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看过《苦闷的母亲》有没有飘香传这部电影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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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啊,母亲啊!(1980)
《父亲啊,母亲啊!》电影剧本
《父亲啊,母亲啊!》电影剧本文/(日木)木下惠介译/思进《父亲啊,母亲啊》是日本著名电影艺术家木下惠介根据斋藤茂男的一篇同名报告文学改编的,并由他担任导演。影片的编导者们目睹当前日本社会存在的青少年的颓废、堕落,甚至走向犯罪的问题,甚为痛心疾首,他们出于艺术家的责任感,通过自己的作品不仅要将这一值得忧虑的向题揭示出来,而且要追根溯源,探索产生这种现象的社会根源和家庭根源。正如木下所说的:“我经常为这些青少年的向题而战栗。……现在与其高谈世界和平、原子战争的向题,莫如先来关心一下我们眼前经常发生的阴暗现象。我是抱着欲罢不能的心情来完成这部作品的。”因此,这部影片一经问世便受到人们的注意,井被选为1980年日本十大佳片之一。木下惠介是日本当代最有影响的导演之一,他的作品几乎都是自编自导的。自从1948年独立拍片以来,共导演了四十六部影片,他的代表作有《二十四只眼睛》、《亦喜亦悲几度秋》、《楢山节考》,等等,1979年拍摄了《冲动杀人,儿子啊!》。他善于描写日常生活,人物刻画细致,被公认为是一位抒情作家。这个剧本以一名记者看到的种种情况为主线,基本上保持着报告文学的风格。剧本译自1980年10月号日本《电影剧本》杂志。1.片头字幕“不正当行为”“逃学”“家庭内暴力行为”“这种现象使现在很多青少年被社会所抛弃,成为颓废、堕落、走向邪路的人。他们这些身心受到摧残的全部表现,究竟向大人们提出些什么样的控诉?这部《父亲啊,母亲啊!》的影片,就是以这个问题为出发点的。我作为一名新闻记者,一方面置身于他们所处的环境之中有亲身体会,一方面根据我试图找出这个答案的探索记录,编成了这个故事。”2.迪斯科舞厅(新宿)雷鸣般的、震撼灵魂的节奏。圆形的舞厅。在红色,粉红色,蓝色,紫色的霓虹灯光的闪烁中,有百人以上的男女正在跳舞。环绕舞池的走廊里,肩并肩紧紧挨在一起的对对男女有着一张张稚气的脸,他们几乎都是青年(用以上的情况作为背景,映出原作者和主要创作人员的片头字幕)。在玻璃隔扇里,迪斯科舞会司会的青年,接连不断地喊叫着,越发使周围气氛沸腾起来。“打起精神来呀!女孩子也要加油,快去跳呀!”狂热的跳舞场面叠印出时针指向凌晨两点的字盘。迪斯科舞会司会人的声音或高或低,断断续续地喊着话。“未满十八岁的客人……可以容纳一百人的黄色汽车……在等着你们……管区长官……要进行大规模的调查……又要早关门啦……要是停止营业……我的收入就少了……因此……着急得很。”记者的声音:“所谓黄色汽车,就是新宿警察署的护送车。后来听警察署说,据估计,平均有三分之一的舞迷是未成年人。每夜安排两三个便衣人员到管辖范围内的二十五处迪斯科舞厅去巡迥查看,但总会有注意不到的地方。所以他们就每月在这些地方同时搞一次大规模的取缔行动。每次都有七、八十个未成年的中学生落网,并接受训导。他们的父母一大早就得跑到街里去领回他们。”走进来八个男的和女的,他们聚集在一个角落里。一个象是头目的青年穿着一套白色的西服,特别引人注目。记者的声音:“认识一下,好吗?我是报社的。(少年们流露出稍有反感的神情)我不是来找碴儿的,我愿意成为你们的朋友。”穿白西服的:“啊!是这么回事呀。那没问题!是吧了”(冲着他的一伙问)记者的声音:“你们全都是从东京来的吗?”穿白西服的:“不,是埼玉。开着车来的,我们是狂跑族。(对伙伴说)可是,我们这一路跑得真够紧张的,是吧。”女孩子:“都怨迈克耽搁了时间。”迈克:“还不是因为等理加呀。”穿白西服的:“最后他也没有来呀!”记者的声音:“你倒是挺够派头的。是领头的吧?”穿白西服的:“怎么说呢?”记者的声音:“我一眼就能看出。”穿白西服的:“要是说够派头,可是这一身打扮全都是分月付款搞来的。”3.深夜茶室(清晨四点多钟)客满。进来的一伙人也只好站在那里,其中有方才那八个青年男女和记者。(看不见记者)穿白西服的:“迪斯科舞厅四点钟关门,离头班电车还有一段时间,所以都到深夜茶室来喝茶。这时就得留心物色,不然,就会一无所获。凡是一个人出来玩的女孩子,只要请她坐自己的车走,她一定会坐上来。然后就可以适当地和她在一起厮混。一般在迪斯科舞会上就应该弄清楚她是不是有男伴同来。因为来寻欢作乐的女孩子还是很多的。情况就是如此。”记者的声音:“那么,你们知道有个叫江美的女孩子吗?”穿白西服的:“江美……”八个人面面相觑。记者的声音:“实际上我是为了要找到喜欢玩飞碟的那个少女江美,她在中学一年级的时候,就经常跳迪斯科舞,所以一下子就走到邪路上去了。”4.埼玉县管界,国铁车站附近在发动机的噪音中,小卧车和摩托车陆续到达。记者的声音:“在一个休假的早晨,天还没亮,我就向与他们约好的地点出发了。我已经知道他是属于在东京和埼玉等地转悠的狂跑族集团。为了体验一次狂跑的生活,我还特地买了一个星期的人寿保险。”他今天的装束是:蓝色的衬衫,白色领带,白裤子,还披着一件黑色运动上衣。他精神抖擞地摆着手出现了。他向同来的摄影师问道:少年甲:“是哪个杂志社的?是《良友》杂志吗?”摄影师:“我是报社的。”少年甲:“怎么,是报社的呀!”少年乙:“那就给照一张相吧,登在报上显著的地方。”大家拍照的姿势很随便。一片欢闹声。记者的声音:“我对于这一行是多年的老手。(坐上了A的桂冠牌汽车)”A在车里耐心亲切地给记者当向导。车内的装饰。A:“把鞋脱下来吧。”记者的声音:“对!好的。”分配担任开路任务的少年用力按了一下电喇叭,猛然地把车子开了出去。紧接着,一辆辆后座上坐着少年伙伴或女孩子们的摩托车飞驰而去。5.穿过桥上道路向南6.干线道路这一连串的车队拦住了私人汽车和长途运输车的去路,风驰电掣地向前飞奔。无视信号灯。从A的车里传出响亮的迪斯科舞曲的音乐声。7.市内狂跑族。一群从十五、六岁到十八、九岁的少年男女。天已破晓。车队继续蜂拥前进。8.大井集装箱码头装卸集装箱的庞大的机械群。他们从车上下来,三五成群地围成一圈坐在地上。其中有的人骑上摩托车去买果子酱面包和可拉果精。记者的声音:“他们那样疯狂地奔驰,到了目的地以后,按理说,将会兴致勃勃地高谈阔论一番,可是没想到每个人都沉默寡言,让时间白白过去。我就象是被一阵寒风吹袭,心里感到无限烦闷。”B:“喂!(催促C)”C:“嗯。(站了起来)”两人各自从车里拿出无线电话机,开始用暗语互相通起话来。大家呆呆地望着他们。记者的声音:“是要在这里干点什么吗?”E:“不干什么。”记者:……少年:“要吗?(把面包掰下四分之一递给记者。天真活泼的面孔)”记者的声音:“谢谢。”9.自动售货餐馆的外面记者乘坐的桂冠牌汽车和两辆摩托车来到这里。记者的声音:“这天夜里,我回到最初集合地点以后,又和骑摩托车的托尼和米伊,另外还有几个少年,一起到副领队B某的家里去。但是我们首先得去吃晚饭。”10.店堂内有十台自动售货机放在那里。各自把钱放进去,立即取出了鸡蛋汤面、炸虾盖饭和夹肉面包。记者的声音:“这顿晚餐对于正在发育的他们来说,是作用不大的。”11.私营铁路沿线某地,线路旁一侧盖起的出售住宅他们的车停在一所木结构的二层楼房前面。12.楼上的窗户灯亮着。记者的声音:“母亲出外工作,家里谁也不在。”13.楼上的房间从墙壁到天花板都是涂着蓝色油漆的狭小房屋。悠扬的歌声荡漾着。大家围在一起促膝交谈。B:“我从中学的时候起,老师就对我说,你的脑袋里净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横竖是不会有出息的。而且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这样说。到了高中的时候,只要出现了什么坏事情,就指着我说,准是你干的!……自从我参加了狂跑族以后,就更把我看成不可救药的人啦。在高中三年级第二学期末,一忍再忍的不满情绪终于爆发了,我用拳头打了班主任。于是,校长拿来一份空白的退学申请书让我填写……”托尼:“我已经进了工业高中,是在一年级的时候停学的。我为了拿到摩托车驾驶证,停学了一个月,到培训班去学习。等到返回学校时,发现我的桌子没有了。我只好借用朋友的桌子。老师这家伙却气势汹汹地说:‘怎么可以随便用别人的东西。’还说:‘你不是早就停学了吗!’啊,我明白了,是让我退学呀,那好,就退学罢。总之,情况就是这样。不过从中学生时候开始就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一个人在家无事可干,脑子终于变得越来越不好用了。老师们老骂我是笨蛋。再加上骑摩托车总振动,脑子大概顺着耳朵都跑掉了。”米伊很感兴趣地听着托尼的叙述。记者的声音:“B这个孩子,和米伊、托尼同年,都是十七岁,而且很要好。他现在只有母子二人。父亲曾经营过一家饭馆,不和他们住在一起,已经病死。现在他的母亲继续经营这个饭馆,并准备取得厨师的资格。”米伊:“我和托尼要好,是为了要和他结婚……哎呀,我都说了些什么呀。哈,哈……”电车从房子的前面驶过,乐曲声和谈话声均告中断。大家象寄生在蔚蓝色海底的生物似的,一动不动地坐着。记者的声音:“坐在米伊旁边的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私立女子高中一年级学生。父亲是私营铁路的职员。由于交接班的缘故,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岗位上值班。母亲从八点开始到快餐馆去帮忙。家里只剩下女儿一人。”少女:“可是妈妈不管什么事都很体贴我。就拿我吸烟的事来说,她一直替我瞒着父亲。同样,母亲的事我也不对父亲说。妈妈常常夜间和男人幽会。有一次,正在这个时候爸爸打来电话,我就对爸爸说:‘妈妈有点不舒服,已经睡了。’”记者的声音:“难道你们都不知道玩飞碟的那个叫江美的女孩子吗?她也和你们一样,参加了狂跑族集团……”托尼:“多喜子也许知道吧!”14.埼玉县的某条街警官:“啊!你想了解多喜子呀。