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钱,命就有一条客家话我怎么说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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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判处执行,但是对方拒绝执行,他就赖着说没有钱,要命有一条,怎么办?
法院判处执行,但是对方拒绝执行,他就赖着说没有钱,要命有一条,怎么办?我可以搬他们家的电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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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申请法院强制执行
房天下知识为您分享了一条干货
可以告诉法院有什么财产线索
你可以申请法院去执行,至于怎么执行就看他欠你多少金额,但你不能直接搬东西,要搬也是法院去搬。
在保证对方正常生活的情况下,法院可以强制执行对方名下财产。
法院可以搬他们家的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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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法信息举报邮箱:如果朋友和我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该怎么回答?_百度知道
如果朋友和我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该怎么回答?
我有更好的答案
看来你的命不值钱了!
晕 那你与他住一段时间。 再说 那你就说 你一条命值几个钱
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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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罗湖海关的商贸城,里面有个偌大的洗浴按摩中心,我们到前台提出找老板——瞎子阿龙。瞎子阿龙是从外面巨幅广告上得知的。前台小姐问什么事,黄健民忙说我们是记者,想采访阿龙老板。前台小姐一听是记者,倒是不好得罪,马上通过什么人联系上了老板。那时候绝大多数人还不知道记者也有假的,一听说记者来了,马上说见。  虽是说见,但老板是瞎子,也看不见。阿龙凭着一身过硬的按摩本领,在香港和深圳很有名气,据我们打听是他哥哥在帮他管理,里面有很多漂亮的小姐,也有很多肓人按摩师。因为解决了一些残疾人的工作生活问题,他这里还是一家受保护的残疾人福利公司。阿龙显的身强力壮,脸上倒是平和,只是眼球全向上白翻。手上戴着绿莹莹的祖母绿,闪闪发光的戒环,项上绕着粗粗的黄金链,真是气派非凡。更令人吃惊的是挽着他出来的是两位绝色美女,那旗袍开叉太高了,两条雪白的大腿耀的人眼晕。丝质面料下,胸前那两坨肉就象要晃出来一样。这么美丽的尤物让一个瞎子享用了,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名人介绍类的采访模式都是固定的,先是苦难而充满智慧的童年。然后是充满坎坷风雨的艰辛创业路,再是辉煌的今天,再是无限光明的未来。由黄健民提问,周德才执笔。凭着他的伶牙利齿采访很快搞定下来。  接下来,就是下套了。  “阿龙老板,是这样的,我们打算给你的公司顺便做个封底,以扩大贵洗浴城的知名度。您看是否可以帮忙赞助点我们杂志社?”黄健民装着腼腆地说着。其实内心也确实是有点慌,因为这毕竟有种行骗的感觉,其实这也就是行骗。  “嗯,这,这我不知道你们那的规矩是什么?你们要多少?”阿龙老板刚接受过采访和赞美,这大概是他平生第一次接受采访,刚在兴奋点上,一时还真不好拒绝。  “我们通常是封面十万,封底五万。”黄健民的声音似乎有些抖。  “噢,那……”从口形和阿龙老板的神态来看,似乎他马上就要答应了。  一声娇柔的声音从阿龙老板身边传来,把黄健民刚升起的欢喜击的粉碎。“两位大记者,我看这样,封底我们就不做了,我们赞助贵杂志社八千怎样?”  看来是碰到狠角了,记者全靠一张嘴,人家小姐上下两张嘴。一张嘴碰到两张嘴就自认倒霉吧。  “啊啊,对对,就这样吧”瞎子老板附和道。  “呵呵,怎么都行。谢谢你们对我们杂志社的支持。”黄健民勉强笑笑,心里骂了声“这婊子”。  那女人似乎察觉黄健民有些不满,忙灿颜笑道:“两位幸苦了,我们请你感受一下我们这里的服务吧,不然光凭我们说的好你们也没切身感受呀。”望着她那热情洋溢的脸,黄健民只想扇过去。  可面子上还是装着很感谢的样子,道谢不停。  只见她望着右边那女子,“阿芬你领他们去开支票,顺便洗个脚吧。”说罢扶起瞎子起身走了。  支票是第一大事,先随阿芬去领了支票。本想就回去,但是阿芬非常热情的邀请他们洗个脚,让他们也不好意思拿了钱就马上开溜。可是黄健民的鞋底脱胶裂了个口子,袜子也穿了一个洞。这些让阿芬看见了,记者的身份就有可能穿帮,那可就糟糕。可是拿了钱急着要走,这也是极不明智的行为,这极其容易引起别人生疑。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去洗脚。  “黄主任,这样,我还有采访任务,你去洗脚吧,我先走一步。”周德才斯文地向黄健民招呼,又似乎面向着阿芬,这畜牲要溜,可是他那脚也太臭了,如果他那双大板脚拿出来可要熏倒整个罗浮城的。  阿芬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微笑着。黄健民想两个人同时出丑不如一个人出丑,于是领导一样地对他一挥手“你去吧,顺便去拿一下这期的样书”。  周德才走后,黄健民随阿芬去包间洗脚。这时才细细地留意起阿芬来。阿芬留着一头长发,前面的刘海很漂亮,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樱桃嘴一开口,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请坐”,进入包厢后。阿芬往后一理旗袍,包臀坐下,一坐下一双丰满的**撑的边上的扣子就有些悬。阿芬瞟了一眼黄健民,看到了他的失态。心中亦有一丝窃喜。毕竟他是一个还算英俊的后生小子。虽然深圳是一个金钱至上的世界,但同龄年轻人之间的吸引和欢喜还是出于一种天性的。  “谢谢。”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坐在了她边上的沙发上。中间隔着一个茶几,上面摆着些水果和茶水。  阿芬自己剥了个桔子,分了一半给他。服务的小姐已端了一盆水过来,黄健民让阿芬的眼神和微笑弄得有点手忙脚乱。也正是这些手忙脚步乱,让阿芬觉得他还是那么单纯,还没有被深圳这个大染缸染黑、染花。给人以一点纯朴的感觉。  在和阿芬的应对间,他忘了自己的鞋子是开的,袜子是穿洞的。当阿芬的目光落在了上面时,他顿时窘的脸上火辣辣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地上铺着地毯,根本没缝。“呵呵,太忙了,也没时间打理自己的生活。让你见笑了。”黄健民反映是机伶的,这个时候作真诚状可掩饰自己的窘境。  “没女朋友帮你吗?”阿芬没有一点笑他的意思,一句话就消除了他的难堪,“这些应该是女朋友帮你去做的”。  “哪有啊,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会有谁看的上我呢?”这句话看似玩笑,其实倒是真实。呵呵,更糟的是脱了的袜子露出的脚Y有很多脱皮,一看便知是香港脚。  “你的是香港脚啊。”这阿芬怎么老是往他脚上看,真是糗大了!“你去换盆中药的洗脚水来”阿芬吩咐那女孩。  “不用麻烦了,随便洗洗就好了。”黄健民觉得很阿芬很细心,从神情看只有关心,没有一丝嘲讽的神情。本来也是,她也不是什么高贵的人,说不定以前比他还艰难。要不也不会去侍候一个瞎子,而且看得出来还有肉体亲近侍候的那种。自己好歹还是个大学生呢。嘿嘿,大学生又怎么样?这里是笑贫不笑娼啊!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有点自信,而这些仅有的自信又马上在现实中消失了。人家就是鲜艳可人,容光焕发,珠光宝气,体面高雅。而自己则是晦气十足,灰头土脸的。  “你这脚可金贵哩,香港脚,呵呵。”阿芬和自己开着玩笑。“去香港可是免签证的。”  黄健民这时觉得阿芬不但对自己很友好,而且还很幽默,甚至还有点可爱。于是也逗到,“香港脚是香港人身份的向征,可是我这双脚却过不了罗浮海关的。呵呵,香港脚去不了香港,不然去香港吃低保也有三四千块一个月啊。”  “你真幽默。”她笑起来真好看。用白晰的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她该不会是去报警吧,千万别给她麻痹了。看着她的身影离去,黄健民顿时有点紧张起来。
  深圳人才大市场在九十年代是全国最大的人才市场,这天一大早黄健民便来到这里。门要八点半开,可是现在才七点外面就挤满了人。有的还睡在边上角落的地上,显然是昨夜就睡在这里,是些大梦未先醒的人。其它的散落在大门外,有站着的,有坐着的,有抽烟的,有喝水的,有拿着包子啃的,有在挖鼻屎的,有穿着光鲜的,有蓬头垢面的。他们有一个共同的雅名叫“天涯沦落人”。  门准时开了,人蜂拥而去买门票,门票五块钱一张,人挤人,人推人。什么气味都有,前胸贴着后背,大腿挨着大腿,男男女女谁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好象谁买到了门票谁就买到了工作似的。有了工作也就可以体面地生活了。黄健民前面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女人,贴的太紧了,身体就有了反映。他心里只骂自己流氓。  草民,这是一群多么可怜的草民,这是一群没有尊严的草民,那年代,全国大下岗哪有那么多工作,全国的下岗人员都孔雀东南飞,可是他们的明天在哪里?这是国家转型中最痛苦和绝望的一群人。当时有个名字叫弱势群体。  黄健民找工作的程式正式启动,一两百个摊位,按他们的要求能投或会收下资料也就一两家。随时可招随时可进的工作倒有,如金融分析师,金融客户经理之类的,这些是没工资光拉人炒股拿提成的。  黄健民瞄准的有跟单员,仓库保管员之类没技术含量的岗位乱投一气,反正有枣没枣打一杆。呵呵,可怜那时他连跟单员是什么都不知道,电脑也没摸过(别笑,那时内地没摸过电脑的人太多了。)只好每天晚上,花五块钱每小时,租一台电脑学打字。这还亏得新来的于洁梦是学过电脑的。每天晚上陪着去,代价是下次出去找客户找她搭档。黄健民只有骗着她,“一定”。  两个月过去了,他的工作连影都没有。面试倒有一些,什么龙岗,凤岗,常平,樟木头。。。。。奔个不停,都是花了钱,劳了心,费了力,没成绩!  一天中午,投了两份资料出去,又没人通知面试,百无聊赖搭上了一个湖南妹。她说是从关外来的,原来在工厂里做质检,想到市里来上班。人也长得不怎么样,两人都百无聊赖。聊着聊着就抱在一起了,光天化日里就在一个屋角接吻。都是饥渴了的,年轻的身体,无望的是未来,现实却仍有太多的需要。他们尽情地索取着。这还不算过份的,过份的还有在人才市场里面就抱着接吻,甚至抵在墙上,下面紧紧顶在一起的,只不过穿着衣服而已。这不是故事,这是真实的事情。  就在生命要走到尽头一样地尽情欢愉时。突然黄健民的BP机响了。他一看是陌生号码,忙遗憾地说可能有面试。和那女孩相互留了BP机号,相约下次联系。便去回电话了。  电话打过去,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  “你好,你找谁?”  “是我,是我。阿芬你好吗?”他一下子就听出来是阿芬的声音。  “不好,你一个电话也没打给我,是不是把我忘了呀,呵呵。”  “想打,可怕影响你。”这可是大实话。  “你现在在哪?”  “在人才市场。”  “嗯,听话。想来看我吗?我现在南园路格登酒店608号房间。”  “好的,我马上来。”