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先生离婚了对象一年多了,每次我下班和姐妹吃饭都得问的清清楚楚,不管中午还是晚上,随时发视频,我如果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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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北朝乱世,风云诡谲,北魏永熙三年,恃权犯上的权臣高欢遭到北魏孝武帝元修的讨伐。  但是元修不敌高欢,被他的雄兵压制在洛阳近郊。仓惶之下,元修只能率领五千兵马,连夜逃走,赶往关中打算投靠大将军宇文泰。  可是,在逃亡的途中,元修被敌人追上,就在生死千钧一发之时,大将军独孤如愿和安西将军杨忠及时赶到,救下了元修一命。  几人带着剩下的残兵败将一路逃亡,来到一处破庙,墙上有晦涩难懂的字符,是用来占卜问签的。  元修顿时起了好奇心,他半信半疑的算了一卦,结果得到一句可怕的预言:帝星未明,然独孤天下!预言虽然很可怕,但是元修还是打算相信忠臣。他为独孤如愿改了新名字,叫做独孤信。  另一边,关中大将军宇文泰做好准备,迎接圣驾,孝武帝元修便迁都关中长安,但他的权利被宇文家族死死把持。  公元557年,宇文觉在其堂兄宇文护的扶持下称王,国号北周。  但独孤信依然是柱国大将军,这天,独孤信带着家人和士兵们从北疆归来,回到京城,见到北周皇帝宇文觉带、皇后元氏,受到了盛情款待。  宇文觉是宇文泰的三儿子,此次同他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哥哥,如宇文泰的庶长子宇文毓,宇文泰的四儿子宇文邕,以及宇文泰的侄子宇文护,他也是当朝太师。  这日,柱国大将军独孤信带着大女儿般若以及城中官员百姓在京城的城门处迎接皇上,而皇上就在太师宇文护和宁都王等人的护送下抵达了城门。  “柱国大将军独孤信,恭迎皇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皆下跪行礼,唯一人仍高坐马上,桀骜不驯。  这人,便是宇文护了。  独孤般若偷偷抬眸,看了他一眼,暗道,还真是嚣张跋扈啊。  宇文觉扶起独孤信,“独孤叔父,快快请起,到了这里,你才是主人嘛。”说罢,他又看向众人,“你们都平身吧。”  “谢陛下。”  宇文觉对他道“爱卿,寡人真是惭愧,你这刚到京城,想必一路上车马劳顿,还得劳烦照顾寡人这一大帮子人,真是辛苦你了。”  独孤信道“臣不敢,陛下莅临,乃是臣之后福啊。”他看向身边越发雍容沉稳的般若,道“臣妻早亡,所以府中之事,皆由长女般若,代为主持中馈,今日,就权且让她,好好伺候皇后娘娘吧。”  宇文觉笑道“那是自然,在京城之中,谁不知道爱卿七子镇守边疆,般若女公子便是京城之中,独孤府的女主人了,好了,寡人今日,要与众爱卿好好乐上一乐。”  “是,般若,好好伺候皇后娘娘。”  “是”独孤般若笑容浅浅。  皇后见她气度沉稳,又生倾国倾城,美貌无双,顿时心生好感,神色间也和蔼了几分。  独孤信的妻子早逝,但他的儿女众多,其中最为出名的是三个女儿。大女儿般若美丽大方,当父亲在外奔波时,都是般若打理府中事务;二女儿曼陀生性要强, 小女儿伽罗机灵古怪,三个女子都生得美艳绝伦,引人注目。可是,曼陀的身份略有特殊,她与般若和伽罗不是一母所生,而是庶出,所以曼陀时刻都不愿别人看低自己。在招待皇后的宴席上,有一位夫人故意刁难,聪慧的曼陀三言两语就将她打发过去,施展了自己的实力。  另一边,独孤信带着众人来到校场,宇文毓看到场中竖着几支箭把,一时技痒,遂拿出随身的弓箭练手。  宇文毓本是兴致勃勃,只是,好像不太……  他望着自己那支偏离的靶心的扎的不稳快掉下来的箭,顿时有些下不来台了。  他尴尬着再搭上一箭,讪讪道“再来,再来一个”只是,他慌乱之下,弓都有些拿不稳。  他羞恼着急,一只手从他身后伸过来,稳稳的拖住他的手腕,他微转头,诧异的看向来人,“阿护哥。”  宇文护握住他的手腕,眼中闪过一道犀利的光,“阿毓,还是让我这个堂兄,好好教教你吧。”  “不,不用了吧。”  宇文护仿佛没听出他的拒绝意思,紧紧的握住他搭在弓箭上的手,力道到大的仿佛要捏碎他的骨头一样,“肩要如山平,手要弯如月,箭要准如鹰。”  “啊”众人忽然慌乱惊叫,众目睽睽之下,只见宇文护忽然转身,箭指宇文觉。  独孤信立时上前,将宇文觉挡在身后,“太师,说的好,太师的箭术,果然是得到了先帝的亲传”  “呵呵”宇文护笑看着他们,眼神中轻蔑又嘲讽,他带着宇文毓回身射出一箭,利箭牢中靶心。  他推开宇文毓,转身,看向独孤信,右眼幽深的蓝色。  独孤信怔住,更将宇文觉牢牢护在身后,阴阳妖瞳,宇文护,他怒了。  “咻”  两人僵持间,又一箭射中靶心,取代了宇文护的箭,牢牢的扎在靶心。  “谁射的”哥舒环视众人,怒道“站出来。”  “阿爹”独孤伽罗从人群走了过来,她拂身对宇文觉行了一礼,“参见圣上。”  独孤信敲了下她的额头,训斥道“哎呀,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淘气啊。赶紧向圣上请罪,快”  独孤伽罗笑道“我年纪小,不懂事又调皮,圣上应该不会怪我吧”  宇文觉笑了笑,现在宇文护的碰壁的模样落在他眼中,他就无比的痛快高兴,“好,寡人不仅不怪你,还要好好的赏赐你,跟寡人来。
“好”  独孤伽罗得了赏赐,便兴冲冲的往赛马场去,今日赛马,她五哥独孤顺和青梅竹马的宇文邕也在其中,她们要去捧场。  “这是怎么了”场上突然惊变,独孤伽罗挤进人群,便见独孤顺神色痛苦的坐在地上。  “五哥,你怎么样了”  “疼”独孤顺赢了场比赛,遭人嫉妒暗算,被推下马伤了腿。  宇文邕担忧道“没伤到骨头吧。”  “阿邕”伽罗见他面色苍白,担忧问道“你没事吧。”  宇文邕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别担心,先看看他吧。”  一绿衣公子走到她们跟前,嘲讽道“真是没用啊,这么点小伤,就弄成这样”  独孤伽罗抬头,一脸愤怒的神色,刚才就是这人推五哥下马的,她都看的清清楚楚,“你说什么呢?”  绿衣公子“我说他们是**啊,技不如人,自己摔下来,怪谁啊。”  “你……”  “你说什么?”  独孤伽罗话被打断,她转过头,便见曼陀带着丫鬟气冲冲的走来,她怒视向绿衣公子,“你说什么呢,我五弟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要下如此毒手。”  “我下毒手了吗?你们大家看到我推他了吗?明明是他自己不小心……”  “你胡说”伽罗打断他,指着他道“我明明就看到你把五哥推下去的。”  “呵,仗势欺人是不是。”  “你别有本事做不敢承认。”  “你们独孤家是这样待客的吗?”  “你……”伽罗年幼不善吵架,被他怼的说不出话,急的要动手。  曼陀急忙拦下她,她对绿衣公子道“今日是我们独孤家做东,宴请皇上和皇后的日子,分明是不给我们面子,我告诉你,我们独孤家不是好欺负的。”  绿衣公子这下急了,分明是给他扣下对皇上皇后大不敬和跟独孤家为敌的两顶帽子,他承受不起“喂,你们不要血口喷人啊,这**不听话能怪谁啊?赛马不小心撞上,太正常不过了,明明是他技不如人才摔下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  般若在躲在人群里摇了摇头,想不到,连曼陀都被怼下来了,她敛了敛眸,冷下脸。  那绿衣公子已翻身上马了,他知道闯了祸,此时不走,只怕待会要吃不了兜着走了,那独孤家大小姐般若可不是个好惹的……  “等等”  绿衣公子黑下脸,说曹操曹操到,他肠子都要悔青了。  独孤般若一身淡紫衣裙,优雅冷艳,她从容走过人群,沉稳之间,不怒自威,但在她宽大的袖子下,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听王公子刚才的意思,整件事情就是个误会,要怪,还得怪这匹马。”
对啊,正是如此”王公子语气明显弱了几分。  “这样不就就好办多了吗?”独孤般若微微一笑,抬手抚马儿,她抬眸,眼睛一动,刹那间变的肃杀狠辣,她抽出匕首,一刀刺进马匹脖颈,马匹迸发的热血染红了她紫色的衣袖和白皙的手臂,还有几滴渐到了脸上,非常冷艳迷人,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场面猝不及防的惊变,众人失神了片刻,皆望向那杀马的女子,顿时又是一阵失神,那女子,实在是,太美了。  马儿哀嚎着倒下,马背上的人自然也摔的不轻。  王公子抱着腿惨叫着,一双眼睛狠毒的瞪着她们。  曼陀和伽罗得意的笑着,就知道,有姐姐在,绝对让坏人吃苦头。  王公子憎恨的眼神,独孤般若丝毫不在意,她俯视着他道“**不听话,就得好好管教,下次,可要记住了。”  她看向两边的伽罗和曼陀,又看向坐下地上的独孤顺,“在自家地盘被个外人欺负成这样,可真够出息了”  三人羞愧的低头。  “还楞着干嘛,赶紧送五弟回去。”  “哦”  “好”  两人将独孤顺从地上扶起,招来侍从,将他送了回去。  “你,你们……”王公子愤怒的指着她们。  般若回头,望向他,冷冽的眼神直看的心底发颤,她摘下自己一只耳环,扔给他,“这个,当做赔偿你马儿的费用。”
