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听老歌的指数是148,这说明了什么?

上证50指数和上证180指数和上证超大盘指数

除了深市,沪市也有自己的成分股。一个叫上证50指数,一个叫上证180指数,它的前身是上证30指数

这两个指数之间的关系就和深成指和深证100指数的关系很像,都是大盘指数

1、上证180指数是最能代表上海市场核心优质资产的指数,它的流通市值占到沪市流通市值的一半左右,而且因为选股数量更,所以行业分布也相对比较均衡。

2、上证50指数,则属于大盘中的大盘,蓝筹中的蓝筹。因为它选的股票数量更少,所以你买上证50指数其实就是在买两样东西,一个是金融股,一个是两桶油我数了一下,现在上证50指数里面金融股占到20个,所以只要银行、证券、保险这些金融股暴涨,上证50指数也就会暴涨。在2014年12月的行情中,上证50指数走的就非常牛B!

3、上证超大盘指数,它只选了中国股市中规模最大的20个超大型上市公司的股票。我告诉你,这20个股票中,除了中国神华、上汽集团、贵州茅台、中国建筑和两桶油之外,剩下的都是金融股。

当然,长期看,力哥不太看好这些大盘风格非常突出的指数。就像之前尤金·法马教授做的调查所显示的,在牛市中,盘子非常大的股票也的确会疯狂上涨,也就是所谓的大象飞舞,但从绝对涨幅上看,往往是跑不赢那些盘子比较小的股票。所以上证50指数和上证180指数,在整个一轮牛市中,最终很有可能会跑输深证成指和深证100指数。

话说回来,中国的成分指数老是上海一个家,深圳一个家,你这指数老是分家过日子也不是个事。所以2005年,在中国证监会的牵头撮合下,由上交所和深交所一起出资建立了一个专门从事证券指数开发的中证指数有限公司。现在市面上比较流行的指数基本上都是他们家开发的。包括我后面会重点提到的百发100指数腾安100指数,分别是百度、腾讯和中证公司合作开发的。

话说中证公司成立之后发行的第一个指数就是如雷贯耳的沪深300指数,这是中国第一个跨越沪深两市的大盘股指数。和之前那些指数相比,沪深300指数所选取的300只股票覆盖了沪深股市6成左右的市值,它能够比上证指数更全面更真实的反映出A股市场的整体走势。

沪深300指数和上证50指数之间的关系,就有点像美国的标准普尔500指数和道琼斯30种工业股票指数的关系,一个反映的是市场整体的走势,一个反映的是股市中市值最大的最牛逼的那些股票的走势。

沪深300指数也是现在股指期货的标的指数。这个股指期货就是以股票指数为标的物的期货,关于股指期货我以后我讲期货的时候再细说,但一般来说我是不推荐小白去玩期货,那个风险太大了,你更像是在投机,而不是在理财了。当然用股指期货进行对冲套利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另外你可以把沪深300指数大致看成是上证180指数加上深证100指数。所以沪深300指数所反映的也是大中盘股的走势。那么问题又回来了,不是说在牛市中,大盘股长期看是跑不过小盘股的吗?

这就要说到另一个力哥非常喜欢的指数——中证500指数。听名字就知道了,这货也是中证公司搞出来的。

我记得前两年鹏华基金要发行中证500指数基金的时候,非常搞笑的请歌手伍佰来做代言,广告语叫“两个伍佰,同样精彩”。还把伍佰的老歌《突然的自我》改编成《突然的问我》

第一:首先要把沪深300指数所有成分股剔除掉,这就保证了这个指数和沪深300指数完全无关

第二:再把除了沪深300指数成分股之外的,市值排名前300名的股票也剔除掉,这就能基本保证所有大中盘股都被剔除掉了

第三:剩下的小盘股中,又按照日均成交金额由高到低排名,把排名最后的交易最不活跃的20%股票给剔除了

最后:把剩余的股票按照市值由高到低排列,选取排名在前500名的股票作为中证500指数的成分股。

这样选出来的股票,都是小盘股中的精华,正好和沪深300指数所选出的大盘股中的精华形成了完美的风险对冲。大盘股发力的时候,沪深300指数会大涨,小盘股发力的时候,中证500指数会大涨,所以如果我们买一点沪深300指数基金,再买点中证500指数基金,就可以完美覆盖沪深股市几乎所有的板块和优质股票。这也就是之前力哥让力嫂以1:2的比例同时定投沪深300指数和中证500指数的原因所在。

不过中证公司成立后,不光只推出了一个中证500指数,而是以沪深300指数为基础,构建了包括大盘、中盘、小盘、大中盘、中小盘和大中小盘指数在内的一个庞大的指数体系。

跟踪大盘股走势的中证100指数

跟踪中盘股走势的中证200指数

跟踪小盘股走势的中证500指数

跟踪中小盘走势的中证700指数 

跟踪大中小盘股走势的中证800指数

另外中国股市除了沪深主板市场以外,深证市场下面还有两个很奇葩的子板块,一个叫中小板,一个是比中小板还要小的创业板

其实从概念上说,中小板根本就不应该是一个独立于主板市场之外的市场,因为主板市场里面也可以分出中小板,全世界的股市都只有主板和创业板,没有什么中小板。比如美国就一个纽交所(主板),一个纳斯达克(创业板)。

中小板的出笼是这么回事,原来2000年的时候美国纳斯达克的科技股涨疯了,中国当时也想跟风推创业板,但准备了半天刚要推的时候,纳斯达克的泡沫破灭了!中国人一下意识到了创业板蕴藏的巨大风险,就决定暂缓推创业板,但创业板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了呀。最后扯了半天,到2004年的时候,总算妥协出一个折中的办法,推出一个为中小企业服务的中小板,作为今后时机成熟时推出创业板的过渡产物。

直到5年多以后的2009年,中国的创业板才姗姗来迟。中小板尤其是创业板的这种定位就决定了,这里面股票的投资风险和潜在收益都是很高的,会有许多黑马股,也会有许多黑洞。

2010年创业板指数发布后,这个指数走势也像过山车一样,到2012年跌到只有500多点,但紧接着2013年又疯狂上涨到1500多点,硬是在A股大熊市的环境中,走出了一波特立独行的创业板牛市。到如今,随着A股市场整体走牛,创业板也在迭创新高。对于那些投资风格最为激进的人来说,创业板指数也是一个可以考虑的投资标的。