黄健民兴奋地搁下电话,朝站台奔去。  摁响门玲,门开了,一张甜美的脸满面春风地出现在眼前。一双水汪汪黑漆漆的眼,痴痴地望着已经黑瘦的黄健民。她穿着一条露背露肩的紧身短裙,勾勒的丰润夺魄。黄健民看着这么光鲜的女人楞住了。  “傻啦,怎么啦,没见过美女呀?”阿芬嘴一抿笑,一把抓住他的手拖了进来。  “呵呵,见过,但没见过这样漂亮的。”他用袖子擦了一把汗。看见桌子上摆了一些菜。放了一瓶橡木桶红酒。  “叫你贫嘴。”阿芬打了一下他,“今天我放假,也不知道找谁玩,想请你吃个饭”。  看着阿芬,那衣服太小了,三分之一个雪白露在外面,这对年轻小伙子来说是一个致命的诱惑。旁边桌上摆的是精美的菜肴。后面是一张特大的双人床。黄健民忍不住喉结“咕咚”一声。这一声敲在阿芬的心头上有些振憾。这傻小子,是馋人还是馋菜?总之他是饿了,心中一闪念就有些迷离了。  “快放了包到卫生间洗一下吧。”阿芬推了一把有点失神的黄健民。  这是他才发现自己身上有股汗嗖味,衣服也穿的灰了,亮一点的是阿芬买的皮鞋。现实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和自悲。  “给你。”阿芬变戏法一样,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崭新的汗衫和一条崭新的沙滩短裤(深圳人夏夜常穿着散步的那一种)。看来她倒是准备的挺周详的。  接在手上,看着阿芬,他眼里就有一种深深的感动,非常纯洁非常深刻。来深圳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好,胸中有万千言语,但何从说起。在眼眶要湿的瞬间忙闪进了卫生间。  淋浴喷头的水很急,将黄健民冲洗的舒畅惬意。自从那天发誓不去找鸡之后,他还真就守身如玉。他想这样弄出来,又觉得太过龉龊。于是就轻轻洗干净了。换了衣服,神气的出去了。  “哈哈,你看洗一下澡,一个人多精神。”阿芬从上到下打量着黄健民,当看到顶着的那地方,忙眼神一转看着桌上的饭菜,“吃饭,饭菜都快冷了。”那脸已是火烧云。  他忙坐在沙发上,掩饰了自己的窘状。开了红酒,给各人杯里倒了一杯。边吃边聊了起来。  气氛很好,有说有笑的。一会儿就过了个把小时。  “最近工作找得怎么样?”阿芬的脸已经很红,有点醉眼迷离。  “还没找到,不过阿芬我会一直努力的,我就不信找不到。”黄健民也喝醉了,本来就不怎么会喝酒,一喝舌头就大。  “阿芬,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我可是一无所有。”  “美的你。”嘴上是这样说,可头已经靠在了他肩上。“我只是很孤单,看着你很诚实,觉得你这个人将来一定会有出息。”  “健民,你会不会看不起我?我这也是没办法,弟弟妹妹还小,父亲被人冤枉杀人,进牢狱了,家里欠了那么多债没法活呀”说着扒在他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不哭,不哭,乖。”他无比怜爱地抱紧她。是啊,一个农民家庭摊上了大的官司,只有家破人亡了,没钱谁帮你。丧尽天良的是那些吃了原告吃被告的人,多少冤案都没有结果呀。甚至还在制造冤案。  “我只好把自己卖给了这个瞎子。他帮我还了债,给我的钱也可以供养弟弟妹妹了。我感激他,可是他经常折腾我。”说着就脱了自己的裙子。身上划破的痕迹和扭青的於肿,清晰可见。这畜牲。难道就因为人家可怜,她就该受这样的虐待吗?难道就因为他有钱,他就该欺侮人吗?黄健民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弱小和无能为力。因为现在有些地方话语权在贪官脏官手上啊,没办法呀,只有紧紧地抱着她,安慰她。  “我也考上了大学,要不是我爸被冤进了牢房,我也可以念完大学,他最疼我了。我那可怜的老爸啊……”说着又哭的死去活来。  她哭累了,趴在黄健民的怀中睡着了。他忙把她放平了在床上睡好,可是她没松手,只好也抱着她,让她好好地睡。虽然她几乎是全裸了,但他不敢有丝毫亵渎她的念头。  他就这样抱着她,也想到了风雨飘摇中的家。  毕业后那些待业的时日,他和大多数没关系的同学一样,灰溜溜的活着,政府不说分配也不说不分配,一个“拖”字诀被他们用的淋漓尽致。在这等待中,有后台的子弟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七大姑八大姨背景的,分的五花八门,农工子弟的分配基本停滞了。  我一同学他爸无限还念地说,要是以前分配的可全是咱工农子弟呀。  我绝望而悲愤地等待。你不要以为那时有工作找,门都没有,到处都是下岗员工,名曰下岗分流,到处都是失业者。连那些为共和国建设立下汗马功劳的父辈们,退休工资都没保障,老人带着小板凳到要害地方闹政府是经常的事。母亲的大集体说倒就倒了,生的肺结核也没钱治,要不台湾她那远房的哥找不着别的亲戚,救济了一下,这命早就没了。草民草民,命本如草,也没啥可怨的,哪朝不是这样,今天没有饿殍于野,就是大德于天了。任何一次社会变革都会有那个时代的牺牲者,自认倒霉吧。不过当时没法想象的是到八零后,九零后居然就可以享福了。仔细想想也就心甘情愿了。就算为了下一代吧!  大哥“兄弟分家成邻舍”“穰岁饥年幼弟不享”,丰年他似乎也只迷赌博,根本没顾家那一说。  好在二哥满含理解的关怀,让他黄健民没有因无路可走而自杀(人有时是会无路可走的,要不也不会有“穷途未路”的说法)。  想着想着,黄健民也睡着了……。  阿芬一觉醒来,看着黄健民还在沉沉地睡着,自己枕着一条年轻精壮结实的胳膊,心中涌起一股甜蜜  她也想上大学,也考上了大学,对上过大学的人有种自然的亲近。这是她生命中最大的遗憾。但更深一点是这个要命的男人,眼神有种绝望和坚强,矛盾地存在,是那样地让人看不懂。那青春勃发的气息是那样地吸引自己。以致第一眼看到他就为他痴迷。她想“我来到人世间,应该有爱一回的权利吧,不管未来如何”。  一滴凄苦的泪,落在了黄健民的手臂上。
  第二天,总编把黄健民找出噜了一通,是警告他,如再拉不到单,就要他搬出去了。虽然四个人一间房,他也要腾出来给新来的人住。  刚出总编办公室,就看见周德才在吹嘘昨天签下的一个单,吹了半天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昨天晚上摸到了发财奶。正听着,BP机嘀嘀地响了两下。黄健民忙拿了办公室的电话回过去。一听是一个动人的女声,前两天自己面试了一个皮革厂仓管员,成功了,叫他明天去上班。  终于可以有固定薪水了,可以不用日日为“明天的早餐在哪里?”而发愁了。他开心的一跳三尺高。余南旺忙问他是不是签到了单?  “我也摸到了发财奶。”黄健民也认为是昨天和阿芬的交合给他带来了好运。一溜烟跑进了房间,把那几件衣服收进了袋里去。那床黑心棉也不要了。他今天就要到那个叫官井头的地方去,明天好一早去上班。就怕过了这个村没了那个店。  走时,他还是很礼貌地去和袁总编(也就是老板)打了招呼。不管怎么样,在这里住了近三个月,没拉到什么单。在深圳有这样一个零时落脚点也不错了。袁总编也很客气了一番,叫他有空回来玩。为啥总编这么客气?因为他是个穷老板,这套商住房一个月四千块,他也经常交不出来。也是经常折东墙补西墙的主。这是结个人缘,等到自己落难时也多个朋友多条路,深圳今天是穷鬼明天是富豪的例子比比皆是。再说也怕他举报自己办假杂志。  在小店过了一夜,一早便来到东胜皮革厂报到。一个叫韩美艳的前台接待了自己。这女人倒美的清纯,一点也不艳,也就二十一二岁,只是那衣服开领太低了,胸前那两个大物就象随时想窜出来一样,这么苗条的身材怎么就挂的住?不过她人倒是挺热情的。  安排的宿舍是两人一间,非常不错。仓管人员也算是管理人员,吃的是管理饭,比深圳那种快餐好多了,一个小碟子里两荤一素,大桶里还有汤。只是工作说是仓管,却原来是在车间里做统计兼打杂。那些经过蒸煮的牛皮烘干晒干后,就在这车间里打磨好。打磨的整个车间灰尘弥漫,长久下去不得职业病才怪呢。  黄健民的工作是,把每张皮运到量皮仪上量一下,记录有多少平方咫,然后再把当天做好的皮送到仓库。当天记录下来的数据要送财务核算成本,这才是他工作的重心。据说是什么分批号核算。不管怎么样,总比深圳那种居无定所,吃了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好多了,踏实多了。  工作了几天,他觉得这工作非常的无聊,每天的磨粉尘,还把身上弄的脏兮兮的。长期这样下去非得痨病不可。只有把这里当成一个着力点,攒一些钱,熟悉一下环境,熟悉一下工厂,再去找工作。打了这个主意也就再苦再累也不怕。下了班就在房间里学英语,指望认真学个一年半载,对将来找工作有帮助。  时间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和阿芬联系了几次,都没联系上。她也实在不是个自由身。她那个足浴城有黑色背景。他也不敢多联系她。只是给她BP机留言:我已找到工作,放心。  今天是周五,快下班了。车间工人开始发工资,看着出纳小红提着工资袋走了进来。小红瞟了他一眼,“麻烦你过来帮我念名单”。黄健民指了一下自己,确认是自己便走了过去。  他拿起名单一看,抬头却是“五月份员工工资表”。他忙轻轻碰了一下小红。“这个表是不是拿错了,现在是八月呀。”  “没错,这里押三个月的工资。”小红望了他一眼,眼中透着无奈。是呀!谁不想及时领工资呀。  可是黄健民却慌了,自己口袋里只剩三百来块,怎么能撑三个月呀,我晕。其实后来的情况还更糟,那是后话。  晚上,当会计的老黄来找他打纸牌,加上另一个仓管江志军和他同时进厂的车间总管熊能贵。玩着倒是挺快乐。老熊又瘦又小三十七岁,嘴皮特薄,特会说话,属于剥了皮都会跳的那种。一个晚上有百分之八十的话都是他说的。老黄四十出头,老婆在内地,后来才知道是计划生育被单位开除了,在这里做会计有一年多了。江志军在中专学统计的,人看上去很实诚。  “老黄你说这厂是怎么搞的,还韩资,工资要押三个月。我哪带了这么多钱出来打工呀。”老熊嘀咕着。  “三个月啊,三个月还不一定。这厂财务状况非常差,办公室里天天有人来催化工原料款的,供应商做一回生意就再也不同我们做了。”  “是,是,这里的人做个一年半载就走了。”江志军插嘴到。  黄健民的心里格登一下,顿时紧张起来。心想到时做了拿不到钱怎么办?尽管只有八百块钱一个月,但是做个一年半载存个六七千块钱也好找工作。不过愁也没有用,自己现在只有三百来块也找不了工作。混吧,赌一把大运,光棍只有烂命一条!  玩了几把时间快十二点了,明天老黄还要加班,就歇了。  黄健民来到宿舍门口一拧把手,咦,打不开?忙敲了敲门,里面就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来了,来了。”里面传来同宿舍方振伟的声音。可是半天门也没开。  等门开了,方振伟有点结巴地说,“兄弟,我老婆来了,我跟你挤一挤”,方振伟二十来岁,结婚早,老婆在常平打工。经常听他说起老婆倒是没见过。  “没事。”黄健民楞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方振伟和自己睡,他那床有一个蚊帐,他老婆睡那。虽然有点不情愿,但也无奈。人在天涯也只有如此了。只是很不情愿和方振伟睡。他和他老婆睡也没什么,读大学时有个同学就经常这样干。再说江志军也说了大宿舍里的人挂着蚊帐,老公老婆来了就在里面偷着睡。这不是黄色故事,这是下层打工人员的真实生活。只是这样的事听着怎么也没有点娱乐性。打工的人是没有性权利的。  瞄了一下帐子里隐约躺着的人,估计刚才战斗刚结束,房间里有那么一股味道。和方振伟搭讪了几句就睡了。  方振伟很快就睡着了,估计刚才折腾的够呛。黄健民想着自己的心事怎么也睡不着。也许是不习惯和别人睡,当然,这里是指男性。  午夜时分也不知几点,帐子突然掀开了。一个穿着背心短裤的女人钻了出来。一头秀发在她低头找鞋的瞬间遮住了脸。然两个结实的**却有一只荡了出来。在她抬头的瞬间,突然看见黄健民睁着眼睛。两人就呆傻了一下。  那女人难堪地冲她笑了一下。这时又不好意思缩回去,就穿着个小三角裤去了洗手间。洗手间里“滋——”响了很久,大概一直弊着。以为他睡了才起来的。黄健民马上闭上眼睛,好让她回来时不再难堪。  刚睡着不久。突然,觉得自己被撞了一下。本来黄健民睡觉就警醒,虽然不重的一下,却把他带醒了。  原来方振伟睡醒了,爬到了对面他自己的床上。  “不要,别人在?”身音很轻。  “没事,来,来。”  “嗯,你没够的呀”  一会儿声音就高高低低起来,是个人听了都受不了……。在她压抑的尖叫一身后,黄健民射了一裤裆。你说这叫什么事,别人做爱,自己射什么?真是瞎凑热闹!