那家伙可是个大流氓。与其说是流氓,还不如说是一只恶狼。十三岁就开始涂口红,跑到高中的男生那里去敲诈勒索。从中学二年级起就吸大麻叶,离家出走,净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交往,已经被警察署拘留过好几次啦。总之,是个瞪着眼睛撒谎的人。她的母亲是个所谓艺妓式的人物,当你把情况告诉她以后,又能怎样呢,她只是一再地重复说,真糟糕,真糟糕。这怎么说好呢?她有这样一个母亲,我想问题就很难解决。我想起来的就是这些。对啦,我们去找一找多喜子原来中学的班主任怎么样?”15.中学校,职员室老师:“在私营铁路沿线这一带,每次发生的学生事件都有多喜子。我对她曾经家访过二、三十次,结果都失败了……。其实那个孩子倒是挺纯朴的,并不坏。她的处境有值得同情的地方。可以这样说,她虽然有家,却没有家庭的温暖。母亲把男人带到家里来,她大概就成为碍眼的人了。”16.工厂后面还只有十一、二岁的多喜子,孤独地、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吃着带皮的花生。老师的声音:“她常常在夏天的夜晚,一个人走到附近工厂的角落里去乘凉。结果,这个孩子成为母亲的牺牲品。因为她母亲从十八岁起就在酒吧间和饭馆里出出进进,在那期间曾换过四五个男人,但是正式结婚只有一次。”17.中学校,职员室老师:“据说多喜子现在是和狂跑族里的一个少年住在一起啦,那个孩子也只有十六岁啊。”18.小型住宅栉比鳞次的一条小巷远处望见一家酒吧间的招牌灯,上面闪现出“若叶”二字。一扇用刨平的三合板做的简陋的门,记者推门进去。19.“若叶”店内屋角的沙发上坐着一群客人,其中有三四个女人正在吵闹着。她们不约而同地朝门口望去,其中有一个人就是多喜子。记者的声音:“晚安!”多喜子:“您来啦。(站起来)”记者的声音:“我是来找一位叫多喜子的。今晚她在吗?”多喜子:“我就是。”她穿着一件下摆拖到脚面的连衣裙,头发上别着一件用红羽毛做的装饰品。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这不仅仅是因为画了眼圈的缘故。20.某处小公园多喜子威胁两个看来很老实的男高中生,带着他们走过来。多喜子:“凡是在那里的都是一些公子哥儿,所以你们就赶快拿出来吧。手表也交出来。”21.多喜子和伙伴们在吸大麻叶22.“若叶”店内坐在桌子对面的多喜子,划了一根火柴,将记者的和自己的烟点着。多喜子:“他还很年轻,所以我常开玩笑似地对他说:‘我们快点去登记结婚吧。’可是他总是说,我们还没有生活的能力,再等一等。我已经离不开他啦。有了孩子以后,我准是个碎嘴的母亲。因为我自己已经走上这条路,将来对孩子就一定要认真教育。”记者的声音:“听托尼说,你认识那个喜好飞碟的江美?”多喜子:“江美?狂跑族集会时,大家都去,不过没有互通姓名。我们问一问未沙去,她叫五十子。她的家很阔气,父亲在东京最热闹的地方经营一家饭店。她是独生女,和我们可不一样,住的是带有庭院的高级住宅。”23.东京的咖啡馆(白天)记者的声音:“第二天我们见到了未沙,她和多喜子一样也是十六岁。”未沙:“我们组成了集团。你说要找‘他’,我还以为是男的呢。”多喜子:“不是有个叫留美的孩子吗?她真是个色情狂。”未沙:“真好玩,给她秘密地安上了一个麦克风,然后大家全都去偷听。哈、哈、哈……”记者的声音:“为什么上了高中又中途退学呢?”多喜子。“退学是因为私刑事件。”未沙:“那时候真是豁出去啦。”记者的声音:“豁出去?……”未沙:“问题严重。”记者的声音:“说说看。”未沙吞吞吐吐地没有吭声。多喜子:“肚子里有了小鬼。”24.未沙的家,住室和厨房未沙拿着电话筒在说着什么。未沙的声音:“对方是工业高中二年级的学生,我们是在新宿迪斯科舞厅认识的。我发现自己怀孕以后,开始没有对母亲说,但是,有一天晚上当我和他通电话的时候——”在厨房里的母亲,回过头来问。母亲:“那样小声在说什么?”未沙不理睬,仍然小声地说着。母亲:“你这孩子真讨嫌,干了什么坏事,那样怕我听到。我可不愿意又被学校叫去盘问。倒霉的事儿总要找上我。”未沙:“好,大声说,这样你满意了吧。(对着电话筒)多喜子!所以说要打胎现在就得打,不能再犹豫。我要是肚子大起来,那可就麻烦啦。只要能弄到钱就没问题。”在厨房听到这话的母亲,脸色变得苍白,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未沙”!25.东京的咖啡馆未沙:“父亲的性格是总喜欢喋喋不休地训斥人,一会儿嚷嚷说,房间太乱啦,一会儿又嘟哝说,干嘛不把灯关上。这时母亲为了我,就自己去做。所以我从小就经常挨父亲的打。母亲终归是母亲,什么时候都只是小声叨唠几句就过去啦。要是父亲看见,就麻烦啦,不知要吵成什么样子啦。到了这种时候,妈妈立刻就回到娘家,去说爸爸和奶奶的坏话。全家搞得四分五裂。可是,夫妻虽然吵架,最后还是会合谋的,所以我和奶奶就联合起来对抗他们。”多喜子:“都是因为没有一个好父亲。”未沙:“对啦!我可以告诉你们去采访一个奇妙的女孩子。她其实比我小好几岁,但在性生活方面可惊人啦。”26.新宿车站东口站前广场的草地上并排坐着几个年轻人,其中有一个女人身穿黑色闪光缎的中国式衣服,手中拿着闪光缎的手提包。A巡查部长的声音:“那是在防止出走月期间,有一天我为了执行辅导任务,就到新宿车站去巡视。因为是早晨六点钟,路上行人还很少。我看到个女孩子,觉得形迹可疑,就上前和她搭话。”阿矢子(凝视着A巡查部长):“我——已经二十岁啦。”A巡查部长:“是吗,可是怎么看也只象十七、八岁的样子。这不去管它,咱们还是一块到警察署去谈谈。(让她站起来)”27.新宿署,电话机旁A巡查部长:“女警察对她进行了身体检查,查出一本上面记满男人名字的小册子,另外还有月经期用的东西。她说她实际是十七岁。”28.阿矢子的家,电话机旁母亲:(三十八岁)“哪有那样的事,一定是弄错了。我家的孩子确实离家出走了,但她不是十七岁。”29.新宿署门前一辆外国牌汽车停下,母亲走进新宿署。30.署内A巡查部长领着母亲走进少年辅导组房间。31.屋内阿矢子背着身子站在窗前。母亲:“果然弄错了。我家的孩子没有穿过那种洋服,月经刚完,还是我给她洗的那些东西呢。”A巡查部长:“是吗。(对阿矢子)你转过身来。”阿矢子带着一种讥讽的神情微笑着回过头来。母亲(不禁愕然):“——阿矢子——(凝视着,说不出话来)”A巡查部长:“即使不是母亲,看了也要吃惊的。你看她才是小学六年级的学生,仅仅十二岁呀——”32.新宿署,一个房间A巡查部长:“那个孩子进的学校是东京有名的教会学校,每个学年交纳的费用包括学费在内,高达一百万元。她在那里一直上到小学六年级第一学期。学生的家长三分之二是医生、牙科医生、中小企业的经理、大学教师等人。所以这么一点小的孩子,就要求说话非常有礼貌,象‘你好’、‘再见’这类的话都要改为‘祝您身体好’,简直是一座典型的小姐学校。阿矢子的家,除了父母,还有一个比她大五岁的哥哥,一共四口人。他的父亲是制造快餐食品的主要企业的经理。每年的营业额达一百亿之多,是个非常赚钱的企业。母亲最早是这家公司的一名职工,后来被她父亲看中,而成为经理的夫人了。现在已经有资格去打高尔夫球啦。不过,比她大五岁的哥哥春彦,更是胡作非为。他和有名医院院长的儿子等十几个人组成一个阿飞集团,他是头头。他兄妹二人都从那个教会学校退了学,转到当地区立的中学,使得那个学校的辅导员大伤脑筋。”33.阿矢子家附近的道路夜晚B先生把车停下来,监视着阿矢子家的动静。B先生的声音:“要不把他们的行动查明,就说服不了他们的父母。果然,他们的家是个集合地点。总之,他们有钱,这就是最有诱惑力的。他们在那里换上借来的衣服,就跑到新宿、六本木一带去乱窜。”春彦、阿矢子和四五个少年从房子里走出来。34.阿矢子的家门前(白天)B先生和阿矢子的母亲面对面地站着,母亲低头认错。B先生的声音:“把情况告诉给阿矢子的母亲,是为了取得她的配合,但她只是一味向老师道歉,具体问题一点也不帮助解决。总之,我连大门都没能进去。”母亲:“实在抱歉,给老师增添了许多麻烦,老实说,管这些孩子也真不容易。”35.二楼的走廊春彦的房门开着,从屋子里扔出来烟灰碟和书本,只听见春彦叫喊说:“别啰嗦啦,你这个老太婆。”母亲从门里被推出来。母亲:“我再不说啦。”春彦紧跟着冲出来,抓住母亲的肩膀殴打。母亲:“春彦,对不起,对不起。(匆忙躲上楼去)”春彦抓起身旁的花瓶向她的背后扔去。阿矢子和另外一个少年从春彦的房间里走出来看着。36.新宿警察署的房间A巡查部长:“那家人家很不象话。父与子的关系简直是本末倒置。有一天早晨我到她家去,正好公司的汽车来接她的父亲上班,她父亲从容不迫地坐上大型外国轿车正要开走。”37.阿矢子的家,门前A巡查部长:“请等一等,先生。我想和您谈谈关于孩子的事。”父亲:“那就请你跟我妻子谈吧。(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送父亲上班的母亲。吃惊地从门口望着A巡查部长。38.新宿署的房间A巡查部长:“于是,(从椅子上站起来)母亲就这样毕恭毕敬地对丈夫说:‘请早点回来!’兄妹的零用钱每个月都是五万元,他们以为给孩子足够的零用钱就不至于去干坏事啦。这就是他们夫妇的哲学。”39.阿矢子的家,客厅A巡查部长:“你能不能抱这种态度:即使被杀死,绝对不让孩子们出去。”母亲:“是呀,我也那样想过,可是,他们力气可大啦。他们太能吃了,每天要吃这样大的一块牛排。”A巡查部长(吃惊地):“不能让他们吃点汉堡鸡或者炸肉饼之类的东西吗?你们公司不是就做这些东西吗?”阿矢子出现在门口。阿矢子:“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还不赶快吃饭呀!”母亲:“哎哟,真对不起。稍等一等。(站起来走了)”A巡查部长:“这样可是要惯坏的……”40.迪斯科(新宿)狂热的舞会。阿矢子正在跳着。记者的声音:“阿矢子这个少女已经患了性病。这是在小学六年级第二学期末,第四次离家出走被训导的时候才知道的。当时警察署和儿童保护所等单位,都建议她父母赶快把她送到教养院去,使她的生活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否则就来不及挽救了。但是她的父亲不同意,主要是怕自己丢面子,竟然不去考虑女儿的前途。