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洞天演员表龙博第一次给大蟒蛇打架是多少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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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的每日心情开心 08:24签到天数: 156 天[LV.7]常住居民III
  童博力斗保护地底城的巨蟒,救出童心,自已却身负重伤,搏斗中童心误饮巨蟒的血,竟能与巨蟒心意相通,就此种下祸根。 童博与豆豆相处日久,渐生情愫,豆豆见童博失踪,心焦不已,拉了童战到处寻找,童战情急生智,跟踪行踪可疑的尹仲,找到了地底城的入口,终于在地底城中救出童博和童心,但是由于童心喝下了巨蟒血,一度心智失常,童博伤势也不轻,众人只得在豆豆引路下,进入韩霸天居住的龙家旧宅暂住养伤。在此期间,赵云对童博产生了爱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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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霸天自小收养了三个女儿,待如己出,又教会她们一身绝技,最恨外面的登徒子对女儿起意,他因误会养伤中的童博对豆豆行为不轨,而将童博、童战、童心及神医隐修四人推入古井中,欲致其于死地,童博不得已下施展龙腾将军传下的龙家独门武功——“龙神功”,以水幕结界救四人出险境。地底城巨蟒在与童氏兄弟的博斗中被打成重伤,尹仲心痛不已,尽心为其疗伤,并派人到处搜捕童博等人。 童博为避御剑山庄追兵四处躲藏,竟在龙家旧宅发现一间秘室,屋内有两具枯骨,还留有精美匕首。豆豆以为童博等人被尹仲所擒,心急的到“御剑山庄”要求她救过一命的尹仲放人,童博逃出生天后得知豆豆前往尹仲处,担心她的安危,赶往山庄救人,却惊动了山庄铁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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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战中尹仲发现童博是童氏族人,但武功路数却又似是而非的不像童氏族人,为弄清真相,尹仲一路穷追猛打,走投无路的童博与豆豆双双飞身跃入激流之中死里逃生。正带着珠儿为豆豆办丧事的韩霸天,见二人死而复生,喜出望外,又担心起另一个女儿赵云的安危。心悬天雪的童战为见梦中情人一面,居然大大方方的来到御剑山庄登门求见,被尹浩用迷药迷倒,天雪的丫环小莲偷偷救下他。并助他逃过尹仲的几度试探追查。赵云被铁卫追杀,幸遇童博才得以脱身,对童博的爱意更增几分。龙家秘室里,童心摆弄着枯骨上的匕首,耳边似乎响起血蟒的呼唤,突然心智失常,凶性大发,欲杀隐修,童博及时赶到阻拦,并在刀柄内发现了龙氏族谱,才知这付枯骨乃龙氏夫妇,竟是自己的亲身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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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愿童战卷入御剑山庄内斗而遭尹仲毒手的尹天雪,故意用言语激走童战,自己却晕倒了。原来“御剑山庄”向来不准女子习武,而天雪无意中得到尹仲的练功心法,自九岁起便偷练起尹仲的邪功,以致病毒缠身,唯有血如意才能救她性命,所以才雇用赵云等人盗走血如意,一则为阻止其兄即位,二来也给自己续命。谁知血如意只有在两块合璧时才能发挥疗效,一块在水月洞天既已打碎,另一块形同虚设,功能尽失。童战带天雪回到龙泽山庄秘室,请隐修为她疗伤,隐修把脉大惊,怕天雪已病入膏肓,只能尽力而为。童博与豆豆回到龙家旧宅后,从密室中的龙氏族谱中,终于解开了自己的身世之迷,原来童博乃龙泽之子,龙腾将军之后,原名龙博,也是被一心毁灭童龙两家族人的尹仲迫害,父母双亡,义婢龙雁抱着遗孤进入水月洞天,将龙博托付童氏一族养育成人。当初童氏族长不能传位给自己,正因为他并非童氏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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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修为天雪治病,直言道出了她得病的的由来,天雪情急之下,欲杀隐修灭口,不想再度病发,转而哀求隐修为她保守秘密,尹仲听天奇说天雪失踪,闯入天雪房内,天雪却早从地底秘道回到房中,尹仲对天雪起了疑心。尹仲密令铁卫队包围龙家旧宅,想查明童氏三兄弟的身份,韩天霸设计使豆豆等逃出铁卫的围捕,并托豆豆保管好龙宅地契。童战向隐修追问天雪病情,得知真相后急的又闯御剑山庄,硬抢了天雪回龙宅,让她接受隐修治疗,不想被尹仲追踪在后,幸得童博发现,尹仲脱身而去,童博紧追不舍,尹仲竟也使出龙神功对敌,童博大惊,童心无意中闯入,帮童博打架,重创了尹仲,却因体内血蟒之血起了作用,竟称尹仲为“主人”,尹仲带伤离去,准备好好利用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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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伤中的赵云受到童博悉心照顾,竟误以为童博对其有意,惹得豆豆妒火中烧,伤心童博与赵云有私,差点跳崖自尽,逼得童博再次向她表明心迹。但二人回到龙宅,豆豆眼见赵云伤势严重,珠儿又在一旁力劝姐妹应和睦相处,豆豆深恐一旦言明她与童博相恋之事,赵云无法承受,会加重她的伤势致使性命难保,思之再三,只得暂时向赵云隐瞒实情,盼她早日康复。尹天奇奉了父亲之命,带铁卫队外出寻找天雪,铁卫队长铁风却遇上了旧伤复发倒在林中的尹仲,铁风急送尹仲回庄途中遇见隐修,隐修见他伤势严重,出手救治,随后赶来的尹浩赞他医书高明,赠以重金,隐修“神医”之名不胫而走。天奇找到天雪,要她回家,怕天雪与童战若生情感会遭父亲反对,天雪轻描淡写,说她对童战无意,只是在利用他而已,不料这番话却被童博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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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免童战的心灵受伤害,童博几次三番找借口欲让天雪离开,可是都被天雪巧妙的化解了,童战反而对天雪深信不疑,怜爱之极,童博亦感无奈。童博与隐修担心童战对天雪日久情深不可自拔,设计让童博带天雪回“御剑山庄”。谁知阴差阳错,尹仲恰好夜探龙泽山庄,带走了童心,引起庄中混乱,尹浩因派人跟踪天奇而查到了天雪的落脚处,这时正登门欲接回天雪,却不见女儿人影,误会童战对天雪不利,双方起了冲突,豆豆赶来解释,盛怒下的尹浩痛下杀手,把童战和豆豆打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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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浩回到山庄见到昏迷中的天雪安然睡在卧房中,急忙找御医诊治,终于知道天雪得了怪病,恐将不久于人世,尹浩暗自伤心,但严父的形象让他吝于表达关怀,让天雪对父亲更为失望。赵云目睹童博对受了伤的豆豆关爱倍至,暗自神伤。童心在尹仲安排下,与地底城的血蟒一起嬉戏,因为吞食血蟒之血,人兽间竟心灵相通,并跟着血蟒一起叫尹仲为“主人”。尹仲十分满意,企图利用武功高强的童心除去异己,带自己回到水月洞天,寻找能治好旧伤的童族镇族之宝——灵镜。天雪听到地底城中童心与血蟒嬉戏时的巨响,下去探看,差点被血蟒所伤,幸得龙婆相救,尹仲知道天雪发现了地底城的秘密,教唆童心去杀天雪,幸被前来探视天雪的童战拦阻并带回童心。赵云得知豆豆与童博早已相恋,心如刀绞,愤而离家出走,在破庙内遇上同样失意的天奇。隐修对童心的怪病束手无策,童博怀疑与血蟒有关,与童战再探地底城,却遇上黑衣蒙面的尹天仇,童战反被血蟒咬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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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天仇也是御剑山庄尹氏血脉,只知乃父尹浚年轻时即被尹仲杀害,因此在混入山庄当总管的舅舅李用协助下,潜入山庄拜入尹仲门下,伺机报仇,只是他并不知道,尹仲为隐藏他不死人的秘密,必须隔数十年杀害一名尹家人,再以该人的身份出现。赵云为了童博,与豆豆反目成仇,忿而跟随对她很有情意的尹天奇回御剑山庄,不料另有居心的尹仲将赵云囚于地牢之内,两人一番密谈,达成协议。善良的天奇拼命向二叔为赵云求情未果,只得央求童博去救人。