 铜镜前,美人容色绝美,烛光下,照映的如新月生晕,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一双明眸,冷傲灵动,勾魂摄魄,当真是美的不可方物,让人魂牵梦绕。  独孤般若拈起一方绢帕,拭去脸上的血迹,拭干净的面容依旧莹白如雪。  她搁下手里的帕子,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她跟前停下,一双手抚上她的肩。  她微微抬头,望着铜镜,铜镜中,映出宇文护的样子。  他双手轻握着她的肩,俯身贴着她,与她一同映在铜镜里。  “般若,看你刚才杀马的样子,才真快渴死我了。”  她微微勾唇,牵出一丝冰冷的笑,蕴在眉梢眼角都是骄傲。肌肤如玉,唇色殷红,娇艳若滴,风情诱人。  宇文护凑了过来,欲采撷那一抹殷红。  独孤般若起身,躲过他的唇,秋水潋滟的眸子望着他,“记得我告诉过你,等你坐上了皇位,而我成了皇后,我才要把自己给你的。”  宇文护拥着她,笑的无比温柔,“每次都这么狠心,我真想不通,我怎么会喜欢上你的。”  她笑的越发妩媚,伸出纤长的手指点着他胸口,一圈一圈的绕着,“这不因为只有我,可以帮助你,坐上九五至尊吗?”  “哎”他握住她的手,“刚才你那个淘气的妹妹,故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削我的面子,你还不赶紧安慰我一下,嗯。”  她抽回手,柔柔的抚上他的脸,“我的太师啊,你虽然权倾天下,可是因为你出身卑微,所以就算你娶了前朝郡主,朝廷依旧轻视你。”
 她轻笑了笑,从他怀里抽身,轻缓的踱着步子,“这也就是为什么,你那叔叔皇帝宇文泰死后,朝廷大臣,宁可拥护一个没有用的儿子宇文觉为皇帝,也不愿意侍奉你为主,就是因为,他生母是公主出身,就如同我的生母是太原郭氏,富甲天下,就连我的继母都是清河崔氏之女,所以要说我们出身贵比公主,一点都不为过”  “还有那厉害的阿爹,现在,可是掌握了朝廷四成的军权,并且是八大柱国之首,所以,一但时机成熟,我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把你推上帝位。”  “呵”宇文护自身后拥住她,笑道“好大的口气呀。”  “怎么,我说错了吗?”  他笑道“这世间也只有我,才会容得下你这有野心的女人。”  “虽然我爹这些年都在北方韬光养晦,可我从来没有忘记,先帝的占卜,帝星未明,然独孤天下,我相信我就是那天命之女,虽然当今没有女皇帝,但我相信一统天下的皇帝,身上会流着我们独孤家的血。”  宇文护握着她的手,“得独孤者得天下,只要得到了你,天下自然在掌中。”  他摊开她的手,在她手心一圈一圈的画着,“不过你最好赶紧去帮我劝一下令尊,他既然刚从北疆归来,就理应在京城好好荣养,别的事,最好不要插手。”握着她的手,浅浅的落下一吻,目光下一片冰冷,“因为我不希望他接丞相之位,别说你不知道,为何你父亲前日刚进京,宇文觉今日就要驾临你家猎场,只要独孤信肯接任丞相之位,他那一方,就多了一杆大旗,可是,我早就说过,谁做了丞相,谁就和我为敌。”  “嗯”她眉头轻蹙,他放在她腰上的手力道加重了几分,使得两人更贴近,他凑在她耳边,“我可不希望有朝一日,我会跟我未来的岳父血刃相向。”  她也凑到他耳边,红唇微启,“你敢。”  她抬眸看他,目光变得冷峻,“宇文护,我认真的告诉过你,我独孤般若什么都好,可就是护短,你若动我家里的人一根汗毛,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  宇文护微怔了怔,笑道“干嘛这么认真呢,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可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宇文护神色顿敛,“那我认真的告诉你,不许你和宇文毓再眉来眼去”话落,他俯身吻她的唇。  她轻笑着闪身躲开,食指点唇,轻轻摇了摇头,一双望着他的明眸,勾魂夺魄。  夜已深,皓月当空,独孤府却灯火通明。  独孤信想起白日宇文护箭指皇帝,愤然道“这宇文护真是越来越跋扈了。”  独孤般若不动声色,神色镇定从容添了被热茶给他,“这圣上才登基几个月,已经换了五个宰相了,您自己想想,现在还有哪个活着的?”  “哎~”  “爹,您是名武将,又久不在朝中,何必去趟这浑水啊?”  “我又何尝不知啊?只是当年,我和宇文泰大哥,有过生死之交,在他临终前,再三嘱咐我,要我好好照顾他的儿子,如今宇文护是越来越飞扬跋扈了,我实在不忍心看圣上如此受气啊。”  “可是爹,您不是最讨厌朝中的勾心斗角,所以这些年才远走北疆,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吗?”  “哎~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爹,您还记得吗?当年母亲临走前,您是怎么答应她的,您答应她,哪怕天塌下来都要照顾好我们这些儿女,倘若您真的要接下这丞相之位,必定要跟宇文护有所冲突,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弟弟妹妹还那么小,您若不在,谁护着他们,还有我们这三姐妹都还没出嫁呢,难道你真的想,我们出嫁的时候,座位上没有父母高堂吗?”  独孤信心头一凛,半响,叹息了一声,他看向独孤般若,爱怜道“放心吧,爹不会轻易答应圣上的,哎,不过你说的对呀,男孩还可以等上几年,倒是你们姐妹三个的婚姻大事,该考虑考虑了吧!”  “爹”  “这些年,你把京城独孤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为父甚是欣慰,不过再好的女儿,留来留去也会留成仇的,爹总不能一辈子把你放在身边吧。快告诉爹,你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公子了,我听说你最近跟宁都王走的很近啊。”  “爹~”  “呵呵,好,我不说就是了,不过,曼陀和伽罗都长大了,你的事如果不早一点定下来,你让她们怎么出嫁啊?”  般若笑了笑,道“伽罗才十五岁,还是个小孩子,您瞧她今天那么淘气,以后怎么嫁人做子媳啊?”  “伽罗这孩子从小跟在我身边征战,倒是养成了一副假小子的模样,还好这些年把她送回京城,得到你这位长姐的教导啊。”  “哦,对了”般若放下茶杯,看向独孤信“听说那个杨坚马上就要进城了。”  “是啊,你杨叔叔啊他一直担心朝中局势不稳,所以阿坚呢就自告奋勇的代父觐见,这孩子还真是不错啊,又聪明又懂事,不但会带兵打仗,还懂得琴棋书画呢,等他这回进京呢,我就让曼陀和他把亲事给定了。”  “曼陀?”  “嗯,怎么了?”  “在我们三姐妹中,爹一向最疼爱伽罗,我以为这门好亲事您会留给她呢?”  “哎,不许胡说啊,你们姐妹三个,我向来都是一视同仁的,虽然你和伽罗是嫡出,而曼陀她……不过,别担心了,以我和你杨叔叔的交情,她嫁到杨家之后,不会受到轻视的。”  “女儿知道,二妹要是知道
爹给她安排这么好的亲事,在梦里都不知道要偷笑几回呢!”  宇文护派人看管皇上,令宇文觉仓皇失措,翌日,他便把独孤信招进宫,诉说自己的悲惨遭遇,希望得到独孤信的援助。  但独孤信想到昨夜女儿所述,便没有立即答应。  不料,独孤信刚刚迈出宫殿,就遇上了宇文护。  宇文护立在殿前,独孤信步台阶,到他身边,对这位年轻的权臣揖手一礼,“太师安好”。  宇文护轻笑了声,语气中尽是嘲讽与轻蔑,“圣上已经跟你哭诉过了吧。”  “太师果然是耳聪目明啊。”  “独孤大人,我一向尊敬你这位大魏第一名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希望你被别人利用,来跟我作对。”  “食君之禄,奉君之事,何来利用之语呢?”  “好”他转过身看向独孤信,目光如炬,“那我来问你,就凭他这个动不动就爱哭的文弱书生,能够跟齐国的高湛相抗衡吗?更别说,梁国那边还虎视眈眈呢,你忠军,可他算什么君,不过是我扶持的一个傀儡而已,独孤大人,你是聪明人,我也不求你站在我这一边,只要你肯保持中立,不接任丞相之位,我宇文护日后必定会许你一个无人能及之位,到时候我们两家的关系,只会更加同气连枝。”  “多谢太师,如今我已是个一品的柱国大将军了,位极人臣。”  宇文护眼神凌厉无比,他道“只要想高,就能更高”  “是吗?”独孤信斜目看他,哼了声,径自离去,对他的话不屑一顾。  “大人”宇文护叫住他,“看来你果真如传闻所说,不求名利,不过你难道真的忘了,独孤天下了吗?”  “太师,你为群臣之首,这些怪力乱神之语还是少说为上。”  宇文护道“这可是当年先帝亲自占卜出来的预言”他转过身,面上带上几分诚恳,对独孤信揖手道“独孤大人,还是和我连手吧,我必定会帮你把独孤天下变为现实。”  独孤信定定的看了他半响,开口道“太师啊,倘若真的独孤天下了,敢问太师,您有如何自处呢?”  “呵”宇文护轻笑了声,放下手,“我都已经好话说尽了,独孤大人,您别不识抬举啊。”  “呵”独孤信笑道“我独孤信一身功勋,全是靠自己征战沙场,血站而来,我还真不知道抬举二字该怎么写。”说吧,拂袖离开。  宇文护笑着盯着他离去的身影,笑容不带一丝温度,“他果然油盐不进”  哥舒道“主上,哥舒愿为主上分忧。”  “别自作主张,他是般若的父亲,再等等吧,他毕竟还没有接任丞相之位,不是吗?”  “主上所言极是。”  “杨忠那只老狐狸竟然称病不朝,只派个儿子进京来……”他略想了会,问向哥舒“那个叫什么来着”  哥舒道“其子,名叫杨坚。”  “杨坚”他重复道,“你帮我派人盯着,等他一进京,马上通知我。”  “是。”