如果你又想买创业板指数基金,又觉得中小板也不错,那推荐你可以买嘉实中小板创业板400ETF,简称中创400ETF,它就是把中小板和创业板股票打包在一起选了400个股票出来。

市场上还有一些次要的指数

MSCI中国A股指数,这个MSCI就是摩根斯坦利资本国际公司的缩写,这家公司非常牛逼,编制了许多指数,以后我们出国买QD产品的时候,会经常碰到MSCI啥啥啥的指数。它对应的是华安MSCI中国A股指数基金和华夏MSCI中国A股ETF基金。

还有富时A50中国指数,是由英国富时集团编制的,在香港有一个新华富时A50中国指数基金,但这个基金主要是给老外买的。

还有道琼斯公司编制的道琼斯中国88指数,对应的就是银华道琼斯88指数基金,这也是一个很老的指数基金了,上一轮牛市的时候力哥还买过呢。

上面说的MSCI、富时和道琼斯再加上标准普尔公司,就是世界四大指数公司了除了这些老外编的指数,我们的深交所还搞过巨潮系列指数,比如融通巨潮100指数基金,但这已经不是眼下市场的主流了。不过这些指数的编制方法都非常有特色,因为时间关系,我就不一一细说了,有兴趣的小伙伴自己下课后再去查吧。

两大类基本指数,一类是综合指数,一类是成分指数,但今天市场上最火的还不是这两类指数,那是什么呢?

「一艘船于新年之交必定离港,没有一份爱情可以幸免于难。」

他嘻嘻哈哈,似乎不把警局放在眼里。

翟潇闻敲了敲桌子,“冇问你道上嘅名字,你有名有姓嘅吧?”

“那报告阿sir,我冇。”

他还是没个正形,翟潇闻最烦这些古惑仔,三五扎堆,永远叽叽喳喳,像电线杆上的麻雀。

“你想唔想出去,”翟潇闻揉了揉眉心,尽量平心静气,“不要浪费大家时间,我再问一遍,你叫什么?”

他收敛了笑意,神色的变化写在脸上,翟潇闻还来不及思考哪里触到他的痛点,旁边陈sir过来看...

「一艘船于新年之交必定离港,没有一份爱情可以幸免于难。」

他嘻嘻哈哈,似乎不把警局放在眼里。

翟潇闻敲了敲桌子,“冇问你道上嘅名字,你有名有姓嘅吧?”

“那报告阿sir,我冇。”

他还是没个正形,翟潇闻最烦这些古惑仔,三五扎堆,永远叽叽喳喳,像电线杆上的麻雀。

“你想唔想出去,”翟潇闻揉了揉眉心,尽量平心静气,“不要浪费大家时间,我再问一遍,你叫什么?”

他收敛了笑意,神色的变化写在脸上,翟潇闻还来不及思考哪里触到他的痛点,旁边陈sir过来看了一眼,打圆场道:“呢个系阿光,夏之光嘛,华哥手下嘅,都系朋友,都系朋友……”

翟潇闻瞪了夏之光一眼,一笔一划给他做登记。

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这周他值晚班,夜里最怕古惑仔闹事,夏之光这种级别的,万宝路没有抽过几包,一言不合直接干仗的一晚上能逮两三批,年轻人的脾气像是烟花一样,一点就着,一瞬便也是永恒了,留下的永远只有狼藉一片,和散不去的硫磺味。

指针又走了三刻,翟潇闻打了个哈欠,理了理档案准备下班。

他不是正式的警员,而是辅警,父亲去世后就离开了大屿山,来九龙谋个生计,感谢海洋法系,他能在油尖旺区勉强活下来,而不至于也成为空气里挥之不去的硫磺味或是蝇虫叮咬的某滩腐肉。

街上的热闹已经开始散去,香港人看似永远很闲,夜市永远有人扎堆,商店通宵营业,这达旦美丽中,大多数人被迫享受生活,他们没能将芒角更名为旺角,他们被看似热闹的生活裹挟着走,像童话里穿了魔法舞鞋,再不能停止跳舞的人。

翟潇闻没走两步,就看见黑黢黢巷子里蹲了个人,他心里一紧,说实在,做这行赚得少,得罪的人倒是能从警署排到上海街。

他稳了稳,倒是继续向前走了,那人一下站起来,路灯照亮他半边脸,翟潇闻才认出那是刚刚碰面不太愉快的朋友。

“又是你啊,阿sir,”夏之光痞里痞气靠在墙边,“借个火吗?”

翟潇闻张张嘴,刚要拒绝,夏之光却像看穿他似得。

“阿sir不会不抽烟吧?”

翟潇闻到嘴边的拒绝便被吞下了,摇了摇头,在身上翻找了半天,把火机递给他。

“在等人?”翟潇闻问。

夏之光吸了一大口,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他笑了笑,又像学生仔一样把烟圈吹散。

“是啊,”他说,“在等我马子,她在夜场陪人喝酒。”

翟潇闻沉默了一下,就不知道如何接话了,他每天接触的人很多,能说的话却少,何况警察与古惑仔,看来是天生的猫与老鼠,尽管在翟潇闻看来可怜到一块了。

夏之光没有说话,又吸了两口,把烟头摁灭,他随手扔在角落里,那一点火星于黑暗里微弱地挣扎了一会便彻底熄灭了。

翟潇闻愣了一下,冲他背影问道:“不是在等你马子吗?”

夏之光头也不回:“吵架了。”

翟潇闻第二次遇见他时是在离警署不远的饮料店,风扇上缠着塑料绳一圈一圈地转,夏之光蹲在地上吃雪糕,天已经好晚,似乎只有他在那一小块地方有唯一一点光。

翟潇闻慢吞吞地走过去,权当没看见他,夏之光却笑眼眯眯喊他。

“唔了,”翟潇闻仍是拒绝,“我要去巴士站台了。”

旺角夜市热闹,能搭到他家的巴士却不爱等人。

等他好不容易赶去站台,上了车才想到自己将钱包落在办公室,巴士已经是最后一班,而售票员的眼光要将他盯穿。

夏之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车门外,叼着雪糕穿着背心同他讲话,露出手臂上漂亮的肌肉线条。

他伸出手,翟潇闻没有细想就把手递了出去。

不料夏之光一把抓住他的手,作势要使劲:“那就不要回去了。”

翟潇闻被他轻轻一拉,没意识到虚张声势,下意识要挣脱开来,夏之光却眼疾手快将另一只手覆上来。

有冰冰凉凉的触感在手心,翟潇闻知道那是硬币,但或许是夏之光刚刚捏着雪糕的冰凉的指尖也不一定。

“开个玩笑,”夏之光把手收回来,冲他笑了笑,“要早点回家,早点休息。”

