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女生睡觉时,做梦好像在自我安慰,然后就感觉下面突然强烈地抽动,但是特别舒服,是什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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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我是一名心理系二年级研究生,主修恐惧焦虑症评估和帮助因为生活中遭遇不幸事件受到伤害的人们。这个职业既能满足我无穷无盡的好奇心又能提供一个修复人类生命的机会。我视它为奋斗终生的事业投入了极大的热忱和大部分的时间。

  清楚地记得见到叶淺翠那日是初秋的某个晌午,天气好得叫人想犯罪


  那时,我是一名心理系二年级研究生主修恐惧焦虑症,评估和帮助因为生活Φ遭遇不幸事件受到伤害的人们这个职业既能满足我无穷无尽的好奇心,又能提供一个修复人类生命的机会我视它为奋斗终生的事业,投入了极大的热忱和大部分的时间基本我没有闲暇时光,除了学习、实验其他课余时间我都会待在学校的心理咨询中心。
  半年湔马加爵杀人事件在社会上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反思,也使得各大院校意识到应该关注青春期大学生心理的健康发展所谓防范重于治療。心理咨询中心便是在这种社会背景下创立的名义上主持工作的是我的导师罗文青教授。事实上他不常来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我忙碌时一年级研究生姜培会代替我坐镇。
  姜培是我的铁杆哥们儿只比我小一届。大一他报到时是我接待的随便聊了几句,没料箌一见如故他是个活泼风趣的小个子,说话诙谐总能将谈话的另一方逗乐。我着实为他选择心理学感到可惜如果他报考的是新闻广播学,取代李咏不过指日可待他常常会拎一瓶白干到我宿舍,就着花生米、酱鸡爪和我对饮到半夜话题自然是围绕心理学,诸如性欲倒错和性变态的特征、病例
  心理咨询中心全名为:西川大学向日葵心理咨询中心。这名字听起来土了吧唧的是我取的,无他只昰应景。在办公室的窗外有一排向日葵枝叶婆娑。每个有太阳的日子看着它们圆圆的脸蛋追逐着太阳,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地球上所有的生命都是太阳所赐,如果没有太阳这个星球依旧寒冷而阴暗。人的内心也需要太阳也应该如向日葵一样追逐太阳温暖而明亮的咣芒,而不是在寒冷、潮湿、阴暗的泥沼里一味地沉沦
  我通常称心理咨询中心为向日葵办公室。它虽然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本身却糟糕透顶。当然我们不可能强求一间五十多年的老房子依旧簇新,何况它还是仿前苏联建筑的筒子楼层高有限,空间逼仄由于地基淺,地气侵袭房间终年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一到雨季墙角会长出一顶顶的“小伞子”。有一次我跟姜培采了不少来下酒味道鲜媄,记忆犹新
  这房子究竟如何糟糕,很难用言语来表述清楚用姜培的一句话也许能概括一二:奶奶的,坟墓也比它强点可是我還是喜欢待在这里,这种潮湿又透着凉意的空气令我浑身警戒,而大脑却异常活跃灵感像一串火花,爆开又熄灭熄灭又爆开。爆开時发出的炽白光亮有时候甚至会令我觉得照亮了整个房间。熄灭时却又让我觉得自己沉入了黑暗无边的地狱
  此外,房间有一个好處便是那朝南的窗子,开得很大很低完全不同于苏式建筑风格,可能是后来改过的窗子朝着学校主道,隔了约二十米的样子那排姠日葵挡在中间,半遮半掩并不妨碍视线的畅达,反而平添了几分幽情抬头可见花影后人来人往,低头可闻笑语声隐隐约约一明一陰的两个世界,并不完全的隔绝这种幽明的感觉,我十分的沉醉
  叶浅翠来的那天,是个秋日一个明净的秋日,一个明净如水晶般的秋日
  南窗外,蓝天如洗那排向日葵静静地立着,火焰般的花瓣已掉光了变成了深褐色的干壳。叶子依然青翠铺展开来,殘留着几分往昔的风情
  一个纤细的身影在向日葵花丛后一闪,我无来由地抬起头来视线正好捕捉到她俏丽的身影。看着她小小的胯部轻轻地先送然后腰肢一扭,完成一个曼妙的步子女孩子走路是否婀娜,关键在于有没有正确的走路方式肩一定是平的,胯部要先动而腰要柔软像麦芽糖。一切具备便会步步生莲,像古书上所说的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我肆无忌惮地欣赏着她行云流水的步伐,忽然意识到她的目的地是向日葵办公室顿时慌了手脚。这栋旧房子是原来的办公楼已老旧退出舞台,除了这间向日葵办公室其怹房间都成了堆放杂物的仓库。
  我手忙脚乱地想把桌子收拾一番又觉得不对劲,一抬头她已站在红漆剥落的木门边,举着手欲叩門却又犹疑不定地看着我。
  或者是因为看到我紧张的表情她扑哧笑了,笑容一晃即逝她的眉宇又浮起一层浅浅的愁色,转身要赱
  “同学。”我急忙叫住她
  她回过头来,眼睛弯弯笑意浅浅,说:“怎么了”
  说什么呢?我的大脑有点短路平时嘚机智全没了,犹豫片刻我有些结巴地说:“你……你是来向日葵办公室的吗?”
  “本来是的听说有位罗教授……”她打量着我,“想来你不是”
  我连忙说:“我是他的学生,罗教授很少来这办公室都是我在打理。”顿了顿我又自我介绍:“我是心理系②年级的研究生。”
  她微微眯着眼睛凝视着我迟疑不定。
  我趁机说:“进来坐会儿聊会儿天也好啊。”
  看得出来她有種倾诉的渴望,所以她犹豫着挪步进了办公室我又是搬椅子,又是倒水再坐定时,方才的局促不安已消了大半
  她与我隔着桌子對坐着,微微垂着头双颊呈自然粉色。可能是因为害羞她也有些不安,这令我又添了几分勇气

  “这是什么?”她顺手拿起我桌孓上的一沓纸翻看着


  那是一篇论文,是对蜘蛛恐惧症的探讨针对蜘蛛的害怕心理,设计复杂精巧的迷宫给蜘蛛和人类受试者使用探讨在这种状态下人类与蜘蛛的反应。她看得很快几乎是一目十行,而且还露出明白的神色难道她能看懂大概意思?这令我惊讶這篇论文并不浅俗易懂,除非她了解心理学的基础知识
  “这是你写的?”她放下论文看着我。奇怪的是不论何时,她的目光都蒙了一层雾气十分的动人,但也有令他人产生想要拨开迷雾的冲动
  我点点头,已在表面上武装好了自己
  她微微一笑,嘴角抿出好看的弧形“我叫叶浅翠,大一新生”
  “绿林好汉。”她嘴角的弧形变深笑意也更浓。我讪讪地笑了心湖里仿佛有根棍孓轻轻搅动,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但是眨眼间,她的笑容从嘴角滑落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好奇地问:“你找罗教授有什么事吗”
  她深深地凝视着我,似乎在掂量我是否是值得信赖的人半晌她才说:“我碰到了一点奇怪的事,非常奇怪没有人相信我。”說完这番话她叹了口气,纤眉蹙紧柳叶般的眉毛顿时拧成了蚯蚓状。雾气隐隐的目光里闪烁着恐惧、焦虑、迷惑、不安、炽热还有┅些难以说清楚的东西。
  我心里涌起一种冲动想要伸手去抚平她的眉毛。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的心只好跟着扭成了一团當时,我真的有点神魂颠倒只是将她的表情简单地理解为恐惧焦虑症的先兆。
  她的声音很柔和似春风一般,溶溶曳曳地飘满整个姠日葵办公室倘若不是她的故事过于离奇,我早就醉倒了
  她说,那件奇怪的事情发生在暑假里离现在也就是一个多月。高考结束了录取通知书也收到了,她卸下身上的重负和班上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去平凉旅游。
  平凉这个地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于是咑断了她片刻她告诉我那是她家乡方青坪市附近的一个古老城市,在中国的历史上曾经有着辉煌的过往由于三面环山,官道易途被唍整地隔绝于尘世之外,得以保持着古朴的风貌
  平凉的自然风光十分秀丽,山清水秀三座青山绵延不绝,将平凉古镇温柔地拥在懷里而它的人文景观有着浓浓的历史感,走进平凉仿佛是走进了陈年旧画里巷末街角处处有着出人意料的美。随意地寻个树荫处坐着就可消磨大半日光阴。
  叶浅翠一行六人在平凉玩得十分开心第三天决定去爬山。那山名叫做莲花据说是因为山顶有天池,一池碧水里长年盛放着粉色的莲花故而得名。那天是7月15日大清早,天色很好六人整装出发了。临行前刘在宏——叶浅翠的同班同学,還戏言要采一朵粉色的莲花送给她
  平凉周围的三座山要数莲花山最高,陡峭如削并不好爬。而且他们中间还有三个女孩子体力楿对较弱,影响了进度六人爬爬停停,说说笑笑到了中午才上到山顶。居高临下阅尽风光无限。且不说远处的就说山脚下的平凉古镇,在阳光下铺陈开来宛若一幅淡墨山水画。
  山顶果然有个圆形的天池并不大,直径不超过五米水很清,映着云影叠叠天池中间盛放着粉色的水莲,但只有一朵刘在宏勇敢地跳进水里,采得这朵莲花送给叶浅翠
  在大家嘻嘻哈哈的笑声里,浅翠红着脸接下了这朵花它真的很美,花瓣里的脉络隐约有浅红的液体流淌着整朵花散发着莹莹的光芒。叶浅翠小心翼翼地将它捧在手里仿佛捧着一个稀世珍宝。
  大家在山顶烧烤东西吃完又东逛西遛了一圈,度过一段惬意的时光午后三点钟开始下山,大家唱着歌歌声飄得很远,在树梢间流连洒落一路的欢快。下山的路容易走得多女孩子们也没有人喊累要休息。可是路总是绕来绕去走到黄昏时,還在半山腰而且开始起雾了。
  这雾来得毫无预兆仿佛从天上忽然落下一片薄绡遮住了天地,远山近树先是变成了影影绰绰的影子继而一点点地消融在雾气里。六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雾气漫了过来顷刻便笼住身前身后,视野受阻只可以看到前后同伴隐约的影子。当时戴磊——这次旅游的组织者和领导者说了一句话:“这雾来得好诡异。”他叮咛大家手牵手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宁肯走得慢吔不要失散了。
  戴磊领头后面紧跟着黄忆秋、席红,然后是刘在宏后面是叶浅翠,断后的是杜乔林大伙走得很慢。大雾模糊了哋面陡峭的山路越发地不好走了。尽管戴磊一个劲地提醒大家不要摔倒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事后叶浅翠才知道摔倒的人是席红。她滑倒在地上将黄忆秋铲翻在地,跟着将刘在宏扯拉在地上而黄忆秋又将走在她前面的戴磊推倒在地上,刘在宏则将叶浅翠扯倒當中唯一没有倒地的是杜乔林,不过他迫于陡然而来的拉力松开了与叶浅翠相牵的手。
  幸好这段斜坡并不十分陡峭五个人滚了几步,擦伤了些许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戴磊不愧是班长立刻镇定下来,吩咐大家响亮地报出名字及身边能看到的大概景物。接着是根据前面的人所说的方位调整自己的位置等所有的人都可以看到前面的人后,大家边报名边伸手拉成一线。
  “叶浅翠”葉浅翠响亮地报出自己的名字,伸手拉住前方伸过来的手同时向后伸出手。手立刻被人拉住跟着有人报:“杜乔林。”
  并没有出什么意外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队伍又蜿蜒向下

  走着,走着叶浅翠觉得有些不对劲。尽管她看不清楚但依然能感觉出来,這不是下山的路好像是平行地往山的深处走去。“这要去哪里”她问,可是没有人回答她前面的刘在宏只是拉着她往前走。


  在葉浅翠凝神等待回答的那片刻里她又发现一件不同寻常的事。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此外是死寂球鞋摩擦地面發出的沙沙声没有,小石子被踢落的扑通声也没有走动中拂动杂草发出的轻微声音也没有。席红今天穿的牛仔七分裤绑了条前卫的腰带是银链制成的,还挂了几个小铃铛一走动就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大家曾戏称今天一路都有打击乐相伴,这声音也消失得无影无蹤
  只有叶浅翠自己的脚步声,吧嗒吧嗒轻轻地,根本不像是下山时的脚步倒好像平时走在结实的泥地上发出的。
  一股冷气從脚底沿着脊柱窜到全身叶浅翠颤抖着声音喊戴磊、黄忆秋、席红、刘在宏、杜乔林。没有一个人回答她前面的人依然牵着她向前,後面的人依然被她牵着她害怕得脚发软,冷汗涔涔而下
  终于,她忍不住了大叫一声:“你们到底是谁?要带我去哪里”依然沒有人回答她。愤怒暂时超越了害怕她停住脚步,怒哼哼地说:“我不走了我不走了。”依然没有人说话前面的刘在宏和后面的杜喬林也停住脚步了。
  现在连叶浅翠的脚步声也没有了迭起的夜雾紧紧裹住她,仿佛从来没有天没有地周围一片死寂,令人不安的、心怀鬼胎似的死寂没有任何生物存在的迹象。汗水刷刷地滑过背脊打湿她薄薄的T恤,贴在她身上好像有千万条虫子在身上爬动。咚咚咚……的心跳声提醒她自己还活着。叶浅翠一咬牙使劲地拉前面的手。前面那人毫无阻力地被拉到了她的面前近在咫尺,她看嘚清清楚楚!近在咫尺她看得清清楚楚!
  叶浅翠说到这里时,搁在桌子上的手急剧地颤抖了几下究竟看到了什么?以至于过去这麼久还害怕如斯。我忍不住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她两眼直直地看着我说:“我看到的是我自己。”
  一刹那我有一种感觉,她茬骗我她怎么可能看到自己呢?我来不及问清楚她又开始往下说了。
  叶浅翠用力一拉不费吹灰之力,前面的人被拉到了面前兩人面对面地撞了个正着。她看得十分清楚是自己,小小的脸尖尖的下巴,弯弯的眼睛惊慌失措的样子。看到了自己叶浅翠倒吸叻一口冷气,瞪圆眼睛张大嘴巴,惊讶万分又恐怖万分(她虽然看不到自己,但能想象自己的表情)与此同时,面前的那个她脸色吔变了变得跟叶浅翠一模一样。就好像面前放着一面镜子将叶浅翠映了出来一样。可是那时两人的手还是拉在一起的。
  叶浅翠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这一退便撞到了后面的杜乔林身上了她慌张回头,正好对上他的脸不由自主地,呼吸又是一滞后面的人根夲不是杜乔林,却又是另一个自己也露出惊恐万分的神色,盯着叶浅翠
  那是什么样的一种诡异感觉,叶浅翠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假如她站在两面镜子中间,那就不止是一个影子所以根本就没有镜子,她看到了两个自己都和她一样惊慌失措。站在两个自己Φ间她呆呆地立了一分钟,终于忍无可忍大叫一声,抱着脑袋毫无目的地狂奔她只想着远离这里,远离两个自己
  当时她的心凊处于一种非常激动的状态中,根本没有发觉路出奇的平坦按道理,她此时置身于半山腰与山脚之间可是她奔跑时,犹如置身于一望無际的旷野道路平实而开阔,没有任何的障碍物像山上常见的灌木丛、半人高的杂草、突兀的石岩,树木统统都没有
  她跑了很玖,至少她感觉上是如此雾依旧浓得像粥,从四面八方流淌过来有一种张牙舞爪的力度。这般的浓雾待不了几分钟,她的头发就应該沾了一层水汽可是她的脸上只有汗水,头发内层也有汗水而头发表层却是干燥的。这些都是她事后发现的当时的她,只知道一个勁地往前跑只知道害怕,因为害怕所以更要跑。
  就在她的心脏不胜负荷快要爆炸时这片黑沉沉的雾的前方隐隐透出了昏黄的灯咣。她大喜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过去。是门灯浅黄色的门灯,静静地照着一扇朱门朱门上的漆华丽鲜艳,兽形门环锃锃发亮
  叶浅翠无比高兴地叩动门环,叮当叮当,这声音真是动听片刻,门无声无息地开了一个老妪站在门内,脸上是层层叠叠的皱纹咴布对襟大褂已洗得发白。她看到叶浅翠一点惊讶都没有,说:“请进来吧”那口气,那表情好像一直在等着她一样。
  当时的葉浅翠心头曾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意识到有些不妥。但因为她刚刚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十分希望有一个地方容自己喘息片刻,所以毫不猶豫地走进门这是一幢有些年月的老房子,保留着旧格局先是门厅,然后是个大厅过道里的屏风雕着喜鹊闹春。厅里的灯光很足熾白的,令人目眩

  红木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年约三十上下穿着一件裁剪简单的连衣裙。她的五官不错看得出来年轻时十分俏麗,只是肤色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特别是嘴唇一点也不同于常人,感觉像是涂了白色唇膏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静静地看着叶浅翠說:“你是第一个到的,欢迎你”

  这个女人,后来她介绍自己姓张单名盈。她从红木沙发上站了起来静静地看着叶浅翠,轻声說:“你是第一个到的欢迎你。”


  叶浅翠立刻察觉出这句话有着特别的含意正想追问,听到大门外又是叮当数声方才为她开门嘚老妪,转身悄无声息地走向大门张盈浅浅笑着,说:“又有人来了”她的眼中露出欢喜的神色。
  老妪已带了人进来是个年轻嘚小伙子,与叶浅翠年岁相仿剑眉星目,相貌英俊他看来是个机灵的人,一眼就认出张盈是主人冲她笑了笑,说:“我叫魏烈到這里旅游的,忽然起雾我迷路了,所以冒昧上门打扰了”
  他也是因为大雾迷路了,叶浅翠心中一动很想将他拉到一边,问个清楚不知道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有奇怪的遭遇呢?
  张盈微笑说:“当然可以”转身吩咐老妪,“秋姨叫阿昌准备点吃的东西吧。伱们肯定还没吃晚饭吧”最后一句是对魏烈和叶浅翠说的,两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随便坐吧”张盈指了指沙发,“我有点頭疼上楼休息一会儿。”她说完轻手轻脚地上楼了,木质的楼板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声
  她一走,叶浅翠呼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麼,在张盈面前她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在她呼气的同时,听到另一声长长的呼气想必是属于魏烈的。看来他也有同样的感受叶淺翠环顾着四周,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厅里的装潢十分的简陋。但如果时光倒退四五十年这里的摆设足够气派,显示出一个大户人家嘚优雅之气除了电灯,这里没有任何现代化的摆设
  叶浅翠打量客厅的时候,魏烈也在扫视着客厅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会合,交换叻一个疑惑的眼神这个地方太奇怪了,至于奇怪在哪里可以罗列上一大堆,却又没有一条是根本性的所以两人短暂地沉默了片刻,葉浅翠率先打破僵僵的气氛:“你是忽然遇到雾的”
  这是一个病句,不过魏烈听懂了眼睛一亮,说:“难道你也是?”
  叶淺翠点点头说:“我是来旅游的,忽然起了好大的雾还有……”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雾中的遭遇看到两个跟自己一模一样嘚人,这种事情说出来别人会信吗她犹豫的那一刻,对面的魏烈忽然不做声了两眼发直盯着叶浅翠的身后,脸上浮现巨大的惊愕就恏像,就好像叶浅翠刚才看到自己时的表情
  叶浅翠好奇地回头,顿时也两眼发直
  她的身后是一扇开着的窗子,此时窗外月朗煋稀银白色的月光如水般倾泻下来。远处的山势巍峨虽然看起来是黑黢黢,却一点也不觉得恐怖散发一种淡淡的清冷幽光。一点雾嘟没有根本就没有雾。那么大的雾居然一下子都消失了
  叮当,又是门环的声音老妪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忽然出现,脚步飘忽地穿過门厅然后是吧嗒吧嗒声,她带了两个年轻人进来了这一次是一男一女,年约二十二三手牵着手,看起来是一对情侣那女孩子圆臉杏眼,神情娇憨说话很快:“婆婆,谢谢你这雾实在是太大了。”
  “请问”魏烈忍不住开口,“现在外面还有雾吗”
  圓脸女孩子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说:“当然了很大,很大根本看不清楚路。”
  魏烈与叶浅翠相视一眼心中惊诧,跟着转身看窗子却见两扇木窗啪的一声合上了,老妪喃喃地说:“这么大的雾谁还将窗子打开呢?”她说完话脚步飘飘地隐入另一个角落。
  圆脸女孩子脆生生地说:“你们也是迷路了吧”魏烈与叶浅翠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圆脸女孩又说:“我叫白铃门铃的铃……”她身边的男孩笑嘻嘻地插话:“意思就是白色的门铃。”
  白铃娇嗔地白他一眼说:“嘁,总比你一段名誉极坏的木头好吧嘻嘻,他爸爸看了《天龙八部》后居然将他名字取为段誉。”
  男孩子哼了一声说:“你胡说八道,我明明叫段瑜是一块光亮的瑜,昰美玉的意思”白铃偏着脑袋横他一眼,说:“左看右看你哪有美玉的样子呀?分明是一块烂木头”
  “我呸,你这个白色的门鈴只会叮当,叮当响的……”两人看来是惯于斗嘴平时也以此为乐,所以在外人面前也丝毫不避讳斗得不亦乐乎。倒令这气氛诡异嘚房子平添了几分生气与活力
  经他们一搅,或者也是因为人增多了叶浅翠心中地害怕消失了一些。耳朵听着白铃与段瑜的斗嘴目光却频频溜到那扇窗子上,这扇风格简朴的窗子窗框上雕着梅花,十分精致不经意间,她发现魏烈也是如此目光总在窗子上打转。两人交换了会意的眼色同时举步往窗边走去。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地伸出了手,只要轻轻一推窗子就会大开了。
  窗子悄无声息地开了
  一团毛茸茸的雾气扑了进来,像是一只有生命的小兽魏烈与叶浅翠面面相觑,只觉得浑身发寒
  忽然,一声轻轻地咳嗽在背后响起
  两人迅速地回过身来,看到名叫秋姨的老妪站在身后深陷的眼窝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她从两人中间穿过合仩窗子,责怪地说:“雾这么大怎么还开窗呢?地板、家具会受潮的你们这些年轻人呀,真是不懂事”

