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有愧这歌名出自哪里?于心有愧

日期: 06:14:20作者:陈亲亲亲亲图片:未知人气:+

7月11日,陈奕迅举办了线上演唱会,日出日落各一场,网友们都说演唱会的寓意很好:爱在日出日落时。

而Eason,也是许多人的心头爱,光是QQ音乐一个平台的观看人数就达到了五百万。

Eason的国语歌在内地流传甚广,比如《十年》《爱情转移》《你的背包》这些都脍炙人口。但是听Eason听多了,会发现他的粤语歌才是精髓,作为Eason七年的老粉,下面我就整理出我最爱的粤语歌。

世间人大多寻常,而寻常人的生命中没那么多幸运事。丁程鑫人生的前二十二年过得顺风顺水,字典中与“烦恼”类似的字眼从未出现在他生命中,但若是他再往后翻翻,就会看见一个词——物极必反。

小丁同学出生在1997年初,他出生那日刚过了元宵节不久,没出正月,生日很大,老一辈的人说,正月生的孩子,要么就是命太好,要么啊,就是命太不好,命不好的人担不起这么大的生日,一生过得都苦。丁程鑫大概是很小的时候听人这么说过,不知怎么就记了下来,偶尔想起迷信言论,都得感慨一句得相信科学。

小时候家里住一栋旧别墅,看起来很像民国片里租界的小洋楼,别墅院子不太大,喷泉坏掉了,池塘水面漂着绿色水生植物,里面偶尔冒起泡来,丁程鑫总觉得里面有小鱼,伸手去捞时就会被系着淡粉围裙的保姆一把拎起来,她那时候二十五六,从乡下来,力气很大,把丁程鑫夹在腋窝,搬运到卫生间洗手。旧别墅的一面墙上长满了爬山虎,生机勃勃,一连绿了好多年,十五岁那年家里搬家,走的那天丁程鑫发现,那一片繁茂的爬山虎,不知怎么一夜之间全枯了,叶片脆脆的,一摸就碎,被风卷起来,成了扬尘。

那丛爬山虎很快从丁程鑫的记忆力消失了,因为家里搬了更大的房子,爸爸宠他,把一整个后花园都送给他,他有了满满一个花园的玫瑰,自然而然就会把廉价爬山虎忘掉。

那时家里的保姆已经三十八岁了,她早就抱不动丁程鑫,而丁程鑫也早就不是让人操心的小孩子了。

“阿姨,你见过我妈妈吗?”丁程鑫见过很多年纪可以做他妈妈的女人,都是陪着他爸爸一起回来的,但那些女人和他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长得也不像,保姆当然也不像他,她个子不高,有点胖,皮肤还有些黑,但丁程鑫听爷爷的大嫂——也就是他的大奶奶说过,他的妈妈和保姆是一个村子的,从小一起长大呢。

“她走好多年啦,我哪儿还记得那么多。”保姆的手有些粗糙,撩起围裙擦擦手,丁程鑫想,他妈妈的手一定很漂亮,手指细细长长,指尖粉粉嫩嫩,他妈妈也一定很漂亮,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好看。

“是哦,很久了。”丁程鑫摸摸自己的手背,走了,他不难过,因为他没见过妈妈,听说他才出生不到半年,他爸爸妈妈就离婚了。丁爸爸长得帅,又有钱,脾气还算好,丁程鑫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跟爸爸离婚,可能这世界上总有更好的人,等着她遇见。

大奶奶今年九十五岁,天气好的时候就让人搬一把椅子放在院里,裹着毯子抱着小猫晒大半天的太阳。丁程鑫跑去看她,带了一小筐草莓,大奶奶放走小猫,捏了颗小草莓放进掉光牙齿的嘴里,抿了很久才咽下去,说话时胸腔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像在拉风箱,“你长得呀,和她可像了,她生你的时候才十九,我从来都没遇见过像你妈妈那么漂亮的姑娘,像天仙儿。”

丁程鑫吃得快,一分钟吃好几颗草莓,大奶奶伸手拿第二颗草莓时,他已经快吃下去小半篮了,“他们离婚了?”

