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tx4869会不会跟宝石潘多拉有关?也就是只要找到宝石潘多拉柯南才能恢复原来的身体。

在《名侦探柯南》里,身体与实际年龄不相符的一共有四人:柯南、哀、领妹、贝姐。#名侦探柯南中的人物#

其中前三者变小的原因在剧中已有交代,即服用APTX4869后,由于药物作用而变小。但贝姐不老的原因却一直是个谜。

首先肯定不是易容,因为在345满月对决里,秀一已经说了那是贝姐的真实容貌,就是说她本来就是那么年轻。

从现有证据看,灰原是APTX4869药剂的直接负责人,并且在这个药剂上拥有很高的处分权,因此任何组织内的相关实验必然会经过她,而灰原目前没有证据显示她知道贝姐的情况。

而且APTX4869在第一集已经被定性为“毒药”了,即便是灰原自己服用的时候,也是抱着自杀的心态服食的,琴酒这种高层都对药性一无所知来看,贝姐通过APTX4869延缓衰老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是其他途径,组织还研究了别的药,为了长生不老。

但是,我们也可以推断,她延缓衰老的事实必定和“组织半个世纪以来的计划”有关系,而这所谓的计划,基本可以肯定,就是三点,延缓衰老,返老还童,起死回生。

从组织还吸收化学家以外的各种非犯罪人才(比如电脑天才)来看,APTX4869可能并不是唯一的途径,换言之,贝姐应该是通过其他手段青春永驻的,与APTX4869无关,APTX4869从药性上来看,用途是返老还童。

这点可以联系《魔术快斗》里的神秘组织,他们通过找到命运之石潘多拉,在月光下得到眼泪来获得永生,从这点来看,和柯南中的黑组织目的是一样的,因此有人怀疑他们的对手是共同的不无道理。但73已经表明过,快斗里的组织跟柯南的是两个组织。

假设是共同的,那至少有一个可能性解释贝姐的情况,就是神秘组织找到了一块魔石,并在贝姐身上试验获得成功。

这会是个有趣的猜想,如果这块石头在试验成功后被盗一盗走,并且盗一因此受到追杀并失踪,那么从时间、人物关系和角色来说是完全成立的。

它符合“半个世纪”的说法(贝姐的相貌停留在大约20年前,盗一失踪至少8年),而盗一和贝姐是师徒关系,盗一和优作也有某种特殊关系,盗一也具备偷走任何东西的能力。

基本上,小编的观点是,APTX4869的药性还不为组织所知,甚至是贝姐,她意识到了柯南和灰原因为某种原因返老还童,但她未必知道APTX4869的存在,幸好贝姐就算察觉,也没有汇报给组织,总觉得贝姐有某种目的,她希望柯南活着,把兰当成天使。

国际罪犯怪盗基德不仅什么都没有偷到,还被变小的工藤新一逼到机关笼的上方无奈的趴了一个晚上。

警察们的喊话声还没停歇,吵吵嚷嚷的声音让黑羽快斗打了个哈欠后又打起精神等待博物馆开门。

大清早混着还带着湿意的空气飞回黑羽宅,绕是拥有魔法师的抵抗力,黑羽快斗的身体也有点受不了。

“大侦探真是太过分了……”

缩进被子伪声给学校拨打电话请假,黑羽快斗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并在这次行动的过程图上打了个大大的红色叉号,最后顺手在旁边注明永不再用。

……虽然最后堵住他的是警视厅来的警察,黑羽快斗还是把错归给了拆穿他伪装的工藤新一。

黑羽快斗懒散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不想再动作,敏锐的双耳捕捉到空气中响着轻微的滋滋声,下一秒耳朵边便突然炸起了一句:“伟大的大魔法师被一个活了十几年的小孩子克住啦?”

女声发音期间还夹杂着一串魔性的笑声,黑羽快斗半死不活的想着这幸灾乐祸的话绝对是小泉红子说的。

“是啊——被克的死死的。”翻了个白眼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看到,黑羽快斗心知除非特殊情况小泉红子可不会浪费魔力在这种地方。

应该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黑羽快斗,我得告诉你。”夹着一点干扰的电流声,魔女的声音变得有些虚幻。

当然不是因为她的传音术运用的不纯熟——黑羽快斗自然明白,魔女使用了较为高级的加密能力。

……有什么话,是连长老们也不能听到的?

黑羽快斗猛的坐起身来。

说是APTX—4869有消息,倒不如说是已经挖掘出了藏在APTX—4869背后的潘多拉。

对于小泉红子所说的找到消息,黑羽快斗自然是深信不疑——占卜师都发话了,接下来就需要他这个工具人上场去偷回宝石。

怪盗基德发布最后一场演出地点时间的预告函这条消息瞬间席卷了各大报纸头条,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人们纷纷猜测着怪盗的作案时间与作案地点,却一无所获。

或是猜测“怪盗基德不会良心发现想要自首?”或是猜测“肯定是说着玩儿的,怪盗基德怎么可能就这么消失?”

