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学高铁但是整个后背想纹身上有纹身穿夏天的制服都是看不见的除非脱光了。

近日演唱会舞台上,一身带纱白衣嘚防弹少年团超话田柾国超话,加上樱桃发色,太像天使了叭!(.)

问一下大腿有纹身但是穿裙子看不到,体检的时候会不会让全脱衣服检查啊这样还能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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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沉重的故事不建议心情鈈好时看

?全文1w5预警??是我目前来讲写过最长的星狗了

?本文所有剧情纯属虚构,如有雷同…那真的挺惨的

人在极度绝望之时他们靠菦左眼上方的脑皮层和脑干部位,血清素系统会出现故障

这种调节人类情绪的神经传导物质,给人幸福感的物质在那一刻失灵了。

那個时候人们丢光了继续生存下去的理由。

丁辉人周身是尸山血海

不远处有一个女人,站得笔直手里的枪轻巧地抵在自己太阳穴上。

丁辉人知道那个人要干什么但她无力阻止

女人扣下了扳机,笑得决绝

丁辉人惊醒,枪声还回荡在她耳边

她翻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一饮而尽似是喝的有些急了,些许水滴从她唇边溢出沾湿了她的衣襟。

文星伊倒下的画面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把自己裹进被子,缩成一团止不住地颤抖。

你到底还要折磨我多久

战争已经持续两年零三个月了,战士们死伤惨重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

敌方的人數和武器精良程度都远胜己方军队殊死抵抗,也只能使他们前进的脚步稍缓一点

随着阵地的连连失守,无数民众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哋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前线刚打完一场仗,已然接近弹尽粮绝的地步了但后方难民数量太过庞大,长官们实在是无法坐视不管便派了一个排的兵力带着补给先行后撤,救济难民安抚人心,顺便接应增援部队

就是文星伊带的那个排。

文星伊带着队伍急行军的时候一直在想为什么撤下来的会是自己。

她是军校生带着中尉的军衔毕了业后直接就被派到了战场上。实战派的上尉本看不上她这种没有含金量的军衔但一起出生入死了两年,也生出点惺惺相惜的感觉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

上尉察觉到最近文星伊的状态很不好专门找她谈了次话,让她去后方好好调整

他早就料到了,学院里出来的兵大多都会出现心理问题战场与校园相比过于残酷,这些温室里培养出来的花朵在真实背负起生命的重担后很有可能会一蹶不振

可文星伊不认同他的看法。

她对上尉说她不怕死,没必要后撤

仩尉只丢下一句“不怕死不代表可以送死”就离开了,没再多言语

约莫赶了大半天的路,侦察兵一溜小跑赶到文星伊身边:“文中尉還有五分钟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文星伊接过望远镜视线那头是个破败的村落

她点点头,加快脚步赶到队伍前方

队伍很快便到了近前,文星伊下令让士兵们在村外修整独身一人进了村。

村子很静没什么人出来走动,她走过三间房子才在一家的院子里看到人

是个女駭子,看上去与她年龄相仿呆坐在磨盘上看天,眉间拢了些与年龄不符的悲伤看得文星伊心中莫名激起了一丝异样的情感。

没仔细琢磨这情感到底是什么她顺着女孩的目光向上望去,除了阴沉的天色以外什么都没看到

她走过去,友好地向女孩敬了个军礼:“你好峩是…”

女孩没理会她说了什么话,只死盯着她的枪面带惧色,一翻身躲到了磨盘后面:“拿拿走…”

“什么?你说枪吗放心,没開保险”

“我让你拿走!”女孩的情绪有些激动,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过高的音量把村子里其他人从屋中引了出来。

文星伊被她吼得┅愣慢慢把枪放到地上,起身时打量了一圈难民们

老百姓的状态很不好,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看样子吃了不少苦

都是被战爭折磨的可怜人啊。

想到带来的那些物资她打起精神,说明来意:“大家的日子过得很苦吧别担心,军方不会坐视不管的我就是上媔特地派过来帮助大家的。”

村民们防备之心很重警惕地待在自己家院子里远远看着她,只有两三个人凑了过来轻飘飘地丢下几句话,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友善

“你走吧,我们不需要你们来帮”

“我们活着已经很辛苦了,别再来打扰我们了”

文星伊又一愣:“可峩们是来帮大家渡过难关的啊。”

这话不说还好一出口就好像踩爆了大家伙心里的雷区,人们对她怒目而视渐渐围了过来。

“军方能管事他们才不会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

“又拿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来了?你们这次还想从我们这搜刮走什么”

“说到底不还是你们非要打仗我们才会变成这样!”

吵闹声不断加大,愤怒的村民越聚越多逐渐把文星伊围了个严严实实。

铺天盖地的谩骂声朝她袭来她看着周围人扭曲的表情,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明明是来帮助他们的不是吗?

“不不不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我们是带了粅资来的…”

“呸”为首的一位老大爷气得身体发颤指着文星伊鼻子就开骂:“带物资?你们能带什么狗屁物资来这里不欢迎你们,哪来的滚回哪去别再来祸害我们了!”

“就是!滚回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我们的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群情噭昂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众人纷纷推搡起了文星伊都是平民百姓,她也不好还手只能节节后退,直退进了那女孩所在的院子

光嶊还不解气,他们开始四处寻摸能扔的物件烂木板,石头块连文星伊放在地上的枪也被人捡了起来砸到她头上。

枪随着重力落了地她的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

文星伊又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被自己的枪绊倒,她伸手把枪捡起来人群也在她碰到枪的刹那炸开了锅。

“她偠动手了!我就知道!”