其实赵云早被尹仲收买,伺机以玄隐针暗算童博,想在得不到童博的情况下致他于死地,并且故意把这件事让天雪知道,天雪带着龙婆前往龙泽山庄向童博示警,半路遇上尹仲设陷阱要杀童战,天雪以死相胁,救下童战,两人的感情终于难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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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博因身中玄隐针,怕来日无多,拒绝与豆豆成亲,豆豆不明所以,只当童博移情别恋,伤心不已。尹天仇奉尹仲之命,混进韩霸天销赃的铺子三花坊,想查明龙腾将军留下的一把古剑“神龙剑”,为何会在韩某人手中。豆豆受到赵云威胁,为救童博性命,违心答应赵云要离开童博。另一方面,尹浩终于认清了女儿真心相恋的对象,同意将天雪许配给童战,并警告尹仲不要再为难童家兄弟。隐修在从水月洞天带出来的书简当中找到了医治童心怪病的方法,童博决心尽力一试,终将血蟒加诸童心身上的禁制消除,但众人却不知道,童博体内所受玄隐针的伤害更加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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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洞天】【原创同人】如果豆豆的身世是这样(此坑慎入)收藏
这篇文是闲着没事写的,虽然还是主博豆,但其实这里的豆豆被穿越了,性格什么的都跟原先电视剧不一样了,而且还有了新的身份。所以大家也可以看成是博+新,如果不喜欢的孩纸,也不要拍姐姐啊,可以右上“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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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盘古开天以来,童氏一族即拥有天赋异能,一向为朝廷所倚重。直至秦末,叛徒尹仲因心术不正被族人放逐,忿而煽动皇帝欲将童氏灭族,幸赖大将军龙腾舍命相救,令童氏一族避入深山。族长感慨浮生若梦,繁华过处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因而将避居处命名为「水月洞天」,并严令童氏一族,永世不得出山!童氏族人的护族宝物——灵镜,被龙腾将军临终前的鲜血所封,石化失踪,而叛徒尹仲,被灵镜所伤,身上留下了永远无法痊愈的裂伤,时刻忍受折磨!五百年后……
19岁。博学多才,温文尔雅,一身精湛武功,不喜与人动手。他这一生,时光太短,牵挂却又太多。 尹天溦(原豆豆) 15岁。天彻双胞胎妹妹,实是穿越而来,容貌清灵,气质沉静。 尹天雪
16岁。尹浩女,天奇妹,寡言果决,待人冰冷是因自己身患绝症。实际内心温暖却也脆弱。 童战
18岁。热情冲动却单纯善良。因爹的遗愿,不得不在童博接位时,接掌族长之位,并招致族人的不解。因为突来的冰封而不得不离开水月洞天,涉入江湖。十分痴情,深爱天雪。 童心
15岁。为童博童战之弟,因幼年一场热病使心智清澄如赤子,单纯稚气而又好奇心重,偏偏身手奇高,兼之不辨是非善恶,故遇正则正,遇邪则邪。 尹仲
看似40多岁,实则540岁,尹浩弟(实则为尹家的先祖)。看似豪爽热诚,实则阴险而野心勃勃,是童氏一族的叛徒,因500年前被龙腾用灵镜所伤,经常会身体裂开,但不会死。 赵云
18岁。温婉聪慧,善解人意。 尹天彻(原尹天仇)
15岁。天溦的双胞胎哥哥,武功高绝,性格开朗,父母双亡。 尹天奇
20岁。尹浩之子,温文尔雅,文武兼备,但怯懦而犹豫不决,明知叔父尹仲的野心,却不敢告诉父亲,更无能对抗,与童战相交莫逆。 龙婆
40余岁。却风韵犹存,面冷心热刀子口豆腐心,为韩霸天新婚第二天就分别的妻子雁儿,龙家龙博父母的贴身奴婢。因巧合而错过姻缘。后为照顾天雪而藏身地底城石室。 珠儿
14岁活泼善良,胆子很小却又好管闲事,喜欢天彻。 隐修
158岁。"水月洞天"中的医师,医术奇高,也是教导童氏三兄弟的导师,性格急躁而健忘,精通天文地理和各样的科学实验,习惯自言自语。
相关背景前世的天溦,生长在衣食无忧的家庭,却从小受到亲人们的忽视,直到她18岁生日那天,父母才告诉她,她不属于那个世界,所以那么多年以来,大家都刻意忽略她,为的就是怕她离开后伤心。一场穿越,原本她以为只是电视剧,却真实地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因为天溦的穿越,靠着龙家的家底,姐妹三人和韩霸天做的珠宝生意越来越大,成为了御剑山庄之后,城里首富。做为大户小姐,天溦与天雪相识,并私下告诉了她自己其实是她堂妹。天溦与天雪密谋在传位大典上夺取血如意,一为天雪治病,二为天奇不能接位、御剑山庄也就不会落在尹仲手里。赵云和珠儿在当天进入山庄,帮天溦和天雪。天溦在山庄里遇到前来夺血如意的童战,在尹仲赶来之前,她假装遭童战劫持,被铁卫围住,关键时刻童博出现,误以为她是童心,将她和童战一起带走。另一边,赵云对山庄路线熟悉,而天溦事先也提醒过她庄里有蛇,再加上准备充分,她并没有断手,只是被咬到肩膀,中了蛇毒,后有童心出现,她逃脱之后从密道将血如意交给了天雪,有在尹仲处卧底的侍女小莲帮助下拿了解药去了蛇毒,龙婆护送她出了断魂林,和珠儿离开。
第一章 宁静的水月洞天,在群山环绕中,自成一方与世无争、悠然安逸的天地。绿水环绕,碧波荡漾,有小舟载人缓缓漂过;草木繁茂,鸟鸣叽叽,花香阵阵随微风扑面。林间小径,有一白衣少年手持竹筒匆匆走过。未几,后面跟来一个同样一身白衣的男孩,男孩左顾右盼地穿过小径,仿佛在寻人。等男孩走远了,少年才从林间探出脸来,望着男孩远去的背影扬唇一笑,朝相反的方向奔去。男孩半途察觉上当,赶紧回头寻来,待追到藏书阁不见人影,不由搔头自语道:“二少爷、三少爷不爱念书,一定不会在这里。”说着,原路返回。童战这才从吊桥下飞起翻身上来,道:“我们不爱念书,那是因为太简单了,读起来不过瘾!”说完,一路跑进藏书阁去了。童战的父亲便是这族中族长,他上有大哥童博,下有小弟童心。童博温文尔雅,谦谦如玉;童战英俊潇洒,热血冲动;童心心如赤子,单纯稚气。藏书阁里,童心正埋首在一堆竹简里,翻找什么,竹简被他丢得到处都是。“童心,童心,拿到了!”童心看他二哥一脸激动地进来,摊开一卷羊皮道:“隐修说照着图上标识的点按下去就行了。你呢,找到没有?”童心皱着眉埋怨道:“隐修一定是老糊涂了,这哪有血如意的书嘛!”童战失笑,耐心跟他解释:“我们要找的是御剑山庄,血如意是御剑山庄的传位信物。”“御剑山庄?”童心想了想,笑道,“有啊!“他喜得扔了手中捧着的竹简,一个跟头翻上书案,找出之前看到的竹简给童战:”二哥,你看,童心一下就找到了!“童战捏捏他的脸,夸他:“我知道童心最棒了!“然后拿过竹简摊开与他一起看。 而此刻,童博正看着笼子里的兔子,像在跟兔子们说话:“你们说,他们两个会跑到哪里去了呢。昨天晚上他们还担心爹再也醒不过来了,今天早上他们又跑得不见人影了,唉,到底还是孩子,是不是?”他一边想着,一边一只一只查看兔子们的状况,突然发现当中一只兔子身上的缝痕。他惊讶地将兔子抱出来,想到不久前这兔子身上血淋淋的一大道口子,现在竟然能活蹦乱跳的,“隐修当真用他说的那套方法,把你救活了?!”“大少爷!大少爷!”之前去寻找童战的小甲回来了,他气喘吁吁地道,“大少爷……到处都找遍了……”“也找不到童战和童心?”小甲点点头。童博又问:“那隐修呢?”“跟六大长老正在祈天呢。”“祈天?”童博一惊,“坏了!”童博连忙往祈天台那边赶去。父亲病重,童战和童心正商量着去御剑山庄找来传说中能起死回生的血如意,好救父亲。
御剑山庄。“放心吧,我去了。”别过天雪,已经易容成少年公子模样的天溦如入无人之境般地躲过巡护的铁卫,去事先问过天雪的无人院子。天雪目送她之后,才回来闪身进了秘道。天溦到了院子,正好看到小莲跟一个白衣少年交代话,等小莲向她走过来点头示意的时候,两人心照不宣地错身而过,接下来小莲就要去拖住尹仲了。童战急急忙忙地往前走,想着刚才那侍女交代的话,竟没发现后面天溦靠近。“走那么急干什么?”天溦一个脑嘣敲在童战后脑。童战停下来,没好气地道:“这位大姐,走也是你说的,你怎么会——”他边说着转身,才发现不是那大姐,而是一个清秀稚气的少年,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正无害地看着他。“什么大姐,我是男的!”天溦强调,又问,“你主子叫你传的话呢?”童战蒙道:“……生门在北,你知道什么意思吧?”“生门在北,”天溦重复一遍,故作高深,“今天监督传位的一定是尹二爷。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说着朝院子门走去,走了几步,回头瞪他,“干嘛跟着我!”童战咽道:“主子交代过的,要我随时帮助你。”“就凭你?!”天溦笑。童战点点头,跟在天溦后面:“喂,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啊?”天溦憋笑:“你主子不是说好的么,这院子没人敢进,除非她派的人,而且我刚才看到,你已经等不及地到巷口来找我了。”“奥,我是想确认一下你的身份。”童战掩饰道。天溦闷笑:“你主子的话都传完了,再来确认我的身份,天下有你这么笨的人吗?”童战觉得这少年不仅长得太过于秀气,连说话腔调都有些女相,弄得他鸡皮疙瘩都快冒出来了。但是想到爹还等着血如意救命,暗自告诉自己忍耐一下。童战跟着天溦躲在遍布爬山虎的院墙上,突然看到下面一队铁卫从圆形拱门下走来,其中一铁卫手中的托盘上有一块艳红如血的玉如意,正是他要找的血如意。“就是它了!”在那铁卫路过他身前的时候,童战从院墙上一跃而下,伸手就把血如意抓在手里。