翟潇闻无意识地盯着自己的手心,似乎还留有冰凉的触感。

夜风不知从哪里的港口吹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一贯的潮湿闷热中意外感受到一阵畅快。

再过四十分钟,钟声再敲两下,他就会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那里冬日灌风,夏天也从不通气,南北隔断,闷在一道像是某个现世蒸笼,业障于阴暗潮湿处滋长又消亡,他每日在这里受洗。

巴士驶过两站,他看窗外的光怪陆离,突然觉得他短暂的人生,似乎刚冒了个头,便要永远困死在这里了。

远处有嗡嗡的机车声,似乎是古惑仔们夜里飙车,翟潇闻不知道那些人里会不会有夏之光,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意外地想起他。

夏之光睁大了眼睛,扭扭脑袋想了一会才回忆起:“啊……那次啊……”

他摇了摇头,笑了:“不必还了。”

他又点了支烟,翟潇闻也就学着他靠在墙上。

“又在等人?你马子?”

夏之光看了他一眼:“阿sir似乎经常很晚下班。”

“反正比不上你闲咯,”翟潇闻靠着墙反而笑了,“我又不是真的阿sir,杂事琐事巡街,反正就是办这种小事,档案里没我,薪水发我一份。”

夏之光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

“那很没意思,又没名声又没油水,我阿光要做就要做到高,做到发达,要不然不会回去见我妈。”

翟潇闻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突然开口道:

“我想到我之前可能见过你,当时你去金鱼街那道收租,不懂规矩在别人地盘上打起来,那时候我们都出动了。”

“那你可能记不得我,”夏之光转过头来和他对视,眼里有路灯倒映的小亮点,像住在眼睛里的一轮月亮,“我那时候被打成猪头炳,像这样……”

他伸手把五官挤作一团,翟潇闻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夏之光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务实家,一瞬间,他要说你笑起来还好看,但在心里删删减减,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走吧,我送你回家,你住哪里?”

翟潇闻直起身:“不是说等人吗?”

夏之光看了他一眼,“是你自己说的。”

他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走不走?”

夏之光车开得很快,翟潇闻在后座带着笨重的头盔紧紧攥着夏之光后背的衣服。

向来潮湿的风从没有这么痛快过,像是一切的烦恼都能被切断,但只轻轻抚过有情人的指尖。

夏之光说了什么,但被风声吞没。翟潇闻费力地辨识,但是风从不等人。

“你刚刚说了什么?”翟潇闻问。

夏之光没回答,自来熟地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叼着杯子左右环顾了一圈才要说话。

“我不知道,”他没骨头一样倚在桌子旁,“我忘了。”

“也许是一个提问,也许是一份邀请,反正都是那一刻发生的事情,对于现在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翟潇闻也就不再进行这个话题,

想到他进门时四处打量,又问道:“我家是不是很破?”

“都一样,能住人就好。”

夏之光晃了晃手中的杯子:“至少你还有多余的杯子,我那里可是一个好杯子都没了。”

“没有多余的杯子,”翟潇闻说,“我家就这一个杯子,现在在你手上,拿稳当点。”

杯子里盛着半杯水,灯光下有柔和的光晕,夏之光把它举至视线齐平。

“我买过很多杯子,一打12个,半打六个。有时候我马子跟我吵架摔掉了,那场景好巴闭,摔碎了还会拍手叫好,有时候我喝多了不小心打碎,有时候可能不知道为什么就碎掉了,可能杯子就是很脆弱的东西,久而久之也不再买了。”

“你跟她感情很好?”翟潇闻忍不住问道。

夏之光笑了:“吵也吵过,打也打过,她也不是第一个,可能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至少现在……”

那之后他们碰面的次数少了许多,又或许本来就是人海中萍水相逢难得一面的缘分,碰不到才是应该的。

夏之光吃雪条时有时会想起翟潇闻,想到他白而纤细的手指,在偶尔的遇见里曾紧紧攥住他的衣服,不晓得是不是也会在热气里融化。

好在他从不在意这些,也不明白想起他意味着什么,一根雪条吃完,翟潇闻也从他脑中蒸发。

上次的打架惹恼另一位堂主,华哥亲自领着他同大佬道歉。

他心气高,表面上服软道了歉不过是为了华哥的面子。

那堂主笑得大度,说话却阴阳怪气,他火气上来被华哥按住。

华哥隐秘地冲他摇了摇头,轻轻扣了扣他的手,又上去赔笑脸。

那大佬惯会做人,此刻在两边打圆场,说道一些和气生财的话,此事便算了结。

“你这个性子该改改,”华哥说,“不如去做点小买卖,也好养活自己。”

“你要我阿光去卖鱼蛋?”夏之光不可置信,“大佬,我不想被人喊鱼蛋仔……”

话虽如此,等华哥真张罗来,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岗。

有主顾上门问价,夏之光一律耷拉着脸,拿剪刀剪了鱼线,粗暴地装在杯中,态度恶劣不像是做买卖,反倒像讨债。

若是有人喊他鱼蛋仔,他则沉着脸送上一句脏话。

或许是冤家路窄,他叼着牙签一扭头,正巧看到之前结过仇的堂主,他忙转回去,但那人还是带了小弟上前来了。

“呢唔系阿光咩,点卖起鱼蛋了?”

“做点小买卖。”夏之光勉强笑道。

堂主脸上露出笑容,其中有几分讥讽夏之光也懒得去分辨。

“跟华仔混不出头,倒不如一开始就跟我。”

夏之光刚要说什么,那头突然有人喊“条子来了!”

瞬间这条街上的摊主都收了摊,一窝蜂往另一边涌。

夏之光本就不想做这买卖,恨不得食环署收了这小推车,可那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了翟潇闻。

打架滋事见到翟潇闻他不在乎,但如果现在这样被抓住……

这样想着,他立马推了车想撤,但那堂主偏要让他不如意,一脚踩住推车后沿。

他见小贩管理队越来越近,索性不管推车,直接想跑,又被其他小弟扯住了衣服。

“别这么着急走啊,你是卖鱼蛋又不是卖粉。”堂主说。

这一点纠缠的时间,管理队已至眼前。

夏之光没再找华哥,他不爱听那些说教,他在食环署前蹲了半天,细细地吸完一只烟,觉得倒不如直接回去算了。

夏之光心里一紧,这个声音他不会认错,他不爱念书,不知道怎么描述,只好把这个声线干巴巴地定义为翟潇闻,后面再备注一句好听。

他蹲在地上向上看,果然是穿着制服的翟潇闻。

“你怎么在这?”翟潇闻问。

夏之光张了张嘴,攥紧了烟盒,似乎这个动作给了他破罐破摔的勇气。

“有个小推车被扣在这了,”他淡淡地说。

“那你现在是……要去赎回来吗?”