至于阿矢子和喜好飞碟的少女江美为什么那样亲近,现在还搞不清楚。”江美正在跳着舞。染成茶色的头发,弯曲的眉毛,蓝色的眼圈。看上去大约十八、九岁,其实和阿矢子一样是中学一年级学生。记者的声音:“江美生长在一个严谨、正直的家庭里。”41.大企业的技术研究室记者的声音:“江美的父亲在一个大企业的技术研究部门工作,很有学者风度。今年四十八岁。曾几次到外国去留学,进行研究工作,是一名优秀工作者。”42.江美的家,住房记者的声音:“江美的母亲是在同一个企业系统的知识技术研究集团工作,她的父母都是国立大学毕业的。”43.哥哥的房间记者的声音:“比她大三岁的哥哥,在一所升学率很高的中学读高中,正在为考人东大而努力学习。”44.住房妹妹手里拿着书本走进来,默默无语地坐在母亲面前的沙发上。记者的声音:“比她小一岁的妹妹也是特别用功的姑娘,母亲很喜欢她。”45.迪斯科舞厅正在跳舞的江美和阿矢子。江美突然被哥哥一手抓住,拽出舞圈。哥哥:“到处找你。都三天没回家啦。快回去。妈妈也在到处找你呐。”江美反抗。哥哥打她。46.心理治疗研究所(横滨)十月的一天下午,刚过六点钟。门铃响了,门打开后,脸被打青了的江美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江美(大声地怒吼着):“先生!我是江美——先生!”女事务员从事务室走出来,看到江美的神态不禁大吃一惊。江美:“请你把先生叫出来,我要见他。快点叫他来!”事务员跑进里面去。江美(用口齿不清的腔调急促地说着):“因为先生是好人。我想起了他,所以才特意到横滨来见他。”P先生和事务员急急忙忙地走出来。P先生:“是江美!(看到她那副狼狈的神态,不禁愕然)”江美:“先生,你帮帮我吧。(偎依过来)”P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呀!”就在这时大门打开了,出现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子。男子:“快点。我不能再等啦。”江美;“知道啦。不会不给你的。先生您替我付了吧,我是从东京坐出租汽车来的。”P先生(对事务员):“你……(对司机)现在就给你。(对江美)进来吧。”47.诊室两人走进来。记者的声音:“江美在小学的时候,拒绝上学,曾休息了两个月,她觉得那时这个心理治疗研究所的P先生对她非常亲切。”两人面对面地坐下。P先生:“你的脸怎么啦?眼眶都发紫啦。”江美:“是被哥哥那个家伙打的。”P先生:“很久不见了,我想你一定成为一个好孩子啦。”江美:“嗯——好孩子。我都明白啦!反正就那么回事!”P先生:“不是反正就那么回事,而是我以为你已经成为好孩子了。”江美:“不谈这些啦!我要住在这里。我不回家去,”P先生:“你的爸爸和妈妈会不放心的。”江美:“总是打我。就不回家。”P先生:“那么,挂个电话说一声吧。”江美:“不,坚决不挂。”P先生:“因为你跑到这儿来,家里人都不知道。那样的话,我可负不起责任。”江美(冷笑地):“我都明白啦,反正就那么回事!”48.江美家的屋顶上江美正在观察天空。P先生的声音:“江美喜好观察天文,这孩子经常登上二楼的屋顶眺望星辰。杂志《飞碟》的畅销是在她中学一年的时候。她热衷于画一些奇妙的图画,喜欢阅读有关飞碟的书籍,晚上睡得很晚,以致早晨起不来,经常缺课。”49.A咖啡馆在这里的有江美和阿矢子,另外还有五、六个少女。P先生的声音:“她和阿矢子就是在这时认识的,开始是把离家很近的私营铁路车站附近的一家咖啡馆作为集合地点,然后再到六本木和新宿去……”50.六本木的夜晚51.新宿的夜晚52.四张半草垫子的公寓房屋少年少女们挤在一起睡着,其中有江美和阿矢子。P先生的声音:“她们不仅和在迪斯科舞厅认识的男人们喝酒,挤在一起睡觉,而且每天晚上都要体验性生活。”53.心理治疗研究所的房间江美正在画飞碟的图画。P先生的声音:“但是,这个女孩子对那些超现实的东西仍然很感兴趣,终日沉迷于看那些幻想小说、怪诞小说、神奇小说之类的书籍,不愿上学。”敲门声。江美回过头观看,只见P先生和神色紧张的母亲走了进来。江美(激动地站起来):“回去!臭老太婆,谁愿意见你!”把母亲推开,跑了出去。54.走廊内跑进厕所。p先生:“江美!(敲门)开开门——江美!”母亲嘴角颤抖着。P先生默默地转身观看。P先生的声音:“这孩子对她家里的人非常反感。为什么会使她这样呢,我不由得盯视着母亲。”55.某夫人“是啊!从好的方面说,她是个心直口快的女人。但是,事情不合她意的时候,即使对长辈也敢当面骂出‘你是个混蛋’这类话来,这是娇生惯养的结果,倒是没有任何歹意。她不考虑是否会刺痛别人的心,所以用体贴人微的关怀,是感动不了她的。有的人形容她是‘穿着胶质防水衣的人’。的确,我觉得想用自己的心情去感染她,那是白费劲。”56.小学时期的老师记者的声音:“江美说她在小学四年级以前都是很快乐的。您是她三年和四年级时的级任老师,那个孩子到底怎么样?”先生:“是的,我也是刚到那个学校不久。她是个活泼、好强的孩子,常常欺侮男同学。块头很大,声音也洪亮,她只要说一句话,别的孩子全都听她的。也很能理解我的话,能领导大家前进,对我帮助很大。我认为她是个好孩子。头脑也很好,只要想干就一定能干好。在学习方面是用不着别人督促的。她出了什么事儿啦?”57.P心理治疗研究所的房间江美:“哥哥和妹妹从来在学习方面就不用父母督促。只有对我总是不断督促,要我学习。我最讨厌哥哥,他经常骂我说:‘你趁早死了,没有你才好呢。’我和他顶嘴,他就打我。比我小一岁的妹妹长得非常漂亮。……处在中间的我最吃亏。”58.幼儿时期啼哭的江美P先生的声音:“据说江美从小就爱哭,总想让大人多体贴她。江美哥哥比她大三岁,妹妹比她小一岁,那么小时就知道让父母多多爱她,说明她是很聪明的。”59.P先生的脸“已经到了幼儿时期,还象婴儿那样吮着手指头。据最近儿童心理研究的结果认为,在婴儿时期,如果母亲和婴儿的亲切接触和游戏不多,就会使婴儿留下喜欢吮手指的毛病。长大以后,不是孩子不愿意住在家里,就是孩子容易走上自杀的道路。”60.P心理治疗研究所的房间江美:“父亲的生活乐趣是什么呢?仅仅把孩子抚养大就算完事吗?”P先生:“是个科学家嘛,有卓越的成就。”江美:“哎呀,我最讨庆卓越这种词。生出这样一个孩子来还有什么卓越可言。”P先生(苦笑着):“这件事……”记者的声音:“从江美的表现,可以想象到,她父亲的性格是神经质的,忽而高兴,忽而恼怒,真是喜怒无常,而且一旦发起怒来,简直是不可理喻。”一个中年妇女给江美送饭来。当她把饭放在桌上刚要离开的时候。江美:“这样乌七八糟的饭谁吃呀!……”P先生吃了一惊。江美扭过脸去。P先生让中年妇女离开,然后劝她吃饭。江美用手托着下颏,在那里生气。记者的声音,“时代进入高度发展以后,家长们经常为工作而奔忙,无暇顾及家庭。江美的父亲也是个很普通的薪金工作人员,每天回家很晚,很少跟孩子们接触。象那样‘关系冷淡’的父亲,一旦发现女儿行为不轨当然会大吃一惊,于是,转而采取严厉的手段对待孩子,其结果会是怎样呢?当然,作为父亲采取这种态度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反而会促使江美的不正当行为更加发展。”61.心理治疗研究所的屋顶上P先生和江美,面带笑容地走出来。江美:“先生,迪斯科可有趣啦。在那里工作的人全都是好人。”P先生:“是那样吗?”江美:“我将来要去当服务员。”P先生:“那你也太奇怪啦。”江美:“我猜你就会那样说。可是我不在乎。(她侧过脸去,似乎想不通)”P先生看着江美不施脂粉的脸,沉思着。江美(仍然侧着脸):“喂,先生。”P先生:“什么?你想说什么?”江美:“我,爱上了一个只认识三天的人。”P先生:“哦,是吗。那不是挺好吗,他叫什么名字?”江美:“只知道他叫俊二……”不知为什么她流下了眼泪。62.正在奔驰的两辆摩托车(夜晚)每辆车的后面都坐着一个少年。记者的声音:“这四个少年是到相模湖去的。”63.立川市的一座桥两辆摩托车开到桥旁紧急刹车。那里放着两辆因迎面相撞而损坏了的摩托车。甲:“撞得太利害啦。”乙:“人大概已经到那个世界去了。”丙:“喂,你看那个。”坐在后边的那两个人走到坏车的旁边,其中一人高兴地叫起来。丁:“哎呀!真是奇迹,一点都没坏。正是我们最想要的呀。”记者的声音:“那是一个法国制造的高性能前照灯。”四个少年想从车上把它拆下来。正在这时巡逻车来到。甲:“哎呀,坏啦,是警察!”他们想逃走,却被警察抓住。64.立川警察署A副署长站在四人面前,对他们作释放前的训话。A副署长:“你们以为从死人那儿拿东西就没事了吗?这样做是会有报应的,小心鬼魂跟着你们。今天说不定会遇到不吉利的事儿,赶快跟妈妈回家,用撒盐消除一下晦气吧。”65.一辆摩托车在奔驰(夜晚)记者的声音:“可是这两个少年还是向原定的目的地相模湖开车。坐在后面的那个十六岁的少年就是江美所说的俊二。他本来是要回家的,可是经不住劝诱就又乘上了车,车从八王子南浅川沿着二十号公路向大垂水岭驶去。”66.弯曲的山路记者的声音:“距离大垂水岭有十公里,都是弯弯曲曲的上坡路。他们用时速九十公里的速度猛力奔驰。”顷刻之间摩托车颠覆了,就那样滚滑了三十米左右,猛烈地撞在山路的护栏上。二人掉到路下面的河床上,被摔成肉饼。记者的声音:“两人立即死去。”少年俊二穿着白色的夏威夷衫,带着白色的盔形帽,还有项链、耳环、戒指等物品。这完全是薄命少年死亡的装束。67.铁道线下面的市营住宅的晚景记者的声音:“我去寻找少年的家庭。因为每户人家门前都没有姓名标志,所以非常难找。”68.俊二的家,外面来开门的是一个四十五、六岁的大个子男人,戴着宽边眼镜。男人(向上拢的长头发):“报社的?真是怪事,和我家有什么关系呀。是为俊二的事来的吗?现在调查又有什么用。”一个瘦高的女人走出来说道:“请进来吧。”她急急忙忙扣着穿旧了的对襟毛线衣的扣子,因为里边只穿着一件贴身衣。母亲:“是为俊二的事情来的啊,那就请进来吧。行啦,你别说话。既然和你没有关系,那你就到里屋去吧。……”69.房子里面屋里光线暗淡,简直象在洞里似的只有一盏发红的电灯。屋子正中放着一张圆形矮脚饭桌,上面摊着报纸。屋里象是在煮咸鱼。五屉柜的横头上有一个小的祭坛。没有相片,也没有供花。只有一块酥脆饼千。记者的声音:“这位母亲是在丈夫死后又和这个男人同居的,但是他酒后狂暴,蛮不讲理,她常挨他的打,有一段时间她曾带着俊二逃走。”