  恋爱从来都是精神层面的问题,但恋爱成功与否从来都是以身体的接触为标准的,接触了才算是彼此接受了对方,恋爱关系也算确立了,其中两项是最重要的标准:接吻和做爱。当然后来就发展成了就是接触了也不见得就确立了关系。  从昨天晚上的被强烈刺激来看,生理需求变成了每日困扰黄健民的顽疾。他需要生理和心理上的关怀,他渴望爱情更渴望做爱。阿芬他是爱的,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她有她的归宿,尽管那个归属一点都不美好。但是黄健民不能联系她,否则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她的时候联系她,会更伤害到她。他不想这样做。  抽着烟,他一个人在宿舍里无聊地想着。谁?可以是追逐的对象。行政文员韩美艳?身材一流,清纯的象小学妹一样,但有点傻呼呼的。跟单丁银铃?有点妖媚,丰满风骚,床上功夫一定一流。但估计很难忠于一个人。报关员龚春凤短头发,戴眼镜,皮肤白晰,但显得有点太正统,可能生活情趣不够?……,但整个小厂也就这三人光鲜一点,估计也是中专,专科一类的。就从她们三人中选一个吧。他深深地抽了一口烟,吐出一个又圆又粗的烟圈。象是下了一个大决心一样把烟头扔在地上踩了一脚。  可是再一想,又觉得有点滑稽。她们这些人整天打扮的体面光鲜的,怎么可能和自己一个八百块钱一个月,整日蓬头垢面脏兮兮的人谈恋爱呢?现实是残酷的。可是也有例外呀,朱元璋的马皇后当年就是看上了这个要饭的呀。就冲这个例外也得一试。  黄健民还真就奔着这个意外去了,结果毫不意外地撞了个头破血流。  起先他是想有事没事找丁银玲问些跟单方面的事,即使攀不上也可顺带学些跟单方面的知识,好今后找个公司去做跟单。那天瞅着快下班了,跑到写字楼,给财务部送当天统计的数据,然后装着无意走到丁银玲桌子边,有点嘻皮笑脸又有点讨好地问她关于客人下订单后,程序怎么走的问题。结果被她毫无内容的眼睛盯了足足有十秒,然后很冷漠地说,“请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其它的事少打听。”俨然还她妈的领导一样。他走时,她还用手在鼻子前扇了两下。好象他身上还有车间的牛皮味一样。估计还有不屑的撇嘴动作,真她妈的也太瞧不起人了吧。偏偏这场面还让正准备下班的韩美艳看了个正着,她还冲她吐了下舌头。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郁闷了好几天,黄健民总结了一下。是自己要求太高了,第一个就奔着妖媚风骚的去,自己怎么啦?这明明是个守不住的主,还去撩拔她?这男人呀,骨子里还是喜欢风骚的尤物。还是找个知性点的本份女子吧。看龚春凤就不错,还是报关员。这职业也不错。  晚餐时间,黄健民装着没事一样在饭堂门口抽着烟。等龚春凤一进去,忙跟在后面。  “也才吃饭呀?”极白开水式的问候,一听就知道是没话找话的。  “嗯。”她礼貌地应了一声。  她打好了饭菜,坐在一张排凳上,黄健民马上打了饭菜跟过去坐了她对面。  只见她眉头微皱了一下,似有点不悦。又不好说什么,饭堂是公共的,谁也不能说什么。  “你说报关员难考吗?现在报关员这么吃香。”  “嗯……还好吧”,她瞄到采购员李云娜买了饭坐在了另一张桌子,象遇到救星一样,“云娜找你半天啦”,端起饭菜就走了过去。李云娜愕然望着她,嘴里还含着半口饭,这龚春凤从不找她的呀。  就把个黄健民毫不客气地晾在那。引的老黄,老熊咧着嘴在那里笑,“这俩畜牲”,心里骂了一句。他又不好马上起身走人,只好挺直身子僵坐这那里,弄得一丁点食欲也没有了。  周日实在是太无聊了。睡了一个上午老熊穿了个拖鞋踢踢踏踏地走了过来,“起来起来,头会睡扁的,我们出去走走”。也是该起来走走了,要不一天到晚闷在房间里,会捂出蛆来的。  “江志军这小子去看女朋友了”,老熊玩笑道,“他们有的地方放松放松,就我们憋死了。”  “呵呵,找鸡去?老黄说雁田那些棚屋,平房里,五十块可以打一炮,都还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你小子,呵呵,也想?”  “想,不过没多少钱了,我们还要熬三个月才有工资呢!”  一提到钱,两人就蔫头搭脑了。人不风流只为贫,还真是没错。  “呵呵,我们也只有过过嘴瘾啦。”老熊薄薄的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两人抽着廉价的香烟,嗑着不花钱的话题,瞄着街上打工妹穿着漏光的部位。随意地走着,没有具体的目标。  聊的正欢,老熊一把扯了黄健民躲到边上一小店。  黄健民一甩手,“干嘛。”  老熊并不啃声,用手指指前面人行道的柳树下。  循着方向一看,公司管生产的赵副总正搂着韩美艳在接吻。韩美艳那骚货,踮着脚尖,抱着那肥大的猪头在啃。而赵副总的那对咸猪手就摁在她的屁股上,不时地满抓一把。  “我们往回走吧。”老熊扯扯黄健民。他是怕两人面对面照上。赵副总是老熊的顶头上司。看见了,老大惦记上了,可不是好事。  黄健民这时无限悲凉,想正儿八经地找个女朋友吧。结果全部沦陷!不是嫌贫爱富吧,就是作风不正。嗨,这年头真他妈的是:“有钱就是草头王”(这是他老爸的名言)。  没钱这女朋友看来是找不成了。有钱的日子不知要到猴年马月,难道这女人也得猴年马月才能见得着?黄健民一时豪气上来,摸摸口袋里仅剩的三百来块钱,“走,打一炮去,我请客”。
  找鸡是那种实在熬不住了才想去的。基本上属于数日不见肉腥的那一种。但要真的放松了,出来了。就会憎恨自己太肮脏太埋汰,那些柳咏,汪国真,席幕龙的情诗,全都他妈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在**身上胡乱开炮的瞬间,轰塌的是人世间最美好的情感。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太多的话说,天色已经暗下来,路灯已经亮起来。一个星期天就这样过去了。  转眼已是十一月底了,还没有发工资。黄建民和老熊实在撑不住了,买如厕纸的钱都没有了。就一起求老黄跟上面讲了讲,一人借支了600块。  “这日子没法过了。”老熊一脸的苦相。也是的,她老婆下岗了,孩子上学也得花钱。昨天他哥还打电话来说他母亲病了,能不能寄点钱回去。  “母亲病了是没办法了,只有不治,反正她已看过了世界。就算是治,多少钱也不够,现在的医院一个感冒就要你几百。一个大病就是个无底洞,他们乱开乱收,你又不懂。让你倾家荡产了病还没治好。他们这些人比黑帮还恶棍,比放高利贷的还丧尽天良。比乡下公安还无耻。有多少简简单单可以看好的病,被他们弄穷了只好等死。”(十多年前是这样,到现在还是这样。怎么政府就这么没办法。)说着大颗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黄健民也为前途感到绝望,就这样漂着,何日是归年啊!要不是因为家里缺钱送领导,何至于被分流下岗啊。不过反过来想想,这些千千万万出来打工的,有几个是条件好的,条件好过的,又有谁会愿意背井离乡呢?身处这样的时代也是没办法的事。有工打,总比在家里耗着强。想想也就想开了。  厂里总是发不出工资,所有员工的心弦就绷的紧紧的了。就怕做了这么久,厂子突然倒了,老板突然跑了。这种事情在东莞是经常发生的。  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碰到了老黄,老黄笑咪咪地对我和老熊说:“明天下午发工资了,领了钱小伙子可以去放一炮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是吗?太好了,能不能先不扣我们上次借的那600块钱?”老熊心情大好。他是生产总管有2000块钱一个月。  “这个,我到时帮你们说说。”老黄人很爽气。  “你是我们的大靠山啊,什么时候请你放一炮。”黄健民开着老黄的玩笑,他知道老黄好这口,四十来岁的人,老婆不在身边就玩开了。  “你小子开我老头子的玩笑,什么时候该正儿八经地找个女朋友了,别老是惦记着吃野鸡。”老黄还是很喜欢黄健民的,觉得这小子人聪明,决非池中之物,只是一时落了难而已。  “呵呵,我也只是这样一说,现在还是童子身呢,你想身上一个铜板儿也没有,能作什么怪呀?人不风流只为贫啊!”  “发什么感慨呀?小伙子。”出纳小红看见老黄在这,端了饭过来,正好听到黄健民的话。小红也就三十岁左右,瘦瘦高高的,架副眼镜,长得很普通的一湖北女人,带有点知性美的那种,听说男朋友在深圳。上次帮她发了一次工资,平时就有些招呼打了。再说黄健民也算一帅哥,要不是身份底下,估计愿和他交往的女人也不少。  “嗨,是说自己穷的叮当响哦,我的好红姐。”  “是啊,我们出来打工也不带钱的,欠了四个月工资谁受得了啊?”这句话都说到大伙心坎里去了,真是善解人意。“这笔钱还是老板从韩国筹回来的呢,先发你们车间的,我们写字楼的,还要等上回发往美国的那个货柜的货款,货款回来了,才能发呢。”  “是啊,帐上没钱,给供应商的支票也老是跳票”,老黄轻声地嘀咕了一下。  这些话,又把刚才的一点点欢喜冲的干干净净。前途惨淡呀。  下午下了班,老熊强烈要求请我去吃炒粉,理由有二:一。要发工资了庆祝一下,天天吃食堂真是让人受不了。二。上次我喂了他下面,这次他要喂我上面。  这畜牲又占我便宜,黄健民擂了他一拳,爽快地跟他出了厂门。  就在厂对面那铁棚下有个专做工人生意的小吃店,他们选了路边一张桌子坐了下来,正好看来来往往的美女,老熊叫上两个炒粉,一个鱼香茄子堡,一个青蒸扁鱼,一碟花生米,两瓶啤酒。就这样吃开了。  “来我敬你一杯,明天会更好。”老熊笑得很灿烂,看来家里的烦恼暂且抛脑后了。  “来,好,话在酒中。”黄健民一口喝干了杯中酒。也确实是高兴,可以领到工资了,关键是领了第一个月的工资,后面就月月有了。前面四个月的就算压在那里,走时一起结清,加上当月工资到时积下来也有四千块,到时再回深圳找工作,也有经济保障。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好开心,吃的很有味,胡说八道,天南地北,自是一种单身的快乐。看着每一个走过的打工妹都忍不住品评一下。  突然,有点醉意的黄健民发现出纳小红正走过来。手里提着个装新衣服的塑料袋,沉甸甸的。手腕上搭着件衣服。走得有点急,胸前有点跳跳的,很晃人。忙高声招呼道,“红姐,快来,老熊请客”。  “对,对,我请,我请。”每个员工对发钱的人都是友好的。  “噢,噢,啊啊,你们吃,我拿件真丝衣服去干洗一下。”小红脸上掠过一丝紧张。继续往前走。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了前面的拐弯处。  “她今天神情有点怪怪的?”黄健民说道,又好象问老熊。  “可能是去偷情?”老熊逗到。  黄健民给他满上酒。“是,可能去偷情,一会弄出泡来了,你快喝吧。”  老熊看着酒泡溢出来,赶紧喝了一口,突然明白过来他刚才那句话是占自己便宜,忍不住笑喷了黄健民一身。