也就是童战武功高,铁风刚才未发现这院中有人,直到他从院墙上跳下才看到,而童战速度又太快,几乎一眨眼就拿到了血如意。“什么人?!”铁风拔出剑飞身刺来。天溦看童战只顾高兴,连忙也下了院墙,一把拉着童战躲过铁风攻击。童战这才回神,又不放心把血如意交给别人,只得一手拿着血如意,一手阻挡铁卫们的攻势。又怕刀剑无眼使血如意有损伤,一时竟放不开手脚。他趁乱回头去看正躲在他身后的天溦,发现这过于秀气的少年竟是不会武功的,又想到她刚才也算救了自己一下,于是一边防守,一边护玉,一边还得护少年。“摆阵!”铁风一下剑一横,下指令。铁卫随着他的话将天溦和童战团团围住,不停变换阵型。这没多大作用的阵型在童战眼里当然不堪一击,但是他牢记童氏族训不得杀人,如果破阵肯定会伤人性命,正在他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感觉肩上一紧,一股巨大的引力吸着他向空中而去,他只觉身体一轻,就不由自主地跟着去了,等他重新双脚踩在地上,竟然已经身处地狱岩上的石像阵中!天溦回头,童博的手还没从她肩上离开。天溦好奇地仔细去看原本应该玉树临风、温润如玉的童博,此刻却一身灰土,气息紊乱的样子,但是这也掩盖不了他俊美无俦的脸庞和沉稳令人心安的气度。童博……他就是童博。隐修惊喜地跑过来,一一查看他们是否无恙,等检查到天溦的时候,惊叫道:“哎呦,怎么把外面的人带进来了!童心呢?”童博也是一惊:“请问兄台是何人?童心呢?没跟你在一起吗?”后一句问的童战。“哎呀,糟了!”童战嚷道,“童心还在外面闲逛呢!”童博道:“我再去一趟,把童心带回来。”隐修赶紧拉住他:“石棍顶不住又断了。”童博看他道:“我再去搬一块熔岩。”“哎,不行,”隐修和童战拦他,“你都这个样子了,再来一次就得躺下了!童博忧道:“我担心童心……“童战建议:“先救爹,再想办法去找童心,我们一起去。““可是——“隐修连连点头:“就这样,就这样吧。童心脑袋不太灵光,可他那身功夫啊,谁也伤不了他。“又问童战,”东西呢?““在这儿!“他手上拿着的正是血如意。“那还等什么,快走啊!“隐修拍在童博肩上,三人赶紧准备去救族长。三人走了也没想起天溦,天溦倒不急,她气定神闲地留下了。
月色如水,给远近各处巨大的岩石洒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整个地狱岩,除了不远处岩浆冒出沉沉的沸腾声,再没有其他的声响,寂静而诡异。天溦圈着腿坐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虽然知道不久后童博肯定会来接自己,但每在这黑漆漆的地方多呆一刻,还是让她慎得慌。推了推时间,这会儿大概云姐已经把血如意给天雪了,事先准备了那么多,不会再让她悲剧重演了吧……嗯,肯定不会了!童博远远看着那少年故作镇定的样子,有些好笑,却不露声色只慢腾腾踱了过去。天溦余光里发觉有人靠近,抬头看是他,秀眉一松:“天都黑了你才来。”“原来你还不想走啊,那在下就不打扰了。”说完,童博转身就走。“等等——”天溦急了,连忙起身追上他:“当然想走了!““好啊,那就走吧。”“走……”天溦尚未反应过来,已经被童博揽住腰,腾空而起,她吓了一跳,慌忙抱住他的脖颈。已经料到童博肯定是带她用轻功飞过地狱岩,可看见脚下沸腾的岩浆,感受着升腾的热气,天溦几乎失声惊叫,更不敢睁开眼睛,只是紧紧抱住童博,伏在他胸前一动不动。想她前世看电视还笑豆豆大呼小叫,原来非是身临其境不能有这样的真实感受。其实天溦的轻功足够好,独自过地狱岩也有八九分的把握,但是地狱岩中间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再加上事先知道剧情,她也就不冒险了。童博感觉好笑,唇角轻扬。但他揽着这少年的细腰,发觉有些不同,一则少年体轻,不同于一般男子,另则迎面而来熔岩刺激性的气味里,从这少年身上竟然隐隐传来淡淡香气。待二人落下地来,天溦仍是抱着童博不放手。童博松开手,微微笑道:“落地了,你可以松手啦!”她这才回神,从他胸前抬起头来,长长的睫羽下是一双如星辰般清亮的眸子,而她伏在童博身上的身子纤细而柔软,竟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童博一惊,退后两步。  天溦也是一惊,徒然觉得似是刚过地狱岩的热度还在脸上,她不自然地别开头去。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阵阵沉重的鼓声。那鼓声极响,在山谷间回荡。  “爹!”童博心中大惊,听出这鼓音乃是童氏族人死去时的奏乐。天溦见他返身疾跑,连轻功都忘了用,犹豫了下连忙追赶。  童博赶至谷中露天的祈天台,台下密密麻麻跪了一地族人,人人低头默哀。他冲了进去,但见族中四大长老和隐修跪拜在地,童战则跪在台中榻前,父亲童镇双目已闭,一动未动。  童博缓缓走了过去,双膝一软,跪下。  月光清冷,童镇的脸色惨白,已然停止呼吸。童战低声道:“爹归天了。”声音沉重伤心,有些嘶哑。童博咬住嘴唇,伏下身去:“孩儿恭送爹爹。”说完伏首叩头。  叩毕,他立起身来,绕过长榻去石柱西角点燃长明灯。他打开火折,听见童战冷冻的声音道:“大哥,依照族规,只有继任族长才能为爹点燃长明灯。”台上众人听言齐惊。隐修首先叫了起来:“童博身为嫡长子,继任族长应该是他。”天溦跟着童博前后到达,见此情景,想到该是童战说童镇遗命和继任族长的事情了,于是先垂首立于一旁。  童博听了童战的话,放下火折子,走回他身边,注视着他。童战冷俊的脸上毫无表情,也不说话。隐修性子急,也走了过来,道:“童战,怎么回事?”童战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留在了童博脸上,慢慢地说道:“不错,他是嫡长子!可惜,他不是继任族长!”语速不快,但声音清朗,远远在静夜中传了开去。台下族人听清了,都议论纷纷。童博是童镇的嫡传长子,不仅文才武功出众,人品更是族中一等一的人物;而且童氏族规,素来是嫡长子继承族长之位。童博听了童战的话,心中了然:父亲临终前对他说的“博儿,爹若不在了,你一切要小心”话立时浮上心头;父亲让童战独自留下交待遗言,却让他和族人们候在外面。他心中不免有几分失落感,因为他突然感到,父亲似乎有什么大的秘密隐藏着没有告诉他,却告诉了童战。前世就很喜欢童博,而到了这里,融入了这个世界,近在眼前的众人有血有肉,鲜活地存在着,天溦看着失落的童博,心上也戚戚然。  他定了定神,看着童战,道:“童战,你知道我向来不在乎族长的位子。”童战低下头去。他接道:“我只想知道,爹说了什么。”  童战摇头道:“爹说,要你离开水月洞天!”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均自大惊。童博脸色一变,心中疼痛,哑声问道:“为、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四长老中的金长老道:“怎么会?族规从来不准——”他话未说完,童战已叫道:“因为、因为……我不答应!”  童博见他神情悲愤,虽知他性子冲动热情,对自己却素来敬重友爱,如今却为了这族长之位竟要自己离开水月洞天,不禁有些难过。童战见他发怔,一跺脚,道:“你不走,我走!”说完,奔了出去。  隐修叫道:“童战!”童博回过神来,追了上去。  童战这一狂奔,直到一个水边小谢边才住脚,他望着水中明月依然,映着自己孤寂的身影,身后脚步轻响,他没有回头,只是暗处叹息。  童博注视着他的背影,道:“童战,你告诉我爹都说了些什么?”  童战没有回答。他无法回答,也不能回答。童博心中疼痛,眼眶忽地红了,道:“这里也是生我、养我、教育我的地方……弟弟。”这一声弟弟,叫得真诚深情,哽咽不已。童战听了全身一震,回过身来,已是满脸泪痕。“哥,你别逼我,别再逼我了!”童博一惊道:“十岁以后便没见你哭过……是爹不让你说的?哥、哥不逼你……”说完,转身就走。  听见背后童战说道:“哥,只要你记得,你永远都是我的大哥……”  “我、我只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没有了你和童心,是不是还和水月洞天一样……”童博回过头来,不能继续说下去,别转头,狂奔而去。童战淡然一笑,却是无限的悲苦之色,口中说道:“对不起,哥……”
偶是看着博豆进来的,然后……弱弱地问楼主一句,豆豆那名字是念wei不?原谅俺才疏学浅……
  童博折回祈天台。此时,月已中天。台上烛火被风吹得忽明忽暗,长老、隐修不知去向,守灵的族人都在台下默哀。  天溦拿着血如意,正踌躇一会儿是不是照着剧情摔了它,便看到童博已经回来了。  童博淡而无味地道:“隐修说这个是假的。”便在父亲身前跪下道:“孩儿拜别爹爹!孩儿相信爹的安排必有深意,只希望有一天,孩儿还能有机会,回到自己的家。”说着,俯身拜下,又想到此生可能再无机会回到这里,心中这份伤感竟是沉重不能忍受,起身来见天溦举起玉如意要往地下扔,忙抓住她的手腕,叫道:“你做什么?”天溦抽了抽,背着台词:“真的玉石坚硬得很,假的玉石摔碎了也不可惜啊。”童博一听也觉有理,便松了手。天溦将玉如意往地下一掷,听见“啪”的一声,玉如意碎裂成块。她叹息道:“果然是假的!”童博道:“走吧。”二人刚下石阶,听见身后传来沙沙之声,一齐回头,童博大惊。只见那玉如意碎裂之处冰冻三尺,转瞬之间,童镇已被冰封。天溦虽已有准备,仍觉惊惧,忙拽起童博不顾他的犹疑,一边喊道“快跑”,一边迅速拉着他往祈天台外面跑。  外面族人不知出了什么事,待二人下了祈天台,边跑边叫:“大家快跑啊!”也不及相问,正自犹豫不决,尽皆没在冰封之中。  童博倒吸了一口冷气,反拉了天溦快跑。  冰封之声仿佛就在耳际,二人哪里敢回头去看?那水池中的鱼儿飞跃而起,也被冰冻在半空中,成为了化石。  二人一边跑一边叫众人避开,可沿途的童氏族人不知缘由,稍稍担搁一下,便已被冰冻。及至曲廊外的赏鱼小亭子,看见四大长老正在讨论寻找童战的事情,听见童博远远就叫:“长老,快跑啊,冰封来了!”眨眼功夫,人已到了眼前。长老们相顾愕然,天溦使劲拉着童博向前跑,童博回过头去,只见长老们才身子已经不能动弹,再不言语。他要去相救,天溦不放,连声催促。  也不知跑了多远。童博这才稍微冷静下来,拉着天溦直往藏书阁的方向奔去。这藏书阁乃在一座山峰上,须越过一条铁索桥才能到达。中间隔着万丈深渊,或可阻隔得了冰封。童博疾奔在前,听见后面天溦尖叫,却是她的脚卡在铁索里。一时之间,二人都是又急又怕,竟无法把脚移出来。眼看冰封就近,天溦此刻吓得面无人色,全身冰凉,这才觉得之前一直有的游离感早已消失,死亡原来那么近。童博心念一转,猛地一掌击落在铁索之间,登时身子一空,桥链断开,天溦惊叫,往那崖壁下面跌落。  童博加快坠落之势,在空中将她揽住,另一手掌心加力,拍在崖壁之上,借助那回力,飞身而起,在空中就势一转,落在了崖边。天溦还在发怔,他连忙拉起她,径直往阁内冲去。进入阁中通路,童博放下阁楼石门,听见外面一声巨响,想来冰封止于门前,倒是放下心来。天溦惊惧之后,感觉全身麻木,手脚都不听使唤。童博回头见了不禁有些怜惜,道:“放心,这儿安全了。”天溦这才缓过神来,顺手抓住了他的衣袖,腿一软差点往前扑倒,幸好童博及时撑住她纤细的小身板。