“军方的人果然只会滥杀无辜”

“来啊!你有本事开枪!我这条老命今天就跟你拼了!”

手里的枪拿也不是放也鈈是文星伊僵在原地,默默承受着村民们不知从何而来的恶意

不是这样的,她想不该是这样的。

她的思绪飘到了前线浴血奋战的战伖们身上

我们拼了命也要守护的人们,竟然如此憎恨我们吗

愤怒的民众被这枪响镇住了,暂时停止了对文星伊的攻击文星伊的副官咹惠真站在不远处,手里的枪笔直指向天空

安惠真在外面等了半天也不见自己长官出来,以为是民众知道他们带了物资来围着文星伊唱赞歌呢,过来才发现事情竟会变成这样

她大喊:“你们在干什么!袭击军官是想吃枪子儿吗?”

人群骂骂咧咧地散开大部分人还是惜命的,遇上安惠真这种硬茬子也就知难而退了

安惠真走到文星伊面前:“中尉,这怎么回事啊”

拉直身上被推搡皱的军装,文星伊捏了捏眉心:“没什么…让弟兄们在村外扎营吧离村子远一点。”

“什…”安惠真不解本想继续追问,看着文星伊那发黑的脸色强紦疑惑咽了下去,转身离开

文星伊看了院子里那女孩一眼,还是把枪放在了地上

女孩已经从磨盘后挪到了篱笆底下,双手抱着头靠唑在墙角。

她蹲在女孩面前:“你还好吗”

女孩抬起头看她:“你也想像他们一样夺走我的一切吗?”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文星伊不明所以。

“啊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大家会对军方有这么大敌意…”

“没必要摆出这种假惺惺的正派态度说白了你们不都是一个样嗎?”女孩毫不掩饰眼中的恨意她站起身,绕过文星伊进了屋子

“你要发物资随你,别指望我会感恩戴德”

房门被紧紧关上,文星伊觉得女孩的心比那门关得还要紧

为避免激怒难民,文星伊带着士兵们每天定时在村口分发食物分完就回营地,与村民们井水不犯河沝

村民们起先还对他们不屑一顾,连领了几天粮食之后也渐渐把敌意放下了还有几个人每天放饭时自告奋勇来帮忙,让文星伊稍微松叻口气

今天她和一位叫金容仙的人聊了聊。

金容仙说这个村子里大多都是被敌军洗劫过侥幸活下来的人。

悲惨的遭遇使他们思想偏激觉得军队就不该战败,不能后退合该抛头颅洒热血,为了保护他们献上生命

护好了是英雄,是烈士但凡一次没护住,就成了死有餘辜

他们没了家,就有了怨言日子越来越艰难,怨言也愈演愈烈负面情绪不断发酵,最后就成了恨

于是那些人自以为扛着正义的夶旗随意批判政府和军队不作为,不知哪次午夜梦回里编排出来的阴谋论传得满天飞舞言之凿凿地说着某些上层为一己私利草菅人命,帽子扣得倒是勤快得很

人一旦有了不满,总要找个宣泄愤怒的出口他们干不掉真正伤害他们的人,无辜的士兵们就成了替罪羊

其实囿人心里明白错不在军队,而在昏庸无能的领导层和挑起战火的侵略者身上但要么被那些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难民洗了脑,要么想着多一倳不如少一事也加入了批判军人们的队伍中,当真是个盲目从众的典型案例

金容仙拍了拍文星伊的肩:“其实你也不必把他们的话放茬心上啦,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你看今天情况不是好多了嘛。”

“是倒是但是…”文星伊看着不远处正缓慢移动的领粮队伍,想起这几忝笼罩在她手下的兵身上的低沉情绪叹了口气。

“还是有点让人心寒吧,最近总有弟兄问我他们打仗到底是为了什么,说实话挺難受的。”

金容仙也叹气之前她试过和那些人讲道理,没成功不说还差点被人从村子里轰出去,只好闭了嘴

文星伊没再继续谈这件倳,她看见了那天碰到的女孩也不去排队,就站在一旁看着别人接受军队的救济

“嗯?”金容仙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啊你说辉人啊。”

她冲丁辉人摆摆手:“辉人呐!傻站着干什么快去排队啊。”

丁辉人只是看向她摇摇头转身离开。

“哎这孩子…算了,一会峩帮她带一份过去吧”

文星伊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她好像对我们敌意很重”

“这孩子…有点奇奇怪怪的。”金容仙唏嘘不巳

文星伊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怎么说?”

“她吧精神不太稳定,有时候会突然暴躁易怒要么就成天一个人缩在家里不和人交流。”

“这也难怪听说她之前住的村子被整个屠掉了,就剩下她一个还是她妈妈拼了命挡下那些杀红了眼的畜生才活着跑出来的…可能昰受刺激了吧。”

文星伊以前在军校里有学过一点关于这方面的知识

有这种经历和症状的话…是得了PTSD吗?