翌日,般若的马车云锦阁,宇文护在此见面。  般若递出一卷契书,道“这是登州商人捐的契书,价值二十万两,我想,够你起事时,十万军人一个月的军饷。”  宇文护看了眼契书,随意放在桌上,笑道“我的娘子又能干活,还能帮夫。”  般若浅浅一笑,玉手一伸,拈起他面前的契书,收了起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这东西,我先替你保管。”  “……好”  “对了,我跟我爹说过了,他答应我,不会这么轻易接受这丞相之位。”  “是吗?”宇文护质疑道,“昨天他在宫里好像还是一副要跟我作对到底的样子,我为了你,可是放下身段了。”  般若听罢,面带肃色,“我爹是老臣,性子本来就比较硬,你先别急,给我点时间,我会好好说服他。”  “他真的不会接下这颗丞相之印?”  她微微勾唇,看向他道“他接了又如何?不过就是一个丞相之位,虚的,他打了半辈子的仗,哪懂什么文官在做什么,只要在上朝的时候,你做做样子让让他,私底下,咱们该做什么,就继续做好了。”  宇文护略有些不赞同,“满朝文武都知道,宇文觉特意要你父亲进京,就是要用这帮老臣来镇压我,我要是放任你父亲做了丞相,我这太师的面子,可真要被踩在脚底下了。”  “面子?”般若冷了脸,连目光都带上几分寒意,“宇文护,你跟我讲面子,当时你纠缠我的时候,怎么没有面子告诉我你娶妻生子了,现在,我不过要你让让我爹,你跟我谈面子。”  “独孤般若,你讲点道理”宇文护也带了怒气,他厉声道“家事政事岂能混为一谈。”  独孤般若愤然起身,“宇文护,我是喜欢你,但不是非你不嫁。”  “你什么意思?”  般若太眸,目光陡然犀利,“你要敢对付我爹,我就敢对付你,不信你可以试试看,到时候,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你想干吗?”  她笑了笑道“我能干吗?我不过动动我这张嘴,就可以拿到这么多的军饷,你说我能干吗?你要记住,我独孤般若不管嫁给谁,都能帮他成为帝王,而你宇文护要是没有了我……”她一拂广袖,厉声道“就永远屈于臣下。”  宇文护神色顿变,方才温和的气息瞬间变冷冽无比,他手握成拳头,似是忍着极大的怒气,抬头,见她越走越远,终于忍不下怒火,一掌拍在桌上,怒声道“你给我站住。”  独孤般若顿住。  “般若……”他语气缓和了几分。  她眸光一凛,几步走到门前,拉开门,走了出去。  “主上”哥舒踱步进来。  宇文护自语道“她仗着我放不下她,就越来越……”  “主上,属下早就说过,您是在是太宽纵这个女公子了,属下有一计可助主上”  “说”  “独孤信纵横朝也三十年,总归会留下些把柄,属下只要拿了这些把柄,先去威胁于他,他投鼠忌器,自然就不会接下丞相这个位置。”  宇文护不耐烦道“他是个圣人,哪来的把柄。”  “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弱点。”  宇文护敛眸,沉思了片刻,“好吧,你去办吧。”  独孤般若从云锦阁拂袖而去,她向来如此,天不怕地不怕,纵然是宇文护也无可奈何。  但是,哥舒却打算为主子分忧,自作主张,绑架了伽罗。  其实,哥舒并没打算要了伽罗的性命,只是想拿她当做把柄,威胁独孤信。  不料,伽罗聪明机智,一路留下线索,指引救兵,还巧妙地解开了手腕上的绳索,逃到了不远处宇文护的别院中。  误打误撞,她逃到了宇文护别院的高塔上,急中生智,走了一招险棋,点燃了塔内的装饰,希望浓烟能够吸引救兵。  果然,般若看到浓烟,带着杨坚、宇文邕火速赶来,远远就看见别院浓烟滚滚,几人知道大事不妙,发疯般地奔过去,看见伽罗可怜巴巴地靠着栏杆,大声呼救。  火势越来越猛,冲进去救人是不可能了,杨坚便扯了许多布料,几人拽着边角,让伽罗赶紧跳下来。伽罗心中害怕,但不得不跳,可惜布料无法支撑人体重量,“滋啦”一声裂开,杨坚眼疾手快,上前抱住了伽罗,没有让她摔到地上,但是伽罗经过惊吓和跳楼,也晕了过去。  这时,闻讯的宇文护赶来。  “伽罗……”  般若抽出侍从随身的宝剑,架在他的颈上,愤怒道“我跟你说过几次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许伤害我的家人,你居然敢绑架伽罗,怎么,你想拿她做人质,然后威胁我父亲,不许接丞相之位吗?还是你想杀了她,杀了我,杀了我们独孤全家?”  “般若,你听我说……”  “住嘴,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  宇文护眸光一凝,看着她道“今日之事,我全不之情”  “你……”  “伽罗,伽罗……”宇文邕抱着伽罗,她此时已晕倒在他怀里不省人事,“般若姐姐,伽罗晕过去了。”  般若回看了一眼,对宇文护道“你不要跟我废话,我现在要立刻伽罗回去救治,你要是敢拦我,我一定一片一片把你活剐了。”  宇文护望着她,抬手握住架在颈上的剑,剑身的利刃立时割伤了他的手,他握着剑,缓缓的将剑尖移到胸前,“与其让你继续误会我,你还不如现在就一刀一刀把我活剐了,般若,我指着我母亲的名字跟你发誓,今日之事
我当真毫不知情。”  “太师你果然好气魄呀,居然敢对我独孤信的家人下手”独孤信带着杨坚赶了过来,他向拥着伽罗的宇文邕施了一礼,“多谢殿下相助之恩。”  “大人”  独孤信心疼接过伽罗,小心的横抱起,他对宇文护道“既然你不顾惜情面,撕破了脸,那我用不着跟你客气了,丞相之位,我接定了。如果太师还有任何的手段,尽管使出来吧,般若,我们走”说罢,抱着伽罗愤怒而去。  宇文护百口莫辩,他看向独孤般若,“般若……”  独孤般若扔下手中的剑,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便拂袖转身,跟着独孤信离开了。  宇文护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住,被剑刃割伤的手,不停的滴着血,血珠落在地上,开出片片妖异的红花。  “主上”哥舒目睹了一切,又悔又愧。  宇文护望着独孤般若离去的方向,问他,“哥舒,现在该如何收场啊。”  独孤信抱着独孤伽罗回到府中,手忙脚乱地请大夫,曼陀见全家上下集体出动营救伽罗,唯独自己不知情,非常生气。可是,当曼陀见到杨坚站在一旁,马上换了笑脸,称自己是关心则乱,还亲昵地靠在杨坚肩膀上,模样十分娇羞。  然而,另一边,宇文护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其实在认识般若之前,他早就娶了郡主为妻,但于他来说,唯有般若是心中挚爱。  深夜里,他借酒消愁,独孤般若的的所说每句话,都疾声厉色地在耳边挥之不去。  “你居然绑架伽罗。”  “怎么,你想拿她做人质,威胁我父亲不许接丞相之位吗?”  “还是你想杀了她,然后杀了我,杀了独孤全家?”  “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  恩断义绝,好一个恩断义绝。  独孤般若,五年的感情,你说断就断,可真狠够决绝。  “叮”酒杯被扔到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他似是有些醉了,昏昏沉沉,合上眼,可眼前浮现的皆是她的身影,怎么都挥之不去。  哥舒守在门外,他虽看不到里面,可也知道主上很难过,他真的好后悔,若他没有自作主张就好了,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而时光也不会倒流。  耳边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哥舒转身,见到来人,立刻俯身行礼,“郡主”。  清河郡主看着他,眉头微蹙,她道“我熬了些醒酒汤送了过来。”  哥舒道“主上吩咐过,外人不许打扰。”  清河郡主怒道“我也是别人?”  “郡主”  清河郡主不悦的看着他,一拂广袖,绕开他,推门进去。  宇文护似是已经醉了,她看了眼,微微蹙眉,示意身后跟来的丫鬟动作轻些,自己则放缓了步子,拿过他扔在一边的外袍,给他披在身上。  宇文护突然握住她的手,语气近忽哀求,“般若,别对我这么狠”。  “般若,不要对我这么狠。”  她身子僵住,遍体顿生寒意,冻的她心都冰冷了