室角有人立起身来,说道:“大哥!”说话的是童战。童博一惊,走过去喜道:“童战,原来你没事!你没事就好。”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从案边另一角伸出一花白头发的人来,道:“我们会有什么事?倒是你们,好像快要出事了。”却是隐修。童博听他取笑自己,脸一红。天溦也有些不自在。  童战道:“大哥,你们怎么来了?”天溦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与他听。隐修听完叹气:“哎呀,怎么办呢,童博?”童博问道:“隐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隐修翻了翻白眼,道:“童战说让你安全离开水月洞天,逼着我来找什么结界概述的书。”童博看了童战一眼,童战不看他,只朝隐修叫道:“还不快找?”隐修无奈地叹了口气,在书架上继续寻找。童战来回徘徊了一阵,看向大家:“天应该亮了,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童战!“童博看着弟弟转身往石室入口走,忙起身追去。 “哎,你别去啊!“隐修在后面喊,看兄弟俩都没理他,目光移向抱着腿坐在边上的天溦,”怎么办?“童战来到室前,双掌击出,石室门打开,外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白雾茫茫的一片。他一惊,出掌击冰,可冰层太厚,竟然纹丝不动,反震得他连退数步。隐修和天溦觉得室内一阵摇晃,不知出了什么事。童战又是两掌拍出,掌力落在冰层之上,掌力反震回来,将室内书架震得不断摇晃,天溦和隐修都被摔倒在地,书架上的沉重的书简从高处跌落,砸在隐修头上,疼得他直叫唤。口中不免叫骂起来,却看见面前一卷书简,有“结界概述”小篆字样,不禁大喜,连忙拾起:“找了很久了,在这儿呢,找到了,哈哈哈……“天溦和他一齐来到外室,隐修看到面前情景呆了。原来室门虽开,冰层结实挡住了门口。童战连发掌力,未能奏效,心下着急。童博拉住他,道:“你们让开,让我试试。“童战忙阻止:“大哥,你忘了答应爹不能用龙神功的。”童博看向他:“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不是你说的吗,更何况,不出去,怎么能找出办法来救全族的人。”童战当下点头让开,回头对隐修二人道:“你们把眼睛闭上,怕我大哥使出来的功夫会伤了你们的眼睛。“天溦嘴一厥:“我不信。”童战剑眉一挑,就要发火。隐修忙拉住天溦道:“是真的,那么窄的地方,很危险的。”天溦只能跟着隐修返过身去,双手抚住眼睛,但心下好奇,于是偷偷避着他们回头从指缝去瞅。  童博全身运力,化为一束白光,虚影神龙,当真是风神如玉,玄奇震撼。神龙穿透冰层,冰层裂开,散落一地。众人出室去,举目四望,但见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哪里还有半点生机?铁链桥已断,对岸也看不清楚。  童战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隐修道:“只怕是冰层挡住了阳光,照在水月洞天的第一层结界上。”  童战只道:“那只有打开结界我们才能出去了。”  这时童博返回跃身上来,落在童战身旁,道:“结界不能打破,不然冰封的族人会更危险。”他沉吟片刻,方道:“从谷底河流出去或者可行。”隐修点头赞同。童博说完,长臂一伸,已挽住天溦,跃下万丈深渊。童战对隐修道:“我们走!”隐修最是惧高,直摇头,童战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拉住他手往崖壁下跳去。  天溦初时还吓得紧闭双目,后来听得耳边风声呼呼,又想到童博肯定不会让她掉下去,便睁开眼来,好奇地一边拥紧他,一边朝外面打量。童博注意到她的动作,微微一笑。落到谷底,果然是一条河,却已冰冻三尺。童博问:“隐修,冰下的河流,应该能穿过结界吧?”隐修瑶瑶头,不赞同:“就算穿过去,河流这么长,即使不憋死,也冻死了。”童博道:“我带你们过去。”他的龙神功虽深不可测,可以穿山越石,但他一人携带三人过冰底河流,没试过不敢完全保证可行。童战首先反对,道:“大哥,危险,你的身体会失温的。”  童博笑道:“大哥有你这句话,心里会热很久的。”当下令大家深呼吸,做好准备。众人但觉脚下一空,皆已落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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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战带着隐修最先出了水面。天溦然后也浮出水面。童战在水中不见大哥出来,心急如焚,道:“我就知道会出事的。”他大声呼唤“大哥”,却无人应答。这一下,他几乎哭喊出声来。当下吸了口气,往水下钻去。在水中游了一阵,仍不见童博浮出来。天溦和隐修也站在水里环顾寻找。忽然,一人从水中钻了出来,不正是童博。天溦不自觉地松了口气。童战见了大喜,游过去抓住他手,道:“大哥,你没事吧?”童博笑道:“我没事。你看我找到了什么东西?”四人前后游到岸边,坐在石上歇息。出了冰河,已到水月洞天的外河。阳光明媚,河边密森严壁垒,有一条小道延伸至河边。
休息了一会儿,天溦就和隐修一起去旁边树林捡柴禾生火。  童战看着童博手上石镜,道:“这是什么东西?”童博看那镜面,雕琢了栩栩如生的龙,生动活泼。兄弟二人都觉此物不同寻常。童战忽伸手去接石镜,道:“这龙好象会动——”一触镜面,觉得火烧一般烫手,石镜脱手而出,“扑通”一声落入水中。童博惊道:“童战?”童战右手直摇晃,不住道:“好烫!哥,你不觉得烫手吗?”童博摇摇头道:“没有啊。这么奇怪的东西,应该是族里的东西,怎么会到了这里?”二人正说着,听见密林里传来呼叫声。二人连忙起身往林中奔去。  林间古木参天。隐修被数枝树藤卷起,吊在了半空中。童博和童战见隐修在空中来回晃荡,不由相视而笑。天溦撇撇嘴:“你们还笑?快些救人啊。”童战瞅了一眼大树,道:“这林子五百年没人进出了,谁知道会出什么事?”他瞥见隐修袋中的书简掉落在地,走过去拾起来,说道,“先看看书啰。”隐修在空中直叫唤,童博道:“我来试试。”他足尖轻点,悄无声息地飞身而起,直向那树藤掠去。岂料树藤似有知觉,见他飞来,便自荡开。童博轻身功夫极是了得,和那树藤一上一下,忽左忽右地斗法起来。先前他全身湿透,然练功之人很自觉地便运功,热气一走,此刻已干爽。童博白衣飘然,容貌俊美,看上去甚是优雅。童战眼见大哥伸手去抓树藤,忙叫道:“不要碰树藤!”童博一惊,堪堪避开树藤,翻身而退。童战笑道:“这树,怕痒!”说着取过一根断枝,往那大树干上点去。说也奇怪,大树果然如同人一般,被童战几点,竟不住摇晃,卷绕隐修的树藤竟一一松开。隐修自高空坠落,全身疼痛。童氏兄弟忙上前相扶。童博见童战放在一旁的书简,拿起来要看,童战急忙回身,一把抢走,笑道:“这书还是我收着。”童博一愕,隐修却从童战手中夺过书简,道:“这书是我带出来的,还归我收着。”天溦帮着他把书简放入书袋里。  四人继续前行。童战和隐修一前一后,天溦童博走在中间。原来这林中有五百年前长老们布下的活林结界,古树通人性。  但四人在林中走了大半天,也未能找到出路。童战看着周围大树,叫道:“咱们又转回来了!”果然转回到隐修被卷的大树下。忽听得天溦一声惊呼,她脚下几枝树藤无声无息地伸了过来,猛然束住她双足,另几枝飞射而来,分别卷住他腰际。手臂,登时将他挂在了高空。童博、童战大惊,欲待施救,不想却从天溦腰际小袋里掉出一柄小刃,往下坠去。那树一见小刃寒气,树藤发力,天溦被缠得越来越紧。隐修和童战见状不妙,持枝往树身点去,可树藤不见松开。眼看天溦呼吸变得艰难,昏迷过去。童博顾不得其他,飞身去抓树藤。童战大叫道:“大哥不可!”可童博哪里听见。说时迟那时快,古树树藤陡然翻转,将童博一下卷到高空。隐修急道:“快用龙神功啊!“童博在树藤之间挣扎了几下,忽然不动了。  童战摇头道:“没用的。这树会散发迷香。”隐修直跺脚,道:“怎么回事啊?”童战道:“这树是会认主人的。”隐修吃了一惊,看了看昏迷中的童博,又看了看童战,奇道:“童博,他不是童家人?”童战怒视他一眼,从他袋中翻出书简。  隐修自个儿喃喃道:“童博不是童家人?不对啊,水月洞天这五百年里并无外人进出啊。”童战遁着书简一行一行读去,看到“杀树”两字,心下一惊。童氏族人尊天重地,视天地万物为生灵,不能杀之。童战望着大树,哪里下得了手?可童博和天溦有性命之忧,如何是好?他一急之下,书和短剑齐落地下。他俯身去拾,忽看见末节一行字“或以童氏血脉”,便大喜,举剑往手腕上划去。隐修按住他右手,道:“不行!这得多少血啊?”童战推开他,飞身跃起,手腕血珠四射,洒向童博和天溦身上的树藤。树藤触及他血珠,立时松开。童战落下地来,脸色苍白,道:“快、快去按书上的法子找解药!”他扶了童博,隐修扶了天溦,依旧来到河边。隐修将天溦轻轻放于大石边靠着,见童战脸色有异,道:“你流了那么多血,也歇息一下。”童战放下童博,走了几步,道:“我去找解药——”话还没说完,人已一头栽倒,却是失血过多所致。隐修叹息道:“又要多救一人。”便去林间采集书简上所述草药,分别给童博和天溦服下。