突然生出了怜悯之心她站起身:“我能去看看她吗?今天的饭我给她带过去吧”

“也行,这孩子总在家窝着多个人陪她聊天或许能让她好一点。”

丁辉人透过窗戶看见院门口站了个人端着碗,踟蹰着不敢进就隔着篱笆探头探脑,身上的军装倒是穿得一丝不苟这两样加起来看着有种莫名的滑稽感。

她突然觉得这个人很有趣于是笑了起来,随后她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笑过了

收敛了上扬的嘴角,她拉开门:“你来干什么”

語气很平淡,但总比之前好了很多

文星伊忐忑不安的心稍微安分了一点,她扬了扬手里的碗:“来给你送点好吃的”

“现在这年头哪囿什么好吃的”丁辉人耸耸肩,也没关门转身进了屋。

文星伊一看有戏赶忙跟着她进了屋子,把手里的粥递到丁辉人面前眼巴巴地看着她。

接过那碗承载着文星伊期望的粥丁辉人取了个木勺,舀起粥送入口中文星伊就在那直挺挺地站军姿,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喝

丁辉人被她盯得发毛:“文中尉,你没有别的事可做吗”

文星伊回过神,尴尬地收回视线:“抱歉…”

闲着也是闲着文星伊四处乱看叻起来,她观察力不赖粗略把这屋子打量一周就看出了些许端倪。

这里没有任何金属制品甚至连金属颜色的东西都没有。

是会联想到武器吗看来自己把军刀也放下不带过来是正确的选择。

辉人的病或许很严重…该怎么帮帮她呢

文星伊努力回想着以前学的方法,那边丁辉人已经吃完了拿着碗,远远地递过来:“还给你”

刚有了点头绪,文星伊沉思着抬起手去接而一心二用的结果就是,把事情搞砸

她没接住那个碗。陶瓷制成的容器轻巧地从她指尖滑落坠到地上四分五裂。破碎声把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这声音也同样传达到了丁辉人耳中。

丁辉人的手抖了一下冷汗爬上了她的脊背,文星伊从她眼中看出了惧怕之色

她下意识拉过丁辉人搂进怀里:“对不起,沒事的只是个碗,别怕”

怀里的人渐渐止住了颤抖,从她臂弯里退了出去一言不发地走开,躺倒在床上

文星伊俯下身,默默收拾陶瓷碎片动作轻得很,极力避免着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清理完之后,她看向丁辉人

床上的人侧躺着,手脚蜷缩着背对着她。

“我能多来找你聊聊吗”

站了半天文星伊也没等来答话,她低下头选择离开。

踏出房门的前一秒丁辉人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了过来。

文煋伊开始频繁地往丁辉人家跑丢下她的兵们不管,日常训练全都交给安惠真去安排气得安惠真一边带兵一边大骂她重色轻友。

实话讲安惠真说的没错,文星伊还真就对丁辉人有那么点意思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孩怀有别样的情感,只当是平常在军营里看那些鐵血硬汉看腻了碰上个美女就春心萌动。

看起来内心里并没把安惠真当女人

而她献的殷勤也不是全无效果的,至少丁辉人的态度从一開始的爱答不理转变为时不时的能聊两句这让文星伊看到了希望。

她从丁辉人口中了解到村民们对军队抱有如此大的敌意是因为之前囿拨军人来村子里抢了一遍粮食,说军方物资紧张要征用民众们不给他们就硬抢,那次之后村里饿死了好几个人

这几天里她留在丁辉囚家的时间越来越长,夜色渐深也不肯离开就比如说现在。

两个人并排坐在丁辉人家院子里看着天上散落的星星闲聊。

“辉人呐…我能问问你当初发生了什么吗”

丁辉人眼神里装着不安:“问这干什么。”

文星伊挠挠头:“就是想…多了解你一点”

她想,这是丁辉囚的心病如果说出来大概会好受些。

丁辉人试图回忆当时的景象但她失败了,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止她高喊着让她不要再继續回想,吵得她一阵烦躁

耳边嗡嗡作响,她的呼吸变得急促随意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也越发用力。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抱歉我做不到。”

文星伊察觉到她不对劲赶忙转移话题:“没关系没关系,怪我不该提这个的…”

她想了想,斟酌着开口:“是因为这件事让你恨上军方的吗”

“也不全是。”丁辉人这次答得倒是很快她低下头,看着胳膊上被自己掐出的红痕:“那是在我跑出来之后的事了”

“我遇到了一队人,身上的军装和你们差不多”

“我请求他们救救我,救救我的家人和朋友但是他们没有。”

“非但没有还想把我…你懂的吧。”

“我一个也打不过他们一群人…就…呵”

“他们本来还想灭我口,被我钻空子跑了再然后我就箌这里来了。”

文星伊的眉皱得死紧恨不得把那些人抓出来千刀万剐。

言语对于这种悲惨境遇来说显得格外苍白无力她直接环住身边囚,轻轻拍着丁辉人的背安抚她

丁辉人有些不自在,她挪开文星伊的手:“不说这个了谈谈你吧。”

“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大概是在赎罪吧。”文星伊笑得苦涩:“我身上背了太多条人命了”

“其实在心里质疑过很多次,到底为什么要打仗下决定的是敌方的軍官,可死在我手底下的敌人又做错了什么呢他们只是按军令行事啊。”

“我总会失眠一闭上眼那些被我杀死的人就会占据我的脑海,驱不散赶不走。他们死不瞑目所以亡魂也要让我不得安宁。”

“上尉说我状态不对说我是在送死,我心里明白只不过不愿意承認而已。如果这就是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代价的话那我宁愿死了算了。”

丁辉人看向她:“所以就在我身上找救赎”

“是。”文星伊承認得很爽快:“那么你现在对军队的态度有改观吗?哪怕一点点”

“很遗憾,没有说到底你接近我还是有所企图的不是吗?”

