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家里农村堂屋中堂画被我修理挖通见到了天,怎么回事

第一章:我是家里独种宝有四姐三妹    
在我国三年自然灾害时期,不,现在已经改了说法,叫做三年困难时期,江汉平原一个农民家庭里诞生了一个男孩儿,使得全家喜气洋洋。因为在男孩儿之前,妈妈已经给他生了四个姐姐。重男轻女的传统思想在那年月,根深蒂固,尤其是在农村。这个男孩儿就是我,具体出生时间是日寅时。两年后,妈妈又给我生了一个大妹妹。再两年后,意想不到是妈妈竟然又给我生了一对双胞胎妹妹。上上下下七姐妹,好似七仙女下凡,唯独只有我一个独种宝男孩儿,自小我便象《红楼梦》里的贾宝玉一样,被父母及姐妹们众星拱月般地宠爱着。所缺的就是没有一个林黛玉那样的小表妹。  
父亲一辈上,也是女儿众多,祖母一连生了四个女儿没有生儿子,十分着急,就用第四个女儿向三叉河对岸一户生了四个儿子想要姑娘的人家,换回了一个年纪差不多大的儿子。这个儿子便成了我的大伯父。过了两年,祖母又怀上了,这下终于亲生了一个儿子,是为我的二伯父。再过两年,祖母才生了幺儿子——我的父亲。后来,三叉河对岸人家家业遭败,便将我四姑母送了回家,等于白给了祖父母一个儿子。  
大伯父婚后,仗着祖父的家业与势力,被人推举当了保长。大伯父为人豪爽,乐人助人,本乡本土观念浓厚。村子里一年抓壮丁,两丁抽一,邻居两个儿子被抽出一人,其母整天哭哭啼啼。因为两个儿子一个有痨病,恰恰另一个壮实汉子必须去当兵。大伯父身为保长,便安慰邻居大妈,叫她别哭,他想办法抓一个外乡湖南人来顶替。江汉平原,原八百里洞庭湖之北的湖北境内,偏偏住着许多说长沙话的湖南人。隔墙有耳,就是大伯父这一句话走露了风声,湖南帮人知道后,放风要取他的人头。当时祖父在地方上颇有声望,闻讯大伯父得罪了湖南帮人,便打算摆酒请客,赔礼道歉,以摆平祸事。可是大伯父偏偏不信邪,不告饶,反对祖父摆酒致歉与湖南帮人和解。终于有一天,大伯父遭人暗算,被一伙人绑架沉入了三叉河里。  
大伯父冤死河中,大伯母带着年幼的儿女们改了嫁,从此我们家与大伯父发展的一支人脉联系渐渐稀少。其子女也都改回了大伯父祖上的姓。二伯父婚后生了两女一男,二伯母病故。后来二伯父续弦又生了一女。堂姐堂兄们的孩子,有的比我这个叔叔年纪还大。  
父亲自小饱读四书五经。小日本来了后,父亲才辍了学。有一天,父亲在河边放牛,遇到日本鬼子抓夫,父亲被捉,给日本人当挑夫,后来被编入替日本人卖命的伪军。父亲在伪军里一直干着伙夫的行当。1945年,小日本无条件投降,伪军部队自行解散,父亲返回家乡,中途被国民党兵拦住,又被收编为国民党的兵。在国民党的军队里,父亲照样当伙夫。有一天,父亲外出采购返回部队,走到半路上,发现部队正在紧急集合,将要开拨的新的营地,父亲就躲了起来,没有归队。等部队都开走了,父亲才向附近老乡要了一套破旧的衣服,装扮成难民返回了故乡。后来这支部队向共产党投了城,成了革命的队伍。解放后,父亲的一个大字不识一斗的战友也是在同一天被国民党拦住当兵的老乡在县城水利局当了局长,父亲却在生产队当了个小小的会计。要是父亲不当逃兵,随着国民党的部队一起投靠共产党,有文化的父亲当的官一定比那位局长要大。父亲早年的私塾也没有白读,自新中国成立后,父亲一直在农村从事脑力劳动,基本上是个脱离田间劳动的脱产农民。农村能写会算的文化人不多,父亲在生产队年年当会计或者当出纳或者当仓库保管员。直至农村改革,搞联产承包,实行生产责任制,年近六旬的父亲才解甲归田干农活。   
父亲一生有两次婚姻。第一次婚姻只开了花没有结果。父亲结婚后不久就被日本人抓夫抓去当了兵,几经周折父亲逃回故乡,老婆却跟一个生意人私奔了。父亲回到家里,没有去岳家吵闹,因为岳家与父亲沾亲。岳家自觉理亏,找人出面调停,给了父亲一定的经济补偿,此事就不了了之了。我的母亲是父亲的第二任妻子,一个干活麻利会算计过日子却不识字的女人。父亲年轻时是个公子哥们,和母亲结婚后,从不进厨房,不干家务活。母亲用四字总结了父亲的为人:家懒外勤。父亲一生克已奉公,有口皆碑。在吃集体食堂的时候,父亲掌管伙房的粮食。一开始集体食堂吃干饭,后来集体食堂越吃越稀,最后集体食堂解散,农民各自开小灶煮萝卜饭吃。父亲一直在生产队掌管粮库的钥匙,从来没有损公肥私,把集体的粮食化为已有。   
生产队每户人家一年至少要向国家交售一头牲猪。1954年长江发大水,江堤随时都有溃口的危险。生产队的农民纷纷把家里的牲猪交售给国家。一时间,公社牲猪收购站的牲猪猪满为患,上级收购部门没有派汽车来将牲猪运走。收购站的工作人员把农民交来的猪过秤以后,叫农民把猪牵回家继续饲养,待收购站的猪圈空了出来,再把猪收回,增长的部分,收购站按斤付酬。长江水势越来越猛,为防不测,不会水的父亲利用家里的树木捆扎了一个长长的木排。江汉平原的内涝渍水已经成灾,所有的农田被淹,家里也进了积水。父亲便把家里的粮食和牲猪都放到了木排上。后来荆江大堤上游某处溃了口,政府派来救灾的机动船只救人,不救物。父亲一人把家里的财产和公社收购站的那头猪放在木排上,撑着木排随波逐流向下游江堤靠拢。父亲和木排在洪水中漂泊了三天三夜才靠上了江堤。母亲拖儿带女被政府的机动船救到安全的江堤上后,一连两三天不见父亲的消息,以为父亲的木排被洪水冲散了,父亲也没了,便对着滔滔洪水号啕大哭了两三场。水退后,父亲把寄养在家里的牲猪交给了公社收购站,收购站给了父亲一元人民币的奖励。  
母亲每每向我讲述这件往事的时候,就说父亲太老实了。那时候,个别农民把收购站寄养在家里的牲猪给偷偷宰了自己吃掉后,说是被洪水冲走了,收购站没有追究责任。     
母亲年轻时很漂亮。外祖父在解放那年被政府定性为剥削地主被判了刑劳动改造,不久就死在了监狱里。外婆是我唯一见过的有印象的祖辈中人。祖父祖母当然还有外祖父仨,在我出生之前就先后去了极乐世界。我发现女人的美点关于在于一双眼睛和一个鼻子。尤其是鼻子,小而笔挺的鼻子长在女人脸上一定是很美的。母亲的眼睛小,鼻子也小而笔挺。   
母亲34岁才生下了我。等我20来岁,把母亲当审美对象提笔来描述的时候,她老人家已经年过半百。农村每逢雨雪天气,不能下地干活的日子,家里总是坐满了吃饱了没事干的乡亲。感到寂寞的女人一般都带着针线活来我家串门,边纳千层鞋底,或者边织毛衣边聊天。在点煤油灯的时代,农村唯一的文化生活就是闲人们聚在一起听唱书,听讲故事说笑话。那时候没有黄段子,但农民讲的笑话几乎都与黄有关,有德行的人见有大姑娘在身边,一般是闭口不谈的。细细听来,农民讲的笑话,虽然很俗,语言却是相当的含蓄幽默和风趣。在生产队跟父母一个时代的人,唯有父亲的文化最高,其它几乎都是文盲半文盲。父亲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就在家里读唱本,或者说是哼唱本。那时候,农村流传着一些可歌可唱的黄色纸的手抄本。内容基本上是古时候的一些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员外小姐的传奇故事,诸如《十二寡妇征西》之类。语言基本上是七字句,每句末尾都压韵,读起来良良上口,具有韵律感。父亲在读唱本的时候,我听来如同道士念经,在我家里纳鞋底的妇女们却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还为唱本中主人翁的悲欢离合的命运发一番感慨叹息和议论。队里有个放牛的边眼瞎,每次路过我家,见我家妇女多,就要进来坐坐,给妇女们讲故事,逗女人们发笑。母亲是不会轻易被边眼瞎惹得发笑的。偶尔母亲也禁不住笑了,边眼瞎似乎格外得意。每次我发现母亲带有嗔怪的笑容时,我觉得她的笑实在是美不可言。   
母亲是个急性子,做事手脚麻利在队里是有名的。母亲挣的工分,年年都是名列前矛,无人可敌。父亲一心为公,从不做家务,母亲里里外外一把手,把一个大家庭料理得清清爽爽。三姐二十岁那年给嫁本村一位会干泥瓦工的青年农民。第二年,三 姐结婚生了一个女儿,三姐夫自幼父母双亡,由于无人带孩子,母亲就脱离了田间劳动,在家里帮带三姐的小孩。母亲不劳动,家里父亲一人挣工分养活一家人,经济有些困难。母亲在给三姐夫带小孩之前,父亲把家族有名望的亲戚请到家里开了一个家庭会,议题是母亲带一年小孩,三姐及三姐夫一年要拨给母亲一百个工。当时队里的青壮年劳动力每干一天农活,计工十分。也就说,每十分为一个工,年终按工到生产队获取劳动报酬。老弱病残的劳动力每干一天活,依次计为九分五厘、九分、八分五厘、八分直至最低分为六分。至于每个劳动力一天的工分值应该是多少,队里经过群众大会订了一个级别。这跟城里人每月该拿多少工资差不多。唯一的差别在于城里人讲知识讲技术,农民讲的就是身体,讲的就是力气。当然,象生产队长、会计之类最低层次的小官,每一个劳动日的分值稍高于普通的青壮年劳力一天的分值。在吃大锅饭的年代,母亲给三姐带小孩,父亲叫三姐夫拨给母亲一百个工,在队里是个创举。四姐出嫁以后,家里几乎给嫁空了。剩下我与五妹六妹七妹都在学校读书,经济负担的确很重。三姐夫还算通情达理,与父亲达成了协议,同意每年拨给母亲一百个工。后来队里许家人家,母亲停工在家里替老大或者老二带孩子时,也效仿我们家的做法,老大或者老二每年拨一定的工分给父母养育年幼的弟妹们。   
母亲和父亲的结合应该说是绝配。在成份上,父亲是富裕中农,母亲是地主分子;在文化上,父亲会之乎也者,母亲目不识丁;在家务上,父亲主外,母亲主内。可以说,父母的结合是天作之合。要说父母的婚姻含有多少爱情的成分,我表示怀疑。以我心度父亲之腹,我以为父亲只是为了一种虚荣才娶了母亲。父亲娶母亲之前,已经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姻,而母亲是个黄花闺女。父亲在家里,从来都是一言堂作风,根本没有母亲说话的余地。  