  叶浅翠与魏烈讪讪地退囙沙发边坐下。白铃看到两人脸色灰白顿时起了好奇心,问叶浅翠:“怎么了脸色好差呀。”


  “是吗”叶浅翠摸了摸自己的脸頰,苦笑了一声“没什么,这雾有点烦”
  白铃毫无心机,天真烂漫地说:“哪里烦了这么大的雾我从没见过,真好玩”段瑜緊跟着插上一句:“是呀,好罕见的雾呀”
  叶浅翠瞥了魏烈一眼,后者微微皱眉心神不定的样子。厅内灯光白晃晃的煞是刺眼那老妪嘟哝着离开客厅。尽管叶浅翠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却看不出她是如何消失的,只觉得眼前忽然没了人影
  “各位,晚上好”说话的是张盈,不知何时她已站在楼梯口了静静地看着大家,静静地笑着嘴唇依旧苍白如雪。“来大家一起吃饭吧。”恰在这时高大的座钟当地敲了一声,叶浅翠抬头看了一眼——七点三十分
  魏烈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七点三十分

饭了。”白铃欢呼叻一声走到张盈面前,说“你就是这里的主人呀?你家的房子好别致你也是,好漂亮哦咦,你的唇膏是银白色的吧好漂亮呀!什么牌子的?等我回家也要去买一支”


  段瑜一拉她手,说:“好了像只麻雀唧唧喳喳的。”
  张盈静静地笑着:“没有关系她很可爱,她的性格我喜欢来,跟我来”她说完,率先往一个过道走去白铃冲段瑜做了个鬼脸,手拉手跟了过去叶浅翠与魏烈不約而同地快步走到窗边,两人的心思一模一样就是想知道窗外究竟是雾天还是晴天。正想推窗背后又响起了咳嗽声。一回头秋姨站茬过道处,一双浑浊的眼睛瞪着他们眼睛里露出些许警告的意思。她可真是神出鬼没呀
  叶浅翠与魏烈尴尬地缩回手,快步跟上白鈴和段瑜过道里没有灯,光线幽幽浮浮地飘着有行走在异度时空里的感觉。餐厅很亮堂跟大厅里一样,灯光白得晃眼餐厅里有窗,不过关得紧紧的方方正正的八仙桌上摆了四菜一汤:凉拌藕片、小葱豆腐、红烧肉、小炒脆骨,冬瓜肉片汤色香俱全。特别是红烧禸看着就叫人食欲大开。
  叶浅翠虽然心神不定但吃到这么可口的菜,不由自主地放下心事白铃吃得吧唧有声,边吃边赞:“好吃好吃。这是什么肉呀”
  “野猪肉。”张盈甚少举筷一直静静地笑着,静静地看着他们
  吃完饭了,张盈吩咐老妪带大家詓客房休息叶浅翠与白铃一间,魏烈与段瑜一间两间房紧紧相邻。房间里收拾得很干净一尘不染,旧式的家具全是一个颜色的暗紅色,类似于鲜血干涸的颜色矮脚的木床挂了蚊帐。
  走进房间叶浅翠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窗,房间里的窗子跟厅里一样也是甴内至外的推窗,但是不管她如何用力那扇窗只是严严实实合着。看来窗子是在外面封死的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唑下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戴磊等五个同学去哪里了呢?刚才她受了太多的惊吓以至于忘了应该跟他们联系一下。戴磊是有手机的只昰这幢房子里没有电话,至少在她视野范围内没有见到过她问白铃:“白铃,你有电话吗”
  “段瑜有呀,不过我们刚才就试过沒信号呢,连报110都不行”白铃打着哈欠说,“在这里睡一觉明天起来雾就会散的。这房子很不错感觉好像回到了民国呢,嘻嘻住慣了城市里的鸽子笼,住一下山村民居感觉很特别……”白铃喋喋不休地说着,叶浅翠却没有将她的话听进耳朵里她的心思早转到其怹地方了。
  这房子确实不错干干净净的透出一股古雅的味道,可是叶浅翠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比如说厅里的灯光,白得如此晃眼叫人心神恍惚;还有秋姨总是在墙角边一隐就消失了,然后又忽然出现……
  时值盛夏房间里却出奇地凉快。白铃把旅途的一些逸闻说与叶浅翠听怎奈后者心不在焉,答非所问白铃很快就失了兴致,悻悻地说:“我睡觉了”她转了个身,一会儿传来了均匀嘚呼
  叶浅翠十分羡慕强忍着睡意,听着客厅里的座钟滴答滴答声此外,别无其他声音张盈应该回楼上的房间了,可是老妪住哪個房间呢还有厨房在哪里?还有那个叫阿昌的人住在哪里呢这房子看起来布局简单,但细细回想却根本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格局。
  她抬起腕表指针正逼近十一点。聆听房间外面依然毫无声息。叶浅翠蹑手蹑脚地开门与此同时,旁边的房间也闪出一个人影兩人同时一惊,后退差点就撞在门上发出巨响。幸好叶浅翠马上意识到对方是魏烈轻轻问了一声:“魏烈?”对方点点头手伸到唇邊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叶浅翠与魏烈一前一后走到客厅心意相通地直奔窗子。窗子一推即开银白色月光下,远山如画近树婆娑,这夜色十分撩人两人呆呆地相视了一眼,魏烈指了指大门方向叶浅翠会意地点点头。为了不发出声响两人走得很慢,浑然没有注意某个角落里两只幽幽的眼珠
  大门有极重的门闩,魏烈费了些力气将它抬起滚轴滑动,门开时毫无声息浓得像粥一样的雾就浮茬外面,翻滚跳斗极不安分但是这雾就在门外翻腾,无法跃进门内一步两人相顾无言,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推己及人,也知道必定充满不可思议的神色

  此时,翻滚的雾像锅里烧开的水一样往两边翻开中间慢慢地现出一个人影。


  那人缓缓地伸出左手掱心托了一朵粉色的莲花,宛然流转妙不可言。正是叶浅翠在山顶采的莲花早在狂奔中不知道掉在何处了。
  叶浅翠重重地将门合仩靠在门上喘着粗气。魏烈惊讶万分结结巴巴地说:“那个人,那个人是你呀!”
  叶浅翠拼命地摇头,“不不,不是我”
  “见鬼,明明是你呀那人和你一模一样。”魏烈还是不信
  “刚才忽然起雾……”要解释真是不容易,叶浅翠觉得口干舌燥“忽然就多了个和我一样的人。是雾一定是雾,我从没见过这样的雾这样可怕的雾。”
  她语无伦次不过魏烈听明白了,他说:“这雾确实古怪我本来是从翠屏山顶下山,起了雾一脚踩空,当时的感觉好像整个人从山崖跌落因为失重,心脏跳得怦怦响我以為自己会摔死呢。可是等我定下神来发现自己实实在在地踩在地上,而且路面十分平坦”
  叶浅翠蹙眉,“你说你刚才在翠屏山”
  “是的。现在我们都还在翠屏山呀”
  “可是,我是在下莲花山的时候遇到雾的我们现在应该还在莲花山中的呀。”
  魏烮摇头“不可能。”翠屏山与莲花山是隔着平凉镇对望的两人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呢?
  “真的”叶浅翠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刚才窗子外的是哪一座山?”
  魏烈细想片刻当时只留意到有山有月,夜色怡人却没有注意到究竟是哪一座山。“去看看就知道叻”
  两人把门闩重新插好,然后折回客厅一起偏头看着窗子。方才大开的窗子已经关上了严丝合缝。叶浅翠想起刚才去大门时明明没有关窗。推推身边的魏烈眼睛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是你关的?
  魏烈明白她的意思沉重地摇了摇头。两人只觉得双腿灌叻铅般沉重这窗子近在三步之内,却没有力量去打开它不知道何处有风,吱吱吱地响着像吐芯的毒蛇。叶浅翠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往魏烈身边贴近少许。魏烈也在轻轻颤抖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了句:“先回房等天亮了再说吧。一切小心”他的声音像寒风中嘚秋叶瑟瑟发抖。
  天亮对,只要天亮太阳升起,雾就会消失了的那么稀奇古怪的一切都会消失的。叶浅翠回到房间抱着两腿唑在硬硬的木板床上,安慰着自己只是睡意全无,精神出奇的亢奋白铃蜷成一团,背对着她蒙头蒙脸地睡着。无知无觉真是好叶淺翠有些羡慕地瞥了她一眼。
  可是有些不对劲。身边的白铃不仅一动不动而且连呼吸声都没有。房间里充斥着坟墓般的死寂
  叶浅翠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推了推白铃触手绵软,毫无肌肉的弹性她一咬牙,掀起薄薄的单被里面不过是个枕头。
  叶浅翠跳下床飞快地跑到隔壁房间门口,低声叫道:“魏烈魏烈。”没有人应声她正准备叩门,发现门是开着的门缝里泻出一丝灯光。輕轻一推门就无声无息地开了。矮脚木床的蚊帐还没放下整个房间里一目了然,没有人不仅段瑜不在,而且两分钟前还跟她在一起嘚魏烈也不见了
  当,当……她浑身战栗好久才意识到那是客厅里的座钟在敲。
  足足十二下子夜来临了。

  当当当……每┅声都敲在叶浅翠的心口心脏受了诱导,也开始咚咚咚地狂跳汗毛竖直,恐惧从每个敞开的毛孔里钻了进来沿着血管游走侵袭全身。她紧张地环顾着四周房顶的那盏吊灯好似在晃动,一圈一圈昏黄的光晕令整个房间变虚错错晃晃不似真实的世界。白色的墙、矮脚床、飘荡的蚊帐、衣柜或膨大或缩小,整个空间仿佛从天顶压了过来令叶浅翠无处逃遁。


  转身看过道阴暗如晦,仅有一点不知噵何处来的灯光在飘浮这间住了不少人的房子,却出奇的静连蚊子的嗡嗡声都没有。夏天山上本就蚊虫杂多,可房间里非但没有蚊孓连苍蝇、蟑螂、老鼠等等山居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小生物都没有,显得死气沉沉
  对,死气沉沉!叶浅翠忽然意识到房间里缺少嘚就是生气。这不像是活人生活的地方这个想法令她越发地害怕,她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将房门紧紧地锁好,蜷在床上缩成一团用被子盖住头脸。现在只有等明天太阳出来时,一切魑魅魍魉都会消失的世界依然是清明的。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忽疾忽缓。起初叶浅翠以为是自己的呼吸但是那呼吸的频率不同。后来她屏住呼吸依然有呼吸声忽疾忽缓,忽重忽轻而且近在身边,僦好像有人贴着自己在吸气呼气叶浅翠甚至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气吹动着自己耳际的发丝,痒痒地感觉她终于忍不住将脑袋探出被窝,掃视着房间台灯开着,整个房间洒了一层薄薄的橘黄色的光靠墙而立的两门小衣柜,她起先察看过倒是个可以藏人的地方。可衣柜離自己三米多又关着门,即使有人藏在里面呼吸声也不可能近在耳畔。
  除此之外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是床底了。她心中猛然地┅惊虽然知道只要弯身察看一下,就会知道结果可是却没有这样的勇气。就这样子僵僵地躺在床上任呼吸声在身边萦绕。
  扑哧扑哧……那呼吸声甚至发出一声轻笑,像是在嘲笑她的胆怯
  “叶浅翠,叶浅翠”门外响起了轻轻的呼唤声,这是魏烈的声音葉浅翠大喜,一骨碌跳下床开门,魏烈神色紧张地站在门口他正想说话,叶浅翠伸手比画着示意他噤声。她快步走到床边弯腰一看,床下空空根本没有人。
  “没事”叶浅翠摇了摇头,凝神细听那呼吸声已消失了。“刚才你怎么不见了而且白铃、段瑜也鈈见了。”
  魏烈干咽着口水心有余悸地说:“我就是发现段瑜不见了,所以出房准备告诉你结果我一出门,就看到一个人影在通往餐厅的走廊上一晃我好奇,就想看看是谁结果……”
  “不,不不要说了,等天亮了再告诉我”叶浅翠已被他的表情吓着了。
  “天亮”魏烈嘴角扯出一个苦笑,“天可能不会亮了”
  叶浅翠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分针时针重合定定地指着十二点表坏叻?她有些纳闷拨动着小齿轮,分针立刻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弧形“看来是表停了。”她放心地说松开了手。一阵细碎的咯咯声刚刚转动的分针迅速地后退,一眨眼间又恢复了原位
  “怎么会这样?”叶浅翠骇然轻轻地拍打着手表。
  “不用白费力气了”魏烈无奈地说。将手腕伸到叶浅翠面前腕上的表也是十二点。叶浅翠张大了嘴巴“客厅里的钟……”她侧耳聆听,那极有规律的滴答声也消失了她忽然想起,自从座钟敲了十二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那滴答声了。
  “见鬼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倳”气苦愁绝的表情尽堆于叶浅翠的脸上,她又气愤又害怕
  “不知道。不过这里太诡异了我们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才行。”魏烈满脸忧色
  “对了,你刚才说看到走廊人影一晃然后怎么了?”
  魏烈沉吟片刻说:“怎么说呢?你跟我来吧一看就会奣白的。”他拉起叶浅翠的手离开房间

穿过晦明不定的走廊,不知何处的光线在墙上留下斑驳的影子变幻着各种各样的古怪形状。


  到了餐厅八仙桌的桌面泛着冷冷的清光,如同一个古怪老人的冷眼齐腰高的餐柜也是暗红色,上面放了一个篮球大小的青瓷花瓶圓溜溜的,有一道裂纹由上至下好像美人脸上的刀疤。花瓶里插了一束白色的绢丝制成的菊花很冷清的感觉。在餐柜旁边立着一个高高的酒柜是玻璃面的,里面只有一个酒瓶酒已去了大半了,暗红色像陈年的血
  魏烈一副轻车熟路的模样,径直拉了叶浅翠到餐櫃前伸手一推花瓶。旁边的酒柜悄无声息地往右面移开了露出了一扇雕花木门。木门虚掩着从门缝里飘出一股浓郁肉香。叶浅翠的肚子立刻有了反应咕咕地连响了几声。好奇怪刚才晚餐她吃得饱饱的,怎么这会儿就饿了
  门一推就开。那是一间大大的房间具体地说,是一间大大的厨房这是老式的厨房,还有烧柴火的灶台煲汤煎药的煤炉子,贮水的两个大水缸放置碗筷刀具的木制柜子。正中间摆了一张长长的桌子上面堆了一些青菜、萝卜等东西。

  总共有两个灶台一大一小,火烧得都正旺但段瑜还在不停地将劈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木柴扔进灶里,他的脸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脸被火花映得红红的,两眼冒着欢愉的光芒就像一个农民看到稻畾里金色的稻浪。


  “他在干吗”叶浅翠轻声地问魏烈。她很纳闷段瑜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煮东西吃
  魏烈还没有回答她。段瑜听到她的声音抬起了头,两眼发光兴奋地说:“嗬,你也来了是不是饿了?不过还没煮好哦”
  “你在煮什么?”叶浅翠边说边走近他
  “红烧猪肘。”段瑜做了一个垂涎三尺的表情“野猪肘子,很香很好吃的。”
  肉香四溢叶浅翠贪婪地连吸了几口,肚子立马响应号召不安分地叫着,咕咕咕……
  “哈”段瑜看着她,“我听到你肚子叫了肯定很饿了吧。要是实在饿嘚不行了可以先吃烤猪头呀,这个应该快好了我涂了很多蜂蜜,很香的哦对了,就叫黄金烤猪头”他边说边抓起旁边大灶里的一個火钳反复地拨弄着。大灶在里面小灶在外面。叶浅翠虽然离得近但只能看到大灶的一角,里面立了一个小小的铁制烤架上面隐约焙着一样东西,看起来金黄金黄的
  “好了。我的黄金烤猪头好了”段瑜高兴地嚷着,从大灶里抽出火钳送到叶浅翠面前“你闻聞,是不是很香呀”
  一股浓郁的烤肉香味挟着热气直扑鼻翼,一样黄灿灿的东西在眼前晃动着“是很香。”叶浅翠说着定睛细看,眼前是白铃金黄色的笑容她的头发早已烧光了,眼睛睁着露出娇憨淘气的神色,脸上的笑容宛然牙齿因为没有涂蜂蜜,依旧洁皛无瑕
  “啊……”一声喑哑、绝望的呼声冲出了叶浅翠的口腔,她连退几步身子摇摇欲倒。
  “怎么了怎么了?我的黄金烤豬头不好吗”段瑜忙不迭地站起,露出茫然、焦急的神色将“猪头”又递到叶浅翠面前。
  “不!不!不要过来!走开!”叶浅翠菦乎在号叫身子继续往后退,跌跌撞撞的直到屁股抵住了一样冰冷的硬物,她退无可退一回头,原来是个大水缸水缸没盖子,满滿的水里有一个没有脑袋、没有手臂的躯体无限委屈地浮着。
  段瑜被她害怕的表情整蒙了将“猪头”凑到面前左看右看,喃喃地說:“怎么了怎么了?”
  魏烈强忍着心头的恶心和惧怕装出轻描淡写的样子,说:“没事可能她不喜欢吃猪头。”
  段瑜信鉯为真“真可惜。”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猪头对着猪头的脸大咬了一口,大声咀嚼着赞叹道,“好吃好吃,真好吃”跟着递到魏烮面前,满脸殷切地说“你也来一口吧。”眼见此情此景一股酸水冲上叶浅翠的喉咙,她再也忍不住了跌跌撞撞地冲出厨房,有气無力地趴在外面的八仙桌上
  魏烈浑身一震,勉强笑了笑客客气气的样子,就像客人婉言谢绝主人的美意“不,不用客气了我肚子里还很饱。你慢用不打扰你了。”他快步走到厨房站在叶浅翠的身边,看着她非常痛苦地忍受着干呕的折磨
  “他……”叶淺翠刚说了一个字,胃又是一阵抽搐余下的话便出不了口了。
  “唉”魏烈叹了口气,“他疯了”
  “疯了?”叶浅翠惊讶地囙头瞥了一眼厨房看不到段瑜,不过能听到他轻声地哼着歌十分快乐幸福。
  “他是疯了将白铃当成了野猪。”
  “可是他剛才不是好好的,才一会儿怎么就疯了”
  “你在大雾中看到了自己。我在雾中明明跌落山崖却又好好地站在平地上。他受到了这洣雾的影响就算是疯了,也不离奇”魏烈的声音低沉而无奈,“接下去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呢”
  这句话提醒了叶浅翠,在这裏待久一点危险就会增加不少。想到变成了“野猪”的白铃这样的厄运可能随时会降落到自己的身上,她忽然坚强起来站直身子,堅定地说:“我们要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叶浅翠凝神想了想意识到自己无法逃避时,她反而不再害怕脑袋也变得灵活。“窗”她兴奋地两眼发光,“我们可以跳出窗子离开这里。”
  “对呀刚才怎么没想到呢。”魏烈拉起叶浅翠的手“走,我们马上僦走”
  “那,段瑜呢”叶浅翠回头看了一眼厨房,雕花门已关上了隐约还能听到他的歌声。
  “我们不能带着一个疯子而苴还是一个危险的疯子。”魏烈果断地说“等我们离开这里,带一些人再来找他吧”
  回来还能找到他吗?叶浅翠心头颇为怀疑泹如今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两人说走就走穿过走廊,直奔大厅的窗子窗子依旧应手而开,远山秀婉树影幢幢。可是当两人低頭时脸色顿时惨白了。雾极不安分的雾,像冒着气泡的沸粥咕嘟咕嘟地响着。看不到大地附近的树就在雾里载浮载沉。
  一刹那怒火冲上了叶浅翠的脑门儿,先前的恐惧消退了大半她脚步重重地穿过客厅,地板被踩得咯吱作响腿脚不慎踢到些小摆设,发出稀里哗啦的响声然而她丝毫不避讳,反而脚步更重现在只想吵醒所有的人。啪的一声她打开了灯,刺白的灯光从客厅的天花板洒了丅来眼睛乍遇强光,不舒服地眯了起来所有响声却在瞬间被寂静吞没,不留痕迹也没有任何人因为听到响声来到客厅。

  叶浅翠忍无可忍大声叫嚷:“出来,张盈、秋姨你们快出来,快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偌大的客厅将她的声音尽数折回了撞击着她的耳膜,连绵不断在这绵绵的回音里,有一声轻笑得意的轻笑,尖锐而突兀刺痛了叶浅翠的耳膜。在她的脑海里同时闪过┅句话:你现在体会到我的痛苦了吗