最终,善意或是恶意的揣测都没有落入怪盗的耳朵里。

黑羽快斗紧绷着神经,选在对方人手被只开之时孤身踏入了他们的老本营。

耳朵里响着小泉红子冷静的念着她占卜所得出的路线图,黑羽快斗不时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以免体力追不上自身的消耗。

潘多拉会在哪里……黑羽快斗张望着四方,在听到轻巧的脚步声时瞬间缩回身子摆出一副防御的样子。

小泉红子,我知道你能听见。黑羽快斗动着嘴唇却只是默念:你不是说这条路没有埋伏?

“……的确没有埋伏。”真人不在眼前。小泉红子的声音似乎有些恼怒:“来的人是光之魔人。”

白衣怪盗高调闯入他的视线,把江户川柯南吓到心脏骤停一秒。

“别在这种地方吓人——”江户川柯南装好差点被自己发射的麻醉针,心里简直想要给这个无法无天的怪盗一个足球让他感受来自社会的毒打。

“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江户川柯南揉揉太阳穴,想大声回应却又害怕被人发现,只能轻声回复说:“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怪盗似乎并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江户川柯南对着高科技眼镜操作几下,顺着镜片上的红点继续迈步。

走了几步后又回头,歪头不解说:“你不是要来偷宝石?顺便再帮我解决个问题吧。”

怪盗拉长调子,大声说到:“拜托,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助手——”

怪盗被噎住,最后无可奈何回复了一句:“帮。”

最后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有恃无恐。”

仗着年龄小就随便使唤人啊……黑羽快斗把玩着撬开保险柜找到的一份文件,面不改色在档案室里放了一把火。

“不清楚他们到底研究到了什么程度……你最好再找找有没有遗漏……等等!”

黑羽快斗停下了脚步,面色戒备取出了扑克枪防身。

小泉红子让黑羽快斗停下的原因并不是她发现了什么敌人。

黑羽快斗顺着小泉红子所说的方向寻找,在一片灰烬下挖出了一个密封的盒子。

“是的,这就是潘多拉。”

怪盗一脸轻松把文件丢给了他。

虽说知道这家伙摆在脸上的是扑克脸……江户川柯南放下心中的石头。

“这种地方偷东西,再容易不过了——”戴着单片眼镜的怪盗坐在自己面前,神色自若。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着火……很多关于APTX—4869的资料都消失不见了。”

“拿出关于解药的一部分就够了,其他的……”虽然没有拿到有关APTX—4869原材料更多的资料有点可惜……

“是啊——名侦探,你该回去了吧?”

怪盗逆着光线,纤细的身影被拉的很长。

江户川柯南一时竟然有点看呆。

“那个……基德,多谢。”

怪盗的扑克脸裂开了一道缝隙——他能在扑克脸的下面看到惊讶——很奇怪——又以很快的速度还原。怪盗对小孩子单膝跪地做出一个吻手礼,笑眯眯说:“多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帮助名侦探是我的职责嘛。”

转过身,那股熟悉的感觉却愈演愈烈……江户川柯南回头,那个背影真的太像了。

明明,怪盗基德的消失日期和黑羽盗一是一样的……

他对着背影大声喊着,观察到怪盗肩膀处的肌肉紧绷,似乎有要转身的趋势却又生生忍住。

“这个改良过后的APTX—4869的解药副作用应该会小一点。”灰原哀抵过一颗药丸,状似不在乎,眼睛却不敢看向江户川柯南的方向。

“不对劲……”江户川柯南这么说着。

“喔——又在想你曾经喜欢过得魔术师,那个黑羽盗一……还是怪盗基德啊?”灰原哀毫不留情的话让江户川柯南红了脸。

他嘟囔了一句真是要命,然后左手在胸口暗袋中翻翻找找,把一张密封着的卡片拿了出来。

“灰原,帮我查查这上面的指纹……”他这么说。

“那位大魔术师的指纹?”

“……是的。”江户川柯南低声回答。

灰原哀的电脑技术自然很强大,恢复过来的工藤新一站在旁边略微侧头,看到了她侵入国家档案的一幕。

“工藤,你确定这是黑羽盗一的……”

灰原哀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紧皱起眉头。

“……怎么了?”工藤新一看着她的表情,颇有点害怕。

灰原哀欲言又止,最后把电脑推到工藤新一面前:“自己看。”

很快,工藤新一的表情也没有守住,最后轻声说了一句:“不可能吧……”

属于黑羽盗一的指纹匹配到了几个人,全部都是百分百。

黑羽快斗摁着有点发晕的额头,对着小泉红子传音说:“现在宝石已经找到了……这些身份可怎么丢掉?”