外婆一生只养了一女一儿两个孩子。我唯一的舅舅是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子。他人极聪明,看什么会什么。看人家打铁,他就会打铁成了有名的铁匠;看人家做木工活他就会做板凳成了有名的木匠。舅舅还会自制火铳枪杠枪到田野里打猎。小时候走亲戚我最喜欢去的就是舅舅家。父亲是老幺,他上面的四个姐姐一个哥哥的孙子都跟我差不多年纪,和同龄侄子辈的伙伴玩耍,毫无趣味。唯有舅舅的几个孩子与我年纪不相上下,玩起来才有共同语言。特别是舅舅家比较富裕,每年去给舅舅拜年,或多或少都有压岁钱。特别是舅舅家里有吃不尽的野味。野兔虽好吃,有时候也难受,因为兔肉里残存有铁子弹,吃得牙都被挺掉。舅舅有四个女儿两个儿子。二表妹小我一岁,小时候,我最喜欢与二表妹一起玩。但二表妹身材始终比我高大,没有林黛玉那么秀气。如今,我小学毕业唯一的登记相就在二表妹那里,那是我少年时代的绝版。    
楼主发言:1次 发图:0张 | 更多
  感叹!!实际上种男比种马还累的,,不知楼猪会不会例外
  杂儿三十尚蹉跎  谈载遗踪寄薜萝  板桂石楠宜并长  猪云楚雨暗相和  都乡每读登楼赋  是月空吟叩角歌  好趁江山寻胜境  狗中无那鬓丝何  
  第三章:初恋  
养儿防老,积谷防饥。早生儿子早享福。这是农村的传统观念。生产队实行生产责任制,搞联产承包那年,生产队改为村小组,大队改为村,各农户按人口分田。村里许多只有19岁的小伙子为了多分一个人的责任田,纷纷不顾婚姻法突击早婚。1981年我刚满20岁,村里就有人给我介绍对象,姑娘姓何,17岁,初中只读了一年,是邻组的,幼年丧母。找个没有岳母的对象,一定是缺乏一种人情味的。常言道,岳母娘是心疼女婿的。一开始就没有一个岳母娘,结婚后就少了一个女人的疼爱,我不知该不该找这样一个姑娘做老婆。我还没有考虑好见不见面的时候,介绍人却回了信,说何姑娘不想与我相亲了。最终,何姑娘却嫁给了我组里的大毛。大毛与我同龄,初中未毕业就辍学学了一门瓦匠手艺。我高中毕业学木匠半途而废时,大毛已经成了大师傅。我高中毕业,一事无成,所以人家姑娘看不上我。介绍人先给我介绍不成,转而就把姑娘介绍给大毛,一拍即合。  
小时候,一年春节,我到二姐夫家作客吃饭。记得是吃午餐,二姐做了一个鸡子饨胡萝卜火锅。火锅炉子是生铁做的,火源燃料是柴木碳。熊熊燃烧的柴木碳搁在生铁火锅炉子的一块筛状的铁搁板上,三角型的生铁支架支着一锅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鸡肉火锅。我坐在一张四方餐桌上的右边席位上,二姐夫的一个与我年纪差不多的傻子胞妹,坐在我对面的左边席位上。二姐将一只鸡腿夹到我碗里后,不料想傻子姑妹一下子掀翻了餐桌上的鸡肉火锅,锅里沸腾的汤汁全溅落到了我的脸上脖子上,致使我的左耳朵及以下的脖子部位严重烫伤,被火速送到医院住院治院一段时间,烫伤痊愈,左耳根及以下的脖子上,留下了永久的烫伤疤痕。但不致于残疾破相,远处不注意看,还不容易发现。近看就一目了然,显得稍稍碜人。何姓姑娘看不上我,除了我没有手艺之外,可能也与我的耳根及脖子上有疤痕有关。  
老实说,这件事给我伤害不大,因为我已经悄悄地喜欢上了村里的小裁缝菊花姑娘。大毛有了对象而不是菊花,就使我少了一个竞争的对手。湖北江汉平原,属于鱼米之乡。主产经济作物棉花,粮油作物水稻,小麦、大豆、油菜籽。年年收成比起山区农村,要好得多。因此,许久外乡人家的女子,都纷纷找关系托媒婆将姑娘嫁到我们村子里的单身汉做媳妇。河里无鱼虾也贵,大毛有了老婆,菊花想留在本组,就非我莫属了。  
组里其它小伙子几乎都结了婚。我们组里土地肥沃,在70年代末期至80年代初期,几乎年年丰收,每年每个工分别可获一块贰毛钱、一块五毛钱、一块八毛钱、最高一年高达贰元钱。邻近生产队每个工只获几毛钱。所以本组的姑娘都不外嫁,外乡的姑娘纷纷通过各种渠道请人说媒,把姑娘嫁到我们生产队。我喜欢菊花,却害怕别人知道,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喜欢,因为20岁的我一事无成,我十分自卑。菊花小学文化,14岁外出学了一门裁缝手艺,16岁回家在家里开了一个裁缝铺子,替八方乡亲裁剪衣衫。     
村里有个叫王财力的护林员,年长我3岁。有一天,王财力在集体参加生产劳动,不慎被农业机械扎断了左手,从此王财力成了“一把手”,伤失了劳动能力。集体照顾王财力,安排他当了一名护林员。王财力小学文化,自从成了“一把手”,他就改名为王莉,用这个女性化的笔名给县广播电台和县报社写新闻报道稿,从事文学写作。一个偶然的机会,使我与王莉相识并结为知交。王莉告诉我,只要能在省级刊物《长江文艺》上发表一两篇小说,就有可能农转非,调到县文化馆从事文化宣传工作。受王莉的影响,我发疯般地爱上了文学。  
村里有许多小伙子外出沿海特区打工几乎个个都赚了钱。父亲也叫我外出搞副业,赚了钱做楼房娶媳妇,撑起家中的门面,做父母等着抱孙子享清福。我明确表示,我宁愿在家务农,过清贫日子。我觉得自己外出搞副业,赚的钱再多,也不能改变农民身份。我要在家中读书写作,一举成名跳出农门,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  
农民种田最悠闲。一年只有七七四十九天忙,一天能办九天的粮。农闲时,我就在家里读书写作。全国象我这样的高中生多如过江之鲫,父亲认为我想靠笔杆子吃饭,简直是痴心妄想,不务正务。父亲甚至说,鸭子咸衔得鱼来吃,还要鹭鸶做什么?我不愿出门,家里总不能把我往外面推。父亲是个闲不住的人。每当天晴出红火大太阳的日子,父亲最见不得我四平八稳地坐在家里看闲书。他总是不停地吩咐我在家中干这干那,诸如猪圈坏了,要修一修;菜园子的篱笆被野狗钻了个大洞,要补一补。我干农活的性格象母亲,手脚很麻利。父亲吩咐干什么,我三下五除二地干完后,立即回到房里拿起了书本。  
大妹与我同一年高中毕业后,就被大姐接到荆州市拜一位缝纫时装师付为师学手艺。六妹七妹于1982年双双考了大学,一个在江汉石油学院就读,一个在武汉大学深造。偌大一个家庭,随着姐妹们的出嫁与外出学艺及上大学先后跳出了农门,家中就剩下我与父母亲三人种着几亩责任田。   一个阳光灿烂的农闲日子,家里没有什么急切的事要做,父亲反正不能让我闲着,吩咐我背着箩筐去野地捡鸡屎,收牛粪。我一听,火冒三丈,我坚决不干,与父亲顶嘴说,这简直浪费我的青春!  
父亲把我毫无办法。来文的,父亲说不过我,父亲七说,我八说,父亲八说,我瞎说;来武的,父亲打不过我。父亲年迈老朽,我血气方刚。我之所以敢于与父亲对着干,就是文学给了我一种无穷的力量。准确地说,应该是巴金的小说《家》里的觉慧给了我力量。姐妹们个个在父亲面前腑首贴耳,言听计从,唯独我总是与父亲唱对台戏。我要做觉慧那样的叛逆者。这就使得我的人生与众不同,丰富而艰辛。我与命运的抗争,首先就是与父亲的斗争。  
为了提高文学写作水平,我自费订了上海办的《文学报》、武汉市文联办的《芳草》等一些报刊杂志。村里的年轻人都喜欢找我借书看。菊花有个最要好的同伴叫秋莲,两人亲昵如姐妹。菊花和秋莲知道我有许多新书,并且新书源源不断,她俩也就源源不断地来找我借书。只要是她俩来借,我是有求必应。有时别人来借都不肯,单等她俩来借。菊花和秋莲总是形影不离,同来同去,从不单独行动。相比之下,菊花显得文静,秋莲显得活泼。秋莲在我眼里,是照亮菊花的一个灯泡。   
强烈的爱恋之情,驱使我写下了第一封情书。有一天,我把这封情书夹在一本《湖北青年》里,让菊花、秋莲她俩借走了。信是这样写的:编辑同志,我是一名农村青年。最近,我爱上了本村的一位姑娘。为此,我悄悄地写起情书来。我越写越兴奋,越写越激动,写好之后一看,认为可以拨动“读者”的情弦,打动姑娘的芳心,可是我却不敢将这封信寄出去,因为我怕人家心目中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一事无成的人。想来想去,我只好把这种爱(单相思)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并发誓,不搞出点名堂来,不在报刊上发表一两篇小说,决不轻举妄动。于是,在这种压力的支配下,我就废寝忘食地写起小说来。结果呢,一筹莫展。只得两眼望白纸,心急喊黄天。请问这是何故?    (未完待续)  
      貌似SF      
  不要哗众取宠
  。。。。。。。
  不错,家族史描述得挺朴实的  不过我知道你重点还是在性爱史,继续写啊,看你怎么毁掉好好的一部回忆录的
  刚开始就没有了??
  初恋2  
两天后,菊花、秋莲她俩给我还书来了。我心里有点紧张、就象做了某种亏心事。我强装镇静,仍然象往常一样,笑迎两位佳宾。秋莲隔老远见了我,就冲我直笑。菊花一如既往,只是微笑。秋莲来到我的写字桌前,把还来的《湖北青年》往桌上一丢,两眼便盯着我,我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拿起杂志往抽届里放,却被秋莲一手按住了。秋莲说:坦白交待,你爱上了本村的哪位姑娘?说着,秋莲从书里面拿出了我写的那封信。我说,别误会,这是我写给杂志的一封求教信。秋莲说既然这样,就该把稿子寄出去。正好菊花和秋莲这天打算上街买东西,我一时兴起,把稿子装进一只信封,写上《湖北青年》杂志社收,由她俩给我带到邮局去发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这篇稿子竟成了我的处女作,杂志社公开给发表了,还寄给我三元钱的稿费。编辑同志将稿子稍作了改动,以《我为何搞不出名堂来?》为题发表在《湖北青年》“分忧解难”专栏里,并且还加了编者按。   
冒长河同志的来信提出了一个有趣而又值得深思的问题:爱情的压力能否成为事业成功的动力?希望广大青年朋友结合自己的切身体会,帮助小冒同志找到正确的答案。   
我的文字第一次在省级刊物上被印成铅字,我有说不出的高兴。   
一天上午,雨过天睛,菊花和秋莲两人织着毛线衣,来到我隔壁三姐夫家里,边织毛衣边与三姐谈家常。我拿出《湖北青年》去三姐夫家,得意洋洋地对秋莲说,我的稿子发表了呢!秋莲接过杂志就翻,我指出是那页,秋莲看到后,惊奇地说,咦,真的呢!菊花听说,凑头过来瞧了一眼,抿嘴一笑。三姐说,写的什么,念出来我们听听。秋莲念完后,三姐说,天哪,我们家宝贝弟弟冒长河爱上了本村的哪位姑娘啊?   