  第二天中午,厂里炸开了锅。消息很快传到了黄健民的耳朵。出纳小红昨天晚上带钱跑了。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小红先拖到快四点才叫了司机一同去取钱,好第二天上午发工资。取了钱回来公司已是下班了。司机是方总的亲弟弟,他看着小红上了楼梯去写字楼放钱。所以掉转车头去前面晾皮场放车了。那知小红走到二楼一看车走了,就没上四楼写字楼,而是闪身又下了楼,快速走到办公楼边上的宿舍楼,到房间把钱放了。然后若无其事地去饭堂吃了晚饭。等天暗下来,就提着个袋子,挽了件衣服不紧不慢地出去了,保安也没翻她袋子。就这样出去了。  这是一件骇人的大事,对一个有咽没气的工厂来说,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对于压着数月工资的工人来说,更是惶恐不安。于是全厂招开紧急会议安抚人心。说会尽快想办法发工资。美丽妩媚的方总咬牙切齿地怒吼道:“我们已经报了案,一定会抓到她的,到时扒她的皮。”气得胸前两个半露的气球忽大忽小的,韩国老板那双熊掌捏上去手感一定不差。  “嘿嘿,骗谁呀?才卷了八万来块,东莞不上十万不立案的,这年头这种事太多了。”老黄在黄健民耳旁牢骚道。老黄是这个厂的主办会计,对公司的内幕甚为清楚。一次他请客,喝醉了,口没遮拦,说公司败就败在这个女人手上。仗着是老板的情人,想尽一切办法刮公司的钱,老板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那开车的弟弟,和管采购的堂兄,更是在厂里肆无忌惮,为虎作伥。  听着老黄的嘀咕,黄健民就象当头挨了一棒一样,真担心这个破厂会随时倒闭。  工资十二月还是没发出,直到元月份中旬才发。(或许读都会问为什么不告他们?告诉你十多年前这种事在东莞是告不应的。没人管。)  日子就这样令人绝望地过着。公司的状况象得了癌症的病人,拖着活。随时可能断气,令稍微了解点内情的人惊恐万状。  转眼就要过新年了,因为当年订单生产完了。公司提前20天放年假。由于出来打工时和父亲发过誓,打工不成誓不回。所以决定了在厂里过年。其实也是没钱回家过年。  公司安排守厂负责人,当领导的都回家过年了,黄健民居然被安排和老熊、韩美艳负责看管工厂和员工。并指定大年三十晚上和工人联欢,用欠钱鞋厂抵来的鞋,做奖品。  放假后的第二天,厂子就彻底冷清下来了。大部份员工已离厂。零零星星剩下的,都是没领到工资的新员工,回不去。  黄健民也没有哪里可去,快十点了还趴在床上呼呼大睡。昨晚那本从地摊上买来的《****弄得他差点精尽人忙。  “咚,咚,咚……”有人敲门。  “吵你个大头鬼呀,还没睡醒。”他以为是老熊那短命鬼。  “是我,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不好意思,等我啊”,声音很好听,好象是韩美艳。赶忙赶紧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并飞快把地上那些浸满脏物的卫生纸踢到床底。又好象还有些那种腥气?忙点燃一根烟,喷出好几大口,好让整个屋里都是烟味。直到忙完这一切后,他才去开门。  “咦,你可是贵人呀,有事吗?”果然是韩美艳。穿着一件淡黄的羽绒衫,胸前撑起两个观赏性很强的兔宝宝,下穿一条紧身牛仔裤,那份性感丰满,实是引人垂涎。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呀?”瞟了黄健民一眼,有种风尘女子玩笑式的暧昧,毕竟都是年轻人,喜欢开个玩笑。  “坐吧。”黄健民客气地让他坐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凳子上,倒了杯开水。“你还是有事,不然不会上我这来,呵呵,说吧。”  “呵呵,好吧,我是想和你聊聊年夜饭吃过后,大家联欢的事情,你先去洗脸吧,洗好一起到我那边去。”  “耶——,有美女可陪啦。”黄健民振臂高呼。冲进洗手间,一不小心脚趾踢在门框上,“噢———”抱起脚,指甲里一小块血印。  “活该。”韩美艳嘴里这样说,心里还是开心极了。有个小帅哥为自己兴奋的找不着北,这无论如何不是件坏事。  “谁叫你这么皮的。”纤细白晰的手,轻轻地揉了一下他那个臭脚趾。“等会我帮你涂点正红花油,就好了。”  这一揉,肌肤相触,人就亲近了些。黄健民还觉得这一脚踢得真他妈的值。  韩美艳和老总他们住一栋楼,她和丁银铃,龚春凤,李云娜她们住一层,可她们都回去了。坐在客厅里开着电视也没看,两人趴在茶几上写着晚会的顺序,黄健民不时睨一眼她的领口低开处,可以看到一抹酥胸。第一、主持人黄健民,韩美艳。第二、卡拉OK比赛。第三、抽奖……,总之六点开始七点五十分结束,最后,大家看春节晚会。搞活动都是黄健民在大学里搞烂了的东西。韩美艳挺钦佩地望着他。  “看不出你还挺有才。”  “呵呵,棺材。一栋楼就你一人住你不怕?”  “是挺怕的,昨晚就吓的不敢睡。”  “怪不得你两眼圈黑的厉害,象熊猫眼。”  “是吗?”  “是的。”  看他不象说谎,忙起身进房间去拿镜子。黄健民也跟了进去,房间里一股芳香。  她拿起镜子一看,镜子里还红的嫩红,白的雪白,除了眼瞳是黑漆漆的,就没有了黑的地方,再看镜子里晃过来一张坏笑的脸。就知道上了这小贼的当。往后一甩手,“你怎么这么讨厌……”话没说完,意识到手甩到哪了。黄健民“噢———”地黄牛般叫了起来。回头一看,只见他抱着档部痛的直冲舌头。这一下是够重的,忙扮开他的手,帮他揉了两下。不妥,一大坨,忙松手,脸就臊红起来。低着头“都怪你自己”,声音象蚊子一样。  本就一娇柔的女孩,很是可爱,看着心动。轻轻地揽向怀中,她还就真靠了过来。抱着她,闻着青春迷人的气息,他居然就忘了痛。就这样抱着,美艳靠在他的怀中,不知什么时候也紧紧搂住了他。或许有个年轻小伙子喜欢自己,比那半老头感觉浪漫多了。  年轻人总是容易走到一起。孤独和寂寞,或许还有对家和亲人的思念,或许还有对未来的迷茫和无助,或许太需要真情的关怀。他们就这样抱着,没有言语,没有邪念,只有温馨的体温相互取暖。  “晚上我过来陪你吧,这空间太大了。”  “我怕黑夜,可更怕狼。。。。。。”韩美艳有点发嗲地看着她。  “我不是狼。。。。。。”  “那这是什么?”原来他那东东雄健地顶在她身上,让她有点发酥。  “狼鞭……”黄健民再也控制不住,将她按在了床上。
  大年三十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可是挂了些对联,放了些鞭炮,年味就浓了起来。年味浓了起来,留厂的人外表看来都高高兴兴,忙这忙那,其实啥也没忙,都只是为了掩饰内心那疯长的思乡之情。  黄健民和韩美艳这些天倒是暂时忘记了一切似的,整天整日地粘糊在一起。年轻人高兴了就剥光对方来几下。有时买了面包一天也不出门。就忙这事,一天可以来六七次。象是一对情人,但是他们却从来没说爱和喜欢一类的话。好似默认了恋爱关系,又好似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老熊却有些不满了,以前两人是好朋友,形影不离,现在老是捞不到黄健民。他总是玩失踪,心里就郁闷极了。再加上想老婆孩子,没事就疯了一样地在厂里转,就象一只狗闻到了骨头味一样,没找着就停不下来。  黄健民刚从韩美艳宿舍里出来,想去外面给她买点早点。猛听背后断喝一声:“你从哪里来。”  回头一看是老熊,看来瞒是瞒不住了。“吃早饭了吗?”说东搭西,想岔开话题。  “呵呵,你小子厉害。走,和我说清楚去。”老熊象捉奸在床一样得意。  两人就一起去了餐厅吃早点,边吃边聊。黄健民大致说了一下两人相处的情况。  “那赵副总回来怎么办?”老熊似好心的问道。  这一句话就把黄健民嘴里半个馒头给噎着了。是呀,回来怎么办?赵总可是牛高马大,在厂里有权有势,而且这人怎么看都有点横。更要命的是这种事又不好问韩美艳是什么意思。自己和她藤缠树,树缠藤了这么多天,确实对她是有了感情。她的外表清纯,肌体雪白,内心也让人觉得简单。可怎么他和赵总就有了那么复杂的事呢?黄健民有点头大。  吃过早餐,老熊就组织人在空旷的仓库里,简单地布置了一下,摆了一台电视,放了些音响。让工人们在那里唱卡拉OK。几箱皮鞋和波鞋也摆好了。另外也准备了些奖品。也蛮象样的,总要造出些气氛来。  黄健民趁送早餐的机会,和光着身子猫在床上的韩美艳说了老熊知道了他们的事。她马上一屁股坐了起来,两个雪白的**还晃晃的。脸上显得有些惊恐,象被人捉奸了一样。看着她那个样子,黄健民显得格外心痛。  突然,韩美艳觉得自己反映的有点过激。忙掩饰地说:“怎么啦?知道了就知道了,你怕啦?”  这女人呀就是胡搅蛮缠,明明是自己怕人家知道,还要赖到人家头上。“知道了就知道了”这句话就是应不怕别人知道了他们的恋情,那么这个表情就应该是甜蜜的呀。可那表情却明明是惊恐,那就好象是自言自语对赵总说,“我已经和黄健民好了,我们摊牌吧。”如果这一摊牌会是什么结果,太复杂了,他都不敢想。  黄健民无言地坐下把她抱在怀里,她靠在他的怀里缀泣。  “你会对我好吗?你要我吗?”  “当然要,最好你嫁给我了,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真的吗?你真的会娶我吗?”韩美艳坐直身子定定地望着他,眼中满含着热烈和真情。  “真的,阿艳。”黄健民重新抱紧了韩美艳。称呼也改成了广式的叫法:阿艳。  晚会由黄健民和韩美艳主持,心意已相通,就有点郎才女貌夫唱妇随的意思了。按照他的规划,场面进行的非常热烈,员工也非常的开心,这种奖品大大小小基本上人手一份。这时候就有人提议俩主持人合喝一个。  两人合计了一下。就选了一首《选择》,你选择了我,我选择了你。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这歌词加上现时两人心意,唱着就非常甜蜜动情,让人看着简直就是一对爱的死去活来的恋人。  