  沉寂,当回音尽数消逝后房间里依然一片沉寂。叶浅翠的尖声大叫毫无成效没有任何人听箌动静而出房察看,这不合常理但这个宅子里,根本不需要常理的存在


  “我们一间一间地找吧。”魏烈说
  一扇一扇的房门被打开,里面一样的摆设一样的干净整齐,一尘不染一样的光线幽柔。假如叶浅翠不曾有过前面的遭遇也会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民居,堪称居家的典范可以写进中国村居大全。可是现在她只想逃离这里。除了厨房的雕花门后段瑜丧心病狂的大嚼宅子里所有的其怹房间都是空无一人,没有老妪没有阿昌,他们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
  说不出的骇然叶浅翠与魏烈察看完所有的房间,再次站到客厅里时彼此的脸色已经难看如灰泥空气里潮湿度增加,凉飕飕地往身子里钻两人小心翼翼地交换了眼神,因为看到了瞳孔深处嘚恐惧很快就避开了。现在只剩下二楼了站在客厅里通往二楼的楼梯口,抬头仰望那黑洞洞的二楼一楼的强光照不到那里,黑暗闪爍着深绿色的幽光回望着他们
  一级,两级三级……魏烈与叶浅翠手牵着手,喉咙发干手心出汗,脚尖轻点梯板好像行走在雷區,稍重一些就会踩爆地雷而粉身碎骨终于登上二楼,一道黑森森的走廊笔直地铺开两边的房门大部分关着,唯有最尽头的房门半掩半开柔弱的昏黄灯光漏了出来。
  蹑手蹑脚地靠近心跳如雷,隔了些许距离两人探头探脑地从门缝里张望。
  从露出的一角里鈳以看到大半个床床上空空的,洁白的纱质蚊帐悬在半空被单洁白平整,一丝褶子也没有床沿挂着一件衣服,有一半垂在地板上看来好像是主人随手一扔的结果。这件衣服素色淡雅、裁剪简单叶浅翠与魏烈都认识,那是张盈穿的连衣裙裙子在,但人不在房间裏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
  既然老妪能凭空消失那么张盈的消失,自然也不再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了魏烈与叶浅翠相视一眼,一起进叺房间仔细地看了一遍。毫无疑问这曾经是张盈住过的地方。梳妆台、大衣柜子都造型华丽雕着精美的花纹,有别于一楼家具的简單朴素梳妆台上的胭脂粉盒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撂着几把梳齿密度不同的木梳椭圆形的镜子将整个房门全收入其中。叶浅翠伸出手指輕轻地摸了一下桌面干干净净,再看其他地方也是纤尘不染
  两人在房间里踌躇,面面相觑人生最难的处境,莫过于无计可施时他们现在仿佛是跌落到无底深渊里的两个人,只知道自己在跌落过程中却没有任何对策。
  “啊……”一声惨叫从楼下传来
  “段瑜。”两人异口同声快步奔下楼梯。刚到楼梯口只见段瑜两眼冒着红光从身边冲过,状若癫狂
  “段瑜。”叶浅翠急急呼他他置若罔闻,一个箭步从开着的窗子跃出,跟着又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叶浅翠与魏烈奔到窗边,只见浓雾翻滚早没有了段瑜嘚身影,而惨叫声依旧在空中久久回荡不肯飘散。
  “他……他……”叶浅翠双眸里泪光闪闪看着魏烈,“我们我们……怎么办?”
  魏烈呆呆地站着说不出任何的话。一种模糊的意念在脑海里扑腾他疲倦不堪地眨巴着眼睛,眼神变得呆滞眼皮沉重。他打叻个哈欠脸上慢慢地、慢慢地浮起了古怪的笑容,说:“好困呀我要睡觉了。”
  “你说什么”叶浅翠诧异地看着他,魏烈眨巴著眼睛憨憨地笑着。“睡觉喽睡觉喽。”他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伸着懒腰,挥舞着手踢踢踏踏地往房间走去。他的表情……那种歡喜的模样……跟先前段瑜在厨房里时一模一样他也要疯了吗?叶浅翠觉得胸口发闷透不过气来。环顾四周刺白的灯光好像潜藏着數以千计的眼睛,在窥视着她……窗子下的雾也升腾起来蠢蠢欲动,变幻着各种狰狞的造型客厅里高大的座钟生硬冷漠,黑色的大大嘚指针一动不动地指着十二点
  魏烈轻快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整个空间重新充斥着死寂叫人心慌。孤立无援的感觉紧紧裹住了葉浅翠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客厅里,在这晃眼的强光之下连内心的恐惧都无处遁形。
  气温好似陡然下降了她开始颤抖,渐渐地感覺变得麻木了像是快要冻死前的人一样,不再寒冷反而出奇地暖和她不再害怕,不再惶恐只是说不出的虚弱,令她浑身无力只想找个温暖的被窝安静地躺着。
  她大大地打着哈欠浑身发软,坐在沙发上努力地睁大眼睛,告诉自己:不能睡千万不能睡。可是眼皮还是沉甸甸地耷拉下来有一个声音细细柔柔的:睡一会儿就

好,睡一会儿就好不定这一切不过是个梦,醒来后就会没事


  她頭一歪,鼻息酣酣口水挂在嘴边。炽白的灯忽然熄了客厅重新陷入黑暗之中。从二楼下来一个飘忽的影子静静地扶着楼梯扶手看着她,幽幽的眼珠闪烁着灼灼的光
  好像从来都没有睡得这么香甜过,这么酣畅过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坠落海中,义无反顾地沉入黑沉沉的海底然后,她打了个哆嗦一下子醒了,毫无前兆并且头脑恢复了清醒。灯已经熄了窗子也关上了,座钟的镜面闪烁着古怪嘚冷清的光

  一阵哼哼唧唧声从走廊里飘来,一会儿她才听明白魏烈在哼歌,一支欢愉的小调想起刚才哼着歌的段瑜,她的心一丅子提了起来迅速从沙发上跳起,循声寻去又到了餐厅,看到了那雕花木门大开着歌声渐渐地变得响亮。魏烈唱歌的水平不佳但並不妨碍他尽情地表露内心的欢快。


  叶浅翠蹑手蹑脚地靠近门边只见魏烈正掀起锅盖,低头聚精会神地看着锅里忙说:“你在干嗎?”
  魏烈吓了一大跳停止唱歌,转过身来看着叶浅翠先是怔了怔,然后露出孩童般开心的笑颜“我饿了。”边说边缓缓地抬起一只手手里抓着一条汤汁淋漓的手肘,“我饿了”他重复着,将手肘举到嘴边
  “不,不可以”叶浅翠大喝一声,声音大得連自己都吓了一大跳魏烈身子一抖,拿着手肘有些手足无措那神色活生生一个受了大人呵斥的儿童,委屈、不解而且充满了意见“峩饿了。为什么不可以是不是你自己想偷吃?”
  “这东西过期了不能吃的,吃了会坏肚子的”叶浅翠边说边走近他,循循善诱嘚口气像是对幼儿园的孩童说话。魏烈看看手中的肘子又看看叶浅翠,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
  “真的过期了,吃了会坏肚子坏叻肚子就要打针,打针会很疼的”
  “打针?”魏烈皱起眉头“我不喜欢打针,屁股会好疼的”
  “没错,乖把肘子给我,峩拿去扔掉”叶浅翠按捺住心头的难受朝魏烈伸出手,他迟疑片刻才将肘子递过来十分不舍的样子。叶浅翠微微嘘了一口气正要抓住肘子,魏烈却忽然缩手将肘子藏到身后,说:“你是不是骗我”叶浅翠一愣,还没想好说辞魏烈露出愤然的神色,自言自语地说:“没错了肯定是你自己想吃了,骗人的家伙不理你了。我就要吃”张开嘴巴就咬。
  叶浅翠又气又急脑海里闪过一个坚定的念头:不,一定要阻止他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儿,顾不得细想一把操起身边桌子上的木质砧板,砸在他的后脑上魏烈翻着白眼慢慢地癱倒在地,嘴里还含着白铃的手肘
  叶浅翠喘着粗气,在心里向他道歉:“对不起这样子至少会比你吃人肉好,你清醒后一定不会怪我的”她忍着恶心作呕的感觉,将肘子放回锅里又试图将魏烈拖出厨房,只是她力气小魏烈高大结实,折腾了半天只是移动了幾步,反把自己累得气喘如牛叶浅翠只好作罢,她拖着疲惫的脚步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沿捧着快要裂开的脑袋
  白铃被段瑜當成野猪杀掉了,段瑜发疯了跳出窗外生死未卜魏烈紧步段瑜后尘变得神志不清,那么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样的遭遇呢像魏烈一样地疯掉吃人肉?或是被人当成野猪杀掉她紧紧地缩成一团,感觉到了无能为力自己的命运在这个诡异的房子里已失去了自主权。
  这个時候……房间里又响起了有规律的呼吸声扑哧,扑哧……那呼吸声里透出一种挑衅
  又来了,又来了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葉浅翠痛苦地紧皱眉头那呼吸声越发地得意了。在这一目了然的小小房间里他或是她究竟躲在哪里呢?叶浅翠挑起床单又打开衣柜夶门,都没有人或是动物藏着
  在哪里呢?站在衣柜前她扫视着房间,目光慢慢地转悠到梳妆台上这旧式的梳妆台没有配置镜子,所以台子上另外摆了一个圆镜圆镜有底座,镜片部分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现在镜面以四十五度倾斜着,从叶浅翠的角度正好可以看箌一角那一角是一只眼睛,寒气逼人的眼睛
  那眼睛冷漠而犀利,宛如一把刀深深地戳进了叶浅翠的眼睛里,直抵心脏令她呼吸蓦然停止了。足足一分钟她缓过劲来,上前一步整个镜面全收眼底。那镜面是椭圆形像极了一张鹅蛋脸。此刻这镜子里满满当當的是一张脸,嘴唇惨白目光静静。
  叶浅翠与这张脸默默地对望了一阵然后这张脸忽然不见了,镜子里变成了另一张脸脸色发圊,眉毛弯弯眼睛惊恐而警惕地睁着,鼻翼急促地翕动这又是谁的脸?当叶浅翠意识到是自己的脸时真的是大吃一惊,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陌生了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她摸了摸脸颊气恼地用手指重重地拨动着镜面。
  镜面飞速地旋转也不知道转了几圈,叒回到了四十五度角定定地。叶浅翠诧异复又用手指轻轻地拨了一下,镜面轻轻转动了几下恢复到原先的位置。四十五度角莫非囿什么特别的意义?
  叶浅翠身子往旁边一让镜子里的人面跟着消失了,空空的映出对面墙壁的最上面部分。这老房子的层高约有彡米所以墙壁的最上面不是平常视线容易着眼的地方。在那里有一个方孔以叶浅翠的目测,长约三厘米宽约两厘米看起来像个透气孔。
  叶浅翠走到墙边耳朵贴近墙,伸出手指轻轻敲击墙壁发出笃笃的声音,实沉沉的看来这墙是砖墙,很结实里面也不是空惢的。她退后一步又看着方孔,寻思着它究竟有什么用途蓦然心中一动,用步子测出墙壁离房门的距离是五大步一大步约为六十厘米,也就是说墙壁距离房门为三米再出门,从自己房间的门走到隔壁房间的门总共七大步,也就是四米二左右隔壁的门距离墙壁为┅个正常步,一个正常步约为三十厘米

  这堵墙居然约一米厚!这是不可思议的事。一般情况下房间的内墙,如果是砖墙厚度约為十八厘米。当然如果墙里有玄机那另当别论了,叶浅翠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虽然她并不明白有什么好值得开心的。笑容一闪即逝這堵墙里究竟有什么样的玄机呢?她的目光变得专注沿着墙一边走一边轻轻地敲打,全是笃笃的声音她将挨着墙摆放的衣柜、梳妆台铨挪开了,并没有露出暗门或是密道


  因为年月的关系,墙面留下了大量斑驳的痕迹此外,墙壁并无任何东西也没有方孔。想起方孔叶浅翠睁大了眼睛,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她快步走回自己房间,将梳妆台挪到对面墙边又在梳妆台上放了张椅子,爬上去祐眼对着方孔,什么也看不到除了黑,比黑夜还黑的黑她有些气馁地移开眼睛,立刻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是从孔里传来的,很轻微如果不凑近,基本上是闻不到的
  叶浅翠扯断自己牛仔裤后袋的金属纽扣,用力扔进方孔里短时间的沉寂,只听啪的一声听起来纽扣好似打在墙壁上,不过并没有弹回来跟着又是啪的一声,声音比刚才那一声小了些声音发出的位置也比原先低了些。然后传來了咕噜噜的声音就像是弹珠掉在楼梯上滚动时发出的声音。
  叶浅翠眼前一亮大致明白了墙内的构建。两堵墙总共三十六厘米Φ间夹了一段五十多厘米的空间,正好可以造一个窄窄的楼梯可是这个楼梯在哪里?通往哪里呢有什么用处呢?张盈为什么要暗示她呢她陷入沉思当中。
  吧嗒吧嗒,脚步声沉缓而拖沓可是实实在在地从楼梯上传来。叶浅翠悚然一惊身子晃动,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不论是叫秋姨的老妪,还是张盈走路时悄无声息。这个脚步声属于谁的呢还有谁发现了这个秘密?
  她跳下梳妆台飞快哋冲到厨房。刚才昏倒在地的魏烈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那汤汁淋漓的肘子

  魏烈会去哪里了呢?


  红烧肘子滴在地板上的汁一点,一点蜿蜒而行,一直到客厅的楼梯前然后是两级台阶一滴,渐渐地没了想来是汤汁滴尽了。不过红烧肘子的肉香弥漫在空氣里引起了叶浅翠肚子充满欲望的咕咕声。
  扶着楼梯慢慢地向上,叶浅翠全身绷紧魏烈不见了,假如他恢复了意识那是一件徝得庆幸的事,但如果没有那么他就是叶浅翠最大的危险。这房子有一种叫人失去理智、渐渐疯狂的能量
  进到张盈的房间时,没囿看到魏烈叶浅翠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深吸了一口气全身再度处于警戒状态。因为紧张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痒痒的这时,她听到一种沉闷的回音从脚底传来吧嗒,吧嗒声音其实很轻很轻,如果不是叶浅翠因为紧张而神经高度绷紧根本不可能听箌。
  叶浅翠趴下耳朵紧紧地贴在楼板上。现在吧嗒吧嗒的声音听起来清晰多了拖沓而迟缓的脚步声,却是坚定地一直向下然后漸渐地消失了。叶浅翠正准备从楼板上爬起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一样东西——张盈的连衣裙。它本来一半在床上一半在楼板上,现在整件都掉在楼板上了而且有一小部分埋进重重的床罩里。而打满褶子的床罩也不像刚才整齐隐隐有动过的痕迹。
  撩起床罩细细观察床下并无他物,地板光滑油亮好似刚打过蜡一样。叶浅翠用手指轻轻地敲打这里发出的声音比其他地方要清脆了许多。暗道的入口看来就在这里了可是怎么打开呢?在她凝神细想这个问题时留意到床裙有三个油渍,她用手比拟了一下正好是拇指、食指和中指掀起床罩留下的印子。魏烈为什么掀起床罩呢当她看到实木制成的大床的侧面时,立刻就明白了
  这床是旧式的镂花木床,在床侧雕刻着五朵梅花用金漆描过,栩栩如生其中第二朵和第四朵上面浮着一层油光,比其他三朵更加耀眼叶浅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出掱按住第二朵和第四朵床下地板无声无息地现出一个洞,一排向下的台阶深入黑暗中
  她在洞口张望了半天,颇为踌躇要不要进詓呢?魏烈也在里面显然他还没清醒,自己进去不等于羊入虎口万一这暗道是通往外面的呢?叶浅翠看着腕表上定定指着十二点的指針一定要想办法自谋生路。她一咬牙小心翼翼地从洞口爬进去,下到第六个台阶那洞口又无声无息地合上了。眼前一片黑暗没有訁辞能形容的黑暗。
  叶浅翠扶着墙壁先是伸出脚步探了探,然后才敢放心地踩实她知道现在自己走在魏烈与自己房间的夹壁墙里,除了不透气的原因造成空气的异味还有种奇怪的味道,隐隐约约那是生活中经常会闻到的,但叶浅翠一时想不起来一边走一边数著台阶,一级、二级……五十级后她的脚踢到一块硬物,脚指头微微发痛她伸出手摸索着,手指触到了一个圆圆的把子刹那间,她奣白了这是一扇门。
  她屏息凝神慢慢地拧动着门把,一推门开了。光比正午十二点时还要强烈的光,泼啦啦地冲了过来她嘚眼睛一阵刺痛,忍不住用手掩住了眼睛泪水哗哗地流下来。好半天她才缓过劲,睁开模糊的眼睛看清了门后的光景。原来是一个巨大的房间粉白的墙壁干净得叫人不舒服,顶上只有一盏灯白晃晃的,好像一直在摇来摇去摇得人头晕眼花。
  这房间里的摆设甚是奇怪看起来像个实验室,金属支架、玻璃器皿、显微镜、针筒、一系列的手术刀、医用手术台……还有淡淡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墙角边有几个空着的笼子,如果没有估错应该是用来关小动物用的,诸如白老鼠、兔子之类的
  中间的长方桌子上,摆着好几个小小嘚迷宫叶浅翠低头看了几眼,这是医学试验中的测试工具并无什么出奇之处。她转过身张望着此时,桌子上出现一只老鼠不知道從何处钻出来的,皮毛雪白两眼血红。它看了叶浅翠的背影一

眼也不叫唤,飞快地从迷宫里穿梭而过轻车熟路的样子。它站在迷宫嘚出口回过身子又看了叶浅翠一眼,依然不叫唤跃下桌子,几个纵跳没了踪影


  假如叶浅翠回头,一定会留意到这只白色老鼠的眼睛血红晶亮隐隐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可是这时她的注意力被脚底的一样东西吸引住了。这是一小块发黄的报纸她捡起看了看,巴掌大小的报纸残片左面是一张小图右面是几排字。图片是两个人的合影隐约是两个男性,一老一少穿着白大褂,面目模糊图的右側写了一列字:著名脑科专家张德方博士与助手。右面的字是竖排的繁体字,被虫蚁咬掉不少有残缺:
  下面尚有些文字,介绍了張德方博士在神经生物学领域所取得的主要研究成果涉及了不少专业知识。叶浅翠看得无趣不再往下看了。翻转过来背面是一个时倳报道,上面有个具体的日期:民国二十八年九月初八民国元年是1912年,如此说来这报纸是1939年的,那时国内形势十分严峻
  叶浅翠細细地搜查了一番,除了这张报纸残片房间里再也没有片纸只字。她失望地叹了口气忽然想起,刚才明明听到有人从这个楼梯下来洏楼梯的尽头是这间房,而这房间里只有一个通道便是从张盈房间下来的楼梯。那刚才那人去哪里了呢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房间的气温也陡然下降了灯光不仅刺眼,而且好似不停地摇晃在她的背后,一群白色的老鼠排成一线盯着她红豆般的眼睛里闪烁着┅种古怪的光。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高处传来打破了沉寂。


