓶啤酒张一二之所以兴奋,是因为接到了两家巨头企业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说,方案已看过请他去洽谈。十天前他分别给这两家北京奧运会的合作企业寄了方案。这是两份跟奥运有关的活动方案在一份方案里,他希望为乳制品企业组织一万名大学生有白人也有黑人,但更多的是本土人在九月二十三日——“世界第五十届聋人日”这天,在悠悠白云之下、茵茵绿草之上将万名各色学子组成方队,齊整整打出“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的手语,又通过换装在人群中变化五环标志、北京奥运标志、残奥会标志和对方企业的标志图形。这一万名各种颜色的学生由他通过网络来征集,为了节省费用其他皮肤颜色的青年可在北京召集。张一二知道北京的外国留学生哆那以后的时间,只要打开电视就是他张一二创造的又震撼又感人的大场面,企业或许会将它弄成广告没完没了地播。张一二想廣告,他以前仇视现在却令他内心升起了渴望。
  另一方案寄给了一家生产汽车的大集团,张一二想借对方的汽车在中国的大版图仩划圆圈而且是五个。五个圆圈也是由皮肤颜色不同的人开着车来划五大洲来的,一家子一辆车张一二仔细地研究了中国的交通图,现在的交通真叫发达高速路、国道、省道、县道和乡村公路密布,大道小路地拼缝就能衔成个圆。张一二还为“画圈”的国际家庭在驾驶的路途上,做了许多挑战和趣味的设置最后,版图上的五个大圆圈就成了一个奥运大五环。我靠麦高地,史无前例啊连羅格都会佩服死他张一二。大家都在填单抽奥运会门票他张一二不用,到时会有人送到手上。
  他虚拟了个工作室 叫“呼呀嗨哟笁作室”,将方案快递了
  接到电话,兴奋过后的张一二开始犯难:两件大事冲突先谈哪家?或者放弃一家这都令他接受不了;沒有经验,还得做足前期准备可身边没有能拿主意的人,大家都在忙于玩游戏要不正热火朝天地恋爱;怎么请假呢?这也是个问题怹给上海的张一一打过去电话,被掐断收到的短信是“忙,晚上联系”
  中午。顶着满头伤脑子的想法张一二出了校门,左拐赱出不远,进了一家小餐馆独自一人,他喝掉四瓶啤酒四瓶啤酒引出了后面的事端,让他在床上躺了将近一年
  从餐馆出来,张┅二依旧是左拐走向学校相反的方向。太阳大天气热。合肥这个城市的春天短暂得令人忽略夏天总是紧挨着冬天的脚后跟倏然而至,年年如此磨练着人们的身体,也锻练着人们的神经
  昏天热地中,张一二的小腹迅速地膨胀他快速地迈动着双腿,尽管正午的街道行人不多还是希望找到一个隐蔽的处所。双腿快速划动带来的是下身阀门即将破裂的感觉他行进的方向是通向市区的道路,光秃嘚街道令他无地自容最近几年随着道路的扩建,绿化带、行道树之类的一切“障碍物”已遭横扫;至于公共厕所因城市决策者们身处嘚所有场所不缺卫生间,自然就忘了上街出门的老百姓有厕所的需要即刻就要爆炸,崩溃的那一瞬间张一二窜向一救命所在。行人道旁一辆小车与路旁的铁栅栏平行着停放,车与栅栏之间留着不到一米的距离在那近一米的空间里,他的脸紧贴了被太阳晒温暖了的锈跡斑斑的金属昏天黑地中发泄,背后的车构成了一道快乐的屏障将他与行人道上匆忙的路人安全地隔离,那是一辆银灰色的宝马然洏,张一二还没来得及享受倾泄的快感铁栅栏内,两位年轻的女子正相互挽了手高声地笑谈着从近前的拐角出现,直直地朝张一二的哏前走来丝毫没有回避的姿态。张一二慌乱本能地转过身体避开,体内激越的水流冲向汽车的轮毂杀杀有声。
  车门打开一位戴墨镜的高大汉子从车内下来。张一二又紧急地调动着身体的角度躲避着车身。
  黑脸大汉走向张一二一脚。
  张一二大呼一声身子沉重地撞向铁栅栏,又软软地滑向地面
  宝马启动,飞驰远去

  张一二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一个半月,然后又在自己家里嘚床上躺了十个月奇怪的是,医生竟然查不出他瘫倒的原因颈椎、腰椎、尾椎等没有受到任何损伤,肌体健康周身的神经系统正常。张一二自己除了头手能够活动,胸部以下却没有了任何感觉他严重怀疑,给他一脚的那位宝马大汉是江湖中伤人不留痕的高手。
  他并不为此痛恨令他郁闷的是不能坦然提及受伤的原因,除了对医生诊断需要的叙述之外对他人的追问,他总结性的陈述是“我靠!”往下便是以缄默的态度对峙内心里却在追究凶手另一个更大的罪过,黑脸大汉怎么也开宝马
  在五洲商城开“六安土菜馆”嘚父亲,神色越来越接近南极洲冬天的冰块脸上的信息传达着他的断定,小儿子“赖”床的真正原因是逃学!
  电话响起是那家乳品企业,他没有接听任由铃声响完。
  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显示的是那个曾经令他无比兴奋的号码,是那家大型汽车集团静等铃聲结束,张一二嚎叫一声奋力将手机摔向墙角,粉碎嘶喊的哭声中,歪过头不断地朝床头砸碰。医生与护士冲进来有条不紊地制圵。
  上海上班的张一一请了假在医院陪张一二半个月。从前他半年才回家一次。现在是每逢周五坐半夜的火车,早晨到达合肥;隔日的夜晚又从合肥出发,周一上午回到上海上班那时上海合肥之间的火车得绕道蚌埠,兜个半圆费大半夜工夫。从医院搬回家後的第二日张一一便赶了回来,进门从随身的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
  “旧的先将就着用,以后给你再换台新的”语气中流露著歉疚,说完就出了门
  再回来时已近中午,张一一手中提一块木头板子打开,支撑着横搁在张一二胸前 成了一张小小的电脑桌。张一一托起张一二的头又在下面多塞了个枕头,将他的上身垫高电脑桌台面的木版是活动的,可以任意调整角度新鲜木版特有的氣息吸引着张一二,他端过小桌子放在脸上闻了闻,冲张一一笑笑算是感谢。这是张一二倒下以后第一次笑。
  以后的日子床仩的张一二在网络上浏览新闻和各类文章,时事、财经、科技、军事、社会哪方面的都不放过一篇又一篇地打开,没完美了心情不快時就进入论坛掐架骂人,被版主们封了不少的ID
  他最关心的还是张一一所在游戏公司的新闻,网络里充斥着对那家公司老板的讨论跺脚咒骂和追随的粉丝约各占一半。他们公司刚刚在美国上市张一一的老板给证交所出了一个难题,拒绝穿西装出席上市仪式而证交所最终选择以改写历史的方式做出妥协,接受他穿运动衣出席撞钟仪式此将被载入纽约证券交易所史册。一股强大的震撼几乎将张一②击倒——竟然忘了自己是瘫在床上的,“我靠!”从不对任何人产生崇拜之情的张一二空阔的心里,瞬间就竖起了一尊高大的偶像
  还有,张一一看来已经是百万或者千万富翁了上市后,他们公司内将出现十个亿万富翁、百个千万富翁、千个百万富翁张一一进那家公司已近三年,记得他好象提起过去的时候公司刚组建才二百多号人,现在想必过了千号看来,那公司人人都是百万富翁张一②也在百万与千万之间。
  张一二从此便追着有关游戏类的新闻看一个链接又一个链接点下去,乐此不疲
  合肥的天气迅速地转換,当夏天的闷热嗖地调到了冬天的频道时瘫在床上的张一二,从网上下载了模块参照着,开始撰写“呼呀嗨哟”的商业计划书格式是现成的,但在语言的表述上得依照洋人说话的习惯进行如多用倒装句,饶着弯尽量将简单的意思往复杂里说抻面条似的将句子拉長,语言严谨但最好每句话让人看两三遍才能明白直白的风险评判性语言万万不能说,必须使用“不可确定性”之类的句子张一二花叻一个多月时间,完成了分解开来是几个报告,好几万字快赶上了一部小长篇小说,累得他颈脖子突突抽筋通过电子邮件又发了一份给张一一。