路尽隐香处 翩然雪海间 梅花仍由在 雪海何处寻 莲露沁芙尘 蓉花怡纷凡 芳颜如冰清 润物思玉洁 抒美丽忧伤 醉纯色浪漫 观晓宁娇娆 赞雪花依旧
第三章 童战睁开眼,隐修正烤着地瓜,笑道:“醒了!我烤些吃的,就好了!”他从背袋中取出几个地瓜,放在火中烧烤起来。童战不见童博,便问道:“大哥呢?”隐修一指林子,道:“找地方看书去了!”童战哦了一声,猛地惊叫起来:“你、你把书给他看了!”隐修一愣,道:“你不是本来就要给他看那卷书的么?”童战又气又怒,道:“本来是本来,现在不是本来了!”说着急忙奔入林中。隐修不知他反复无常,只是莫名其妙。这时天溦醒过来,刚要开口。隐修一指林子,道:“一个去看书,一个找他去了。”天溦听了,起身摇摇晃晃地跟着进入林子。天溦走了不远,见童战郁郁寡欢,正靠在一棵大树边,呆若木鸡。她走上前,轻声问道:“你大哥呢?”童战喃喃道:“他走了,他真的走了。”天溦一怔:“那快去追他回来啊。”童战不动,只道:“不必了。我本来就是要他走。”  林中微风吹拂,天溦无语。  良久,童战才道:“也好,这样也好。免得他为了童氏一族,冒不必要的险。”天溦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又一想童博就在树上,没有说什么,跟着他走出了林子。  望着天溦与童战离开的背影,童博从树上跳下来,在水月洞天生活了近二十年,到此刻才知自己的身世,这时候的感觉,直是又惊又悲,心里一股闷气不知如何发泄。  隐修烤好地瓜,抬头看见童战和天溦一前一后,无精打采地走了回来,笑道:“你们的鼻子倒灵。”递给二人地瓜,天溦和童战摇头道:“不饿。”便各自坐在石上,默然不语。  过了一会儿,童战才问道:“你说,他去哪儿了?”天溦不作声。隐修却道:“他、他真的走了!”“谁走了?”童战等人一听,一齐跳了起来。只见童博一脸笑容,用长衫揽了些野果。童战抢了上去,道:“哥,你你……”童博惊奇地看了看他,坐了下来,摊开长衫,道:“你们看,我都找到了什么?苹果,是野苹果。童心若在这儿,肯定会开心。”童心最爱吃苹果,童战听了一阵暖意袭上心头。便挨着他坐下,接过一个果子,道:“哥。”童博看了看他,没有说话,给天溦递了两个果子。  童战又轻轻叫道:“哥。”童博从未听过他如此柔声呼喊自己,掩饰地连忙咬了一口苹果,道:“嗯,怎么啦?”童战微微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这么叫你几声。”又叫了几声“哥”。一旁的天溦见状,忍不住心里默默吐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搞基呢。  隐修开口问道:“童博,你知道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童博勉强一笑,道:“不是父母生的么?”隐修道:“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话没说完,一个果子突然塞入口中,童博笑了笑道:“给你吃,今天你也累了。”隐修吃了一口,还是问道:“我是说——”忽然又一个果子堵塞了口,却是童战将手上的果子也给了他。童战朝他怒目而视,道:“好啦,快吃东西。”隐修吃完果子,笑道:“童博,你知不知道自己——”一旁的天溦慌忙走过去,将另一果子塞入他嘴内,道:“别只说话啊,吃,多吃点……”童博见她如此,不由一笑。天溦脸上一红。
吃完东西,大家分头去寻找出路。隐修毕竟年老,感到疲惫不堪,便在树下打起瞌睡来。也不知睡了多久,觉着有人扯着胡子隐隐约约作疼,睁眼一看,却是童战。隐修没见到童博,道:“怎么啦?”童战将他一把拉起来,道:“怎么啦?大哥他们去找出路了,我特意回头来找你的。告诉你,以后不许再提大哥的身世,知道没有?” 隐修点点头,道:“他真不是童家人?那他怎么来的?”童战望着无尽的林木深处,摇头道:“我不知道。爹来不及说就走了,他不想大哥知道的。”隐修颇觉奇怪,还要询问,忽听见有人呼喊救命,声音清脆,正是天溦。童博闻声而来,看见童战二人,一齐往呼救声处寻去。“童博!”天溦的声音渐渐清晰,从一处石壁里传来。童氏兄弟在石壁间来回寻找,却没有看到她。童战问道:“是不是有机关?”童博想了想:“不会。若是机关,声音不会这么清楚。”见隐修赶了过来,童博问他:“隐修,你确定五百年前长老们所下的结界只有两重?”隐修搔了搔头,为难道:“都是这么说的啊。”  童博大声问道:“姑娘,姑娘,你是怎么进去的?”天溦喊道:“我也不知道。我在石壁上这么一靠就摔进来了……这里好黑啊……啊——”童战和隐修相视而惊,齐道:“好黑?黑暗结界?”童博听到天溦最后尖叫,心知不妙,伸手在石壁上一探,仿佛有股强大的吸力从里面传来,他身子一斜,便进去了。童战想拦住他,已是不及。只听见里面一阵阵打斗声,过一会儿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童战怕大哥有险,就要跟着闯入。隐修接着他道:“别去,危险!”说时,眼前微风拂面,童博穿壁而出,手抱一人,正是天溦。  他对隐修道:“她被毒蝙蝠咬伤了,你们去找草药。我去水边给她清洗一下伤口。”天溦左小臂被毒蝙蝠咬了两个小洞。童博轻轻用纱巾洗去他伤口血迹。伤口颇深,天溦感觉疼痛,身子直颤。童博柔声道:“疼吗?一会儿敷上草药就好了。”一滴泪珠落在他手背上,他一惊,见天溦泪盈于睫,忙道:“对不起,都是我和童战错把你当成童心才带进水月洞天,让你跟着我们吃苦冒险的……”天溦用没受伤的右手擦了擦眼睛,莹莹含笑,她笑容极美,小扇般的睫羽上还有未干的泪滴,真如梨花带雨,明眸流转,清雅灵静。童博这才看清她的容貌,先前就知道了她是女孩子,后来从小河出了结界,河水洗去了她脸上的易容,这时才露出了她原来的模样,细眉明眸,琼鼻樱唇,肤若凝脂,纯净可人。天溦对上他的眼睛,摇摇头道:“是我的错,我已经很小心了,但还老是会出状况,昨天也是我惹了那棵树啊。”童博笑道:“不知道情况的人都会那样的。”天溦知道他是安慰自己,但温雅体贴的童博确实让人很有好感,更何况她本就喜欢他,有心想调戏他一下,凑上去一点,仗着自己极具欺骗性的脸,略带纯真地注视着他,轻轻问道:“你以后娶我,好不好?”童博吃了一惊,看着她清澈如水的瞳眸,他笑了笑,道:“姑娘……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好不好的……”天溦认真的目光,令他觉得对这样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解释竟有些困难。天溦笑意清浅:“我叫溦溦。” “溦溦,”童博道,“这是一辈子的事,是不能轻许的。”天溦偏着头想了一下:“一辈子……”然后抬起头来,道,“我可以的。”童博听了不禁好笑:“我去看看隐修的药好了没有。”便返身回林中去了。  敷了隐修配的药,天溦疼痛大减。四人回到那石壁面前,都觉此处有异。隐修问道:“溦溦,这石壁中真有蝙蝠么?”天溦指了指臂上伤口,道:“难道我自己咬的?”正说话间,听见石壁中吱吱作响,童博正面对石壁,只见黑压压的一片蝙蝠从石壁里飞了出来,不及多想,抱住还站着的天溦往地上卧倒,口里叫道:“出来了!快倒下!”童战和隐修急忙扑倒在地。成片的毒蝙蝠从头顶飞过。天溦扑倒在童博身上,便要挣扎立起。童博用力搂紧她,道:“别动!”天溦伏在他胸前,低声道:“男女授受不亲……”童博一震,恰此时毒蝙蝠都飞走了,他一把推开她,慌忙起身,不想一下撞在童战身上,童战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只听见隐修“唉哟”一声,被童战撞入石壁中。他乍一入石壁,惊乱之下叫道:“童战,童战!”  童战怕他遇上不测,跟着扑了进去。  天溦受童博这一推,手臂顿痛,慢慢爬起来。  童战进入石壁不小心踢到隐修,隐修叫道:“进来也不说一声。”童战在黑暗中拉住他,叫道:“大哥,快进来啊。”  童博应了一声,对天溦道:“小心跟着我,别走丢了。”便要进入石壁。突然觉得掌中多了一只柔软细腻的小手,低头去看,却是天溦,她笑道:“这样不会跟丢。”童博朝她温柔一笑,牵着她破壁而入。  出了石壁,四人回首一望,只见出来的地方一弯瀑布水声哗哗,已到了另一个世界。石壁上有“水月洞天”四个大字。  有一条小径一直通到瀑布前,道旁的杂草丛生,看来多年无人走动了。  隐修赞道:“在里面住了一百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家门口。”童战走了几步,忽然听见远方无数的马嘶声,声音渐行渐近,竟是朝着水月洞天这边来了。童博见石壁出口与旁边的石壁颜色有些不同,便道:“隐修,你以前教我们时提过水幕结界。”童战见隐修没有反应,将他一拉,粗声道:“大哥是叫你布下水幕结界啊。”  隐修“唉哟”一声叫了出来,道:“我哪里会?”  童战大声道:“你不会谁还会?如今童氏一族中保有天赋异能的除了你和童心,再无别人,你都不成,还有谁行啊?”  隐修功力不足,连着几次施法未成功;最后,童博给他内力,二人一齐加力才将瀑布拉长,整整一面石壁都在水幕之下,外人无法看出端倪。马蹄声愈近,四人不敢停留,一齐闪入林中。  来人果然是朝水月洞天而来。水月洞天本在偏僻深山之中,少有人烟。童博看见数十骑鱼列而行,他记得清楚,这些人的衣服是御剑山庄铁卫的衣服。为首一人年纪约在四十,天溦明白那就是尹仲,悄悄跟童博提醒。尹仲身后的铁卫统领铁风朗声道:“二爷,前头好像没路了。”  当日童战、童心读了藏书阁的秘籍,书上所载,御剑山庄传位之宝血如意有起死回生之效,便私自出了水月洞天,结果半路上童心走散,童战误遇天溦,在抢夺血如意时被御剑山庄铁卫阵围攻,千钧一发间,童博通过水月洞口,将二人拉回水月洞天。  眼见尹仲和铁风走得远了,童战低声道:“换衣服!”和童博飞身抢出,夺得二铁卫坐骑,剥落衣服穿上,带着天溦和隐修扬长而去。  那尹仲纵马向前,转眼便到了水月洞天入口的大瀑布前。看着眼前诺大的瀑布,他有些诧异,心道:“当年追击他们时并不曾见过这么大的瀑布啊。”一名铁卫从草丛间拾起一卷竹简,铁风奇道:“这是什么?”尹仲瞥了一眼,道:“那是童氏族人专用的书简。看来当年他们的确从这里过的。”于是下了马,在瀑布旁边查看。  另一名铁卫上前禀道:“统领,有人抢了我们的马。”铁风回马去看,尹仲吩咐众人见到童氏族人不可轻举妄动。  他依旧在瀑布前徘徊,心中忽然一动,道:“水幕结界?”念动咒语,出掌往瀑布击落,瀑布渐渐分开,他接着运功,忽觉胸口剧痛难忍,内息一滞,连退两步。低首去看,胸衣鲜血染透,旧伤又裂。他冷汗迭出,返身上马,伏在马背,几乎昏倒。