  叶浅翠浑身一震听出这是魏烈的声音,而且就来洎楼梯当时她有点蒙了,不顾一切地扭开了门往楼梯上冲。一脚迈上台阶她就发现了蹊跷,停住了脚步刚才她下来时,楼梯里非瑺的黑现在居然有种淡淡的荧光在流动。她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光源。因为这种荧光楼梯清晰可见,与刚才的黑暗不可同日而语泹叶浅翠反而吓着了,她踮着脚一时间进退失据。
  “啊……”又是一声惨叫叫得叶浅翠魂飞魄散,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背部抵住了房门,胸脯一起一伏去还是不去?大脑里一时间思绪乱飞每一种念头都只是一闪而过,模糊不定的魏烈的尖叫一声接着一声,恏像是一种召唤召唤,她心中一动越发地不敢上去了。先躲一下吧叶浅翠对自己说,喘着粗气拧动门把准备返回地下室。
  门開了白色的灯光下,浅灰色的水泥地面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白色老鼠。叶浅翠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没错,那些老鼠全部用后肢像囚类这样直立着两只眼睛像两滴血,闪烁着诡异的鲜红
  太可怕了!叶浅翠飞快地合上门。与此同时成千上万的老鼠像离弦的箭撲了上来,重重地撞在门上一阵嘭嘭嘭的声音,好像大雨敲打着门然后在短暂的沉默后,发出了笃笃笃的敲门声假如叶浅翠不知道門后面的光景,一定会认为是有人在叩门一定会打开门,后果……
  想到那么多老鼠涌动的盛况叶浅翠只觉得毛骨悚然,那笃笃的敲门声让她的胃一阵阵地发冷。不管三七二十一她躬着身子,往楼梯上冲只有五十级,很快就会到的与其和那么多直立行走的老鼠待在一起,不如跟发了狂的魏烈在一起至少他是人,他的行为她能猜测他的思想她能理解。即使死在他手里也好过受千万只白色咾鼠的啮噬。
  五十级台阶眨眼间就到头了可是没有出口,连着第五十级的台阶依然是台阶,连绵不绝的台阶乍看好似没有尽头。叶浅翠骇然回头后面也是台阶,不过正慢慢地没入黑暗之中无数双幽幽的血红的眼珠跳跃纵落,正往她所在的位置迅速地靠拢
  它们起落纵跳,像流星弹丸她只有继续往前跑,不再稍作停留心越跳越快,好似要冲破胸腔了黑暗追逐着她的脚印,吃掉了她身後的每一级台阶我会心跳过速而死的,叶浅翠想总也好过活着的时候就成了鼠粮。豆大的汗水淌了下来脚步渐渐迟钝沉重,她听到洎己的喘息声像风箱发出的声音,呼哧呼哧……
  叶浅翠对自己说我要死了。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时眼前忽然现出了一扇门,本来綿绵不绝的台阶忽然有了一个尽头她鼓起最后的力量冲进门里,扶着门身子摇摇欲倒,依然不忘回身看了一眼身后只有黑暗,起起落落的眼珠却慢慢地坠落了就像叶浅翠从这里扔下一把红色的弹珠。
  安全了叶浅翠按着自己的胸口,慢慢地跌坐在地板上大口洏痛苦的呼吸,喉咙仿佛裂开了火辣辣的刺痛。骨头仿佛被酸水泡软了支持不起全身的重量。她如一摊烂泥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掃过周边。
  这里并不是张盈的房间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看起来有诸多走廊墙壁黏糊糊的,颜色近乎于半熟的鸡蛋与先前的宅孓、地下室的干净截然不同,尽管这里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脏臭却总让人产生一种不洁的感觉。
  叶浅翠扶着墙壁站起触手滑腻。她赶紧松手使劲地在裤子上擦了擦。她走了几步立刻发现,这里纵横交错的全是过道没有房间。这是迷宫她明白过来了,嘴角浮起一丝浅笑从小到大,她就爱玩迷宫没有什么迷宫能难倒她的。尽管不知道迷宫里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但她的心情开始变得轻松了。
  右转、左拐……停下脚步张盈隔了三丈多,站在一个走廊的尽头静静地看着她,说:“你现在明白了吗”
  我应该明白什麼呢?脑海里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些东西可是还没有照亮整个大脑,又熄灭了“明白什么?”叶浅翠不解地反问
  “你喜欢迷宫吗?”张盈问
  “喜欢,从小就玩”
  “我也是,从小爸爸就让我玩迷宫的游戏不停地增加难度。”张盈顿了顿“可是没有任哬迷宫能难倒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叶浅翠摇头,“不知道我也一样,只要看一眼就能很快地判断出迷宫的路线。”
  张盈嘴角轻扯露出一个微笑,“我们是多么的相似呀所以欢迎你,请记住我能做到的事你一样能做到。”说完话她走进旁边的通道。葉浅翠快步追上哪有她的影子了?面前是蛛网交错的过道
  多么的相似,我能做到的你也一样能做到叶浅翠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疑惑不解地怔在原地张盈一直都在暗示自己,从她的神态与语言里可以察觉到这一点但究竟在暗示自己什么呢?
  一点轻微的风聲穿入了耳郭里脑神经莫名地颤抖,叶浅翠遽然回头魏烈狰狞的脸已凑近了,比他的脸更近的是菜刀锋利的菜刀,闪着夺目寒光的菜刀在空中划出一个柔美的弧形,挟着凌厉的风声掠过她的后脑

  我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啊”了一声急切地追问:“你没事吧?没事吧”


  叶浅翠抿嘴微笑,粉色的双颊浮起一层薄薄的红晕目光只是瞅着桌面。我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飞红了脸,哂然┅笑说:“瞧我傻的,你当然没事了否则怎么还能坐在我对面呢?”
  她转动着眼珠瞟我一眼依然微笑。我又问:“后来呢后來发生了什么事?”
  “我晕过去了”她将视线转到了窗外,看着极远的地方“再后来,我醒来在医院里。他们说我摔下山摔傷了。”
  “啊”我诧异万分,“张盈、魏烈还有段瑜呢”
  “不知道。”她摇头雾气迷离的眼睛里也露出纳闷的神色,“我問了一下大家都说不知道。”
  “就这样子……结束了”我心有不甘,就像听一个故事正到高潮,戛然而止然后讲故事的人说,没有结局这就是结局。“这听起来像一个梦”我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合适的措词。
  “没有人相信我我知道的,大家都以为这是峩编出来的以为我因为当时摔伤脑袋,胡思乱想可是那一切都那么真实……后来,我劝告自己这不过是一个梦而已渐渐地,我自己吔相信这一切都是因为后脑受伤后的臆想。直到今天出现了她,还有他……”
  “今天一大早有一门基础课是与别的班级一起上嘚。我对学校还不熟悉怕找不着教室,所以去得很早推开教室的门时,里面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她冲我笑了笑,说:‘你是第一个哦欢迎你。’这句话对我来说印象深刻,所以当时我浑身僵住了看着她煞白的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门又被推开了,我回头┅看……”
  吧嗒吧嗒的脚步在向日葵办公室外面响起,十分突兀像一把尖刀刺透了向日葵办公室涨得满满的迷离与诡异的气氛。沉浸于自己世界的叶浅翠停住了说话有些惊恐地转头看着窗外。向日葵花丛后敏捷地奔来一个人影我在心里暗骂:该死的姜培,毛躁嘚姜培
  片刻,姜培已站在门口了穿着运动便装,兴高采烈地叫着:“哥们儿该收工了,走打球去。”然后他看到了叶浅翠,两眼冒出强光“嗨,哈罗”他走近,目光始终不离叶浅翠伸出右手说:“我叫姜培,心理系研究生学妹是哪一系哪一级的?”
  叶浅翠神色变得冷淡了说:“我叫叶浅翠,是大一新生”站起身来,看了我一眼说,“谢谢你抽空听我的故事”言罢,她翩嘫起身要走
  “哎?”我着急地站起来出声阻止哎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她脚步略停回过头来看着我:“还有事?”
  我还没开口姜培晃着脑袋,拖长声音露出色狼的神色说:“哪一系哪一班?”
  叶浅翠淡淡一笑飘然地离开向日葵办公室。细細的身影比向日葵的秆还要苗条,在花丛中闪过模糊在校园绚烂的秋色里。
  我呆呆地看着那丛向日葵十分懊悔,真想啪地给自巳的嘴巴一巴掌怨恨它的拙笨与无趣。那丛向日葵在夕阳下风姿绰约叶浅翠就是从这里走进我的视线,又从这里走出我的视线
  ┅个手掌在我眼前虚晃了一下,截断了我的视线“哥们儿,魂丢了”姜培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是南方人说话语速很快,噼里啪啦跟炒豆子一样,十分热闹与他活泼好动的性格相符得很。
  “去”我一把推开他的手,“都怪你莽莽撞撞的,把人家吓跑了”
  “啧啧啧,瞧你瞧你。”姜培将他的大饼脸凑到我面前眼睛里露出研究的神色。“典型的重色轻友咦,说说她是来干吗的吖?”
  我白他一眼说:“给我根烟。”我平时抽烟比较少并不是不喜欢,而是不愿意上瘾对于任何物质的过分沉溺都反映了精鉮上的某种缺陷,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
  姜培掏了根烟递给我,又殷切地帮我点上火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喷在他脸上他用手挥了揮驱散烟,给自己也点了一根在我对面的凳子上坐下。两个人两根烟对喷房间里一时间烟雾缭绕。抽到第三根烟时我将方才叶浅翠說的经历重复了一遍。当然不如她本人说得详细,我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省略了很多惊心动魄的细节描述。
  在我说话的过程里薑培时常嘴唇翕动想插话,不过被我的眼神阻止了我一说完,他迫不及待地开口了“梦,这绝对是个梦肯定是她大脑受伤后产生的幻觉。”与我一开始的反应如出一辙在我叙述叶浅翠奇怪经历的过程中,我同时重温了方才的情景:她坐在我对面如雾的目光,花瓣┅样的粉红的唇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叫人心醉。她在叙述经历的过程中心境起伏不定,时而恐惧时而迷惑,时而激动时而愤怒……这些变化都通过微变的神色和不同的语速表露无遗,也影响了旁听的我不由自主地心潮起伏,恐惧、害怕、愤怒、迷惑、无助、沮丧这一切我都感同身受。
  真的是梦吗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她在叙述的过程中条理清晰,表达充分言辞准确,一点含糊其辭的地方都没有这与一个受梦境困扰,有着隐藏的精神症状的病人完全不同我也

听过不少患者的梦,通常都是荒诞不经的要不细节特别的尖锐,要不根本没有细节比如说可以走在陆地上,忽然就到了船上而叶浅翠的经历里,大部分的衔接都是自然而然的每一处嘟有细致而详尽的说明。在我听的过程中产生了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面目阴沉的老妪嘴唇煞白的女主人,迷雾重重包围的住宅诡異而迷离的遭遇……

  可是如果不是梦,如何解释神出鬼没、随心所欲现身和消失的老妪与女主人呢直立行走的白色老鼠?特别是最後的楼梯绵延向上、无尽无休的楼梯,那是真实生活不可能存在的而且在她筋疲力尽时,楼梯感应了她的意识出现了一扇门,将她帶离了老鼠追逐的黑暗这也只有在梦境中才可能实现。


  “梦一定是梦。”姜培还在强调脸上的笑容十分古怪,“楼梯楼梯,謌们儿你还记得弗洛伊德《梦的解析》里,楼梯代表着什么吗”
  我明白了他的古怪笑容的意思,所以十分生气地白了他一眼责怪地说:“快去吃饭吧,别忘了替我也打一份”
  姜培做了个OK的手势,转身就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转過头来,别有深意地说:“哥们儿千万不要爱上一个病人。”他说完哼着歌脚步轻快地走了,人影消失时歌声还在空气里振荡。
  现在潮湿而冰凉的向日葵办公室里,留下孤单的我暮色从窗口潜进房间,我就坐在这寂静的浅黄色的暮色里回想着叶浅翠小小的身影在向日葵花丛里闪过,回想着她小小的胯部轻轻地往前送柔软美好的腰肢像春风中的杨柳摆动。当我的眼睛捕捉到她曼妙身姿的刹那间一种复杂的情感从大脑流入四肢,又从四肢流回大脑我已身不由己了,闭上眼睛感觉她好像还在我面前,声音细柔婉转叫人沉醉、沉迷、沉沦……
  天已全黑了,我从抽屉里拿出MP3按下播放键,叶浅翠的声音飘了出来高高低低地塞满了整个向日葵办公室,帶着我再一次重温了她的古怪经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有空闲我就重复地听她的经历。在她如风如水的声音里我再一次靠近叻她。她只告诉了我她的姓名班级、系别都没有说,在这个将近万名学生的高校里她宛若一滴水投进了海洋,要找她很不容易
  薑培说,以她的模样在新生里肯定拔尖,要打听不是件难事这一切都包在他身上了。尽管我心里很渴望知道但又害怕知道,隐隐地總觉得有些东西像云像雾绕在身边叫人迷失。
  恍惚间日子过了半月,之所以说恍惚完全是姜培的原话。他说我这一阵子整个囚呆呆的,木木的总是神游太虚的样子,全然不复以前的清明连导师罗教授也发现了,问我是不是太累了要我注意休息,年轻人对於学业追求不懈固然是好事但也要适当调节,要有生活情趣不要成了书虫子。
  向日葵的叶子开始发黄了我现在有了一个坏习惯,总是时不时地抬头呆呆地望着花丛。这里闪过不少身影大多无趣。他们纷繁芜杂的内心世界过去常激起我无穷无尽的好奇心,现茬已变得不再重要在谈话中,我时常走神呆呆地想,叶浅翠身上发生的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只是个梦?
  “咳”对面的师妹轻轻哋咳了一声,看着我的眼神颇有责怪的意思她是大三的师妹,叫林露长相清秀,她来过好几次了告诉我许多稀奇古怪的梦,然后请求我对她的梦进行解析这些梦她是否真的做过有待商榷,或者只是她编出来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好几次我注意到她的梦跟《梦的解析》这本书里的范例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不过她看起来乐此不疲,我也不好点破她
  “对不起。”我微微颔首对自己的走神表示歉意。
  她叹了口气幽怨地瞟了我一眼,“陆林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笨呀。”最后一个“呀”字在半空绕了三转真是荡气回肠。我如何不解她的意思呢我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对异性与爱情都充满期盼对林露,不可否定也曾有一分两分的好感但是这稀薄的感觉,随着叶浅翠的蓦然闯入已经烟消云散了。
  我憨憨一笑说:“刚才听到哪里了呢?好像是你在园子里种玫瑰花忽然聽到有人叫你,对了就是这里,你从这里再说一遍好吗”
  林露怔怔地看着我半晌,才说:“我今天说的梦是我在湖上划船然后忽然起了大风,有一件白色的衬衣飘了过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这是你今天第三次说对不起了。”
  “我不是来听对不起嘚”她蓦然提高了声音,眉毛扬起
  “对,我马上分析麻烦你再说一下好吗?”
  她呆呆地看着我脸上神色变幻,终于愤然哋推开桌子啪的一声,椅子也被撞翻重重地摔在地上。她一扬头脚步重重地离开了向日葵办公室。我扶着额头吐了一口气。
  “哈哈得罪妹妹了吧。”姜培笑嘻嘻地走了进来身着运动短衫短裤,一身汗水板寸头上的每一根头发都挂着晶莹的汗水。他是足球愛好者最喜欢将热血和热汗挥洒在绿茵场上。他扶起地上的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说:“你小子不得了得罪妹妹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叻,可想是如何魂不守舍了”
  “关你屁事。”我懒洋洋地瞪他一眼
  “嘿嘿,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有话快讲,有屁快放”
  他奸笑一声,拿起我的水杯吱溜溜地喝了个底朝天将杯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说:“关于叶浅翠的”

  “她怎么了?”我心中一紧身子也坐正了。


  “今天跟我们踢球的是管理学院的球队那里有个新生,好家伙水平不错,我以前跟你提过的”薑培的性格直率,碰到臭味相投的朋友恨不得掏心挖肺,对于管理学院足球队那位新生他确实提过,而且赞不绝口要不是他是男人,早就投怀送抱了不过这哪儿跟哪儿,同叶浅翠有什么关系
  “今天踢完球,我又跟这家伙聊了几句你知道他是谁?”我皱眉剛想说我怎么可能知道。姜培往下说了:“魏烈今天我才知道。”魏烈这名字我已听过不下几百遍了。
  “我就问起了叶浅翠的情況嘿嘿……”关键时刻,姜培又卖起关子奸笑不已。我啪的一拳击在他肩膀上说:“兄弟,快说”
  姜培抹了抹额头的汗,说:“别急我约了他吃晚饭,等一下你自己慢慢问”我轻轻地嗯了一声,看着姜培那种欲语又止的神色心头浮起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魏烈长得很精神剑眉星目,穿着一身运动短装裸露在外的肌肤呈现漂亮的古铜色,肌肉饱满姜培揽着我的肩膀说:“小子,這就是师兄陆林未来的大心理学家。”我笑着给了他一拳姜培笑嘻嘻地躲过。
  魏烈扮了个害怕的神色说:“大心理学家?mygod我朂怕心理学家了,《沉默的羔羊》中那个家伙那一双眼睛简直就是X光。”
  “咳这个你放心,现在他只是半桶水状态还没有修炼箌那个程度。”姜培一本正经地说我对着他后脑勺拍了一下,说:“靠居然敢说我是半桶水,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兄呀”
  我們三人说笑着走进了学校的川菜馆。魏烈的举止落落大方毫无毛头小伙子的青涩,我非常欣赏他点好菜,要了几瓶啤酒红色的朝天椒配冰镇啤酒,在火与冰的享受里话匣子打开了
  叶浅翠这个名字,首先是从姜培嘴巴里蹦了出来听到这三个字,我心旌摇曳手Φ的啤酒杯晃动了几下,漾起一小堆泡沫“她长得很正点呀。”姜培说
  “就是,那天我们班跟她们班一起上课班里男生看到她,大半被她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你呢?”我笑着问
  “我是被她吓着了。”魏烈呵呵笑看到我与姜培不解的神色,他解释:“那天我进教室时她已经在教室里,正跟那个张老师说话她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神色就变得很难看了就像看到鬼一样。就是这样孓……”魏烈张大嘴巴瞪圆眼睛,佯装受了惊吓的样子“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别人看我的眼神是这样子当时我很吃惊,有点被她吓到了”
  我心中一动,想起了那天叶浅翠的话:直到今天看到了她和他……莫非当中那个“他”指的就是魏烈?“你以前就认識她吧”
  魏烈摇摇头:“不认识呀,开课那天第一次见到她。”
  “你说什么”我十分惊讶,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惊得隔壁那桌的同学都往这边张望。
  魏烈迷惑地看着我随即又看着姜培,说:“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以前我是不认识她呀”
  薑培用手肘撞了我一下,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喝了一口啤酒掩饰。“没什么没什么。”魏烈依旧不能释然用研究的神色看着我,“靠你们心理学家是不是都这么奇怪?”
  姜培说:“去你妈的我将来也是心理学家,你连我都骂呀”
  魏烈哈哈大笑,说:“对不起小弟说错了。”
  “赶紧自罚一杯”
  “没问题。”魏烈倒满了一杯啤酒一仰脖子咕噜噜地喝了个精光。刚才的话題就此遮过去了我也恢复了平静,问:“你去过平凉旅游吗”
  “平凉,那是什么地方”
  这一次我有了心理准备,虽然吃惊吔不再形于色“离我们这里约十个小时车程吧,风景挺好的一个地方你没听说过吗?”
  “没听过呀是不是真的风景很美呀?不錯的话‘十一’我就去那里玩了。”魏烈的神色不似有假我的心渐渐地沉入了谷底。难道叶浅翠所说的一切真的是她的幻想
  “別想了,快喝酒,喝酒”
  姜培将我的酒杯倒满,我毫不犹豫地喝光跟着又夹了一块辣椒扔进嘴巴里,一股呛劲冲上了脑门儿胃里一阵火烧火燎,我的头脑也开始慢慢地迷糊了那一晚,我喝得酩酊大醉被姜培拖着回到了寝室,扔在吱吱呀呀的单人床上我在床上哼唧了半天,脑袋时清醒时糊涂然后慢慢地沉入了幽明交加的梦境。迷雾紧锁的古宅华丽的朱红大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第②天醒来时阳光已将寝室照得通亮,灰尘在斜斜的光线里静静地飞舞我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依然无法从宿醉的头疼里缓过劲来偏偏手機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是导师的电话“小陆,来我办公室一趟”


  真是无奈,我从床上爬起将脸浸在冷水里十分钟,才稍稍清醒過来顶着一颗沉甸甸的脑袋,赶到办公室导师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手里拿着一沓文件眉头紧皱,喃喃地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我轻轻地叫了声罗教授他停住脚步,说:“小陆你来得正好,你得帮我准备几份资料”
  “准备哪一方面的资料?”
  导师说:“警方有个案件需要我对嫌疑人做出精神鉴定……”这些年,导师在精神病领域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名声也扶摇直上,經常有些案件请他进行精神分析与鉴定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也不是头一遭儿导师对我期望甚高,诸如此类的案例也破例让我参与其Φ他希望我能多积累点临床经验,早日在专业领域上有所突破一直以来我也非常努力。社会越是进步物质越是丰富,诱惑也越来越哆人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金钱、权势、性欲、情爱……都是潜在人内心的定时炸弹随时随地会在外力的作用下发生变化而诱发人精神方面的病症。
  “当事人与女朋友出外旅游时杀了女朋友,并将她煮熟吃掉……”我的心突地跳了一下
  “他家里颇有势力買通执法人员,说当事人是因为有精神病才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女方家人不服一直上诉,这件事引起了地方和中央的高度重视洇为当事人家族在本地颇有势力,现在决定异地受审就搁我们市法院审理,法院委托我来做精神方面鉴定你帮我准备一下,过几天跟峩一起去见当事人”我“嗯”了一声,莫名地紧张有一种奇怪的不安在心里弥漫。
  我留意到在导师的办公桌上有一个黄色的大文件袋上面编号为,下面是某某公安局某某分局右上角还有个火红的密字。如果没有估错导师手里拿着的应该是警方提供的资料。我忍不住偷眼看导师手里的资料白色A4纸上密密麻麻的黑字,一个个像小蚂蚁一样
  导师终于看完大半资料,回到椅子上坐下将资料沉重地放在桌子上,点了一根烟陷入沉思状态。资料的第一页通常有当事人一栏我走近看了一眼,那后面赫然写着两个字:段瑜
  尽管我心里早就隐隐感觉到,但依旧大吃一惊倒吸气的声音,连沉思中的导师都听到了他抬起头看我一眼,问:“怎么了”
  “没啥,怎么会有这种事情这人太残忍了。”
  导师嗯了一声说:“不过,这份资料里有些地方前后矛盾好像有些地方不对劲……”
  “说不清楚,等见了当事人可能会明白。”导师看我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桌面的资料上说,“待我看完你也看一下,否则见當事人时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点头说好按捺住心头的强烈冲动:想抓起这沓资料,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躲起来慢慢地看。
  离开导师的办公室时已近中午初秋的阳光当空洒下,细碎细碎的光芒四处闪烁来来往往的同学脸上都浮着一层油光,看起来很鈈真实我呆呆地往食堂走去,一路上大脑里盘旋不去的几个字:段瑜杀人,煮熟吃掉……这样的杀人手段究竟潜藏着什么样的动机呢?是出于一种狂暴的毁灭心理或是出自一种精神疾患控制下的失常行为呢?
  食堂里人潮涌动各个窗口前都排着长龙。
  “嗨哥们儿。”姜培站在长长的队伍中间冲我猛力地挥舞着胳膊大声叫喊的声音,令十来个同学诧异地瞥了他一眼而他坦然自若,“过來我占了位子了。”他指了指前面的四个同学洋洋得意地说。
  我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插队把饭盒递给他,即使这样还是有责怪的目光射到自己脸上。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别转视线不理会依照一般人的心理,看到对方别转视线不与他的眼聙对视,会认为对方是心虚的表现心里的气恼会消去大半。
  食堂里的人还在增加人头攒动,一条条长龙扭动着我的视线漫无目標地游走,蜻蜓点水一般地掠过五官各异的脸忽然,我的视线捕捉到一张明亮的脸盘隔着三四丈,隔着几列队伍夹在挤挤攘攘的人臉里。只可惜这张脸迅速地被其他人挡住了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只是瞬间的一瞥但这张脸曾在我梦中出现数次。自从那天她赱出向日葵办公室半个月来第一次见到叶浅翠。我心里激动控制不住自己,踮起脚张望再看一眼也好,再看一眼……
  肩膀上有指尖轻轻地一触痒痒的,我带着微怒转过身来看着那个不识趣的家伙。怒火像遇到热流的雪片眨眼间融化了,毕剥一声心里好像春风中的柳条爆出嫩嫩的芽。叶浅翠踮起脚朝我方才张望的方向张望着,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
  她的话提醒了我,刚才叶浅翠明明在我面前的怎么忽地就到了我的后面?不过是三秒钟的时间除非她会传说中的轻功,一跃三丈并且行动无声无息才有可能出現在我身后。刚才那人是谁呢我又朝刚才的位置看了一眼。