男人:“俊二虽然不是我的亲儿子,是谁把他养大的,不是我吗?我一向是对他教育很严的,都是她把他惯坏的……”母亲:“你别说啦。”男人:“哦,我是狠狠地打过他。不应该吗?喂,报社的!”记者的声音:“不……噢,有个叫江美的女孩子,说是和俊二很要好……”母亲:“俊二是个温和的孩子,有那样一位女朋友是不奇怪的。不过,俊二没有对我说过。”男人:“唉,只能用这种东西来招待你。来,喝点吧。”记者的声音:“不,我不会喝酒。”男人:“是吗,怪不得你的脸色和我不一样。可是,过这种永无出头之日的生活,只能借酒浇愁。唉!这是什么世道。”母亲(含着眼泪):“我做了什么坏事啦。我是在饭馆里干活的,那个孩子从高中退学以后就到中国菜馆去工作,但是过不久又不干了……我们的家又是这么个情况,他为了散散心就去跳舞,有时就骑上摩托车到处跑,这有什么办法呢。在出事那天的前一晚,我们两人偶然到外面去吃了一顿饭,回来时给他买了一件白色的夏威夷衬衫。他穿着它就出去了。……(伏身哭泣)”70.江美的面孔“打我也好不了,愿意打就打吧。”71.铁路线下面的街道,太阳已沉入地平线记者的声音:“拼命在骂人的十三岁少女痛苦的脸,与文弱的狂跑少年被打倒在地悲惨死去的情景叠印在一起,它深深地刺痛着我们的心。对孩子们来说,今天的时代是最冷酷无情的,这就难怪他们要象《飞碟》歌中所唱的那样,向宇宙人去诉说自己的爱。”72.某收容院收容院的周围是高高的小土山,几天前下的雪到现在还役有融化。记者的声音:“这是一座位于关西A市附近的阿飞收容所。今天有一个少年已经毕业。”73.课堂在排着队的老师和少年们的前面,淳一正在发表毕业感想。淳一:“我在这里的六个月,是我有生以来所过的最有意义的生活,内心深处时而感到痛苦,时而又感到欢快。经过对过去生活的反省,树立了走向未来的信心。这种信心只有在收容院里才能建立起来。今后我要经常记住在这里学到的东西,把它运用到社会生活当中去。”74.淳一的家漂亮的正门,走廊,然后摄影机移向客厅的门。记者的声音:“他的父亲只有四十三岁,是关西地区A市经营妇女衣物用品公司的经理,这个公司在五个都市都设有分公司和营业所。”75.客厅母亲用盘子托着白磁的红茶杯走进来。记者的声音:“母亲大约四十岁,听说原先在A市很大的一家百货商店工作,被他父亲看中,经过恳切的求婚后就结婚了。他母亲一共生了三个孩子,他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妹妹。”母亲倒过茶后,也在记者的对面坐下。记者的声音:“听说他在收容院里决心重新作人,和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你该放心了吧。我这次来就是想了解一下,到底是什么力量促使他能下这样的决心。”母亲:“……”记者的声音:“收容院的教职员们接到你的信都非常高兴。可以说他的变化是很明显的。开春就要进炊事学校了吧!”母亲(微微摇摇头):“让我放心的时间实在太短啦——实际上只是在我从收容院回来,跨进自己家门的这段时间。”76.正门母亲出去迎接走进门来的淳一。淳一:“我呀,这半边脸是好孩子的面孔,这半边脸是父母讨厌的面孔,我就是靠这种一半一半的面孔在那里度过的。(走上楼去)”母亲不由自主地望着他的背影。77.客厅母亲:“在收容院的时候,他就说要去当厨师,我想那也好,所以也就不指望他高中毕业啦。于是,为了满足他的愿望,就去托一流餐馆的人,让他去学习。可是他只去了两三天就不干了。没有办法,我又请熟人介绍他到另一家西餐馆去学,他也只去了一天。”78.住房母亲:“你不要那样大吵大闹的。你不想干就应当向对方好好地说,不说清楚怎么行呢?”淳一:“讨厌,别啰嗦啦!再啰嗦就打死你!”母亲:“怎么用这种口气对妈妈说话,你不会好好说吗?”淳一(淌着眼泪):“你要再偷看我的房间,我可不答应。(把椅子踢翻,跑了出去)”79.客厅母亲:“那是中学二年级第二学期刚开始的时候。他被理科老师狠狠地训了一顿,罚他在办公室跪了两个小时。据说是因为他在两次考试中都只得了六十分,老师责怪他为什么这些问题都不会答。从那以后,他就渐渐不愿意到学校去了。在二年级的时候只是不去上理科的课,到了三年级就经常不去了。有时先生到家里来接他,有时他父亲用车把他送到学校。”80.学校C先生:“那个家庭只有他母亲一个人在伤脑筋,我们想让他父亲也能更积极地给予帮助,所以决定暂时不去接他。于是有一天,他的父亲怒气冲冲地来找校长。”81.校长室父亲:“你们学校是怎么搞的。只照顾成绩好的孩子,对成绩不好的孩子竟放任不管,这也太不象话了。而且三年级是最要紧的时期。也许你们认为有一两个人掉队算不了什么。真是不负责任!”82.正门母亲领着三位老师走进来。他们是班主任C老师、身体健壮的年轻老师和一位中年老师。年轻老师:“大娘,再这样放任不管,他会越变越坏。今天得稍微触动触动他。”母亲:“实在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中年老师:“储藏室在楼上吧。”母亲:“他用钉子把门钉上了。”中年老师:“那么,他一次也没出来吗?”母亲:“他只是在半夜出来到厨房的冰箱里拿东西吃。”父亲从里面出来。父亲:“这实在让你们辛苦啦,一大早就……”年轻老师:“正好,您能在场,那是最好不过啦。”父亲:“我不知道你们将怎样进行,想仔细地领教一下你们的本领,然后再到公司去。好!请吧。”母亲跟在最后面,正要走上楼梯时,听到有人叫一声妈妈,原来是她那上小学一年级的最小的女儿走出来,淮备上学校去。母亲:“别到楼上去,快去上学,要迟到啦。(走上二楼)”83.二楼的走廊老师们走到储藏室,用脚踢门。C老师:“开门!喂!快开开!”父亲:“怎么喊他也不会开的。”父亲说完就用拳头把门上的玻璃叭的一声打碎,伸进手去想打开门锁。从走廊的另一间屋里走出淳一的十九岁的姐姐启子。母亲紧紧搂住已经走上楼来的小女儿的肩膀。中年老师:“他用钉子钉住呐。”父亲:“这个混蛋!(舔着受伤的拳头)”年轻老师:“你们都躲开一点。”他和门离开一段距离,把上衣缠在手臂上,两臂做着伸屈运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运足了气,猛吼一声就往门上冲去。班主任把上衣交给中年老师,也预备冲上去。他走到离门更远的地方,从走廊的另一端飞跑过来,一声巨响,门被冲开了。84.储藏室里老师们把堆着的障碍物拿开,三人一起把淳一拽出门外。85.走廊淳一拼命抵抗。他们抡起拳头劈头盖脑地向他打去。老师的汗衫撕破了,被玻璃划破了的地方在出血。年轻老师:“你!你以为到什么时候父母都宠着你呀!”淳一暴跳如雷,老师们按住他的手脚,硬把他拖到楼下。淳一:“救命呀!”母亲依旧搂着淳一的妹妹,站在那里不动。妹妹:“哥哥要被他们弄死了,要死啦。”86.楼梯的下面被拖下楼的淳一,从老师手里挣脱出来,马上去打他的父亲,父子两人扭在一起。年轻老师:“混蛋!干嘛冲着你父亲呀。”淳一的嘴唇破裂,鼻孔流血,前襟被血染得一片红。87.某儿童心理学家这个家庭的错误之处在于,夫妻俩都不能自觉地认识到自己在这方面存在问题,譬如当他还在上幼儿园的时候……88.正门门铃响了,母亲和淳一从里面出来。母亲:“哦!你的小朋友们来啦,好吧,你可以和他们玩啦。(往门口走去)”年幼的淳一直立不动。母亲领着幼儿园的老师和五六个小孩走进来。母亲:“请!请上楼。老师也请吧。阿淳,向他们问好了吗?”淳一:“……”老师:“阿淳,怎么啦?为什么不到幼儿园去呀?”母亲:“他性情孤僻,不愿到幼儿园去。喔!请进请进!(带领着)”89.客厅立即把准备好的桔子汁和点心拿出来。母亲:“诸位请用一点吧,这是阿姨费了很大劲给你们准备的点心。阿淳,你坐在哪儿?坐在老师旁边好吗?”老师:“来,到这里坐吧。”母亲:“真是个好孩子。来,给你倒点桔子汁吃。”老师:“喝点吧,你自己倒。”淳一:“好吧。”母亲:“老师也请用一点。”老师:“谢谢您。”母亲:“阿淳,多好呀!大家都来跟你玩啦。(对老师)实在得谢谢你们。”老师:“大家都很关心阿淳。为什么不高兴到幼儿园来?”母亲:“今天我带着他到接他们的汽车站去过。可是,你猜怎么样……”90.灌溉用水横溢的道路幼儿园的专用汽车到达。这时,和母亲一起呆在汽车站的淳一,把手里拿着的篮球卟通一声扔到灌概用水的河流里去。母亲:“哎呀,阿淳。(立即去追篮球)”淳一往回家的路上跑去。91.某儿童心理学家“那位母亲想出一个办法,那就是把幼儿园的老师和小朋友们请到家里来跟他玩,这样,比让孩子自己一个人去幼儿园要好得多。”92.另一位母亲“那家的小姐和我家姑娘一块去考私立大学附属中学,结果他家的小姐没考取。就在发榜的那天,她的母亲给我打电话说:‘你家能不能找个门路让我的孩子考取?假使能找到,我准备送给现金一百万元或者二百万元……’要知道,在十年前这个数目是很惊人的。他家大概在任何时候都是采取这种办法吧?”93.某老师“我是他五、六年级时的班主任。那孩子很懦弱,没有耐性。做什么事都是一会儿就厌烦了,就是这么个执子。一个五年级的学生,房间里就有电视机、录音机这类豪华的东西。这正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受家庭影响而不能健康成长的典型事例。光是家庭教师就请了五位。”94.淳一的房屋一个课余来当家庭教师的学生,正在帮助淳一学习。淳一厌烦地把笔记本推开,显出筋疲力尽的样子。他最讨厌算数。学生:“怎么啦,又腻烦呀。”淳一站起来打开录音机。学生显出无可奈何的神情。记者的声音:“淳一的成绩始终上不去,从五年级开始就再也没有希望成为优秀生。”95.学习语文给淳一补习的老师大约三十岁左右。因为他不会默写,惹得老师大动肝火,严厉地斥责他。淳一的声音:“讨厌死了,真是烦人,为什么非逼着我学不可。我恨妈妈和爸爸。”96.学习理科97.学习社会科学98.学习英语淳一简直没有心思学习,老师也真的生起气来。老师:“你既然没有心思学习,老师从明天起也就不来啦。”淳一:“真是那样吗?”老师:“蠢货!(把书摔在桌上)”母亲端着西洋糕点和红茶进来。母亲:“累了吧,歇一会儿吧。”淳一:“妈妈,老师从明天起就不来啦。”母亲:“别瞎说啦。老师也实在是辛苦呀。你是好孩子,一定要努力学习。(抚摸一下孩子的头,走了出去)”淳一以一种自暴自弃的心情一头栽在床上。淳一的声音:“我让五个家庭教师都讨厌我,我用这个办法把他们撵走。问题还在以后,父母对我的一切行为一律都反对。”