偏偏老熊这促狭鬼,看着就想捣蛋,他拿了张自己写的纸条给阿艳,说是下面有个员工递了张纸条上来,是迷语念给大家猜。  阿艳一看非常简短,就念了起来。  “一对乌邪在树上玩,公乌鸦无意中看到树下有只动物,但是公乌鸦视力听力都不好,问下面是什么。母无鸦大声说:下面羊死了。”  “最后一句听不清。”老熊又问一遍。  “下面羊(痒)死了。”阿艳大声重复了一遍。  下面哄地一下,那些人都捂着肚子笑个不停,有的还笑呛了。阿艳还拿着个话筒傻笑,她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黄健民马上反应了过来。面带微笑宣布。“晚会到些结束。各位去饭堂看春节联欢晚会。”  那些人就笑着散了去。  阿艳这时觉得有点不对,去问老熊是不是念错了。老熊忙耍滑头,一本正紧地说“没有啊,很好啊”。也赶紧溜了。  “阿民,他们是笑什么呀?”  “你自己再看看最后一句词。”黄健民指点道。  阿艳仔细地看着词,嘴唇又轻念了两遍,脸一红,将纸撕得粉碎,“他们怎么那么坏呀。”  两人搂抱着在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碰上男女高音或舞蹈,就亲亲嘴,捏捏彼此的肉肉。现在他们就喜欢两个人在床上一丝不挂,那股年轻的新鲜劲,没完没了。  在言言语语中就有了对未来的憧憬规划。  “我想过了年辞工,去找一份更好的工作,要不我们也没有未来。我必须好好发展。”黄健民边说边无意识地捏着她的*******到时找到了好工作,你会不会不要我。”阿艳转过头,吻了一下阿民的嘴。  “不会,有了一份好工作,我们先在外面租一间房,好好地过日子,不用象现在整天担惊受怕,怕老板逃了。我打算先去做跟单,我看了一下我们公司跟单的流程太简单了,而且我的英语比我们公司丁银铃还好,我是六级。她才四级。”  “我就相信你是有志气的,人也聪明,我不会错看你的。”说罢又转头吻了他一下。  新年的钟声已经敲响,而且这钟声还是世纪钟声,进入2000年了。俩人激动地拥吻着,进入着,包容着,他们要在新的一年里,噢,不是新的一个世纪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黄健民正含着她的一个***她却整个压了下来。一个**房闷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忙推开。“憋死我了。”  但阿艳还是不放过他,“对我好,管饱。对我不好,就用这个憋死你。”  你说这叫什么事。  折腾够了,两个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新的一年就这样开始了。
  年初八就上班了,初七上午就有很多人陆陆续续地回公司了。黄健民和韩美艳两人腻腻歪歪了二十来天,感情也日渐深厚了。昨天晚上做累了后,阿艳幽幽地说道:“明天丁银铃她们就回来了,我怕让她们看见不太好,你就别过来了。”  黄健民猛地想到,赵副总也该回来了,她是怕赵副总知道吧?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总要给她点时间来处理这事情。一想到自己的女人可能还会被压在他肥大的身躯下,就说不出的难过。  阿艳好象看出了他心绪不佳,安抚地摸摸他那蔫搭搭的东西,“你得给我点时间,我是真的好爱你的,想我了就给我CALL机留言,我们到外面去,饿不着他的。”拨了一下。  她的体贴让他感动,心动了就情动,情动了那里就动。刚刚射过,这会又让她给弄起了,索性进入。这一次想着那赵副总和她的样子,冲撞的就格外厉害,阿艳那叫声就份外撩人响亮。  第二天,赵总给员工贺新年,每人发一个红包,包里只有十块钱。黄健民看着他,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道了声新年好,心里总有一种对不起的感觉。是的,他不该趁他回家时动了他的女人,不过话又说回来,阿艳也不是他的女人。他有追求的权利,想到这里,黄健民看他的眼神就坚定了许多。老熊却在暗地里捅了他一下。那意思,看你怎么收场?  中午的时候黄健民拿起内线,想给韩美艳说些话,但究竟说什么也不知道,就是想和她说上话。电话那头,响起了她的声音,他又突然觉的什么也不想说。韩美艳凭直觉是黄健民,可那头却挂了。听着话筒里嘟嘟嘟的忙音,韩美艳的心里狂风吹乱草似的,是不是黄健民知道了什么?知道了怎么办?……这边心里还没定下来,电话又响了,心里一激动,忙快速抓起话筒,“喂,健民。”她有点发痴脱口而出。  “健民?哪个健民?叫得这么亲热。”这个声音把韩美艳敲得粉碎,是赵副总。  “……”  “是不是那个垃圾仓管员?”赵副总很敏感。刚才他就觉得她眼神有些躲闪。  “你瞎说什么呀?”  “那晚上你过我房间里来。”  “……好吧!”韩美艳好无奈,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晚上干脆和他摊牌吧。她晦气地摇摇头。  一天也没有见到黄健民,也没有一个电话,在最无助的时候,很想得到他的慰藉,可是她感觉到他在躲着她。  黄健民是在躲着她,他感到有点伤感,他知道这时候不应该打扰她,让她有时间可以考虑和处理她与赵副总之间的事情。可是想到他们晚上会在一张床上赤身裸体谈这些时,心里还是难以接受的。他又有一种愤怒的冲动。下了班,就约了老熊,老黄出去,要了四瓶小瓶装的红星二锅头,猛喝起来。老黄总问今天怎么这么能喝,老熊打趣地笑说,借酒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喝到近十点钟,喝得一塌糊涂才被两人架了回去。回去了老熊也觉得不行,他那样子让人渗得慌,脸纸白纸白的,头上直冒汗,觉得他要出事,忙又叫了车把他送到医院去挂了水。  第二天,黄健民没上班,他喝醉上医院的事情就在这小厂里传了个遍。韩美艳听了心如刀刮,中午用“热得快”煲了点稀饭就往他宿舍里送了过去。  走在去宿舍的路上,心里那个乱呀,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昨晚在赵副总的催促下,她只好去了。一进房间,赵副总就粗鲁地把她剥了个精光,也不管她下面还没湿就一下子进去了,也不管她痛,猛地运动起来。韩美艳痛苦地坚持到他完事。  “你变了。”赵副总很显然地感觉到了。整个过程都没有以前那样活色生香,叫人血脉贲张。完全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过一个年她就变了一个人。“你和张健民搞上了。”  “你怎么说的那么难听,我们是谈恋爱。”韩美艳扯了张纸巾,擦着下面的脏液。  “我难道还不如一个仓管员吗?”一旦被她亲口证实,他还是非常地愤怒。  “你什么都比他强,可是你会娶我吗?我现在就嫁给你。”韩美艳有种憋屈爆发的尖叫。  赵副总忙用手捂住她的嘴,“你叫什么呀?”偷来的锣敲不得,他还是要顾及自己在厂里的影响的。  “当初找不到工作你是帮了我,你也拿走了我的处女身,侍候了你两年。你也够本了。”韩美艳气急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夺门而出。  “阿民,你吃点。”望着黄健民纸一样苍白的脸。她将他扶起靠在床头。  黄健民还是挺感动的,看着她满脸憔悴,泪眼汪汪的。一把抱过来揽在怀里,替她抹着眼泪。  韩美艳在他怀里偎了会儿,蚊子般低哝道,“你都知道啦?”  “嗯,感觉到了。”黄健民用手慢慢地梳着她的头发。  又无声地偎了一会儿  “那你还要我吗?”她撑起身子,胸压着他,眼睛对着眼睛想读到他心里去。  黄健民坏坏地看了看V领下饱满白晰的乳球。“不要的话,生命堪忧啊,你会拿这两个东西活活憋死我呀。”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呀?这个时候也没正劲。”捶了他几粉拳,所有的不快就烟消云散了。  吃完了阿艳的粥,精神顿时好多了。胃里暖暖的,这种被心爱的人照顾的感觉真是太美了。  两个人缠绵了一会儿,他要,房间里又正好没人,她也就任他进去了。随着他滋溜一下进去,她就奇怪了,昨晚赵副总进去怎么这难,而这小子那么容易。或许这就是爱,那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转眼过了正月十五,黄健民就正式交了辞职报告,报告批了,可是一时没钱结给他,还得等个五,六天。阿艳就趁机给他复印了好多的相关跟单的资料,让他熟悉。还让他看了些船务资料,甚至还有采购的资料。他以前在内地工作的时候做过点采购,因此对这方面很有兴趣。也就对这方面多看了几眼。  虽然,有时会看到赵副总,他是能躲就躲。虽说是同一战壕的战友,但都是单兵作战,没有感情,只有敌情。一天刚好在厂门口碰了个正着。赵副总手一拦,黑着个脸,“你小子识相点,我让厂里早点给你结工资,你要是再敢回来,我手下弟兄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打残了你。”  赵副总本人长的牛高马大的一东北汉子,让黄健民看着就气馁。自觉无法和这响马的后代较量,头一低任他说去。他相信他是说到做到的,上回厂里有事,就是他外面几个弟兄摆平的,就连方总对他这方面都有些忌惮的。  这样一来只有自己早点稳定下来。然后让阿艳辞了工和自己一起过去。一想到这里,黄健民就感到自己肩上有股无形的压力,这压力又让他感到有那么一点点神圣,一点点责任感。  这些天阿艳总是往他宿舍里跑,方振伟也没事就出去窜门,两人见了就浓情蜜意的,一起说着他们的未来,甚至还说到了结婚生子。  “阿民,你走了我会很想你的。”阿艳依偎在他的怀里。  “很快的,我找好工作就来接你走。”黄健民抱着她紧了紧。“倒是我担心那个人还会来骚扰你。”  “我不理他就是了,你要相信我。”说着一双大眼睛就痴痴地望着他,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儿。  黄健民动情地在她的唇上深深地吻起来,他相信了她。这会儿还有什么不能相信呢?  终于拿到钱了,他太开心了。这四千多块钱,应够他找工作期间的费用了。  可是阿艳出差去石龙了,他决定明天再走,等她回来告别。所以晚上没事,他就决定请老黄,老熊和江志军吃个晚饭,这大半年来,哥几个还是相互照应过的。  还是那个大棚下的夜宵店,好好地叫了几个菜。几个人喝的还是很热烈。老熊近来有点从风得意,工资加到了三千五,当然拿不拿得到是另外一码事。  “来,小子,我们走一个。”