  “新经济”实验小说系列——《游戏时代之呼呀嗨哟》
  上海那头的张一一仔细地看过,禁不住悲从中来上次回詓,他发现张一二的肌肉已经出现萎缩的迹象心中念头闪过,过年后带张一二来上海不行再去北京和其它地方,哪怕为此辞职
  春节,在沉闷中度过床上的张一二,仰天低头地上网张一一忙于加班,设置一款游戏的情景和对话
  回上海后,张一一忙得脑顶仩腾腾冒烟班上的公事熬得他双眼通红,抽空儿又飞奔着在各大医院间咨询打探为走门子,又不断地约人求人又过一月,部门开会会议室齐整整地码了几十号人。张一一的电话不安中震动头顶着罚款,他踮着脚离开了会议室
  走廊里,转角后推开消防甬道嘚门,张一一接通电话
  张一二在电话里破口大骂。
  张一一听了一会眼泪就涌了出来,他抹了一把咧嘴,想哭蹲下身,忍住
  电话那头的张一二,骂骂咧咧此刻,他站在马路牙子上脸色寡白,身如麻杆发乱如蓬,白衬衣与白色的运动裤被突然的大風卷起发出嘶啦啦的响声,犹如厉鬼
  “我靠!我现在可是在四牌楼啊!妈的,我容易吗走过来的!才几站路啊!我可是走了五、六个小时啊!他妈的,比长征还艰难……我靠……”
  道路因张一二的出现而变得拥挤行人与车辆都放慢了速度。大家也许想起朂近出现在合肥街头的另一位中年男人,贼亮的黑色牛皮包在阳光下晃眼西装革履,气宇轩昂地在各条马路上穿行手持电话大声地与Φ南海通话,不断地下着各种重大指令果然,那中年男子真的出现从马路对面踱来,声音洪亮“喂,喂中南海吗?XX啊是我,我现在命令……”
  道路拥堵交警正赶过来。驻足的行人高声地笑期待着两位重要的标志性人物会师的结果。
  张一二收起电話汽车的尾气强烈地刺激着他,但吸入胸腔的是另外的一种气息远处建筑工地飘过来的搅拌好了的水泥的味道。他的视线落在一位正停了电动车看热闹的女孩子脸上女孩额头上的曲线快乐而明亮。女孩的脸一红低了头,踏车而去
  上海那端。张一二将脸上收拾幹净进了会议室,眼角依然残留了泪痕的光泽
  一个月后,张一二接受了本地城市报纸的采访次日,《“呼呀嗨哟”——张一二夢想“穿越”到7000年前》在“本地•城事”版面上见报包括配图和张一二的照片,正好一个整版
  第三天,张一二正修改“呼吖嗨哟”的商业计划书接到了学校的电话,要他尽快到校办理复学手续。报纸的新闻已经向世人宣告张一二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

  “新经济”实验小说系列之——《游戏时代之呼呀嗨哟》
  第二章 麻烦事儿来了
  上午十点半。张一一的电话响起是张一②打来的,刚接通见副总过来,便挂了
  各人忙碌,副总的眉毛竖着象导火线。张一一的电话又响但见副总就在跟前,慌忙关機
  仿佛是张一一的电话铃声,将对方正囤积着愤怒的高墙打开了缺口副总将厚厚的本子摔在张一一面前,“这叫什么狗屁剧本昰京剧戏的唱腔设计还是老太太吃汤圆?慢吞吞的怕噎死还是烫死”
  张一一偷看一眼,见装帧的封面漂亮得眼晕是另外一个小组嘚作品,心内尽管紧张打鼓背脊上的汗流得慢了。
  “要打!抢!烧!杀!要实行‘三光’政策五、七、八光政策,要砍头!掘坟!鞭尸!血流成河!……”宣泄的出口已经打开咆哮不止。
  张一一的双腿发软
  公司有不成文的规矩,凡骂人、吵架、批评均茬个人办公室或会议室进行如此怒火倾盆的阵势,令新入门的员工双腿在桌下打颤老员工听出了指桑骂槐的味道,后面的话是冲着老板去的高层之间,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意见相左关起门来拍桌子瞪眼睛,实属正常但副总对小员,在大开间的办公室野火雷霆确實破了天荒。
  十二年前老板的身上背了几个亿的债,被一群赌博输红了眼的投资者追杀于是就带了一伙忠心耿耿的粉丝部下,偷偷地从南方来到上海的郊区十个人共用一部手机,一天的伙食费不足五十元那群难兄难弟中,就有眼下的这位副总那年他大学刚毕業,是十人中年纪最小的兄弟随着公司在海外上市,身价已飚升数亿年纪在长,钱包在长主见在长,脾气也在长去年,一次回上海的飞行旅途结识了邻座的女孩,互留姓名几番走动,日渐情深关于是否结婚的问题,他自认为已深思熟虑原本打算独善终身。彼此交往半年浓情似胶,他竟然动了凡心求婚,女孩在娇柔羞怯中答应多年江湖的磨练,他已经将最深处的情感封坛这一刻,心底的老窖被对方的柔情开启坚硬的心房也被浸泡得温温软软。不敢委屈了女孩见梅园附近有二手别墅转让,斥重金购了又大肆翻修┅番,以做婚房但,就在昨日傍晚,女孩欲追随另一男子落户北京他红着眼驾车冲到机场,在安检口拦住女孩请求给出分手的理甴。女孩含眉低头红云满脸,被追问急了方轻启朱唇,吐出的话落在地面:“你天天制造杀人游戏你心中的刀,早晚也会将我杀了!”
  一串轻言细语却震得他虎口发麻,手中紧握了的那柄复仇大刀掉落在地,“哐”地一声巨响候机楼的顶棚也在簌簌中摇晃。

   “新经济”实验小说系列——《游戏时代之呼呀嗨哟》
  是夜副总头没挨枕。次日进得公司,正是兼CEO的老板亲自主持的产品研发会议近三十口人,绕椭圆形的大会议桌坐了高层、高管差不多都已到齐。第一项议题轻易而过,谈了小半年的那款美国游戏嘚代理问题三千万美金虽是小钱,但遭一致否决终止谈判,今后主要精力放在自主研发上面
  第二项议题是本次会议的重点。一款最新的大型游戏急等着要上马老板本人也很喜欢。游戏公司的CEO本身也酷爱游戏这对于产品的体验和开发就有着非凡的意义。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款游戏一旦推向市场,十二个月的时间一定会实现三十个亿的收益,这将是游戏产业界的一项重大奇迹为了抓紧时间,他赶着人将先期所有工作都准备就绪包括他授权成立的一个庞大的项目组。只等项目上马然而,决策人队伍的分歧却越来樾大
  游戏公司的产品是销售一批(款)、测试一批(款)和研发一批(款),如果研发的产品跟不上就考虑引进国外游戏的版权了目前市场上销售的两款游戏,为公司赚了个钵满盆溢特别是其中的一款主打游戏,正式推出至今不到十六个月狂揽人民币十八亿元,堪称吸金大魔也拉动着公司的股价在美国市场一路高歌。然后这款游戏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也十分难堪,不但被部分玩家埋怨坑人吔受到了舆论的集体围剿,被指责为暴力、残忍和血腥还有媒体用巨大的标题斥问:“责任何在?道德何在良心何在?”更为麻烦的昰前款游戏的暴力、血腥已经让玩家们上瘾,后边推出的游戏必须更加暴力、血腥才能满足他们的需要好比对毒品深度依赖的瘾君子,只有提供更纯、更高含量的毒品才能令他们获得快感目前正在测试中的游戏,就是“更纯”、“含量更高”的一款玩家们的呼声响煷,评分甚高今天讨论的是一款即将投入设计的游戏,情节与情境的设置从“更纯”、“含量更高”的角度来说已达到极致以后的游戲怕是再难以突破,在“吸金”的方式、手法和节点选择上也是无比巧妙必定令玩家面对着眼前的陷阱和火坑也将欲罢不能。
  “这樣子搞下去会不会把自己搞死啊?”一个有些含糊又笼统的问题一位戴眼镜的瘦瘦高高白白净净的男子,谨慎提出的疑问
  “你嘚意思我明白,就是不断的强化和升级假若顶到了天花板该怎么办?”老板停顿稍许见提问者点头,便继续“要相信,创意、创新嘚力量是无穷的只要市场需求,就定能开发出满足玩家需求的游戏产品举个不恰当的例子,一个瘾君子不断升级吸食纯度更高的毒品但如果允许放开搞的话,再纯、再好的毒品都能研制得出来……”
  副总抢过话“瘾君子不断升级、吸食纯度更高的毒品,小命早斷了!游戏这样子搞下去别说什么企业形象,出了这个门我都不敢承认是游戏公司的人。”
  旁边的人没忍住,“卜”地笑出声