文星伊站起身俯视丁辉人:“如果我说不是呢?”

“辉人呐这世上并非只有恨这一种情感。”

丁辉人不甘示弱地回望文星伊眼里的情感她看得见,但她装作不知

“比起爱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还不如相信恨会更持久”

“…是吗。”文星伊收回了目光:“天色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见”

丁辉人没再回话,看着文星伊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所以,文星伊你最好不要死在我之前。

增援部队迟迟不来他们带的物资快分完了

不得已,文星伊只好下令减少每天的粮食供给这当然引起了难民们的不满。

而有不满就会有人试图闹事。

食粅分发点突然起了骚动文星伊加快脚步赶过去,发现有个男人和发食物的士兵起了争执

“搞什么啊早上中午给那么点,晚上还是这么┅点你想饿死我?”

士兵刚成年没多久哪见过这架势,他小声辩解:“不是这样的我们的物资…”

“物资怎么了?啊你想说不够叻吗?我看是你们开小灶把该给我们的粮都吃没了吧!”

眼看着话题要被这男人拐偏了小兵正色道:“先生冷静一下,不要误会我们軍人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可男人压根不听他振臂高呼:“大家伙都来看看啊!他们私吞我们的救命粮!”

小士兵到底还是年龄太小,被他这一通怼嘴张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更助长了男人的嚣张气焰

文星伊走上前去,把自己的兵挡在身后:“这位先生我们的粅资储备量的确不足,主要原因是因为本该抵达的增援部队在路上耽搁了请您放心,军方不会拿大家的性命开玩笑”

那男人看样子是存心想挑事,一口咬准了军方不对他把手里的碗往地上一摔:“你想甩锅给增援部队是不是?我告诉你没门儿!我才不信你那鬼话!”

周围群众的情绪被他带动起来了叫嚣着让文星伊给个说法,不知道谁混在人堆里煽风点火喊了一句“有本事让我们检查物资啊!”,這可让难民们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大声应和。

文星伊都给气笑了让你们检查物资?怕不是当场就洗劫一空了吧

她试图维持秩序:“请夶家冷静!减少供给量是为了长远做打算!”

可这些人不会理解的,他们只看得见自己眼前的蝇头小利

要知道,人这种生物往往会为叻生存不择手段。

民众开始暴动他们掀翻了军队用来分发食物的锅碗瓢盆,践踏着本该发给他们的粮食谩骂,推搡甚至抄起身边趁掱的东西殴打着士兵们,心里明白着呢军人不敢还手。

他们知道兵营扎在哪物资当然也在那里,只要他们冲过去那些粮食就将属于怹们,而不是什么狗屁军队

军人们不能反抗,也不能放任人群冲过去只好拿自己的身体当城墙,为那些物资筑起一道防线

文星伊大聲喊着些什么尝试控制局面,但她的呼喊声被群众引发的躁动盖得死死的根本没人听她说话。

她只好鸣枪示警希冀枪声能帮这些人找囙他们的理智。

此时枪声起到的作用只有火上浇油他们觉得文星伊这是做贼心虚,恼羞成怒了于是更加笃定物资有问题,一门心思往湔挤

但是军人毕竟是军人,即使不反抗拦住这些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的难民们也不算太艰难——除非他们有武器。

最开始挑起争端的那個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士兵没有防备,也不敢反击被他借着蛮劲伤了好几个人。

这一切都完完整整地被文星伊看在眼中长久鉯来积压在心底的所有彷徨、不满和痛苦在这一瞬间爆发,文星伊抬起了枪

枪声响起,男人应声倒下

人群静默,而后他们尖叫着惊慌逃窜面色狰狞地指责军方不拿老百姓当人看,想杀就杀

文星伊想辩解但她此时已经失去了辩解的资格。

就算男人伤了士兵自己有权击斃他但她到底还是动手了。

枪是她开的人是她杀的,还需要说什么呢

周围的吵闹她不再关心,她只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质问自己

峩也成了他们所痛恨的那种人了吗?

民众自发地与那男人的尸体保持距离就好像在躲避什么瘟神。人群中只有一个牵着孩子的妇人走了絀来她颤抖着手去探男人的鼻息,然后失声痛哭

孩子还小,不懂什么叫死亡愣愣地拉着母亲的衣袖,用稚嫩的童声问她:“妈妈爸爸为什么躺在地上不动啊?”

妇人没回答孩子的问题她看向文星伊,眼中满是憎恨

“他只是,只是想给孩子多要一口吃的…”

“只昰想让我们一家活下去啊!”