我得意地瞅了菊花一眼,她面带微笑,不动声色地织着毛衣。一会儿,菊花起身,说要回家了。菊花起身后,两手朝上伸展,做了一个放松身体的姿势,那婀娜的身姿令我无比心动神往。   
三姐性格直爽,爽朗中常显几分泼辣。三姐夫外出搞瓦工,经常不在家。村里一些油嘴滑舌的男人喜欢与三姐打嘴皮仗,试图在言语上占点便宜,几乎没有一个男人不被三姐给骂得狗血喷头。农家子女结婚,一般都要大宴宾客。一次三姐在邻居家吃喜酒,同桌一个男人不知趣,在酒席上当着满屋的人对三姐说,你男人不在家,晚上要不要人来陪你呀。三姐说,我宁愿撒一把谷在上面让鸭子来嘬,也不要你!一屋子的人听了,顿时哄堂大笑,都佩服三姐厉害。   
三姐夫的一个小表弟家距我家有二十多里路远。三姐夫的小表弟腊狗年长我一岁。三姐夫看上了秋莲,想把秋莲作为自己的弟媳妇,便请组里的人出面作媒,介绍秋莲与腊狗见了一面。姑娘小伙子一见钟情,当即就确定了恋爱关系。农闲时,腊狗隔三差五地骑自行车来三姐夫家作客,其实就是想见见秋莲,与秋莲谈情说爱。秋莲与腊狗谈恋爱,稍稍有点阻力,女方的母亲嫌男方是个穷地方,不大乐意这门亲事,但也没有横加干涉。秋莲妈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只要小伙子对自己的女儿好,又有能耐,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秋莲妈的态度是先处处再说,不要急于定婚。腊狗想与秋莲谈恋爱,常将表哥表嫂家作为联络点,不敢到女方家去找秋莲。   
处于恋爱中的男女似乎都有心灵感应,每次腊狗到三姐夫家刚刚坐下,秋莲就织着一件毛衣慢慢来到三姐夫家串门。腊狗一来,我的好事也就来了。秋莲与菊花如同人与影子一般不可分离,秋莲来三姐夫家串门,必定有菊花作伴。菊花一来,我浑身就有一种充电加油般的精神振奋,她的言谈举止,音容笑貌,无不使我激动,只要和她在一起,我就觉得自己浸泡在爱恋的阳光里,十分的沉醉。我很少直接与菊花对话,一般都是与秋莲斗嘴,菊花偶尔帮腔和秋莲一道与我打嘴皮仗,就是我最得意的时刻。特别是菊花有时懒得理会我富有恶作剧的言语挑衅,就用眸子横我一眼的举动,实在是令我心醉不已。   
俗话说,胀死的舅舅,饿死的姑爹。就是说,做媳妇的见娘家的舅舅来了,好酒好菜招待;见婆家的姑爹来了,便给他坐冷板凳。三姐没有两样心,娘家兄弟和婆家兄弟一视同仁。每次腊狗来了,杀鸡买肉,做了好菜,少不了叫我这个娃儿舅过来一同吃。  
一天下午,腊狗又来到了三姐夫家。三姐派我去叫秋莲、菊花来三姐夫家打扑克。我和腊狗坐对,菊花和秋莲坐对,不知不觉就打了一个下午。三姐把一桌丰盛的晚餐做好后,我们才下了桌子吃饭。晚上,村小学校操场上放露天电影,我们都准备去看。我和腊狗喝了点酒,吃饭落到了最后。我吃完饭,放下碗快,把嘴一抹,对还在吃饭的腊狗说,你慢慢吃吧,电影要开演了,我先走一步!菊花说,等一下,一起去!我朝腊狗、秋莲扫了一眼,对菊花说,要知点趣。我的意思是让秋莲和腊狗在一起,菊花当然明了我的暗示,她立即说,那,我也该走了。我趁机说道,来,跟我一起走!菊花象被黄蜂刺了一下条件反射般地大叫了一声:我就不哪!   
腊狗嘿嘿直笑!我在他们的笑声中,一个人躇蹰满志地走向黑夜深处。      
  农村生活写的非常朴素,顶,别加性爱了,就写农村生活就很好了
  叹了口气,半老! 你又来了!把以前的文字象残羹剩菜的收拾一下, 加点调料做成一盆“李鸿章杂碎”。 看看你把自己的人生经历已经翻拍了多少遍, 改了多少个名字, 怎么还没发表啊, 大编辑!是不是有什么创作方法不对头?不过看你这么有心创作, 估计你和女医生又分手了。 我猜的对不对? 哈哈
  初恋3    
二战时期,日本人制造了一种气球炸弹,利用大气流的推动使炸弹漂向美国本土。美国挨了炸,一时摸不清是什么原因,是从哪里漂来的,就严格封锁消息。日本人的气球炸弹一批又一批地发送出去后,不见美国有任何反应,自然不知取得了多大的效果,后来就停止了使用气球炸弹轰炸美国。   
处在单恋中如柏拉图的我,对一本《民间情歌》如获至宝,那里面的情歌歌词,首首吻合我的心思。这本《民间情歌》是我从镇文化馆图书室借来的。小妹生得白又白,阿哥生得黑又黑,黑字写在白纸上,你看合适(色)不合适(色)?望天天有云,望姐姐有情。望天有云不下雨,望姐有情难启唇。若得与姐将情表,哪怕风吹大雨淋。太阳落坡又不落,小妹有话又不说,有话没话说几句,莫叫小哥老等着。20世纪80年代初期的江汉平原农村,说开放也开放,说保守也保守。青年农民谈婚论嫁,有父母之命,也有媒说之言,更有不少的人是自由恋爱。我情窦初开,单单恋上了菊花,总害怕别人知道,只一个人闷在心里默默地恋,偷偷地爱。然而我对菊花有情,菊花是否对我有意,我不得而知。为了更进一步地试探菊花,我就把《民间情歌》里一些吻合我的心思的情歌歌词分别抄写在一本又一本新到的杂志的扉页空白处,让菊花给借走了。令我烦恼不已的是,我的这些情歌炸弹发射给菊花后,总是得不到菊花的情绪反应。有时,我甚至恨我自己太多情,菊花有几天不来找我借书,我就把附有炸弹的书本亲自送上门去,她只轻描淡写地说一声谢谢就了事了。  
去菊花家里,我从不敢久留,把书递给菊花就走。我害怕菊花的爸爸和妈妈看我的眼神。只要他们注视着我,我就自惭形秽。觉得自己象个小偷,被精明的人看出来了并有所戒备。可以说,每次去菊花家,我都觉得自己很下贱,很狼狈。但不争气的我依然乐此不疲。菊花有两个姐夫,时常与菊花说笑,我是多么多么的妨忌,又是多么多么的羡慕,希望自己能成为他们的连襟啊!我甚至觉得所有能与菊花亲近能够与菊花说上话的人,都是有福的人。我爱菊花,可是我在菊花面前,说话总是口笨舌拙,不知说什么好。脚下同蹋一块土,头上同顶一片天,彼此低头不见抬头见,每每我与菊花在某个场合不期而遇,一般相视一笑,打个招呼就擦身而过了。当然这种不经意的相遇,往往又是令人非常惊喜和愉悦。  
农村实行生产责任制后,菊花家开了个小卖铺。我思念菊花不可抑制的时候,就借口去买火柴、酱醋,从而见上菊花一面。今天去打酒,明天去买烟,从她家买回来的小商品啊,可供我家开个小卖店。因为爱,我几乎每天都能写一首情诗。爱一个人是幸福的,由于不知自己是否被爱,这种爱,又是非常令人烦恼和憧憬的,无奈而惆怅的。与其说爱一个人是幸福的,不如说青春是美好的。恐怕只有处于青春期的男女才有这种梦牵魂绕,不知所终的恋情。天干无露水,老来无人情。人老了,阅历丰富了,把一切都洞穿了,什么疑惑也没有了,也就不可能再产生那种粉身碎骨的爱恋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身边的亲友时常给我提亲,介绍姑娘与我相识,却就是不给我介绍菊花。可见在世俗的眼里,我这个一事无成的“坐家”,是配不上菊花的。自从与文学打上交道,不管别人怎样看我,我对自己是无比自信的。正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特别是我寄给《湖北青年》杂志社的那封《我为何搞不出名堂来?》的信给公开发表后,我就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了,而是一个公众人物了,我一定要搞出点名堂来,让世人瞧瞧,给广大读者一个说法。这封信是于3月的一天寄出去的,是在6月号的《湖北青年》上发表的。村里人都知道我发表文章了,不过知道内情的不多。我的文学启蒙老师“一把手”王莉仅仅只在县一级的刊物上发表过一些文字,我后来居上,一下子就在省城期刊上发表了“作品”,使我对自己今后一定有所作为深信不疑。我继那封信后,又用情歌作炸弹对菊花轰炸了一个多月,仍不见动静,我才决定停止使用情歌炸弹继续攻击菊花,并伺机亲口向菊花表白我对她炽热的爱情。   
我们生产组的地域原是八百里的洞庭湖的一部分。解放前,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芦苇荡,人烟稀少。解放后,政府组织劳动力打草开荒,地势高的做旱田主产棉花、小麦和大豆;地势低的做水稻田。组里的水稻田离村子有五里路远。这片水稻田地处一条叫做三叉河的小河边,是组里的农民在建国初期用五百个劳动日开荒垦田而成的,地名就叫“五百工”。实行生产责任制后,组里的农户按人口在五百工每人分了三分地的水稻田。8月的一天下午,我去五百工给自家的水稻打农药,发现菊花也在五百工给水稻治虫。我不禁喜出望外。菊花家的水稻田与我家的水稻田大约一百米远,她身背喷雾器,裤子卷过膝盖,露出雪白的小腿肚,在阳光下熠熠发光。我们彼此在水稻田里,菊花从东头往西头走,我是从西头往东头走。从田埂到水稻田的中央,我们要么相向而行,要么背道而驰。在水稻田里,我禁不住时时偏头看菊花,菊花也摆头看我。   
夕阳西下。菊花身背喷雾器走上田埂,上了河堤,而后下河边清洗两腿的稀泥。我随即也收了工。在回村的河堤上,我与菊花随意搭讪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闲话后,就切入了正题。我口里象长了脓包一样,说话吞吞吐吐,总算把我要对菊花说的话亲口对她说了。我说,想——想——想不到真的给发表了,我、我、我爱的那位姑娘是谁,你——你——你心里最清楚……   
菊花偏头看了我一眼,脸上好象带着笑容,之后加快脚步走了。我尾随在菊花身后,随着落日一道回到了村里。        
  初恋4    
第二天清早,我还在睡梦中,依稀听见有人问我早起的妈妈,说冒长河在家没有,给他还书来了。原来是菊花的一个读小学的妹妹替菊花把一本《小说年鉴》还给了我。我预感到情况不妙,但多情的我把《小说年鉴》还是翻了遍,里面空无一物。在把这本书借给菊花之前,有些关于爱情的细节描写和绝妙的议论部分,我都用红笔划了波纹线,试图引起菊花的共鸣。眼下我看到这些红线,就象锯齿在锯我无比失落沮丧羞恼的心灵。   
从此,菊花视我为陌路人,不再找我借书看了,也不再与我说话。偶尔路遇,菊花看都不看我一眼,自顾走人。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我不自量力向菊花求爱的事,三姐知道了。  
有一天,三姐推着独轮鸡公车去离家八里路远的粮站买米,遇到了同样用独轮鸡公车去粮站买米的菊花。在回村的半道上,三姐和菊花推车累了,就在坐在路边的一棵树荫下稍事休息。三姐用玩笑的口吻对菊花说,菊花,给我做弟媳妇吧。菊花一笑,调皮地扬起右手轻轻地扇了一下三姐的后脑壳以示回答。自尊心极强的三姐不便再追问。其实三姐知道菊花心性高,一般的小伙子她是看不上的。三姐曾经想把菊花介绍给三姐夫的小表弟腊狗,因担心被拒绝才把秋莲介绍给了腊狗。相比之下,秋莲比菊花要随和些。腊狗已经与秋莲定了婚,三姐知道我爱菊花,就想成人之美,终于找机会试探了一下菊花。在三姐看来,菊花扇她的后脑壳,肯定是一种无言的婉拒,已经没戏了;而我的心思却又活络了,以为这是一种少女本能的羞涩,菊花也许对我有意而不想被人看破。   