99.客厅母亲:“当我遇事准备和丈夫商量的时候,他总是大发雷霆。说什么我在公司工作,家中的一切事情当然应该由你负责,为什么还要向我嘀咕。我已经够累啦。我丈夫还有这样一种习惯,不论出差或者出去打高尔夫球,一天总要往家里挂两次电话。可并不是为了淳一的事。而是要了解我是不是在家。实际上他是吃醋,这样的话对别人说,真是感到害羞,但我并没有夸大其词。我从结婚以来,一直是受着丈夫监视的。后来我偶然也想换换环境……那是在淳一读中学二年级时的一个春天。在一些公司经理和常务理事的太太们的鼓动下,我和她们一起去过一趟夏威夷。此后我们还约定每月聚餐一次。”100.网球场球艺不高的母亲和有闲的太太们在打网球。教练是漂亮的小伙子。101.客厅母亲:“我也开始打网球了。跟她们在一起以后,感到非常吃惊。她们这些人玩起来可真是阔气……我只是偶然好奇地去玩一玩。丈夫不在家的时候,也曾被领到社交俱乐部去玩过,没想到这却成为不幸事件的根源。”102.走廊母亲正在用除尘器搞卫生。起坐间的电话铃响了。她关掉除尘器赶忙跑进起坐间。母亲的声音:“喂——对,是我。”电话的声音。“太太是去打过网球吧。”母亲的声音:“是啊,前不久我参加了俱乐部。怎么啦?”电话的声音:“哦,果然是……”母亲的声音:“你是哪一位呀?”电话的声音:“你听我说。我是信用调查所的人,有人委托我对你的品行进行调查。我有话要对你说,明天下午一点钟,我在四条小桥大阪急行列车的进出口等你,到时候你一定要来。记住是下午一点钟。如果不来,你的家庭就要发生大事的,明白了吗。(电话挂上了)”母亲神情紧张地来到走廊,然后又立即跑进起坐间。103.四条小桥母亲的声音:“我故意穿一套从远处就可以看见的很显眼的白色西装,往指定地点走去。手提包里藏着一台警察用的窃听器。”一个年轻男人向她打招呼,请她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馆。104.另一家咖啡馆母亲的声音:“他又领我到第二家咖啡馆去,在那里有个穿着竹皮草屐,剪着平头,象个阿飞似的男人。他说从两三个月以前就对我的行为进行了调查。”母亲:“你们想要什么?”剪平头的人(故作笑容):“要是明白地告诉你,那就形成对你进行恐吓啦。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这样坐在你的面前。”就在这时,刑事警察蜂拥而人,逮捕了这两个人。105.客厅母亲:“从那以后,他只要喝了酒就一定对我说:你,是不是乱搞啦……我简直讨厌死他了,哪里还谈得上有什么爱情……”记者的声音:“淳一知道这些吗?”母亲:“他哪里会知道。有一天晚上,最糟糕的事发生了。也是他喝了酒回来……”106.二楼的走廊父亲往楼上跑,母亲从后面追来。母亲:“他已经睡着啦,你别这样。”父亲:“你不是说要我多关心他吗?你躲开!(推开她)”107.淳一的房间淳一躺在床上还没有睡着,他跳下床来正想把门锁上,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父亲一句话也没说,举手就打了淳一两三个耳光。母亲:“他爸爸!(抱住不放)”父亲:“为什么不上学去。你长得一点也不象我。我的皮肤黑,可你却那样白,大概你是你妈胡搞出来的孩子。”淳一用手捂着被打的脸,呆呆地看着父亲。108.客厅母亲沉思着。109.饭厅(星期天,白天)母亲和淳一、姐姐、妹妹等四人默默地吃着饭。淳一碰倒了桌上的酱油瓶,三人吓了一跳。启子:“瞧你慌里慌张的,吃饭还想些什么呀?”淳一:“我擦了还不行吗。(站起来去拿抹布)”启子:“说实在的,我都不敢对别人提你的事,我这个当姐姐的怕丢人。”淳一(取抹布回来):“你尽管对别人说好啦,我才无所谓呢。”母亲:“淳一,别说啦。”启子:“爸爸说过,他不承认你是他的孩子。你自己也许还以为是父亲的孩子……”母亲:“启子!”淳一:“这可不是跟你开玩笑。”跑进厨房,拿起菜刀。淳一:“我宰了你!”启子喊叫着逃到走廊去。110.走廊启子逃往楼上,淳一从后面追着。母亲:“别追啦!等一等!听见没有,淳一!”111.走廊(夜)母亲:“就在那天的晚上,已经过了十二点钟。他父亲喝得醉醺醺地回来……”父亲从饭厅出来往楼上走去。手里拿着菜刀。母亲走来。母亲:“他爸爸你要干什么?”父亲:“现在我要把那家伙处置掉。让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用。酒后行凶,罪轻一等。你可以给我作证。(又往前走去)”母亲:“别干那样蠢事。”父亲:“只能这样做。(把母亲推开,跑了上去)”112.二楼的走廊父亲步履蹒跚地向门走去。父亲:“喂!开门!快开门!”母亲:“淳一,别给他开。”父亲:“开开!这个混蛋!(用肩膀撞门)”母亲:“他爸爸,请你别干那种蠢事。那样不是全都完了吗?”父亲:“全完了才好呢。不能再让他活下去。”113.某寺院的庭院内淳一心情寂寞,独自一人抱着双膝痴呆地蹲在那里。记者的声音:“其实母亲那阵子也有点神经不正常。在父亲持刀大闹后不久的一天,母亲偷偷地溜进淳一的房间。淳一对那时的恐怖情况是这样描述的。”淳一:“母亲是在我没去上学,在家睡觉的时候进来的。她用胶皮管勒我的脖子,我从痛苦中惊醒过来,从那以后我就不再信任母亲了。母亲从那时起,开始搞迷信。她给我一种很奇怪的药让我吃,我坚决不吃,把药全部扔出窗外。有一个时期,母亲做的食物我都不吃,因为我怕她下毒药。……所以我在睡觉的时候,要是不把所有的门都锁好就很难入睡。”记者的声音:“由于父亲说走了嘴,对自己的孩子说出你不是我的孩子以后,突然又采取暴力制裁的手段来解决问题。而母亲对孩子又是从小就娇生惯养,使他不能自立。孩子遇到这样的父母,确实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象不会飞的雏鸟一样,拼命进行挣扎,那是很自然的。”114.淳一的房间淳一正在堆积障碍物。父亲的声音:“喂!开门!快开门!”母亲的声音:“淳一!别给他开!”父亲的声音:“开开!这个混蛋!”母亲的声音:“他爸爸,请你别干那种蠢事。那样不是全都完了吗?”父亲的声音:“全完了才好呢。不能再让他活下去。”淳一打了一个寒战。115.淳一的家淳一跑上楼,对着下面喊。淳一:“你们根本不了解我。要是把我囚禁起来,我就放火把这个家烧掉,把你们全都杀死!”116.某儿童心理学家“有一种理论认为,落后不只是学习上落后,整个人类都变得落后了,由于出现了那样一批人,才形成了社会。这种政治理论正在受到各种各样的惩罚。难道不是这样吗?”117.名古屋附近的A市织布机声震天响。记者的声音:“这条街密集着中、小织布企业。其中有荣一夫妇临时盖起来的象窝棚似的工厂。就在由香里上小学五年级的那年,织布行业已经很不景气。”118.家中两台激烈运转着的织布机,其中一台忽然停了下来。原来是线断了。由香里正在把饭菜放在托盘上,准备用餐。母亲伸枝把线头接好,织布机又运转起来。荣一无精打采地坐在饭桌前。伸枝:“她爸爸,这样是干不出名堂来的。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出去找点工作做,拿工资的生活比什么都安定。……”冷不防荣一抓起饭桌上的东西噼啪向伸枝扔去。由香里大吃一惊。119.家的外面(夜晚)由香里的声音:“妈妈劳动了一天,晚上十点钟又到附近的雪糕厂去劳动。她的工作是把雪糕装进盒子。直到第二天清晨五点多钟才能回家,稍睡一会儿,就又起来织布。”120.家中(夜晚)已经就寝的由香里忽然睁开眼睛,吃惊地坐了起来。发现厨房煤气炉的火烧着了窗帘,熊熊火苗四处扩散。由香里:“爸爸,快来救火呀!爸爸!”由香里的声音:“爸爸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121.家中(黎明时分)荣一在工厂的一个角落里沉思着。记者的声音:“韩国、台湾由于拥有廉价的劳动力,它们的产品廉价侵入,使得纺织业处于不景气状态。哪家公司的仓库里都积压许多货物。至于本来就只有二三台织布机,全靠家里人抽空劳动的小手工业者,那情况就更不堪设想了。”122.家的外面伸枝做完夜工回来。123.家中荣一:“这种生活我可真受不了,不如一块死了吧。……活着也没有办法。”伸枝:“你还没有完成自己应负的责任呢,怎么就说这样的话。假如只有你一个人的话,我早就撂下你一走了之。可是,那样做还是了却不了我的心事呀,因为还没有把孩子培养出来嘛。所以再辛苦也没办法,还是得去拼命的干。为了孩子们的幸福,不管借多少债总会有办法还的。……”124.在带舞场的酒吧间劳动的伸枝伸枝的声音:“要想攒更多的钱,除了夜间出来工作是没有别的办法的。说实话,象我这样的年龄……到酒吧间去,实在是……”125.中学校,校园五六个同班同学围住由香里。A:“你母亲到哪儿去啦,是到土耳其去了吧。”B:“没错,我家邻居老大娘也是那样说的。”由香里瞪眼院视着朋友们。由香里的袜子破了一个大窟窿,身上穿的衣服也破旧不堪。A:“咦!怎么这么臭哇?”B:“啊,真臭,真臭!”他们故意捂上鼻子远远地围着。126.家中荣一:“喂,由香里,天堂的新鲜空气己经变得稀薄啦。不用多久空气就要没有啦,国会是干什么吃的。”127.超级市场由香里从超级市场的洋货店里逃出来,被追上前来的店员捉住。由香里的声音:“在商店偷窃被捕是在中学二年级的时候。”128.中学二年级的由香里吸着纸烟由香里的声音:“我吸上了纸烟,也不去上学了,经常和男孩子们逛大街。”129.行驶中的电车130.从名古屋开始的私营铁路沿线某站电车进站。记者的声音:“在中学三年级时,由香里和她的同班同学爱子两人离家出走,她们的家庭请求寻找她们。”131.车站前从车站出来四个人。记者的声音:“两名女警察,岁数较大的校长,班主任老师等四人向暴力团某组织的事务所走去。那是在六月某一个炎热的下午。”两名女警察穿着便衣。132.某组织事务所两名女警察推门走了进来。这时站着说话的三男一女回过身来。女警察让他们看了警察手册。开始和三个人交谈。记者的声音:“在事务所的时候,两位女警察忽然发现校长和班主任老师躲避起来没有露面。”警察甲(对那个女的):“你是由香里吗?”男甲:“你弄错啦,她是我的客人。”男乙:“我们怎么会认识那样的女孩子?”警察乙:“请让我到楼上看看。(往楼上走去)”133.楼上刚一上楼就和一位看上去十八、九岁的姑娘相遇。