孝闵帝三年,独孤信正式接任大周丞相,一时间,朝堂风起云涌,世人皆以为,宇文护独霸朝纲的局面已被打破,独孤信等老臣,已正式与其分庭抗礼。  独孤府。  伽罗的伤势好转,就闹着要出去玩。  般若在门口拦下她,“想去哪啊,这伤口都还没有好,就想跑出去啊。”  伽罗辩解道“阿姐,我受伤的是手,又不脚……”  “你……”般若抬手敲她额头,只是手却在半空停下,瞪了她一眼,却无可奈何。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  般若缓缓放下手,面上这才带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独孤伽罗拽住她的袖子,嘻嘻的笑着,“要不阿姐,你跟我说说朝里的事吧。”  般若目光游移,望向她身后的夏歌,眼神示意,让她出去。  “阿姐”伽罗拽着她的袖子,“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宇文护抓我,感情就是为了逼阿爹不做丞相。”  般若垂眸,“嗯”  伽罗眨眨眼,不解问道“可阿爹现在为什么,偏偏又做啊?”  般若看着她,神色复杂,“你这件事情搞的这么大,虽然已经压下去,但朝中多半有些人已经知道了,这时候咱们独孤家要是不表个态,以后让阿爹怎么统领大将军”  “哦”她垂眸,面上带着些失落。  般若看着她,微微蹙眉,叹道“现在啊,心里最高兴的莫过那个皇上了,阿爹一但做了丞相,这宇文护多半不敢再造次了。”  “那……”伽罗小心翼翼觑了她一眼,问道“阿姐你呢?你高兴吗?”  “我……”她怔了怔,不知该怎么回答。  伽罗看着她,担忧道“哎呀,你不用瞒着我了,那天宇文护跟你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你什么时候跟他……”  她厉声打断她,“大人的事情小孩管那多干嘛”  “我不是小孩,我是**妹”她笑着眨了眨眼睛,打趣道“未来姐夫姐夫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管。”  “可是……阿姐,整天缠着你的,不是宁都王吗?那你怎么会跟宇文护……”她顿了顿,想到这次绑架案,撇嘴道“而且他不是坏人吗?”  般若自嘲的笑了下,她何尝是什么好人。  “伽罗,你还小,有些事情你还不懂”  “啊,哦,那他跟你说了那么多话,你还要跟他恩断义绝啊?”  “伽罗”  “啊?”  “有些事情,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这算是什么答案。  安抚好伽罗,般若步出房外,没走几步,便遇上独孤信。  “爹”  “伽罗她怎么样了?”  她回看了一眼,声音又轻又柔,“她的手只是脱臼了,身上的伤也已经结疤了,我想不过两日,她又可以活蹦乱跳的在你面前了”  “唉~”他叹了口气,“都怪为父失察,我原以为姐妹三个人在京城里能够平安无事,所以我便放松了警惕,没想到宇文护他……”  “……爹,女儿已经亲自清查过了,这件事情,应该是宇文护手下私自所为,”她微微停了下,看向独孤信,“爹,您现在已经任了丞相,而且,从宇文护手上又夺了司寇,司徒府两处大权,您也别逼的太紧,您也不是不知道这个人,阴险毒辣,一定要提防他的报复。”  独孤信转过身,直直的盯着她。  “你既然知道他阴险毒辣,为什么还要跟他纠缠在一起。你们那天的情形我都看见了,我不说不问,并不代表我不会去查,般若……”他叹息道“你是我们独孤家的长女啊,我对你寄予厚望,但是你为什么背着我,偷偷地以世家之力助他,又为什么要把我蒙在鼓里呢
般若轻轻皱眉,这话有些严厉了。  “爹,女儿这么做,都是为了咱们独孤家,难道您忘了当年先帝所预言的独孤天下四个字了吗?也许在世人听来,那只是流言,可女儿自小出入宫中,亲耳听见先帝说过,那帝星未明,然独孤天下九个字,是先帝亲手摇出来的签,既然是天子之占,不可能不灵验的,所以女儿相信,这天下迟早是咱们独孤家的……”  “你住口,朝政之事,岂是你们女人家能够胡乱非议的”  “爹,女儿知道您要避嫌,所以一直以来您虽然居于高位,但是把弟弟们都放在外府,做着普通的官职,为的就是不让他们管理朝中政事,可你有没有想过,五胡入中原之外,已经几百年的乱世,再加上纷纭当中,您一味的默守陈规,那咱们只有死路一条,唯独我们手上,有权,有兵,才能确保咱们独孤家百世不倒啊”  “独孤般若……”独孤信怒声喝道。  “爹,我不管你是怎么安排弟弟妹妹,不过我从小就有预感,独孤天下四个字,一定会应验在我身上,既然前朝都有冯太后,齐国又有娄太后,那咱们大周,怎么就不能有独孤皇后。”  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婉转,可这一番话又是这么的掷地有声。  独孤信强抑下心的强烈的震惊,“所以,你就打算和宇文护联合”  “对”她掷地有声,“因为他许我一个太后之位”  “你……”独孤信扬手,过了许久,无力的垂下,痛心疾首,“我独孤家忠义数代,你怎么可以起谋逆作乱之心哪。”
爹教训的是”她愧疚的低头,“女儿已经知错了,从伽罗这件事女儿看出来,这宇文护根本不受控,此人心狠手辣,手底下的人又过于自作主张,所以我已决定放弃,不过独孤天下这四个字,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您也放心,我绝对不会令您难做,只要……”她心中一痛“只要我嫁给了宇文毓,圣上至今膝下无子,女儿私下查探后,御医已经说,圣上因为自小落水,身体受寒,肯能终身无嗣”  “到时候,弟终兄及,那么我顺理成章的,就可以做我的独孤皇后了”  “爹,这样,你就不会反对了吧?”  独孤信沉思许久,“你当真想清楚了,要嫁给宁都王吗?”  “是的,他已纠缠了我很久,而圣上也乐意至极。”  “但,你是真心喜欢他吗?”  喜欢?她笑了笑,“两世联姻,结的不就是两姓之好吗?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两情相悦,情爱之事。”  “荒唐”独孤信斥责道,“我独孤氏向来都是专情至性之人,虽然这些年我远在北疆,按理我是没什么资格置喙你的亲事,但是我还是认为你的夫婿就应该是一个你真正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她自嘲的笑了笑?咽下心中的苦涩。  “爹,难道你真的希望女儿,嫁给宇文护。”  宇文护,听到这三个字,独孤信心中复杂难言,他看向女儿,她眼中沉痛的哀伤那么惹人心疼。  “爹”她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泪光,“女儿是真心的喜欢他,可我的理智告诉我,我们两个永远不可能走在一起,至于宁都王,女儿喜不喜欢他不重要,他喜欢我就好”  “他已承诺过我,等我嫁入府中之后,府里上下一切,悉听我便,就算日后我们无子,女儿不许,他永不娶妾,女儿永远记得娘亲是怎么走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对曼陀心中有结”  “而现如今,宁都王主动承诺我,女儿已心欢喜了。”  提起亡妻,独孤信叹息自责,“是我,对不起你娘啊”  般若静了静心神,对独孤信道“爹,既然你已决定跟宇文护对立,那么女儿嫁给皇亲联姻,也是顺理成章之事,不过听女儿一句劝吧,不要再跟宇文护交恶了,此人心狠手辣,定会两败俱伤,强者之道,在合纵联横,不在刀兵血战。”  “这么多年,您一直用您的方式守护着咱们独孤家,如今女儿大了,您就让女儿试试,用我自己的方式,守护咱们独孤家,好吗?”  独孤信又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好吧,我会马上安排曼陀和杨坚的婚事,这样一来,就算你这边出了任何差错,也不至于,拖累到已出嫁的她,至于伽罗,她的婚事我也会尽快张罗的,”
爹,我看那辅成王对伽罗一向挺好的,而且也常来看她……”  “他不行”独孤信打断她道“他的身子体弱多病,并非长命之相,而且,聪明的鸟,会把自己下的卵藏在不同的巢穴中,我已让我一个女儿嫁给了宇文氏了,我绝对不会再让我一个女儿再和他们宇文嫁纠缠不休,你记住了,今后,别让他跟伽罗走的太近。”  般若皱眉,“是,女儿明白。”  翌日,朝堂上。  杨坚故意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让群臣哈哈大笑。  宇文护更是咄咄逼人,“朝中宣召,你父亲为何不来,若是各大柱国只因为一些小病就抗命,那又视朝廷为何物?”  杨坚急忙出道“太师息怒,我爹……哦不不不,家父绝对不是装病,我敢对天发誓,她本是要来的,结果那天他喝多了从床上掉下来……”  群臣听罢,顿时嘲笑的看向他。  杨坚意识到说错话了,立马改口“哦,不不不,是从马上摔下来,所以就……”  “哈哈哈”  底下顿时一阵哄笑。  独孤信不悦道“行了行了,朝上奏事,须应奏得宜,杨坚,你如此失礼,还不快向圣上谢罪,然后先行退下。”  “哦,哦,圣圣上,在下先告辞了。”  “站住”宇文护喝住他,嚣张道“我还没问完呢。”  杨坚战战兢兢的停住脚,转过身。  宇文护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转向独孤信,笑着道“丞相大人想维护未来女婿,这本无可厚非,可涉及到军国大事,就有失妥当了吧?”  独孤信道“太师此言差矣,宣召乃是圣上的旨意,杨坚是否退下,也应该由圣上降旨才是”说罢,望向龙椅上的宇文觉,示意他下旨。  宇文觉犹豫了下,小心翼翼的瞄了眼宇文护,“正是,寡人以为……”  “圣上裁决……好,那么我就来问问圣上”宇文护冷笑声打断他。  宇文觉顿时黑了脸,可对上宇文护,却也只能隐忍不发,不敢言语。