“转学,移居国外,随你怎么说。”小泉红子翻个白眼,似乎对这种事已经非常习惯。

“今天就回长老那边吧——”背包里装着自己用两代身份好不容易找到的玩意儿,黑羽快斗决心回去以后削长老一顿让他们以后别乱放东西。

“那我就继续留在这边咯——”小泉红子拉着调子。

“无论是中森青子还是白马探……江古田似乎很有趣。”

趁着放学,故意与中森青子分离托口自己有事要忙,黑羽快斗踏着步子思索着哪里的监控摄像头最少方便回魔法界。

“诶——名……工藤新一?”手腕被人拽住,忙于思考的黑羽快斗一个激灵看到了来人,暗道这次有点麻烦。

“你好,黑羽快斗。”工藤新一笑着问:“或者说,黑羽盗一……又或者,是更多的人?”

“我用黑羽盗一的指纹去匹配,看到了不得了的结果。”工藤新一说:“向前到一百年,竟然有不止一个人与黑羽盗一的指纹匹配度是百分之百……而且上一个人的死亡与下一个人出现日期都差不多……”

本来想着丢个遗忘术,但工藤新一身上还留着潘多拉的魔法,没办法动他……

“我去问过老妈……看她的反应,应该知道你就是黑羽盗一……”

黑羽快斗想着,看工藤新一的样子,有希子“姐姐”这是把他就是怪盗基德的事也给捅出来了?

“所以,给我一个答案好吗?”

工藤新一一时有点愣怔。

上一秒还在手中抓着的人,下一秒便整个人都失去了踪迹。

绝对不是魔术师的大变活人。他手里的触感告诉他,这个人绝对是,凭空消失了。

“光之魔人……看样子,你像是查到了一些什么……”

带着笑的女声从他身后响起,工藤新一迅速摆出防御的姿势,看到红发魔女站在他的身后。

“你知道……黑羽快斗?”

“喏,当然知道——”红发魔女——小泉红子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声音,她举起手,手心里是一个发着红光的法阵。

“黑羽快斗——也就是黑羽盗一,他当过很多人——他不是人类。”

“那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工藤新一死盯着对方。黑羽快斗的下落,或许只有她会知道。

“他违反了规定——不得被人类发现自己的身份——现在被带回去接受惩罚了。”

 工藤新一睁大着眼,打断她的话:“可是发现他身份的是我,他没有……”

你身上有潘多拉……也就是APTX—4869残余的魔法。那个世界的人可没办法动你……

“告诉我,怎么去……那个世界?”

魔女弯着眼,笑着问说:“你想救他?”

再写一章结局吧呜呜呜呜

我在今天结束之前更新了呜呜呜呜

    宫野志保微笑着接过毛利兰递过来的红色请柬,笑容生疏而客套:“恭喜。”

    宫野志保微笑着接过毛利兰递过来的红色请柬,笑容生疏而客套:“恭喜。”

    毛利兰的唇色微微泛白,整个人纤瘦了不少,那场意外她中枪后身体一直都很差,这个时候脸颊却泛着微微的红晕,是幸福和满足的味道:“宫野小姐一定要到场哦。”

    “不一定可以哦。”宫野志保打开请柬扫了一眼,神情带着歉意:“也不知道那时候我还在不在日本,有机会的话会尽力的。”

    博士在半年前出国和芙纱绘小姐结婚同居,偌大的宅子就剩下她一个人。曾经作为灰原哀的时候,这里总是最热闹的,江户川柯南,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总是笑呵呵的博士,隔壁家居心叵测的某人,还有时不时企图来打探消息的日本公安、世良真纯,如今想起来已经恍若隔世。

    人人都走到自己命定的轨迹上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和未来。

    年轻的侦探要回归他光明磊落的坦途,成为伊甸园中最被神宠爱的孩子,一辈子活在爱与瞩目中。

    顺着旋转梯走上二楼,曾经充满了烟火气的房间,此时空旷的有些发凉。家具上都被罩好了素色的布料,风吹过时,只能看到微微晃动的窗帘。

    楼下传来轻微的咔嚓声,宫野志保漫不经心地看下去,工藤新一正仰视着看她,白衬衫西装裤,臂弯上着警视厅的警服,眼神执着而沉郁。

    她笑了笑,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翘班了吗,大侦探。”

    她被抵在冰凉的墙壁上,身前是火热的躯体。仓促间她勾上他的脖颈,粗糙温热的大手把她箍向自己的身躯紧贴,他整个人在颤抖,呼吸和吻都透着近乎绝望的疯狂。

    宫野志保难得在这样疯狂的情绪包裹中保持冷静,身体和灵魂像是割裂开来。整齐的扣到脖颈的扣子被连拉带拽的扯开,跌跌撞撞的被推进柔软的被褥里。一面是身体的欢愉,一面觉得心下沉静如冰。

    他留不住她了。他第一次有这样直观的感受,从今往后,福尔摩斯将永远失去他的艾琳与华生,犹如断臂,爱情将永远尘封埋葬。

    她察觉到水意落在面颊上,直到她在困倦和疲惫中沉沉睡去,她依旧没有睁开眼。

    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试图打探过他的消息,那一刻,宫野志保才发现,原来他们之间的线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到任何人剪断一端,就能够彻底断掉所有连接。