他是性情中人,总是热情似火,“你小子出息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难兄难弟啊。”  “熊总,你高升加薪了,我们给你贺一贺。”  “哪里,哪里。”老熊虽然嘴里这样说,可还是掩饰不住他的得意。  “明天走时我有礼物送给你。”江志军也端起酒杯,那瘦长脸笑得很是真诚。  “小老乡,下个月我也走了,说不定到时在人才市场就碰面了。呵呵……”老黄举起杯。  “怎么你也要走?”  大家大吃一惊,在工厂里做主办会计是很不错的职业。既有人尊敬又体面,收入也不错。  “你们不知道,前几个月运到美国那货柜的成品皮,被美国那边退货了。据说是发霉长毛了。这一退回来,这个厂就彻底没流动资金了。说不定一下子就垮了。”  “真那么惨?”老熊有点惊恐地疑问,自己刚刚欢喜过,可能到时就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连以前的工资都可能拿不到?  黄健民不由的拍拍胸口,好在自己的救命钱拿到了,要是没拿到,自己就真的会去要饭了。  “真的,老熊和志军你们也要考虑一下将来了。我是算准了,月头会有一笔货款回笼,到时我告诉你们,你们就一起辞了。”老黄还是挺够意思的。  “天哪,怎么会是这样?”老熊心似有不甘,刚加工资的高兴劲还没有缓过来,迎头倒下的却是一瓢冰冷的水。好不容易找到一份还算称心的工作又要失业了。自己快四十的人了,文凭也是函授的,自己还是冒充当过车间主任才进来的。本来可以改善一下家里的条件,现在又快玩完了。心里还是打定了主意,和此厂共存亡。  只有江志军,嘿嘿一笑,笑得有点鬼。  阿艳得到黄健民要走的消息提前一天赶了回来。手里还拿着给他买的一件米黄格子的休闲西服。在她的屋里,她让他穿着新衣服转了几圈。  “老公穿着这身衣服就是帅。”嘴里念叨着,眼里却满含着泪水。  黄健民忙将她拥抱在怀中,不停地安慰道:“不哭,我的好老婆,我会尽快来接你的。不用担心。”  “可是我舍不得你。”趴在他肩上,呜的一下竟然放声了。  是啊,说是不久再见。这事谁算得准呀。大家都漂着,未来如何天知道。何时见,谁能知?想着这些鼻子一酸,泪也流了下来。抱得更紧了,都怕是最后的见面。  阿艳也不顾路途的劳顿,扯了阿民一起在卫生间里洗干净了,就要阿民抱着去床上。然后就小心仔细地亲吻他的每一处,泪水不停地滴在他的脸上,肚子上,那**的东西甚至让她含在了嘴里。这一番缠绵恨不得把双方都溶到自己肉里去。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更何堪今人?阿艳看着那辆破中巴,载着她那寻找希望的老公绝尘而去,一颗心碎的满天满地。
  打工仔一个最辛酸的事就是找工作,失业,再找工作,再失业整个人生就是这样悲怆地轮回。不知何处是归宿,不知何日可稍歇。不知何时可成家立业,更不知何时可生儿育女。一切全凭老天的安排。甚至有老婆的都是劳燕纷飞,一年难得一合。其它时间都让别人受用了。而男人们嫌了钱也是花在了别的女人身上。有了儿女也是留在了遥远的老家,没人管没人亲没人痛。小时候叫留守儿童,长大了叫穷二代。  是劳燕就还得飞呀,直到泣心沥血累死为止。黄健民回到深圳就找回了先前那家杂志社,和袁总编说好了,租他一个架子床位,一月三百。闲时没事帮他跑跑腿。袁总编也是出于多个朋友多条路的考虑,象做他们这行的就是需要广泛的人脉,无论是哪一种人脉。到时自己实在维持不下去落难时,也好多些人帮自己。这样黄健民反而和袁总编成了好朋友。  每天早上八点钟,黄健民就迈着坚定的步伐,迎着深圳热辣辣的骄阳,朝着深圳人才市场大步走去。一天一天地坚持着,他坚信水滴石穿,他坚信绳锯木断。下午就回到杂志社帮着听听电话。借机和阿艳打打电话,相互说着一些暖人的话。  日子一天天的过,工作还是没有着落。转眼两个月过去了,钱也所剩不多了,黄健民的内心也愈来愈焦急了。打阿艳的电话也少了一点,关键似乎也不是黄健民不打,而是两人要说的话也越来越少了。现实越来越残酷,未来会更好的美好憧憬,如海市蜃楼般,连他自己都不信,有时拿起电话还不知该说些什么。有时就是东拉西扯一些厂里的事。老黄还是辞职了,老熊没走,江志军也还在,厂子还是老样子。  一天下午,黄健民正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报纸。突然电话响了,是阿艳慌张的声音。  “阿民出大事了,海关封了我们厂,说是什么税的问题。老板去了韩国没回来,方总不知去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阿民问自己,“凉拌”自己回答了自己。这一刻他感到无限悲凉和无能,居然都不能给自己亲爱的人一个立锥之地,自己还算什么男人,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和能力可以娶她做老婆。  “要不……,我和袁总编说一下住到这边来。”阿民试探着说了一下,其实他也知道袁总编也不可能答应。外面租房也没了钱。真是万般无奈,再过几天他自己连饭钱都不会有了,说不定就流落街头了。  阿艳知道他住的是架子床,从听筒里听出了他的无能为力,说了声“谢谢,我去东莞亲戚家。”说罢挂了电话,趴在桌子上就呜呜哭了起来,她是多么的无助呀,她东莞哪有什么亲戚呀,要是这边有亲戚当初就不会被赵副总欺负了。她多想他的男人能够勇敢地站出来接纳她,她多想有个坚实的肩膀可以依靠,她真的好伤心好绝望……  在听到听筒“啪嗒”一下的瞬间,他知道他和阿艳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了。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样的男人算什么男人,有哪个女人会再看得起这样的男人。黄健民用头在桌子上重重地撞了两下,起了个包,但还是没心里疼。  六个月的工资没发,现在围厂了,显然老板是跑了不会再回来了。那些工人没反映过来,瘦长脸江志军,三角眼一转,情况不对,他跑上写字楼去想要搞几台电脑抵工资,反正现在群龙无首。  他跑到楼上一看,韩美艳正在那里呜呜地哭。忙跑过去。  “喂,怎么哭了。”关心一个美女就是机会,尤其是在哭的女人。如果她接受了你的安慰,就等于接受了你的一半。这点江志军非常懂。  “没什么。你上来干嘛。”她擦一把眼泪。  江志军忙递上一张纸巾,韩美艳接过,有点感激他的细心。  “是不是结不到工资又没哪里去?”江志军猜这时哭肯定是因为这些,下面还有多少没着落又没钱的工人在哭呢。  猜到她心里去了,她望着他点点头,这时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了,求生是第一本能。  江志军大喜,对这个平时美丽又不失清纯的女子,早就垂涎已久,可是人家看不上自己。这可是大好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要搬走的东西可就不止电脑还有人了,他为自己的快速反应大加赞叹。  “跟我走,我有办法,我在外面租了房子。”江志军,够江湖地说到。  “真的吗?”韩美艳有点狐疑,更是惊喜,无论如何自己有个落脚地了。  “真的,不过你现在得帮我做些事儿?”江志军知道这样说可以更让她坚信,有时相互帮助更显真诚,更让人相信你是没有其它的意图,尽管还是包藏了祸害心。  “你帮我搬那个小打印机,我搬电脑。”  “这不违法吗?”韩美艳有点惶恐地看着他。  “你傻呀,现在这些都是无主的财物了,老板一定是跑了,这是抵我们工资。他拖欠我们工资他们违法。”江志军解释道。  “噢,这样啊。”韩美艳顿时明白过来,赶快搬了起来。  “等他们明白过来,我们就抢不到了。”  “那也出不去呀。”  “没事的先放你那,现在海关是封存东西,但找不到老板来处理,他们就会撤了,要不那么多员工管他要吃要喝,要工钱。他们才没那么傻呢”  果然,到晚上海关的人就撤了。看到江志军和韩美艳用仓库小推车推东西出门,大家顿时明白过来。大家疯了一样朝他们熟悉的抵钱的东西奔去,而江志军早约了一辆小货车,装了东西扬长而去。  车子走了两个多小时,看着黑漆漆的窗外,韩美艳就有些害怕,东莞这地方到处是打抢的,下意识地往江志军身边靠了靠。江志军毫不客气顺势揽着她的腰,这就有些同甘共苦,生死相依的味道了。在这种环境下,人的感情特别容易亲近。  车终于抵达了南海,原来这是广东一小城,制革业特别发达。之前江志军发货押货经常到这边来。因为公司发不出工资,公司员工就是混日子,管理就特别混乱,哪个岗位缺人就随时找人替补。所以他有时也客串业务之类的。  他平时就比别人多个心眼,因为皮革是不规则的形状的,虽然量过了,但是仓库里一堆放就谁也说不清是多少了。只有数字,谁也不会复核。发货时,一般是仓管员发货,业务员点收。但是业务员经常不稳定,而他又是老员工,平时也大奸似忠的,看着也较值得信任,所以慢慢地就变成了发货是他,点数是他,押货到厂也是他。所以每次押货来南海他就偷两大卷皮放车上。运到南海便宜卖给鞋厂,皮包厂,玩具厂,一不小心他倒是有了一个小客户群。自今年下半年来,厂里的形势比起往年来实在是不对,方总已经掏空了这个厂,已经让他的弟弟都先走了,看来这个厂是一定会倒了,所以就加大了偷皮的力度,有时来不及卖他就干脆租了间小仓房用来零时堆放。大半年下来也存了不少。更关键的是昨天有一个皮鞋厂说他们厂的皮不好要退货,而业务员又刚辞工,又正好是他顶。他忙说,行行我们来拉回,然后就直接请了个车神不知鬼不觉的拉到了自己仓库。今天回到厂里原本是要取些东西并设法敷衍一下厂里,谎说协调后人家还是同意接收。这样等到厂里去追款时,那也过了一两个月了,他辞了工,再找他就难了。一回来没想到老板竟然跑了,连谎也不用撒了,于是,就想顺手再捞些电脑之类,却没想到竟然顺手牵了个大美女。运气真是出奇的好。人啊就怕走好运,好运来了门板都挡不住。