“算不上,”大奶奶又捏了颗草莓,喂猫吃了,那小猫长得可爱,蹲在她脚边,奶乎乎地叫,“他们没结婚,你妈看不上你爸,生了你就走了,你也别怨她,她那时候才多大啊,不懂事呢。”

丁程鑫听得一知半解,理不清上一辈的事,只好坐在暖洋洋的日头下吃草莓,脸蛋被晒得红红的,日落之前他才起身回家,大奶奶扶着拐杖送他出门,她的背佝得厉害,像个大问号。

“程程啊,人这一辈子,不一定会遇见对的人,可总会遇见一个错的人,纠纠缠缠,大半辈子就过去了。”

丁程鑫终究还是遇上了那么一个人,初遇时无法预见未来,莽撞地为彼此做最好的打算。

那时候丁程鑫刚上大学,在酒吧给朋友庆生,不知道谁敲了钟,喊了一句:“今晚丁少爷买单!”二十来岁的男孩子说话做事没个谱,喝了点酒更上头,一群人跟着起哄,丁程鑫待朋友好,银行卡里的余额总也花不完,紧接着就应了下来。

“我在那边玩,过来谢谢丁少爷。”丁程鑫酒量中规中矩,这会儿有点头晕,清清冷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时,他还以为是哪个女同学在看剧。

“这场合还看什么剧啊!”丁程鑫一歪头,看见个陌生人,穿白色连帽卫衣,浅色牛仔裤,跟这场合格格不入。

丁程鑫很少与市里的富家公子哥们来往,父亲生意上的伙伴他几乎不认识,就连家里具体做的是什么生意,大概家里保姆知道得都比他要清楚,也不知道一行人中到底是谁眼尖,一眼认出马嘉祺,“这不是马厅长家的小少爷吗,跟我们丁儿认识啊?”丁程鑫对政界更不了解,他觉得厅长大概是比处长能厉害上一点点,但听起来不太有钱的样子。

“我叫马嘉祺。”第一次见面总会交换名字,郑重其事,颇像婚礼上的誓言,可口说无凭,该散的人还是要散。

丁程鑫的脸在酒精作用下有点红,眼里像是含着一汪水,后来那温暖的水流了出来,罪魁祸首是第一次见面就让他心动的人。

请马嘉祺喝酒只能算是顺路,丁程鑫打量着他的小身板,估计他也喝不了多少,实在没必要特地来道谢。

后来马嘉祺承认,和丁程鑫做朋友本不是他的初衷,一开始他就图谋不轨,在观察了丁程鑫一晚之后,他决定追他。

丁程鑫很好追,马嘉祺用了两顿烧烤就把他骗到手了,至于为什么是两顿,因为他们一起吃的第一顿烧烤实际上只吃了一半,丁程鑫忽然想起十二点前要交一份作业,急急忙忙赶回去补作业了。

第二次吃烧烤的时候丁程鑫点了好多,马嘉祺胃口小,吃不下什么,等他吃饱了,马嘉祺才问,要不要跟他谈恋爱。

出门前丁程鑫还在和室友讨论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室友说的五花八门,总结起来就是喜欢漂亮的,丁程鑫说他喜欢腿好看的,要细长直,还得白。

“我的腿也挺好看的,要不要到我家看看?”

丁程鑫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他的室友和马嘉祺统一了战线,但他知道,马嘉祺的腿真的很好看。

马嘉祺和丁程鑫不读一个学校,两个大学一个城南一个城北,丁程鑫平常住宿舍,马嘉祺不喜欢人多,住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区,他住的房子很小,一室一厅,丁程鑫有时候过去,俩人就得挤一张床。

新学期时马嘉祺说换了个房子,位置居中,到两个学校都不算太远,新换的房子大了点,但依旧是一室一厅,丁程鑫昧着良心夸他买房子的眼光好,马嘉祺笑了笑说是租的。

丁爸爸一听家里保姆说丁程鑫最近在学校吃得好,长胖了点,就知道他肯定谈恋爱了,电话打过去的时候丁程鑫正躺在沙发上看古早台湾偶像剧,男主家里人嫌弃女主家里没钱没权,逼迫他们分手,雨下的好大,像每年学校运动会时下的雨那么大。

“我听说你谈恋爱了?”