陈留郡公镇守的要冲浦板,你可知道那里有多少府兵,多少人口,历年来赋税又是多少,齐国又攻打过那里几回,圣上,当着百官的面,请速速告之。”  宇文觉答不出来,堂下顿时低声议论开。  宇文护看向宇文觉,道“既然圣上无知,那么我们做臣下的也只能分忧了。”  他目光转开,在堂下冷冷的扫视一圈。  “以臣看来,浦板离京不过五百里,杨忠老迈多病都不能赶回,那就不必在那里镇守了,索性将手里的府兵交回,朝廷自会荣养。”  杨坚闻言,急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  宇文护气焰嚣张,咄咄逼人,群臣中有眼色的立时瞧出了些不对劲。  “太师今天是怎么了,如此咄咄逼人”  “而且他明知道陈留郡公和独孤丞相的关系啊!”  独孤信闻言,冷下脸,站出列,直视宇文护,“请太师慎言,各柱国都是为朝廷镇守各处,如果只是稍有病痛,然后被朝廷疑有二意,或免职,或收权,这岂不是寒全天下将士之心吗?时日一长,试问还有谁敢为朝廷效力呢?”  “呵”宇文护冷笑道“说的冠冕堂皇的,若各大柱国今后均效仿杨忠,视圣旨如无物,随意称病不朝,那天下纲纪还何以正之?”  话落,顿时又是一阵沉默。  宇文护对上独孤信,“敢问丞相是否敢担保,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会忠心耿耿,绝不会起不臣之心,如若不然,杨忠这军权,我就收定了。”  “别别别”杨坚吓了一跳,“你别抢我们这官……”他话为未说完,便直直晕了过去。  “杨大人,杨大人”见他晕倒,独孤信急忙上前查看,他性子硬,经不得激,又见此时此景,当下便激愤的道“太师,杨坚他虽然只是个郡公世子,但他身上仍然有些散骑常侍的勋衔,你如此威逼恐吓,致其旧疾复发,实在有失朝廷的大体”  “好,你如果执意逼迫,我独孤信也可以当着百官的面前宣誓,各大柱国也跟我一样,都是跟随着先帝一块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可以以我的官声性命担保,他们绝对没有反叛之心”
杨坚晕厥被送回独孤府,众人见此,皆是被吓了一跳。  曼陀亲自过来照顾他,她生的柔弱美丽,娇媚动人,杨坚看着她,心中也是柔情似水,一时间,室内一片缱绻旖旎。  “咳咳”  一声轻咳打断两人的柔情蜜意。  伽罗站在门边,笑嘻嘻的看着两人,身子往旁边一让,现出跟在她身后的独孤信和般若。  独孤信对于两人的关系是乐见其成,但般若心中却是不快,她悄悄看了眼伽罗,微微垂眸。  被人抓了个现行,独孤曼陀玉颊生晕,又羞又窘。  “老爷,老爷”侍从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张口便呼“不好了,不好了”  般若上前拦截住他,沉声道“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  侍从急道“太师听说杨世子病情严重,特派御医前来诊断”  “什么”独孤信一惊,“拦下他,千万别让他进来,快去。”  “可,可他是奉旨而来。”  独孤信愣了片刻,打发了侍从。  杨坚从床坐起,“看来,他这是不相信我,万一让太医查出来我装病怎么办”  独孤信道“我来想办法拦住他,你继续装病,咱们见机行事。”  “好”  “爹”般若在门口扯住他的袖子,“我跟你一起去。”  独孤信犹豫了下,点头。
独孤般若跟着独孤信踏出院子,远远便见哥舒几人朝这处过来。她微微垂眸,脸色越来越冷。  “丞相大人”他拱手揖了一礼,直起身,见到跟在独孤信身后般若,微不可查的怔了怔。  “哥舒大人”独孤信还施一礼,看向他带来的人,状似不解的问“您这是?”  “太师也很担心世子的病情,所以特意向皇上请了两个太医前来诊治,还望丞相行个方便。”  说罢也不理会独孤信答不答应,便便带着人往屋里闯。  独孤般若见此,身形微微动了动,袖手揽袖,挡住了路。  哥舒被迫停住脚,蹙了蹙眉,若是别人敢这么拦他,早就……  可这人,他奈何不得。  她眸光犹如寒冰“怎么,想硬闯?”  “般若”独孤信朝她望了一眼,摇了摇头。  她略微垂眸,侧开身子,让出一条路。  哥舒带着太医推开门,便见杨坚躺在床上,满头大汗,不停的发抖,独孤曼陀坐在床边,一脸担忧的神色。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伽罗见到哥舒,顿时沉了脸,“怎么又是你,上次就是你把我抓起来的,你这个坏人,还有脸来我家啊,爹,我不想看见他,你把他撵出去啊……”  独孤信将她扯到身后,教训道“伽罗,不得无礼”  伽罗哼了声,一双大眼睛狠狠盯着哥舒,誓要用眸光在他身上剜个洞才解恨。  奈何,任由她瞪的眼疼,人家也没给她一个眼神。  至始至终,他的目光只在杨坚身上。  太医上前搭了搭,对他点了点头,“禀告丞相,哥舒大人,杨世子心跳紊乱,体弱心灼,确实是受惊过度之像。”  他眸光一凝,“既然如此,还请杨世子好好保重身体”  他转过身,对独孤信揖了一礼,道了一声“丞相大人,下官回去复命了”。  独孤信冲门外一伸手,“请,慢走不送”  哥舒带着人走后,杨坚便迫不及待从床上蹦起来,“铛”的一声,一只滚烫的热水壶从他身上滚了下来。  原来,就在刚才,伽罗聪明机智,往他被窝里塞进一只热水壶,让他高温发汗,这才做出瞒过太医,有惊无险。  哥舒带着太医回去皇宫,将亲眼所见的杨坚的病情,禀告给宇文护和宇文觉。  宇文觉不疑有他,他走下龙位,迈下台阶,走到宇文护面前,嘲讽笑道“太师啊,这回你应该相信了吧?”  “朕知道,你想收拢军权是为国着想”  “可是太师,你毕竟也只是比朕大了几岁而已,少了点老成持重的首辅态度。”  宇文护狭长的星目盯着他看了片刻,邪魅一笑,“我若当初不老成持重,叔父暴亡之时,我就应该一刀杀了某人,也省他在这里多嘴多舌。”  宇文觉踉跄几步,嘲讽的目光顿时变成了惊俱。  “呵”宇文护轻蔑看了他一眼,转身出了大殿。  哥舒见此,揖了一礼,疾步跟上他。  两人并肩而行,哥舒微微抬头,觑了眼他的神色,自从独孤般若与主上决裂后,主上就一直郁郁寡欢。  “主上,请恕属下直言,主上今日之举有冒进之嫌,逼的太紧,各柱国反起兔死狐悲之意”  “这还用你来说。”语气可谓不好,任谁都能听出他语中的怒气。  哥舒微微叹息,自责道“属下知道,主上是因为般若女公子事而心中不快,所以才会迁怒独孤丞相吧。”  宇文护眉峰微蹙,算是默认了。  他微怔了怔,意料之中的答案却让他很意外,但更多的还是震惊,“主上,您有气,尽管责罚属下就是了,属下绝无怨言,但还请主上,务必以国事为重,切不可操之过急。”  宇文护沉重的叹了一息。  “她若不在我身边,我要这霸业,又有何用。”  “主上,您……”方才也只是震惊,此时却是震撼了,“属下实在不能理解,天下美人无数,主上你又何必频频为了独孤般若一人一再失态”  他停了下来,冰冷的眼中潋滟出一抹少有的温柔,他说“因为我相信,世上只有她一人,是叫独孤般若”  “哥舒,你对我忠心耿耿,是因为我母亲救过你的命”  “那些下属肯为我卖命,是因为我有钱有权,能帮他们升官”  “可是只有她,才能在万人之中,看出我看出我的实力和抱负,也只有她,才会助我一步一步走向至尊高位”  他沉默了会,微蹙的眉峰舒展了几分,一时仿佛世间都安静。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吗?”沉默了良久他突然问道。  哥舒眸光微垂,低声道“属下不知。”  “五年前,那时候叔父还在,却已对我起了忌惮之心,于是他就放任宇文觉在府中大宴上,羞辱于我”  那晚皓月当空,王府灯火通明,殿内丝竹声声悦耳,舞姬美艳动人,他却欣赏的百无聊赖又漫不经心。  然而就是这漫不经心的一眼,让他目光穿透层层叠叠的舞姬,瞥到一抹惊鸿的倩影。  他的一时失神,让宇文觉察觉了他的心意。  那时,宇文觉还只是个王爷,察觉了他心意后,心中一动,当着众人仗着叔父的权势,将他与殿中的舞姬相比,视作玩物一般,要他当众舞剑,甚至出言不逊的辱骂他出身卑贱,累及生母。  就在这时,只有独孤般若站了出来,她看不惯宇文觉的行为,便出言为他争辩。  那时候,她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始皇帝之母曾入勾栏,但却能一统天
下,卫青出身于骑奴,却也平定了匈奴,出身是不能选择的,可是做什么,却是可以选择的,刚才宇文将军为王爷舞的那一剑,光芒毕露,颇有力量,甚好。”  悠悠的收回思绪,“当时整个房间里的人都鸦雀无声”  他闭上眼,仿佛当初的情景就在眼前,“那会她真的是让我惊艳不已,到现在我还记得。”  哥舒低了低头,愧疚道“早知如此,属下实在是……”  “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提了,我跟她之间时也,命也,可是不管怎样”他蓦地睁开眼睛,眼底一片厉色“我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别人。”  “呵,独孤信老谋深算,敢拿自己的性命做担保,保住各柱国手中的兵权。”  “可是那帮老鬼,真的会那么忠心耿耿吗?”