    两天后,她乘坐飞机离开了日本,去往大洋另一端的英国,福尔摩斯的故乡,她的母亲出生长大的地方。

    赤井玛丽来机场接她,这位素来聪慧的姨妈也没有多问任何,只是伸手抱了抱她。

    “你和你妈妈很像。”赤井玛丽,注视她的眼神,透着感伤和怀念,岁月不败美人,面上的风霜都累积了一层别样的魅力。

    “很少有人说我像妈妈。”宫野志保垂下眼,除了那个男人,“他们更多的说我像爸爸。”

    赤井玛丽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可是你和他一样,是最纯粹的人。”

    伦敦,一个充满了英伦风情的城市,男士温文而有礼,女士优雅而浪漫。

    宫野志保拒绝了赤井玛丽同住的邀请,自己在外租了一栋公寓,难得的把自己全身心的卸下来去欣赏一座城市的美丽。她总觉得这个城市是被福尔摩斯的魅力而笼罩的城市。很难说她到底为什么选择了这样一座城市继续以后的生活,这里是侦探的故乡,也将是她的归处。

    她就这样在伦敦漫无目的的闲逛游玩,白天去各个景点和奢侈品店火拼,晚上找一家安静的小酒馆喝个痛快,直到自家姨妈打来电话,说那位最爱披着几层皮装无害的前任姐夫现任表哥、大名鼎鼎的王牌FBI赤井秀一结束任务返回英国,要她一同聚餐。

    宫野志保叹了口气,径直冲进了奢侈品店,给自己重新置办了浑身的行头之后,指着墙边的挂架询问可否赠送她一条领带。店员刚做成了这样一个大单自然无有不应的,去到订好的餐馆,她假笑着把手中小小的礼品袋放在了赤井秀一的面前。

    赤井秀一或者拳咳了两声,难得没有戴针织帽,碧绿的眼睛带着笑意:“好久不见,志保。”

    背对着玛丽,她几乎要翻一个白眼,皮笑肉不笑的把礼品袋丢在他怀里,阴阳怪气的样子:“精心挑选的礼物哦。”

    赤井秀一装作没看见袋子上硕大的logo和她一身崭新衣服的牌子一模一样。

    赤井秀一难得有休假时间,玛丽姨妈当然想和大儿子渡过久违的母慈子孝的生活。宫野志保现在是闲人一个,于是总是被赤井玛丽叫去一起。

    偶尔晚间留宿赤井家,喜欢晚睡的她深夜睡不着,准备偷偷跑出去找个酒馆的时候,被门口叼着烟的男人逮了个正着,碧绿的眸子乍一看在黑夜里像野兽的眼睛。

    宫野志保丝毫没有女孩子被人逮住深夜出去喝酒的尴尬,随意的点了点头。

    街边的小酒馆深夜还打着灯,来来往往的已经没有几个人,昏黄的灯光下他们靠着坐在吧台上,一边的台子上还有地下歌手弹着吉他唱歌,嗓音沙哑,满满都是英伦风味。

    宫野志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是一个这么八卦的男人呢?”

    “嗤。”赤井秀一笑出了声:“你在组织的时候没少这么说吧。”

    宫野志保抿唇笑了,随意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那时候的事啊,我已经忘了。”

    “是该忘的,忘了好。”赤井秀一意有所指,“ 什么都可以忘掉的话,人也不会有忧愁烦恼了。”

    “那你会忘了姐姐吗?”宫野志保挑眉看他,并没有等他的回答,“你不会忘了她的,不是吗?”

    “我知道你是来替玛丽阿姨当说客的。”宫野志保看着杯中澄清的酒液,“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该放下的早就放下了,没有放下的,就是放不下的。人总该有些牵挂,才不至于孑然一身嘛。”

    赤井秀一没有再说话。 他其实早该知道,现在的宫野志保已经不是少年时代的雪莉,不是独自成长在那个阴暗庞大的组织里、用冰冷脆弱的外壳来保护自己的少女。她不再像那时一般, 天才的大脑也无法超前的懂得人生阅历、所以总是需要别人的安慰和保护。她其实相当清楚现在的自己需要怎样的生活。

    “长大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赤井秀一微笑的看着她,“我们大家都希望你能够快乐。”

    “谁知道呢?”宫野志保道:“也许漂泊够了,就会想要安定下来吧。”

    来到英国之后,宫野志保其实根本没有想过再回日本。来到这里的第二个月,她似乎终于玩够了,匆匆找到的公寓她不够满意,索性支使免费劳动力赤井秀一帮她搬家,在大本钟旁买下了自己的新居。