丁程鑫踩着拖鞋跑到卧室,趴在床上跟爸爸细数马嘉祺的好,“他可好了,长得又帅,对我又好。”

“再帅能有我儿子帅?”

“差不多啦,跟我比当然还是差了点。”

“你的小男友叫什么名字啊?爸爸可以知道吗?”

“马嘉祺,嘉就是美好,祺是幸福的意思,是不是名字也很好听。”

丁爸爸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他爸爸,是我们省司法厅厅长吗?”

丁程鑫愣了下,想喊马嘉祺问问,忽然想起来他们在酒吧见面那次,好像有朋友是这么说过,“好像是哦,爸你不要嫌人家穷,你要是这样我会生气的。”

“还好啦。”丁程鑫有点不好意思,脸埋在枕头里,爸爸笑了几声,听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说了句:“那就随你吧。”电话就被挂掉了。

丁程鑫追了许久的偶像剧结局了,女主原来不是保安的女儿,亲生父母和男主的父母交情很深,只是她很小的时候走丢了,一直没找回来,结局时他们结婚了,看起来一切都很圆满。

“如果她真的只是保安的女儿,他们还会结婚吗?”丁程鑫总会问一些令人无法回答的问题,马嘉祺不爱看这种没营养的剧,对内容不了解,抬头看了眼屏幕上“全剧终”三个大字,又低下头在班级群里发公告。

“那要看导演让不让他们结婚了。”

丁程鑫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啪”的一声合上马嘉祺的电脑,认认真真地说:“马嘉祺,虽然我爸爸有点嫌弃你穷,但我一点都不嫌弃你。”

马嘉祺被丁程鑫认真的样子逗乐了,“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骗人吧,你怎么可能考得上大学,你这种笨蛋,就应该送到乡下给人做童养媳,白天六点钟起来种田,晚上努力生小孩。”

“马嘉祺!我不会种田也不会生小孩!”丁程鑫坐起来打他,电脑在混乱中掉在了地上,摔在地毯上,发出闷闷的一声响。

马嘉祺第一次跟他说起来家里的事情,从好几十年前的故事说起来,丁程鑫觉得新鲜,他家里只有大奶奶会跟他讲一讲过去的故事,可是大奶奶年纪大了,他出生的时候大奶奶已经是老太太了,记性很差,经常把这位的故事安在那位身上。

马嘉祺说,他是在他爸爸妈妈四十岁的那年才出生的,本来他并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因为他前头有个很优秀的哥哥,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小孩,但他十三岁那年去世了。

“那么小啊,是因为生病吗?”

“不是,”马嘉祺摇头,那些故事他也是听别人讲起来的,他从未在家里看到过任何与哥哥有关的东西,大概是被父母藏了起来,防止睹物思人,“放学路上他被绑架了,对方是从泰国来的毒|贩,我爸把赎金交过去了,但是对方根本没想过要放他走,等对方拿走了钱,我哥已经死了,警|察也没追上他们。不过前几年听说那伙人被抓了,也算是报应吧。”

丁程鑫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说:“其实我没有妈妈啦,我觉得她可能死了,不然怎么会有妈妈不来看自己的小孩呢。”

“我妈妈也姓马。跟你爸爸一样,在小山沟里长大的,说不定他们还认识呢。”

“那你妈妈一定是村花,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好看。”

“那你爸爸一定是村草。”