当天夜里,我浮想联翩,正经给菊花写了一封长达近万字的情书。第二天,我请秋莲替我把情书亲自交给了菊花。我在信中说,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一个回复,我已经做好了一颗红心两种准备,能成则成,不能成我衷心祝你幸福。千万不要不言不语,令我摸不着头脑。三天后,菊花有事在我家门前路过,我跑出来截住她,问为什么不给我回信,菊花说,看都没有看!我说,那你退给我吧。菊花说,已经烧了。我闻言非常恼怒,气得竟然说不出话一句完整的话来:你怎么……你怎么……   
菊花走了,我无可奈何。   
8月的《湖北青年》杂志刊登了四封答“我为何搞不出名堂来?”的读者来信。其中有两篇标题文章给我启发很大。一篇题为《名堂来自艰苦的劳动》,只要功夫深,铁杆磨成针。有一份耕耘自会有一份收获。一篇题为《爱情的压力不等于事业成功的动力》,该文作者劝我摆正事业与爱情的态度。作者说,因爱情而发愤,注定要失败。当然爱情能激励人,同样,失恋了,也是一种动力。文中例举了许多名人青年时代因恋爱失败而后发愤成才的故事。作为当事人的我,看了这些文字非常感激,同时也觉得好笑。因为那封信,我起初压根儿就没有打算寄给杂志社,它只是我作为试探菊花的心思的一封变相的情书。可是姑娘的心思我始终搞不懂,摸不透。我在家门口截住菊花,与她简短的对话,时时在我耳边回响,久而久之,我又觉得菊花越发可爱,难以罢手。   
米老师是外乡来我村的上门女婿。他高中文化,在村民办小学校里教数学。我们是邻居,我又是村里少有的“坐家”,平时我们在一起比较谈得来。自古惺惺惜惺惺,我敬重米老师是村里的文化人,是我少有的知音,米老师佩服我是“坐家”,相信我将来一定大有前途。有一次我到米老师家里去玩,他说我该找个女朋友了。我顺水推舟,请米老师帮我介绍朋友。米老师说,组里的姑娘我看上哪位,他就替我到哪位姑娘家提亲说媒。米老师先后说出了组里几位与菊花一般大的还没有婆家大姑娘,我一一摇头否定了。最后米老师提到了菊花,说她是个不错的姑娘,我突然一阵慌乱,同样对她摇了头。过了一会,我才向米老师作了坦白交待,委托他去给我问一下菊花,到底对我有没有意思。这一次,我才从梦中醒来,菊花明确地对米老师说,她已经有了婆家,心上人是邻村的一位小木匠。我对菊花的这场执著的单恋,至此宣告结束。我的这段曲折的恋情的完结,只是我人生开始的一段序曲,预示着将来我的情感生活更加波折跌宕。   
以后每当我看到小木匠在菊花家进进出出,我心里就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这种感觉直到我后来跳出了农门,才慢慢得以淡化和钙化。但我每年回老家探亲,见到了菊花,心里还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或者说是一种微微的激动,不能自已。在我眼里,菊花还是那样如梦般的楚楚动人。十多年后,四姐夫39岁病故,我回老家帮四姐料理后事,心里无比悲伤。年少的我追菊花受挫的事被村里人知道了,有的人说我是瘌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四姐人为我抱打不平,他说我人生得并不丑,只是脖子上有几块瘤疤,配人家菊花说配也配得上,只是命里没有这个缘分。四姐夫英年早逝,我真是痛不欲生。四姐夫出葬那天,村里人都含着惋惜的眼泪来送葬,我在人群中意外地看见了泪水涟涟的菊花,心里仍然禁不住格登了一下,心情顿时变得晴朗。      
  楼主,继续,并请加快更新速度!
  坐在沙发上等后续
  第四章:一、给县委书记写信引起高度重视、与父母分家产
1976年粉碎“四人帮”,十年“文革”结束,沉寂了多年的文坛开始热闹了起来。《班主任》、《泪痕》、《被爱情遗忘的角落》、《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等作品,一出来就轰动全国。20世纪80年代,可以说是文学的黄金时代,作家诗人的桂冠可谓金光闪闪。在车站,在码头,尤其是在旅馆,只要亮出作家的身份,立时受到文学青年的崇敬。各地的文学期刊相继复刊或创刊。我等生于60年代的高中生,读大学无望,又不甘心老老实实地在家种那一亩三分责任田,纷纷加入了文学青年的大军中,试图把文学作为一块敲门砖,从而跳出农门,出人头地。根据文学青年这一庞大的市场,文学期刊相继办刊授班,文学函授创作班,辅导文学青年创作,培养文学新人。我也跟风投资拾圆人民币报名参加了《鸭绿江》函授创作中心学习。我把对小裁缝菊花的单相思写成一篇又一篇的小说,投寄给《鸭绿江》函授创作中心,却没有一篇被函授老师看中推荐发表。失望之余,我给函授老师写了一信,问老师我到底是不是一块搞创作的料?如果不是,我就改弦易辙,走发家致富之路,力争成为一个万元户。老师回信说,成个万元户也不错,况且有了成为万元户的种种经历和体会,今后写起小说来就会得心应手。最后老师说,祝成万元户,也不要忘了文学。   
在20世纪80年代初期,政府大力扶持农村能人搞专业户,要么搞养殖专业户,要么搞种植专业户,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那时候,农村谁成了万元户,就被各大媒体重点宣传,成了公众名人,就可以加入当地的政协组织。三姐夫长年在外搞瓦工,家里的责任田三姐有时一个人忙不过来,家里常常出资雇请农村的闲人帮工。三姐夫有时叫我给三姐帮工,我就向三姐夫索取应得的劳动报酬,作为购买学习资历料的资金。我给三姐夫帮工后,三姐夫不仅给了我工钱,还给了我一个半导体晶体管收音机。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我一心从事文学创作,平时也不忘从收音机里收听天下大事。   
行行出状元。人不能在一颗树上吊死。搞文学的人如同金字塔,写作的人不尽其数,真正成为名家成为大师的又有几人?人生苦短,既然我不是搞创作的料,我何苦不自量力,去作文学的殉道者呢!我日以继夜写了许多小说,却没有一篇小说被印成铅字,我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正具有文学细胞了。至于我到底是不是一块搞创作的料,老师也不敢妄加评断,他建议我先务实再务虚,我觉得是十分中肯的。我决定文学暂缓一缓,着力搞实业,或搞种植专业户,或搞养殖专业户。家里人多田少,靠用传统的方式种植棉花水稻农作物,即使田里能刨出金砖,也是不容易富起来的。我想把家里的责任田全种上柑桔,搞柑桔种植专业户,遭到了父亲的不屑一顾。因为柑桔至少三年以上才有收成,而三年以后,国家的农田又要重新调整进行一次再分配。有报道说,科学养鸡,一只母鸡一天能生两个蛋。我想搞养鸡专业户,同样遭到父亲的训斥。农家自然放养土鸡,在鸡生蛋的旺季,常常是一只母鸡隔一天生一个蛋,个别争气的母鸡,如果喂的粮食多,大不了一天一个蛋。我对父亲说科学养鸡一只母鸡一天能生两个蛋,父亲说,你就是抠瞎我的眼晴我也不相信。父亲自小就不相信我这个儿子会有什么作为,顶多只能培养成一个手艺人。众所周知,我学木匠三月就辍了学,后来自己爱上文学,写了一年毫无成绩,眼下我又要搞什么养鸡专业户,父亲自然不会支持我。他开口就是一句话,一无成,百无成。我有口难辩。家里的财政大权由父亲掌握,父亲不支持我养鸡,不给钱我做养鸡经费,我的养鸡事业寸步难行。   
20岁那年秋天的一个晚上,我打开收音机,偶然听到某县委书记贷款给一位刑满回乡的失足青年养鸡致富的事迹,不禁灵机一动,连夜向本县县委书记写信求援。没想到我的来信受到了县委的高度重视,信件很快转到了乡政府,那上面有县领导的批示,叫乡政府酌情处理。   
大凡下面的人越级向县里,省里,甚至中央国务院写信反映情况,情节轻的,一般都由收信单位负责人写下批示,然后转到基层相关部门落实解决处理。情节严重的,上面便组织调查团,下来了解核实真情。我一个高考落榜的农村青年给县党委第一书记写的信转到乡政府后,乡党委书记打电话给村长,查询我的情况。在村里,我是个比较有名气的人。我和村里几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文学青年会同村团委一道组织了一个《湖田文学社》,每月不定期出一至二期黑板报。报登科普文章及文学社成员的文学作品,受到了村干部的表扬和好评。农村实行生产责任制,劳动力大量过剩,农村青年中就出现了两种好逸恶劳的人,一种是偷鸡摸狗的人,一种就是我等舞文弄墨的人。前者在1983年的“严打”中,统统被抓起来关进了号子,后来判了几个劳教,几个劳改。后者有人向上级举报个别村干部有经济问题,上面派人调查属实,撤了那位干部的职。因此我们舞文弄墨的人在村里也出了名。在《湖田文学社》里,我算二号人物。乡党委书记打听我的情况,村长起初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我告了村里那位干部的状呢!   
一个傍晚,在村小学教书的邻居米老师来到我家,叫我第二天早晨到村长家去一趟。父亲以为我闯了什么祸,急问米老师,村长为什么要找我。父亲听说上面支持我养鸡,着实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默默无闻的儿子还有如此能耐,胆敢给县委书记写信。我家家底薄,几亩责任田除了养活一家人外,还要供给在江汉石油学院及武汉读大学的六妹与七妹两个大学生的学习生活费用。在父亲眼里,我家只能吃补药,千万不能吃泻药。保守求安稳的父亲不敢让我冒险养鸡,他担心我失败后落得个鸡飞蛋打。于是,父亲立即提出与我分家。   
大姐二姐三姐四姐分别出了嫁,五妹高中毕业被大姐接到荆州市学时装缝纫手艺,已经说了婆家,对象是荆州市某国营企业的一个青年电工。过了两年就会嫁过去也将成为城市人。六妹七妹都考上了大学,家里就只有我这个独种宝儿子与父母亲三人。现在父亲把没有结婚成家的我分开一个人单过,我起初只觉得好刺激!父亲请了家族中几位有名望的亲戚到家里开家庭会,气氛相当正式隆重,我浑身不禁直起鸡皮疙瘩。   
分家家庭会由父亲主持,父亲在会上的开场白中说得相当诚恳甚至有点谦逊。父亲说,本来我是想给你娶亲以后才与你分家的。现在你人大志大,不听我的管教,我也无能管你了,为了不误你的前程,只好把你分开。接下来,父亲叫我当着各位亲戚的面表态,表示与父母亲分家,是自愿行为,今后不要有任何抱怨。我年青气盛,在会上说,外国青年18岁就离开了父母,我已经20岁了,完全可以不靠父母过日子了,我完全同意分家。与会的几位亲戚作为见证人,对于我与父母分家的事,不好发表什么评论,因为这在农村中实在是太少见了。在他们眼里,只把我作为爱淘气的孩子,但又无可奈何。会议结束,亲戚起身离去时,我发现,有几位老爷子摇了摇头。        
  等待更新      
  喝正彩与倒彩的都不多呢。
  我代表先生支持你!