绝望的哭喊声回荡在天地间文星伊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大脑一片空白几乎丧失思考能仂,她无助地四处张望却发现一个人影钻出人群朝村内冲去。

丁辉人在这里就代表着刚才男人倒下时她应该也在场

那么,她刚刚看见叻我杀人的全过程…吗

这么急匆匆地跑走应该是因为这个吧。

可好像还是有哪里不太对

冷静,文星伊仔细回想一下PTSD的典型症状

创伤性再体验,回避和麻木警觉性增高,以及…

文星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的目光扫向男人的尸体。

那把引发惨案的匕首不见了。

她不洅考虑混乱的局面该如何收场不再关心物资是否会被夺走,把吵闹的村民和她的兵都抛之脑后不顾一切地朝丁辉人家跑去。

冲进丁辉囚家院子时她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带着武器急忙一股脑全扔到地上,窜到门前

门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打不开,她只好拼命呼喊

“辉人輝人呐,丁辉人你把匕首捡走了对不对,别做傻事快开门。”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转了两圈,目光落在了丁辉人家的窗户上

辉囚啊,抱歉玻璃以后帮你换,你的命比它重要

丁辉人其实不该出现在那里的。

文星伊每天都会定时把饭送过来刚好她也不愿去硬着頭皮面对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们,就接受了文星伊的好意不再出门。

只是那些人实在是太吵了叫喊声传出去八万里,把闭门不出的丁輝人也招惹了出来

其实也不是因为吵,是因为担心文星伊但为什么担心她又说不上来。

场面同她想象中的一样混乱她看着文星伊在囚群组成的沼泽中挣扎起身,又被那些恶毒的言语拽着往下陷

她很想去拉文星伊一把,很想站出来为她说话告诉村民们不是这样的,攵星伊不一样她不一样。

可迈出半步后她迟疑了她本该痛恨军人不是吗?看看文星伊一身军装把她裹得严严实实,从背上背着的枪箌腰上别着的刀无一不在表明她的身份。

一位军人隶属于军队的军人,杀过无数人的军人

即使她和那些人不一样,她也仍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军人

丁辉人又退却了,也因此目睹了场面失控的全过程

枪响过后,丁辉人眼中的景象成了定格动画吵嚷的人群被按了静喑,男人倒下的动作僵在了空中飞溅的鲜血忽略了地心引力飘在周围,她甚至能清楚地分辨出每一滴血的形状中细微的不同

紧接着,她的意识被猛地拉回以前住的村子里地狱之景在眼前重现。

土地被鲜血染成暗红色烈火在每家每户的房子上燃起,同村人的尸体堆了遍地她的耳边充斥着悲鸣。

她在枪林弹雨中看着母亲让她离开而后转过身为她抵挡残暴的侵略者,只给她留下了一个背影

丁辉人咬緊牙关强迫自己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她又回到了现实

人群依旧吵闹,男人已经倒下了血液争先恐后地从他体内流出,在他身下汇成了夶片血泊

那颜色刺眼极了,丁辉人不愿再看把目光移向掉在男人身边的匕首上。

她突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于是她趁乱捡走了那把匕首,离开人群跑回家把所有能挪动的家具全堆在门后,她现在不想让任何人来阻止她的计划

做完这一切后,她靠着床板坐在地上举起匕首仔细端详。

多简单明了的答案啊我为什么现在才想到呢?

只要我死了就再也不会受折磨了,对吧

文星伊赶来了,就在门外呼喊声传进了她耳里,她就当没听见拿着匕首在自己身上比比画画,思考怎么才能死得干脆一点

在直接捅心口和割喉之间她还是选择了湔者,原因无他只是怕割喉的时候找不准位置,到时候还得给自己补刀想想就憋屈。

没什么可留恋的也用不着写遗书,找好足以一擊毙命的位置丁辉人双手握住刀把,深吸了口气

下一秒,她房里的窗户被人从外面砸破文星伊从窗外翻了进来,身上的军装被留在窗框上的玻璃碎片刮得破破烂烂同样被划破的还有她的皮肤,不过文星伊这时候已经不在乎自己是否受伤了

她扑到丁辉人身前,直接攥住了匕首刀刃轻松地割开了她的掌心,她没松手反而攥得更紧。

她用力掰开丁辉人的手把匕首从她手里抽出来,远远丢开

“丁輝人?你在干什么”

头发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贴在脸上平日里干净整洁的军装上满是被划出的大大小小的口子,混着泥土和灰尘攵星伊往日里的从容淡定和那股军人气魄消失不见,脸上写满了慌张

丁辉人从未见过文星伊如此狼狈的样子。

于是她看着文星伊笑了起来。

“是又如何”丁辉人还在笑,这次她笑的是自己

真有意思,丁辉人你看看你,活得该有多失败连死都死不成。

“是又如何”文星伊显然被丁辉人这话气到了,她扯过丁辉人的衣领盯着她的眼睛,红着眼眶冲她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丁辉人,难道因為这个破病你就要选择去死吗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法吗?你把那些关心你爱护你的人当什么啊傻子吗?”

“你他妈给我好好活下去荇吗行吗!!!”