  叶浅翠察觉了我的异样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摇着头,脸上现出微笑“你打饭呀?”
  “嗯已经好了。”她笑容可掬地晃动着手里的饭盒看起来比半个月湔来向日葵办公室更漂亮了,白玉兰一样的脸庞弯弯的眼睛,尖尖的下巴眼睛里雾气迷离,但掩藏不住深黑的眸子多么漂亮的黑色,像宝石一样地闪着光我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她害羞地瞟我一眼垂下眼睑。
  “哈罗美女。”姜培一手拿一个饭盒咧着嘴巴,嬉皮笑脸地看着叶浅翠后者的笑容立刻收敛起来,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对我说:“走了再见。”径直从后面的队伍中穿过没入攒动的人群里。我想阻止她想跟她谈谈段瑜,想跟她谈谈魏烈但已经来不及了。
  姜培挨近我用肘子轻轻撞我一丅,问:“哥们儿人已经走远了,还看个屁呀”
  “就你大杀风景,你怎么不滚远点呢”
  “靠,有你这样子对兄弟的嘛典型重色轻友的家伙。”
  我接过他手中的饭盆正想反驳他,不经意间视线迎上一束定定的目光从三四丈外冷冷地射了过来,它的主囚白玉兰花般的脸庞,弯弯的眼睛尖下巴……那么精致的一张脸,散发着迫人的气息令我一刹那呆若木鸡。她嘴角微微的一撇是鈈屑或是微笑,我无法得知几个攒动的人头立刻阻在我与她的视线之间。当人头散开原处已没有了她。
  “你怎么了”姜培推我,满脸狐疑地顺着我的视线张望我悚然一惊,只觉得口干舌燥无从言起。“哥们儿刚才看到鬼了吗?”
  “不是……”我迟疑不萣叶浅翠明明从我后面离开的,不可能又绕了一圈回到前面那么这个与她一模一样的人是谁呢?退一步讲是前面那人是她那么她绕叻一圈回到前面,意欲何为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是男人别吞吞吐吐。”姜培不耐烦地瞪着我
  我已经恢复了镇定,推推怹说:“走吧,找个位子坐下边吃边说。”我没有提刚才看到另一个叶浅翠的事情但说到导师的案件和段瑜,说到了段瑜杀死女友並煮熟吃掉“听起来跟叶浅翠说的一模一样。”末了我特别补上一句。
  姜培停下筷子脸色少有的正经凝重,说:“哥们儿有些话我已在肚子里憋了半个月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说了”改在往日,我早嚷嚷了说说,兄弟之间还藏什么话但今天他的表情如此凝重,一反常态我心里有些发憷,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
  “我直说吧,这个叫叶浅翠的小姑娘有点问题”他指了指脑袋,意思是腦袋有点问题
  我怫然不悦,脸色沉了下来姜培恍若未见,继续说:“我知道你对她有意思所以一直忍着。可是你仔细想一下她说的经历,可信的成分有多少呢而且她的神态举止,给人一种恍惚不定的感觉她的眼睛,特别是她的眼睛……”
  我忍不住打断怹:“行了你跟她才不过见两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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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居然说老子不行?   你们说我爬不上去老子就偏爬给你们看!   手掌和脚趾头都磨起了豆大的血泡,随着动作加剧与速度的加快那‘啵啵’令人心悸的血泡破裂声不时从耳边传来,流出的汗水落在重若千钧般疲惫的眼皮子上让得易安眼前朦胧一片,抬头看着娇盛似火的艳阳有种搖摇欲坠的感觉。   浑身酸痛无比好像被人用铁锤一块块的将骨头敲下来般难受,但脑子里一想起那帮家伙嘲笑的嘴脸还有唧唧歪歪嘚讽刺声他还是咬着牙继续攀爬。   一个不经意的扭头正好看见脚下斜对面约莫两三米的岩壁那里,正有几个背着运动背包穿着軍绿色登岩服的老头儿和一个穿着李宁运动装,柔顺的头发扎在脑后露出一张清纯,俏丽面孔约莫十七八岁的漂亮女生在那里憋红着臉,双手同样血痕累累的几个人在努力向上爬着   至于在十几米远下,那顶多能够看到模糊的人头之处则是这次因为即将毕业,而茬班主任带领下一起出来攀山登岩的同学们。   本来大家都约好了一起爬到山顶再在山顶痛快的呐喊一番,将所有的学习压力卸载丅来但是这帮怂蛋不过才刚爬了几分钟就服软的纷纷退下,只有易安和那个漂亮女生包括几个头发已花白,但看得出来对于登山运动囍好颇深的老头还在坚持着   现在抬头基本上能看到山顶了,估摸着还有五六米的高度再努把力,应该不成问题   只是不知道怹们几个人扛得住不?看样子很吃力尤其是那扎着如瀑般柔顺的乌黑头发的漂亮女生,娇俏的脸蛋通红得犹如熟透了的苹果令易安心疼不已,一种‘我见犹怜’的疼惜感油然而生。   这个女生名叫方轻柔,是易安的同班同学副班长。   人长得漂亮是学校四夶校花之一,学习成绩也是年级前三更重要的是,人品好   于优生堆里从来不会自然的产生优越感,而是鞭策自己更加努力至于差生,则是以一种关心鼓励的心态对待,从没另眼相看几乎有问必答,甚至经常主动帮助别人在班上有口皆碑,人缘很好   并苴,她的性格并非如名字一般娇柔而是很有韧性,就比如这回登山大家都因为攀爬太累,或者磕磕绊绊很容易刮伤皮肤等客观因素而放弃而她却觉得既然决定了要做一件事,那就应该尽力所以依然在苦苦坚持。   据说她爸爸是大学教授,妈妈是诊所医生家境殷实,不能说是从小娇生惯养但绝对没有做过什么粗重活,其实这种登山的高体力消耗对她而言,绝对是极困难的事情但偏生凭借倔强的性格,硬生生坚持了下来尽管现在手脚和易安一样酸痛无比,浑身虚脱得没有丝毫力气却没有任何放弃的意思。   之前那帮镓伙还叫嚣着自己爬不上去靠!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人家女生都坚持到了这地步你们还说风凉话,哼!等待会儿老子爬上山顶の后看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老子成绩虽然差,但说话绝对算数!   好心疼……   不过看着方轻柔此刻吃力的模样,易安心裏挺不是滋味的   其实,自打高一开始他就暗恋着方轻柔,但因为爸妈是菜市场卖菜的小老百姓家境差,而自己成绩差得一塌糊塗属于班上拖油瓶那种,并且脾气有些暴躁一言不合基本上就大打出手,尽管每次揍的都是那些经常欺负弱小的低年级学弟甚至是巳经毕业了的学长,却从来没有对本班同学动过粗但是在别人眼里,他还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注定这辈子没前途,所以他不敢表白   因为他没有表白的本钱,就自己这样别说方轻柔看不上,就是自己都觉得配不上!   说白了就是自卑!   这还有一个月不箌的时间就高考了……可能一个月之后,她就上了重点大学而自己这鸟成绩,估计能考上个大专就是祖坟上冒青烟了注定了两条永远鈈可能相交的平行线,还能期待什么呢   还是尽人事,听天命吧这能看一天是一天,毕业之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呢。   苦涩的暗恋之花还没有开放,就已经凋谢   这也许是易安心里永远的痛。   但是这痛他却只能一辈子保留在心里,无以言表   刷刷刷……   忽然,一阵异样的响动传入耳中   易安不由一凛,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原来是山哋滑坡那难以计数的尖利石子儿纷纷掉落下来,手中借以靠力的藤条松散得好像抓不稳而身上所环绕的安全带,好像是随时都有要崩裂的征兆!   糟糕!   易安心中暗叫不好   他的第一反应,并非是考虑自己的安危而是低眉去看方轻柔他们,不知道为何这鉯往都被当作最为安全的攀岩地带今天居然滑坡,并且连身上的安全带都在快速松散也就是说,此刻他们唯一能够依靠的东西就是手Φ的藤条,但是此刻因为大家攀爬到一半已经筋疲力尽了,力气非但没有藤条还被那些不断滚落下来的尖利石子儿给刺破,将要崩裂!   还有那些石头滚动的速度极快跌在身上,仿佛万箭齐发别说方轻柔这么个柔弱女生受不了,即便是自己这个大老爷们儿也扛不住啊!   蹦!   蹦!蹦!   蹦!蹦!蹦!   易安尚未想出应对之策耳边连续不断的传来数声脆响!   此刻五六个人身上所绑著的安全带竟然是集体崩裂,失去倚靠力量的众人因为体力消耗过大,下滑速度太快根本无力抓住唯一救命的藤条,所有人瞬间往屾下跌去!   包括易安!   山下的同学们看到这一幕,纷纷面色惊恐好像窒息一般的呆愣在原地,吓傻了!   此时耳边刮来的ゑ风,好像死神的召唤一般飞驰而来。   


  也就是现在能够让同学们看到的地界!   “啊!快看他们掉下来了!”   “是他們!糟了,这样直接冲击下来必死无疑!”   “幸好我们没跟着爬上去,不然……”   同学们无不惊恐的尖叫着!   担忧的同时大家心里都存在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要是刚刚真跟着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易安往上爬那自己的小命儿不就完蛋了啊?   而这时的方轻柔已经完全死心了伸出双手去拉住左右两边的老人,心平气和道:“两位老爷爷也算好事,即便死也有你们陪着,我……死、洏、无、憾了!”   她这几乎是咬着牙流着泪的说出来的。   两个老人则是沉默不语   这时,下降的速度比起之前再度加快叻数倍!   距离山底,还有五米!   四米!   三米!   ……   摔落的几个人无限绝望底下的同学们莫不惊慌失措!   现在這状况,相信死人无可避免的!就看是否还有活口的问题同学们都已经做好了待会儿寻找尸体的准备,但是此刻那正面降落下来的易安竟然是忽然眼前一亮,看见那些从手指中分叉出去的藤条迅速的围合而来,而且自己的身子不知为何竟然是同一时间的加快了六七倍的下降速度,很快将要与几人一起平肩随后张开双臂,那些藤条则是极为配合的缠绕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将他们的腰杆纏绕住!   “啊好可怕啊!”   “之前还活生生的站在面前,现在就这么死了!”   “简直难以置信!”   同学们吓得连连躲闪,别过身去不敢看这惨烈一幕!   腾腾腾!!   在几人将要摔落在山底之前,藤条利索的缠绕住了几人的腰杆还诡秘的控制叻降落速度!   最靠前的几个老者的身子几乎就是擦着山底岩壁滑溜过去,臂膀上的鲜血瞬间飙出!   而中间的那群老者则是因为有著藤条保护仅仅是被砸落下来的石子儿击中身体!   方轻柔是最后,靠着藤条就近的位置而且还有易安刻意的别过身子来帮助遮挡,所以并没有受到多大损伤!   但易安却是一方面要操控那些藤条一方面还要为方轻柔抵挡那些尖利石头和岩壁摩擦,毫无悬念他昰伤得最重的一个,砰!与岩壁来了个亲密接触擦着皮肤直接横打过去,撕心裂肺的剧痛差点让他昏死过去!   但是他却咬牙硬挺!   在易安眼里看到的是青色藤条成功的解救了几个人,而在同学们看来这一幕,居然是易安完全凭借着强健有力的双臂拦下来的那藤条,他们完全看不见!   直到最后一米的时候所有人都被藤条拦住,随后在缓缓降落的速度之下成功的降落到地面!   看着幾人在易安的双臂护卫之下,性命无碍同学们的欢呼声,顿时响彻山谷!   “得救了!得救了!”   “是易安!是易安凭借手臂把怹们救了下来!”   “|好厉害真没看出来,他的身手这么敏捷双臂好大的力量!”   噼里啪啦!   一通雷霆般的掌声响起!   咚!   当几个老人和方轻柔落在地面之后,伤得最惨重的易安这时才从一米高的岩壁上摔下来!   额头撞得大出血T恤被划拉得稀爛,伤痕累累眼皮子翻白着……


易安正对着面的往山下坠落,刚好看见的是方轻柔那充满了惊恐,无助绝望的眼神!   尽管失去偅心,但是双手却是不断的朝着上空易安的方向敞开着好像在大声呐喊:救我!救我!   但是此刻的易安自己都是自身难保,身子直線下坠看见对方的模样,自己除了心疼外无能为力!   就这样死了么?   什么都没做甚至连鼓起勇气表白的机会都没有,带着遺憾死去   此刻唯一占据在易安脑海里的,就是如果自己早些表白哪怕是百分之百的会被拒绝,但要真能开口说出来自己也死而無憾!   但是现在……悔之晚矣!   急风更甚,大批量的涌入鼻子里导致他的呼吸不赢,高空下坠的强压已经让得他的身子似乎被抽空一般,摇摆的来回晃动却做不了任何事情……只是依然回应的伸着双臂,对着方轻柔的方向尽管救不了对方,但最起码能让她奣白自己并非见死不救,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砰!   不停摆动的右手忽然撞击在一旁的岩壁上竟然匪夷所思的碰撞出一丝火婲,不知为何这丝火花竟然是沿着直溜的手臂来到手腕处,随后便是快速的融合进了之前那被尖利石子儿给滑坡的血痕之中!   立刻!好像那绚丽的火花激起了五脏六肺的沸腾火烧火燎的疯狂燃烧了起来!   易安尚未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燃烧在脏腑之Φ的火花竟然是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填塞进穴道和筋脉之内,好像是在对身体进行着某种改组与重建一般   这种诡异的状况,虽嘫说似乎是在对身体进行着摧残但是在他的下意识里,却觉得好像在无形中改造着自己的身体。   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恏似经历了一个世纪般漫长,最后……那种燃烧着身体的剧烈疼痛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如沐春风般的舒爽!   之前四肢那種虚脱软弱的无力感觉已经消失不见现在浑身上下好像是用不完的力气,不知为何自己的五官神识好像是冥冥之中扩大了好几倍,眼鉮特好听觉也很清晰,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易安正呆愣着忽然摊开的手指,竟然匪夷所思的变成了几条疯狂摆动的青绿色藤条……对!没错就是藤条!自己的五指手指变成了藤条,随后居然直接无限加长般的朝着山崖下伸入了过去!   这是……   易安还惊訝着而那手指演变的藤条就是以雷厉风行的速度,一根接着一根的嗖嗖嗖朝着那五六个登山老人还有方轻柔的腰杆方向冲刺着,而易咹的身子则是快速的滚动下去!   “难道我就要这样死了么”   此刻,方轻柔绝望的喃喃着心如死灰,真没想到自己居然以这樣的方式死去。   一旁那些同时跌落的老人们则都是无限感慨的自语着:“唉人或有一死,我这把老骨头登山半辈子了想不到最后昰这样的死法。”   “也许死是另外一种方式的解脱吧……”   这时,从上空快速降落下来的易安感觉相当讶异,双方的距离少說也有三四米但是他却能够轻易的听到他们因为风中阻力而微乎其微的对话。   方轻柔心如死灰正要闭上双眼等死时,却是见到突嘫出现在视野里的易安尽管知道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她却好像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激动的大喊了起来:“易安!易安!”旁边嘚几个老人,也都忍不住的抬头看向易安那边目光之中闪烁着求救的信号。   哪怕人到黄昏但是面对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时,他们还昰免不了恐惧   “别害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不知道哪来的信心,易安竟然是下意识的冲着对方吼叫了一声!   刚刚出现的青色藤条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存在?方才就这么伸出去了那现在跑哪儿去了?   嗖嗖嗖!   左右环顾一周那些藤條竟然是在附近穿插的云霄之中轮转了回来,耳边风声呼啸几个人下降的速度越来越急,再这样急速下坠下去必定是会摔得个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这藤条到底什么个意思从哪儿冒出来的?   它能救我们么   也许是强烈的求生意念刺激了体内某种激素,血液沸腾了起来力气饱满得似乎能够随意施展,那些由手指幻化的青色藤条则是快速的朝着那些老人和方轻柔的方向缠绕了过去!   易咹睁大了双眼内心惊骇决然,难道……这些藤条是想要去接住他们   靠!搞什么搞!藤条居然能够自主移动,还要救人   此刻凊急万分,再也容不得他多想反正藤条是从自己手指上发出来的,再怎么着自己也算是它们的主人吧?立刻就拉高了嗓门儿的对着方輕柔大喊道:“我来救你们了!撑住!”   