翟潇闻背着光,夏之光眯着眼睛同他对视了一会,连他脸上几颗痣都要点清楚了。

“走啦,我欠你一次。”

夏之光冷眼看翟潇闻跑前跑后疏通关系,又垫钱付了押金,只觉得有一团火在他胸口燃烧。

“谢谢你了,”夏之光说。

翟潇闻摆了摆手,转头就要走。

夏之光又喊住他:“晚上有空吗?”

翟潇闻头也没回:“如果你来接的话就有空。”

“所以现在要去哪?”翟潇闻问。

翟潇闻吃雪条的样子像只怕烫的猫,一点点舔舐,很是斯文的样子,夏之光看着他忍不住喉结动了动。

他回答说:“本来是想请你吃冰,然后……”

他把剩下的话吞了下去,过了一会又继续道:“现在我改主意了,我想请你看电影。”

“不知道阿sir赏光吗?”他问。

翟潇闻愣了一秒,有些恼怒地结巴道:“你……你别这么说话!”

临进场时,夏之光又很上道地买了一桶爆米花,翟潇闻要接过,夏之光侧了侧身子。

“没事,这很轻,进去再给你,”怕他再说什么,夏之光补充道,“跟我出去你永远不用提东西。”

翟潇闻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夏之光没来得及解读,他又很快收回视线。

影片是爱情片,夏之光看得无聊,打哈欠之余偷偷看翟潇闻的侧脸。

翟潇闻看得很认真,荧幕的微光打在他脸上,使他的侧脸看起来很柔和。

封闭幽暗的环境里,人的感官一下变得无比敏感。

比如翟潇闻吃爆米花的咔嚓声,他绵长平稳的呼吸声,爆米花的香气,以及翟潇闻身上刚吃完雪条的那点凉气。

这一切都让他心猿意马起来。

你有点奇怪哦,阿光,夏之光对自己说。

他想了想,把这一切归结于翟潇闻实在没有个男孩子的样。

翟潇闻干净整洁,制服也穿得一丝不苟,他皮肤白皙,有几颗痣,像女孩一样,说起话来也是软软的,威胁人的时候也毫无威力,也从没有什么出格的冒险的念头。

真奇怪,不管是身份还是性格,他们像是两个世界的人,现在却一起坐在这家小电影院里分食一桶爆米花。

“那下次见,”翟潇闻与他道别。

“不用我送你了吗?”夏之光问。

“不必了,时候还早。”

夏之光笑了:“你这样说会让我觉得你在暗示什么。”

翟潇闻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染了点红,重重锤了夏之光一拳。

“可能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夏之光似乎意有所指,但翟潇闻没有深究其中意味。

夏之光在巷尾蹲了许久,那里黑黢黢,是路灯也照不到的死角。

他蹲到脚发麻,目标人物才终于出场。

等车上的人都进了店里,路上连行人都看不到了。

夏之光从阴影里走出,环顾四下,轻松地吹了声口哨。

他将随手捡的砖块发狠似的砸向那辆车,又不过瘾般地将车窗破了个大洞。

警报器响起来,他刚要跑,不料后方又开来一辆车阻了去路。

车一停下,就有四个大汉从车上下来,夏之光暗道不好,忙向反方向跑,但此时那位大佬已携着小弟们从店里出来。

拳头雨点般砸下,夏之光开始时还能勉强护着头,到后来不仅视觉,连痛觉都变得模糊起来。

“没那个水平,就不要学你大佬逞英雄了,衰仔!”

堂主临走前啐了口唾沫。

每挨一拳夏之光都在心里划下一笔,到后来他也数不清挨了多少打,划了多少刀,他拖着伤痕累累的心像一团无人问津的破棉絮被扔在巷尾。

翟潇闻开门时被吓了一跳。

地上那团人影虚靠着墙壁,浑身是血,衣衫褴褛,连外貌也难以辨识,额头的血迹已经干涸,翟潇闻不知道他在这里等了多久,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提醒着他还活着。

翟潇闻呆了几秒才从手臂的纹身判断出,那是夏之光。

“夏之光,夏之光,听得见我说话吗?”

翟潇闻轻轻拍打他的脸。

夏之光费力睁开一只眼睛,他眼皮肿起来,青紫一片,没来得及说什么,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

他再转醒时,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清洗包扎过了。

他躺在床上,尝试动了动,浑身仍是散架一样疼。

夏之光张口想人,嗓子却哑得说不出话来。

翟潇闻在外面听到动静,推门进来时不忘给他带了瓶水。

“没有热水,”翟潇闻把瓶盖拧开递给他,“凑合着喝吧。”

夏之光尝试着接过瓶子,却使不上劲,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他。

翟潇闻皱了皱眉,一手扶着夏之光的后背,让他好坐起来,一手把矿泉水瓶举到他嘴边喂他。

他动作不算温柔,夏之光喝水时还是费了些力气,忍不住抱怨道:“你一点都不温柔。”

翟潇闻盖了瓶盖,用力往桌上一放。

“那就别来我这,去你马子那。”

“哦……其实我……”夏之光顿了顿,偷瞄翟潇闻的表情,见没什么变化,也自觉无趣,自己接上话,“我马子他们都认得,去她那不比你这里保险。”

翟潇闻似乎冷笑一下,又似乎只是夏之光一时眼花。

他忙保证:“伤好了我就走,绝不给阿sir添麻烦。”

翟潇闻垂下眼:“你在这就是最大的麻烦。”

他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又或者只是一声呢喃,一声轻叹。

“你说什么?”夏之光问。

“没什么,”翟潇闻说,他站起身,不再看夏之光,“你爱住多久住多久。”

吃饭的时候夏之光尝试了许久,奈何纱布裹得太严实,虽然勉强拿得起筷子,却夹不住食物。

翟潇闻眼睛下垂,安静地喝一杯水,昏黄的灯光下睫毛投下的阴影像是振翅的蝶。

夏之光看着他,也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翟潇闻站起身来,转身去了厨房,回来时在他面前放了把调羹。