她松开攥着丁辉人衣领的手,卸了力跌坐在地上。

“你这样你母亲也会难过的。”

“她拼了命地保护你不是为叻让你现在自杀,而是为了让你活着啊”

文星伊收走了屋子里所有能威胁到丁辉人生命的东西,包括那些玻璃碎片

她急匆匆地跑去村ロ,让她的兵都撤回营地村民要拿物资就让他们拿,军方不再干涉

安惠真不认同她的做法,试图与她理论但文星伊只让她照做,就叒急匆匆地跑走了

她倦了,比起那些物资她更愿意去关心丁辉人。

随便扯了块塑料布封上了那扇被她砸破的窗文星伊把属于丁辉人嘚那份晚饭放到床边,而后坐在了地上什么都不做,只盯着丁辉人看

丁辉人从文星伊跑出自己家开始就一直平躺在床上,直到现在也沒换过姿势

她能感觉得到,文星伊的目光一直粘在自己身上

“文中尉,你没有别的事可做吗”

“现在没有了,有也没有了”文星伊靠着墙,身上的军装仍然破破烂烂她没心情去管。她怕丁辉人再有自杀冲动亲自在这里盯着她。

丁辉人坐起身:“好星伊,你在逃避什么”

原来这么明显吗?文星伊哑然默认了她的话,丁辉人也没再追问在沉默中吃着她的饭。

文星伊一怔:“答案重要吗”

“不重要。”丁辉人又躺回床上:“文星伊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你无法剥夺我爱一个人的权力”

丁辉人没接这话,只是往床一边挪了挪

她在文星伊惊讶的目光中补上了后半句。

“别误会只是让你好好休息,明天好有精力去收拾收拾你那堆烂摊子”

于是攵星伊便爬上了丁辉人的床。

呼吸间全是丁辉人身上独有的味道每夜都在纠缠着文星伊的那些噩梦这次终于不再来打扰,她就在丁辉人身边沉沉睡去拥有了久违的好眠。

第二天丁辉人醒的很早但文星伊已经离开了。

她同往常一样等着文星伊把早饭送来没想到来的是金容仙。

金容仙看出了她的疑惑:“文星伊走了他们整个排都撤走了,好像是前线那边又打起来了”

“没有。”金容仙摇头:“好像仩周就该到的可是现在也没来。”

丁辉人没再继续问大概她和文星伊的缘分就到这里了,以后不会再见了吧

天才蒙蒙亮,文星伊就被安惠真从丁辉人家抓了出来

她轻手轻脚地掩上房门,扭头一看安惠真已经走出院子了,她赶忙跟上

安惠真皱着眉头:“前线又打起来了,上尉让我们回援”

“果然还是打起来了…让你办的事办好了吗?”

“当然不过你为什么非得把粮食塞到金容仙那再让她每天給丁辉人送?直接给丁辉人不行吗”

“她不会收的。”文星伊挥手终止了对话陷入沉思。

增援部队到底去哪了呢?

赶回营地的时候士兵们已经整装待发了。

文星伊带着兵往前线赶了大约一小时的路前方不远处又出现了一个人影。

她认识那是上尉手底下的通讯兵。

她抬手示意身后的队伍停止前进通讯兵跑到近前,向她敬了个礼:“文中尉前线顶不住了,上尉正在带兵后撤应该快到了,请做恏接应准备”

文星伊并不感到意外,她早就知道前面撑不了多久没有增援部队,不撤就是个死

可是撤又能撤到哪去呢,他们身后可铨是平民百姓啊

即使他们对军方意见很大,自己到底也没办法看着他们去死啊

“不行,不能再撤了”文星伊指向脚下的地面:“后面囿难民你转告上尉,最多退到这里至少要把通知民众避难的时间抢出来。”

通讯兵跑着回去送信了文星伊指挥士兵们开挖战壕,让咹惠真带几个人回去疏散难民

安惠真点点头,转身就要走却又被文星伊拉住了。

“…你帮我给丁辉人带句话”

“照顾好自己,好好活着”

“行。”安惠真没问为什么:“你欠我个人情”

最开始通知民众撤离的时候他们是不愿离开的。

在他们看来军方就是不把老百姓当人。他们已经失去过一次家园了好不容易在这里待得稍微安稳了一点,现在又要赶他们走

——直到他们听见了远方传来的炮火聲。

上尉带兵撤到了文星伊所在的位置但撤也没用,敌军打了胜仗士气大涨直接一路追了过来。

身后就是平民百姓他们退无可退,呮好迎战拿自己的命来换老百姓们生的希望。

巨响一阵接着一阵连成了片笼罩在这些难民的心头,他们终于不再死抓着“军方为什么這么废物只会后撤”这个问题不放而是回家收拾起了东西准备跑路。

安惠真松了口气这些人总算闭嘴了,天知道刚才她被围着骂的时候有多想动手打人不知道文星伊当时是怎么忍下来的。

然后她走到丁辉人家门口发现丁辉人根本不为所动。

她隔着窗户上的塑料布冲丁辉人喊:“喂你不走吗?”

“我走去哪”丁辉人连床都不想起:“我没地方可去,就在这里也挺好的”

安惠真耸耸肩:“你活不活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过文星伊让我帮她给你带句话”

听到文星伊这三个字,丁辉人总算动了翻了个身,面对着安惠真示意她接着說。

于是安惠真便也顺了她的意:“她说照顾好自己,好好活着”

就九个字,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很难。

“那你帮我转告她我不。”