    正式搬家的那一天,浑身疲惫的她瘫倒在大床上。也许是因为常年喝黑咖啡做伴,她的肠胃一直不好,那天在餐厅吃饭,突然叽里呱啦的吐了一地,赤井秀一于是禁止她再瞎点外卖,正在厨房里不知道捣鼓什么,突然接了个电话,宫野志保敏锐的察觉动静消失,从床上爬起来,懒洋洋的靠在门框上:“你有事情的话就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她在赤井秀一的脸上看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的表情,愣了愣,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志保,”赤井秀一犹豫了很久,直到宫野志保似乎隐隐预感到什么。神情越来越不安,恐慌的气氛无声扩大,他终于说:“工藤那小子……出事儿了。”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回日本了。名侦探将要和他的青梅竹马结婚,收获完美人生,继续他的生活。宫野志保像是闯进他生命中的意外,意外离开之后,偏离的轨道又将回到他应当行使的方向。

    赤井秀一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试图让她平静下来,发现她的手凉得过分。

    飞机落地,她马不停蹄的赶到警视厅,目光所至皆是熟人,远在国外的工藤夫妇、工藤新一的至交好友服部还有他的女友远山和叶、那位怪盗先生和青梅竹马,以及那位红头发的神秘女性,毛利兰已经瘫软在铃木园子的怀里,妃英理女士蹲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小五郎颓废的站在一边抽烟,日本公安从房间里出来,看见赤井秀一和宫野志保明显一愣。

    身后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是责怪还是怨愤,亦或者是其他,她都不再想管了。宫野志保深吸一口气,与毛利兰那双绝望的眼睛对视,感觉自己几乎也要被不安和绝望吞噬理智。

    数月前那场走私案,最后的结果以逮捕了过半港口高管告终,被日本媒体称为世纪涉案最广、范围最大的走私案。工藤新一曾经和宫野志保聊起这件案子,向来对案件总是热情满满的工藤第一次露出疲惫和倦意。

    “我查了公安部有史以来所有的走私案卷宗,这是第一次这么大范围的群体作案。”他接过宫野志保递过去的咖啡,神情若有所思,“因为害怕引起恐慌,最后只对涉案较深的一部分进行逮捕,但是宫野,我觉得不对劲。”

    “太快了。”工藤新一烦恼的时候喜欢揉自己的头发,“每个罪犯都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一笔一笔的账面都对得上,整个流程行云流水,完美的无懈可击,就像是……”

    “早就准备好了。”宫野志保一字一句的念出来,“他当初就说过,这个案子不对劲,没有你们想得那么简单。”

    “警视厅为什么不相信他?”面前一张张熟悉或者陌生的脸仿佛都成了冰冷的符号,她再也不能从中得到一丝一毫多余的情绪。

    工藤新一的人生怎么可能就停留在二十五岁,他是未来可期的少年侦探、警视厅最受倚重的后起之秀,他甚至就要马上结婚生子,他的未来本该很长很长,而不是毁在一群烂透了的资本家手中。那些果断承认罪行的高管只不过是这张网里被仓促断尾的小喽啰,而这个日本第三大港口又何止于此,更是整个日本地下市场销售的进口毒品最大的输送渠道。

    工藤新一,这个打头阵的搜查官,众所周知在案件中贡献最大的年轻侦探,因为心底的疑虑,即使警视厅拒绝深究背后的其他势力,也从未放弃过追查。于是成为了那些被断了财路的毒枭最大的发泄口。他在失踪前拼命的传出来自己所有的调查结果和交易现场的证据,随后就彻底失联。

    她感觉到眼前一阵一阵的眩晕,赤井秀一撑了她一把,低声提醒道:“冷静一点,志保。”

    “我们都很抱歉。当初没有相信他。”听闻了一切的目暮警官摘下了自己的帽子,轻轻的鞠躬:“抱歉,大家。”

    “我们会竭尽所能找到那个小子。”目暮警官苦涩的抿唇,“工藤那小子,一定会没事的。”

    宫野志保该庆幸,工藤新一在失踪前穿的衣服,是警视厅的制服衬衫。

    那场街头的刺杀后,她因为担心他的安全,在他的每一件制服从上往下第三颗扣子里都装了定位器,外壳做成纽扣状,太阳能充电。

    “我知道怎么查到他的位置。”她从包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黑框眼镜,冲进了办公室里,“来帮忙!”

    信息部的技术员接入了定位系统,定位显示在东京荒郊的一座山林中。

    工藤优作正在和目暮警官商量着什么,降谷零主动申请带队前往。

    宫野志保目光锁在卫星定位的显示屏上,突然转头:“我也去。”

    赤井秀一皱了皱眉,一把撑住她后腰:“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我去。”

    “赤井秀一。”宫野志保抓住他的手臂,珍而重之的对他说,“我求你,一定把他带回来。”

    “我会的。”赤井秀一拍了拍她的背,与降谷零对视一眼,迅速带着人离开。

    眩晕伴着呕吐感让她头有些发晕,但她还是强打精神,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打,和身边的技术员一点一点的把信号定位圈缩小到最小。

    宫野志保一愣,映入眼帘的是一头显眼的红发,张扬而神秘。

    宫野志保压低了声音:“作为魔女可以占卜到他是否平安吗?”