夏之光饿了许久,狼吞虎咽一通后不忘夸赞道:“想不到你还挺会做饭。”

“我家厨房的水池里堆满了用过的盘子杯子,也没人收拾,平时基本上都在外面解决。

翟潇闻淡淡地说:“母亲走得早罢了。”

夏之光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挠了挠头,刚要说些什么宽慰的话却发现其实自己根本对翟潇闻一无所知。

实际上他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可能连点头之交都不如,但无处可去伤痕累累时夏之光几乎没过脑子就来找他寻求庇护。

他咳了咳刚要说什么,翟潇闻似乎注意到他神情的不自然,又解释道:“不是去世了,只是跑了,我跟我父亲。”

他给夏之光倒了杯热水,把杯子推过去。

夏之光注意到这是翟潇闻刚刚用过的杯子,迟疑了一下。

夏之光这才隐隐约约想起上次翟潇闻似乎提过。

“没事,”夏之光端起杯子,露出一个傻里傻气的笑容,“我明天再去买一个。”

第二天翟潇闻结束了一天的巡逻回到家时,房子里一片漆黑。

他在黑暗里转了转眼珠,空气里才残留着消毒水的味道。

“夏之光?”他试探着喊。

他凝神听了听,除了楼上的夫妻的吵架声和不远处孩子的哭声,没有半点来自夏之光的声音。

他坐在凳子上,盯着黑暗里虚无的一点,不知道在想什么,黑夜似乎也把他的思维吞噬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混沌中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歌声,他的大脑还没来得及挣脱,“啪”得一声,灯被突兀地打开。

突然的白光刺得翟潇闻一下闭了眼睛,再睁眼时重影的夏之光蹲在他面前看着他。

“怎么不开灯?”夏之光奇怪地问,站起身把手上的袋子放在桌上。

翟潇闻揉了揉眼睛:“买了什么?”

夏之光哈哈笑了两声,打开袋子向他展示。

“杯子,和一点水果,我小弟送我的。”

翟潇闻吸了吸鼻子,视线落在夏之光重新包扎过的手上。

“没有,”夏之光说,他挥了挥包扎完好的手,“去找我马子了。”

“包扎得不错吧。”他笑嘻嘻地说。

翟潇闻刻意忽视的东西偏被炫耀似得送到他眼前。

“之前跟护士拍拖,包得还要好,”夏之光说,“好在现在这个多包几次就有经验了。”

“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翟潇闻从袋子里把杯子拿出来放到厨房,玻璃碰撞时冷冰冰的声音好像他现在的语气。

察觉到他的不快,夏之光也乖乖闭了嘴,尴尬在两个人之前蔓延,像是无形的水在漫盖。

“你是不是其实很瞧不起我,”夏之光突然说。

翟潇闻疲惫地摇了摇头:“不是,你想多了。”

他打了个哈欠,觉得身心一日比一日疲倦,只想去房里睡觉。

经过夏之光时,他却突然被拉住。

“那就是瞧不起卖酒女?”夏之光问。

翟潇闻尝试着挣脱,使了使劲却发现夏之光比他想象中力气要大得多。

察觉到翟潇闻想要从他指尖溜走,夏之光猛地站起来,钳制住他两只手,将他逼至墙边。

鼻尖对着鼻尖,呼吸交错,该是爱人才有的距离。

手腕交叠,握出红印,该是仇人才有的争锋。

“你想逃吗?”夏之光盯着翟潇闻。

翟潇闻虽受牵制,情绪却没什么波动,毫不顾忌地与他对视。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

夏之光愣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也松了松,翟潇闻趁机突破他的桎梏。

“时候不早了,睡吧,”翟潇闻说,“你想睡沙发就睡沙发,想睡床也可以让给你。”

“那我想跟你一起睡。”夏之光突然说。

“不行,”翟潇闻拒绝得很干脆,“要发春找你马子。”

“没有,”夏之光拉住他的手腕。

注意到他手腕处的红痕,又下滑拉住他的手,比他想象得要凉一些,就像雪条一样,仿佛一用力就要在光里融化。

“我受伤了,需要人照顾,”夏之光理所当然中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撒娇。

躺在一张小床上,翟潇闻肉眼可察地绷直了身子。

“你说哪种?”翟潇闻闭着眼背朝着夏之光。

“就现在这种,”夏之光侧过脸看他,偏又坏心眼地停顿了一下,“盖棉被纯聊天。”

“哦……”夏之光拖长了尾音,“想不到阿sir看脸那么正经,私底下……”

翟潇闻忍无可忍地转过身,与他面对面。

“再开黄腔就去睡沙发。”

猝不及防和翟潇闻对视,夏之光只觉得窗外月色未免太晃眼了些,映出翟潇闻眼里小小的自己,他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匆忙“嗯”了一声,就扭回头,回到平躺的姿势。

想到月光下,翟潇闻侧脸的痣,夏之光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单人床睡两个大男人难免拥挤。

风扇知啦知啦地吹,夏之光只觉得热气像是有形的浪,他在风暴里翻涌,连呼吸间都是一次小小的漩涡,这个房间在宇宙里无数次塌方,又重塑。

夏之光睁开一只眼偷瞄翟潇闻。

呼吸平稳,没有起伏,露出的皮肤像雪一样白,一样毫无生机。

他睡着时比他醒时还安静,还无辜,不知道这个房间在一刻钟之间经历了无数次死与无数次生,独自占据风暴袭来时唯一安稳的台风眼。

旺角的秋来得晚而短暂。在漫长到人生似乎只会经历一次的夏日里翟潇闻在夏之光搬来的第一个周末换了知啦作响的老电风扇,又默许了他搬来沙发床,与单人床拼在一道。

夏之光伤好得差不多时才刚入秋。

他小弟电话来同他道贺,又说组了酒局,就在嫂子那处。

“你去吗?”夏之光问。

翟潇闻煲了萝卜排骨汤,他似乎口味一直很清淡,虽然手艺不算好,但夏之光也是苦惯了的人,这种时候还有寄人篱下的自觉。

“我去干嘛?”翟潇闻喝了口汤,面无表情,“把你们一窝端了?”