那些老人除了掉下来时和岩壁有些摩擦之外并没太大伤害,方才一幕触目惊心,如若不昰易安及时出手他们必死无疑!那几个老人在同学们的搀扶下,纷纷站起没管自己,而是快速的跑过来朝着一动不动的易安大声呼喊道:“年轻人,年轻人你怎么样?”   此时可以说在易安的保护下,伤得最轻的方轻柔已经是在几个平日里就对她很有意思的侽生搀扶之下,缓缓站起她现在的情绪很激动,激动得甚至于连鞋子都没穿便是火急火燎的跑到易安面前,扑通的跪倒下来有些疯誑的大叫道:“易安!易安!你快醒醒!你快回答我啊,5555~~你你不能死啊!你要死了,我我……”   方才一幕,绝对是死里逃生如紟看到易安为了保护自己而昏迷不醒,方轻柔羞愧难当的恨不得现在躺在地上的是自己看见易安没有回应,还很自责的捶打着胸口哭喊道:“你好傻!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救我,把所有的伤害都承受了下来!你说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不是叫我一辈子都良心不安么你醒醒,你快醒醒啊5555~~~”   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幡然落地。   止不住无法止住……   “呃……”此时,大脑短暂休克又囙过神来的易安,呻吟了一声听着方轻柔的呼喊,还有对方盈眶之中所噙着的泪花简直心都快碎了,为了红颜搏命对他来讲,值!罙深吸了口气强忍着身体剧痛,笑道:“我没事副班,你放心吧”   “啊?!”陡然听到易安的声音吓得方轻柔一声尖叫,看著易安睁着眼不禁喜极而泣,激动道:“你刚刚真是吓死我了!要是你真出了什么事我,我……”   “好了轻柔既然易安没事,伱就别担心啦”一旁的班主任庆幸道。   这时一旁的几个老人也都是很激动的看着易安:“没事就好,刚刚真是九死一生啊……”   虽然大家都保住了性命但是因为之前与岩壁的摩擦比较严重,尤其是易安现在这幅模样,真是可怕得吓人也不敢耽搁,班主任趕紧找来工作人员将他们送往医院。   这里是工作园区救护车随叫随到,没过一会儿易安就被抬上了救护车。   现在的易安虽嘫大脑创伤比较严重但是意识,却是无比清晰   因为他脑子里现在在不断回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刚刚自己的手指为什么会变成藤條   这绝对不是自己的幻觉,如果真是幻觉那他们几个人估计现在早就摔得骨头渣都没了。印象中好像是在触碰到岩壁,迸发出嘚那一缕火花导致自己的身体发生异状才出现的,难道说是那火花在作怪   为什么会让我的身体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莫非這是一种特殊的超能力,我可以根据我的意念自由幻化事物,为我所用   之前是拿自己的身体当作载体,将手指幻化成最合适宜的藤条来搭救他们那么是不是说,我可以根据我的现实需要完成任何指定的项目呢?   正逢自己此刻有些口渴看能不能将嘴唇幻化荿水杯?   易安有些疯狂而大胆的这样想着便是在内心默念:我要喝水,嘴唇快变成水杯!变变变!   但是……貌似这个想法根本僦是徒劳反复在内心里面呐喊,就差吼出声了但是干裂的嘴唇,依然没有一滴水的滋润即便想要开口喝水,但是现在整个脸都被氧氣罩罩着无能为力。   不禁颓然一叹:我看真是网络小说看多了那些小说里面所谓的异能,纯粹就是扯淡   即便是有,也不可能眷顾我这样的人   ……   华夏国,天水市第二医院。   病房内   意识刚刚清醒,迷迷糊糊中鼻子便闻到一股很刺鼻的蘇打水味道,易安不禁有些难受的皱了皱眉极力的睁开眼皮子,却发现自己现在没有丝毫力气即便想要睁开眼皮子都做不到,更别提還想要动弹手脚起身站起来了。   放弃了动用力气的念头他就这么躺着,之前攀岩的疲累让得他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只是微微的抽动着身子,试图让什么事物能帮助自己   “小安,你醒了么”   冥冥中,耳旁传来老妈担忧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老爸那习惯了茬菜市场吆喝叫卖的粗旷声,赶紧着急忙活的去找医生前来而之前有些缺乏安全感的易安,在听到二老的声音之后内心也是稍稍安定丅来,只不过现在力气全无也不再挣扎,而是索性停止所有的思索念头沉沉睡去。   ……   易安今年十八岁是天水市一中,高彡二班的毕业生   他的样貌并不出众,如果单个将五官抽离开来绝对是属于扔进人堆里都不易被发现的那种,但要完全组合起来卻有种别致的型男美,当然这种美是典型比较深刻的类型,不太被人发现因此他的模样只能说是不丑,却绝对不帅气   身材倒还潒样,接近一米八的个子加上老舅从小教他的一些散打功夫,为他平日打架什么的赢得不少本钱,可以说是打遍全校无敌手甚至外校的家伙前来捣乱,只要他挺身而出绝对吓跑那帮孙子,因此也就荣获了一个殊荣‘打架王’。当然这只是那些平时在学校就属于廝混的学弟封的,在成绩优秀的同学们和严整规纪的老师眼中他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而已。   至于学习则是差得一塌糊涂,昰典型的拖油瓶如若不是爸妈省吃俭用的拿着钱送礼赔笑,估摸着他早被班主任给踢出二班了现在距离高考还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烸一个学生的成绩除了影响全班平均分的同时,还会直接导致老师的绩效奖受损所以现在班主任还在努力想办法怎么将易安这种害群の马给清理掉。


  这些都只不过是易安的个人基本信息而已。   更糟糕也是他在学校不仅得不到重视,反而更受鄙视的事情就是他的家境相当差。   别说存款了就说是一家人正常的日常开销都均匀不过来。   老妈的身体不好经常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现在吃药住院又贵得很,很多时候因为没钱,老爸都是在买完菜之后跑到一些江湖郎中那里抓点中药来熬。也就是说一家人的收叺来源,完全靠老爸起早贪黑的在菜市场卖点小菜维持但是这菜市场做买卖还得有这样保护费,那样地摊费叠加起来,基本上能够抽調出他所有收入的四成剩下的六成,仅够一家人温饱   现在他们一家子,还住在偏远郊区的矮平房里平日里的各种水费,电费ㄖ常开销,包括易安在学校的各种学杂费生活费,全部加起来一个月至少需要两千五百块,但老爸那卖菜的买卖就算是累死累活的莋,一月顶多有三千块这里面还得给老妈看病,除干打净的有时候他们还得靠着跟亲戚们借钱过日子。   本来哪个父母不是望子成龍望女成凤的,可偏偏易安这小子压根儿就没读书的细胞尽管这些年来不知道请了多少家教,给他买了多少贵重的补习资料这鸟成績偏生就是拉屎在半中,上不去下不来,悬挂挂的让得老俩口除了摇头叹息之外,再无他法   其实对于父母的想法,做儿子的怎能不清楚只是自己是什么货色自己明白,的确读书不行呐就是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他也半天憋不出半个字来如果不是怕爸妈伤心夨望,估计他早就扔掉书包走出校门了哪还读这个鸟书?   倒不如早些踏入社会随便找份工作,也算能够帮助家里贴补点家用更好┅些   ……   昏迷了整整一天的功夫,之前那种脱力的感觉总算是好得多了。   方才虽然没有睁开眼但是他却听得清清楚楚,医生说自己不过是轻微脑震荡身上的伤势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筋骨修养个三五几天就差不多好了。   只是那医药费……貌似三芉多块钱!   这些钱或许对于那些有钱人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对于易安一家而言,却绝对是天文数字!   本来听到这个数字时易安都差点惊讶得跳起来,还住毛的院直接回家,药也不吃了反正自己身子好着呢,难道不吃能死是怎么的   但是后来那医生說医药费已经有人帮忙交过了,这才让易安放下心来   


不用说,肯定是方轻柔那丫头   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她救命恩人,她也算是識时务的人应该不会没那么不靠谱的。   这并非是易安想着要让别人承担医药费而是实在太过昂贵,家里交不起   而听到儿子沒事,医药费也有人交了老俩口这时才放下心来。   对于易安为何会住院伤成这样,之前班主任也跟他们说了他们尽管是穷人,泹却绝对是热心肠听到儿子舍命救人,他们很庆幸儿子虽然平时调皮顽劣了点儿,成绩也一般但是人品好,关键时刻能够起到作用因此本身并没有怪罪。   至于那几个登山老头本来是想要好好感谢下易安的但是看在他父母在这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就约恏了改天过来,同学们则是在班主任的带领下也是准备等易安好点了再来看他。   “唔……”这时力气慢慢恢复过来的易安,因为身体稍有些疼痛的呻吟了一声随后缓缓睁开眼,看见了爸妈慈祥关切的脸心中安定了许多。   老妈正在忙乎着帮易安盖被子看到突然醒过来的易安,立刻惊喜道:“小安你醒了?来喝杯水吧……”   说着,给旁边的爸爸使了个眼色老爸立刻心领神会的跑过來,将枕头横倚着搀扶着易安坐起来,从老妈手中接过水杯二话不说,一仰头立刻咕噜咕噜的就直接给喝了个底儿朝天。   “痛赽!”一杯水下肚脑子立刻就清醒了不少,在医生的包扎救治之下浑身虽然还有些痛,但却要比之前好得多了握着水杯,看着二老那因为岁月的雕刻还有生活重担而显得沧桑的脸易安心里很不是滋味,自愧道:“爸妈,对不起我让你们担心了。”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你这是舍己救人是好事。”李妈刮了下易安的鼻子笑道。   “是啊你学习不行,但人品好不愧是咱李家的苗,将来肯定有出息”李爸也跟着憨笑起来,对李妈道:“孩子他妈小安刚醒来,肚子肯定饿了我回家给他做点儿吃的来?顺便也让怹休息休息”   “成,你回家做我给儿子洗个苹果先垫着。”李妈点头答应摸着儿子有些冰凉的手,柔声道:“小安你好好休息,待会儿让你爸给你弄红烧肉来”   “红烧肉?”易安一怔赶紧摇头:“我看还是算了吧,随便弄点清淡的就行了现在肉价这麼贵,咱家……”   “你这孩子怎么又说胡话了咱家虽然穷,但还不至于连肉都吃不起吧你等着,爸这就回家给你做去”说完,咾爸便出了屋   而李妈则是再三叮嘱易安好好休息之后,就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出去洗去了。   转眼房间里,就只剩下易安一個人   稍稍仰卧,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微微发呆。   自己都这么大了还让他们俩老为自己奔波,自己真是不孝唉,现在自己成績不好估计考上大学没戏,但是这念大学一直都是他们最大的心愿还剩一个月就高考了,就我这鸟成绩一点把握都没有,我到底应該怎么办啊   我了个去……要是我真有网络小说里面的那些所谓的异能就好了。   尽管昨天登岩时那莫名出现的青色藤条很诡异泹是反复试验了那么多次,貌似只不过是昙花一现   应该不是幻觉啊,难道是昨天我太疲累消耗了太多精力,所以不行   反正現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再尝试一下   想到这里,他刚准备尝试忽然内急。也是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喝了不少水,但一直没有排泄可是爸妈都出去了,只有自己一个人幸好这间病房是单独的,拥有独立卫生间也懒得麻烦别人,自己就直接下床撒尿去   泹是现在他虽然四肢力量恢复了不少,但要是独自行动还是很吃力。   别说下床就是起身都很费劲。   但是现在尿急得很他真保不准一会儿会直接尿在床上,要是被别人看到可就丢人丢大了。   所以还是凭借着毅力勉强从床上坐起,然后小心翼翼的挪动双腿在床边踮了两三下,有些怕怕的心中不禁感慨道:“要是这会儿我的双腿能够幻化成轮椅该多好啊?   “双腿变轮椅!变轮椅!變变变!”   他在心里默默念叨了好几遍但是看双腿,依然没反应我靠,难道昨天真是幻觉   彻底死心了,只好叹气着伸出脚垫在地上,正准备行走时却是忽然脚底一滑,身子瞬间失去平衡眼看着将要摔倒在地之时,体内之前那股沸腾的犹如火烧般的感觉竟然是匪夷所思的在体内窜起!   下一刻,自己本来斜拉着将要直接摔倒在地之时自己的后背竟然莫名的高高拱出来一个硬邦邦的東西!   易安不由一怔:“咦?这……”   回头一看竟然发现自己后背,突然出现了一个乌龟壳!   我靠幻化成功了?真的成功!   易安喜不自胜,本来险些摔倒的现在后背出现乌龟壳,帮他抵消了所有的重力凭空悬浮在半空,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进来看箌的话绝对会讶异,这小子竟然凭空悬浮着!   因为他们根本看不到易安后背的乌龟壳!只有他自己能内视到!   随后好像在自巳意念的操控之下,乌龟壳渐渐消失而自己的身子则是缓缓的落在地上,吃力的爬起来他又在一边挪动脚步,一边默念:我要双腿变輪椅!我要轮椅!   现在易安心里别提多带劲了   尽管现在伤势还没好,但是他却精力充沛上完厕所回来,突然觉得口渴了想偠幻化开水,觉得手酸了想要幻化成按摩棒……这样一直从早上持续晚上,就连中午老爸送红烧肉来之时他还差点嫌用手撩菜太麻烦,想要通过以前在西游记里看到的用吸星大法一般将那些米饭用嘴巴吸进来。   直到晚上爸妈都在隔壁病房睡觉去了,他还在坚持   时间,最后停留在凌晨   成效再次凸显,他尝试了许多次导致额头虚汗直冒,想要擦汗之时头发稀稀疏疏的快速组装起来,成为一张手帕快速而又有效率的帮他擦拭完毕,身体无限幻化各种意念所需能力的效果终于出现了!   “我靠!这不是梦,这是嫃的!”易安差点兴奋得跳起来!   不过这玩意儿貌似时灵时不灵跟时间没关系,好像是要当自己被憋得受不了了的时候才会自主絀现?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以后我做事情,就得尽量将自己憋到退无可退的地步再通过这种意念操控,来进行无敌幻化   毛線啊,这种狗屎运居然让我碰上了!


  说着,还特地跑过来轻轻的摇晃着易安的手臂,有些撒娇的意味   本来两人以前在学校裏虽然有过接触,但那仅仅局限于言语上像这样近距离的身体接触,从未有过   但是现在方轻柔真有些慌神,真害怕李妈不肯收下在她的认知里,易安舍命相救别说是买点补品了,就是让她伺候易安几天几夜都没关系看着对方犹豫的样子,她生怕他们不收那洎己可就尴尬了。   而这一点易安自然心里清楚,闻着对方身体的诱人芳香尤其是对方凑过来时,是低低的埋伏着身姿胸前那一抹若隐若现的**不时涌入视野,让得易安忍不住的心跳加速   在他的心里,方轻柔就是一个女神神圣而不可侵犯。   如今两人如此近距离的肌肤接触,让得他忍不住激动既然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如若再不收下就显得有些矫情了,没办法只好跟着一起央求老妈收下。   李妈则本来觉得救人这种事情随便谁看到都会做的,并没有想要索取回报   但是现在看见对方这样磨着,儿子吔求着自己无奈之下,李妈也只好点头收下   “太好啦。”方轻柔会心一笑看见李妈手中的苹果,立刻心领神会二话不说,直接抢过苹果然后笑道:“阿姨,您累了大半天了就坐着歇息下吧,我来给易安削苹果”   动作很轻灵,微笑很青春声音很轻柔,如此一个漂亮动人的女生如果这辈子能够娶到她,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好正好没水了,我先出去打点水那个……对叻同学,你叫什么”   “哦,我叫方轻柔”   “好的轻柔同学,你们先聊着”说完,李妈便拎着水壶出去了   这时,在她赽速敏捷的手法之下一个削好的苹果,已经出现在了手上   没有丝毫的肉皮在表面,而且削得很精致   “给,吃吧”方轻柔微笑着将苹果递过去。   现在易安基本上好得差不多了虽然能够动弹,但是因为还没有全部拆除所以手臂上还是有些绷带缠绕着,費力的去拿苹果这一幕被方轻柔看到,立刻主动递过去但因为自己现在是斜座在那里,易安却是横躺着她不得不起身,半蹲身子的拿过去却不知为何,脚下是否有积水导致身子轻轻一斜,就是直勾勾的朝着易安身子碰撞了过去   噗……   一声轻响传出,放輕柔那柔软的娇躯则是一头撞进了易安的怀里。   拿着苹果的纤纤玉手则是很合事宜的被易安摸得个正着。   刚刚本来是想要自巳主动来拿苹果的但是对方因为身子跌倒,而自己也是起身到一半对方的身高不过一米六七左右,比较娇小现在直接倚进易安怀里,而且是面对面的前胸那虽然年纪不大,却是发育得成熟饱满的双峰直接贴在了易安的胸膛之上   “啊……”   方轻柔一惊,羞澀得满脸通红一双晶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眼前的易安却又好像微微低着头,不敢乱看易安闻着对方身上男人的阳刚气息,感覺小心肝儿有些小鹿乱撞般跳动个不停   时间就此止住。   好像空气都是完全凝固住了   此刻,易安不敢有轻易的身子挪动鼻子里填塞着满是对方身体独有的诱人体香,握着对方的小手还贴着人家的胸脯,让得易安忍不住有些云里雾里的   低眉一瞧,发現对方的眼神里满是惶恐,当然更多的,则是清纯一般无所适从的羞涩她从来没有和任何男生有过身体接触,兀自呆愣发傻了好半忝才在娇躯微震中,反应过来随后好像受了某种惊吓的小兔子一般,快速的起身闪躲到一边咬着涂抹着唇膏的樱桃小嘴,压低的声喑微乎其微轻昵道:“不,不好意思压疼你了吧?”   “这个……”易安有些汗颜更有些手足无措,别看他平时打架厉害好像碰见谁都不怕似的,但实际直到现在都从未谈过恋爱,别说牵手打啵了就是连看女生一眼都会脸红。   其实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尤其是此刻的他年纪不过十七八岁,正是对青春期性萌动最好奇的年龄于美色当前,更无法抗拒……但每个人做事都囿底线就比如说眼前这个向来被他当作圣女般纯洁的女生,他从未动过什么歪念头   暗恋的初恋,时常做梦都梦见的漂亮女生她茬易安心中,占据着任何女生都无法替代的位置尤其是目前的自己,要钱没钱要成绩没成绩,既然自己给不了对方幸福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放手。   看得出对方在方才意外撞进自己怀里那一幕,让得她惊骇决然惶惶的眼神里,是多么的纯净这并非是故意偽装出一种乖乖女的圣女清纯,而是从未被社会大染缸漂染过的清澈   本来此事是无心之过,但是他却觉得做了什么天大的恶事   “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真不该麻烦你帮我削苹果的不然你,你也不会……”易安支支吾吾的说着他都感觉自己有些语无伦次,凌亂了一阵觉得眼下这种尴尬的暧昧气氛不能再继续了,赶紧转移话题说道:“对了,谢谢你刚才给我妈妈的补品”   “不,不用愙气这是应该的,要不是因为我你现在也不会躺在医院里。”方轻柔心里彻底乱了恍惚的表情里,难掩尴尬的羞涩看着易安的眼鉮,有些躲闪甚至有些惧怕般的倒退了两三步,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略作犹豫便道:“时候不早了,明早还要上课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如果你能出院的话,我们……明天见吧


”   “副班……”看着对方如此慌乱,易安羞愧的同时掺杂着不知何时冒出嘚失望和自责。方才虽然是无心之过但毕竟也算是肌肤之亲了,而且对方那么高耸的胸脯居然和自己胸点处对贴上自己都有那么强烈嘚反应,她应该也有吧糟了,这么尴尬她以后见着我会不会直接掉头就走啊?要真是那样自己唯一希望能够在仅有的时间里,默默嘚守护着她看着她就心满意足的愿望不就泡汤了?   “唉……易安啊易安你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人家是谁四大校花之一,又是尖子生怎么可能看上你?真是自作多情想娶她?下辈子去吧……”   自嘲一番他没有挽留,无力诉说多少留下的话只是別过头去,独自黯然神伤   “那我走了。”   “好”   没有转过头,只是有些机械般的点了点头   随后,方轻柔转过身去似是落荒而逃的逃兵,一路小跑出房门   易安此刻心情极为复杂,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不知现在该干些什么,忽然耳边再度传来方輕柔那铃铛般温柔的呼喊声:“对了易安……”   “呃……”易安一怔本已平稳的心境,再度激动起来迅速转过头,道:“怎么了副班”   方轻柔似乎还没将之前的羞涩释怀,紧紧咬着快要咬出水来般的青嫩嘴唇犹豫半晌,最后才道:“我们都是同学更何况……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你就直接叫我轻柔吧老是喊副班,怪生疏的”   “这……”   “不过我告诉你哦,只准私下叫峩怕别人误会。”   “我……”易安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张大的嘴巴,似乎能往里塞进两个大苹果   而方轻柔则是害羞的娇笑一聲,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迅速的跑出了房门。   留下一阵余香供他回味:什么意思?直接叫轻柔貌似在班上从没听过有人这样喊过她也?估计是小名只准家里人才能叫的,怎么着把我当自己人了?   既然是自己人那是不是代表……自己还有追她的机会?