“是命运让我们相遇的。”丁程鑫忘记是从哪里看到的这句话,觉得用在这种场合再合适不过,生活里很多看似微不足道的选择,其实都在为了相遇做铺垫。

好几年之后,丁程鑫回想起他和马嘉祺刚在一起的日子,许多细节都在向他们暗示,生活对他们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然而他们谁都没有察觉,错过了好时机,没能够及时止损,像是推到了多米诺骨牌一般,原本构筑精巧的生活逐渐崩塌,却毫无招架之力。

丁程鑫想起了旧别墅的爬山虎,死得蹊跷、诡异,却又似乎有迹可循。

清明节时马嘉祺要回家两天,丁程鑫不敢一个人睡,回了宿舍,宿舍有一位室友没回家,刚好跟他作伴。

马嘉祺回来接他时是晚上,他开了车,丁程鑫像一阵风一样钻进车里,摸摸车座又摸摸车门,问马嘉祺什么时候考下驾照,对方回答他刚成年不久就考下来了,丁程鑫羡慕了好一会儿。

四月份雨水多,半路上又下了雨,前头堵车很厉害,丁程鑫有点倦,打了个呵欠,和马嘉祺闲聊几句,聊起他清明扫墓的事。

丁程鑫也去给家里长辈扫墓,他的爷爷奶奶,还有爷爷的几位兄弟姐妹,他们都去世了,墓地挨在一起,丁程鑫挨着给他们送了花,大部分人他都没见过,大奶奶给墓碑上的照片擦灰时会说上几句,寥寥几个词,概括了一个人的一生。

马嘉祺说他没去给哥哥扫墓,因为爸妈不同意,大概他们有他们的想法,马嘉祺顺着他们的意思,只去给姑姑扫了墓。

“你还有姑姑啊,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丁程鑫对亲戚并没有太深刻的了解,丁家算是个大家族,但家族中人命运都不算太好,等到丁程鑫出生的时候,爷爷那一辈的人已经差不多全没了,和他爸爸一辈的还剩那么两三个,早不联系了。

“她二十岁就去世了,她没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关于姑姑的事,马嘉祺都是从爸爸口中得知的,爸爸年纪比姑姑大了很多,又当哥又当爹把她养大了,后来姑姑谈恋爱了,对方很穷,那时候爸爸事业小有成就,舍不得妹妹跟那样的人在一起,可是阻止不成,他们私奔了。

故事有结局,电视剧会全剧终,可人生要到真正闭眼咽气的那一刻才算结束。

姑姑和男朋友私奔后不久,马嘉祺哥哥出事了,爸爸分不出多余精力寻找不知身在何处的姑姑,等一切尘埃落定,他才发现妹妹根本联系不上,之前留下的号码打过去总是无人接听。后来又过了小半年,姑姑觉得亲哥哥总不会跟她置气太久,再联系上,发现家里早就翻天覆地。

再后来的事情和丁程鑫钟爱的言情剧如出一辙,姑姑回家后发现自己怀孕了,那时候她和男友都还不够年龄结婚,小孩出生后又住在一起,挤在一间狭小出租屋内,穷到连孩子的奶粉都快买不起。那一刻姑姑才意识到,钱不能解决世界上所有事情,可是没钱,连活在这世上的权利都没有。

因为她长得漂亮,有媒人来说媒,介绍的对象条件很不错,只是要求她不能带着孩子嫁过去,婚礼筹备得很快,她似乎也很高兴,可是结婚前一晚,她自杀了,连遗书都没留,爸爸在她的遗物里发现一张邮局寄包裹的收费单,后来他知道,她把男方家里送的金首饰都寄给了前男友。

到家的时候雨停了,只是空气很潮,像花了二十分钟冲凉后水汽弥漫的浴室,丁程鑫还没办法从真实的悲剧中走出来,捧着一盒冰酸奶看窗外灰蒙蒙的天。

马嘉祺倒是看得开,系上围裙从冰箱拿出两棵油麦菜,抬高了声音朝着正在发愣的丁程鑫喊道:“今晚炒个油麦菜,蔬菜是要吃的。”