  没有“性”方面的呀。
  二、与父母分家产    
家里的财产,责任田及其他不动产,一律分做三股,父母占两股,我分一股。家里只剩90余元的积蓄,我分了30元。三间土砖平房瓦屋,我得西头一间。父亲与我分家产时,神情十分认真严肃,我见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父亲老了,而我总是与父亲过不去。   
第二天清早,我去村长家,发现父亲先我一步赶到了村长家里。父亲一见我来了,就叫我在村长面前表态,说养鸡亏了本不叫他还。父亲虽然与我分了家,还是不放心我有单独的民事责任人的能力,害怕我养鸡失败连累他老人家。我一听,火就来了,我说,好汉做事好汉当,你还在这里说什么费话呢!   
村长见我与父亲闹别扭,就对我说,他要先向上面反映我与家里分家的情况,叫我们父子都回去,等他的消息。这天晚上,村长又托米老师捎信给我,叫我第二天与村长一道去乡政府商议贷款的事情。   
这天早晨,我和村长一道骑自行车早早赶到乡政府大院,大院里冷冷清清。我随村长走到乡党委书记的家门口,只见一个男人蹲在门口洗口,村长见了,隔老远叫了一声书记。书记满口牙膏泡沫,咕咕隆隆地应了一声。   
书记在办公室里简单地问了我几句话,告诉我上面很重视我的事,乡里将作为重点扶持对象,支持我搞养鸡专业户。之后,书记带领我们去乡信用社找信用社主任贷款。   
乡信用社主任热情地接待我们一行。主任问我,懂不懂养鸡技术,是否有房产作为贷款抵压,我一一如实回答。主任听说我家里不支持我,并且与父母分了家,一无经济基础,二无技术力量,空有雄心壮志,认为我缺乏偿还债务的能力,不符合贷款条件,拒绝给我发放贷款。最后,书记发了话,说上面下了批示,我们应该支持农村的有志青年搞专业户。书记叫主任多少还是要贷一些款给我,待我搞出一点养鸡的样子,确实有专业户的苗头,再分期分批地贷款扶持我大力发展养鸡事业。    乡信用社主任大笔一挥,批给了我一百元人民币的贷款。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百元钱叫我创办养鸡专业户,我真是一筹莫展。就在我为养鸡没有鸡舍发愁的时候,三姐夫年底要盖楼房,问我要不要买他的三间土砖瓦房作鸡舍。   
80年代初期,在生产队开手扶拖拉机的四姐夫率先另择地基新盖了三间红砖瓦屋。四姐夫在生产队开拖拉机,年年工分比三姐夫多。三姐夫不甘落于连襟之后,结了婚后才外出学瓦工手艺。三姐夫在外开支大,每年在外赚的钱并不比在家里种田多多少。四姐手紧,三姐手松,两姐妹的家景差距就越拉越大。四姐夫率先在生产队住上了红砖瓦房,三姐夫不服输,他要率先在组里住上新楼房。三姐夫住的三间土砖瓦房如果折价卖掉,几乎一钱一值。因为墙壁都是泥土,只有屋面上的树木和旧瓦稍稍有点用处,可以作柴烧或者盖猪圈。精于算计的三姐夫便打上我的主意,向我推销他的旧房,只卖五百元。如果新盖三间土砖瓦房,至少也得一千元,我当即拍板成交。我手头只有百余元钱,三姐夫建议我向二姐和四姐开口各借两百元钱,两个姐姐不会不借的。我什么时候能够交钱,三姐夫什么时候就把房子交给我。   
我受三姐夫的怂恿,去向四姐夫借钱,四姐夫说没问题。四姐夫说,只要我去向二姐夫借到了两百元钱,他立马就给我两百元,保证不误我购房的大事。接着我向二姐夫去借钱,他也满口答应,说等棉花上市卖到钱后,一定借给我两百元钱。   
原以为与父亲分了家,就可以放手大干我的养鸡事业,没想到父亲一如既往地干涉我的一切行动。我到乡信用社只贷到一百元钱的款子,父亲暗暗高兴。他知道,我没有资金,纵然有通天的本事也枉然。眼下我要收购三姐夫的旧房,并且二姐夫及四姐夫还准备借钱资助我这个小舅子养鸡,又把父亲给急坏了。父亲一边大骂三姐夫狼心狗肺,为富不仁;一边游说二姐和四姐夫,叫他们行善积德,别借钱给我,把我往火炕里推。我买三姐夫的三间土砖瓦屋,就必须用自己的责任田兑换房前屋后的地基。这样,我赖以生存发展的责任田就所剩无几了。一旦养鸡失败,我只有喝西北风。老父亲为我考虑,可谓用心良口。父亲的游说在二姐夫那里十分见效。二姐夫特地找到我,语重心肠地劝我等农闲了,随他外出干木工,赚一个钱是一个钱。何必去担养鸡的风险,让父母替你担惊受怕呢?我说,既然决定了,任何人都不能改变我的意志!二姐夫说,你狠!就不要求我了!见二姐夫如此翻脸绝情,我几乎昏倒。   
一气之下,我跑到镇上邮电局给《湖北日报》社拍了一份电报:请派一名记者来。  
我要向记者反映我从事养鸡专业户的种种阻力和艰难。不知是什么原因,省报记者始终没有下来采访。  
远在荆州市工作的大姐也给我来了信,她在信中批评我没有任何准备就向上面写信要求贷款以及与父母分家的举动是错误的。大姐说,父母为我们兄弟姐妹操劳了一辈子,现在年过六旬,还在为我们操劳,更准确地说,是在为你和六妹七妹操劳,你还在惹父母劳神,于心何忍呢。五妹现在城里做裁缝手艺,能够自食其力。六妹七妹在读大学,大学一毕业,这个家就是你的了,你却把家里搞得一堂糟。你一个独种宝儿子与父母分家完全是错误的。再说,你要社交,你要学习,你要劳动,一个人能忙得过来吗?你现在不小了,也应该独当一面了,但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切记切记。   
其实,我与父母分家只是一种形式,实际上,我照常和父母在一口锅里吃饭。听说父亲要把我分开一个人单过,母亲坚决反对。一个单身汉还没有结婚就与父母分家,影响一定很坏。有姑娘的人家谁还会把姑娘放心地嫁给我呢?俗话说,一个鸡蛋要放在一个稳处。见父亲执意要与我分家,母亲害怕我找不到媳妇打光棍,就整日整日地躺在床上睡觉不吃不喝表示抗议。父亲最后妥协,与我约法三章,分家不分伙。在一口锅里吃饭,我种我的责任田,我的收入归我支配,我欠的债务归我偿还。实际上,我的责任田,母亲照常去打理,家里的力气活,照样照常归我干。   
父亲对我不听他的管教,简直恨之入骨。记得分家后的头一天,母亲照常去我房里收我的脏衣服洗,父亲竟然一把从母亲手中夺过衣服,狠狠地扔在我房里,然后把我的房门上了锁,不让母亲进去……      
  国       
  第五章:第一轮征婚    
就在我的养鸡事业一筹莫展之时,父亲对我说,如果你谈朋友找对象结婚,需要一千两千,一万两万,我们都会想方设法支持你。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家里人都不支持我干事业,没办法,只好找对象先结婚成家,然后立业。  
1984年元月26日,湖北人民广播电台空中红娘节目播出了我的一则征婚启事。石首县有位养猪专业户,男,23岁,高中文化,爱好文学;欲求一位身体健康,作风正派,具有高中学历,年龄适当的女青年为友。有意者请省电台空中红娘节目组联系,信封上写明转长河同志收。这则征婚广告,在社会上引起了一定的反响,我收到了来自省内外数十封农村女青年寄来的应征信。  
我给空中红娘写信说,我想搞养猪专业户,要求寻觅一位具有高中文化的农村姑娘,作为我从事养猪事业的帮手。电台很快给我寄来了“未婚青年征婚登记表”,我认真地填了表,并按有关规定到村里开了证明,盖了章,将登记表连同贰拾元征婚费一同寄给了空中红娘。负责征婚的栏目的编辑同志按照我的意愿,替我草拟了一份征婚文稿,在事先没有通知我的情况下就给安排播出了。  
可能是省电台空中红娘节目组的负责同志误把我当成了养猪专业户的缘故,省内外各地农村女性给我寄来的应征信如雪花一样飞到我的手中。   
20世纪80年代的我,一下子面对这么多应征信,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我有过单相思,没有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我所受的情感教育,基本上都是从一些名人传记、小说、戏剧,电影中获得的。三角恋爱是不道德的,婚前性行为是越轨行为。古代陈世美喜新厌旧,没有一个好下场。马克思教导恋爱中的女儿燕妮,对待爱情,应该采取谦恭的态度,彼此要保持适度的距离,不要过早过分地表现亲昵。等等。所以在20世纪80年代的我,对待恋爱的态度是比较传统的。   
湖北省京山县一位叫刘冰霜的应征者在信中写道:从收音机里听到你的征婚广告,我的女伴们都感到好笑。你这么年轻,又是养猪专业户,还上广告,她们都朝坏处猜测你的为人。难到周围就没有一位姑娘爱你吗?我却不这样认为,我今年22岁,还未谈朋友。我自己谈的朋友,家里都反对;亲友介绍的父母喜欢的,我又没有好感。我曾经想搞养鸡专业户,向村里申请贷款,可是村里正在搞换届选举,该下的没有下,该上的没有上,都不理睬。我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可是我一个姑娘家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我现在家里做鞭炮,家里也喂了几头猪,很想见上你一面,最好就在腊月间。我非常想知道你的身世及你的一切情况。并且我想向你学习学习养猪的技术,希望你能够来我家作客。你到村子后,就问做鞭炮的是哪家,然后找一个叫刘冰霜的人就可以找到我。   
刘冰霜的信在半月前就寄出了,辗转到我手上,已是1983年腊月二十五了,过几天就要过大年了。刘冰霜的生活经历与我极为相似,她的应征信深深地感动了我。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我决定马上启程去京山。至于其它应征信件,回来后再一一答复。   
1983年腊月二十六日清晨,天蒙蒙亮,我悄悄地起了床,在房间书桌上给父母留下一张便条后,便踏上了追求爱情的征程。   
我的便条是这样写的:爸妈,我有事出去了。如果春节未回家的话,春节过后就不会是一个人回来的。   
春节期间,客运紧张。我从镇上乘车赶到沙市长途车站,不仅当日没有车到京山县,就连次日,甚至后天去就京山的车票都卖光了。我到候车室看了一下厅内一壁上的省内公路交通线路图,发现荆门市与京山相隔不远,当即转车去荆门。荆门次日有车去京山,我真是喜出望外。我在荆门住了一晚,次日赶到京山县城,又到该县城住了一晚。直到腊月二十八的早上,我从京山县城赶到刘冰霜所在的村子。   
山道弯弯。双脚踏上山区的土地,一种苍桑豪迈和新鲜的情怀在我心头油然而生。想当年,我18岁高中毕业学木匠,曾到过山区。处于温饱线上的农民的头脑里,很少有旅游的概念,在春节期间走远亲戚是农民唯一出游的机会和方式。好多好多平原的农民一辈子没有出门见过大山和大海,好多好多山区的农民一辈子没有下山见过一马平川的平原、大都市。作为20世纪80年代的新农民,如果不敢写信到省电台去征婚,那么就不会有这趟浪漫的京山之行。  
漫步在山区的小路上,我感觉自己就象在演电影,远景周围皆青山和梯田,近景山脚下有清彻见底的潺潺小溪、有屋顶上炊烟升腾弥漫的村落。主人翁来自平原的征婚青年农民,向一位背着粪框的山民打听做鞭炮的刘姓人家,山民回身用手一指说,翻过那个小山包下坡就到了。  
上午九时许,我一路打听来到了刘冰霜家。一个女子正在堂屋里扫地,她穿着朴素,身材修长,戴一副近视眼镜。我问她刘冰霜在家吗,她说,我就是。我说我是冒长河。我掏出刘冰霜寄给我的应征信,象出示有关证明自己身分的证件向她晃了晃。刘冰霜呆呆地望了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引我爬一个梯子到楼上去坐。其实刘冰霜家的房子是一幢比较高大的平房,所谓的楼房是一间小阁楼。小阁楼象一个帐篷,周围低矮,人在四周行走必须低头弯腰,正中一人多高地方,放了一张挂着蚊帐的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板凳。阁楼里充斥着一些做鞭炮的器具。小阁楼既是刘冰霜的卧室,又是她做鞭炮的手工作坊。随着刘冰霜来到阁楼里,我开门见山与她说话:没有想到吧?刘冰霜说的确没想到,都腊月二十八了,你还会来。  
噔噔噔,有人上楼,我们同时谈止谈话,静等登楼人上场。原来是刘冰霜的妈妈,送来了一些米子糖、炸薯片之类的土特产副食,我忙起身表示感谢。感觉刘冰霜的妈妈就象一个女仆,她外热里冷,与我打招呼明显带有一种敌意,如同一个潜伏的特务。刘冰霜等“女特务”走后,向我作了介绍:这是我妈妈。   
我实话实说,我并不是什么养猪专业户,我只想找一位高中文化的姑娘与我一道从事养猪事业。我向刘冰霜说了我出门时给家里留下的便条的事。刘冰霜直到此时,才对我笑了一下。以前她一直都是用一双茫然的眼睛注视着我讲话。   
刘冰霜叫我先回去,其它我们在书信中谈。刘冰霜说我来得太突然了,家里人还不知道我和她的关系。  
当天,我早早赶到京山县城一家旅社住宿。春节期间,整个旅社空空荡荡,冷冷清清。晚上,我到一家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热带森林历险记》。散场回到寂寥的旅馆,我提笔给刘冰霜写了第一封情书,对她表示了我的倾慕之情。   
第二天,腊月二十九了,我从京山县城乘车往家里赶。这天天下起了雪,我心中对刘冰霜生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离愁和思念。      
  期待。。。。
  第一轮征婚2
回到家里,我一一给应征者们回信,说明我并不是一个养猪专业户,表示非常乐意交个笔友。之后,我又给刘冰霜写了一封炽热的情书,邀请她来我家作客。搞了多年文学创作,我毫无成就,唯一的收获,就是写起情书来得心应手。   
在所有应征者中,有一位叫章小桂的来信写的比较棒,字迹工整,遒劲有力,象是出自一位男性之手。章小桂在信中写道:听到你的求偶条件,我很感兴趣。因为在我看来,你所谈到的至少在农村青年中不多听到。有的人征婚,竟然声明要有生殖能力,赤裸裸地道出要找一个生育机器。我兴奋的是,我所要说的话,让你请空中红娘给说了。由于在感情的沙漠上长久地跋涉,极度的疲劳和干渴,驱使我焦急地寻找着心灵的绿洲。当然,你的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更谈不上了解。相隔万里,要想很快携手同行,恐怕很难吧。因此,让我们暂时交个朋友,好吗?   