由香里穿着一件没有袖子的连衣裙,胸前敞着,头发染成红色,眉毛描得细长,脸上涂着浓厚的脂粉。记者的声音:“这就是中学三年级学生最后变成的样子。”134.警察由香里:“小的时候我一直幻想有个幸福的家庭,现在再也不那样想啦。在我逐渐陷入不幸的深渊以后,就采取了自暴自弃的态度。心想死了也没用,活着也没办法。我只想离开这里,一个人逃到别处去。……”135.由香里的家门前挂着一块写着“天体心理研究所”的牌子。136.家里(白天)两台织布机闲置着,荣一站在机器的踏脚板上,用自己做的望远镜从铁皮屋顶挖开的小洞中朝天空望去。伸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记者的声音:“被送往少年教养所的由香里在那里写了一篇短文,我们应该怎样来看这篇短文呢。”由香里:“我并不是由于父母对我的教育不好才堕落的。只是由于空虚、苦闷、寂寞、悲哀,还由于想忘掉悲伤的事情。我一味地去寻找快乐,可是结果反而更痛苦。于是,我就更去追求快乐,想借似忘掉一切。这样一来,我就感到悲痛无比。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能得到一种正确的答复,我是会变好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样闷闷不乐,为什么这样空虚。我忍不住流出了眼泪。爸爸妈妈,请你们宽恕我。明天教养所的人就要接我来啦。再见吧,我的家呀。”137.名古屋神户间高速公路(深夜)卡车和小卧车一辆接一辆地向前奔驰。138.高速公路的下面出现三个人影。记者的声音:“少年喜久藏,十七岁。加入流氓集团已经三个月。他担当着保卫集团头目的任务,为此在名古屋神户间的高速公路下进行射击演习。”喜久藏拿着手枪,两个哥儿们从射击的姿势开始教他。喜久藏的声音:“上面卡车通过时发出剧烈的响声。在这种巨响的掩护下练习射击。”139.节日的情景(或者是庙会)喜久藏在集会上卖玉米。喜久藏:“走上这条道路以后,开始是去卖玉米。每天可以卖出八十根左右。一根成本八十八元,可以卖到三百元。真是一本万利。”140.某组织事务所喜久藏正在打扫卫生。他听到电话铃响,急忙去接。喜久藏的声音:“我现在的工作挺不错。刚来两个月就让我管电话啦。”电话的声音:“今天赔了三千万!你替我对老太太说一声。”喜久藏:“好!我去说。”141.里屋阿姐:“又赔啦。”喜久藏:“是的,今天赔了三千万。”阿姐:“这一阵子,真是没有办法。”142.关西某小城市还保留有农田和七万多人口的一座很小的城市,喜久藏骑着一辆绿色小摩托在一条古老的街道上行驶。记者的声音:“一个炎热的下午、他来到和我约定的地点。”143.一家饭店的楼上喜久藏:“一张期票就有几千万元的赚头,兴奋剂也可以赚不少钱。一下子几千万元就到手了。至于手枪的交易,即使花二千万去买,等脱手的时候,实际可以多卖五百万元,他们对我说,这笔钱就放在你们那里当资本。即使如此,仍然能够大赚其钱,这种交易还是从来没见过的。有的时候,他们会告诉我说,你把这个塞满上亿元钞票的手提包拿去吧。要知道,上亿元的钞票拎起来可重啦。”喜久藏站起来,耷拉着右肩膀装做吃力地拎着很重的东西。144.某住宅区(白天)喜久藏带着两个小哥儿们气喘吁吁地快步走来。记者的声音:“喜久藏的头目经营了一家贷款公司。”喜久藏的声音:“那是给老大姐赚点零用钱。老大姐这个人视钱如命。在钱财上面是非常苛刻的,哪怕是很少一点钱,到期不还马上就去催收。这个差使总是派给我。”老大姐的声音:“喜久,你到那家去,给他点厉害看看。”喜久藏的声音:“好,我懂啦。我不分昼夜地去催。”145.小住宅的门前乍看象是一家挺象样的人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几乎都要把门敲破了。喜久藏:“怎么回事,喂!开门。你们这里不是老早就过期了吗。为什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真不象话!喂!(故意让邻居们听见)借了钱当然就得还。快点开门!”146.房子里女主人站在三人面前颤抖着。喜久藏:“大娘呀,即便不能全还,哪怕先还三十万元也说明有还的诚意嘛。你打算怎么办吧,我们借钱给人可不是闹着玩的。”女主人想作些解释。记者的声音:“他们的手法是软硬兼施,先是态度强硬,进行威胁,随后又说一些温和的话。”一个小哥儿们故意把放在鞋箱子上的花盆撞翻在地。小哥儿们甲:“哎呀,摔碎啦。”小哥儿们乙:“(把画摘下来)这个怎么办?”喜久藏:“不许这样,怎么可以这样胡来!”这时,站在远处看着的小孩急得哭起来。喜久藏神态局促。女主人走到孩子身边,把他领到里面去。记者的声音:“他也是虚弱的,催收的事被孩子的啼哭给打乱了。”147.食堂楼上喜久藏:“被小鬼这样一哭,我也不知该怎么办啦。没办法只好说:‘大娘,为了照顾孩子,我们到外面去谈吧。’把她拽到外面去。在那种时候,我也是没有法子,我对这种恶棍行为,也感到很不是滋味。”记者的声音:“在那种时候,是什么使他内心深处感到痛苦呢?实际上这个过着为非作歹生活的十七岁少年,也有过痛苦的、黑暗的过去。”148.喜久藏少年时代的家两间狭小的房屋。已经是小学一年级的喜久藏从学校回来,悄悄地推开大门,放下书包又走了出去。父亲和衣睡在席子上。记者的声音:“父亲是个木匠。经常跟艺妓在一起鬼混,大清早就喝一大瓶清酒,整天游手好闲。”149.缝制被褥的工厂在棉絮飞扬的环境中工作的母亲。记者的声音:“母亲两个月之前在离国营铁路两站远的一家缝制被褥的工厂里做工,傍晚回到家后……”149.食堂的厨房记者的声音:“……还要到附近的食堂去当勤杂工。每天都回来得很晚,累得筋疲力尽。”151.家四个孩子都已睡着。母亲从外面回来。父亲的面前放着已经喝完了的空酒瓶,呆呆地坐在那里。母亲已经很疲倦,一面把小饭桌上的酒瓶和残肴收拾起来,一面发着牢骚。父亲:“别啰嗦啦。这样一个破家,在你回来以前,我不也是从早到晚老老实实地干活吗。我出生的家是在池袋上边的鸭居,家里挂着父亲的相片,和天皇陛下的相片并排挂在一起。父亲留着胡须,挂满勋章,那是什么光景,现在这个狼狈样,连玩艺妓的钱都没有,也没钱喝酒。”母亲:“你偶尔也应该出去找点工作做嘛。”母亲的话音未落,父亲就气得把饭桌推翻,一手把母亲推开,接着一只酒瓶扔了过去。孩子们吓得从被窝里爬了出来。记者的声音:“上面的两个女儿是母亲带来的。喜久藏是最小的。我会见了他在小学一年级时候的老师……”152.小学校,教室女老师:“那时候规定有一天是‘储蓄日’,就是说让孩子们把钱拿到学校来储蓄。可是那笔款子曾经丢失过两次。第一次我让所有的孩子都到校园集合,进行检查,结果从这个孩子的书包里翻出来了。第二次又发现这个孩子的神态有些可疑,果然又是他偷的。这次他是把钱放在椅子坐垫下边。”153.墓地父亲把哭喊着的喜久藏拽来,绑在一棵树干上。父亲:“你就在这儿哭一夜吧!(说完转身就走)”154.家(夜晚)母亲(下夜班回来):“就那样绑在那里不管啦……”父亲:“治治他的劣根性,不然改不了。”母亲立刻走出去。“喂!”父亲对母亲怒吼着,飞也似的追上前去。父亲:“你少管闲事!(拳打脚踢)”155.墓地好容易挨到了拂晓。母亲拖着被踢伤的脚,一拐一瘸地走来。喜久藏已经哭不出声来,只是两眼含着眼泪。绳子被解开了,他紧紧抱住母亲。156.早晨的路上喜久藏和哥哥一起往学校走去。记者的声音:“那是在他上三年级的一个早晨。母亲照例在孩子上学以前就先离开家了。”急救车的警笛尖叫着。哥哥:“又出事啦,近来总是出事。”157.三年级教室(算术课)男老师急急忙忙地走来,对班主任木村老师说些什么。木村:“喜久藏,你母亲出了事故受伤了,已经入院,你赶紧去!”喜久藏:“……”老师:“怎么啦,还不快去呀。”木村:“住在市民医院,记好。”老师:“你哥哥已经赶去啦。”喜久藏飞奔而去。158.走廊跑着的喜久藏。159.校园跑着的喜久藏。160.食堂楼上喜久藏;“跑啊跑的,跑到病院一看,母亲已经昏迷不醒。又过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死去。……”161.农田里的道路逃跑的少年喜久藏。木村老师在后面追赶。好不容易才抓住他。木村:“你怎么回事儿,不去上学,在外面瞎跑?”喜久藏:“我不在那个家呆啦。让我上哪去好呢……(哭着)”162.食堂楼上喜久藏:“那是在我五年级的时候。姐姐们做工攒的钱都被爸爸喝酒喝光啦,她们两人一气之下就离开了家。哥哥中学毕业后找到了一处可以在那里住宿的工作,也不回来了。只剩下我和爸爸两人。可他还是经常打我。我记得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我从小就喜爱动物,喂养着鸽子。爸爸一生气就把鸽子抓出来,当着我的面把鸽子使劲地往地上摔,摔得鸽子吐血而死。”163.家木村:“你那样残暴可不行,那会伤害孩子的心的。那孩子太孤独了,最好不要操之过急。”父亲环顾家中。木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父亲:“说实在的,我真想哭哇……”164.名古屋神户间高速公路的下面喜久藏练习手枪射击。165.食堂楼上喜久藏:“那是决计要打胜的,最近要进行一次大的斗殴。是我们的头头打算搞的。警察方面控制得很紧,恐怕不太容易动手。我这次说不定就要进监狱啦。肯定会是那样。头头说一句‘前进’,我们就得向前冲去。拿着手枪叭叭地射击。我们就是子弹。那样,大概对方就得死两三个人。我现在只有十七岁。就是被判刑,关上十年也没关系。因为这是为了组织。老大姐对我说,你在服刑期间不用担心,等出来以后就是干部啦……”记者的声音:“他在讲述的时候,大概是联想到当时的情景,激动得喘不出气来。这时我想起了他在中学一年级由于偷窃被送往教养院时曾写过的一篇短文。”166.家少年时期喜久藏的声音:“有一天夜里,我看见母亲一个人正在熨衣服的背影。我那时还很小。我要母亲背我,在母亲的背上可真暖和呀,就象有个火炉子似的。那种时候是一去不复返啦。哪怕能再出现一次也好。即使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回到我的幼年时代。长大后我想对母亲尽点孝道,可是母亲已经死去。我现在对母亲仍然无限思念。特别是那个幼年时代,希望它能回来,哪怕只是一次。”167.