丁程鑫没转身,只是点点头。人不能总是做喜欢的事,不喜欢蔬菜也要吃,害怕医院也要去做体检,小孩子才有资格任性,成年人不得不做妥协。这些道理没有人教过丁程鑫,大奶奶宠他,爸爸娇惯他,马嘉祺好爱他,可他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懂事了很多。

毕业那天丁程鑫特地赶到马嘉祺的学校,送给他好大一束玫瑰,是早晨时他从家里花园摘下来的。毕业典礼通常都会邀请家长参加,马嘉祺爸爸开完会才过来,只赶上个结尾,倒是遇见了儿子护了四年的小男友。

丁程鑫很讨长辈喜欢,长得漂亮,嘴也很甜,一听马嘉祺介绍这位是他爸爸,恨不得穷尽毕生所学夸赞对方,又怕长辈觉得他油嘴滑舌,只好恭恭敬敬地鞠躬,问候两句。

对方很明显愣了一下,看了丁程鑫好一会儿,像是在看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人,丁程鑫抓着马嘉祺的学士服,怕自己被他家人不满意,心里很紧张,可对方只是很友好地摸了摸他的头,说:“都长这么大了啊。”

丁程鑫要进自家公司工作的请求被拒绝了,爸爸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自己随便找个工作,要么在家啃老。马嘉祺替他选了第一个,推荐他到熟人开的设计公司做美工。

做设计很辛苦,日常是加班,丁程鑫经常要熬夜,到家时已经凌晨,马嘉祺每次都会等他,电视剧里播放着他最喜欢言情剧,桌上放着温度刚好的热水。

十月份公司接了几个大单,月底发工资时银行卡入账的数字很漂亮,丁程鑫头一次通过自己的努力赚这么多钱,约了马嘉祺下班后去逛街。

马嘉祺工作的单位很少加班,不到六点就在商场等待,一直到八点也没等到丁程鑫,十几个电话打过去,终于是被接听了,丁程鑫声音沙哑,嗓子像是熬夜时被烟酒咖啡摧残过度一般,“我爸出事了。”

大奶奶已经九十九岁了,坐在沙发上,身体佝偻得比前两年还厉害,像是一株干枯的花,再耀眼美丽都是曾经,她的声音要更沙哑,如同长指甲刮黑板,每个字敲在耳膜上都让人战栗。

“程程,你都知道啦?”大奶奶的眼睛早就没了光,丁程鑫想起以前保姆给他炖鱼汤时,摆在案板上被敲死的死鱼,目光也是这般灰暗,“你别怪他,他的苦没人可说啊。”

丁程鑫的爸爸年轻时很穷,穷到去市场买肉都得挑风大的天儿,因为风把肉吹干了点,能便宜一些。他只读到初中就没再读书了,在码头做工人时遇见了丁程鑫的妈妈,俩人同岁,丁程鑫的妈妈那时候是高中生,但她学习不太好,只喜欢到小商店买漂亮耳环和头花。俩人谈起了恋爱,可她哥哥不同意,后来他们就私奔了,再后来,有了丁程鑫,养个孩子要花钱的地方就更多,丁程鑫爸爸上哪儿也赚不到那么多钱,老板三天两头拖欠工钱,差点把还没断奶的丁程鑫给饿死,过了没多久,丁程鑫妈妈就跟他分手了,说是要跟别人结婚。

后来爸爸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是些金首饰,还有一封信,妈妈说,她要跟别人结婚了,对方家里条件好,还有正式工作,这些首饰和钱是她对他们父子的补偿。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联系,从那之后,丁程鑫爸爸再也没有他妈妈的任何消息。

码头上的人鱼龙混杂,老板做的生意不干净,但赚的钱多,丁爸爸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开始和老板一起干的,他头脑聪明,没过几年就赚了大钱,又赶上老板在缅甸做生意时出了意外,他直接把摊子接手,一直做到了今天。

丁爸爸被关了起来,丁程鑫见不到,但他听人说,爸爸早在一年前就被人查了,虽说这一年生意做得低调,但把柄终归是被抓住,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事到如今,没人能救得了他。

“你好久都不接我电话了,不知道给你发短信能不能收到,最近还好吗?”