我今年21岁,身高一点六零米左右。高中文化。在农村,我已经是一个老姑娘了。但我认为这还年轻。因为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讲,这都是一个值得骄傲的年龄。   
这封来自沔阳县某村的应征者的来信,对我的一生有着相大的影响。我为她得了一场大病。我发愤自考,后来我又上大学,无不与她都有着直接和间接的关系。  
日傍晚,我正在家吃晚饭,邻居米老师给我捎来一份电报:我由汉乘船11号晚达石首,请接。电文没有署名,我一时不知是哪位应征者慕名而来。我家在江北,县城在江南,两地相隔20多公里。晚上镇上已没有班车去县城。接电我匆匆扒了几口饭,放下碗筷,骑上自行车就往江边赶。   
太阳下山,我赶到江北渡口,还好,赶上了最后一班轮渡。   
在武汉市郊农村,有两位姑娘给我寄来了应征信,其中一位还附上了一张全身照。一位叫闫雅玲的姑娘,我印象较深。闫雅玲在信中说,我嘴角长了一颗黑痣,别人都说我很有福气。我想闫雅玲一定是位清纯可爱的少女。另一位附了照片的叫冷晓岚,在一家乡镇印刷厂当会计,她觉得生活如一谭死水,想换个环境,过一种新的生活。照片很昏,看不清楚,身材匀称,圆脸短发,显得很活泼。到底是谁来了,我不得而知。   
由汉到石首的江轮,晚上十点左右到达。这天上午下了一阵雨,路上低的地方有水,有稀泥,我骑自行车出门时,上衣穿的一件旧棉袄,脚着一双深筒雨靴。我用力赶路,内衣都汗湿透了。夜里到江边码头候客,江风一吹,我不禁直打寒颤。   
这天夜里,在码头接客只有我和另外一个男人。一艘江轮,灯火闪烁,终于缓缓靠向码头。随着轰隆轰隆的闷响,船舱铁门被启开,到终点的旅客,蜂拥而出,直奔码头。我立即把电报拿出来,噙在口里,等来客来认我。另一位接客者迎到客人欢天喜地地走了。码头上,只有我一人在等客。凭借码头昏黄的灯光,我两眼仔细地搜索拾级而上的年轻姑娘,寻找与我的想象契合的脸庞。   
最后上岸的是一位姑娘和一位老年妇女。姑娘一手拎着包,一手扶着老太婆。心想,姑娘第一次与我相会,不会带着她的妈妈一起来吧?如果她不是我要接的人,就没有人了。怀着最后的希望,我两眼一直跟随着她。姑娘上了岸,打量了我一下,问我是不是姓杨,我连连点头称是。她自我介绍我叫冷晓岚。原来来者正是那位在乡镇印刷厂当会计的姑娘。冷晓岚对我说,她要出差到上海,顺便来看看我,老太婆是她在船上结识的旅伴。   
我殷勤地拎上老太婆及冷晓岚的随身行李包,去码头旅社登记住宿。我首先给冷晓岚和老太婆登记了一个房间。给我自己登记时,服务员叫我等一下,她问另一服务员某某房间还有没有铺位,另一服务员查对后说没有了。服务员叫我与冷晓岚和老太婆混住一间房,此房有四个铺,还空两个铺。我们仨男男女女老的老,小的小,服务员以为我们是一家人或者是亲戚,建议我们同住一间房。我看了冷晓岚一眼,用目光征询她的意见。冷晓岚尖叫道:不行啊!怎么可以这样呢!服务员耐心解释说,我们来晚了,没有空房间了,否则,你们只有去找别的旅店。这时,冷晓岚才不再坚持。   
第二天早上,冷晓岚比我早醒来。我朦胧中听到有人起床的响动,睁开眼睛一看,冷晓岚已经坐在床上,靠在床头,冲我一笑,说我昨夜又打呼噜又磨牙齿。我说,是吗?老太婆点头作证。我一笑,我是有磨牙齿的毛病。有人说肚里有虫,我吃了许多药总是不见好,以后就索性不吃了,反正没有什么大碍。    出了旅社,老太婆独自去车站转车去下面的乡镇亲戚家。我带领冷晓岚去江边轮渡过江。在轮渡上,冷晓岚有说有唱,显得很快乐。而我望着长江滚滚东逝水,内心充满了忧郁。我一个普通的农村青年,和冷晓岚谈朋友是不合适的。她是省城郊区的姑娘,虽然也是农家子女,但她不是我等能吃苦的人。过了江,我用自行车驮冷晓岚回家。一路上,冷晓岚象一只百灵鸟,说说唱唱不停。她说的普通话十分标准地道。我尽量咬文嚼字,与冷晓岚说普通话,十分费劲。我把自己的生活现状如实地作了汇报,我对冷晓岚不抱任何奢望,与她谈话也就毫无保留。冷晓岚说她在工厂呆腻了,想换个环境。我趁机说,现在你觉得怎样?冷晓岚说,很对不起,我不适应你们这里的生活,但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你不介意吧。我立即说,哪里哪里。我早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冷晓岚先捅穿这层纸,我陡然感到一种失落的痛苦。一个普通农民,如果没有什么成就,你就不可能找一位城里的姑娘为妻。当然,冷晓岚不是地道的省城女子,但她来自武汉市郊区,身上具有现代城镇生活的气息。婚姻是现实的,爱情必须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之上。城乡有别,农村的高中生,相对城里的高中生,不知不觉中就低了人一等。这是命,我认了,也没有奢望要找一位城里的姑娘为妻。但是,当冷晓岚说她不能适应我们农村的生活,我有她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时,我感到了一种屈辱,感到了一种伤害,感到了一种不公平。坦率地说,我喜欢上了冷晓岚的活泼和率真。但理智告诉我,我只能与她作普通朋友。   
父亲知道我有客来,大清早就起了床,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在城里工作的大姐生了小孩,母亲在春节过后,就去了古城,给大姐带孩子。家里只有父亲和我一老一少两个男人。   快到村子时,冷晓岚下了车,说要走走路,活动活动筋骨。的确,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在乡村的泥土路上颠跛,是很累人的。快到村子时,冷晓岚问还有多远,我说还要走8里路,冷晓岚大叫了一声,天哪,够呛的!一会儿,我说到家了,冷晓岚说,你怎么骗我?!   
冷晓岚坐在堂屋里,左右邻居听说我把一个洋气的姑娘带回了家,都过来看热闹。冷晓岚用标准的普通话与我的乡亲客气礼貌大方地打招呼,并频频起身,对乡亲们说,您好,请坐。母亲不在家,二姐、三姐及四姐都过来帮我做饭招待贵客。冷晓岚走到厨房,见柴灶里烧着棉梗,大发感慨,你们就烧这?真脏啊!冷晓岚家里烧的是液化气,当然对农村的柴灶感到稀奇。后来二姐每每对村里人谈到我的这个应征者时,就学这句“你们就烧这?真脏啊”的普通话,逗得村里人哈哈大笑。冷晓岚很会唱歌,她在我家里,一直不停地哼着歌曲。村子里的小孩子都喜欢听她唱歌。   
冷晓岚在我家住了一夜,第二天清早就我送走了。冷晓岚走时,父亲拿出一块布料,叫她收下,这是农村的风俗,女朋友到婆家过门,必须给“打发”。冷晓岚早就对我说过,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她当然推辞不受。父亲说,你不要就是嫌布料差了。冷晓岚只好接下了布料。等父亲一转身,冷晓岚迅速将布料放到了我床上的枕头下。冷晓岚说,你父亲的意思我清楚。我说,父亲误会了……   
到了镇车站,我们在公路上等候过路车去武汉。理智告诉我,我和冷晓岚不是一路人,但萍水相逢,冷晓岚身上的那种现代女孩的气息,深深地吸引了我。此一别,终身难以再相见。我内心隐隐感到怅惘。这时,冷晓岚又唱起了一首歌:《在那遥远的小山村》,更使我心里无限惆怅。车一到,冷晓岚上了车,挥手对我说拜拜。我将父亲给我打车票的钱递给冷晓岚,她不要,我就将钱扔给了司机。        
  继续更新呀,你的博客上已经贴完了吧!