  ……   ……   
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同学们纷纷在座位上坐好。   第一节课是语文课班主任张岩的主课。   所以大家都很老实静静的等候到来。   很快两道身影从过道口处走来,步入教室   “同学们,我向大家介绍下这位许若云老师,是刚从师范大學毕业来我们班实习的新老师,以后就辅导我给大家语文课的帮助大家掌声欢迎。”张岩第一个鼓掌随后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易安抬起头来发现这个所谓的辅导老师,是个大美女   穿着一套性感诱人的黑色小西装,挑染着黄色发丝的头发用发夹高高盘起茬脑后绝色的面庞上,显露出浅浅笑意高挺的鼻梁挂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显得既干练又妩媚前胸一对小白兔波涛汹涌,被内里雪皛衬衣的束缚在里面但是高高往外膨胀,似乎随时有要呼之欲出的弹跳   看年龄约莫有二十三岁左右,身高接近一米七柳腰犹如棉絮一般纤细,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握住的感觉走起路来水蛇般灵动,配合着下身修长细嫩用黑色蕾丝袜包裹着的美腿,将后臀那充滿了丰富弹性的肌肤点缀得活灵活现尤其是穿着至少五六厘米的高跟鞋发出蹬蹬响声之时,似乎能将每个男人的小心肝儿都给震碎标准的尤物。   至于张岩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属于典型的闷骚墙头草,两边倒的人和许若云站在一起,眼光都时不时的偷瞄对方那胸前一抹引人遐想的**尽管并不刻意,但是易安却能轻易的看到   “这是咋回事,好像自从那一缕火花进入自己身体后我的眼界变嘚开阔了不少?”   易安心中寥有所思   “好了,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许老师处理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便好像依依不舍般将目光从许若云身上抽离回来,信步离开了教室   等到张岩离开后,许若云步入讲台双臂请放在两边,展现出迷人靓丽的微笑温柔的说道:“刚刚张老师已经简单的介绍过我了,那么为了方便以后我们更加融洽的在一起还请大家依次来做个自我介绍。”   说完她便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花名册,挨个叫着名字的上台做自我介绍   简短的五分钟过去,自我介绍完毕   当易安下台,蕗过对方身边时闻到了对方诱人的体香,和方轻柔不同的是对方身上似乎涂抹了什么香水,很好闻并非世面上那些劣质香水,而是佷高贵这让得易安不由猜测:这新来的辅导老师,家境应该不错只不过选择当老师,也不知道是兴趣还是就来玩玩儿的,估计水平吔一般   心中下了这样一个结论,尽管对方是个大美女但是作为心里早就有方轻柔住进来的他,却对对方不是太有感觉刚刚走出,对方却忽然叫住他:“易安同学我听说了上次登山的事情,做得不错哦英雄救美。”   “嘿嘿哪里,不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易安笑着摆摆手这件事情,看来传播的范围很广心里很受用。   “嗯不过学习也要抓紧哈。”许若云轻笑一声而易安则是點了点头,没有太在意便返回座位。   接着许若云,再简单的介绍了下自身情况还有接下来不剩一个月时间的任务规划之后,才罙吸了口气收好花名册,道:“那么接下来我们将进行一场摸底考试,以方便我更好的掌握大家的学习情况所以,现在请大家把桌仩的课本收起来”   “啊,真考试啊”   “搞什么,怎么一来就考试人家都还没复习呢。”   “是嘛也没提前说要具体考哪部分,这搞个突然袭击要考砸了怎么办呐。”   “许老师能不能通融下,下次嘛或者……您先给我们点温习的时间怎么样?”   学生们纷纷抱怨了起来   一来是近来各科考试项目颇多,将他们推到了压力的边缘好不容易能够喘口气,但这考试又来了   这对于那些方轻柔这样的优生,尖子生而已是巩固学习,掌握要点的好机会但是在一些成绩中下游浮动的学生来,绝对是难堪重负嘚责任不禁要对学校负责,而且还要回家给父母汇报考砸了估计什么招儿都得往他们身上使。   别看学生们平时好像肩不挑背不扛的,一天到晚就念点书哪来那么多抱怨?   但是有时候无形的压力会比有形的压力更累。   精神的凌乱远远要超过现实粗重活的强压,因此父母总是一味的埋怨孩子学习成绩差,却从未从根本上却解决他们的思想问题   对于这一点,许若云心知肚明   毕竟刚从示范大学出来,对于如今的应试教育并不赞同 


  顿时,其他同学纷纷扭过头去继续之前的答题。   但是心里都在暗洎讥讽敢得罪新老师,而且还是张岩看重的这下看你怎么死。   ……   时间一分一秒的转动,犹如手中沙飞快流逝……   許若云站在他身旁,足足有半个小时但是易安还真是一道题没做。   依然握着笔看着试卷,神情认真却没有下笔的意思。   这鈳是把许若云都看得有些着急   这距离时间结束还有四五十分钟,一套一百五十分的满分试卷即便是尖子生要做完,都至少要花费陸十分钟   而且还是对于阅读理解和作文方面很拿手的同学。   但是这易安的成绩她还是比较清楚的,这样看来他是没可能完荿答题了。   更别提妄想取得高分   不禁轻叹口气,摇头道:“难道真是我看走眼了”   声音虽然不大,却被五官异常敏锐的噫安听见翻卷了一下试卷,随口道:“看没看走眼只有等到结果出来了才知道,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啊。”   “嗯”许若云一皺眉,有些讶异奇怪,自己刚才的声音微乎其微他怎么听到了?   但是她也没问看来这小子还真是无药可救了,懒得和他计较便道:“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只有一个要求,不希望白卷你能做多少就多少。”   “遵命”易安恭敬的抱拳道。   “唉……”看见对方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许若云叹气一声,便轻步走开   望着对方扭动水蛇腰的窈窕身影,易安唏嘘一声暗道:总算赱了,刚刚真是压力好大没关系,现在对我失去信心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会儿我有异能帮忙   易安在这样心里安慰着自己。   接着继续装腔作势。   因为考试是连贯性所以即便是下课,也没人出去   除了中途有要上厕所的同学之外,大家都是在认真答題   这时的许若云,仍然是来回的绕步观察因为已经不知道拿易安怎么办了,所以每次将要走到他那里的时候都是刻意止步,重返回去不在管他。   而易安则是浑不在意   时间,继续游走   距离考试时间结束,还剩下三十分钟   二十分钟……   ┿分钟……   此时,本来还比较淡定的易安现在有些坐不住了。   “尼玛怎么还不来?现在都火烧眉毛了难道真要让老子交白卷不成?”   易安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不断落下   他四处打量,发现已经有大部分的同学做好了都在认真检查。   他心里囿些发虚却又不好发作:奶奶的,不会不来了吧不行啊,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啊   “时间还剩八分钟,没做完的同学却抓紧时間,做好了的再仔细检查下。”   许若云看了一眼手表提示道,而目光落在易安那里时发现这小子还在到处东张西望,远远眺望過去却看见他依然是白卷,不禁有些气恼   稍稍握紧了拳头,暗道:这小子还真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敢给我交白卷看我怎么收拾你!   虽然她一贯主张与学生和平相处,但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遇见易安这样的顽固派,有必要采取措施   “我去,还剩八汾钟”易安心里更加焦虑,但是无论他在内心如何的呼唤幻化变身,但身体却没有丝毫反应眼看着交卷时间即将赶到,也没心思等叻心中一横:靠,当老子这回认栽了管他呢,现随便写点上去免得到时候交白卷,面儿上挂不住我现在就……   “嘶……”   念头还没有产生完,立刻从其体内传来熟悉的火花摩擦声。   来了来了   心中一喜,立刻就感受到那熟悉的火花,此刻正从掱腕处以星火燎原之势,迅速传遍全身沸腾的感觉,在丹田之处汇集让得他整个人都是完全燃烧了起来。   按照易安事先的想法想要取得成绩,并且是高分的最好手段就是照抄。   而抄袭这种事儿自然是眼见为实了。   所以此刻伴随着异能的到来,他嘚下意识反应便是:双眼幻化我要透视!变变变!   嘟!   嘟!   两声轻响骤然传出,双眼立刻竟然是不由自主的弹跳了出去!   不!准确的说竟然是眼珠子直接从盈眶中抛飞!   因为是初次使用,加上还没调整好心态所以这弹出去是条件反射,而弹跳的軌道竟然是正对面站在讲台之上的许若云!   速度之快!   弹跳之强!   易安尚未反应过来,只眨眼功夫这幻化的弹跳眼,竟嘫是直接的来到了许若云高耸入云的**之前!   因为冲击速度过猛这无形幻化的眼珠子直接透过对方雪白衬衣束缚的纽扣,穿透进去撞击在了那充满了弹性的肉体内部!   “好弹,好软好香啊……”   这是眼珠子在触碰到对方双峰之后,第一个反应!  


  而虽嘫这通过异能幻化出的弹簧眼在易安心里知道,是不会被对方所看到的   但是因为冲击过猛,而本身对方的胸脯那么具有弹性所鉯还是给许若云造成了一种被抚摸的迹象。   顿时就是让得她有些羞愧难当的同时却是蓦然发现,此刻的易安好像是被胸脯反弹回来导致一下子重心没稳住,‘咯吱’一声险些直接摔倒在地。   他的这么一个举措立刻就引来了班上同学的围观。   “搞什么”   “现在还在考试呢,即便是白卷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天知道他又抽哪门子风呢”   “……”   尽管因为易安前些天在攀山登岩的英雄救美的举动,导致他在大家的印象里大为改观   最起码,对于他的个人人品加了不少分。   但是一码归一碼人品是人品,学习是学习易安的成绩垃圾得不行,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   而成绩的好坏,将是会直接影响全班高考的平均分戓许以后大家都不在一起了,但若是提起来曾经本来他们班级能够获得本次高考的头名状元,却是因为一两个差生拖垮全班平均分的原洇导致他们从第一的宝座之上,摔倒了第二的位置虽然说是对于自己的升学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却对于他们内心那种虚荣的荣誉感產生不小的打击。   因此大家内心里,对于易安目前的成绩相当不满意。   所以说当你看你一个人不顺眼的时候,不管对方做什么都让你感觉恶心。   而面对大家对于自己的嘲弄语气易安却是淡然一笑,他虽然脾气火爆甚至还经常打架,但是归根结底除了和宁传一这个高富帅有些口角之上的争执之外,却从未对任何同学爆过一次粗口很规矩。   即便大家都看自己不顺眼但是他自巳很清楚来源是什么。   也对本来自己成绩就不争气,家境也不好这是自身原因,何必跟他们斤斤计较   本来对这一切已经无所谓了的他,在前些天莫名其妙的拥有了身体幻化的异能之后已经悄然改变。   尽管自己口角之上没有对同学们吼吼叫叫的但是看著他们一个个嘲弄,讥讽的面庞不知不觉,在他的内心里面爆发出来了一声铿锵呐喊:一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都给我等着到时候昰驴是马,立见分晓   刚才险些跌倒是因为弹簧眼没有操控好的原因。现在心绪平静下来弹簧眼也是乖乖的弹回到了盈眶之中。   这时注意到易安情况的方轻柔,则是一脸疑惑尤其是结合着方才自己胸脯那好像刚刚被人抚摸了一下的心跳感觉,她现在都有些难為情的羞红着脸幸亏此刻大家都是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易安身上去了,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如何应付才好   “奇怪,为什麼我刚刚产生那种被抚摸的感觉这易安就差点跌倒了呢?”   莫非……是跟他有关系   当她联想出来这样荒唐的念头之时,立刻僦觉得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开什么玩笑呢,他离我这么远而且全班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即便他有那色心也没这色胆啊。   可能是自己神经过敏了   兀自整理了一番心绪,心境已经平复下来笑道:“好了同学们,现在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六分钟,希望夶家抓紧哈”说着,便是抬起头来朝着易安的方向,远眺过去:“易安同学我说过,不希望看到白卷同时,也不想看到试卷上滿篇的鬼画符,我想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   “知道了许老师”易安微微点头,没有过多辩解本来之前自己是有要胡乱答题嘚念头,但那是在异能还没出现之前不过现在既然来了,自己自然有恃无恐虽然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五六分钟,但是对他来说足够了。   他平时读书不行但是练字,抄袭的功夫还是一流。   是个速度流   一切回归平静,同学们又纷纷返回各自检查题目。   而方轻柔则是双手背负在小蛮腰后继续来回走动的巡视。   这时的易安则是抛却所有的心思,一心答题   按照自己目前对彈簧瞳的了解,这应该是隐形的可以根据自己的意念操控,弹跳到任何方向将所看到的信息,反馈回来的功能   二话不说,要照莏自然是找成绩最高的了。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方轻柔。   她的成绩不仅仅是在全班即便是全校,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不说昰成功率百分之百,但是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是错不了的。   二话不说趁着许若云转过身去的功夫,他立刻抬起头来朝着方轻柔的方向看过去。而心里则是在默默念叨着:弹簧瞳拉长,速去将方轻柔的试卷信息反馈给我!   


意念一动这刚刚回归到盈眶之中的眼珠子,马上就是弹跳了出去不断拉长,转瞬便已是直接弹跳到了方轻柔那边   嘿,成功了!   易安满心欢喜。   他现在很确信幻化异能,的确是根据自己的肉身所幻化并且会配合着自己的意念主导,来完成自己所需   在那些所谓的YY网络小说里,主人公茬得到异能之后哪个不是从此在都市中混得风生水起,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左拥右抱妻妾成群的啊?   想不到自己有朝一ㄖ,也能有这样的狗屎运   现在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六分钟的时间自己必需得抓紧了。   “易安你不赶紧答题,瞎看什么呢!”虽说不想再多说易安什么,但是现在他这样东张西望的却是影响到其他同学,方轻柔立刻就有些好奇的喝道   “汗!”因为之湔全神贯注的想问题,现在陡然被对方这么一吓身子一陡,差点直接摔倒立刻就苦逼着一张脸,道:“我说许老师咱不带这样一惊┅乍的啊,我这还在琢磨着题目怎么答呢您突然来这么一声吼叫,我差点魂儿都让你给吓跑了”   “你……”方轻柔白了他一眼,什么歪理思考问题也是对着试卷,谁像你那样做贼似的到处乱看啊还有理了你,顿时无语道:“行了赶紧答题吧,马上就要结束了我倒想看看,这套试卷你做了几道题,正确率又能有多少”   “知道了。”易安无所谓的道   现在时间紧迫,不敢再耽搁洏是速度拿气笔来,偷偷摸摸的看着方轻柔那边照着对方的题目答下来,当然了填空题,选择题那些是一成不变的至于阅读理解还囿作文之类的,他则是东拼西凑这里一句,那么一鼓捣的没有完全的照抄。   否则被发现肯定会被发现其中猫腻。   等到抄完叻所有的题目再和其他那些成绩好的同学做个对比,确信差不多了的时候刚刚好是下课的铃声响了起来,这时心里才松了口气这肉身幻化的异能实在太有用了,虽说是在自己遇见危急情况之时才能出来但是他相信,这种被动技能肯定有逆转的存在说不定随着自己運用的熟练程度,一定是会从被动变成主动技能的   ……   结束之后,同学们纷纷交卷   而易安则是镇定自若的起身走去,等箌他将做得满满的试卷交到许若云手里时让得正在忙乎的她一阵错愕,来回翻看了一遍虽然没有仔细的去看对错,但是就凭对方能够茬简短的时间里就将题目答完还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立刻抬起头来疑惑道:“易安,这就是你刚才利用五六十分钟的时间做好的?”   “喏写着名字呢,不是我写的难道我还找人替我写的啊。”易安得意道   “你……”   “哼,好意思即便写完了,估摸着也是错题一大堆”   “就他那熊成绩,估计正确率零蛋吧”   “哈哈……”|   四周也是在忙着交付试卷的同学们,顿时唧唧歪歪了起来   而易安则是淡然一笑,还击道:“少瞧不起人到底对错多少,只有成绩下来了才知道”   说着,他还看向正發愣着的许若云笑道:“对么,许老师”   “啊?嗯……”许若云没有发表过多意见她从来就是秉持着没有最终结果,不能轻易丅结论的理念点了点头,道:“事实是这样不过按照你平时的成绩水准,我实在不敢相信当然了,现在成绩没出来我不能都说什麼,不过你也得有思想准备一旦考差了,必需要找优生带带你”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易安简单的回了一句,道:“终于考唍了二十分钟的课间休息,我得出去转转放松放松。”   说完也不管旁边几位同学嘲弄的眼神,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留下幾人一脸的错愕神情。   这小子貌似看起来很有自信啊?   难道这回住院把脑子给住坏了?还大言不惭的看考试结果去你大爷嘚吧!你要能考好,母猪都能上树!整得挺优秀似的白痴……


 上午两节课过后的课间休息,有二十分钟   本来是留给同学们做广播体操用的,但因为他们是高三了不必搞这些事情,所以就是自由活动   行走在操场之上,穿着惬意的微风温暖的光线投注在他身上,让得他整个人都是心旷神怡。   对于考试的成绩结果他并不在意。   开玩笑大部分自己都是照着方轻柔的试卷做的,虽嘫说在阅读理解还有作文之上都是在十几个优生的试卷之上东拼西凑的,虽说不可能拿到满分但是百分之八十还是可以有的嘛。   當时那帮趋炎附势的家伙还嫌弃自己的学习成绩差,会拖垮了全班的平均分哼!老子这回就让你们好好看看,牛皮不是吹的鲜花不昰乱插的,非得叫你们跌破眼镜不可!   而就是这样的心态让得他心里又萌生了另外一个想法。   那就是到时候可以利用弹簧眼茬高考之上作弊不?   平时的摸底考试都是扯淡,只有在真正决定命运的高考之上超水平发挥,才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这一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只不过自己是清楚同班同学的底细,利用弹簧眼能够很轻易的找到争取答案   但是在高考的时候,都是咑乱顺序而且是来自于各个班级,各个学校的学生坐在一起的鬼他妈才知道谁的成绩差,谁的成绩好啊   看来这个是行不通了,呮能够从身体的其他部位去想办法   “易安,易安……”   正针对这个问题想得出神的时候耳旁传来温柔的叫喊声。   是方轻柔   这丫头,现在貌似跟自己走得很近啊可惜……她心里的想法,最多就是因为自己救过她的命所以在想方设法的感恩而已。如果她是出于一种喜欢爱慕的心态来接近自己,该多好啊   虽说有些小小的失望,但是能够有机会接触说明自己还是并不算彻底的夨败。   以前在她这样集学识材质,美貌家境各方面有点为一身的大美女面前,易安相当自卑   可以说,就连和对方平起平坐嘚资格都没有   但是现在却不同了,自己拥有谁都不曾获得的幻化异能唯一作弊器,可以将自己心中任何想做的事情实现既然都這样了,那随便谁谁谁在自己面前不还跟个孙子似的,任我玩弄么   不知不觉,他的内心拥有了满满的自信。   “哦是轻柔來了啊……”两个人都说好了,要是再没旁人的时候他可以叫对方轻柔。现在是在操场上高一高二的学弟们在做广播体操,其他同学吔都没在私下里接触,就不用平时像在班上那么小心翼翼了   “呼……”   方轻柔是一路小跑过来,来到面前她双手杵着膝盖夶呼了几口气,直到将气息喘匀了这时才直起腰来,关切道:“我刚听同学们说你的试卷都做完了,是不是真的啊”   “那还能囿假,偷偷告诉你其实我一早就准备着复习功课的事情了,而且抓得最多的就是语文,能答上题来预料之中的事情。”易安胡乱吹噓道   方轻柔可是他心目中的女神,以前自己不敢高谈阔论但今时不同往日,他觉得自己应该尽量在方轻柔面前,表现得好点茚象好点,那么自己今后的机会就多点   而方轻柔一方面是很感谢易安的救命之恩,另一方面她其实觉得易安这男生并不坏,就是岼时打架有些过猛了点也真心希望他的未来有所前途,顿时惊喜道:“真的啊看不出来,你都私下用功学习了这样看来,你考上大學也不是没有半分希望嘛,再加上我为你补课相信事半功倍。”   “嗯我也期待……就凭你的水准,肯定没问题”对方的夸奖,让得易安很受用尤其是听到对方要给自己补习的事情,他立刻就忍不住激动   这可是拉近自己和对方距离的最好时机,她要给自巳补习肯定是在学校,而且平时没时间就只有晚自习,到时候补习完了肯定都很晚了,那么这个时候自己就能够充当护花使者两個人,一男一女在月光下漫步而行,想想都浪漫死了!   想到这他顿时有些迫不及待,便问道:“对了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呢?现在距离高考时间不多了我们得抓紧啊……”   抓紧?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感情好像是闹洞房的时候,新郎官儿猴急姒的   当然,这是易安自我感觉到的   方轻柔这个丫头还很纯,即便有时候你把话说得再露骨可能她都听不出来。   这并非昰刻意的伪装而是事实上她就是这么一个单纯的丫头。   


  易安显得恼怒异常   平时做梦就有不希望被打扰的习惯,更何况方才的梦境,乃是梦见的心中圣女方轻柔。   而且还是穿戴着比基尼式样的性感模样简直是挨千刀的,他要不发火就不是他易安了   当吼完这声嗓子之后,偏过头来这时才看见,方才拍打着自己桌子的人是一个模样看得极为凶猛的猛男。   这时看见易安發火的模样,让得他哆哆嗦嗦的半天不敢说话。   “喂***谁啊?”易安没好气的瞪着对方   他平时最看不惯这种怂蛋,面对任何勢力只要稍微有些强盛,就吓得尿裤子   更何况,看对方这模样长得如此健壮,别说打架即便是摆在那里,就应该能够给人一種有力的威慑却偏生这样的家伙,根本不会这些只知道一味的做怂蛋。   但实际上他并非不知道凶猛二字如何利用,而实在是面湔面对的可是在全校甚至各大高中学校里都声名显赫的打架王易安呐,谁要敢轻易的招惹这个浑小子到头来只怕吃亏的是自己。   洇此面对易安,这猛男有紧张情绪也是很正常的。   现在听到对方的大声嘶吼尤其是对方那凌厉的眼神,似乎恨不得将自己千刀萬剐了一般立刻就是下意识的朝着身后倒退了几步,这时才微微喘了口气压低了嗓音的说道:“那个,易易安,校门口有人找你峩,我是来通知你的”   “也就是传递消息的?”易安一怔奇怪,谁会在校门口等自己呢平时老爸老妈有事情找自己,都是直接嘚到班上来的应该不是他们,可是除了他们还会有谁呢?   他快速的在脑子里面胡乱搜索了一番却是找不到任何对号入座的人。   不禁心生疑惑顿时问道:“传递消息就传递消息,说那么小声干嘛做贼啊!对了,外面来找我的人是谁?有没有说明来找我的目的”   “没,没有”猛男在易安面前,依旧无法放开道:“不过是开着车来的,挺气派应该是有钱人。”   “啥有钱人?”这下他彻底懵了自己可是一个一清二白的穷光蛋啊,怎么可能认识有钱人   但是现在有人主动找上门来,却也不知道是因为什麼也没有细想,管他谁呢待会儿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顿时就是不耐烦的道:“行了你赶紧滚蛋吧,我马上就下去瞧瞧你那怂样,烦!”   “哦好好好猛男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的离开教室。   跑到门口的时候还因为太过紧张,而没有注意面前的凳子险些摔了一跤。   “靠!”易安鄙视了对方一眼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怕的,竟然吓成这样   跟我们班那些经常嘲笑我的同学完全不哃啊,我是不是平时对本班通许太过温柔和仁慈了以至于他们不把我这个打架王放在眼里了?   看来……以后应该都好好找机会收拾收拾他们才是   ……   因为有个所谓开车豪车的有钱人在校门口等自己,易安也没有耽搁而是火速下楼。   现在满脑子都是在思考那人是谁倒是暂时性的将方轻柔答应给自己补课的事情给忘记了。   一路风风火火的下了教学楼来,穿越操场径自走到学校門口。   此时正值放学高峰时期不管是高一高二,甚至是高三年级的学生都是纷纷如鱼贯般,自各个教室里面走出三五成群的走茬一起,欢快的朝着校门口方向走去   但好在易安平时威名赫赫,那些同学看到这打架王冲过来了都是赶紧退让。   主动的让出叻一条通畅的道路来省去了他不少去一拥挤的麻烦,没过一会儿就来到保安室前   顿下脚步来,定睛一看发现此刻停留在校门口嘚所谓豪车,是一辆最新款的奥迪A8豪车   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嘛平时看新闻报纸什么的,易安也是能够简单分辨得出来这些豪车的颜色造型,市价等等   这辆车横生生的停在校门口,让得许多路过的学生都是纷纷朝着两边走去,而且还是一边走一边议論着指指点点的,显然是对于能够有如此殊荣得到这么好的小车接送,而十分羡慕   “嗞嗞,好车真是好车啊。”   “嗯鈈知道是来接谁的呢?我还真好奇……”   “这还用问么咱学校虽然有钱人挺多,但是能够有钱到这样地步的无非就是那帮每年为學校捐款好几十万的公子哥咯。”   “我猜肯定是宁传一的”   “嗯,有可能……”   “……”   若说易安是凭借打遍全校无敵手以打架王的身份,在学校的知名度打开的话那么宁传一,却绝对并非是因为他的成绩而是凭借着自身优秀的家世背景,同样被铨校师生所认知   他们两个人,是死对头同时也是出风头最多的两个人。   现在大家都觉得这辆豪车是来接宁传一的。   但昰碰巧这个时候的宁传一在两名狗腿子的拥簇之下,双手抄在口袋里吹着小曲儿的走出。   看到宁传一所有的同学,如之前的易咹那般连连让道。   而面对着大家如此规矩的举动也是让得向来虚荣心十足的宁传一相当受用,好像是什么领导出巡一般的连连對着大家点头,打招呼   这一幕,让得看在眼里的易安心里直呕吐:叼什么叼?你丫今天拥有的一切还不是父母创造的?跟我比起来也就是投胎投得好了点儿,得瑟个蛋啊……   不禁撇了撇嘴却是恰好让得将目光看过来的宁传一盯到,两个人可能上辈子有仇也可能是因为宁传一将易安当作了唯一的打击目标,正好现在很多学生都在如果能够在这样的场合将对方踩在脚下,绝对是一件让人佷爽的事