是夜,月色如水,映着清浅的荷塘,波光粼粼。  极轻极缓的脚步声在这月色中若有若无。  “春诗,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春诗立在原地不动,犹豫不决。  般若在花树下停住步子,转过身,看向她,“怎么了,有话直说。”  “奴婢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般若打断她,决然道“事情至此,该怎么样便怎么样,现实推着人往前走,我没有任何抱怨,也没有委屈”  “奴婢担心姑娘难过”  “嗯?”  “虽然奴婢不知道情深情前,但起码看的出,太师对姑娘您……”  “好了,别说了”  “姑娘……”  独孤般若打断她,看着她,神色平静的仿佛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她说“世间所有的男女会因为相爱而在一起,而那那些分离,并不代表不爱,只是不能相依而已。”  春诗缓缓抬眸,相爱又不能相依,岂不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吗?她瞥了眼身旁的花树,朵朵红花艳丽的挂在枝上,枝叶轻轻颤了颤,落下几片火红的花瓣,她怜惜的看了一眼,微微拂身,“姑娘,奴婢告退,夜深露重,望姑娘早点回屋。”  独孤般若目送着她走远了,眸光一转,望了眼那株花树,背过身,声音清清冷冷的,“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从花树后转了出来,带着些许的花香和微微的清风,走到她的身侧。  “良辰美景,你叹什么气啊。”  “太师果真不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独孤家的大门对你来说,形同虚设”  “只要我想见你,什么都拦不住我”  什么意思,还真拿独孤府当你家后花园了。  他目光四下转了转,抬手抚她的肩,“此情此景,倒想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了”  她蹙了蹙眉,拨开肩上的手。  “每一回吵架,你都是不管不顾的回身就走,非得我亲自过来赔不是才肯罢休”  心微微颤了颤,泛起阵阵微甜。  “怎么,这回这么久,还没消气呀。”  她别过头,不去看他,这份感情,既然已经舍下了,便不能在陷进去了。  “**妹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妥,我知道你心里头不舒服,所以这几天一直都没来见你”  “这不,你父亲接了丞相,我不是什么话也没说吗?两司的大权,还不是他想要,我就分了”  他抬手抚上她的肩,似诱哄着“如今伽罗的伤也好了,你气也出了,眼看着**妹就要说亲事了,就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拨开他搭在肩上的双手,冷冽的目光盯着他,不为所动。  他抬手,将受伤的手摊开,“你瞧瞧,我手上这伤,到现在还没好”  “我看看”她垂了垂眸,眸光微转间柔和几分,心,到底还是软了下来。  捧着他的手,果然还有道鲜艳伤口横在掌心。  他趁势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口,语声中甚是亲呢,“我的心更痛,你也瞧瞧。”  她蹙了蹙眉,软和下的目光又变的十分,她抽出手,缓声道“宇文护,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就抹灭不去,事情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我爹无论如何是不会让我们在一起的,我们以前说过的那些话,就算了吧。”  他反问道“我们这么久的情投意合说算就算?之前说好的千秋霸业也就算了,般若,没有我,你怎么圆你的独孤天下的梦,你怎么做皇后。”  “这就不用你管了”。  他眸光一冷,“我要是再不管,只怕你要和宇文毓勾搭上了吧,这些天宇文毓好像没少来你们家吧?他好像送了不少东西给你,前两天你还偷偷密会蒋太医,确定宇文觉生育困难一事,般若,你这算盘打的可真精,你觉得我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嫁了宇文毓,然后去帮他夺那个帝位吗?”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以后我也不需要跟你隐瞒,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不许伤害我的家人,而你却没有管好自己的手下,所以,不要怪我”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我很明白,虽然你跟我是一条心,但是你的下属并不是,否则明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敢去绑架伽罗?”  “你敢说这件事情,他们完全没有告诉你吗?至少,你曾经默许他们伤害我爹”  “你这个人这是太毒了,容不得一丝的违拗,所以,你会那么在意我爹接下丞相这个位子”  “一个人想上帝位,不是靠你一个人就可以,你告诉我,满朝文武百官当中,有哪一位是你真正的盟友。”  “而我,拼了命的希望把你和我爹的关系搞好,让我爹帮你一臂之力”  “现如今呢,造成这个局面的人,是你自己。”  他扯住她手臂,右眼变成诡异的蓝色,反应比她想像中的还要激烈。  “征服天下我一个人就够了,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盟友”  她轻笑了笑,甩开他的手,“那你又何必在意我嫁给谁呢?”  “独孤般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他逼近她,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要是你父亲敢嫁了你,我就杀了他,要是宇文毓敢娶你,我也杀了他”  “呵”她轻笑了声,嘲讽道“你会的,就只有这一招”  “独孤般若,你以为我当真不敢对你下手吗?”  宇文护终是恼羞成怒,他怎能看着心爱的女人离开自己。  冲动之下,伸手掐住她的脖颈。 
 这一幕被立在远处的伽罗看到,她大惊失色连忙喊出了声。  般若微微蹙眉,她看着眼前怒气阴沉的男人,唇角却扬起一抹笑。  “太师大人”她抬手握住他的手腕,“你要不就快,免得一会来人了,就跑不掉了”  他看着她,松开了手“你就仗着我喜欢你”
伽罗跟般若回到房间,她抚着她颈上青痕,轻轻的揉着,噘着嘴气鼓鼓道“那宇文护真是个大坏蛋,嘴上说的那么好听,结果还下这么狠的手”  般若淡然道“也不算太狠,按照宇文护的脾气,已经算是手下留情,要搁了我,一定更狠”  她气鼓鼓道“你怎么还帮他说话啊”  般若看着她,笑了笑道“你以为姐姐心慈手软的人”  伽罗手顿了顿,缓缓收回。  “阿姐,你既然喜欢他,那为什么要嫁给别人,你们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阿爹,什么独孤天下,什么皇后之位,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话本子上不都是说千金易得,檀郎难寻吗?”  可真是天真烂漫啊。  人生若只是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怨只怨,造化弄人,她与他,终究是,情深缘浅。  “阿姐”伽罗晃了晃她的手臂,心疼道“阿姐你别难过了,我不问了,不问了。”  般若看着她,过了许久,低低的叹息了声,她缓缓开口,“伽罗,你也十三岁了,不小了,以前阿姐是看你年纪小,所以许多朝野大事都没告诉你,不过我觉得你现在该醒事了,你想想,虽然现在我们的阿爹已经是丞相了,但你那几位哥哥,最高的任命任到几命?”  “嗯……”她眨了眨眼睛,想了会,“大哥五命,其他几位哥哥都是三命四命”  “这就对了,虽然咱们阿爹身居高位,可是哥哥弟弟们呢都不是那么的好,阿爹啊希望避嫌,所以将他们都放在北疆,也因为离京城太远,这些官位都不显,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阿爹有事,谁能撑起咱们独孤家?”  “阿爹怎么会出事呢?”伽罗不可置信道,“阿爹现在可是丞相”  般若摇了摇头,“是,就因为他现在是丞相,所以会危险。”  伽罗懵懂的看着她,“阿姐,我不明白”  她敛下神色,微蹙着眉,“伽罗,你认真想想,自圣上登基以来,换了几位丞相,还有几个活着?”  “啊”伽罗惊叫出声,越发的不敢相信,原来不知不觉,阿爹的处境竟然都这么危险了。  她微微垂眸,叹息道“现在两晋乱世已经这么多年,他现在又是丞相,看起来好像很风光,实则步步惊心,圣上把他掉了回来,第一,是想拿阿爹的忠义之心,去跟宇文护斗,第二,他也有收兵削权之意,这些文武百官哪,都是嫉妒阿爹,看他既掌兵权,又做丞相,在这么危险的时候,独孤家的儿子又没有办法撑起大局,那我们做女儿的就必须要做,况且,你也别忘了,我们还有独孤天下的预言,既然有这样的预言,那阿姐为什么不去拼搏一把,难道要阿姐眼睁睁的看着咱们宅心仁厚的阿爹被圣上利用,还是眼睁睁看着咱们百年独孤家,一朝从云端跌入尘泥”  “可是,阿姐,那你”伽罗抬眼,望着她,“难道阿姐不想和心上人在一起,白头偕老吗?”  她怔了怔,苦涩的笑了笑。  如何不想,可是不行啊。  他早已娶妻,她也曾要他休了妻室,娶她过门。  可是他舍不得,舍不得清河郡主带给他的前朝皇室的大力支持。  她,又将置于何地呢。  她表面不介意,可心里的委屈早已汹涌成河。  他说,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别人。  可他有没有想过,她又怎能忍受心上人与别人朝夕共处,同床共枕。  她与他相识时,正值青春年少,而如今呢,大好的青春年华都折了进去,再也虚耗不起了。  回想当初,她应宇文毓的求亲,又有多少不是因为怨愤呢?  “阿姐”伽罗见她骤然间这么伤情,很是担忧。  手上突然一暖,她低头,抬手覆上伽罗握着她的手,她目光闪动,压下心中的苦涩,抬眸,她看向伽罗,对她道“伽罗,阿姐也很想和他在一起,是真心喜欢他,不过,跟独孤家比起来,他就没那么重要了,跟咱们的独孤天下比起来,就更不重要了,你呀,也该长大了,很多事情,也该好好思考思考了,你想想,为什么宇文护的手下敢背着阿爹抓你,还有,阿爹为什么不让你跟宇文邕走的太近,又为什么,阿爹要这么着急的把曼陀嫁到陈留郡公家去,为什么杨坚进城,要把事情搞的沸沸扬扬的”