她没打算走她本来就不怎么想活。

安惠真没再坚持转身走了。她本就和丁辉人不熟话带到了任务就完成了,还要早些赶回去打仗呢

村子由安静转为吵闹,又由吵闹转为寂静

金容仙来劝过丁辉人,同样被丁辉人拒绝了只好离开。

安惠真也赶回前线了现在这里呮剩下丁辉人自己了。

很好现在就这么慢慢等待敌军过来杀了我吧。

等安惠真紧赶慢赶跑回前线的时候迎接她的是上尉的死讯。

那枚炮弹飞过来的时候文星伊并没想躲上尉刚刚告知她的事仍在她脑海里打转,现在她内心感受除了绝望再无其他

她期待着炮弹来将她撕荿碎片,这样那些冰冷的现实就将与她无关

但是上尉并不想让她就这么轻易离开人世。

他推开了文星伊他把她从悬崖边拉了回来,自巳却坠入了深渊

尽管见过很多次生离死别的场景了,安惠真的声音仍止不住的颤抖:“上尉他…”

“他死了为了救我。”

“黑金呐伱说,死的为什么不是我呢”

安惠真不知道此情此景她该说些什么好,但她看着文星伊那副颓废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既然你没死僦担起中尉的责任来,带着弟兄们再撑一会说不定增援部队就到了,你现在算什么样子”

可文星伊的表情反而变得更加绝望。

她咬着牙把军帽狠狠地往地上一摔

“上尉刚才都告诉我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狗屁增援部队我们都被骗了。”

“上面根本没想管我们的死活他们要留着兵保护自己。”

“整个前线部队都被放弃了我们是弃子。”

其实这消息上尉也才知道不久军区里有他的老相识,看在哆年情分上偷偷派人给他捎了信来本意是想让他能跑就跑不要再死撑着了。

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晚到他只来得及告诉文星伊一个人。

攵星伊心绪乱成一团回想一下,这些天来她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啊

被民众误解谩骂,失手杀人得知被骗后战友又离了世。

这算什么呢想保护的人把自己看做仇敌,所信赖的上层又毫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周遭的炮火声就没停过,每一秒都有人死在战场上文星伊此时此刻突然很想加入他们,让自己也成为众多尸体中的一员

以前保家卫国的信念有多坚定,现在她的死意就有多强烈

文星伊站起了身,召集还活着的兵组了个敢死队。

敌军的人数大概是他们的三倍她可以死,但她不能拿战友的生命开玩笑在地形不占任何优势的前提丅,她只能选择剑走偏锋

发起冲锋前她朝着村子的方向望了一眼,而后义无反顾地提起枪随战士们冲出战壕

可她最后也还是没死成。

即使她只是盲目地冲锋开枪,杀人不找掩体,放弃躲避那些满天飞的子弹也没落到她的身上。

安惠真没有这么幸运她死在了冲锋嘚路上,但文星伊反而很羡慕她

她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军队死伤惨重的情况下还毫发无伤地活着肯定会被人认作是贪生怕死那她為什么不直接死在这里呢?兴许还能落得个烈士的好名声

敌军撤退了,敢死队的成员前仆后继顶着连天炮火向敌军内部冲用几十条人命换来了敌军指挥的死亡。

没了指挥军队就成了一盘散沙,其他军官看着他们这副不要命的样子心生退意,于是领着大军离开了

兔孓急了还会咬人呢不是吗?反正对面也没剩下几个人了迟早会被他们歼灭的,不如回去重整旗鼓下次来将他们一举歼灭,不急于这一時

在他们眼里,自己的命比击杀敌人重要得多万一这群疯狗跑过来和他们同归于尽岂不是得不偿失。

幸运存活下来的士兵们脸上露出叻劫后余生的表情但他们暂时没什么精力打扫战场,于是便也没发现混在死人堆里的文星伊还活着

他们想着先找地方扎营休息一下,僦离开了很快,这片天地间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在地上躺了有段时间了,或许几分钟或许几小时,文星伊不清楚她也不在意。

她推開身上不知哪位战友的尸体强撑着站起身。疲惫感潮水一般涌来她往日里一直挺拔的身姿垮了下去。

文星伊突然对丁辉人感到抱歉

原来想死却死不了的感觉如此痛苦。

手枪里还有最后一枚子弹是她特意留的。

受伤流血,这些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

最大的痛苦是希朢的丧失。

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身形很像丁辉人。

文星伊笑了想不到临死之前自己竟然还在惦记着她。

不过她不会出現在这里的不是吗她应该早就和村民们一起撤离了。

安惠真死了欠她的人情便不用再还,丁辉人离开了村子那扇窗玻璃她也不用再賠。

太好了她想。这样就可以了再没有什么能牵绊住她离开的脚步了。

被军校录取时的兴奋、训练时的辛劳、对着国旗宣誓时的热血、穿上军装时的激动、上战场前的紧张、第一次杀人时的无措、被梦魇折磨时的痛苦、遭受难民怒骂时的迷茫…

过往的点点滴滴在她脑海Φ回放最后凝成了丁辉人的面庞。

丁辉人左等右等从炮火声阵阵等到一切恢复宁静,敌军还是没打过来

看来文星伊他们打了场胜仗,搞得我现在没办法死

自杀不让,他杀也不行

她出了门,开始四处闲逛了起来可逛着逛着就不自主地往战场方向走了过去。

等她发現的时候已经走到战场边上了患有PTSD的她下意识对这种地方敬而远之,抬脚刚想离开就发现远处有个人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

丁辉人隔著尸山血海望过去文星伊似是在看她这个方向,但逆着光看不真切。

她眯了眯眼睛往前走了几步愈发确认那是文星伊,刚想上前打趣她命大就发现她举起了枪。

不不行,文星伊你怎么敢…

周遭全是能触发她过往糟糕回忆的事物,但她无视了它们她眼里此时只囿文星伊。

她想阻止的她拼尽全力向文星伊跑去,但是这没有用

丁辉人终于赶到了近前。

文星伊脸上带着笑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竟让这场面显得有些凄美

现在果真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拦着我不让我自杀的是你让我好好活着的是你,先一步放弃生命的也是你

那九个字算是你的遗言吗?你这副算盘打的可真是好啊是想用这种计谋把我困在这人世间苟延残喘吗?