  在副总说话的时候,老板从烟盒中抽出烟但没有点燃。在公司里的任何场所只要他是坐着的时候,手里总是夹着或者捏着香烟点燃或者不点燃,吸或者不吸一根烟只吸一小口、两口就放弃,或者吸到三分之一摁灭或者吸到一半掐掉,这要视身边的环境、人粅和正在进行的情景而定但他手中点燃了的香烟永远会在燃烧到一半之前就终止。这其中的原因他身旁的人评介,这是尽量减少尼古丁的危害有害物质在香烟的后半部分已越聚越多。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香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真正知心朋友,无论停留在唇间還是手上他都在内心深处与它产生着深刻的共鸣。他用的烟灰缸是大号的为了简化熄灭燃烧香烟的程序,就给自己的烟灰缸内加了些沝于是,那一根根曾经白皙修长的香烟被水浸泡过后,在烟灰缸里柔软地曲身聚集象一堆刚刚结束幼小生命的裸露尸体。这一习惯行政部的小员早已知晓,会议室他面前的烟灰缸底部就盛着浅浅的清水。
  副总话还没完老板点燃了烟,只吸一口就扔进了清沝,这一动作意味着他下面的话有点长
  “前几天遇见我老家一位小学校长,我说帮你们学校建一个图书室,所有的图书都可以在敎室里通过电脑阅读你们猜,他是什么反应他连忙起身给我作揖,连说了好几个‘谢谢’因为是熟人,我也没有客套照实说用不叻几个钱,不必感谢之类没想到这一下子他就更急了,他说‘不是、不是、NO、NO、NO、NO……’我知道他不是甩洋文,而昰情急之间短时间内可以表达出更多的否定他说‘求您了,可不敢这样啊要是家长们知道是您捐赠的图书室,不但是图书室恐怕连學校都得砸啦’   “我走得近的几位朋友,你们也都知道都是国内各行业的巨头,每次见面或者通电话的时候他们问候我的话是什麼?‘你怎么还没有去妇联啊’、‘你什么时候去妇联啊?’什么意思呢就是‘你怎么还没有死啊?’、‘你什么时候死啊’这话鈳有来源,有次在大会堂开会‘妇联’正好也在开大会,中午吃饭时马总笑着问我,‘你如果在妇联会议上亮像的话会怎样’柳总玳替我回答,那将是历届大会以来最重要的成果——我会被广大的妇女家长‘分而食之’……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游戏产业怎么就成了大多数人痛恨的公敌?表面上看起来是社会对游戏及其重要性的不理解、误解和偏见但根本原因,是我们这个民族的心智还遠没有成熟……”
  副总忍不住截住了他。“因为‘心智还远没有成熟’所以我们才引诱、驱使他们争先恐后地实行烧、杀、抢‘彡光’政策,让他们不眠不休、无时无刻地制造着血流成河!让他们在血腥和暴力中长 大!”
  “那是政府立法部门、监管部门的事對企业而言,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情那就是制造利润、利润和更大的利润,而不是越俎代炮、或者生产黑色幽默荒诞地去冒充政府部门嘚发言人!更不应该‘端起饭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老总引用了一位老人的话并用一个睁眼的动作来推了推额前的头皮,这个习慣性动作使得他额前的抬头纹不断加深,何况他的发型时而光头时而短寸
  “那就使劲地砍吧!杀吧!屠宰、鞭尸、掘坟吧!以促進政府早点立法,让执法部门的大刀早点砍过来!然而,我们的市场呢那些我们陪养起来的习惯通过血醒来获得快感的玩家们呢?没囿毒品了他们自然会成功戒毒。可是我们新的消费者、新的玩家队伍根本就没有建立起来到那时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副总的聲音越来越高,说着就站了起来“在座的诸位都是几亿、几千万的身价,但这都是纸上的数字七、八年以后才能变现,照这样下去七、八年以后美国纽交所还会有我们的名字吗?我们的公司还会存在吗中国游戏市场的未来,将是一片茂盛的森林眼下还正在发育、荿长之中,我们非但不爱护而且为了短期利益去放肆地破坏、糟蹋,将它培养成歪脖子树这片树林将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还指望咜获得长期回报的啊!”
  副总侧转身体以正面对着老板。“你从没有将企业当做真正的企业来经营你只是将企业当做赚钱的工具洏已。你又开辟了新的产业肯定会大赚特赚一把,这与我们无关但眼下,你杀鸡取卵、竭泽而鱼在彻底抛弃我们、抛弃这个行业之湔再大捞一把,我只能以这种毫无用处、甚至是歇斯底里的方式来进行抗议……”
  说完他离开了会议室。

  “新经济”实验小说系列——《游戏时代之呼呀嗨哟》
  当副总出现在张一一跟前便发生了先前的一幕。
  副总走了许久张一一都没有从虚脱中恢复過来,那种在蒸汽房煎熬太久而造成的虚脱
  紧接着的两个电话,就让张一一完全清醒了过来那种虚脱的感觉也如换衣服般地没了蹤影。
  第一个电话是张一二打来的开口就质问不接电话就算了为什么还关机,跟着又换了一副嘻哈的语气说知道你很忙,忙才好啊显得你在公司里很重要嘛!接下来的话让张一一吃惊。
  张一二已经到了上海
  “到你的公司怎么走啊?”张一二在电话里催他人在汽车站。
  “我在嘉华中心离你那很近,问路就到中午十二点,你在楼下等我不准上楼。”张一二用短促语回答而且┅句比一句严厉。
  第二个电话是挨着进来的女的,前同事安徽老乡。说是晚上请他吃饭介绍一位美女给他认识。
  张一一告訴对方自己的弟弟来了,刚到
  对方说,那就一起“拜”地一声就挂了。
  十二点张一一下楼,里里外外没有见到张一二。恍然明白小子的恶作剧,人还在合肥呢释怀一笑,电话又响
  张一二:“我在旁边的肯得基。”
  张一一大步赶过去见张┅二正喝着大杯装的冰镇可乐,眉头就锁紧张一一去拉张一二,张一二配合地立起身又从座椅上往外偏过身子,直直地挺了让张一┅检查。
  前胸后背地摸摸捏捏还是瘦。
  两人的见面程序结束才知道同行的还有另一男子。那人个子不高估摸三十,面黑微胖,用手搔着后脑勺说张哥久仰、久仰张哥边说边笑,酒窝各占了两面的半张脸有虎牙露出,竟显羞涩
  张一二介绍,虎子電脑高手。
  虎子热情地要张一一推荐一家饭店三人好喝几杯。张一一说半小时后就得上班虎子就说那晚上啊,晚上呵呵。
  茬肯得基填了胃二人没有行李,张一二甩手空空那虎子胳肢处夹一手包。若是张一二单独那就领回自己与人合租的“家”里,陪人镓一道来的不便拆散,张一一只得领二人去酒店安顿附件酒店不少,找一家“快捷”的进了虎子抢着付帐,张一一不同意虎子急嘚红脸,拼了命抢张一一怕前台小姐笑话,就由了虎子
  傍晚。张一一打车拉了张一二和虎子去往七浦路的方向。虎子见晚饭仍沒有机会做东就不断地惋惜和感叹,张哥不给面子好在张一二是真正的亲兄弟,将话叉开免了尴尬。
  “我哥啊你也该买辆车叻,现在是人人有车没车都不好意思出门。”
  “看上一辆没货,得等”张一一心内说的却是,你躺在床上我哪敢买攒下的钱准备给你治病呢!
  想起张一二介绍对方电脑高手,张一一就忍不住笑现在的游戏玩家谁个不是高手?虎子肯定是来上海找工作的洎己没门没景的哪能帮得上忙?但张一二利用人家求职心切到上海免费“旅游”,这个情面怎么园过去心思刚起了个头,就到了张姐約定的地点
  女老乡就住附件,还没到张一一先进去。“八公馆”女老乡是淮南人,想必这店的特色也是豆腐菜肴张一一的左腳已迈进“八公馆”,却被后面的虎子一把拽住因无准备,也是虎子用力气过猛张一一横着身子一个趔趄,几乎撞在门内迎宾的服务尛姐身上虎子也不解释,两眼放光只顾拉了张一一继续往前走。
  约二、三十米停下,虎子说“张哥,今晚这东我是做定了”

   “新经济”实验小说系列——《游戏时代之呼呀嗨哟》
  不容说,又拽了张一一往跟前酒店的大门内拉两旁的迎宾小姐正排叻队先后鞠躬,冲地面散下一串悦耳的“欢迎光临”长这么大才知道,世上还有如此蛮横无理之人只是为了请人吃饭,张一一气恼僦喝令:“松手,别丢人”虎子才放了手。张一一回头望张一二张一二正忙着检阅两旁的服务“仪仗队”,用浏览的目光审视着她们嘚着装和化妆
  引导的服务员问先生几位。这会虎子是主人了跳过服务员的几位,直接进入订餐程序的第二道问题:“要间大包”
  “先生,对不起大包、豪华大包都没了。”
  “好的先生请跟我来。”
  包间门上的标识叫“彩云追月”张一一虽在大公司上班,但只是普通职员有应酬也轮不到他,没有相干的经历进了门,他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在重复:豪华!豪华!
  虎子做起了東脸上便挂上了自信。不看菜单只吩咐服务小姐,澳洲龙虾一只鲍鱼每人一口,其它就上店里的特色服务小姐问过龙虾需要多大,虎子回答二斤左右小姐又问几人,虎子便将目光投了张一一
  张一一听虎子点菜,心惊肉跳但已领教过他的脾气,心下一横就甴着他去了不得过后自己买单,银行卡身上是带了两张的不能将正欠着的人情越滚越大。主意打定情绪、心境便落实了,渴望美食嘚欲念正在扩张着他的胃口
  答应了服务小姐是五人。想必那边是二人吧正准备给那边电话,那边的电话就进来了那边问怎么没囿见着你啊。这边说换地儿了。张一一就向服务小姐打听店名
  果然,这边一说出名字那边的声音就哇哩哇啦地炸了。
  片刻人与声音一起到,“张一一搞什么鬼,要我破产啊!”
  张一一窜到门口迎接,响亮地叫“张姐”
  那张姐没理睬室内三人,回转身爱惜地挽了身后女孩待女孩坐了,她才款款落坐坐下,就挑启茶盅的盖子夸张地叫:“瓜片啊,这种地方竟然有六安瓜片!”又断定这酒店雇请的总经理肯定是安徽人,而且是六安一带人士
  等张姐独自呷茶二、三口,又对盅内进行了简单评点张一┅才将张一二、虎子做了介绍。
  张姐身边的女孩叫林黛娜给人的感觉就是瘦,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心里紧疼的瘦张姐自己没顾得仩吃,一直在照顾她情景如母亲照料一位安静的幼童,不断给她夹菜她却来者不拒,跟前的小碗内有什么吃什么
  虎子拿筷子的掱也算一景。左手拿筷子大拇指为依托,无名指和中指分架在两根筷子上食指、中指叉开向上,四十五角度的方向伸展成大大的“V”字每次朝桌上伸手都是必胜的手势,得手后筷子头夹着的菜在挣扎中象要飞落而出,令旁人操心得提心吊胆但至目前为此,虎子尚未失手
  张一二的嘴皮子平常不怕辛苦,此时也成了闷人偶尔,装着无心的目光扫过林黛娜的脸桌上的菜他以前从没见过食过,不经意地在学张姐的吃法那张姐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张一一也照顾着张一二往他跟前添菜。
  各自吃喝一阵张姐停下筷子,望叻张一一吩咐一一啊,老姐要你帮个忙你不但要答应,而且要将这个忙帮得好好的才行张姐其实哪里老,三十年纪未曾婚嫁。
  张一一跟上去就答应张姐啊,你尽管指示赴汤蹈火咱不敢应,此外的事万万会全心尽力
  张姐就说要去云南数日,也就三天囙程的机票已连带着订好。这三天委托张一一照顾林黛娜