而童博四人分骑两骑,往西而行。童博和天溦同乘,隐修和童战共骑,一路上也不敢停留,惟恐御剑山庄的铁卫追上。  天色渐晚,天溦已经疲惫不堪,靠在童博怀中沉睡。隐修也靠在童战背后睡得香甜。在静夜中不知行了多久,才看见前面有一处院落,灯火通明,在寂静的山林之中显得那么温暖。行近了,看到院落简陋,是一户农家。童博紧了紧缰绳,道:“我们就在这儿借住一宿罢。”见怀中天溦尚在昏睡,轻轻推着她肩膀,柔声道:“溦溦,等会儿再睡。”天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嗯了一声。童博跃下马来,抱了她下马。这时院门打开,走出一个中年汉子,看见四人有些吃惊,在月下喝问道:“什么人?”童战和童博刚欲答话,那人迎了上来,笑道:“原来是御剑山庄的铁卫大哥,敢情是累了?”当下非常热情地邀请众人入屋歇息。童博和童战心中不无疑惑:“看不出御剑山庄在百姓眼中有如此威望。”从农家口中得知御剑山庄不仅在武林中颇有声名,便是对周围百姓,也常放粮赈灾,百姓们极为敬重。农户家的给大家做了可口的饭菜,陪着他们说了些话。正说得热闹,听到院子外有人用力敲门的声音。童博听得真切,知道是御剑山庄的铁卫赶到,不免有些着急。农家汉子便要去开门,童博告诉他自己在执行秘密任务,不能与外人见面。汉子倒也老实,不作他想,去院中将铁卫推搪了事。这一夜,倒也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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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次日,童博四人弃马坐车,车不过是骡车,由农家汉子驾着进了离御剑山庄最近的一个小镇。进了小镇,御剑山庄的铁卫拦在街道中间,正在寻找着抢他们马的人。童博四人便在镇西小店用天溦带的几个铜钱买了些干粮,继续西行。走了大半天,来到一片竹林。大家便在林间坐下吃点东西。天溦将馒头递给童博,觉有些口渴,便站起身来。童博问道:“溦溦,你去哪儿啊?”天溦笑了下:“我去找水。”童博道:“小心点。”天溦点点头,才走开。隐修好笑地低头啃馒头。“还不去追呀。”童战翻身在一枝斜倒下的竹子上躺下,挤眉弄眼地对大哥使眼色。童博回头看他一眼,低头刚要把馒头往嘴边送,又抬头:“只不过去找水,你紧张什么?”童战白他大哥一眼,又翻身坐起来,笑道:“哎,是啊,不知道紧张的是谁啊。”隐修见二人互相取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天溦出了竹林,却不见山泉。不知不觉间又径直前行。突然脚下踏空,从一处陡坡上跌落。她忍住疼痛,翻过身来,正要爬起,忽见旁边倒着一人,不知是死是活,一动不动。她惊了一惊,想到那应该就是尹仲了,哪知那人忽然睁开眼,她张口尖叫。那人一把按住她嘴巴,将她拖入长草之中。  童博和童战听到天溦尖叫,寻声而来。天溦在坡下听到他们不住呼唤自己的名字,却不能回应。透过长草,可以看见童博满脸着急,对童战道:“好像是往那边去了!”便一齐往西追去。她又急又怕,可她被尹仲抓着,动弹不了。待童博他们走远,抓住她的人手一松。天溦转头看见他胸口衣衫满是鲜血,直是吓人。他用极微弱的声音哀求道:“帮帮我……”天溦不忍,尹仲怎么也算她这身体的祖宗,何况他到今天这地步也不完全是他的错,于是叹了口气从腰间摸金创药,看他道:“你忍忍啊。”尹仲喘了口气,仰面望着天空,道:“我不会死……只是太痛……你送我回去……”天溦蹲下来:“都伤成这样还要乱动?”便拔了小瓷瓶的塞子,给他伤口敷上,那伤药极灵,不一会儿就止住了血。尹仲看着天溦,双眼慢慢闭上。天溦见他神情萎靡不振,又看他刚望着自己的眼神,就猜他是想到了他以前的女儿,尹凤。这时天上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大雨了。她将尹仲扶到一处微凹陷的石壁下,雨便哗啦啦下起来了。没多久,尹仲就完全醒来了,只觉神清气爽,多年的老伤口都不疼了,想这姑娘家祖传金创药果然奇效,于是给了她一锭金子后告辞离去。 童博坐在破草棚里,看着铺天盖地的雨点,心也扑通跳得厉害:“我该陪她去找水的……”童战道:“哥,别急,等雨停了,我们再去找她。”童博喃喃道:“雨停了,什么痕迹也没有了,万一,找不到呢……”童战道:“哥,你是怎么了,你向来不轻易绝望的,你……当真爱上她了?”他从没见过大哥像今天这样失魂落魄过。童博望着瓢泼大雨,脑中浮现的是溦溦清灵纯净的脸庞。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天溦望着他柔声问道:“你以后娶我好不好?”童战见他不作声,急了,道:“哥,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想什么啊?”童博回忆起这几天与天溦的点点滴滴,胸口猛然一窒,脱口而出:“我喜欢她!我是——”“喜欢”二字未及说出,突然发现天溦正一身湿透地立在草棚外,神情惊喜地看着他。她发着抖,说不出话来,只是透过雨幕就这么一直直直地凝视他。童博飞快走出草棚,将她拥入怀中。这一刻,天地之间,似乎只有他们两人。天溦紧紧靠在童博怀中,满心喜悦。棚内的童战和隐修看了,也为他们欢喜。
大雨足足下了一个多时辰,才停下来。  雨后,又继续赶路。到了城里,已是黄昏时分。城内行人如织,很是热闹。童博想买马车,却没有银子,便用身上的一枚戒指换;被天溦抢了过去,道:“给我。”他忙道:“溦溦,我们需要马车。”天溦给那人扔下一锭银子,拉了马车便走。  童博和天溦坐在前头,童战、隐修则坐在车中。对于这个从未接触过的陌生世界,童博亦感惊奇。马车从最繁华的街上驰行,风中传来阵阵城内到处种植的槐花香。虽然这里没有水月洞天的风景优美,却别有一番生机。世俗的人们或在叫卖,或在吵架,或在吃喝。转过一条街,人渐渐少些了。这时,从对面街口缓缓走来一人,那人轻衣缓带,高大勇猛。童博一惊,认出那人正是御剑山庄的尹仲。他为天溦所救,骑马先行,反而赶在童博前面到了这里。他身上自有一股与众不同的威严,马远远便惊慌狂奔。天溦不及坐稳,险些跌下车来。童博连忙抓住她臂膀。说时迟那时快,尹仲听见天溦惊叫声,见一个白衣男子抓住了她,未曾说话,便身子一纵,在半空中一脚往童博踢来,口中斥道:“放手!”他这一脚之势甚猛,天溦惊慌喊:“童博!”听到她这一声“童博”,尹仲收势回身,已落身在车辕之上。目光如炬,直看着童博低声喝道:“你姓童?”童博陡然一惊,拱手道:“在下龙博,兄台有何见教?”尹仲鼻中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天溦,道:“你刚才叫他童博?”天溦回过神来,狡辩:“我叫的是龙博。”尹仲迟疑不决,过了半晌,翻身下车。  童博驾着马车走了老远,找到童战和隐修,并说了自己的猜测。  童战听完,惊道:“童心被抓了?”  童博解释:“尹仲怎知我姓童?又怎会找到水月洞天?” “童心说的?”童战道。  童博点头,略一沉吟,对天溦道:“溦溦,等下到了御剑山庄,我和童战去救童心,你带隐修先回家去。”  天溦不置可否。  又过了两条街,远远地便看到前面一座宅院气势宏伟,一座巨大的石碑上刻“御剑山庄”四字。宅院门前威武的石狮,肃立的侍卫,显示着几百年来这家人家的不凡功绩与声望。马车停在侧面的一个巷子里。当下童氏兄弟下车,寻机进入御剑山庄。等他们走后,天溦也下了马车。隐修见她也下车,急道:“溦溦,听童博的,别走。”她回头笑道:“没事的,我认得路,他们两个在偌大的御剑山庄找个人不容易。”便头也不回地朝御剑山庄大门口走去。隐修只有暗自着急。  童博和童战从墙头跃入山庄,庄内铁卫众多,二人不敢轻敌,急忙翻身上了屋顶,寻找时机。童战低声道:“想不到御剑山庄这么大,从哪里找起?”童博正要说话,猛然看见下面走着几人,登时呆了。童战见了,也一惊,道:“她怎么进来了?”童博无奈地摇头。原来进来的竟是天溦,铁卫认得她是尹天雪好友,让下人引她进来。走了一阵,迎面走来一个丫鬟,是天雪的贴身丫头小光,端了汤药,见到她,施礼喜道:“原来是赵二小姐,小姐昨天刚回来,这会儿醒了见到您一定高兴。”又吩咐给天溦引路的下人道,“来福,你去忙吧,我带赵二小姐就行。”来福应声,对天溦施了一礼退下了。天溦正不知怎么找童博和童战,下一刻却见他们飞身落地,小光见状惊叫,失手将药碗摔在地下,转身就要逃,便被童战抓住不能动弹。童战手掌贴着她背心,喝道:“不许作声!”