  标题应该是“一位半老男人的征婚史和血泪史”赫赫~~~
  第一轮征婚3
冷晓岚离开我的这天,我收到了沔阳县应征者章小桂的回信。这封来信稍稍冲淡了冷晓岚离开我后的一种失落感。   
收到你的来信我非常高兴!高兴的是在那遥远的天边还有一个叫冒长河的人。我在幽暗中的呼喊终于有了回音。说真的,虽然我也有自己的朋友,但在他们中间还没有一个男性。我相信你作为一个新的成员,不会使我失望。你说我相当的聪明狡黠,真是过奖了。我毫不怀疑我是一个地道的蠢人,甚至我觉得我以前做的事都是蠢事,但愿这次不是。就象你的感觉一样,我也有许多的顾虑,甚至担心你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但是话又说回来,即使这样,我也不怕,你说是吗,反正我们是交朋友。   
长河,象你所说的求偶条件我很少听到。多半是会操持家务哪,性情温柔哪,年收入三千元、住房五间哪。还有一位想为繁衍人类作出贡献的人,竟赤裸裸地道出,求有生殖能力的女同志为偶。当然,爱好是多方面的,追求是自由的,我没有理由也没有能力作出反对。长河,如果你想给未来的女神作素描的话,光靠年龄在24岁以下,高中毕业,通情达理,会操持家务,恐怕还不成形吧。因为她缺少点睛之笔,投缺少心灵的窗户。看我说的,请原谅。如果说你肯原谅我上面感情的胆怯的话,那么你得宽恕我下面的冒昧了。因为我没有得到你的允许,就想请你填写一份自白。   
章小桂随信附上了几个问题叫我回答,诸如你对不幸的理解是什么,我按要求如实地填写了。很快,章小桂给我回了信。   
看了你的自白书,我还比较满意。不知为什么,我内心还是比较痛苦。孤独使人痛苦,缺乏沟通彼此的语言使人孤独。我们虽然认识,但毕竟还很陌生,对你的要求恐怕太苛刻了。但是我觉得和你谈话,就象在和一个戴着面纱的姑娘寒暄。你也许不知道,我是不喜欢过多的客套的,望你能正确地理解我的意思。   
长河,照你对不幸的理解(我对不信的理解是时光流逝而无所作为),我是个十分不幸的青年。严格地说,我配不上青年这个称号。就象马雅可夫斯基说的那样,面对美好的时光,我却在无为的市场上,零售自己生命的朝阳。可以说,这是我痛苦的根本原因。还是中学的时候,我曾在作文中发过豪言壮语,立志献身祖国的文学事业。并且说即使考不上什么中文系,也要业余写作,做一颗小星星,给夜行的人们增添一片亮光。当我真的走进沸腾的生活,却心灰意冷了。否定自己没有文学创作的天赋,甚至没有这方面的一个细胞。长河,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佩服你呢!我相信你决不是一个赌徒。你会不问成败的,对吗?   
另外,长河,你很诚实,你对自己的缺点毫不掩饰,我很高兴。我也和你一样,读书的时候还好,回乡后,就象得了健忘症一样,会不知不觉地写出错别字。这就在无形之中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年龄不饶人。你想成就事业吗?那么请抓紧时间。还有,长河,寄张照片给我好吗?很想识识庐山真面目,还有,让我做一个甜美的梦。看我罗罗嗦嗦了这多,还忘了问你,你的身体不要紧吧?干嘛病了,可以告诉我吗?祝你身体康宁。   
冷晓岚走后,我患了一场感冒。当然,我不能把应征者冷晓岚来过我这里,使我稍感失意的事告诉章小桂,也没有必要告诉她。志不同,道不合,该去的就让它去吧。和章小桂书信交往,我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灵充实。在信中,我向章小桂倾诉了我的兴趣爱好。章小桂的文笔很好,我为结识了她这样一位笔友感到由衷的高兴和欣慰。我曾经向我会见的第一位应征者京山县的刘冰霜说出了一个爱字。所以对待章小桂,我只能以朋友相待。太凡一个作家,都是有一个以上的红颜知己之后才成名的。我想成为作家,不妨就把章小桂作为我的红颜知己吧。章小桂在来信中说,我们先成为笔友,我就依她的,暂时交个笔友吧,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人生命运似乎天注定。我一开始只把章小桂当我的红颜知己,可是后来我却不知不觉地爱上了她,然而她却没有明确地接受我的爱,特别是后来她通过复读考上了军事院校,我却仍在农村种责任田,想爱都不敢爱了。慢慢地我们就失去了联系。事隔近二十年后,章小桂军校毕业分配到省城一所高等军校院校任教,我通过个人奋斗应聘到省城一家报社当编辑,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才知道章小桂的近况。我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心情十分的激动,然而对方的声音却令我相当的陌生和隔膜。岁月不饶人啊!      
  哦哈哈
  “姑娘上了岸,打量了我一下,问我是不是姓杨”  半老, 你把自己都绕糊涂了。你自传里的名字改得太多了, 请注意这次你叫“冒长河”, 而不是什么“杨山柳”, 统一口径!
  第一轮征婚4
3月下旬的一天下午,我在房里看书,忽然听到隔壁二姐在窗前大声叫我:长河,来客了!   
我闻讯跑出来一看,顿时愣住了,原来客人是刘冰霜。刘冰霜随身只带了一个包,见了我,相视一笑。冷晓岚短发,为人活泼,刘冰霜长发,戴近视眼睛,显得文静。我此次在电台征婚,共有三位应征的姑娘来到了我家,刘冰霜是第二位。后来在秋天里,又有一位爱好文学并且发表过一部中篇小说的农村姑娘来到了我家。她是湖北应城县人。长得又矮又胖。我母亲曾经形容她象半截石磙。这三位姑娘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命运却使我们有缘无份。三位姑娘各有千秋,我曾经对二姐开玩笑说,如果我可以一夫多妻,我就把这三位都娶过来做老婆。第一位当我的秘书,第二位当我的出国夫人,第三位只能金屋藏娇。20世纪80年代的我,第一次征婚,面对众多的应征者,我都是以诚相待,没有以恋爱为名,玩弄过一位应征的姑娘。有的姑娘甚至连手都没有牵一下。当然,到了21世纪初,历经两次离婚的我,再通过报刊电台甚至网络玩弄征婚征友的游戏,就没有以前那么单纯了,几乎第一次见面就见到了床上。当然这些情感快餐,吃过就忘了,远没有第一次征婚那样给人美好的回忆。   
我给刘冰霜的每封情书,都写得十分火热甚至有些颠狂。刘冰霜曾在一封信中说,我躺在床上,多么想你能坐在我的床边,轻轻轻轻地捧着我的脸抚摸。我看到这样的文字,体内禁不住激流奔涌。一时刻从未体验过性生活的我,身体竟然成了漏斗。眼下,刘冰霜来到了我身边,我的欲念却跑到了九霄云外。刘冰霜的近视眼镜就象护身符,镜光一闪,我便望而生畏,退避三舍,不敢对她有一点亲昵的举动。这天晚上,刘冰霜住我的房间,我过去住父母的房间,与父亲同睡。母亲仍在荆州,给大姐带孩子。   
第二天早晨起来后,刘冰霜俨然象我家的媳妇,进了我家的厨房,做起了早饭。我在灶门口负责往灶里添柴,刘冰霜负责掌勺在大铁锅里炒菜。吃过早饭,父亲扛着锄头到责任田干活,我在家陪客。大白天,刘冰霜吩咐我掩上大门,关上房间的窗户。我顺从地一一照办。刘冰霜脱了鞋子和外裤,坐躺在我的床上。我坐在床头的写字台前,与刘冰霜聊天。刘冰霜取下眼镜放到写字台上说,我的手和脚,一年四季都是凉的。我曾听说过,体温低的动物长寿,没想到刘冰霜也是个冷血动物。我硬着头皮,坐到床上,两手笨拙地握住了刘冰霜的两手。这是我22年来,第一次与女孩子手拉手。心里感到十分别扭。看来感情的发展还是要慢慢来,太快了就难以尝到爱情的甜蜜,就象囫囵吞枣一般。刘冰霜抽回手,从她包里拿出一个日记本,问我想不想听听她的故事。我顺手接过日记翻阅。当我翻到某一页时,刘冰霜突然夺回日记,不准我看。刘冰霜把日记藏到身后,我双手包抄,抢日记的手一下子触到了刘冰霜腰部的肌肤。刘冰霜两眼瞪着我,我不好意思低下头,顺势将头埋在她的胸脯上。这个时候,父亲收工回家了。   
晚上,我与刘冰霜并肩坐在床上,相依相偎。一会儿,刘冰霜摘下眼镜,和衣躺在床上。我此时冲动地捧着刘冰霜的脸,吻她的嘴唇。刘冰霜紧抿着嘴,使我第一次与女孩子接吻就象吻墙壁一样,索然无味。刘冰霜告诉我,她可能没有生育功能。原由是她20岁上才来初潮。我对这方面的知识不是很懂,只听说过月经时,是不能做房事的。我大姐是医生,我建议刘冰霜明天去荆州医院找大姐检查一下。刘冰霜说,我才不要你大姐检查呢!看来,刘冰霜还很保守。老实说,我在刘冰霜面前有些自卑,对于男女之事,不敢轻举妄动。眼下她对我谈起生育方面的事,不禁使我雄心勃发,我问她,现在来月经没有,她说没有。我说,可以吗?她没有吭声。我便灭了电灯,躺在床上躲在被子里脱裤子。刘冰霜随手摸到了我的下体,触电般地缩回了手,连声说别这样,别这样,赶快消了。她退我进,两手不停地在她身上从下至下抚摸,直达禁区。刘冰霜紧紧握住我不安分的手,不让它们透过腰际。她说,可以玩玩,但不能……  
我是第一次这样直接地接触女子的身体,直觉告诉我,刘冰霜这样被男子抚摸可能不是第一次,我不禁问道,你不是第一次吧?没想到刘冰霜听了,气得浑身直发抖。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向刘冰霜道歉,可是她气鼓鼓的,她半天不肯理我。末了,刘冰霜叫我过去和父亲睡。我穿好衣服,很狼狈地走了。  
这天早晨,我第一眼见到刘冰霜,感觉不好意思。刘冰霜神情自若,好象昨晚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本来也没有发生什么,只是我的身体白白的自我澎胀了一次。早饭后,我送刘冰霜到荆州荆州,并且带她到荆州一家医院大姐夫家吃了一顿午饭。中午,大姐大姐夫及母亲见我突然带来了一个戴眼镜的女朋友,都很吃惊。一是我们家族中,还没有一个戴眼镜的成员。二是我又黑又丑,怎么会有标致的女孩子跟我走?大姐私下里问我是怎么认识的,我说是通过某种渠道。家里人都知道我鬼板眼多,也就没有深究刘冰霜的来历。反正我人大志大,家里也管不了我了。大姐夫对我们的到来不冷不热。大姐夫是城里人,平时我们农民兄弟姐妹去荆州大姐夫家,大姐夫就是这副嘴脸。   