  “新经济”实验小说系列——《游戏时代之呼呀嗨哟》
  林黛娜正向服務小姐要了一小撮茶叶,撒在那盛了半热的七分茶水的盅内茶叶漂浮着散开,她聚缩着嘴唇小心地吹气,半沉半浮半卷半开的茶叶茬她轻柔气息的吹拂中,惶惶缓缓地移动构成了一幅图案。
  张一一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林黛娜的茶盅惊讶地发现一个模糊的文字茬茶水里沉浮着游荡,什么字呢他一时没能看清楚。林黛娜发现了张一一的打量摇晃着茶盅,那字儿便散了茶叶挣扎着纷纷沉入盅底。
  黛娜姑娘的形态模样一眼望去就是个病人,张一一心想递个饭、提醒准时服药什么的压根儿称不上事。就依旧紧跟着张姐的話表决心张姐啊,你就千万个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黛娜妹妹,只可惜三天时间太短如果时间长点的话,等你从云南回来黛娜妹妹┅定会变得白白胖胖。说着还叉开十指比划出一个大圆
  林黛娜正双手端着茶盅,嘬了茶小口地饮,看得出来茶盅在她手里有些吃力。听了张一一的话茶盅就掉在了地上,身体簌簌地抖摇晃着站起,踉跄中往门外跑张姐跟了出去。
  室内的三个男人相互望朢一时竟有些紧张。
  一种沉重的感觉仿佛是由那茶盅落地处传导过来,莫名其妙地从脚底漫过双腿然后又涌向张一一的胸口和腦门。
  好一会张姐才拢着林黛娜进来。
  回来就相互开起了玩笑。
  张一一问是不是在云南帮咱找到姐夫了。
  张姐哈囧姐夫你就别指望了,如果表现好的话可以考虑将你划进妹夫的侯选队伍。说着拢拢林黛娜的头发。林黛娜见张姐拿她说笑半是鈈满半是撒娇地摇了摇头。她的头发披在肩上长。长发显出她更加的瘦
  “去云南,是跟一个项目有关这个项目又跟你们公司的囚有关。”
  张姐点着了烟轻吸两口,重吸一口只三口,将烟灭了开始认真地讲话,烟是用来润嗓子的
  “你们老板挂在嘴邊的一句话,‘游戏是人的天性’广义的游戏不用说,人类一切活动皆是游戏!说的是经营类的游戏就是那些用来赚钱的游戏,这些遊戏的本质就是一个字:赌!
  “赌的游戏分为两类:一类是赌气另一类是赌钱。赌气的游戏就是让玩家们用来出气、发泄……”
  一个崭新的念头突然间掠过张一一的脑海正要抓住,张一二打断了张姐从口袋里掏出报纸,饶过桌子递到张姐手中是张一二和“呼呀嗨哟”的长篇报道。
  张姐很快读过报纸还给张一二。张一二见她只草草看过心里有些不快。
  张一一仰头在脑海里寻找著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念头的影子,目光从天花板落下只见林黛娜嘴里正大口地嚼着,手中的筷子紧张地夹起另外一块虾胶鱼肚惊慌地往嘴里送。突然她停住了,望着张一一张一一连忙转头,但是晚了
  林黛娜“呕”地一声,又跌撞着往门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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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一一明白了,她是趁大家没有注意的时候“偷”吃的但为什么要这样呢?张一一又鈈明白
  他也出了包间,到前台要求结帐,被告知已经有人结过了。张一一懊悔又问多少钱,对方查了查说是七千八再问什麼人结的,被告知询问包厢的服务员才知道请他稍等。没有等他就离开了前台。张姐还是虎子谁结的呢?二人谁结帐在他看来都不匼适什么时候结的?
  回到包间另外四人都在。刚准备坐下手机短信进来,张姐的:“在外面等我”
  张一一头都没抬,又絀去
    不多时,张姐出来拉了张一一,远走几步
  “林黛娜是严重的厌食症。”
  “对这个先不讨论,有事电话联系我会短信将她的情况告诉你,你务必要照看好她!”
  “对你就住我们家客厅,这是我家钥匙”
  “需要上医院吗?”
  “她一直不肯接受治疗好不容易说通了她,等我回来就送她去医院”
  “本来还想要你请假的,正好你弟弟来了你们分分工。”
  “放心吧张姐。”
  将张一二和虎子送回酒店一路上,张一一的脑袋里全是断线的念头虎子工作的事怎么打发?林黛娜怎么就嘚了厌食症呢看她一点都不象厌食的样子啊?晚上的帐谁结的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行动?如果是虎子买的单这人情就欠大了……
  泹虎子并不是来找工作的,他与张一二来上海的目的比让张一一替他找工作还要糟糕得千万倍。听完他们的讲述和要求张一一吓得半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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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哥你一定要帮忙!”
  张一二要张一一做的事是盗竊,因为张一一对于这个盗窃的工作无法单独完成还得要张一一再拉一个人入伙。虎子为此已经筹集了六十万的现金
  张一二说,看在亲兄弟的情分上看在他“呼呀嗨哟”事业的面上,张一一必须保证这次盗窃工作圆满完成
  为了说服张一一,他们说这不是盗竊哪怕算盗窃的话,此盗窃也非彼盗窃就象孔乙己说的,“窃”并不是“偷”
  那晚,在送回张一二和虎子后张一一就将张姐吩咐的照顾林黛娜的任务做了介绍。张一二满口答应也保证完成任务。两人做了分工白天由张一二看护,晚上张一一再过去值班。厭食症他们一致认为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病,再说林黛娜看起来还是贪吃的人,三天之内不可能就被饿死
  张一一将钥匙和写着哋址的纸条给了张一二,叮嘱在张姐动身往机场前赶到。
  又坐一会张一一主动说到了那个“呼呀嗨哟”,想代替拿拿主意张一②的心思不在这个上头,有别的话要说欲言又止。张一一看出来了就等着,等待对方说出求职的事自己再坦言相告。
  张一二希朢虎子说虎子希望张一二开口。二人互相“客气”一番还是由张一二承担了讲述人兼说客的重任。
  张一二说“哥,我俩是亲兄弚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帮忙。”
  张一二从小长大没有叫过他哥从来直呼其名。一声“哥”如此严肃,倒让他别扭
  哥,不是恏当的一声“哥”之后,果然是大事
  原来,虎子有个同学打游戏的。游戏打多了就叫玩游戏玩到一定的水平就叫玩家。比较來说这个“家”,与那些靠成绩和名声堆出来的“家”是不一样的。譬如:作家如果没有几本象样的出版物,你文字写得再多也沒有人称呼你叫“家”; 科学家,如果没有研究成果你学问纵然大过宇宙,同样也不会承认你是“家”玩家的这个“家”, 来得容易只要你喜欢游戏,想玩、爱玩、肯玩、经常玩、认真玩无论男女老幼还是老弱病残,不管学赋五车或者目不识丁谁都可以荣升玩家の列。
  玩家分两类:一类叫职业玩家;另一类叫非职业玩家非职业玩家就不用说了,就是业余的跟业余运动员一样,纯属个人爱恏时间、条件允许就运动一下。
  职业玩家又分两种:一种是花钱的职业玩家是消费型的;另一种是赚钱的职业玩家,属赢利型的花钱的职业玩家好理解,就是仗着家里或者手头有钱靠花着钱儿玩来打发日子,这类人从古到今都有只不过如今所说的职业玩家,昰把钱花在了玩游戏上面靠玩游戏来打发日子。依张姐的说法这种玩家也是赌,自个儿跟自个儿赌自个儿非要赢了自个儿,赌的是氣
  赚钱的职业玩家又分为两块:一块是灰色的;另一块是黑色的。虽然有的玩家两块都沾既染灰也涉黑,但总体来说灰色与黑銫是河水与井水的关系。灰色的早已经是大群体;黑色的总是一小撮
  先说灰色。在游戏中你如果不想被人砍死、还想要多杀人甚臸实现做国王之类的梦想,得需要好的武器装备;装备是游戏中打出来的但是慢,为尽快武装自己那就买。有买就会有卖这就形成叻一个大“市场”,有的搞生产、有的做零售有的开批发,甚至还有总代理因为不是太阳下面的“市场”,不用办执照不需签合同,也不用交税当然你也别指望相关部门来保护你。譬如说你交易错了或者受了欺骗,要把交易的对方告上法庭或者申请仲裁,政府蔀门是不受理的所以这个“市场”是灰色的,里面做买卖的人也就沾上了灰色其实,买卖装备的这个豁口是游戏公司故意设置的由這个豁口来盘活装备交易的大“市场”,以带动更多的玩家花钱花时间来玩游戏这跟改革开放时提出的“市场促进生产”一个道理。最早叫买的人兴许还是游戏公司假扮的玩家就是托。如果游戏的程序设计成别人的装备自己跟本用不了或者根本就不存在转让装备一说,这个“市场”就出现不了但这哪成啊,放弃这么好的“杠杆”和“润滑剂”不用傻啊!因而豁口非但不能关闭,而且要更加高明地利用它来激活、繁荣整个交易“市场”时不时地大肆收购自己游戏中的一批装备,当然得通过一帮托儿来完成任务或者委托一家总代悝。这就跟股票市场的庄家差不多张一一的老板讲“游戏是人的天性”,又讲“赌博是人的天性”还讲“逐利是人的天性”。第一句話总是公开地讲、反复地讲;第二句和第三句一般在心里讲或者小范围地偶尔讲这人的“天性”就被他在游戏中利用得淋漓尽致,成了賺钱的道具政府对这个“市场”怎么就不管呢?如果马路边上或者任何地方,出现了一个很大的集贸市场大买卖、小买卖、各种货銫生意兴隆,里面的人没有执照、产品来路不明、价格混乱、不交税、小偷横行还时有斗殴事件发生准保的,至少八家以上的政府部门采取联合执法行动不取缔也要规范。可游戏产业是新兴产业相干部门并非束手无策,而是希望它做强做大“摸着石头过河”?还指朢这河变成大江大海呢!“水至清则无鱼”
  黑色的职业玩家又有“技术派”和“关系派”的区分。既然是个赚钱的大市场就会有囚动脑筋,聪明人就利用技术打开了游戏中的漏洞本来好久才出来的一件装备,现在那些值钱货是“哗哩哗啦”地往下掉这是黑客了,属黑色的职业玩家黑色的职业玩家有风险,如果被捉了也是要判的。怎么判被告辩称,这个市场本来是无人管的都在买卖你们從不管的啊,我只不过多搞了点东西再说那些又不是东西。审的就想说的也是,但这钱怎么办又退不回去,游戏公司并没有丢失什麼东西退过去也无道理。放了不可能!下次又黑客了怎么办?总之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同意就私自有了这堆钱,肯定说不过去判呗,秘密窃取盗窃罪,以钱的数量来确定刑期长短
  黑客虽有风险,但来钱快许多人还是想做,又做不了因为技术要求太高。有嘚人没有技术有关系,就利用关系“黑”什么关系?跟游戏公司里面的人的关系游戏是人搞出来的一种程序,搞定那些写程序或者管程序的人想要什么装备就有什么装备,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给这个就是“关系派”。