“带你认识一下我兄弟,还有我马子。”

夏之光本来说要来接他,翟潇闻拒绝了,他也就乐得先去找他女友。

翟潇闻窝在角落里一小口一小口抿酒,夏之光坐在他旁边,跟一伙兄弟拼酒倒是积极。

兴许是夏之光提前知会过,倒没什么人灌翟潇闻酒。夜总会的光昏暗且斑斓,水晶球里折射出一个小小的旺角,翟潇闻酒量一般,几杯酒下肚便有些晕乎乎的。

放在往常,他绝不会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夏之光,酒精在他的脑中缠成棉絮。

尽管反应力下降,翟潇闻仍旧意识清明,比如他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夏之光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是两篇风格大相径庭的烂俗小说,糅杂在一起也只会更糟。

“不高兴吗?”夏之光凑近他的耳朵问道。

翟潇闻摇了摇头,昏暗的灯光下眼睛亮得像碎钻,像星屑,他只看向夏之光而不说话。

夏之光耐心等了一会,然后看见他露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灿烂的傻笑。

女友把他喊到一旁,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才在烟雾缭绕中开口。

“那就是你新结的兄弟?”

她的头发乌木一般黑,烫成柔软的卷,唇色艳红,嘴角有一颗痣。

夏之光注意力不在对话上,揽着她的腰便要索一个吻。

女友推开他,转头看了眼翟潇闻。她确实是个美人,阖眼、抬眼间都是风情。

“他喜欢你,”女友说。

“别开玩笑了,”夏之光酒醒了大半,下意识便要回头看翟潇闻,偏偏又僵住了脖子。

“我认真的,”女友耸耸肩,又吐了个烟圈,“还有就是,别再来找我了。”

“其实我好爱你,哪怕现在也是,”她笑了起来,“可是爱什么都不是。那伙人来我的出租屋找你时,爱并不能保护我。”

“可是……”夏之光刚要反驳什么,又被打断了。

“你要承诺我什么了吗?可你知道我想要不是这么单薄的承诺,”她垂下眼睛,睫毛微颤,“你的爱情给不了我想要的。”

“你有没有极力想证明自己什么的时候?”回去的路上夏之光突然问。

翟潇闻走在树影下,费力地睁眼阖眼,反应了一会之后才摇了摇头。

“你喝多了,”夏之光说,更像是自言自语。

他突然想起了女友说的话,看向翟潇闻。

翟潇闻脸色泛红,目光混沌,闭眼时更像个橱窗里的娃娃。夏之光有时会想,这样一个看起来无害无辜的人怎么会是做警察的,他连发怒都是软绵绵的,除非爱他,不然很难被他威慑住。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夏之光咽了咽口水,人生中从未如此紧张,“你只能回答是或不是。”

等了好一会,他缓慢地眨了眨眼,“问题呢?”

夏之光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最后自暴自弃道:“没有问题,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就行。”

翟潇闻看向他,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那我的答案是,是。”

“不管你问的是什么,我的答案就是‘是’,你可以自欺欺人地更改你的问题,毕竟谁都不知道它本来是什么样的。”

夏之光突然想起,还是夏末时,他晚上送了女友回家,再回到翟潇闻那时已经是深夜。

他路过糖水铺时留心了扫了眼时间,突然想到再过一会就是翟潇闻到家的时间了。

他那晚周身上下只有一个硬币,站在小卖铺的吊扇旁装模作样地挑雪条。

冰柜因为老旧而泛黄,橱窗内侧的角落里是污垢与结成的霜花。夏之光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什么,在期待什么。

翟潇闻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像是愿望实现神迹降临,他的心快要跳出来,但只当做是作弄翟潇闻的小把戏成功实施的得意与满足感。

夏之光转过身,装作惊讶道:“你回来了。”

翟潇闻挤开夏之光,到冰柜前挑了两根付了钱,夏之光利索地帮他除了包装袋。

“我看背影就知道是你,”翟潇闻含着雪条含糊不清地说,黏黏糊糊的语气倒像个小孩。

夏之光跟在后面看他的背影点头附和道:“真巧。”

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无形之中错过了什么。他二十岁的脑子里装不下任何的复杂与迂回,除了仇恨与声名没什么能让他牵肠挂肚。

或许他隐约之中已经知晓了,但他再不敢细想。

在日复一日的你瞒我瞒中,夏之光会是最后知道自己心意的人。

“借点钱吗?”夏之光在屋外点了根烟,隔着门帘说话。

翟潇闻在水池边洗衣服,夏之光的T恤不知道哪里沾了一大块黄斑,用力搓洗时水花溅了满脸。

“多少钱?”他头也不抬。

夏之光说了个数字,翟潇闻停下了手里的活转头看他。

“赌债?烟钱?还是你马子堕胎费?”

“你什么意思?”夏之光皱着眉,在墙上摁灭了烟头。

“我不想跟你吵什么,”翟潇闻揉了揉额头,水珠顺着太阳穴滑下,“你攒不下钱,我也赚不下两份钱,最后一点钱给你下个月我们就可以被丢出去了。”

夏之光沉默了半晌,又放软了语气:“我小弟要结婚了。”

“我这个做大哥的没本事,但是他是我唯一的小弟,总不能让他被人看不起。”

“你有没有想过名这种东西其实没那么重要?”翟潇闻问他,“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你们兄弟情深,义气重,摆酒排场好大,再过一个月又有谁记得呢?”

夏之光面无表情:“我大佬也这么跟我说过,可他什么都已经有过了,他可以不在乎,我不想一辈子被人说你小弟跟了个没用的大哥,结婚都摆不了酒。”

翟潇闻看着他,第一次有了想要离开的念头。

翟潇闻在警署整理卷宗,先前有个大案子,追究起来又涉及黑帮,古惑仔重道义,警署这边费了大力气才撬开其中一个的嘴,愿意出庭做污点证人。

等押送那天黑帮必定会有所行动,一时间人手都调动起来了。

夏之光小弟今晚摆酒,今天一早就穿了西装去了现场,胸口别了枝红花,倒是比新郎更像样。

夏之光最后还是同他借了钱,但还远远不够,他大佬又是个很久不管事的,兄弟两人凑了凑最后在深秋的天台上摆了七八桌。

怕是女方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翟潇闻叹了口气。小弟他见过,木讷拘谨,唯唯诺诺,受了委屈也不会说什么,但夏之光他却是知道的,自己受不得气,也看不惯自己兄弟遭人白眼。

正想着,有人敲他的窗,很生的面孔,发型气质倒是很古惑仔,但着了礼服,神色焦急。

不会是夏之光出事了吧,翟潇闻太阳穴突突跳起来,批了外套连警棍都没拿便出去了。

“闻哥,”那人拉着他就走,“光哥跟Mai哥外父那边打起来了。”

翟潇闻被拖着走了两步问道:“谁喊你来找我的?”又问道,“阿光受伤没?”