在大姐夫家吃过中饭,我就带刘冰霜去逛荆州公园。我以前从农村来到荆州,大姐曾带我到公园玩过一次。农村人来到城市玩耍,城里的亲戚无非就是带领乡下人到公园看热闹看稀奇,而后逛逛大商场,开开眼界。我和刘冰霜双双逛荆州公园,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子这样入侵别人的城市,从事谈情说爱的勾当。我一个乡下人,和洋不洋土不土的女朋友漫步在公园里,浑身总觉得不自在。刘冰霜却显得十分自如。我们走到一个较为僻静的地方,席地而坐。刘冰霜说,晚上她不想再去大姐夫家。我也感到大姐夫不怎么欢迎我们的到来,就说也好,我们晚上就住旅社。刘冰霜说,我以前谈接触的男孩子,都比你长得英俊,不知为什么,就是没有感觉,总是谈不到一块去。一会儿,刘冰霜又幽幽地说,我们只能做好朋友。我听了十分冲动,激愤地说,如果你认为我的外貌配不上你,那就拜拜。刘冰霜摇了摇头说,我并不是嫌你长得丑,而是你太不信任人了!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我的为贞操。我说,那个晚上我说话太直,还请你原谅。刘冰霜说,太伤心了!我叹了一口的气说,我也太老实了。如果我强行占有了你,你也就完了。刘冰霜一笑:我们做姐弟不好吗?我说不好!我讨厌这种恋爱不成就成兄妹或者姐弟的世俗婉言。我赌气告诉刘冰霜,我的应征者有很多,明天我就去会见沔阳县的一位应征的姑娘。天涯何处无芳草。      
  第一轮征婚5
去年秋天,我慕名到沔阳县一位养猪专业户家里学了半月的养猪技术。告别时,我留下一百元钱给养猪专业户,托他帮我买一套畜牧专业的大学教材。专业户经常去省农学院取经,他答应买到书后就给我寄来。一晃几个月过去了,我一直没有收到书籍。从荆州转车去沔阳,只要两个多小时。本来我打算把刘冰霜送到家的,我一时冲动,就赌气作出了去沔阳的决定。一来我可以看看章小桂的庐山真面目,二来我顺便去养猪专业户家里打听大学教材的事。   
第二天上午我与刘冰霜在荆州长途汽车站分手。她转车回京山,我转车去沔阳。黄昏时分,我风尘仆仆赶到章小桂的村子。章小桂不在家,在外替父亲放鸭子未归。章小桂的祖母坐在大门口的一把躺椅上,听说是孙女的同学来了,忙派人去找孙女回家。我坐在章小桂家的堂屋里,静等应征者回家。一会儿,章小桂回来了,我连忙起身相迎。章小桂见了我,一笑,说了声稀客。   
吃晚饭时,我见到了章小桂的一家人。父亲是放鸭子的,抽烟喝洒,为人豪爽。母亲是我十分熟悉亲切的农家主妇,勤劳善良,热情好客。妹妹比章小桂小两岁,鬼精,老是笑,冲着姐姐挤眉弄眼。我不抽烟,陪着章小桂的父亲饮了少量的酒。   
晚上我在章小桂的房间,与她闲谈。章小桂的房间实际上是一个过堂,房门通向堂屋,里面还有一间房,是奶奶的房,去奶奶的房,必须经过章小桂的房间。谈话期间,突然停了电,房里顿时一团漆黑。章小桂的妹妹端进来一盏煤油灯,低头只是笑。章小桂横了妹妹一眼,叫妹妹把灯端走,妹妹笑嘻嘻地端着灯转向去了堂屋。堂屋里的煤油灯灯光透进房里,彼此能看清对方的轮廓。两人置身在朦胧的房间里谈话,显得静谧而温馨。   
我说,你的字写得太好了,我总觉得你是个男孩子。这次到沔阳有点事,顺便看看你到底是男还是女?章小桂说,这就是你的目的?我一笑。我说,我并不是什么养猪专业户?章小桂诘问道:难道养猪专业户就很迷人吗?我又一笑,坦诚地说:我收到很多应征信,你看我该怎么办?章小桂说,择优录取。我问,什么才是优呢?章小桂说,我的优不能代表你的优。我忧郁地说,我择优录取了人家,人家不一定择优录取我。   
沔阳养猪专业户距章小桂的村子不远。第二天,我步行去养猪专业户家打听畜牧专业大学教材的事,专业户却说早把书寄给了我,而我却没有收到。反正书对我用途不是很大了,我也就没有深究。这天傍晚,我返回章小桂家,只见章小桂正在院子里杀鳝鱼,我立即卷起袖子,蹲下身帮章小桂把破了肚的一条条的鳝鱼的内脏一一淘出来。   
夜里下起了雨,并且轰隆轰隆地打了几声雷。这是入春以来,我第一次听到的雷声。想到天一亮,就要与章小桂分别,我心里陡然生起一阵惆怅。我感到章小桂对我有些依恋,同时,我不知不觉被章小桂聪颖机智而显自信的谈吐所吸引。然而,我觉得自己已经身不由已了。刘冰霜曾经写信问我愿不愿意做上门女婿?我回信说,可以考虑。尽管我是家中的独种宝儿子,在家里,我不听父亲的话,时时与父亲作对,令父亲很伤神,他们只希望我快点结婚,哪怕是给人家做上门女婿。父亲还说,只要是我找到好人家,他们可以把我当做姑娘嫁出去,并且给我丰厚的陪嫁品。刘冰霜来到我家,就是来接我上京山去当压寨女婿的。谁想途中节外生枝,我会负气去沔阳。我在不经意中会晤了章小桂,虽然对章小桂有了很深的了解,并且在心灵上有着某种默契和愉悦,但我觉得自己已经明花有主,我是刘冰霜的人。来沔阳只是与刘冰霜赌赌气而已,现在气消了,我应该尽快回到刘冰霜身边去。我很早就对刘冰霜吐了一个爱字,我必须对自己的言语负责。至于章小桂,我们就只能做朋友了。但是农村男女,天各一方,不能作恋人结为夫妻,要想保持长久的友谊,谈何容易。夜里,小雨淅淅沥沥,使我几乎一夜无眠。   
早晨,春雨仍然下个不停。农村的泥土路下雨后便泥泞难行。我来时穿的是皮鞋,如果在泥泞路上行走,皮鞋就会被泥水淹没。我走时,章小桂特地叫我换上她父亲的深筒雨靴。并且章小桂给我送行到镇上的车站。章小桂给我一把雨伞,自己再打一把雨伞。   
在送别的路上,章小桂说,一个人抛开虚荣荣易吗?我说,那要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章小桂的脸色象阴雨天气一样阴沉。我心里也被一种浓郁的离愁所笼罩。到了车站,我换上皮鞋,把雨伞及雨鞋还给了章小桂。一会儿,来了一辆回荆州的客车。我与章小桂道别后,忙上车找座位。章小桂说,有时候来玩。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看着她拎着两只雨鞋的渐渐远去的背影,显得十分失魂落魄,心中象有一把锯子锯了我的心灵一下一样的难受。      
  第一轮征婚6    
我回家后,带上所有的应征信及一张省内交通地图,再次赶往京山会晤刘冰霜。我要与刘冰霜澄清到底是姐弟关系还是恋人关系。如果是姐弟关系,我就离她而去,去拜访面晤其它应征的姑娘。行前,我象一个作战的将军,在省地图上画了一条红线,把省内应征者所在的地点一一串联了起来。   
这天下午,我轻车熟路赶到了刘冰霜的家,家里却是铁将军把门。邻居说,刘冰霜在责任田里锄草。邻里叫一个小孩子把我带到了田里。刘冰霜见了我,很平静地说,你怎么来了?   
第二天,刘冰霜家里请了亲戚帮忙运猪粪土肥到山上责任田里。我自告奋勇地加入了运肥的行列中。我负责把猪粪土肥挖起来装进粪筐里。丘陵地带运肥到责任田里就象搞接力赛跑。甲把一担粪土挑到肩上爬到山上某一个地点,乙接过担子又往山上爬,挑到山上又一个指定的地点,最后由丙把粪土挑到山上更高的农田田头。我生长在平原农村,山区这种运肥方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觉得挺新鲜。我用五齿钉钯挖粪到粪筐,两手很快就打起了血泡。刘冰霜在家做饭,经常抽空看我,给我倒茶喝。   
晚上收工后,我换下了脏裤子。刘冰霜马上把我的脏衣服给洗了。我干了一天的活,感到很惬意,觉得自己俨然成了刘冰霜家里的一员,成了一个上门的女婿。肚子饿了,有个做饭;衣服脏了,有人给洗;干活累了,有人心疼。农村青年的生活及爱情方式,不过如此,我还有何求。晚饭后,我到刘冰霜的房间里与她闲谈。一会儿,刘冰霜的妈妈来了,说有话要与我谈。我只好洗耳恭听,但我预感情况不妙。刘冰霜的妈妈说,一开始,她误以为我是刘冰霜的高中同学,后来得知我要与刘冰霜谈朋友,她表示坚决反对。理由是我是外县人,太远了。我只好说,我理解,我理解,明天我就走。刘冰霜的妈妈还客套地留我多玩几天。刘冰霜的妈妈一走出房间,刘冰霜就哭,泪如泉涌。她哭诉道,我谈的朋友,家里总是反对,我一辈子不嫁人了。听了她这句话,多情的我禁不住多情地说,要不要我等你,只要你真心,家里人最终会同意的。刘冰霜说,没这个必要,我们就做姐弟吧,反正我一辈子不会嫁人。恋爱不成友情在。我曾经失过恋,刘冰霜的妈妈对我的绝情,并没有对我构成多大的打击。我从包里取出省地图,象将军对着军事地图布署作计划一样,指着地图上的某一点,对刘冰霜说,明天我将去应城县会见应征者叶元香。并且我斗气地告诉刘冰霜,我将要跑遍全省,与所有的应征姑娘见面,东方不亮西方亮,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一个爱我的姑娘。刘冰霜一笑,一本正经地对告诉我,镇上有车直达叶元香所在的村镇,车票只花八角钱。刘冰霜还说,如果我与叶元香恋爱成功,就把她带到刘冰霜家来玩,刘冰霜将以姐姐的身份送一份礼物给叶元香。   
次日与刘冰霜一别,再见面时,时光已过去了十多年。1998年,我在武汉一所民办中专学校教书,因为生源紧张,校方鼓励在校教师利用节假日回各自家乡里,把家乡父老的子女动员到学校读中专。每动员一位学生到校报了名,学校就给予教师伍佰元人民的奖励。我为了发财,就给所有的亲朋好友寄信,要求他们帮我招生。有一天,我在学校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声音是多么的市俗和土气。弄了好半天,我才知道是刘冰霜打来的。她告诉我,她收到我的信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我寄给刘冰霜帮我招生的信是寄给她的老家的。刘冰霜已经离开村子嫁到了镇上,并且在镇上盖了房子,一家人在镇上做点小生意。刘冰霜告诉我,她的家乡没有人愿意读中专,因为中专毕业工作不好找。末了,刘冰霜问我们这里的鸡蛋多少钱一斤。我平时在学校吃食堂,对于鸡蛋的价格行情不是十分熟悉,便答应帮她打听一下。一晃十多年没见过面了,我们都由二十几岁的青年人变成三十几岁的中年人,声音的变化简直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了。特别是,刘冰霜跟我在电话里谈鸡蛋的事,我顿时觉得她好陌生,离我好远好远。后来,刘冰霜带她的一个妹妹到学校找我,求我帮她的妹妹找个工作。
乍一见到刘冰霜,我已经认不出来了。细细看来,才能找到一丝青春的轮廓,特别是神情。刘冰霜问了我的生活情况,我如实告诉她,我离了婚,又成了一个人。刘冰霜说,她的生活也不是很如意。丈夫太小心眼,总是怀疑她与谁与谁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因为有了一个孩子,几次想离婚都没有离得成。刘冰霜在家乡当过几年的民办教师之后就嫁了人。我虽然感情生活总是不如意,但我一直都在走上坡路。先是自考大专毕业,后是考入南京大学专升本班学习,毕业后当民办中专学校的教师。我一直在进步,自然与我昔日的老恋人拉开了距离。久别重逢,虽然惊喜,但不能持久,在交谈中,我对刘冰霜的许多问题,无法回答,总感到我们已经不再是同一路人了。最后,刘冰霜问我手头方不方便,她说出门到武汉后,藏在小妹身上的盘缠不小心还是被小偷给偷走了。本来想在武汉多呆几天找工作,现在由于钱被偷,只好回家。刘冰霜想找我借伍佰元钱,待小妹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堂屋后墙正中挂什么好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