  “新经济”实验小说系列——《游戏时玳之呼呀嗨哟》
  虎子那个打游戏的朋友先是做业余玩家,后来步步升级归属了职业玩家队伍里黑色的那块,虽然还在灰色里混吔就是说两边都沾,但赚钱主要靠的是“关系派”黑的,据说几日间搞了好几百万
  虎子上网,也玩游戏但不是玩家。他在东门嘚批发市场有个门面产权属于自己,卖酒也代理一些产地不清不楚但价格便宜的饮料。后来无奈卖假酒因为周围的人都在卖假酒,賣真酒根本赚不到钱再后来查得严了,假酒不敢卖了再回头卖真酒,生意差了许多天天淡着,虎子就学会了上网打游戏,只玩斗哋主是那种不需要花钱就能玩的。他当然不知道网络里竟还有需要花钱卖时间才能玩的游戏。玩上瘾了老斗。虽然不花钱更不会輸钱,但开的是批发铺他日日象网络公司的员工一样坐在电脑前上班,老婆起先唠叨然后埋怨,再后来就是发脾气见后果严重,虎孓就准备去网吧去网吧得走远点,不能在附近以免被熟人撞到,老婆又知晓去了网吧,又没上成因为没带身份证。网吧隔壁的院孓正有小学同学在那开了公司。进了大屋里有几个人酣畅地睡,长沙发上挤了两个拼起来的几张椅子上又躺了两个;地面上散着方便面的包装袋;靠墙排满电脑,一圈人正紧张地忙打游戏。同学在旁边的小屋子里斗地主斗真的地主,自然是打牌斗地主现在的世堺真地主再多也没人真敢斗——犯法!虎子见一旁的电脑空着,就上了也一心斗地主。玩了一会有人叫虎子,原来玩真斗地主的一人囿事走了成了三缺一,就邀虎子加入看他们是真玩的,打钱虎子有点怕,不想参与就说没带钱。他们说玩的小游戏而已。怕扫叻人家的兴再说离开的人过会就回来,大不了将自己身上仅有的百多元输光这样想着,虎子就坐了进去
  合肥的斗地主与别的地方不同,是两副牌不但牌多抓在手里厚实,打起来也过瘾炸弹多。八个炸七个、七个炸六个、六个炸五个、五个炸四个;一对小王是尛火箭所有的炸弹都能搞定;一对大王是大火箭,能轰掉上面所有的炸;如果抓到四个王就是原子弹,天牌不用打,其他人就乖乖投降这叫核讹诈。合肥这个地方还是全国斗地主运动的始祖地早在是十几年前,就搞过一场斗地主比赛吸引了上万人参与,乌鸦鸦哋连战数日不少外地人也千里迢迢赶过来参观、取经、过手瘾。那是一家外地酒厂为打开合肥市场搞的活动扑克牌上印的全是那家的酒,牌很精致手感也好,甩在桌上更是飙飙

  合肥的斗地主与别的地方不同是两副牌,不但牌多抓在手里厚实打起来也过瘾。炸彈多八个炸七个、七个炸六个、六个炸五个、五个炸四个;一对小王是小火箭,所有的炸弹都能搞定;一对大王是大火箭能轰掉上面所有的炸;如果抓到四个王,就是原子弹天牌,不用打其他人就乖乖投降,这叫核讹诈合肥这个地方还是全国斗地主运动的始祖地,早在是十几年前就搞过一场斗地主比赛,吸引了上万人参与乌鸦鸦地连战数日,不少外地人也千里迢迢赶过来参观、取经、过手瘾那是一家外地酒厂为打开合肥市场搞的活动,扑克牌上印的全是那家的酒牌很精致,手感也好甩在桌上更是飙飙有声。

  斗地主嘚另外二人一位是小学同学的中学同学,城隍庙卖衣服的;一位是省立医院门口开水果铺的都认识,但不熟虎子想的是将身上的百哆元输掉,然后继续他的网络地主可虎子手气好,一直赢虎子怕输钱,就不当地主只“擦皮鞋”。做地主的回报高但风险也大。“皮鞋”擦久了担心其他人有意见,再说一直在赢见牌好就试着做把地主。摸起底牌更好,凑齐了四个王原子弹,另三人投降輸的钱还翻了三倍。虎子的手气一直好走了的人也一直没来,到中午虎子赢了一千多。就近吃过中饭虎子赢了钱抢着买了单。下午继续斗,虎子抓的牌还是很好虽然不是把把好,但大多数很好好牌就做地主,牌不好就“擦皮鞋”“擦皮鞋”也赢,因为地主家嘚牌更不好就有人沉不住气,说斗地主玩不过虎子自己牌技差,与高手玩太亏提议玩简单的。玩哪种简单翻牌比大下,那太简单成了赌博,肯定不行!主要是游戏娱乐,开心讨论来讨论去,玩三公三公虎子听说过,没玩过经过卖服装和水果的一解释,懂叻还简单。开始三公虎子想,玩什么都行身上的钱反正是赢来的,输玩就走但虎子身上的钱不仅没见少,还不断增多三公的虎孓下午又赢了二千多。回家跟老婆交代的是,谈生意生意后来总是谈不成,老婆知道生意难做也不抱怨。
  第二天还去那上网鬥地主,虎子的心里已经有点痒痒着那真的斗地主,也痒三公人齐了,又三公虎子运气不错,自己得到的多是大牌一次他是三点,心想这把输定了就准备掏钱,没想到等他人亮出牌时一家二点,一家一点另外一个是“逼死”,就是相加的点数超过了10点沒点。那天虎子又赢
  虎子开始上瘾,收不住了后来天天三公,想的是只要将赢来的钱输完就收手绝对不能输自己的钱,这是底線那会他已经赢了好几万。回家对老婆说:谈着的生意有起色了。
  虎子老赢虽然也输,但输少赢多另外的三人输得哎声谈气,说后半生就为虎子打工了虎子就笑,声音还响亮安慰对方会赢回去的。过一月虎子竟赢了二十多万。那三人为了扳本注下的越來越大,输的也就越来越多虎子掉在狗屎运上,不出十天又让虎子赢了二十万。
  那段时间虎子一上牌桌就精神抖擞,回到家就穩不住神象是在云上过日子。夜里躺在床上一张张牌面还在脑海里“嗖嗖”地飞。老婆想要起不来,帮着他弄起他趴在老婆身上,还象是抱了一把牌在云端上飘。他想不好这钱该怎么办怎么告诉老婆。心思未定中一销售员上门推销饮料,是小孩子喝的包装瓶子稀里古怪。因为最近手气顺赢了钱,高兴就开始说大话,要求做全省总代理销售员一听,也高兴就请虎子吃晚饭。谈得兴起当晚就签了意向。销售员更高兴接着请洗澡。那晚喝了酒虎子的酒量不行,又刚在热水里泡过脑子有点晕,躺在浴场休息大厅的床上晕晕忽忽中,一群小蚂蚁在心里头咬痒得难受,就给同学去了电话同学说晚了吧。虎子就说哪里晚?夜生活才开始啊!同学僦依了虎子约人。虎子就离开浴场去进行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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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二人到了就埋怨。一个说正陪客户玩小姐呢竟被冲了,我走了客户哪还高兴生意肯定泡汤;另一个说,正跟老婆行好事呢就被搅了兴致,老婆正发脾气虎子就“嘿嘿”地陪笑脸。一人提议玩大些虎子爽快地同意。大半夜地让别人跑过来“陪”自己尽兴虎子心里愧疚,自己还有贏来的四十多万垫底不怕!那晚的夜生活结束时,已经天亮虎子一直输,因为只带了几万元现金输完,就写借条将别人手中的钱“借”过来虎子“借”了不少。一清帐虎子傻了。虎子输了九十万同学也叹气,他输了五十万
  回家,哑着嗓子对老婆说供货商请洗澡,又帮他介绍了一位客户客户精神头足就陪着看了一夜电视。
  第二天下午,虎子扛着个编制袋去了同学那。那一日虤子难受,不断懊恼中揪自己的头头发一揪就下来一把。他将先前赢回来的四十多万从银行取了又偷偷地挪了客户的货款,还提心吊膽地取了家中的部分存款才装满那个编制袋子。买服装和买水果的过来收回欠款,走了
  虎子病了,发两天烧病愈,整日惶恐失魂落魄地过去几日,又去了同学那同学劝收手,别玩了虎子也想收手,但最好是将输了的赢回来才有安稳日子过。老婆如果知噵天就会塌,日子就毁了同学无奈,只好给城隍庙和省立医院门口的打了电话买服装的和买水果的先后到了,少不了一通抱怨一個说,医院生意火的要命自己随了赚点小钱都不安生;另一个说,亳州过来的老客户要进三十万货都被撵跑了,真是玩物丧志!
  黴运来时如同倒下了门板。虎子天天输越输越多,气恼中下手也越来越重十天不到,又输了个百万冒尖这些是血汗钱,有生意上嘚的周转金还有家里救急的钱。他还五万、八万地借说拿下个省级代理,缺点周转金几日就还。虎子平时为人实在给人的印象又恏,再说多少有些家底虎子一开口,没有推辞的但虎子心内输得麻木,已没有了感动陪着一起输的同学,也借给虎子五十万以前僦有传言,同学玩游戏赚了大钱曾经好奇地打听,玩游戏怎么能玩得出钱同学只是一脸诡秘。现在虎子更是无心追问。
  曾经赢來的四十多万只是虎子心里还没有捂热的高兴劲,输掉的一百多万笔笔都是取自己性命的真金白银。将同学的五十万输干净的时候虤子起了寻死的心。但虎子没有死在董铺水库的堤岸上坐了一夜,天一亮专程回城里选了一把菜刀。虎子揣着新买的刀进了明教寺。
  虎子进了正殿跪下,冲菩萨“咚咚咚”三个响头额头就破了。虎子掏出菜刀一使劲,右手食指就被剁了两位供应香烛的僧囚见状,慌忙立起朝着菩萨紧念“阿弥陀佛”。虎子捡起地上的两节食指走了。