 第二天,伽罗和宇文邕在一起,她愁眉苦脸的叹着气,自己已经十五岁了,可直到昨晚才知道,姐姐已经为了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她既心塞又心疼。  宇文邕温和的劝导她,看着她清秀的眉眼,心里越来越喜欢她,期盼着她快快长大,早日嫁给他。  宇文觉虽然登上了皇帝的宝座,但却处处受宇文护的压制,大臣们也都忌惮着宇文护,不敢帮他,这令宇文觉非常恼怒,他气恼之下,将所有的怒火都发到宇文邕身上,并命他出任同州当刺史,那是一个兵荒马乱的荒芜之地,宇文邕有苦难言,也只得默默忍受。  当伽罗得知此事,大惊失色,赶紧跑来送宇文邕,还想找父亲求情。宇文邕看着心爱的女孩,只好装作很高兴的样子,称自己要去同州建功立业。宇文邕情难自制,一把抱住了伽罗,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宇文邕的声音低沉又深情,倾诉着对伽罗的一往情深,等到自己归来之日,就是迎娶伽罗过门之时。伽罗的脸刷地红了,她没有想到,宇文邕对自己竟怀着这样的感情。害羞的伽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答允,还和宇文邕拉钩定情。  “爹,委屈您了”般若扶着独孤信到内室,她自责没有将与宇文护决裂的事告诉独孤信,以至今日,宇文护在朝堂上突然发难,让独孤信没有防备。  “爹,你放心,我会找时间跟他说清楚的”  独孤信道“最好如此,毕竟我也不想跟他兵戎相向,到时候只会生灵涂炭,受害的只能是黎民百姓,只要他给圣上足够的体面,我不会动摇他的太师之位”  她微微垂眸,道“我明白”  “般若”独孤信转过身,看着她,叮嘱道“你自己要小心,他……”他顿了顿,继续道“他,的确是个疯子”  “女儿,知道”  独孤看着她,犹豫了许久。  “爹,可还有什么事情叮嘱女儿?”  独孤信怔忡了片刻,开口道“今天早朝上,我在宫门外,宁都王他把我拦下来,他跟我说,他想要娶你。”
 “……那爹答应了吗?”  独孤信摇了摇头,他问道“你真的愿意嫁给他吗?”  她沉默了片刻,望向独孤信“女儿想听听爹的意思。”  独孤信愣了片刻,转过身,想了许久,才沉重的开口,“般若,爹不愿意你跟宇文护在一起,但……”转过身,望着她,继续道“般若,爹也不愿意你嫁给宁都王”  她蓦地抬眸,“为什么?”  “宁都王是什么样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你想做皇后,可他实非帝王之才,又有宇文护一旁虎视眈眈,即时他侥幸坐上了龙位,也不过是宇文护手中的一个傀儡天子,这样的独孤天下,是你想要的吗?”  “我……”她垂首沉默,当然不,她又怎会愿意处处受人压制,但,阿爹说的何尝不是事实呢,宇文毓想要为帝,宇文护就是这条路上的一座大山,搬不过,绕不开。  “阿爹”她抬首望向独孤信,“女儿惶恐,还请阿爹指点。”  “……你先探探宇文护的口风”  “什么?爹你……”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满眼的震惊。  独孤信望了她半响,低低的长叹了一息,他缓缓开口,声音异常沉重,“如果宇文护肯休妻娶你过门的话,爹不反对了。”  “爹,你怎么会……”  独孤信笑道“很诧异是吧”
“难道,爹还别的目的”  “嗯,确实有,”他顿了顿道“如你所说,圣上恐怕再无子嗣了,一个没有子嗣的圣上,退位,是迟早的事情,可是,圣上退位后,你觉得宇文护会让别人上位吗?”  “……不会”  “般若,宇文护生性如虎狼,爹也没把握斗的过他,所幸,他也没有真的对付我,爹知道,是因为你,可见,他与你到底是有些情意的,爹不想你嫁一个你不喜欢的人,更何况你若嫁了宁都王,宇文护可能容忍”  “爹……”  “般若,你若嫁了宁都王,迟早他会死在宇文护手上的”  会死在宇文护手上,这句话,让她大惊失色。  昨夜之语,像魔咒一样充斥耳边。  要是你爹敢嫁了你,我就杀了他。  要是宇文毓敢娶你,我也杀了他。  宇文护,他绝对说到做到。  翌日清晨,宇文护在太师府收到般若在苏烟阁见面的信函,面上不自觉带出一抹欣喜的笑意。  清河郡主见她如此,立时起疑,便在他出门时,命人跟踪。  般若和宇文护私下见面,伽罗不放心,软磨硬泡的非跟着她去,般若无奈只得带她同去。  宇文护到底对般若一往情深,来时不忘给她带来她爱吃的梅子。  她垂眸看了眼那些鲜艳的梅子,面上露出无奈,立时,心中苦涩又泛滥了起来,又痛又堵,十分难受。  “你又何必如此?”  他沉默了片刻,反问道“要不然我能做什么?今天早上,我亲眼看到宇文毓拦着你父亲,求亲,难道你希望我一剑杀了他吗?”  她蹙了蹙眉,“能不能不要说气话,今天我来找你,是想聊一些对我们两个都有利的事情。”  “……说吧,我洗耳恭听。”  “不需要话中带刺,我真的希望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也不要搞的两败俱伤”她坦诚道“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我不会爱上宇文毓,我要的只有皇后之位而已,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旧事,支持我呢,我可以跟你保证,只要你不阻拦我,以后,不管是我还是我爹,都不会与你为敌,就算以后宇文毓登上了皇位,你一样,是权倾天下的太师。”  他沉默片刻,抬眸,狭长的凤眸直盯着她,霍然逼近,“权倾天下,我要的权倾天下是我当皇帝,你做我的皇后”  她清浅的眸光直视他,“事情弄成这样,是我吗?”她垂了垂眸,掩下眼底微泛的泪光“阿护,事已至此,我们两个就务实一点,虽然我们交个不能在一起,但还有别的方法,也许日后我们的孩子,可以结为互亲。”  “呵,你想的可真长远”语声带着讽刺,“我算是看出来,你根本不像信中写的那样,想和我和好,而是空的,虚的来稳住我,然后再眼睁睁的看着你嫁了别人,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嫁给他,我就敢……”  沉默了良久,她沉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望着她,眼中流出无限的深情,“我要你嫁给我。”  她垂眸,猛的起身,指着门外,对他道“你现在就回去,把你的过门妻子给休了,我就立马跟你成亲”  他沉默的转开目光,这句话戳中他的软肋,郡主岂是说休就能休的。  见他沉默,她眼中泛起泪光,“做不到吧,你对我情,不过就是如此而已,你舍不得休了她,因为你舍不得,她们元家前皇室给你的大力支持,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怪我狠心薄情,跑去嫁给宇文毓,阿护,我们两个最爱的不是彼此,是权力”  是啊,自始至终都是权力,哪有什么感情可言。  宇文护沉默了许久,霍然起身,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他爱着怀里的这个人,毫无保留的爱着,可她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锋利的尖刀,一点一点的剜着他的心。  情到深处,他温柔的吻着她的鬓角,侧脸,颈。  眼泪滑过脸颊,她闭上了眼睛,任由他吻着侧脸,颈间,剥去她身上的外袍,她知道他想做什么,可此时,却狠不下心拒绝。  轻薄的外袍被剥落,身子突然腾空,片刻间,被安置在塌上。  他覆身下来,吻上她嫣红的唇,纤长的手指犹豫的挑开她的衣襟,露出精致如玉的锁骨和大片的雪色的肌肤。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屋内的春怀缱绻。  “主上,主上,主上”哥舒在门外急切拍着门。  “怎么了”过片刻,宇文护开了门,见到来人,诧异一眼,“伽罗”  伽罗推开他,看到他身后整理衣物的般若,震惊的看了两眼,阿姐现在的样子,真的是太美了。  面泛桃色,明眸如水,波光潋滟,媚意荡漾,妩然一段风姿,万种风情,直勾魂摄魄。  她失神了片刻,反应过来,急道“阿姐不好了,清河郡主带人来抓你了,她带着人现在已经到门口了,她带着京兆尹一起来的”  般若看了她一眼,微微蹙眉,目光转向宇文护。  “怕什么,她又能拿我怎么样。”  “太师”伽罗急道“郡主这么做明显是想把事情闹大,到时候你是不会怎么样,可是我阿姐要是被别人看到跟你这样在一起,那她的名声,我们独孤家的名声全都完了”  她这一番话,使的几人都沉默住。  般若惊慌失措的转了转眸光“这下怎么办才好”饶是她平日里足智多谋,此时也是拿不出主意。  “有了”伽罗一击掌,望向两人,“从现在开始,你们都听我的。”  “你?”般若怀疑的看着她。  伽罗往屋里瞧了瞧,拉着两人到墙角的大衣柜跟前,示意他们躲进去。  “快点啊”见他们都不动,她急的催促道。  般若担忧看了她一眼,抬脚跨了进去,宇文护随后也躲了进来。
房间内又只剩下两人,她走到宇文护身后,对他道“你真的太狠了,刚才京兆尹带人冲进来,结果会是如何?你倒好,最多多了一个风流的头衔,而我呢?除了身败名裂之外,还有可能拖累我们独孤全家,而我爹,很有可能因为羞愤而辞职,这很合乎常情,太师,你太会算了。”  “般若”宇文护转过身,握住她的手臂,看着她道“你想太多了,我怎么可能会算计你呢?”  “那你怎么跟我解释,一直以来,像不存在的尊夫人,这么巧在今天出现,又这么巧的知道,要在这找我。”她冷下脸色,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她这一出招,招招致命”  他低头沉思了片刻,抬眸,看向她,温声道“般若,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请你冷静的想一想,如果我真的要算计你,刚才我怎么会和你一起躲在里面,只要我发出一点声音,他们必然会知道。”  她垂了垂眸,压下心中的怒火和怨气,静下心,认真的思考了片刻,得出结论,他或许一早就被人跟踪了,难道是之前派人送信时,被清河郡主发现了,似乎,除了这个,也没别的解释了。  见她似乎想明白了,宇文护对她道“这件事情纯属意外,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我一定会好好的查清楚,总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交代,她在心底讽刺的冷笑了笑,看着他,冷声道“我要你交代干嘛,这件事情,主使只有两人,一个是你,一个是尊夫人,如果你落实之后呢?怎么,你杀了她?”