  时间已经是旧历的八月中旬了,天也没那么热的燥了,古话说“七月秋风起,八月秋风凉,九月秋风收流浪(汉)”。上午去人才市场投过资料,黄健民就漫步走在这收流浪的秋风里,兜里只剩下二百来块钱。工作仍没着落,看来自己也会变成流浪汉了。无限的伤感和憔悴,让他形同丧家之犬。  漫无目的地走在秋风里,当穿过一个桥洞时,看见一个瞎子坐在那里,孤零零的,风起时一片叶子吹到了他的脸上。是谁带他来到了这里,瞎子也来闯深圳,真是瞎闯。自己现在无论怎么说来都是一种悲哀,然而他甚至更悲哀,因为他们还要躲城管。算命是上天赐给盲人的饭碗,几千年来,人们都慈悲地接纳着他们,悲悯着他们。可是现在为了体面人住的城市更加体面,他们也被驱赶着。他们只有接受救助的权利,他们没有改善生活的权利。  不知是出于对未来的绝望还是对未来的最后一丝希望,黄健民坐了下来。报了生辰八字。老瞎子,摁着指节算了一会儿。开始讲道生辰八字的增势和年份的关系。  “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可性格刚烈。”瞎子握着他的手侃侃道来。  “你命中带刀出身,连着你的兄妹一定会夭折。”  “奇了,这事他怎么会知道,他挨的最近的哥哥是出车祸死的,听说后面母亲怀过两个,不知什么原因也没留下来。”黄健民顿时来了劲。  “你文心雕龙,抬眼三个主意,注定功名刻在了你祖宗碑上。”  “你本可为官一方,可惜曾祖母守寡时,不贞节。累你今生坎坷曲折。”  “这就怪了,他怎知我曾祖母守寡?当然是不是贞节这就鬼知道了,累及自己就更有些牵强附会了。”黄健民有点半信半疑了。  “你现在尤如高山顶上一面钟,这边响那边空。挣多少花多少。现在正走着背字呢,今天不知明天在何处?”  “神。”黄健民心里比了个大拇指。“那我什么时候可交好运呢?”  “呵呵,你别慌,待我道来。”瞎子面带喜色开心地说:“再过五天,过五天。中秋一过,从此好运来。可保十年。”  “真的吗,那是太好了。”黄健民希望这一切会是真的,这两年他过的太过苦了。太苦了。苦到绝望,吃黄连嚼莲心也没这么苦。  “可是也别得意,这是假长生运,你自己好,可是还是烦恼不断。依然是高山顶上一面钟,这边响那边空。只不过财旺了,你总是有过手的钱,也可保你衣食无忧和成家立业。”  “再连下去的十五年才是真富贵,非常人可比。然……”  听到过几天可衣食无忧,甚至可以成家立业,他就没有心思听下去了。这简直是太好了,居然可以衣食无忧。哈哈。  付了钱,走在路上,他就有些手舞足蹈了。看着金黄的叶子,他觉得这将会是一个收获的秋天。  晚上心情不错,吃快餐时叫了瓶啤酒。吃过饭,周德才就约他一起去活动活动。黄健民坐在那里没挪窝,知道他可能签了单,晚上又要去找鸡了,三十好几的人没家没口的,也真是可怜。有钱就去找廉价的鸡,没钱就找袁总借一二百块钱度日。也没想过去找工作,找也找不着,初中没毕业,虽长的高大但体力活又干不了或不想干,还总以为自己是文化人,现代版的孔乙己。真是该惊叹他顽强的生命力呀。  正翻看着昨天的报纸,袁总编叫他到他房间里去喝茶。他的办公室是连着卧室的,用个大布帘加个书大书橱隔着,看不出来。  茶倒是不错的铁观音,应该是那些被采访者送的。两人喝着茶抽着烟,漫无边际地聊着。袁总四十来岁,是个真性情的男人,长的文文瘦瘦的,对新闻类的稿子非常擅长。据说在内地某地级市的报纸上是一枝笔,属才子型。是才子就容易惹佳人。刚好他们单位就有一极品少妇偏偏嫁了个粗人。这如花少妇又爱写些月朦胧鸟朦胧的文字,请袁老师常指点指点,就点到了痒处,痒了就滚到了一起,给优美的文字布上了些巫山云雨,从此都觉得今生都离不了对方,便都要离了原配再结婚。她那老公偏是军人出身,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杆鸟铳就要打他。人没找着,恨话是放了出来,只要在这个市里见到他,就要了他的命。文人只有酸气没有霸气,中国的文人是不会象普希金那样为了女人决斗的,只有停薪留职逃到这深圳来大展鸿图。他是典型的文人骚客,聪明多情,业务很精,眼光独到,本来这是门赚钱的行当,可是愣是不会做生意,也就挣不了几个钱。再加上来到这个花花世界,总觉得所有的女人都比原来他那情妇有味,因此能搭上的女人都搭上,每天都有几个和他有关系的女人来找她,有时一桌吃饭的女人全是和他有关系的,你说能不被敲骨吸髓吗,人就越发瘦了,钱愈发少了。日子也就越发难过了。  “喏,那不是罗浮城洗浴中心吗?我们采访过的。”袁总编指着电视。  只见一群公安押着一群男男女女从里面出来,是扫黄打黑。在几个男男女女的镜头中,竟然有阿芬。黄健民吃惊地咬着自己的指头,疼!只见阿芬的长发半掩着脸,表情呆滞,随着人走。  电视里还在播放着:“我市在相关人员的举报和长期侦察下,侦破了,以洗浴城为中心的黑社会组织大佬帮,该组织长期组织***贩毒,赌博,危害社会......”  黄健民顿时傻了眼,阿芬该怎么办呀?
  自从和何洁梦发生了关系后,两个年轻人眼里就越看越美好,有时袁总编出去了,就逮着机会缠绵一番。只是到了晚上看着何洁梦无柰地步入袁总编房里去睡觉,心里那股酸楚味直往上冒。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自己还没彻底落实下来,这次回来何洁梦本来也一直住在袁总编房里,再说自己也没钱去租个房给她住呀。只有等以后条件允许了再说。只是可怜了何洁梦,白天刚和自己来过,晚上还要让袁总折腾,她受得了吗?  几天时间,在痛苦与甜蜜间很快过去了。星期天黄健民就要先到樟木头去住下来,好第二天一早去报到。上午等所有的人都出去采访了,何洁梦不顾下面还有点炎症,让黄健民在自己身上发挥的酣畅淋漓。他趴在她的身上休息着。  “我们这算什么?”何洁梦梳理着他略显硬直的头发。话有所指,看来她是想确定两人之间的关系。  黄健民一愣,看着她满脸潮红,气喘芬芳,甚是娇研可爱,“当然是我的爱人,你愿意吗?”  于洁梦一感动,白白的**一晃,伸臂把他抱紧,“愿意,愿意,一万个愿意。只怕你到时嫌弃我。”  “我发誓,到时我会来看你的。”男人在女人肚皮上的信誓旦旦是最靠不住的。黄健民还是转了个弯,没说来接你,只是说来看你。  女人这时却是最痴情的,也许两人实质性的相处时间太短,所以也就没往话里多想。  星期天在小旅馆里住了一夜,第二天神清气爽地来到了飞鸟制衣厂上班.工作意想不到的好,是在一个有五六十个文员的写字楼,每个人在一格一格的写字桌上办公,和电视里看到的那种一模一样.潘先生把他交给了一个叫钟石生的经理.那主管四十岁左右,一双眼睛看上去有点迷糊,身子是长年坐办公室的那种虚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你是别人介绍来的,还是人才市场招来的?”钟石生的语言平淡的让人感觉不出他的情绪.却是在试探他有无厂里什么人的背景。一听就知道是老江湖。  “噢,我是人才市场招来的,第一次到这边来,原来在深圳.”黄健民毕恭毕敬地回答.  “是这样,那以后我们就是一起共事的兄弟了.”他拍拍黄健民的肩,似乎有点放松的感觉.  “那是你的位置.”他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坐位.原来他们的位置是T字型的,经理坐上头,左右各一排的位置是他的手下.数一数有七个人.接着他便将同事逐一介绍给黄健民.左边是面料组组长是章合云约三十来岁一少妇.右边是一眼镜男叫孙栋梁是辅料组组长.然后分别是采购员林韵诗,何云彩,陈凤娇,孟浮萍,清一色的小姑娘.真是爽心悦目.  孙栋梁人很不错,看起来谨小慎微,绝非栋梁之才,但应是忠之人。一会儿就给他拿来了辅料种类表.让他熟悉,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衣架,车逢线,洗水唛,钮扣,花边,拉链......  快下班的时候,行政部经理丁有财找到钟石生。“钟经理,你们部门新来的同事呢?我来给他安排宿舍。”  “丁大经理,他在那呢?什么时候有空去喝两杯?”  “行,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丁有财望了黄建民一眼,他正在专心致志地看资料。“这小子什么来头?”他轻声问道。  “没什么来头呀,人才市场招来的。”钟石生有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你看。”丁有财给他看了有潘生签批的宿舍分配表。  钟石生仔细看了一下,眼神顿时警觉起来,只见上面分给他的是一个带卫生间和小厨房的单间。虽然比自己的小一点,但也是经理级的才可以住的。“也没什么特别交待呀,看不懂。呵呵。”一时脸就黑了下来,心情也就复杂了。  即然是按经理级的待遇来安排,丁有财也自然不会慢待,有道是多个朋友多条路,更何况采购部是肥的流油的地方。对他们好点,供应商孝敬的什么新年挂历,茶叶,烟酒之类自是少不了的。便很客气的带黄健民去了宿舍。  黄健民生活的很惬意,一个人有个住的地方非常不错,下了班可以在路边买些菜,回去烧着吃。睡也睡的踏实,再也没有那种漂泊感了。只是有时看见那些牛气的经理们有些自卑,有时甚至会以为是不是当初潘生写错了。哪有一般职员住经理楼的。咄咄,怪事。会不会哪天叫自己搬出去?有时黄健民也会心里存疑。回头想想,管他呢。好日子过一天是一天。  只是工作上有些无从下手,钟石生几乎不给他安排什么工作,只是安排他没完没了的复印资料。有时一站就是一两个小时,弄的头晕眼花,直到多年后黄健民才明白,要想谁走又不给赔偿,那就安排他去复印资料。黄健民也隐隐感到他的不友善,但也不去多想,无论叫打什么杂都一本正经地去做,不看僧面看钱面,开玩笑能跟一千八的工资过不去吗。反正下了班也没哪里去,就坐在那里看资料,他的电脑里装有一个系统是英文版的MARP2。他的英文不错,根据指引居然进去了。而且发现自己平时用的那些PO(订货单)根本不用复印,如果平时输入进去,想多少份都可以打印,其它部门要这些资料也可共享。营业部什么时候下单,什么时候到货,有哪些供应商可货比三家,输入系统就一目了然了。这就怪了?有这么好的系统不用,却居然还用手工登记,用纸质资料同其它部门分享,真是有待改善啊。黄健民天生记忆力奇佳,一个月下来把那些辅料面料全给记了下来。并且还把握了货源分布,没事还买了一些关于纺织面料方面的书看。新的工作让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尽管钟经理还一直没让他涉及具体的工作。但偷偷摸摸的他也入了门道,并且大体上摸清了整个部门的运作程序。这就是他的天份了,之前苦于没平台,现在有个平台,他就能起飞了。这巩怕就是之前所说的英雄用武之地了吧。  到食堂吃过晚饭,黄健民没事在下面小河边溜了一圈,就回到了办公室,他已经对电脑中的系统和辅料清单上的东西着了迷。他想登录上去,输些东西进去,可是又不敢。二个月下来,他已对工厂的运作大体流程也摸熟了。他就在想运用起这个系统来,他想先从辅料着手。如果营业部先在电脑中按制单输入所需辅料,那采购部就可以根据提示开出PO采购。仓库收到货后,根据PO数量验收进仓输入,生产看仓库存货是否齐货。。。。。。  正当他想的如痴如醉的时候,感觉到有人轻拍他的肩膀。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用功?”  抬头一看是戴着金丝眼镜,一脸慈祥的潘先生。“潘生,您好。”黄健民忙礼貌地站起来。  “你好,即然还没回去,就到我的办公室坐坐。”潘生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黄健民忙跟了过去。