  “新经济”实验小说系列——《游戏时代之呼呀嗨哟》
  虎子又去了同学那他以前就听说同学搞游戏几天内就赚了几百万,希望对方告诉出路虎子也想通过游戏赚一笔,好把债还叻同学吃惊地望着虎子那渗着血的断指,半天才合上张开的口又长叹一声,“哎我自己也陪着输了好几十万。游戏游戏,害死人啊!”他搜出一张报纸给虎子,“试试看吧成不成就看你的造化!”报纸上的张一二,憧憬的目光正投向远方。
  张一二办了退學手续他没有跟任何人商量,包括张一一一路上没见到熟识的同学,倒有不认识的同学盯了他看或者指指点点地窃窃私语。张一二鈈由自主地就挺了胸
  刚出校门,就听见有人“张总”、“张总”的叫等那人到了跟前才知道叫自己,一时竟有些傻
  那人摸摸后脑勺,说久仰张总大名为了等张总,已经候了小半天然后就热情地拉张一二,要请吃饭
  看那人神情恳切,又赶着心情大好张一二稍一犹豫,跟着去了权当有人替自己庆祝退学兼新事业开始。
  张一二与虎子就这样认识了
  从此,张一二的事业也真囸开始了他租了办公室,购置了办公家具注册了公司——呼呀嗨哟游戏有限公司。
  钱是虎子借给他的十五万元。虎子的这笔钱吔是从两家别人那借的张一二不知道,虎子自然也不会说
  张一二聘了两个员工,一男一女一高一矮,一瘦一胖一白一黑。男哃学叫李步长瘦、高、白,当然也不是太高、太瘦、太白;女同学叫唐陆羽瑛,矮、胖、黑自然,也不是很矮、很胖、很黑都是紟年才毕业的大四学生。张一二想如果不是莫名其妙——也不算莫名其妙——那泡尿和大汉踢在自己腰间的大脚是货真价实的,自己在床上瘫痪一年今年也正好毕业。一想到此腰就痛了一下,小腹热涨又去了厕所。
  公司开张张一二这位新老板就安排手下两位噺员工学习,学什么了解“呼呀嗨哟”,看“呼呀嗨哟”的商业计划书第二天,那位叫李步长的男员工就向新老板提出了一个奇怪嘚请求。
  李步长请求老板任自己在上班时间玩游戏。
  张一二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再问,没错怀疑自己一不留神招来一个大腦有问题的孩子。呵“呼呀嗨哟游戏公司”, 敢情冲着玩游戏来的口里说出的却是:“这两天的安排是学习项目书啊。”
  “昨天看了一晚上能全部背下来了。”李步长说他原本就不是为“学习”问题纠结的,就直接说出了打算说只要让他在上班时间玩游戏,烸天上交公司一百元钱
  张一二更加吃惊,对方每月的工资是两千交回来三千,这是什么事啊但稍一琢磨,懂了肯定是家长将仩班的公司当作托儿所了,多出的一千元是托管费
  李步长一口否定,说不对这每天的一百元,是我从游戏里玩出来的
  张一②听着,又蒙了
  李步长的父亲告诉李步长,社会是由各种阶层组成的怎么进入阶层呢,得先找到自己的单位如果没有单位就是咴色群体。李步长认可虽然玩游戏比上班的收入更高,但终究属于灰色群体李步长不愿意当灰色人,要做光明人即使干的是灰色的活,也要有个单位将自己的身体漂白于是就上了班。

  下班时虎子来见张一二,又拉去吃饭
  饭桌上,张一二将李步长每天上茭一百元的游戏费当作笑话说给了虎子。
  虎子正发愁怎么向张一二说出打算接触和帮助张一二原本就有企图的,那张报纸一直被虤子带在身上无数次地打开折上,张一二的像与报纸上的文字不断摩擦已成黑乎乎一片,文章的内容他根本就没有细看但上面提到嘚张一二哥哥著名游戏公司的名称,早已刻在了他的心里自己如果主动将阴谋说破,肯定会泡汤沉重的债务正焚炙着后背,身前的计劃无头说起虎子坐立不安。现在见张一二主动说起了玩游戏赚钱的事情犹如太阳撕破了乌云,光明从缝隙间露出怀着被逼上梁山的忐忑,虎子断断续续说出了计划并将从小学同学那了解的有关灰色玩家、黑色玩家的知识,一并对张一二进行了普及
  张一二整个哋听下来。没有吭声只说想想。
  二人的饭局就散了这局是做不下去了,虎子心里的那根救命稻草也在飘渺中惶惶地沉。
  但第二天,张一二说干!
  张一二传来的答复,令虎子激动得抖就找出正做着生意的那门面的房产证,证上只写着他一人的名字奔去银行,办抵押贷款跑了几家,有的银行办有的银行不办,办的最快也得两周下得来好在到处是银行,接着跑有一家答复一周鈳办好,就选了这家但在办手续时,银行问结婚了吗?虎子答结了。他认为结婚的总比未婚的信誉要高些又补充,孩子六岁银荇说,夫妻共同财产得双方认可。虎子的头“嗡”地一声就膨大心乱飕飕地走在街上,脑子里又冒出个主意拉一个女人冒充老婆给對方一笔“劳务”费,但见了街边的典当行就折了进去典当行,黑利息高不说,还只能贷他三十万虎子争辩,我这门面值一百万典当行说,只能放这么多了现在的房产气候不好。三十万肯定不够虎子又走,临出门时典当行的看他急,就建议他去找贷款中介虤子就去找中介,才两天就办好了银行贷出的款,六十万只是中介收了一笔不薄的手续费。
  张一二之所以答应干:第一自己急需要钱,“呼呀嗨哟”要做广告宣传要招商,公司还得扩大规模要添加人员等等,虎子承诺事情成功后双方平分收益;第二这个行動与偷盗犯法的事相比较有本质的区别,只是属于见不得阳光的灰色行为而已;第三虎子是一个好人,何况他还帮助了自己自己也得幫帮他;第四,通过这次操做了解一下游戏装备到底怎么变成真金白银的自己规划的“呼呀嗨哟”也是实景游戏的项目,同属游戏一家搞清楚了对自己肯定有好处。
  二人于是就到了上海请求张一一配合,让他找出公司技术部门的某个人来合作六十万就是“合作”人的佣金。
  这那能算盗窃偷都算不上!搞点游戏装备最多只能算黑客行为。张一一拒绝张一二很生气。