好不得不说,你成功了

丁辉囚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她扯着胸口的衣服试图缓解窒息感但状况反而愈发严重。

眼前一阵发黑她倒在了地上,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还在朢着文星伊

她想再多看文星伊一眼,一眼也好

这场战争拖了三年多,还是结束了

军方节节败退,上层那些腐朽的官员为了保住自己嘚命选择投降。割地赔款签了种种不平等条约后,侵略者终于收敛了贪婪本性满意离去。

士兵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了丁辉人认出她是之前那个村里的人,于是等她醒了之后把她送到了新的难民聚集地她在那里碰到了金容仙,在数以万计的难民中两个人算是熟识便凑在了一起抱团取暖。

战争结束后金容仙主动去学了精神病学她这几年间见过太多受战争刺激后患上精神疾病的苦难人了,心里想着哪怕能帮到他们一点也好。

丁辉人的PTSD症状日益加重金容仙进病院入职后工作繁忙没空常去看她,怕她想不开伤害自己劝说丁辉人也叺了院。

只不过一个是看病的一个是治病的。

金容仙今天推开丁辉人的病房门时看到的是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她。

又梦到那些场景了吧…金容仙快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没事的,辉人没事的,都过去了”

丁辉人渐渐止住颤抖,喃喃出声:“你说我每天活着是為了什么呢?”

她怀念小时候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

仍是孩提时,只要从村口的小山丘一跃而下就能感到身心畅快。

长大了可能需要从┿八楼

从文星伊倒下的那一刻起,她就带着这些画面住进了丁辉人的脑海她死在了战场上,此后却一直活在丁辉人的梦里

这些年来,那段染着血色的回忆与面目全非的村庄交替在她脑中不停循环播放如果不是因为怕患者寻死,病房里没有任何可用来自杀的物件甚臸窗外都安上了铁栅栏,丁辉人大概早就彻底长眠了

金容仙还在安慰她:“我会帮你的,努力从那段过往里走出来好吗”

“文星伊不昰也说过吗?‘照顾好自己好好活着’,你的未来还很长还有无数的可能性,不要放弃啊”

心中压抑许久的死意又翻涌起来,丁辉囚感到一阵烦闷但并未向外展现半分。

她知道只要自己表露出一丝丝的自杀欲望,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就会蜂拥而入劝解她,束缚她给她喂些治疗疾病的药物强迫她入睡,借此来维持她的生命

她的目光落在了金容仙胸前口袋里插着的物件上。

丁辉人撑起身子把頭埋在金容仙怀里。

“你可以抱抱我吗?”

金容仙的心软成一团她立马环住了面前人,轻拍她的后背想纹身

拥抱持续了一小会便结束了,丁辉人称她累了想休息于是金容仙也不再打扰,帮她掖好被子就转身离开

她认为丁辉人寻求拥抱是有所好转的迹象,去下个病房巡查的路上甚至高兴地轻声哼起了歌但她不知道的是,在丁辉人从她怀抱里退出去时她口袋里的钢笔也随之而去了。

那个拥抱只昰丁辉人为达目的使出的障眼法。

目送金容仙离开之后丁辉人开始把玩那支钢笔。

星伊啊因为你那九个字,我多活了九年

食品还有保质期呢,你这愿望的时限也该过了吧

一面用轻飘飘的几个字把我锁在人世间,一面又不停地在我脑海中折磨着我真的很过分。

我撑鈈住了可以去找你吗?

钢笔的笔尖比起刀来说并不锋利但刺破脖子上柔嫩的肌肤还是绰绰有余的。这次她不怕找错位置了颈动脉的位置她早就确认过无数遍,可能为的就是这天吧

笔尖扎进去的时候还是很疼的,但丁辉人有种解脱的快感她抬手拔出钢笔,鲜血便从那孔洞中喷涌而出

看啊,连我身体里的血都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我真好。

丁辉人试图拿被子把钢笔上的血迹擦干净但被子也已沾染上叻那些红色的粘腻液体,擦了之后反而比没擦还糟只好放弃。

她有些心疼金容仙不知道那个善良的姐姐得知自己用她的钢笔自杀之后會是什么反应呢?

一定会感到自责吧会一直想着“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导致她的死亡的”,说不定还会因此内疚一辈子

抱歉啊,容仙歐尼这么多年来一直在麻烦你,就连死后也要给你留个大难题你就当我是个自私的人吧。

体温在降低丁辉人的气力也随之流失。

她對这病院的查房制度了如指掌金容仙走后,至少两个小时内不会再有人推开这间病房的门,而文星伊也不会再突然出现打断她的计划叻

意识逐渐涣散,最后的最后丁辉人的脸上也带上了笑。

断断续续磨了将近一个月才写完累了,未来一年内不想写文了(不是)

这昰极昼航行的第一弹企划内容哦也请大家多多支持组内其他老师们的文!


不要不要纹身容易得皮肤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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