    “塔罗牌告诉我。”小泉微笑起来,“结局是一个秘密。”

    她从水龙头下掬了一捧凉水扑在脸上,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特遣队已经到达地点开始地毯式搜救,但是荒山开发度很低,他们又害怕打草惊蛇,搜救效率不算高。

    她缓缓抬头,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唇色几乎没有血色,神情憔悴,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她好像看见镜子中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工藤新一沉静地看着她。

    穿着制服的男人身上带着血微笑起来,身影缓缓的消失。

    幻觉消失,她缓缓顺着墙壁瘫倒在地,终于忍不住捂住眼睛哭出来。

    如果她没有走的那么干净,她原本是应该陪着他查清楚案子,总不会让他一个人以身犯险。她会帮他制定最合理的计划,冒最疯狂的陷。

    宫野志保疲惫的仰起了脸。或许,隐约觉得,有一个礼物,可以送给你哦。

    不知道是谁把工藤新一失踪的消息传出去,警视厅门外瞬间被记者们堵的严严实实,整个日本新闻界都为之震动。

    外界疯狂的讨论着这个年轻的天之骄子,从他的功绩到他的生平,似乎都隐隐约约有了不好的猜测。

    工藤新一,警视厅史上最闪耀也最年轻的一颗星,就要这样陨落了吗。

    “宫野小姐。这边可以先交给我。”嘉木警官是信息部最出色的警官之一,进入指挥室的时候吓了一跳,“你的脸色看起来真的很不好。”

    “这边的警部都轮休过了,不休息的话身体会受不了的。”

    嘉木警官叹了口气:“传言不虚。您和工藤警官真的很像。办起案子不要命一样。”

    “他如果出事,我才是真的不要命了。”宫野志保垂眸,神情有些疲惫的呆滞。

    “一定会没事的。”嘉木警官拍了拍她的肩,“工藤那小子,就像小说里的热血男主角一样,经历了那么多,都平平安安,这次也一定会。”

    “但愿吧。”她窝在办公椅中,小小的一团,眼神不断的在地图中巡视模拟地型。

    直到三天后,降谷零和赤井秀一回来,带回一件带着血的、破碎的衬衫布料,坠着那颗装着定位器的扣子。

    都是铁血的男人,眼眶都赤红着,嘴唇嗫嚅着,几次三番的说不出口。

    那座山叫做云本山,是完全没有经过开发的山林,其中自然生长着许多大型野生动物。

    破败的囚禁室里有破碎的指甲和血肉,那件带血的衣角上还有利齿撕扯的痕迹,周边还有长长的被拖拽的血迹,因为下了雨导致痕迹不明显,但是检测过确实是他的血液样本。

    支持她站在这里的那股气仿佛散掉了,这一刻的绝望与她听到姐姐去世的消息时如出一辙。

    她想起他们最后的一晚。迷蒙之中,工藤新一似乎在她耳边轻声说一句话。

    赤井秀一撑着额头在一边休息,若有所觉的睁开眼,发现她静静的看着天花板,眼神涣散,毫无生存的欲望,犹如行尸走肉。

    “志保。”他轻声对她说,用尽毕生的柔软,生怕再刺激到她,“你怀孕了。”

    “你和他的孩子。”他鼓励的看着她,“你得好好保护她。”

    她的视线中仿佛又出现了那双黑漆漆的、真诚而热烈的少年的眼睛。

    赤井秀一毕竟是FBI,也不用过多参与日本警视厅的事情,他就只负责待在这里等宫野志保养好身体安全的把她带回英国就好。

    医生啰啰嗦嗦的讲了一大堆,话里话外意思不过是孕早期营养不良再加上过度劳累情绪起伏大需要卧床保胎。

    赤井秀一说起瞬间苍老的工藤夫妇和哭晕过去几次的毛利兰,还有外界已经举行的盛大的悼念仪式。

    工藤新一,日本的名侦探,警视厅的未来之星,牺牲时年仅二十五岁。

    住院的第五天,宫野志保和他商量出院的事情:“我是医生,我清楚情况的。”她说,“在这里待着,总会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赤井秀一答应了。他迅速的包含出院手续,当天下午就带着宫野志保出院,手里大包小包提着一大堆药。

    进电梯时他的电话响了响,因为电梯门关闭导致失去了信号。

    “降谷零。”他对上宫野志保疑惑的视线,“一会到家再给他回电话吧?”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就是错过的这一个电话,推开医院后门的那一刻,无数的闪光灯突然亮起来,人声嘈杂,不知道多少记者举着话筒硬要塞到她面前,宫野志保被闪的眼睛疼,仓促的伸手遮挡,赤井秀一面色一变,迅速的挡在她身前。

    “请问网上传言是否属实呢,工藤先生在世时是否与宫野小姐你产生不伦恋情呢?”