那人不答话,翟潇闻预感哪里不对劲,刚要挣脱,却发现那人钳住自己的手力大无比,等被拖进了巷子,借着街道的投进来的路灯看到面前的一群人,才意识到进了局。

来人他认识,正是之前跟夏之光结仇的堂主。

先前夏之光砸了他的车,何况本来之前便有多次摩擦。

新仇旧怨加在一起,这堂主看起来不打算放过夏之光,在他躲起来的日子里也去各处搜寻他的下落。

翟潇闻被两个人架起来,堂主捏住他的下巴笑得和善。

“翟Sir,先前还想着阿光能去哪,原来攀上了您。”

一拳重重砸在脸上,翟潇闻闷哼一声,感觉右眼视线都有些模糊。

“你说你警察做得好好的,过几年还能转正,怎么偏偏跟这种蝇虫过不去呢。”

又是一拳正中,翟潇闻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流下,那堂主力气极大,手上又带了金戒指,额头被划破的地方火辣辣得疼。

那人似乎还是不尽兴,说话间又抬脚在翟潇闻肚子上猛踹一脚。翟潇闻只觉得五脏六腑绞在一起,胃受到了巨大外力,连疼痛都带了无言的麻痹感。

意识模糊间,翟潇闻想这可能是他人生中最狼狈的一天,血、泪水和其他体液糊在一起,整张脸肿得不成人样,等感受到骨头断裂,他还能魂体出窍,失神想到这是否会是自己人生最后一天。

原来夏之光那时候是这样的,等他也被丢在地上任人践踏时,他想到。

他隐约之间听到堂主喊人通知夏之光,但那声音好像在好远处,他费力想睁眼,眼前却一片模糊,只有巷口的路灯,悬挂着像一盏太阳。

翟潇闻再醒来时,眼前白茫茫一片,消毒水的味道提醒他这是医院。

他坐起身来,环顾了一圈,夏之光不在这。

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又或许是太多失望积压在伤口上,翟潇闻甚至有些委屈地想流泪。

落地还有些站不稳,翟潇闻拖着身体去办出院,每走两步便要停下来喘口气,偏偏呼吸间都是灼热感与血腥气。

等他回到家时已经傍晚,夏之光还是不在,他没开灯等到深夜,等到邻居街坊油烟味都散去,日复一日的吵架声又穿透楼宇,在一片漆黑中想到夏之光来的第一天晚上他也是这样等他。

灯啪嗒一声打开,翟潇闻不适地闭上了眼,眼睛生理性的酸。

夏之光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两步走到他身边,似乎想抱住他,碍于他满身的伤,又停住了动作。

“你怎么跑回来了?”夏之光蹲下来问他。

翟潇闻盯着他看了一会,直到夏之光忍不住侧头回避他的眼神。

“你又打架了?你去找他们了?”

夏之光站起来,语气有些不耐:“没受伤。”

他掀起衣服给他看,又转了个身,连头发都扒拉开让他检查。

翟潇闻摇了摇头:“这次没有,不代表下次不会。”

“道上的恩怨最说不准,”他顿了顿,看了看夏之光的表情,还是继续说下去,“这次没死,可能下次就……”

夏之光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他:“不会有下次。”

他没告诉翟潇闻的是,他人生中难得做漂亮事,用一柄手枪吓得Tony哥屁滚尿流,在小弟面前颜面尽失,像癞皮狗一样趴在地上向他道歉。

他替自己、替翟潇闻都狠狠出了口恶气。但他知道,翟潇闻一直很不赞同他。

夏之光搞不懂翟潇闻,就像搞不懂香港的雨何时落下、夜行的巴士何时准点。他看起来无欲无求,情绪藏在眼睛深处,似乎想让他猜,又不肯真的叫他猜中什么。他不爱笑也不爱哭,偶尔做饭的时候噼里啪啦的翻炒声中会哼两首老歌,看电影时光落在他脸上,只微微颤了颤睫毛。

他领了阿公的任务,签了生死状,要在那名证人押送的时候取他性命,因此没人敢动他,怕顶了他的活,成了替死鬼。

厚厚的一叠安家费,他分了一半寄给他妈,剩下一半则留给翟潇闻。

牛皮纸包的信封,扔在桌上,内里的钱露出一角,翟潇闻挑了挑眉。

“还你的,”夏之光坐下时带了一阵风,“可以多吃几顿烧腊、快圣诞了添件衣服、又或者去打牌九麻将……想干什么都随你。”

翟潇闻看了看那信封,视线又移回夏之光脸上:“哪来这么多钱?”

夏之光来之前已经演练了好几次,此刻毫不避让地与他对视,流畅道:“有兄弟分余财,做点小买卖。”

“钱给你的时候没想过要拿回来,”翟潇闻垂下眼睛,盯着桌子上虫蛀过的一个黑点,“你现在是要走吗?”

“不……”夏之光刚要否认,想到那任务凶险,九死一生,又哽住了。

末了他才干巴巴地说一句:“可能我过段时间要出门一趟。”

翟潇闻抬头看夏之光,看他染黄的短发,看他漂亮的五官,目光再落到他眼角那两颗泪痣,像星星捧月。

“不行,”夏之光摇摇头,“是约好的事。”

翟潇闻沉默了两秒,又拿起那个信封,将里面的钱清点了一遍——数额远比他想象地多。

“如果你一定要走,就别回来了,”翟潇闻轻声说。

“……什么意思?”夏之光哑着嗓子问。

翟潇闻站起来与他平视:“我知道你的追求,你的抱负,你为名不为财,为义不为情,但我不同。”

“这些话我可能只说一次,”他又变得细声细语,像细雪落森林,“我不希望你再去做古惑仔,管这些道上谁都牵扯进来、谁都扯不明白的恩怨情仇。”

他顿了顿,连表情都像凝了霜雪般模糊而悲伤,是夏之光从未见过的神情。

“你想不想跟我一起走,离开旺角?”

像受了蛊惑般,夏之光不自觉地问:“去哪里?”