  坐在潘董亮堂的办公室里,黄健民略显拘谨,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潘先生是管理南方各工厂的执行董事。权利非常之大。  “近期工作怎样?”潘董扔过一支烟。  黄健民忙帮他点着,自己拘束地抽了两口,端正地坐着汇报了自己近两个月来的工作,和自己对公司工作的想法,尤其是谈到了MARP2的应用问题。  潘董用欣赏的眼光看着他,这个小伙子给他的第一印象是干练、正直,没想到他还具备一流的领悟能力,和系统看问题的能力。是一个可造之才。公司缺少的就是这样的人才。看来自己一开始就看上他,想培养他是对的,应正了自己犀利的眼光,他亦有一份开心快乐的感觉。  由于受的潘董鼓励的眼神鼓舞,黄健民一口气谈了有近四十分钟。  “这样,你先把手头的工作放下,你先按你的思路对全厂的流程做一个更全面系统的了解,然后,写一个报告会同电脑部一起把这个系统应用起来。系统买回来快一年了,花了几百万,电脑部也没有结合实际用起来,看来他们是对全厂的流程理解不透彻,你来做就好了。怎么样?”他征询地看首他,没等黄健民点头。他又说:“我相信你会成功的。”说罢起身拍拍他,“今天就谈到这,明天我会同他们打招呼。”  潘董的工作效率非常高,第二天一上班,就招集了钟石生,丁有财,和生产厂长毛福顺,电脑部经理顾祝均,还有营业部经理蒋鹃红。。。。。。  “我想你们在三个月以内把MARP2用起来,这个事情由新同事黄健民负责推动并直接向我和汪总汇报。请你们尽全办配合好他,别看他刚来如果你们不尽心尽力配合他,则请自行离厂。”潘董很严肃地交待和正告各位。  众人齐侧目望了黄健民一眼,都不明白他是干什么的,骤然得宠于老板。钟石生也是又妒忌又高兴。不舒服的是老板那么看重他,开心的是原来他不是来争自己这个肥差的。  散会后,黄健民即名正言顺地投入到这一工作中,思路都是现成的。写好报告架构,他就按流程一个一个去修正,等充实写好了整个报告,他就和电脑部顾经理对照系统程序作了相应的修改和补充。一个和公司相比配的系统流程就这样诞生了。足足花了一个月的时间,黄健民每天都只睡五六个小时。瘦了也不下三斤。  在这个过程中,首先自己部门的人就非常配合,钟石生见他的工作不是以自己部门为主,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同时也是怕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老板。就安排辅料跟单员何云彩帮助他,做他的跑腿。  何云彩只有十七八岁,一个刚出校门的小姑娘。估计是那类中专或技校毕业的。让表姐介绍到厂里来工作。协助黄健民她显得非常乐意,毕竟此人一来就得到老板的赏识,跟着他或许前程无量啊。女人第一是喜欢有才的人,第二才是帅哥。所以自古说的都是郎才女貌。何云彩自是女貌者,瓜子脸,面上时时红晕如粉,细声如银铃,吹气有兰香,一头浓密的黑发如瀑布。身材窈窕多姿。是那种介于少女和姑娘之间的那种美,美的让人很喜欢欣赏而不会乱产生联想的那一种。忙的这些日子,她帮他买饭,买日用品,帮他整理资料,帮他测试系统,甚至他不在屋里时,还去帮他打扫屋子,洗衣服。  晚上忙到十一点多,黄健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宿舍。开了门发现屋里拖的干干净净的,还有点清香。床上那堆乱衣服洗干净了挂在阳台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只洗干净了的苹果。眼睛傻傻地看了十来秒,心里就有些感动了。  弯腰去拿床底的塑料盆洗脚,却发现里面有一条白色的三角短裤水状斑斑一大滩。原来是自己昨晚梦遗了,脱下来窝在被子里,让她给翻了出来了。人家一个大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洗,就搁在盆里了。黄健民直臊得耳根发热。这对脸厚如城墙的黄健民来说真是难得。  流程做的非常成功,电脑部以此为线索MARP2推进的非常快。黄健民以一组制单号为样本,从头到尾试了一遍非常成功。潘董获悉后非常开心,那天下午找来黄健民。  “小黄你真的很不错。”潘董高兴地对他竖起大姆指。  “哪里,是您大力支持的结果。”黄健民谦虚地起了一下身。  潘董一挥手,然后从抽屉里拿出厚厚的一个信封。往桌上豪爽地一扔,“这是你的,知道你近期做的好辛苦。去买点营养品补一补。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不用,潘董这是我应该做的。”这点黄健民倒是很真诚,他为自己能获得肯定而开心。  潘董看着他愣了一下。这年头在广东老板给钱只会说谢谢,哪还有这么客气的有点纯朴的人。对他越发好感。“拿着,不用客气。这是你应得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布置给你。”  黄健民只好收了,再推就有不恭之嫌。“您吩咐,我会尽力做好。”  “你们部门的资料输入系统由你自己来做,行吗?”潘董问道。  “没问题,我会尽力做好的。”黄健民认真地回答到。但心里还是孤疑,这是资料录入员的工作?我来做这些确实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呵呵,你以后会明白的。”潘董似乎通过眼神看出了他迷惑的心态。  从潘董那里出来,黄健民是可谓心花怒放,从潘董的目光里,他看出无论他让自己做什么,都会是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的。用手偷偷摁了一下口袋里的钱。从厚度猜测足有五千块左右。  黄健民向钟石生说明了自己的工作是输入资料,钟石生一听非常开心,原来他的工作只是个资料录入员强项是电脑。而不是潜在的威胁,便有点谱摆出来了。  “嗯,看来老板还是量才而用。你就先把这个柜子的资料录入了吧。其它的你慢慢来,钥匙在陈凤娇那里。”他的声音有些大,足以全组人听清楚,暗示他的工作是个打杂的录入员。  “谢谢经理,我会做好的。”黄健民显的谦卑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晚上我请你吃饭好吗?”瞅了个空他对何云彩发出邀请。他也没其它意思,只是觉得拿了那么多奖金应该请小何吃个饭。或送些礼品给她,以感谢他这些时间的帮助。  谁知她脸刷地红了,嗫嚅了半天。“不行,我表姐不同意。”  黄健民碰了个硬钉子。半天反应不过来,怎么会呢?这么大了吃个饭还要表姐同意。特郁闷。
  黄健民非常沉迷于自己的工作,而且有极大的兴趣,对于自己成功的推动了公司的系统,很有成就感。他对资料的录入非常专注并且加以理解。  记忆是聪明的表现,黄健民就能做到几乎过目不忘,通过录入资料。公司的供应商有哪些,面辅料有哪些,规格尺寸,价位如何?尽收囊中。  那天下午下了班所有的人都走了,何云彩在下面逛了一圈,也没心思吃饭,心烦意乱地回到了写字楼。这些日子她总是心不在蔫的,多了一重心思。都怪这个讨厌的黄健民,一天到晚那么投入地工作,自己帮他那么多,还不太理人。请人一次人家小姑娘总要婉拒一下,他还就真的不请了。更烦人的是他还那么帅,那样沉稳。这种人一看就是那种要做大事的人。这几天翻来覆去,居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讨厌鬼。可自己还小。出来时家里一再叮嘱她,出门在外一定要听表姐的,别那么早谈恋爱。家里是担心不懂事嫁到外面吃苦。这可怎么办?真没办法。  九十年代未,毕业就是失业,下岗的工人多如牛毛,内地根本没有工作找。何云彩读了个技校,毕业了呆在家里,父母又下岗下。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辛好表姐带她出来,就有点衣食父母的味道了。所以对表姐是言听计从。身边有个这么严厉的家长式人物,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敢表露出来。  可这个该死的黄健民就是搅得她很烦。  当她神思散漫地回到写字楼时,发现黄建民真的还在那里埋头苦干,真让人有点感动,这种人将来不成功都难。  “下班了,怎么还不放呀?”她没话找话地和他搭讪。刚出口又恼自己,这是干什么呀?  “呀,还没走?”黄健民这时才反应过来身边有个人。黄健民转头呆了一样地看着眼前这个清纯美丽的小姑娘不知该说些什么,自从她拒绝了他的请客后,看到她,他就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谢。想到那条脏内裤,有时竟然会手足无措,太不是他的风格了。  “嗯,这些时间你的工作确定下来了,没有领导的指示,我就不好帮你打扫房间了,房间是不是又脏又乱了呀。”她的表情有些诡异。  “不敢当,我这些日子也没以前忙了,前些日子真是太谢谢你了。”黄健民一脸真诚。但心时还是想,打扫房间是私生活关领导指示什么事。  何云彩在自己坐位上坐了下来,手里没事地绞着她那漂亮的长发。他们本来只隔一个位置,坐下来聊天就很方便了。外人即使看见,也象是在加班。小女孩就是鬼。  “你每天还是这样忙,也没有业余生活,不烦呀?”她装着没事似的东拉西扯。  “我挺喜欢这份工作的,现在要找一份工作不容易,我必须做好的。”  “工作固然重要,但是也不要只顾工作,别忘了要照顾好你女朋友,女人是要陪的。”她这是再套他的话呢。  “呵呵,你还懂得蛮多的,我还没女朋友呢。陪谁呀?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也就顺口说说。他也想了想于洁梦算不算女朋友?想想还是不算,和她只是发生了关系。XX时说的话不算数,就算算数,他们也没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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