 宇文护沉默。  见他沉默,她脸色骤然又冷了几分,甩开他的手,冷声道“你也听到她刚才怎么说的,她这会出去,肯定会大肆宣扬我们家伽罗白天酗酒,行为不端,你有办法堵住所有流言吗?”  “……我会尽力的”  她看着他,无奈道“阿护啊,你就承认吧,现在有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事扯住我们的后腿,就算我们再有真心,也已经没有在一起的理由”  “这段感情,我比你还舍不得”  “我们两个,情深缘浅,造化弄人。”  纵使情深,奈何缘浅。心有感慨,却说无言。唯愿来生,不负相思。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看着她,宇文护神色晦暗不明的沉默了许久。  爱到绝路,覆水难收。  许久,他平静的开口,“今天的事情,算我欠你的。你想做你的皇后,你做就是了,但是有一件事情,你要记住,永远不可以对宇文毓动了心,要不然……我宁愿杀了你。”  心蓦然的一痛,连声音都凄然苦涩,“傻子,从遇到你之后,我又怎么会喜欢上别人呢?”  尘世如潮,唯你,是我情之所钟,心之所属。  “你对天发誓”  清冷的声音传来,她仰着头,对上他幽深的眼睛,坚定决然的起誓 “我,独孤般若,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只钟爱宇文护一人,绝对不会再对他人动心,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他凝视着她,如星如墨的眼睛深不见底。  看了许久,他道“愿同此誓”。  愿同此誓,天不老,情不绝。
“主上”哥舒立在身后,顺着他的目光,只望见那女子离去的身影。  他站在高处,目送着那人离开,她走的,是那么决绝,毫不留情。  忽然,她在门口停住了,回身,向他这边留恋的回望了一眼。  他怔了怔,像是有阳光骤然照进冰冷的心里,那么柔,那么暖。  “主上,那边替身已经安排好了,等夫人回到府中,她应该会听到,您微服出猎后回城的消息,而且店铺和店主那边,属下也已肃清,您随时可以离开。只不过,夫人那边,似乎已经把伽罗女公子酗酒寻乐的消息散播出去泄愤了”说罢,看向宇文护。  宇文护依旧望着般若离去的方向,冷冽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对他道“郡主身体一直不好,今日出门着了风,从此病势沉重,卧床不起,也是,情理之中。”  “是”哥舒理清他话中的意思,眼神也骤然变冷“属下这就去办”  宇文护到底心狠手辣,哥舒回到附中,便强行给清河郡主灌下汤药,令她缠绵病榻。  清河郡主心中有恨,命侍女阿莲撒播流言,称独孤家的女儿们都是无耻淫妇!  独孤信很快听见了流言,以为伽罗真的去外面喝大酒,不由得火冒三丈,狠狠地叱责伽罗,最后气得差点晕过去。伽罗赶紧跪在地上求饶,般若也在一边求情。当曼陀得知此事后,也气得直跺脚,她最在意自己的名分,被伽罗这么一闹,别人都以为独孤家的女儿不检点,自己以后可怎么见人呢?曼陀气不过,便跑到父亲那里添油加醋,称应该让伽罗吃点苦头。最后,伽罗被罚跪,却因为身体虚弱而晕倒,幸亏被杨坚和郑荣救起。  皇上很快为宇文毓和般若赐婚,这令宇文毓心花怒放。与此同时,宇文护也给般若送来了一支簪子,提醒她不要忘了曾经发过的誓言。  喜事临门,独孤信神清气爽,一高兴便让静养的伽罗出来散心。伽罗如同撒欢的小马驹,活蹦乱跳地跑出来,遇到了一位远方表哥,此人名为李澄,是陇西郡公李昞的世子。于是,独孤信便让伽罗带着李澄到处参观,两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走在一起,看上去郎才女貌,一对璧人。陇西郡公远远望着,只觉得心里欢喜,当即提出联姻,独孤信见李澄一表人才,谈吐不俗,便欣然应允,就这样定下了一桩亲事。  伽罗没有想到,自己和李澄只见了一面,竟然就订了亲。独孤信只好慢慢开导,李家可是位居高官,李澄又温文尔雅,所谓姻缘天注定,是再好不过了,而且自古以来,女子出嫁都要奉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才能嫁得良婿。听了这番话,伽罗还是撅着小嘴,般若安慰妹妹,如今只是定亲,又不是马上过门,不要太过于焦虑。
伽罗眉头紧蹙,她的心里仍然惦记着宇文邕。可是,般若一针见血地指出,伽罗对宇文邕的感情并不是爱,如果真爱一个人,一定会茶饭不思,日思夜想,恨不得生死相随,可伽罗如今对宇文邕不过是朋友之谊,为什么不能试试接受李澄呢?  听了大姐的开导,伽罗还是不愿接受命运的安排,她决定给宇文邕写一封信,不管怎样,也要及时告诉他,自己和李澄定亲了。思来想去,决定找杨坚帮忙送信,杨坚倒是很讲义气,满口答应。  当宇文邕收到信后,只觉得五雷轰顶,猛然起身准备回京,阻止伽罗的亲事,绝对不能让她嫁给别的男人!  宇文邕冒着大雨,快马加鞭往京城赶,他自小就身体虚弱,这么折腾一番,更是口吐鲜血,疲累不堪,但是爱情的信念支撑着他,一定要回去见伽罗。  而就在这晚,伽罗也背起行囊,打算偷偷溜出府。不料却被般若拦下。般若气愤地指责小妹,太过刁蛮任性,伽罗一时情急,口无遮拦,她可不愿像大姐一样,嫁给一个不爱的男子!  这句话戳到了般若的痛处,她狠狠地扇了小妹一巴掌,伽罗呆若木鸡,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该在姐姐的伤口上撒盐。伽罗哭着恳求般若原谅,两姐妹重归于好。  经过长途跋涉,宇文邕终于赶回京城,宇文觉便以此大做文章,称宇文邕无诏进京,意图谋反,即刻打入大牢!可是,宇文邕拖着病体,奄奄一息,如果再进入大牢,必死无疑。关键时刻,宇文护及时出现,他听闻宇文邕是为了伽罗才折腾成这样,不由得心生怜悯之情,不顾宇文觉的旨意,将宇文邕带回自己府上医治。  经过太医诊断,宇文邕的病情极为严重,恐怕命不久矣!宇文邕苏醒后,自知时日无多,他反复回忆着和伽罗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痛楚万分。  伽罗听说宇文邕回到京城,忙不迭求着杨坚带自己去探望,可是,宇文邕故意装出一副身强体健的样子,还故作轻松地告诉伽罗,昔日那些海誓山盟的嫁娶承诺都是戏言,千万不要当真,自己真正想要的,还是温婉贤淑的女子。伽罗呆呆地注视着宇文邕,低下了头,心中一阵失落。  宇文邕知道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绝不能耽误伽罗的终身幸福,所以,他不得不把苦咽到肚子里,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斩断了自己和伽罗之间刚刚萌芽的情愫。  伽罗本就性格爽朗,拿得起放得下,宇文邕既然已将话挑明,伽罗也就不再执着,准备坦然嫁给李澄。  当伽罗离开后,宇文邕难以支撑病体,剧烈咳血。  宇文护幽幽地从一旁走出来,他万万没想到,这宇文邕竟然还是个情种,能够忍痛割爱,想起自己和般若,不由得同病相怜,准备帮助宇文邕留在京城。  伽罗走出宇文邕的视线,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低落,嚎啕大哭,杨坚一直在外等候,赶紧上前好言安慰,可是伽罗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她没有想到,宇文邕竟然说变就变,而陇西王府又那么远,自己实在不愿嫁过去。  就这样,尽管伽罗不情愿,这婚事还是定了下来,并且和曼陀在同一天纳彩礼。两姐妹嫁的都是郡公家世子,这可是全大周都罕见的喜事。曼陀爱慕虚荣,生怕杨坚给的彩礼太少,一直不安,侍女秋词赶紧安慰道,杨坚进京一定带了许多金银珠宝,肯定能让曼陀大展风采。  纳彩礼仪式很快开始,首先公布杨家的彩礼名单,只见北雁、宝瓶、锦彩数不胜数,还有钱财五十万,规模庞大,堪比皇子纳妃,曼陀看着众多宝物,喜笑颜开,脸上乐开了花。接下来,便要公布李家的彩礼名单,令人意外的是,李家给出的彩礼数额更为惊人,生生地把杨坚给比了下去,曼陀只觉得脸上无光,灰溜溜地跑了出去,乳娘马氏向来嫌贫爱富,更是在一边添油加醋,令曼陀心中怨恨。  另一边,独孤信正在和李昞把酒言欢,李昞哈哈大笑,他此次准备如此丰厚的彩礼,不只是重视伽罗,也希望能让宇文护认为,李家不过是不懂韬光养晦的田舍翁,以求仕途平稳。  独孤信倒是不在意,只不过这么一来,就让杨坚的父亲杨忠脸上无光了。李昞不以为然,曼陀本来就是庶出,彩礼微薄一点,也是合情合理的。  曼陀在房间里哭闹不止,独孤信和般若过来探望安慰,希望曼陀能够以平常心处事。可是,曼陀不依不饶,她要求自己的嫁妆必须胜过伽罗,让独孤信非常为难,倒是般若大度,主动将自己的嫁妆分给曼陀一半。曼陀的心情刚由阴转晴,般若又雪上加霜,原来,女儿们出嫁时,要带上母亲当年入府的嫁妆,一并带到夫家去。伽罗的母亲当年有百万嫁妆,可曼陀的母亲只有一点钗环,所以,曼陀无论如何都比不过伽罗。  独孤信制止般若的话语,般若却认为,必须要让曼陀认清楚真相和自己的地位,庶出的身份是无法改变的,如果一味胡闹,以后如何侍奉丈夫和公婆?独孤信哑口无言,只能好好宽慰曼陀一番。
 李澄很喜欢活泼机灵的伽罗,再三保证,一定会以一片真心对待,可是,伽罗只觉得不适应,难以接受。杨坚知道曼陀心中委屈,便来哄她开心,曼陀趁机提出,希望杨坚多出一些钱财,充在自己的嫁妆之中,这让杨坚感到很为难,他最终提出一个折中的解决办法,等到出嫁那天,邀请几个皇子做傧相,给曼陀充门面。  乳娘马氏从中挑唆,让曼陀以为,杨坚是般若挑剩下的男人。曼陀暴跳如雷,又气又恼,她得知宇文邕一直住在宇文护府上,便打起了宇文邕的主意,虽说宇文邕不得圣上欢心,但好歹也是个辅成王,又有太师宇文护撑腰,只要自己嫁过去,就是王妃了,可以和般若平起平坐。曼陀想到这里,便马上开始行动,她支开了杨坚,故意制造和宇文邕的偶遇机会,处处阿谀奉承,讨其欢心。
  处理完所有的事情,般若的大婚之日转眼也到了。  明天就要出嫁了,伽罗很舍不得她,整晚都腻在她房里,跟她说话。  “阿姐,阿爹说我们也可以去参加你的婚仪”  “嗯”她浅浅笑了笑,道“拜堂成亲还有洞房都在青庐,按规矩,你们这些弟弟妹妹要守在洞房的外面,要到子时才能离开”  “呵,太好了”她高兴道,转眼,又惆怅了,“可是,我真的很舍不得你嫁了出去,你要当了王妃,我之后就很难见到你了”  “傻丫头,你怎么不想,阿姐成了王妃之后,你就可以为了看我,偷偷溜出去几次了。”  “嗯”她转着眼珠想了会,高兴道“也是,阿姐,我帮你收拾东西”  “好”  青色的嫁衣很是高贵华美,凤冠也很精致漂亮。  伽罗帮她理着嫁衣,突然看到桌边上有支很漂亮的白玉簪子。  “呀,好漂亮的簪子”她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上,问她“阿姐,这是你明天出嫁要戴的吗?”  这簪子便是般若订婚那日,宇文护让人送来了。  白玉的簪子,温润通透,泛着光泽,很美。  可她的心,却仿佛沉浸在冰水里一样冰凉。  她接过簪子,珍视的拿在手里,看了许久,才道“明天出嫁不戴着它,可是,我要它陪着我嫁进王府。”  “你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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