食堂楼上喜久藏:“说老实话,我实在受不了啦,可是,我只能去胡作非为。生活在这个社会里,一切都是为了钱……”在他的头脑中交织着激烈的枪声。168.白雪皑皑的山和树林一条笔直的道路向前延伸着。眼前出现一座厚实的大门,门两侧的柱子是用石料做成的。柱子上有块写着“家庭学校”的挂牌。记者的声音:“隆冬的某一天,我访间了北海道的教养院——‘家庭学校’。它占地面积达四百二十九公顷,大约一千五百八十万平方米。”除了“恩惠谷”、“欢乐谷”、“和平山”以外,还有五个教室和讲堂、室内体育馆、博物馆、图书馆、宿舍等等。这些建筑物分布在相距数百米的树林之间。记者的声音:“在这里收容了从小学四年级开始到中学毕业的少年儿童七十九人。被送到这个白茫茫的森林里的学校来的少年们都是由于父母离婚,去向不明,病死,自杀,酒精中毒,一家离散等等原因。这里是社会上所有不幸的缩影。我去访问的那天早晨,校部的广播室正在播送贝多芬的《田园交响曲》。”这里,还是第一次有记者来访。169.讲堂全校学生、教职员工都集合在这里,当然还有记者。男老师:“朗诵会现在开始。”记者的声音:“那天早晨从九点钟开始举行每月一次的朗诵会。每个宿舍指定一人朗诵,共指定了七名少年。”A少年(向前迈出一步,朗诵着):“我的母亲一直很爱我。可是我非常怕父亲,父亲一回来,我就藏在母亲的身后。有一天,父亲和母亲又象往常一样吵起架来,并且终于离了婚。我愿意和母亲一块走,可是由于我太小,不能一块去,只好跟随父亲。就这样,母亲什么都没拿就被赶出了家门。父亲又娶了一个新的母亲,从此我便在哭泣中生活。新母亲往往为了一件小事就大发雷霆,每天连电视都不让看。我忍受不了她那不合理的家规,不久就走上了邪路,而且不知不觉发展到最坏的地步。我生身的母亲对此全然不知,她还在那里辛勤地劳动着。我也装做若无其事,常去看她,可是被我的新母亲和父亲知道后,就要受到他们的斥责和殴打。”170.各自在劳动的少年们随着前面的朗诵声,镜头表现少年们在从事山林、制酪、养鸡、木工、修理、酿酒等劳动。171.对少年们进行教导的老师们和女主人172.现任校长谷昌恒老师(最好能由谷老师亲自来谈一谈。如果做不到的话,就请允许我拍摄老师和那些少年在一起的日常生活,然后由记者来谈也可以)“我明知道真实是不能用文字和语言来表达的,但是因为我们是教师,总想让别人了解,便不由得更多地去进行单方面的说教。但是要想知道冷暖,只有用自己的手指去接触一下才能感觉得出来。因此想使孩子们能够对家庭经济上有所帮助,关键就是让他们在这个学校里搞生产劳动。这样做并非儿戏,而是希望这些少年们能在严峻的考验中,亲身体会到生活的艰辛,并由自己加以克服。教师们现在仍然坚定地实践着建校以来的这种愿望。”173.学生宿舍负资人浅川的房间浅川老师往自己杯子里倒着威士忌酒。他的太太给不饮酒的记者送来茶和点心,然后退了出去。浅川:“的确,有很多人感到,这些少年们在这里比在他们自己的家里还要好。但是,这正如人们的生活乍一看似乎一片繁荣,殊不知那是需要钱作为后盾的,如果没有钱的保证,那又将会是个什么样子呢。实际是有一股阴风在吹着,在充足的光照下暖气还能起点作用,一旦气温骤降,这股阴风就会明显地感觉出来。”记者:“那是把富裕错认为就是幸福。”浅川:“近来嚎陶大哭的孩子没有啦,哪怕是很小的孩子,也只是抽泣或者是偷偷地哭。”记者:“那,那么说……”浅川:“嚎陶大哭的行为,是孩子在成长过程中一种非常必要的表达意思的方法。可是,母亲和孩子都知道,躺在路边哭不肯起来的孩子是母亲的耻辱。象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淡薄的情况,难道不是已经成为普通的现象了吗。”记者:“这就难怪把孩子们都培养成缺乏毅力、毫无感情的人了。”浅川:“象那种家庭,一旦遇到贫困和意外的不幸,就会象建筑在砂子上的房子一样,立即崩溃。孩子黑夜在外流浪——而且,被作为阿飞送到家庭学校里来的人当中,有的是因为家庭很糟糕,也有的是,家庭虽然没有问题,但对待孩子的健康发展上却存在着向题。……现在的父母们最关心的是,自己的孩子怎样才能在今天的社会上成为出人头地的人。所以他们感兴趣的是,看看有多少孩子围着自己的孩子转。这能说不是一种不正常的现象吗?孩子毕竟是孩子,他会这样认为:‘我是一个好孩子,当然应该规规矩矩的,象个得五分的学生的样子。’既然是这样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流氓了呢?对于这个问题,无论是家长,或者是老师,都变得感觉迟钝。问题的严重性就在这里。”走廊内的电话铃响了。浅川:“又发生什么事啦。”镜头表现夫人走出来接电话的神情。记者不由自主地转过脸来望着。夫人:“喂,(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来)龙二的母亲来电话。”174.走廊浅川(对着电话):“喂,是我。这么晚来电话有事吗?——什么,就是刚才?孩子妈妈(对母亲说),太危险啦,赶快给警察挂个电话吧。由于打吗啡造成了事故,情况很严重。嗯,嗯,靠孩子妈妈自己是无法解决的。嗯,嗯……”记者的声音:“不仅是这个家庭学校的老师,就连教养院的一般管理人员也都以十分担心的心情注视着这些孩子们,因为他们是浅川和他的夫人费尽心血使其改邪归正的,今后怎样走上生活的道路,不能不使他们忧心忡忡。”浅川老师接电话的时间很长。记者的声音:“走廊的墙上贴着一张很大的纸,上面写着从这所学校毕业出去的七十二个人的名字,是按毕业年代顺序排列的。”浅川:“这是个木工。这家伙现在在苗穗监狱里。其实他是个性情很好的孩子,前年他和弟弟两个人在车后装着油漆工具来到这里。说他一直是干油漆工的,这样我们对他就比较放心。没想到在他们回去的时候,一面给十几家农户干油漆活,一面进行偷窃。报纸用大序标题给登了出来。原来他是大阪的一家小酒店的服务员,店的名字叫‘机会’……”记者的声音:“这位老师连资料都不用看,就能详细地说出每个人的情况。其中结了婚的还介绍了对方姑娘家的情况。”175.透过车窗看到的景色浅川的声音:“幸夫是去年四月十六日在苫小牧的禅前神社举行了结婚仪式。”176.神前结婚浅川的声音:“在男方这方面只坐着我一个人。女方的席位上坐着二十一个人。他们依次向我介绍说,这是‘新娘的父亲’、‘新娘的母亲’、‘新娘的姐姐’、‘表兄弟’、‘家里人’,等等,我只好重复这样一句话:‘在今后的交往中请多关照’,并连续鞠了二十一次躬。十年前离婚的幸夫父母为了避免见面,都没有出席。四个兄弟姐妹也一个都没有来。……”177.苫小牧车站,月台(夜晚)浅川的声音:“我回去的时候,幸夫退出宴席,到月台来送我……”列车驶进站台。浅川:“幸夫,可不能重复你父母的失败啊。”幸夫:“我也是那样想的,我的父母都是糊涂人。”浅川:“要爱护你的新娘子啊。”幸夫:“老师——(拥抱)谢谢您。”浅川:“要打起精神来。(走上火车)”幸夫目送着。178.纪念照片浅川的声音:“每当我看到这张二十二人对二人的纪念照片时,就会感到幸夫比我更加难过。……”179.浅川老师的房间看着相片,眼睛湿润了。浅川:“这项工作是非常复杂的,靠流眼泪是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的。话虽那么说,可是,实在是过于悲惨啦。这些孩子们没有家庭。他们并不坏,为什么还要责备他们了要是干一点坏事就被说成是反社会的人物,那大家就应该替他们辩护,而且是能够辩护的。”180.报纸标题《回家探亲的家庭学校的学生进行偷窃》181.下行线的列车正在运行记者的声音;“这个学校有一个临时归省的制度,规定在正月和八月的盂兰盆会时,学生们可以回家探视十天左右。那天,少年们按地区分组,由学校负责人和老师们分别带领着向各自的家乡出发。”182.列车中浅川老师带领着六、七个孩子坐在车厢里。浅川的声音:“不管家庭关系怎样复杂,怎样贫困,对孩子们来说,自己的家庭仍然值得留恋。他们每天掰着手指头计算,等待这一天的到来……”183.雪花纷飞的某车站列车开进站来。记者的声音:“九年前,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名叫冬树的少年,第一次轮到他回家。因此,他非常激动。”他拎着一个衣包从列车上走下来。浅川老师站在车门口送他。浅川:“向你母亲向好。好好过个新年。等我来接你。”冬树精神抖擞地挥着手,向剪票口跑去。184.道路冬树急步走在回家的路上。记者的声音:“他给我看了一篇来到家庭学校以后写的作文,题目是《我的家庭》。”冬树的声音:“我从家里的每个成员说起。首先是我的父亲,他在我三年级的时候下落不明。母亲现在到一家农户去帮忙。父亲走了以后,一直由母亲来抚养我们三个人。我由于没有父亲,变得很乖僻,做了坏事。弟弟是四年级的学生,给报社送报纸。我也曾做过这种工作,很了解弟弟的辛苦。最难熬的是冬天,经常顶风冒雪拉着爬犁一家一家地去送。有时被冻得实在受不了,曾几次真想把所有的报纸都扔掉。每想起这番情况就很可怜弟弟。妹妹很小就进了盲人学校,时间己经记不清了。她左眼长了白翳,那只眼睛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不过,最劳苦的要算我的妈妈。我做了坏事,妈妈总是哭着说,这是她的过错。从此我再不做坏事了,我要报答妈妈对我的恩情。”185.一户人家,象是窝棚似的房子上理盖着积雪冬树滑着雪,象跑似的急切地往家走去。浅川的声音:“冬树说的一去不归的父亲已是不知去向,他原是从山上往下运木材的卡车司机。冬树要报答的母亲,是个嗜酒如命,根本不管孩子,整天在酒场鬼混的女人。”186.农村的小镇冬树从电料行里急促地逃出来。店老板在后面追赶。187.岔路逃跑着的冬树。浅川的声音:“他偷了一个小半导体收音机。”188另一条道路逃跑的冬树跑掉了一只鞋。浅川的声音:“警察提着冬树掉了的那只鞋,来把他逮走。”189.浅川老师的房间浅川:“只要进了这个学校,每天保证有三顿饭吃,还有电视看,虽然不能说是十全十美,但生活总算过得去。但是,回到久别的家一看,哎呀,这就是我的家呀,他重新又想起过去悲惨的情况。心想至少得让眼睛不好的妹妹能听到广播……他说他就是这样想的。当他把手伸到商品上的时候被发觉了……我们认为这是一种正直的感情。”记者的声音:“我一面听着关于冬树遭遇的叙述,一面察觉到学校的负责人似乎是以愤怒的心情谴责着使少年们处于贫困境地的那个社会。