丁程鑫看着马嘉祺发来的短信,很恍惚,想起了以前很多事情,他们第一次在酒吧见面,马嘉祺穿着很像高中生;想起他们第一次吵架,大半夜他从家里跑出去,迷了路,没带手机,可是马嘉祺还是找到了他,把他带回家,他一直都不知道,那天晚上马嘉祺到底找了多少个地方,才把他找到;他还想起他和马嘉祺说过,等毕业了,他们买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亲自装修,就像装修婚房一样。

外面又下雨了,丁程鑫站在窗边,看到后花园小小的暖房,爸爸说是用来给他种玫瑰的,新种下的玫瑰马上就要开了,可他马上就要走了。

判决结果下得很快,因为证据充足,丁爸爸对他所有犯罪行为供认不讳,那天丁程鑫没去,他没办法亲眼目睹父亲被判死刑的场景。

别墅要被收走了,丁程鑫的银行卡也要被收走,清理东西时他才发现,那么大的房子,他能带走的竟然也没什么。

马嘉祺开车来接他,他知道丁程鑫没地方去了,“先跟我回去吧。”

丁程鑫只拿了一个很小的行李箱,因为没有什么东西是他一定要带走的,甚至他现在拿的箱子,也是可以丢掉的,就好像他那么喜欢马嘉祺,也是可以分开的。

“回你家吗?怎么可能,以什么身份过去呢,你的表哥,还是你的男朋友?”丁程鑫穿得很薄,被风吹得发抖,眼睛哭得又红又肿,马嘉祺从没见过他这么难过。

“你换车啦?很贵吧。”丁程鑫觉得自己像最滑稽的小丑,演出结束后被调皮小孩扔了满身果酱和鸡蛋,一个人躲在没开灯的楼梯间偷偷流泪。

以前他以为马嘉祺家里好穷好穷,连一室一厅的房子都买不起,他还以为他的妈妈和马嘉祺爸爸真的那么有缘分,姓氏一样,出生地也一样,他也以为,这一切马嘉祺都不知道,他们都被蒙在鼓里,是受害者。

成年人都很精明,最懂得趋利避害,丁程鑫推开马嘉祺的手,勉强笑着说:“舅舅要升官了吧,我爸的案子,业绩得算他头上吧?”

马嘉祺觉得自己似乎被很苦涩的柠檬汁呛到,逼得他想哭,说不出话,他抬起手给丁程鑫擦眼泪,可那双漂亮的眼睛总是止不住地流泪,马嘉祺也忍不住跟着他哭,“我知道你是表哥,我不敢说,我太喜欢你了。”

“别的呢?还知道什么?”

马嘉祺以为只要他不把秘密说出口,事情就会一直在他的控制之中,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

“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丁程鑫依旧相信他的每一句话,但他也相信大奶奶说的,明天太阳依旧会升起,可明天的太阳却不是今天的太阳,所以要在日落时,好好地说再见。

他也应该对他爱过的马嘉祺,好好地说再见。

“嘉祺,大奶奶今天凌晨去世了,明天是她一百岁的生日。”小的时候丁程鑫常常说,祝大奶奶长命百岁,后来大奶奶活到九十多岁,他就再也不说那句话了,可凡事很难圆满,大奶奶还是没能活到一百岁,他和马嘉祺,也没能天长地久。

大奶奶不是病死的,是寿终正寝,养了很多年的白猫蜷在枕边,她握着丁程鑫的手,说:“该原谅就要原谅,该放下就要放下。”丁程鑫想,他只能做到放下,却做不到原谅,因为他没资格替谁做主,将过往一笔勾销。

“程程,我好爱你。”第一次表白,他问,可以和我谈恋爱吗,最后一次表白,他说,很开心和你相爱一场。

丁程鑫没上车,他要沿着山路慢慢往下走,去追寻即将落下的太阳,和它郑重地道别。

“马嘉祺,我不要你爱我,我只要你对我,永远于心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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