    “请问您和工藤先生是从什么时候发生的感情?您和警视厅合作是否都是工藤先生促成的呢?”

    “对于记者拍到的您与工藤先生深夜同居的事情请问是否属实呢?”

    “前段时间您出国是因为工藤先生和青梅竹马结婚吗?”

    眼尖的记者瞥见赤井秀一手中的袋子:“您购买的药物中有黄体酮胶囊,请问是因为怀孕了吗?孩子的父亲是工藤先生吗?”

    一个又一个尖锐的问题往她身上砸过来,她像是被丢在浅滩上的鱼,被太阳暴晒,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赤井秀一突然开口,碧玺一般的眼睛带着威慑,所过之处,疯狂的记者诡异的闭上了嘴:“我常年在美国工作,因为和工藤有过合作关系,所以将女友托给他照顾。”

    “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仅此一次,我希望以后不要再有人以此来打扰我们一家人的生活。”

    他高大的身躯挡在她的面前,用风衣罩着她的头带她离开。

    坐在车上的时候接到降谷零的电话,赤井秀一烦躁的点了根烟,又想起什么迅速按掉。

    宫野志保坐在后座上,手机上清晰可见,关于名侦探工藤新一疑似劈腿的绯闻,新闻中配的图片,从他们最开始共同办案的报道,到警视厅同进同出的照片,到庆功宴上举着酒杯的相视一笑,最后是她深夜出入工藤宅的照片。

    这个记者很显然已经早有准备、跟了他们很久了。时间线很清晰,条条框框都有佐证。

    她一直把这个新闻捏在手里,就为了等一个最大的爆点。

    “我不是不能承担责任。”她恍惚的笑了笑,“我只是不想他死去都不能清净。”

    社区的评论已经开始铺天盖地的讨论他的感情经历,言语轻佻下流,无数漫不经心的“名侦探不过如此”足以让她预想到,发展到最后,一个为了真相奋斗了一辈子、为了保护市民牺牲自己的警察,会变成人人口中肆意调笑、鄙夷不屑的罪人。

    天之骄子坠入深渊,人人恨不得去踩一脚,不管他曾经播撒过多少正义和光明。

    他们犯了错。她可以用一生来赎罪,可她想要他还是阳光下最自信的少年。

    “就当那是我的孩子吧。”赤井秀一嗤笑一声,“反正我这辈子本来不会也不想有孩子了。”

    医院门口的视频很快传扬出去,最关键的是毛利兰接受了采访,否认了工藤新一出轨的新闻,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笑得温柔,对着镜头道:“他们是很好的人,也是我很好的朋友,不希望大家这样恶意的揣测别人,也不希望大家再去干扰他们的生活。”

    毛利兰站在窗前,阳光撒在她身上:“我一直记得,志保很温柔的夸我的裙子好看,还帮我挽起来袖子。”

    “我精心挑选了那件裙子去见他,他却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过一丝一毫的夸赞。新一他不是不知道怎么爱人,他只是没有那么爱我而已。”

    “其实我也一直都很不明白,明明是个臭屁,又自大的小鬼,脾气还特别不好,我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他了呢?”毛利兰含泪微笑着。“明明知道彼此从来都不是一样的人,为什么要去追求同样的未来呢?”

    “我从小就很不喜欢改变。我甚至希望时光能够一直停留在高中时代,我希望自己的生活永远是安静平和的。有着一个自己的小家,有丈夫和孩子。可我知道,工藤新一想要的生活不是这样。他的生活总是有一道又一道的关卡,还需要在不停的激流勇进中寻找自己的意义。”

    “你看我什么都知道,但我为什么一定要强求着一个心里没有我的他呢?”

    “因为我太害怕了。”毛利兰深吸一口气,“我害怕我连他也留不住。我幼年时代最在乎的三个人,爸爸妈妈还有新一,我守不住爸爸妈妈的婚姻,我只想着抓紧他, 仿佛就能抓紧我和所有美好过去的联系。”

    “可是我错了。如果我能不那么莽撞,我就不会因为意外被子弹打中,而我居然还卑劣的利用了他的善良,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为他挡子弹。我明知道他的心里有你,如果我能早一点放开他,也许有你帮着他,他就不会死在这场案件中。志保,我真的很后悔。”

    “小兰。你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美好善良的女生。”她微笑着,轻声说,“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只是做了一个喜欢着一个男生的女生都会做的选择。”

    “错的是我们。守不住欲望的门,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直到今天再也没有办法回头。”

    宫野志保正在研究桌上的一大堆保胎药品和孕期需要补充的维生素,看见走进来的人的时候愣愣的站了起来。

    工藤有希子似乎想要伸手去扶她。指间颤了颤,又迟疑着缩回去。

    “我们就是来看看你。”她的目光落在宫野志保的小腹上,“孩子……还好吧?”