现在他做什么呢?”浅川:“在新日铁的一家承包公司工作,这家公司是在千叶县的木更津。他从这里毕业后,干过很多种工作。也曾来过好几次信,直截了当地要求给他找一个好一点的工作。”记者:“现在还在千叶县吗?”浅川:“现在他故意到很远的地方去啦。在那之前是在小樽的铁工所工作。有一天他写信来说他有了对象,想请老师看看。”记者:“那是在他多大的时候?”浅川:“是在去年的三月他二十一岁的时候。”190.札幌车站前浅川的声音:“我到札幌去啦。”已经长大的冬树和浅川老师从火车站出来,往公共汽车站走去。浅川的声音:“冬树和织江的认识经过,在《平凡周刊》上登了出来,那是一篇介绍交际对象的征文。”191.残废人卫生福利会(札幌市西区)192.候见室在一个角落里等待的老师和冬树,从椅子上站起来,十八岁的少女——织江急急忙忙地走来。他们互相问候,老师和织江交谈,冬树默默地站在一旁。浅川的声音:“冬树的这个对象患有先天性的心肌不全,已经动过两次手术。她在这个福利会学习裁缝西服,为重新参加工作创造条件。”193.街心公园老师和冬树默默地走着。浅川的声音:“没有对象的少年和有缺陷的少女相结合——我想那也挺好。但是一方面又觉得那姑娘比较软弱,他们的结合是否有点勉强,能不能真的获得幸福。不过,我没有把我的想法告诉给冬树。”两人坐下。浅川:“喂!你在家庭学校呆过的事,织江的父母还不知道吧?”冬树:“这倒不是故意想隐瞒。”浅川:“你应该早点告诉他们,免得以后惹出麻烦。”冬树:“要是说出来,他们一定会反对的。”浅川若有所思地默不作声。冬树:“不过,她说过,要尽量说服她的父母,如果仍然得不到谅解,她就准备离家出走。”浅川:“她明确地对你这样说过吗?”冬树:“她说,我的身体虽然很弱,如果能成为你发奋的动力,我愿意在你身边呆一辈子。”浅川(面带笑容):“这说明她是个很好的人,你们能在一起不是很好吗?”194.丸山公园(六月)正在举行紫丁香节,非常热闹,冬树面带微笑大踏步地从坡道上走下来。刚走到下面便停住了脚步,原来是织江已在等着他。冬树:“怎么,你倒先来啦,我以为一定是我先到。”织江:“我淮备慢慢地爬上坡去。”冬树:“今天的天气真好。”195.公园,另一个地方冬树:“怎么啦,为什么不高兴?”织江(下了决心):“医生说我不能生小孩。”冬树:“……”织江:“我没告诉你,我也觉得很突然……”冬树:“是吗……不能生孩子……”织江:“你不在意吗?”冬树:“……”织江:“我和小孩,你要哪个?”冬树和织江两人相对无言。196.浅川老师的房间浅川:“一个月以后,冬树写来一封简单的信。”记者注视着浅川老师。浅川:“说他和织江吹啦。”197.木更津新日铁君津制铁所的高塔耸立着,从庞大的工厂喷吐出来的黑烟缓缓地飘向海边。建筑在高地上的高级职员住宅区和另一批建筑在不见阳光的地方的公寓,形成鲜明的对比。记者的声音:“我回到了东京。在早春的一天,我到木更津去访向了冬树。”198.公寓的一个房间冬树:“自从她告诉我不能生孩子以后,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既想要她,也想要孩子……当她逼问我说,到底是要孩子,还是要她,我真是难以决定。……”记者:“是你提出和她吹的吗?”冬树:“嗯。紫丁香节过后一个月,她到我工作的小樽来啦。她说,我是否可以这样认为,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都会和我结婚。”记者:“这确实是个难以解决的问题。”冬树:“我告诉她,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否则,将会带来不幸的。她听了忍不住哭起来,我也哭了……”记者:“你们一定很痛苦。”冬树:“因为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向不明,我的母亲爱喝酒不管我们。所以我总想如果自己有个孩子的话,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去照管他,我希望建立一个规规炬矩的家庭。(掩面抽泣)”199.公寓外面两人走出公寓,冬树前往工厂去辛勤劳动。记者的声音:“他那天是三班倒,他是最后一个班次。”冬树(转过身来):“替我向浅川大爷问好。”(摆手告别)记者也向冬树摆手。记者的声音:“我望着他的背影想说些祝福的话,但一时竟想不起恰当的词句。他们大多数是在与五一节和劳资纠纷毫无关系的工厂工作。我甚至于想说‘祝你幸福’这样一句虚伪的话,可是浮现在我头脑里的却是他的第二故乡。”200.家庭学校教堂的钟声在响着,在绿色的林荫道上,各个宿舍的负责老师率领着学员向教室走去。浅川老师也率领着少年们,一面喊着口令,一面跑步向前。201.教堂全校学生就座,谷校长站在正面的讲坛上。谷校长:“今天让大家听听这本书上写的有趣的故事,让我们大家一起想想,为什么会成为这种样子。这本书是有名的小说家水上勉先生写的。他把自己少年时期的情况详细地写了出来。我现在把其中关于老熊和小熊的故事读给你们听。(朗读起来)那是在隆冬的一天,记得那时我才七八岁,我看见大人们吵吵嚷嚷地聚集在村口。过了一会儿,有四五个拿着枪的男人跑过来,异口同声地喊道:哪去啦,哪去啦?”202.村庄的道路拿枪的那四五个男人往森林跑去,后边跟着二十多个大人和七八个小孩。处处都是积雪,一座坡度很小的山伸向农田。大人甲:“在那儿!在那儿!(指着前方)”一棵冲天的杉树,在它的顶上有一个黑黝黝的东西。大人乙:“大约有几岁啦。”大人甲:“还小呐。”203.杉树丛顶上小熊仔紧紧抓住树枝。(随即变成动画片)204.农田中(黄昏时分)小孩甲:“是熊,一只小熊。”小孩乙:“爬上去了,可是下不来啦。”205.杉树丛顶上小熊仔哀鸣着。206.农田中小孩丙:“多可怜呀,它吓得发抖,直叫唤。”大人丙:“现在要放枪啦!”孩子们吃惊地看着大人。小孩甲:“你要打死那只小熊仔吗?”大人丙:“只要打中了,它就会一个倒栽葱掉下来。”207.森林中拿枪的男人们隐蔽起来。大人甲:“怎么不来呢,它妈妈应该会来的呀。”208.农田中妇女甲:“为什么不快点把它打下来。”大人丙:“现在就要打啦。”大人丁:“等着母熊来。”孩子甲:“为什么?”孩子乙:“为什么要等呢?”大人丁:“因为小熊仔爬到树顶上下不来,它的妈妈一定会来找它的。”大人丙:“熊也一样,也爱自己的孩子。”孩子甲:“那么,是为了打母熊吗?”大人丁:“是啊,所以等待它来呀。”大人丙:“喂,好象来啦!”大家都往杉木丛望去。209.森林中母熊一面看着杉木丛一面走来。那树丛上的小熊看到母亲走来,拼命地啼叫。小熊:“妈妈,别过来,来了会被杀死的。”母熊:“我不来怎么办,都怪你爬到树上去了。”就在那时,隐蔽起来的村民打了五枪。210.农田中大家吓了一跳。随即从森林里传出“打中啦,打中啦”的一片欢呼声。孩子们木然站起来。大人们也站了起来。孩子乙:“小熊仔还在树上呢。”大人丁:“只击中了母熊。”妇女甲:“啊,看那个。”一只血淋淋的大黑熊,四条腿被捆在一起,中间穿了一根坚固的木棍,人们从森林里把它抬了出来。大人甲:“嘿,好大的熊呀。”大人丙:“是小熊的爸爸吧。”大人甲:“不,是妈妈。”大人丁:“那么,小熊的父亲还会来吧。”大人乙:“那就等它来吧。”211.天色已暗212.礼拜堂谷校长:“天渐渐黑了下来。杉树梢上的小熊不停地啼叫,就象小孩子的哭声。那声音是那样的悲伤,那样的寂寞。树梢象是戮破了灰暗的天空,伴随着小熊的啼声微微地摇晃着。后来大人们因为天黑了,就停止去射击另一头熊,也停止了对小熊的射击,这个话我是在第二天听到的。”浅川老师也在那里听得入神。213.杉树丛(不是动画片)小熊从树梢上掉了下来。214.教堂的外面大家从教堂走出来,各自回到自己的宿舍去。215.森林中的道路浅川老师也和学生们往回走。年龄最小的少年S,来到老师身旁,并肩走着。S:“老师。”浅川:“唔,什么事?”S:“今天的故事使我很受感动。”浅川:“是吗。”S:“您那样关心我,我实在对不起您。(流下眼泪)”浅川(非常喜爱地搂住他的肩膀):“明白了就好啦。”216.钟鸣丘记者的声音:“从燕岳向枪个岳延伸的北阿尔卑斯山脚下,有一个叫钟鸣丘的地方,战后在那里建立了全国闻名的中等少年院,叫‘有明高原宿舍’。”217.院长先生“少年的流氓行为在战后出现了第三次高峰。这些少年进幼儿园和小学的时代是个什么时代呢。是国民生产总值一年高过一年,最后成为经济大国的时代。那时,睡了一夜起来后,地价就涨了三倍。一亿人民都在作些什么呢?都在为了赚钱而拼命奔忙。结果,把照管孩子的事完全置之脑后。坦率地说,少年们之所以变成这种样子,原因就在于那个所谓四十年代的繁荣。一些人一味追求廉价的物质生活,使得孩子们走上了毁灭的道路。大人们如果不把眼光转向非经济的价值,情况是很难改变的。”218.关西一个小住宅密集的地方徒步走来的记者停住了脚步,看着那种破烂不堪的情景。记者的声音:“我还为了要了解那些不良少年和少女们对于爱所表现的渴望状态,继续走访各地。如果情况得不到改变,我自己也将在黑暗中徘徊。”记者走向歪斜、崩溃、荒废的世界。219.濑户内海,淡路岛记者的声音:“我从关西回来的途中,偶尔踏上了淡路岛。那里有个叫青年广场的地方,广场上矗立着一座纪念碑,以纪念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被动员去打仗而死去的学生兵。我早就想来这里看看,也许是由于那时自己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未能实现。听说战争当中死亡的学生兵就有二十万人。我一面往纪念碑走去,一面想听听现在的年轻人和过去的年轻人截然不同的呼声。但是他们的呼声却都是‘父亲啊,母亲啊’。”记者走上白色的台阶,行礼致敬。那台阶上边有一对老年夫妇,用一把伞遮住太阳在那里休息。他们注视着记者的举动,觉得他是一个难以捉摸的人。记者向他们点头致意,匆匆走过。老年夫妇望着他的背影,低下头意味着向他还礼。(全剧终)
年份:1980
类型:剧情
导演:木下惠介
编剧:木下惠介 斎藤茂男
主演: 滝沢美幸 吉田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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