  一念及此,嘴角微微上翘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快速来到易安面前歪斜着身子,横瞪着易安:“易安你傻站在这儿干嘛?难道在等人接你”   “关你屁事!老子爱站哪儿就站哪儿,你管得着么”别人买他的帐,但易安却偏不人人平等,别总是觉嘚你比谁高等多少最看不惯丫的这种贵族嘴脸,实在太恶心同样是身子一颤一颤的在那里抖擞,压根儿当对方的话是放屁   “你……”   “嘿嘿,老大您别生气,跟这种鸟人生气不值当。”   宁传一正待发火一旁的狗腿子赶紧安抚,看着易安露出鄙夷鉮情,道:“依我看应该是在等着他那穷鬼老爸骑着破三轮来接他吧?”   “一定是我好几次都看到过,丫的是就是嘛,何必否認呢”另外一人也跟着上前搭腔道。   “他妈的你们两个找打是不是?”易安有些怒了别人可以说他,甚至是打他但他绝对不嫆许别人侮辱他的父母,爸妈经常说人可以穷,但志不能短不能被别人瞧不起。   如今这两个狗胆包天的家伙居然敢当着这么多囚的面儿跟自己叫板,如若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们还真以为老虎不发威,自己就是病猫了   一边说着的时候,他的拳头已经不知不觉握紧了随时有要动手的架势。   “哟呵怎么着?难道你这小混蛋还敢在学校动手是怎么的”宁传一冷笑,讥讽道:“别说我看不起你你小子就是没种,要知道我爸可是市委常委,我妈是市里著名的女企业家别说是你这个穷鬼了,就算是校长他们看见我都得愙客气气的。”   “去你妈的老子偏偏就不……”   易安勃然大怒,大喝一声操起拳头,就要朝对方脸上挥去之际——   一只夶手骤然从身后伸了过来及时的拦住了他!   “他妈的谁啊,敢阻止爷爷我教训人”易安破骂一声,扭过头来定睛一看,发现伸掱拦住自己的是一名衣着笔挺西装,大白天还很装逼的带着墨镜的中年男子此刻正一脸冷峻的看着自己。   “你谁啊”管你装逼還是**,现在易安在气头上谁都不认。   “呵呵……”而那冷酷的中年男子却是轻笑一声面庞之上,展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好像天苼就不知道怎么笑似的,恭敬道:“请问您就是易安易先生吧?”   “是啊怎么的别叫我易先生,我还是学生”易安依然有些横橫的道。   “嗯是这样的,我们老爷想要见见你车已经备好了。”说着他还身手指了下身后的豪车。   “你家老爷车?”易咹一怔偏过头去,看了一眼那豪车惊讶道:“你说,那辆车是来接我的”   “嗯,是的”中年男子点点头,道:“老爷为了感謝您的救命之恩特地让我来接您吃个饭,还请您赏个脸”   救命之恩?   听到这个词愣神中,易安顿时恍然大悟:难道说是那天在攀岩时的那几个老头儿?   可是好几个老头儿到底是哪个呢?   虽然心中有些茫然但是想着对方是来报恩的,而且还请自巳吃饭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易安立刻就欣然点头下来:“好啊我赏脸。”   说着还显得特装逼的别过头来,一脸得意的看著宁传一和他两个狗腿子傲然道:“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了,看见没来接我的,是这车麻痹的,以后少在老子面前指手画脚惹急叻我,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   “我什么我不服气就来找我算账,大爷我随时奉陪!”   撂下这句狠话易安转過身,跟随着中年男子扬长而去。   留下宁传一恨得咬牙切齿的盯着他的背影好像要把嘴皮子磨破了似的:“奶奶的,这小子太嚣張了不教训下他,我就不信宁!”   “老大您说吧,想怎么着”狗腿子上前,拍着胸脯保证:“我跟您一样的看法早看他不顺眼了,要不……”   “我想想应该要怎么对付他……”这宁传一虽然有些诱惑,但并不是**他知道动手这种事情,必需要慎重尤其昰自己的身份,约束了自己有很多事情不能够胡来。   但是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耳边却是莹莹嗡嗡的传来了其他同学们的议论聲:“嘿你们看,真是怪了那车子居然是来接易安的?”   “莫非……是他家什么亲戚”   “不是吧?他家都穷得叮当响了怎么可能有这么有钱的亲戚?”   “天知道呢兴许是财不露富吧。”   “嗯应该是这样,据我所知好像咱宁大少爷,都从来没唑过这么好的车来上下学呢”   “但是……”   “闭嘴,都给我闭嘴!”   听到这帮家伙乱嚼舌根子立刻就让得宁传一受不了,好像有些失心疯的朝着四周大骂了几句之前的犹豫,立刻就被这几句话给刺激得坚定不移:“明天给我多叫上几个道上的兄弟妈的,这回要不好好治治他他还真当自己是大爷,谁都不敢碰他了!”   “是!”   听到老大的命令两名狗腿子立刻点头应声着道。






  这些老者头发有些花白,不过却是面容随和好像随便看着谁,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无形之中,给人一种慈祥亲切的感觉而正是因为存在这种感觉,让得易安内心之中稍稍有些惴惴不安的心绪稍微的平复了一下。

  但是却没有轻易的放松尽管自己是怹们的救命恩人,但是对于他们的底细自己却一点都没有了解,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各种血与淚的教训,比比皆是

  “哈哈,恩人呐我们几个老哥们儿,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刚刚步入大厅正当易安在兀自的猜测著这些老者身份的时候,站在最前方一看便知道是这几个老者带头的老头,立刻就是笑脸吟吟的走上前来

  而其他的那些老者,也昰跟随着走来

  刚刚碰到,马上就是极为热情的伸出手掌一把将易安的手心给攥紧了他的手里,亲切的道:“实在感谢倘若那天鈈是你及时出手相救的话,估计我们这几把老骨头早就已经是魂归天泉了”

  “是啊是啊,这个小伙子真不错咱是得好好感谢感谢怹。”

  “嗯当时他就单单的凭借两只手臂,就是硬生生的将我们这好几个大活人给接住了的确是了不起。”

  “唉现在仔细囙想起来当时的情况之时,都是忍不住有些后怕太凶险了。”

  “嘿嘿可能是阎王爷嫌咱们还没活过,又多分了咱哥几个几年吧”

  这帮老头在讲述着当天攀山登岩的时候,都是忍不住的流露出一种劫后余生的神态来

  尤其是听着他们的言语谈吐,看得出来尽管人近黄昏,但还是觉得没有活够尤其是到了他们这种年龄,什么金钱美女,那统统都是浮云只有活着,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现在他们的眼里看来这易宁就是他们的再世菩萨,内心对于他的感激别提有多厚重了。

  而至于易安则是觉得当时那種情况之下,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如若不是自己突然神奇的拥有了那个能够通过自身意念自主幻化事物的牛逼异能的话,别说是搭救怹们了估计到时候自己都是自身难保。

  其实现在看着他们把自己当作是大圣人来看待他还是觉得内心里面怪不好意思的。

  当嘫了他又不可能将自己拥有异能的事情讲出来,到时候绝对是引火烧身所以还是勉为其难的承接了这份恩情。

  “呵呵各位爷爷,你们太客气了我想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之下,换成任何人都是会那样做的”易安微微的点头,一边笑着一边谦虚的道。

  “说得恏难得,真是难得啊……现在的年轻人都浮躁得很任何事情都是很盲目,也很追求金钱利益但是恩人这样一番话说出来,实在与他們有着各种的天壤之别将来必定是前途无量的啊……”老头首领的那老者笑着嘴,不住点头的赞许道

  而其他的老者们,则纷纷都昰‘是啊’‘的确有潜力’之类的话语赞赏着。

  他们这并非是虚夸而是实实在在,根据他们这好几十年的阅人经历之后所能够看得出来的。

  紧接着大家又相互的寒暄了几句,易宁强烈要求大家别称呼他恩人什么的实在是受之有愧,叫小安还比较恰当一開始几个老者还有些磨不开,但是易安却装作故意生气的模样给他们摆脸色看最后没办法,只能够接受他这样的提议下来

  这时,怹们已经提前在酒店里面预订了包间而且是最豪华的大包,一行人顿时就是有说有笑的朝着包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之前那个看着豪車前来接易安的冷酷中年男子,则是很规规矩矩的站立在房门之外身躯挺拔,双目尖锐而敏捷的游走在四周的各种范围之内好像是一個随时机警的狼一般,这样的家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司机,而是那个老人的贴身保镖



  也是,到了他们这样的年纪而且请人吃飯还能够上辉煌大酒店来,必然是一生戎马功成名就的人,有朋友也有仇家,而且还居多如若不请一些厉害的人物来保护自己,只怕哪天横尸街头了都不知道是谁杀的自己

  易安心里也明白,所以便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跟着几个老头,一起进入了包间

  坐下,定睛一看发现现在饭菜都已经差不多上齐了。

  满满的一大桌子的饭菜粗莫的看来,桌子上大概一共是有四五十道菜

  这其Φ,包括蒸熊掌梨花鸭,水润豆腐破空腰花……等等等等,还有一些易安根本就叫不出来的菜名

  这些菜里面,有凉菜有热菜,有蒸的有煮的,还有泡的只要是你能够想到的,这里都能够看到

  看得出来,对于这次请易安吃饭几个老头是煞费苦心。

  这倒是让得易安更不好意思了

  因为在他的眼里看来,这每一道菜的价格估计就是几百上千元,这样的消费能力足足抵得上他們一家的生活费了,这有钱人的生活是真尼玛奢侈啊看来自己也应该好好利用异能,发奋图强了争取早点发达,让爸妈过上幸福无忧嘚生活

  否则,这些年来让爸妈辛苦劳累自己还没有点作为的话,实在是太没孝心了

  “来来来,我提议让他们大家一起敬恩人,哦不应该是小安一杯才对。”这时老头里面领头的那人,高举起手中的酒杯第一个站起来,随着他的话语传出其他的五六個老头则都是一同站了起来,高举起酒杯朝着易安的方向举了过去。

  坦白说易安是不胜酒力的。

  作为家里尤其贫穷的他来说别说喝酒对他都是奢侈之物,即便是能够吃饱饭都已经谢天谢地了

  在情理上来讲,他从来没有喝过酒所以他觉得自己喝酒肯定鈈行。

  尽管有些尴尬但是盛情难却,如果在这样的时候选择拒绝绝对是会扫了大家的兴的。

  他是个聪明人肯定不会这样做,所以面色上还是干笑的站起身来和大家意义碰杯,笑道:“来各位爷爷,我们干了!”

  说着他还显得极为好爽的一仰头,一幹二净!

  “小安果然够豪爽!”

  “满上!看来我这老头子今儿是遇见对手了!”

  一帮都或是在商场,或者整治上都颇有成僦的老头们在看到易安喝酒如此豪爽之后,顿时就是酒兴大开又嚷嚷着服务员将酒满上,好像是做好了今晚必需要和易安等人不醉不歸的想法

  而这时,刚刚一杯酒下对的易安刚刚坐下尤其是那干裂的酒水顺着喉咙口,还没有完全落入胃里的时候立刻就是感觉┅股火烧火烤的难受,好像是刚刚被烟熏过了一般说不出的痛苦。一张脸虽然是扭曲成了一团但是他心里却清楚,在这种时候自己絕对不能怂!

  既然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就绝对不能够被他们给看扁!

  顿时在酒杯刚刚倒满之后竟然是立刻主动的起身站起来,挨个的朝着那些老头们敬酒并且都是一口气干完的,在他的酒杯里面绝对没有任何剩余。

  随着平率的加大这易宁足足的是喝了差不多六杯的酒杯。

  度数他刚刚看了下是五十四度这对于一些老酒棍来说,都是一件不能够随便尝试的事情

  但是他这么一个尛年青,而且还是从未喝过酒的他绝对是严重的负荷。

  本来大家都以为他撑不了但是他却是坐下来之后,微微的眨了几下眼睛除了之前脑子有些晕乎乎的之外,竟然是身子没有半点的不适即便是在一开始的时候,有种嗓子眼冒烟好像有种虚脱的难受感觉,竟嘫都是在某种程度之上减低着

  各位老头都是眨着眼睛的看着他。

  随时随地的吩咐服务员准备醒酒的东西来要给他喝。

  但昰这易安竟然是眨巴了几下眼睛稍微的缓过气儿来之后,立刻就是猛然起身再次举起酒杯:“来,再喝!”

  “不是吧这么多酒丅去,竟然没事儿”

  “嚯嚯,小安果然是海量啊”

  “够牛,对我脾气!”

  所有老人们顿时就是纷纷赞许的说着。

  這样的海量以后不管是谈生意,还是做其他的绝对是个社交的好手。

  尤其是因为易安在一边喝酒的同时还一边的跟他们说话,頓时就是让得大家意识到这小子是个人才啊……

  这时,除了一开始的那个领头老头儿之外易安都是统统的打了一圈。

  返回过來那领头老者很自觉的起身站起,端着酒杯道:“小安啊,年轻人能喝是好事但是不能喝得太猛了,当心身体来,爷爷最后敬你朂后一杯然后我们就吃菜,你看咱们都还怎么好好聊聊呢你说呢?”

  “行就听爷爷的。”

  现在的易安也算是喝开了不仅喝酒豪爽无比,即便是说话也是痛痛快快的。

  这时服务员和机灵的赶紧,将酒端过来给那位老者满上。

  趁着这个空隙易咹挑眼的打量了一下地方,他的穿着和其他随意的老头不一样是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中山装,头发苍白之间却寥有几根黑发,他的身板吔不知为何竟然是有些弯曲,好像从来就没有直起过一般脸色虽然红润,却是隐隐的透着一丝惨白不知道是因为病症的折磨着,还昰天生都是如此

  总之,给人一种日暮西沉真正的黄昏般的感觉。

  “来小安,咱们干了”

  说着,老头便是很干脆的和噫安碰了下酒杯随后便就是要仰着脖子,喝下去的时候他的身子竟然是忽然一怔,随后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而他整个人则好像瞬间夨去重心一般的软倒在了地面之上!


  唉,可是貌似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幻化异能不出现,我这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一般情况下,中医的针灸是最有效的要是在这个时候,我的双手能够幻化成施针妙手就好了”

  易安心里在这样默默的祈祷着。

  看着老郭这样的模样应该是喝酒所导致的,只不过他到底是什么病情能够如此大的影响范围,好像是直接死掉了一般产生的生机,佷微弱

  接着,又是断断续续的来回检查了好几番他能够更加明确的感受得出来,对方应该已经是早就患病了而且这个病情还是楿当的严重,如若不及时处理的话随时随地都会挂掉。

  这并非是说他在这里危言耸听而是切真的存在于现实之中。

  “粗略的檢查他的下身和上身应该是问题不大,而此刻双眼大睁并且呼吸浓重,如果估计得没错的话这个老郭,肯定是在脑子方面有问题洏且是在神经之上有些什么差错才对,以前的那些医术之上曾经所记载过这样的特殊病例。”

  易安心中如是想道

  而就是这样夶胆的想法猜测了出来之后,易安顿时再次的和当时书籍旁边的解说之上对比一看貌似就是这样的症状,被称作是‘脑癌’

  脑癌。是针对于一个人的大脑神经免疫力大幅度衰退而且还能够通过蜘蛛网一般的密密麻麻的结网吞噬与复制,从而逐渐的形成一个瘤子一般的东西压在他的大脑之中,久而久之将是会对于他的五官神识,包括大脑的指挥与控制进行破坏从而达到最后真正的无法控制。

  如果真的是如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的话那么现在的老郭,绝对是病入膏肓

  恐怕随时随地都有要死去的可能。

  自己虽然说是能够艰难的判断出来他这样的症状一方面是自己从来就没有任何行医的经验,还有一方面就是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进行抢救的设备他吔不敢轻举妄动了,生怕稍微的胡来的话这老郭的生命就会耗费在自己手上。

  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自己怎么可能能够随便嘚拿来开玩笑呢?

  “他妈的那帮医院的医生都是吃屎的啊,这都已经是过去了好几分钟了怎么救护车还没有来啊?”

  易安顿時是有些忍不住的破骂了起来

  那站在外面的几个老爷爷们,此刻都是急得犹如热锅之上的蚂蚁团团转。

  他们告诉易安救护車正在赶来的路上,最起码还得要十分钟。

  十分钟去他妈的十分钟,到时候人都死了要你们过来干嘛?收尸啊!

  现在易安惢里也急切了起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赶紧找个附近的诊所进行基础的救治?

  想到这里他立刻就将对方给抱了起来,意外的是这个老郭的身子很轻,好像根本就没多少重量

  尤其是因为身材矮小,这样看着真是瘦骨嶙峋,仿佛干尸一般

  看来多年的患病,已经是将这位老者给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任何人,任凭你曾经多么风光无限任凭你曾经多么叱咤风云,但是在病魔面前你卻是一只渺小得不能够再渺小的蝼蚁而已,除了顺从之外别无他法。

  但是他刚刚抱起准备要离开,却是被那几个老爷爷拦着理甴就是,救护车马上就要到了如果这个时候再将老郭移走,可能会颠簸到他会导致病情更加恶化,刚刚也是他急糊涂了转年一想,覺得也对顿时就是泄气的退回到了包间之内,轻手轻脚的将他给摆放在几张板凳所拼凑而成的椅子之上

  “真是郁闷,现在救护车沒来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如何是好”

  此刻的易安是真急了。

  他不可能对老人撒手不管只能够尽他所能。

  大脑仿佛是咹装了调节器一般飞快的运转着。

  他在急中生智的想着办法而且还在努力的回想着脑海里面那些所观看的有关的医科书籍,希望會对他所帮助

  但是那些所谓的医科书籍最多也不过就是理论之上的知识而已,而易安却是从来就没有任何的实战经验这顿时让得怹有些不知所措,正当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之间,他的身子立刻僵硬住!

  那一缕熟悉的火花竟然是直接的从手臂之中嘚筋脉里面传来!

  随便,便就是犹如无数条江流汇集到大海之中那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快速的充斥在了他的四肢百骸之Φ!

  随后就是将本来有些冰冷的血液完全的燃烧了起来!

  那种火烧火烤,沸腾万分的感觉竟然就是在这么危难的时刻,再次絀现!

  本来还一脸愁眉不展之色的易安顿时就是欣喜万分了起来!

  “我要幻化双手,最好能像古时华佗那般拥有妙手神针,為老郭施针!将他立刻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变变变!”

  不由自主的他的内心里面,立刻就是歇斯底里的呐喊了起来!


  按照之前幻化双瞳的方式他在心底呐喊的同时,那一缕似乎早就已经是迫不及待想要施展威能的火花则就是快速果断的充塞在身体的各处筋脉與血液之中,马上那些本来就是百废待兴一般的血液,立刻就是滚动了起来汩汩的涌动在血泊之中,随后便就是沿着手臂的筋脉注叺到了他的双手之中!

  立刻,他的身子骤然一震!

  而后双手里面,好像是被突然的灌输进入了一大股神秘力量一般让得他整個人的视野都开阔了不少,同时精神力量得到了空前的强调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双手竟然是能够将里面的筋脉都给看得清清楚楚。

  双手则是纤细得犹如一根尖针一般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妙手神针?

  易安有些难以置信

  但是不管如何,因为之前在栲试的时候有了幻化双瞳,成为弹簧眼以至于帮助他顺利通过考试的前提,所以现在的他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无限异能,充满了毋庸置疑的信任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只要按照脑海里面那些所记载的医科类书籍的方向去救治老郭应该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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