“哪里都好,”翟潇闻笑了,“那笔钱,可能去做点小买卖,或者我们都正正经经去工作……总之,哪里都比这里好。”

夏之光与他对视了许久,也轻轻笑了,他上前一步虚环住翟潇闻,然后收紧臂弯,不在意什么伤口什么疼痛,紧紧拥抱在一起。

“抱歉,”他在翟潇闻耳际说。

办完污点证人的押送,今年最后一桩大案就快了结,正巧卡着新年,署里每个人都喜气洋洋。

翟潇闻在新年一周前递了辞呈,好在他不在编制内,警署效率又难得的高。

他考虑了很多地方,最终还是决定先回大屿山一段时间。一周的时间里,收拾东西,采购,又处理对接事务,倒是忙得记不得夏之光是哪号人物。

他走的那天是12月31日,天气倒好,和嫌犯押送是同一天,也算是对自己警察生涯的一种告别。

他给夏之光打了电话,想问问他要不要来送别,在等忙音的时候又想着算了,只告诉他记得去房东处取他落在自己那边的衣服,但电话无人接通,翟潇闻面无表情地放下。

翟潇闻晚上登船,似乎为了庆祝新年,船要将近零点才启程。

夏之光躲在暗处,计算着时间,阿公埋的眼线告诉他,证人要到零点才转移。他早上睡了个囫囵,下午擦枪踩点,躲在巷子里时想到跟翟潇闻第一次朋友般讲话便是在这种黑黢黢的巷子里。

他紧张到手心要出汗,远处几辆押送车驶来,他往暗里缩了缩。

听到远处轮船汽笛声划破天空。

快要零点了,翟潇闻爬上甲板,风猎猎作响,他抬头看到满天的星星,裹紧了自己的大衣。

他其实是个很有仪式感的人,比如选择新年之交离港,比如遗憾没有跟夏之光一起迎接新年。

在新年的最后一分钟里,岸上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放了烟花。

在漫天烟火里,在所有人的倒数声里,翟潇闻闭上眼睛,二十年来头一遭在没有流星的夜里许愿。

夏之光冲出去时,对方似乎早有戒备,但他目光沉静毫不犹豫,举枪瞄准证人,又连补几枪。

子弹来得不留情面,他倒在血泊里时,正好新年的钟声敲响,无数烟花升空,将整片星空都映得璀璨而梦幻。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里,夏之光又想起那天晚上问翟潇闻问题时翟潇闻的眼神,翟潇闻说“是”时候的眼神,酒精扰乱了当时的他,而翟潇闻当时的每一点神情此时此刻都在他眼前无比清晰地倒放。

欢呼庆祝的声音里,翟潇闻紧闭双眼,此刻他是祈祷的信徒,是最虔诚的少女。

他想他还是离不开夏之光,也许没过几天便要再回旺角。生活在前二十年里并没有善待他们俩,现在连爱情都要落空,但是旧的一年过去了,只要他们在一起,便会越来越好。

他听到新年的钟声,听到烟花划破长空的燃烧声,远处又传来隐约的几声爆破声,他握紧双手,只当是老天的赐福,是听到愿望的流星。

如果真的能听到的话,翟潇闻忍不住笑了,在心里强调道,让我和夏之光都越来越好吧,求求你了。

  第一名:隐形的翅膀  上榜指数:5

  出自张韶涵的专辑《潘朵拉》。优美的乐曲,再加上张韶涵天籁般的声音,这首歌也成为了我最喜欢的歌曲之一。这首歌的歌词并不复杂,却隐含着很多的道理,几乎每一句话都对我们有帮助,这也是我喜欢它的原因之一。下面让我们看一看这首歌歌词中隐藏的含义:

  坚强: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希望: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给我希望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

  和信心:隐形的翅膀让梦恒久比天长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

  勇敢: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

  第二名:挥着翅膀的女孩  上榜指数:4.5

  大家一定都猜到了,这首歌就是《挥着翅膀的女孩》,出自容祖儿的专辑《我的骄傲》(我指的是国语版)。这也是一首非常不错的励志歌曲。其实在生活中,我们都会遇到很多困难,但只要你坚强的面对,充满希望,有一天你就会发现,其实你就是一个挥着翅膀的女孩(或男孩)

  第三名:阳光总在风雨后  上榜指数:4.5

  出自许美静的专辑《都是夜归人》,不过让真正认识这首歌还是因为有一回中国女排的演唱。虽然这是一首老歌,但这首歌也是一首非常经典的励志歌曲。尤其是高潮部分的歌词“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睛空,珍惜所有的感动,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风风雨雨都接受,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告诉我们我们要想,必须要历尽磨难。

  第四名:永不退缩  上榜指数:4

  出自任贤齐的专辑《两极》,它也是朱德庸漫画改编剧“双响炮”片头曲。光听歌名,就知道这是一首励志歌曲。“就算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擦掉了眼泪还是抬头要挺胸,面带笑容不气馁往前冲,我越挫越勇我永远不退缩,不要小看我别问我有几两重”,这也是这首歌中我最喜欢的歌词了。正像歌词中所说,即使我什么也没有,我也一定要坚强,永不退缩,不能轻易放弃。

  第五名:水手  上榜指数:4

  《水手》这首歌是由郑智化演唱的。我相信一提到郑智化,大家肯定首先想到的就是这首《水手》。至今,《水手》里那句“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的歌词还印象深刻。在生活中,难免会遇到困难、挫折,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应该擦干泪,振作起来,而不是轻易放弃。

  第六名:我的未来不是梦  上榜指数:3.5

  我相信这首歌大家一定都听说过。这是胡彦斌代言中国台湾著名饮料品牌广告歌,翻唱于当年著名艺人张雨生脍炙人口的歌曲《我的未来不是梦》。尽管是翻唱,但我个人认为胡彦斌演唱得比原版更好。正如歌词中所说: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认真的过每一分钟,我的未来不是梦,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跟着希望在动。

  第七名:最初的梦想  上榜指数:3.5

  出自范玮琪的新歌+精选《最初的梦想》,翻唱自日本国宝级歌姬,中岛美雪的“骑在银龙的背上”,由知名作词者姚若龙填词。描诉人们在遭遇到困难、挫折的时候,只要自己“最初的梦想”,回想当初立志实现梦想的那一份努力,就决不会轻言放弃。尤其是歌词中“最初的梦想紧握在手上,最想要去的地方,怎么能在半路就放。最初的梦想绝对会到达,实现了真的渴望,才能够算到过了天堂”这句也是对这首歌最好的诠释。

  第八名:蜗牛  上榜指数:3

  出自周杰伦的ep专辑fantasy+plus。意味深长的歌词,加上周天王的演唱,这也是一首很好听的励志歌曲。“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重重的壳裹着轻轻的仰望。”正如歌词中所说,我们别看蜗牛行动缓慢,但它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爬,从来没有放弃过,我们就应该这种蜗牛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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