    为了他们儿子的名誉,他们也将终生不能认下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工藤新一的血脉。

    工藤有希子抹了一把眼泪,工藤优作搂着她的腰,冲宫野志保微微点头。

    “照顾好自己,小志保。”有希子忍着心底的痛,“还有孩子。”

    附近蹲伏的记者还没有完全离开,他们只能偷偷的来看一眼就得马上走。

    她抱了抱宫野志保,温柔的香气蔓延开来,温暖而治愈:“辛苦你了,孩子。”

    工藤优作望着妻子抱着儿子心爱的女人,以及他们尚未出生的孩子。

    回到英国的生活逐渐变的规律。赤井秀一半辈子攒下的假期都在这段时间用完了,被玛丽赶回FBI工作。宫野志保还是自己住在外边,玛丽不放心,劝说了几次也不能让她改变心意。

    她好像还是更喜欢一个人,一个人去母婴店给肚子里的小孩挑衣服和玩具,买了紫色的婴儿车,因为她觉得这是男孩女孩都会喜欢的颜色。

    房东太太史密斯太太是个很慈祥的中年妇女,就住在她的楼上。闲暇聊起来,她问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宫野志保愣了愣,随即摸着肚子微笑起来。

    “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去做一件非常伟大的事情。”宫野志保轻声道。

    怀孕早期的孕吐反应很严重。为了孩子的营养她疯狂的逼自己吃东西,但总是吐的一干二净。她静静的注视着镜子里憔悴的女人,扯了扯嘴角,漱口之后继续往嘴里塞。一直持续到孩子四个月的时候才有好转。孕期往上,她的小腿开始出现水肿,医生叮嘱她补充营养的同时要多注重运动,她于是经常性的去楼底下散步。

    她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这个孩子,一点一点的把它在腹中养大。

    七个月的时候她去医院做孕检,b超中小小的孩子已经看得见手脚,医生给她指着孩子的小小的手,宫野志保已经能想象到她握住那双小拳头的模样。

    她如同往常一样,提着大包小包的维生素,路过母婴店又没忍住买了一大堆小衣服小鞋子,半路上突然下了雪,她于是放慢了脚步,慢慢悠悠的走过这座城。

    书店橱窗摆放着全套的福尔摩斯。她隔着透明的玻璃看了很久。最后推门进入买下了全套。

    她也不急,走走停停的,休息的时候就摸着肚子,和路过的行人对视微笑点头。

    终于她走到楼下。她将袋子放在地上,垂眸从背包中掏出钥匙。

    厚重的围巾层层环绕上她的脖颈,她依然不敢抬头看,只有颤抖的唇角告知着她的紧张。

    粗糙的大手托起她的脸颊,摩擦的她脸颊有些生疼。泪水清晰的顺着他的掌心滑下,

    熟悉的脸庞阔别已久,他的脸上多了几条疤,身上也有种大病初愈的脆弱感,黑了些也瘦了些,眼神却亮晶晶的,贪婪的注视着她的脸,仿佛永远也看不够。

    “工藤新一已经死了。”男人温柔的吻了吻她的唇角,小心的避开她隆起的腹部抱住她,“我是江户川柯南。”

    “从今以后,不会有任何人阻碍我们在一起,只有死亡能把我们分离。”

    他抱着她睡在不大的床上,手掌落在她的肚子上,小孩子微微踹了一脚,正在她掌心。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宫野志保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在那里……受了不少苦吧。”

    月光昏昏沉沉,工藤新一,不对,江户川柯南,吻了吻他的额头。

    被关在审讯室中,饱受折磨。他经历了这世间所能经历的最可怕的酷刑,警察找到的、审讯室里的刑具上的血迹,确实都是他的。

    某个夜晚他终于趁着守卫不防备,在绝境之中选择赌一把,挣扎着吞下了那颗药。

    命运总是眷顾他的,他从被山中虫蚁蛀空了的角落爬了出去,在夜色的掩护下近乎爬行的离开,漫无目的的逃生。

    过去几天他无数次以为自己要死掉了,可是他总还是想再见一眼父母,再看一眼……她。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白衣怪盗仿佛救世主一般凭空出现,身边的红发魔女手中的水晶球还在莹莹生光。

    他看着怪盗先生察看他的伤口,抱起带他走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开口道:

    红发的魔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怪盗先生有些不解,但最终仍是选择尊重他的抉择,帮他伪造现场,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死在了那座山中。

    博士家的实验室留有她所有的研究成果,服下解药,他被送往美国接受治疗,直到经历了漫长的手术期恢复期,他终于来找她了。

    “再也不会走了吧。”宫野志保有些困倦,但依旧固执的努力睁大眼。

    工藤新一注视着她月光下皎洁如月的侧颜。想起怪盗先生最后一次来看他,给他递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她在伦敦的住址。

    “工藤。作为朋友最后一次问你,抛弃前半生的一切,身份,地位,事业,家庭,真的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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