小光点点头,疼得直皱眉,却不敢哭出声来。天溦赶紧道:“童战快放了她。”童战这才放开吓得面无人色的小光。“来不及收拾了,巡逻的铁卫一会儿就该过来了,我带你们去躲躲,跟我走。”天溦看了眼地上汤碗的碎片,示意他们跟上自己。一行人绕过众多七拐八弯的小路,又抄近路从花园来到天雪的“素心阁”。几人进了门,便把院门拴住。过了花廊,房门开着,正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低头绣花,长发乌黑,气质温婉,身形娇弱。她旁边站了另一个少女,年纪不过十三四岁,清新秀丽。小光颤声道:“小姐!“这十三四岁的少女就是天溦的三妹,赵珠,小名珠儿。她比珠儿大一岁,珠儿直呼她名字:“溦溦!”天溦拉住她手,好几天不见了,看到亲人总是分外激动。  童战却一个移步,到了那尹家小姐身后,就想先制住她套问童心下落。尹天雪慢慢抬起头来,脸色苍白之极,却生得极是标致,绝美的容颜下有一双含着忧愁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她出身名门,举手投足之间优雅至极。她轻启朱唇:“珠儿,我就说溦溦不会有事的,你看,她不是回来了吗。”说着,对上天溦看过来的目光,默契地一笑。  院子外面脚步声起,一个铁卫大声问道:“小姐,有人闯进来了!”  众人一惊,天雪看了众人一眼,平静地答道:“没有!”天溦与天雪对视一眼,率先走到一个花架前,轻轻一移架上盆花,靠墙的书架忽然向旁移动,现出一个内门来。她连忙去拉童博进了暗门。
童战走在最后,听到天雪轻柔的声音道:“你不怕我叫人么?”声音虽轻,童战听了却大吃一惊,刚才这尹小姐不是好像还跟溦溦认识,怎么这会儿竟是想反水?!这么一迟疑,书架已然关上。就在此时,“呯”的一声有铁卫踢破院门,冲了进来。他不及细想,身子一矮,钻入尹小姐面前几下,随手抓住几上剪刀,对准她腰际。他这下快若闪电,几名铁卫已经冲了进来。  天雪佯怒,柳眉一竖,道:“没看见我房里有客人吗?这么没礼貌!”  当首一人跪下道:“小姐恕罪!属下看见小光在园子里打翻的药碗,怕——”他看了一旁的小光一眼,存有疑惑。小光一哆嗦,天雪已然道:“我已骂过她了——”众铁卫看见房内并无他人,连忙退下。  珠儿见他们出去,放下心来,忙又把门关上。  天雪淡然问道:“下面很舒服么?”  童战一震,屈身翻出绣案,脸上红了一大半,他对珠儿道:“把机关打开,让大哥出来。”  珠儿刚要搬动盆花,那尹小姐忽又道:“铁卫就在外面,此时出来不太适宜罢?”童战又是一震。不知为何,眼前的这位弱不禁风的尹家小姐说话温柔缓慢,却有股隐隐的气势。他脸上又是一红,进退维谷。只听她又道:“童心?”  虽是轻轻两字,在童战听来却有如千斤重量。他颤声问道:“你知道童心?”  她微微摇头,道:“让我想想。”便拾起针线,继续绣着她的花来。  童战候在一旁。  过了很久,他问道:“尹姑娘——”  天雪朝他一笑,道:“你过来看看。”童战依言走了过去,顺着她纤纤玉指看去,却是她正绣着的画。画上大雁南飞,江面风平浪静。这一看不由大怒,心道:“她竟是耍我么?”天雪笑问道:“都看见了什么?”童战怒道:“看到什么?我看到你根本就是在耍我!“天雪一愕,虽然她是这个意思没错,谁让他刚才进来的时候想对她不轨的。  门外突然有人敲门道:“天雪,天雪,你在么?我听说你回来了,想看看你!”童战一惊。天雪看了他一眼,大声道:“二叔,是你么?我今天累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吧。”院外的是尹仲。天雪听见他脚步声远去,道:“这庄子里的事都是二叔作主,我若是你,就跟了他去,或者有什么线索。”童战听了,又喜又惊,拉了珠儿就走。珠儿记挂着天溦,童战笑道:“她和大哥在一起不用担心。”  出了“素心阁”,童战自去跟随尹仲,而命珠儿会同庄外的隐修。而童博和天溦下了秘道,才发觉里面甚是大,走了不远,前面有灯光透出来,竟然还有秘室。二人进入秘室,见里面有榻,有几,似乎有人住。童博略一倾听,低声喝道:“什么人?”出掌往那榻上击落。榻转人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眉目清秀,只是有些胖。  “婆婆,我们要下地下城救一个人,麻烦帮我们开下门。”在童博疑惑的目光中,天溦解释道,“尹仲关的人应该是在地下城。”童博大喜,他出指如风已点了天溦穴道,对龙婆道:“被抓之人是晚辈弟弟,我不想让她去冒险。”龙婆叹了口气,道:“随我来。”不顾天溦喊叫,在前面带路,引着童博来到一个小密室,指着室中一个环形石台道:“这是入口,只能从这边打开。你若有幸救得了人,就在下面敲几下,我会给你打开机关。”童博感激道:“多谢婆婆。”顿了一下,道:“请婆婆帮我照顾她。”婆婆颔首,打开机关,童博纵身跃下。
没了,不过瘾啊
第五章   地底城果然像个小城一般大,石室也不知有多少间。童博小心翼翼地一间一间寻找,均未发现童心。正在这时,走进一个宽敞的石室,忽然听见一个人问道:“你找到我二哥了么?我的家里人呢?”那声音虽已嘶哑,却正是童心。  童博一喜,连忙朝说话声处掠去。  话声是从中央传来,童博到了厅中,被眼前的景况惊住了。  厅中只有一个巨大的池子,池中流动的液体不是水,而是银白色的,似乎是水银。厅中到处都是水晶,雪亮无比。他暗自心惊:“水晶造明之法天下只有童氏族人知晓,不知尹仲何以学会?”更令他吃惊的倒不是这些水晶,也不是池中水银,而水银中躺着的人。那人白色布衣,还是一个少年,双目流出血来,嘴角。鼻间及耳处都是血迹,触目惊心。这少年竟然就是童心。童博一见童心变成这样,又悲又痛。童心十岁时生病,智力便停止发育,心地和孩童无异。对这样一个孩子,有人竟然以这般残忍的手段相残。他飞身掠了过去,半空中身子微折,已从池中抓起童心,接着一个翻身,跃出几丈开外,落在池边石阶上。童心目不能视,不知是大哥到来,只道:“我要等我的哥哥……”童博对兄弟最是疼爱,哪曾见过他受如此痛苦?心中剧痛,抱紧童心。童心一阵挣扎,叫道:“你做什么?”童博哽咽道:“童心,是我。”童心听到他的声音,喜道:“大哥,你来了?”童博抱着他,心痛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突然,身后一阵寒意袭来。童心道:“是那条蛇!”  童博向后转身,不由一惊。一条巨大的蟒蛇腾空而起,竟然凌空而立。口中不断喷着白雾,煞是吓人。他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蛇,轻轻放下童心,道:“你呆在这儿不要动,大哥去去就来。”童心不肯放开他的手,只道:“大哥,你别扔下我就走啊。”童博道:“大哥不丢下你。”说时人已飞身跃起,将那巨蛇引开。  童心听见他和巨蛇已经斗到一处,掌声呼呼,便大声叫道:“大哥小心,那蛇会咬人的!”也不知斗了多久,童心只听见巨蛇的嘶叫声,心中担心。他爬上石阶,问道:“大哥,你还好吗?”一声巨响,什么东西摔落在地,接着就安静了。他往前爬,手摸到湿润潮热的液体,放入口中一舔,又腥又甜,味道很是特别。他在水银池中浸泡日久,口中干燥,立刻扑到地上吸吮起来。童博落地,吐了一口血,暗自调息,见那蛇软倒在地,似乎受了重伤,也不能动弹了。他这才松了口气,心道:“这蛇好厉害,似乎是经过人训练的。”见到童心扑在地上吸吮着巨蛇的血液,连忙去拉,叫道:“童心,你干什么?”童心抬起头来,道:“大哥,这个好喝。”将他的手推开,继续吸血。  童博和巨蛇这一恶斗,耗去不少真力,内腑尽已受伤,坐在阶边难以动弹。  良久,他怕尹仲下来,扶了童心进入密室,望着顶上的洞口,却再也没有力气上去,当下靠在室壁昏睡过去。童战尾随尹仲下到地底城,眼见他泡水银池,又被那大得异常的蟒蛇咬之后昏迷,蟒蛇也匍匐在地,动弹不了。又看到血色脚印通向其中一间石室,于是顺着脚印一路跟过去。童博昏暗之中,隐然听到童战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当真是童战。童战循着血迹找到了大哥和童心,惊喜万分。童博抬头看着头顶,说不出话来。童战和他心意相通,道:“上面是什么?”“出路。”童博勉强提气说道。  上面的婆婆正抱着天溦离开,刚走几步,听到洞口有声音,便将她放下。原来天溦穴道自解,逼迫婆婆打开机关也要下地下城,被婆婆点住了穴。  童战将童心和大哥一一扶到那婆婆的住室,看见童心眼、鼻、口已不流血,神情恢复了往常,不禁吃惊。童博靠着床头,几乎就要晕倒。天溦跟了进来,见到童博重伤的样子,刚要去扶,突觉面前掌影如风,右肩剧痛,人已摔出丈余开外,登时人事不醒。  童战惊怒道:“童心!”童心醒来便见天溦靠近大哥,以为她意图不轨,心中气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向天溦出了手。童战见他如同疯了一般,天溦已倒,却还不停手,连忙阻拦。童博忍着伤痛,俯下身去抱起天溦,见她脸色全白,气息微微,竟是被童心这一掌伤了肺腑,急痛攻心,口中鲜血喷出,向后一倒。童战和童心听见大哥吐血,一齐收手。  珠儿见童战抱了天溦,童心抱了童博,连忙帮忙上了马车,往自家宅院驰去。  童博内伤犹重,隐修准备各种草药,泡了一大盆药水,将他放入盆中运功。珠儿的父亲韩霸天,大姐赵云见天溦身受重伤,心中疑惑,对童博等人更没好感。韩霸天经营珠宝生意,除了首饰铺子,还在城内开了一家名叫“三花坊”的古玩行。赵云却是一个美貌温柔的佳人,看上去不仅有礼貌,也不太爱讲话,和天溦的清灵,珠儿的天真全然不同。韩霸天既对童博起了疑,以为天溦为他所伤,便令赵云名为照顾童博,实则监视,查看究竟。