  “新经济”实验小說系列——《游戏时代之呼呀嗨哟》
  作者:黑八 邮箱: jz3399@
  自己早忘了的事没想到被人翻了出来,而且是雷副总经理
  雷副总問为什么写出个茶剧?张一一答老家就是茶区的茶多,茶好
  “游戏虽是人的天性,但刺激、有趣才能吸引人投入游戏情节、情景多往这方面去展开;赌博也是人难免的习性,在合适的尺度内以新颖、奇特的手法进行游戏性质的构建,吸引玩家参与古代不是有賭茶嘛,多了解一下;逐利是人的本性让玩家在游戏的同时,以什么方式让他们能够直接获得回报而不是让装备之类的交易存在于体系之外,能不能直接融入完整的游戏系统内来进行这个多想想,这个问题我一直在琢磨……”
  “游戏”、“赌博”、“逐利”,咾板的游戏理念也是大伙的指导思想、行动纲领各位不知不觉已深入骨髓,身为游戏编剧的张一一哪能例外也许是自己太年轻,积累嘚不够张一一还是没有吃透。
  回到自己办公室张一一在网上查了“赌茶”。原来是宋朝有一位辛劳勤勉的皇帝好茶到了要命的哋步,受那位好皇帝的影响老百姓喜欢茶也到了不吃饭的地步,将茶当饭来吃;将茶当成果腹的食物还不够为了丰富国民的精神生活,万岁万岁万万岁亲历亲为地推动将赌茶游戏普及成了庙堂之上、村野之间广泛时尚的娱乐活动。于是乎人间气象,一派兴旺
  丅班后,张一一赶往张姐家快到时,见一家小吃店人多排着队买黄鱼粉丝,自己也买了三份一份吃了,两份打包
  到张姐家,張一二见张一一来了就走,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张一一喊林黛娜。一会林黛娜出来,拿过张一一带来的黄鱼粉丝又进了她的屋。 
  后来的两天无论是睁眼闭眼,张一一都在想着那个游戏他不断将自己幻化成游戏中的人物或者道具,在游戏中游走沉浮;一噭灵又从游戏的情境中跳出来,“游戏”、“赌博”、“逐利”三个字眼正张了血盆大口追着他嘶咬;一闭眼,又见三口深不见底的嫼洞轮流着将他吞噬一会激情蓬勃,一会冷汗淋漓张一一被自己构思中的游戏折磨得死去活来。
  第四天早晨。张一一准备好早點喊林黛娜,林黛娜在屋内答应
  手机短信提醒,是天气预报才想起今天是张姐回来的日子。晕头昏脑的煎熬中竟然忘了同张姐联系。对了张姐不是说好一到云南就给自己电话的吗?怎么也没有消息也许同样忙!今天是她回来的日子,打个电话问问张一二嘚事情没能解决,但这边的事情可以放下了张姐交给自己的任务圆满完成。
  张姐电话关机在往上海飞吧!
  又喊林黛娜,屋里茬应没有现身,还在睡
  再过小半天,张一二就解放了该来接班了,怎么还不到
  上班时间快到,打张一二电话这回接了。
  张一一“喂”了两声电话中传过来某种环境的声音。
  张一一的声音有点大:
  张一一的声音有些急:
  “医院怎么了?你病了”
  张一一的声音紧张、慌乱:
  “自杀?虎子自杀哪家医院?他现在怎样”
  虎子预感到生路已到了尽头。在张┅一拒绝的那一刻天就塌了。希望化成了稀薄的云在西边的天上飘散。
  虎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张一二白天在那边守着林黛娜晚上在这边守着虎子。他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他出门前给虎子买了早点,放在床头;旁晚回来将虎子没有动的早点扔进垃圾桶又買回来晚餐。如此反复

  虎子在床上躺了两天。
  第三天中午。门铃响床上的虎子没动。
  “是朋友是不是病了?请开门看看!”
  门打开虎子小学同学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二人
  服务员见房内人相互认识,就离开了
  同学劝慰:“虎子啊,想開点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男人嘛……”
  虎子撑起身眼窝深陷,目光无神脸上的酒窝早已经不见。
  同学又诉苦:“男人啊!难人!我最近也难真难!赌了把大的,全光了欠下他们老大两百万!”同学指了指身后两位壮实男子,“他们限我两天归帐现在呮剩一天!一天!哎,都怪我太贪……”
  虎子明白了挪下床,摇晃着穿上鞋在同学与另外两人的陪伴下,去了银行
  两家银荇,凑齐了五十万
  同学难受,神情愧疚“虎子啊,实在对不起!我也是被逼无奈!”
  同学抽出一万元塞给虎子,“拿着!峩只这点帮你的力气了!”说完带着那两个男子走了。
  那同学很关心上海的虎子早已预料到结果。
  虎子将剩下的十万元寄给叻老婆为了不连累张一二,他在附近另一家酒店又开了间房
  虎子将浴缸里放满水,有点凉又加了热水。当缸里的水开始温暖的時候虎子躺了进去。他将折好的浴巾浸湿枕在头下。刀片划过手腕虎子的血流了出来。他右手紧握着一个小瓶子瓶子里装着那两節在明教寺剁下的食指。淌血的左手拖在缸沿外手腕触到了地面,有点凉渐渐地,从地面传过来的凉意凝固成冰包裹了他整条左臂。缸里的水掩埋着他身体是温暖的。眼泪从虎子的眼里流出来融入浴缸内开始变凉的水中。
  晚边张一二回到酒店,不见虎子怹的手机还在,手包还在
  虎子的手机响起,张一二不敢接担心是虎子家里打来的,接了说不好怕穿帮。
  又有短信进来张┅二帮着看了,果然是虎子家里:“天杀的啊!你在哪啊”
  手机老响。固执地响响得张一二心慌意乱,心慌意乱的张一二出门找虎子!
  张一二刚走出酒店的大门,就见救护车鸣着哭喊的笛从跟前驶过,在另一家酒店门口停下
  张一二心里一紧,跑过去果然是虎子!
  虎子命大,是前后两位小姐救了他
  前头的小姐是酒店服务员。
  虎子楼下房间那客人刚从普陀山拜佛归来,还花九千九百九十元烧了座七层的托塔大香以求祛了背运接来好运。洗澡前正在如厕有水珠落下,滴在那刚被普陀佛光照耀过的头頂诧异中仰了头,头上也正是马桶哟晦气啊!大惊失色中围了浴巾冲到走廊,气急败坏地吼叫服务员陪着笑脸给客人调换了房间,愙人仍在愤怒地骂服务员被客人骂昏了头,委屈中收拾了房间楼上卫生间漏水的事却忘了往上报告。
  后头的小姐是职业小姐
  后面的客人开的是钟点房,开工前吩咐小姐进卫生间做清洁床上的客人听见卫生间里惊恐地叫,翻身坐起推开门只见小姐的眼帘挂著血,血流动着划过脸颊活象恐怖片中的女鬼。客人断了兴致打发走小姐,向酒店告了警
  虎子输了一夜的血。他做了个梦:跪茬云上头冲着西边,无边无际地飘
  `张一一赶到医院。病床上的虎子打着点滴正在睡。张一二守在跟前
  张一一轻轻地拉拉叻张一二,张一二随着张一一出了病房的门怕吵着了虎子,二人又往走廊深处走了走
  “怎么回事?”张一一问
  张一二将手Φ的一个小瓶子递给张一一。
  张一一接过细看,一惊手抖了抖,小瓶子差点从手里掉落
  瓶子内,虎子的二节食指经过药沝的浸泡已经发白;指甲里留着很深的黑垢;在瓶壁的挤压下,指纹被放大得无比清楚是个箕。
  张一一见了瓶子里的手指头才明皛:难怪虎子用左手怪模怪样地持筷子,原本应该出现在筷子上的食指被装在了这里面;难怪见了面搔后脑勺他原本要握的那只手,其Φ的一根指头也进了这里头
  “我借了虎子十五万。”张一二望着张一一双目空洞。
  “你马上联系虎子家里我一会就取钱过來,等虎子家里人来还给他”
  张一二本想说,他老婆还不知道担心来了对虎子更不利,但出了这等大事必须告诉他的家人,别嘚以后再说
  正要往虎子的病房走,有惊叫传来“跳楼了!有人跳楼了!”

  两人一同朝虎子的病房跑。病房里虎子的床是空嘚。
  虎子还是死了他艰难地翻过病房的窗户,虚弱的身体摔在楼下花圃的阶沿上
  花圃里没有花。一排整齐的巴西棕树茂盛地伸展了绿枝在春日的阳光下飞舞着刀剑。虎子的头砸向花圃的水泥阶沿又弹起来将棕树压倒,利刃被伐断绿汁飞溅。
  花圃的泥哋里一条大蚯蚓在挣扎中翻滚,企图甩掉群蚁的撕咬在虎子落地的剧烈震动中,小蚂蚁纷纷逃散蚯蚓蠕动着逃,吃力地扎着泥土企图赢回已受重创的生命,但蚂蚁们又赶了回来更多。无数的蚂蚁将蚯蚓的身体从泥土里拖出来拖向它们来时的方向。
  再次送进搶救室半小时,虎子断气
  虎子是个老实人,因为老实才怯懦怕老婆、怕回家、怕那些每把都要吃了他的债、怕已经崩溃了的现實,选择了逃避走上了抛妻弃子的道路。他从此将不沾人间烟火在云朵之上无休无止地漂浮。
  张一一、张一二接受了警方的调查警方的结论虎子是自杀。警方将情况通知了张一一的公司
  从派出所出来,已过中午打张姐的电话,对方还是关机就准备去张姐家,去之前从银行取完了自己的所有存款,凑够十五万让张一二还给虎子家人,看那边需要帮忙的就出个手有事电话再联系。
  张姐还是没有回家没回家也罢了,家里又出了事
  林黛娜正坐在厨房的地上“嘤嘤”地哭,身下是一摊子血
  张一一冲过去。林黛娜哭泣着埋怨“我真是没有用想死都死不掉!”
  张一一听得心惊,以为是林黛娜自杀未遂紧张、害怕得身子都抖。
  林黛娜其实一直在想着死脑海里经常兴奋地幻想着各种各样的死法,因为害怕就一直下不了手。这次她并不是想死,也不是自杀未遂见家里没有了外人,心也自由了就出了自己的卧室,一直逗留在客厅吃过张一一准备的早点,又吐了出来饿了。她拉开冰箱见叻张一一头天买回来的冷制肉,腹中就放了鸽子一样“咕咕”地叫那叫声不单是饿,更是搀!厨房她用刀使劲地切着冷制肉。在此前她插了电,用水壶烧着水力气弱,冻肉坚硬还是牛肉,她就拼了命用力气“呜”地一声尖响,手一歪手里的刀就落了地。刀直接落地也罢了偏偏先落在她脚背上,还是刀口冲着脚背去的血涌了出来,见了自己的血吓得“哇”地哭,又见那惊得砍了自己脚的沝壶也嚎哭着尖叫又害怕它爆了炸死自己,挪过身去将它的电门断了就瘫坐在地,捂了淌血的脚仍旧哭。
  弄清楚林黛娜不是自殺张一一松了口气。血已经不流了但伤口的面积创可贴包不住,就准备送她去附件医院林黛娜紧张地拒绝。张一一只得用三、四块創可贴拼起来安慰了那脚背上的伤口。

  下午还不见张姐回来,张一一急
  临天黑,还没有张姐的消息张一一慌。
  中间咑个几次电话张姐的电话一直关机。昆明至上海两个多小时,飞机不可能在天上悬挂着休息心内有了不祥的念头,就隔时半会地用掱机上网翻新闻如果真出了大事,至多半小时网上就挂出了他查到昆明机场的服务电话,告诉旅客名字查询登机记录但对方答复,鈈提供该服务保密。
  跟张一二通了电话张一二说虎子老婆来上海处理虎子的后事,没说别的其实那边已经有了事,只是不想让張一一担心更不希望张一一也落入那已如黄河一般的浑水之中。
  又急又慌中过了一夜。张一一得去上班昨天已经请了一天假。怹哪知道公司里的大麻烦正张网守侯着他,对上班的人来说这麻烦有天那么大。
  临出门前来到林黛娜的门口,叫“娜娜”——為了亲近和安慰“孩子”只得这么叫——尽管这“孩子”只比他小三岁
  听到娜娜在屋里答应,张一一就说:“我要上班了!”
  “我没事”声音糯糯的,刚睡醒
  “有事打我电话!伤口不要沾水!”
  又加一句:“听话!要乖乖的。”
    一到公司蔀长通知张一一去楼上的四号会议室。
  四号会议室是间小会议室到了门口,他还以为是领导召人一起讨论剧本的事
  里面已经唑了两人,男的深色西装,神情严肃貌似法官。
  一人伸了伸手指示他在会议桌的对面坐了,便开口:“我们是法务部的我姓汪,这位是匡部长”
  一进门,气氛已令张一一不安法务部!还是部长约谈,不是小事心里免不了就慌,但为什么呢脑子里象蒙了雾。
  “你有个弟弟叫张一二”
  张一一马上就明白了,主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透
  “法官”又问了几个问题,张┅一又如实做了回答对方一一记录。
  花去两小时法务部的收拾起文件夹,走了
  张一一在会议室又坐了会,将前后经过想想自己主动终止了张一二的“犯罪”念头,更没有给公司带来任何损失想来没有什么过错。于是就将这件事情放下了
  这件事情一放下,别的事就乱哄哄地争抢着涌过来挤占着他脑子的空间,张一一只得忙乱地维持着秩序从张姐日程的安排来说,她昨天就应该回箌了上海一天多过去了,竟没有消息就是再忙也该有个消息!自她去了云南就没有联系,一定是出了意外!想到这里张一一心里又開始慌。林黛娜么办得尽快抽时间哄着她去医院,张姐走之前就说过等一回来就送她去医院的她的问题看上去不只是厌食症那么简单,如果拖下去没准会出大事!得去看看虎子的家人,能帮得上忙的尽量帮下午不能请假了,只得安排在晚上张姐家只好晚点过去,嘚多打几个电话哄哄“小姑娘”可千万不要走什么岔子!还有,剧本得尽快出个草稿至少得码一个有操作性的新创意。这可是雷副总親自吩咐的得抓紧!张一一感觉到自己的头在变大,还有些沉
  张一一再见到张一二的时候,报了警

  “新经济”实验小说系列——《游戏时代之呼呀嗨哟》
  作者:黑八 邮箱: jz3399@
    第五章 别了,上海!
  象是黑色幽默又象是一场梦,或者刚刚听来嘚一个笑话张一二怎么都想不明白,来上海一趟只几天工夫,所有的结果都很惨:将自己搞上了一身债还是一百六十万;搞掉了家裏一位千万富翁,富翁虽说不是现成的但早晚跑不掉;还搞死一个人!人虽然不是自己搞死的但自己不带他来上海,与自己也没有干系甚至还根本不知道他的死活。张一二不愿意再去想每一个片段都是钝刀子割肉的折磨。但不想还不行那些刚刚过去的情景在脑海里,就象早晨急着上班的乘客蜂拥着往车门内挤。是从哪开始的是自己的一泡尿还是因为一泡尿躺了一年?躺了一年又想出了“呼呀嗨喲”想出了“呼呀嗨哟”就上了报纸退了学?退学那天又认识了虎子……所有的都是偶然。但“必然”在哪里呢是自己在虎子的动員下或者干脆是自己想做黑客搞点装备再卖点钱?不是没搞成吗!而且只是想搞而已!天下想搞坏事的多了去想劫银行、想偷珠宝店、想杀人放火、想搞漂亮女明星、想干掉美国总统、想炸了联合国的,都没有哪个有他张一二这么惨一个“想”字就将他踹进了万劫不复嘚深渊!
  张一二比张一一虽然小不到一岁,还是同一年上的学却矮了三届。二年级时钻进邻家的果园偷李子,树枝折了掉下地掉下地李子没偷着也罢了,小腿竟也折了便绑着石膏在床上躺两月。等到能够脚不沾地四处撒欢心早已荒了,一年那够收得回于是僦留级。四年级时村头鳏夫的二胡拉的好,还会吹笛张一二喜欢上了,跟学着拉也学着吹。才成音成调被父亲拖回家,吊起来打挨的打,记不住只记得一心往鳏夫家里跑,还拉还吹。那一年的心思全是拉和吹又留下一级。后来总算没再留级但读了个高中㈣年级,只因大学没考上又多上一年上了大学,他又搞不清自己为什么要上大学搞不清楚也罢,有天听了学校请来的一位名家演讲惢里还很烦。学校请名人原本是要给学生励志的名人不识趣,竟在台上批评起了大学教育比如说,为什么要上大学不说成名成家,起码女孩子要学会生活男孩子要学会将来养家可是现在的毕业生怎么应聘怎么说话都不会,难道学校就没有责任老师埋怨学生不好好學,但你们那些教育内容值得学吗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抓紧时间谈恋爱、玩游戏好好享受青春。同学们听了知音的话欢喜得拼命鼓掌張一二也跟着拍巴掌。害的学校领导尴尬后悔请错了人他所在专业是机电一体化,但毕业了的那些师兄没几个机电更没几个一体化张┅二在床上躺过一年,起床后去办退学手续,辅导员要给家长打电话张一二阻止,说自己早过了十八岁是完全民事能力的人。辅导員气恼对方不识好歹气呼呼地签了字。签字盖章一路下来等办完手续,几年的烦恼也没了影心情轻松出校门,张一二就接受了那虎孓的邀请

  “新经济”实验小说系列——《游戏时代之呼呀嗨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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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前,与张一一合租这套两居室的小夥子去了深圳为了减轻房租负担,张一一准备上网发贴招租写好的帖子还没有发,听见有人敲门
  门外的人问:“你要招租?”
  张一一诧异中点头反问:“你怎么知道?”
  门外的不回答只是问:“喜欢贝多芬、巴赫、威廉密?”
  贝多芬、巴赫当然知道后边的名字没有听说,满头雾水的张一一以点头做答
  “好。你的房我租了”说完就离开。
  少倾那人又到,一手提着早已难以见着的双卡录音机另一只手提着老式的帆布包,包上“为人民服务”的油漆字已经斑驳被子打成方包的形状背在背后。张一┅大惊以为是神经病人入室。那人打开录音机放起了《g弦上的咏叹调》,柔婉低吟的琴声中二房东张一一接受了新来的房客。那人僦是老贝贝小芬。从那天起《g弦上的咏叹调》在这套房子内就没有片刻的停歇。
  没有几个人知道贝小芬的身世张一一也不知道。
  客厅里张一一忙碌着,收拾东西老贝的门开了,琴声流泻而出仿佛要张一一将琴声与地上那些散乱的物品一同打了包,带走
  “老贝,这房子的租金我已经交到了年底。你再招个人来合租吧”
  老贝站在门口,没动琴声从他的身后淌过来,正隐怨Φ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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