秋日阳光明媚,暖风宜人。曲廊上,走来一个红衣丽人。她容颜姣好,风姿绰约。她手里端着盘子,盘子上盛放着一碗汤药,她当然就是赵云。赵云穿过回廊,转过假山,来到西厢房。“云姐,我来吧。”赵云回头,见是妹妹天溦,观她肤色温润,脸上并没有之前的苍白之色,关心道:“你怎么起来了,没事吧?快回去继续躺好。”天溦摇摇头,微笑道:“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吧,你伤还没好,我去给童博送药。”赵云奇道:“你不见了那么多天到底发生了何事,那童氏兄弟又是怎么回事,”转念一想,天溦何时对人那么上心,竟然不顾身体巴巴地过来截她,惊道,“你跟那童公子——”被说中心事,天溦不好意思地接过赵云手中的盘子,赶她:“你快去吧,我先走了啊。”赵云好笑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这个妹妹自小沉静,有时候比她还要闷气,谁知道竟然……她掩唇一笑,回身离去。总算是避开了这段,虽然这回赵云已经和天奇有情在先,但天溦总不放心。只要让赵云知道是自己先和童博在一起,以她那么骄傲和自矜的性子,该是不会再走原套了。天溦心神一松,已到了西厢。隐修笑嘻嘻地站在门口,冲她笑道:“溦溦,你伤无碍了?”她笑了笑,道:“嗯哪,没事了。”隐修哦了一声,让她进房去。他伸了一个懒腰,走到太阳底下去,舒服地眯起眼来,嘀咕着自己的伤药有那么快见效么。天溦进到房里,只觉先前强撑着运气使脸色红润,此刻再使不出一点力,她倚着门坐倒在地上,待气力恢复了点,才重新站起来往内室走,绕过屏风整个人怔住,只见童博上身赤裸,坐在大木盆中,水面上漂浮着各种草药。她定了定神,强忍羞涩上前给他喂药。他虽昏迷,但能自己吞咽,天溦也少了些麻烦。等一碗药喝下,就收拾药碗出去。  
晚上童战去御剑山庄,依旧从墙头越入,来到尹天雪的院子外面时,院门还是开的,听见小光问道:“小姐,今天的月色不错,您是在院里喝茶还是在房里喝啊?”  他悄悄一探头看了看,小光正准备给小姐泡茶。  天雪在房里轻柔地声音说道:“就放到院子里吧。”  童战缩回了头,低头看了一眼顺手从花埔里采摘的玫瑰,因为路上狂奔,花瓣有些蔫了,他用手指理了理花叶,心道:“好像不太好看了。”便俯身将花和素纸一齐摆在院门的石级上,风儿一过,发出响声。小光看到院门口一束花,赶过来拾起,张嘴笑了起来。尹天雪从房中出来,嗔道:“傻丫头,平白无故地笑什么?敢是捡了银子?”小光走过去递给她花和诗,道:“小姐,也不知是哪个冒失的家伙,居然敢送花给小姐你!”说时几乎笑弯了腰。  尹天雪接过花,有些动容,待看过那诗,陷入了沉思。  小光念出声来,“呀”了一声道:“雁过长空,影落流水,雁不留迹,影不留水……小姐,这不是昨天你绣的画吗?是那个人送的?”  天雪用纤细的手指拨弄着花瓣,笑了笑道:“不容易呀,倒像是一直放在怀里送过来的。”小光问道:“小姐觉着这诗写得怎么样?”天雪不由失笑,道:“这个也叫诗吗?”说着只看着那花出神。  站在院子外面的童战听出她甚是喜欢的声音,几乎喜得要跳起来。  他背靠院墙,向天仰望,脸上浮现出从所未有的温柔之色。  听着天雪在院内轻言细语,如同天人歌唱一般,竟然如此美妙的感觉。他自己并不知道,这个少女的言行举止已在第一次相遇时深深印在心里了。
童战几乎是哼着歌儿走回来的。他欢跳着走进大哥童博的房子里,却被眼前的情景惊醒。木盆碎裂,童博倒在地上,童心双掌齐出,眼看就要取童博的性命。他大惊之下,不暇思索,身子一闪,人已如一道轻烟般拦在了童博和童心之间。童心此时此刻就如疯了一样,看不清童战,更看不清童博,不要命的招势,将童战逼得喘不过气来。论武功,童战不是他的对手;论心智,童心目中无人,完全是要人性命的招数,童战感到一阵窒息。他连声喝问,童心依然连下杀招,竟全无兄弟之谊,这哪里是先前那个天真可爱的弟弟啊?  隐修、天溦和珠儿是被童战的大叫声引过来的。童战只叫他们快将大哥带走,只因为他无法阻挡童心的骤下杀手。他拼了命,也不能让大哥伤在童心掌下。隐修慌忙从衣袋中寻找银针,珠儿却似呆了,天溦赶紧跑过去拉起童博一手绕过自己颈子,抱住他就想扶他起来,但是童博身高体重都在她之上,她又没有武功,使尽全力童博的身体也没被她拉起来。  好不容易拿到银针,一针下去,却扎在了童战手背上,疼得他直吸气。童心似乎认定了童博就是敌人,只往他身上发掌。童战极力挡住,额间已然见汗。终于,隐修的针落在童心的后脑上,他扑通一声倒下。众人都不明白他何以变成这样凶残,竟然会向心爱的大哥痛下杀手。  童战知道大哥的伤势颇重,必须及时治疗。他和珠儿不敢担搁,连忙去备药浴。  隐修走到童博另一边,与天溦一起扶他上床,然后自己出门去配药。童博经这一折腾,渐渐醒来,迷糊之中看见天溦俯身给自己盖被,一把握住她手腕:“溦溦……”“你醒了?”天溦惊喜地望着他,“你躺着,我去找隐修。”说着,就要往外跑。童博记挂她伤势,忙要阻止她,心急之下起身,登时从榻上跌落,连人带被都掉到地上。天溦听到声响赶紧返身,走了回来去扶他,好在他已醒,虽然身上无力,但也勉强在天溦的搀扶下坐回榻上。童博受伤极重,天溦又才十五岁的纤细少女,好不容易扶他到了榻边,放下之时童博身子太重,竟和他一并摔到了床上。  慌乱中,双唇浅浅相擦而过,他们离得那么近,近到可以清晰地望进对方眼底。不久前才确定彼此心意,这几天又是受伤又是昏迷,到如今才有片刻独处。天溦的脸很快由内伤的苍白,以可见的速度爆红,仿佛变得莹润得能滴出水来。可眼睛竟似被他的眼睛吸住,怔怔地移不开目光。  童博也怔了,怀中纤细娇小的身体,眼前灵净绝美的容颜,刚刚柔软微凉的唇瓣……他本就对她有情,纵然童氏一族与世隔绝,族人淳朴善良,虽不识世情,但男女之情还是懂的。  岂料这一幕被前来问候的韩霸天看到。他顿时怒气冲天,一把拉起天溦,头也不回地去了。  童博张口想说些什么,人却已经不见了。  韩霸天不能不怒:自个儿清清白白、柔柔弱弱的二闺女,被别人抱在怀中,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轻浮子弟。所以,他是绝不能放过这个姓童的少年的。他想起刚刚他们的样子,便气愤不止,不仅打伤了自己闺女,又轻薄她,怎么还能让他留在世上?  当他有这种想法,也就毫不迟疑地去行动了。  鹤顶红在每碗参汤里都加了量,热气腾腾的,珠儿端盘的手都发起抖来。她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这样恨一个人,以至于要致他们于死地?父亲说他欺侮了姐姐们,她还是不懂,但她不敢拂逆。  童心在椅上睡觉,隐修给他喂了药,暂时安静下来了。  童博躺在大木桶里,闻着混杂的药味,无奈笑道:“隐修,我要在这里面泡多久?”  隐修挥挥手道:“这一桶以后包你好了。”  这时,韩霸天含着笑进来了。珠儿跟在后面,不敢看童战。  童博笑道:“这位便是赵老伯了,晚辈多谢照顾之情。”因为韩霸天是龙雁的丈夫,仔细查起来还是能查出跟龙家的关系,他们为了避过尹仲耳目,所以一家子都用了赵云的姓,对外韩霸天就是赵老爷。韩霸天心里恨得直咬牙,嘴上却露出了热情的笑,道:“各位想必也累了,这是老儿为各位准备的参汤,喝了养神。”一人面前一碗,还在冒着热气呢。童战等人生活在水月洞天追求的是单纯宁静,哪里会想到这个老头心里的狠毒念头?他本就口渴,首先端起了碗。
希望楼主不要弃文
第六章   就在这危急时刻,珠儿猛一踩他的脚,疼得他碗也没端稳,泼了一地,汤水在地上冒着泡。童博急道:“不能喝!汤里有毒!”他也只能说出这几个字,头上一痛,什么也不知道了。  珠儿见父亲出手奇快,转眼之间已将几个人打昏,吓得在一旁说不出话来。  韩霸天自语道:“可惜了上好的鹤顶红。也好,反正一个个都解决了。”  他将四人一个个搬到屋外的推车上,拖起就走。珠儿不知他怀的什么心,连忙跟了上来。  出了后园,韩霸天推天一个小圆门,来到一个废弃多年的旧宅后院。这儿乱草丛生,看上去竟然是多年未曾住人了。珠儿颤声问道:“爹啊,你要干什么?”  韩霸天放下车子,找到把铁铲在荒地上挖起来。珠儿急了,叫道:“爹!”  韩霸天道:“快来帮忙,埋了他们。”  短短几字,却将珠儿吓得脸色发白,只是连连摇头道:“他们、他们还没死!” “哼,埋了就死了!”韩霸天阴沉着脸道。  珠儿抓住他的手,哀求道:“爹,别这样!”  她父亲一把推开她,正准备拖童博下车,突然听到一个人说道:“统领,这地方会有人吗?”  父女二人都是一惊,这是一家弃宅,怎么会有人来呢?  另一个人道:“进去看看。”  原来人还在宅外,但声音却传了进来。  韩霸天哪里敢停留,当下看见草丛中掩着一口古井,二话不说,一车推下,四人都掉落井中。珠儿不及阻止,被他拉着快步回到自家宅院中,心却一直呯呯跳个不停。  她苦着脸,韩霸天道:“小丫头,怕什么?”“爹!童博去了哪儿了?”天溦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脸色苍白地扶住了廊柱。赵云赶来上前扶住她,也帮着问韩霸天。珠儿垂下头去,一句话也不敢说。韩霸天沉声道:“溦溦,爹已经解决了那小子,你就安心养伤吧。”珠儿一慌,道:“溦溦,爹把他们都推下古井去了!”天溦确定了韩霸天已将童博他们弄去废宅丢进了井里,转身故意身子一软,跌跌撞撞朝来时的路回去。待避开爹和珠儿,不顾内伤,稍一提气轻身朝废宅飞去。赵云看她失魂落魄地进了园子的花雕门,转头急道:“爹,你弄错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溦溦和童博——糟了!她肯定是去找人了!”韩霸天没有想到事情竟非所想,亦非所见,也后悔莫及。三人当下急忙赶到弃园后院古井处,但见那推车歪在一边,韩霸天惊道:“不对啊,这车子我是放在井口的。”  珠儿跳了起来:“不好了!刚才御剑山庄的人来过,溦溦不会刚撞上他们吧——”说得众人心中焦急不已。  赵云叹了口气,当日偷血如意,虽然没有暴露身份,但那条蛇在,总怕会被认出来,眼下担心溦溦和童博等人的安危,只好走一趟御剑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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