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演员女导游大巴车上讲段子子,就是那种五秒回答问题,是哪两个男演员?

我的前半生里平儿和佳清谁更可怜?两个小演员也都是演技派_看电视剧_海峡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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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的前半生》,最大的感受是,剧里的演员从上到小、从老到少全都是演技派,特别是里面的两个小演员&&平儿和佳清。
先说说平儿吧,父母突然离婚,面对着从以前的家搬出来、看着别的孩子成为爸爸的儿子,这点放到任何人身上都会很难接受吧!
说哭就哭,演的特别好
平儿一直不能接受为什么要从爸爸那搬出来,特别能理解他的心情。
这么小就能够有层次的表演,实力碾压那些&面瘫&的年轻演员啊!
有没有觉得平儿长得跟王俊凯有点像?特别是牙齿,对不~
跟马伊琍也特别有母子相
小演员叫魏之皓,别看他年纪小,其实他已经演过很多电视剧了,在《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里演小凉生,还演过《你是我的眼》、《幸福满堂》、《不得不爱》、《头号前妻》、《隔离岛》等。
下面这个更是厉害,剧里凌玲的儿子冷佳清,真是人如其名,把一个冷峻内敛的男孩演的让大人都很称赞,连雷佳音都夸他很不错。
妈妈刚离婚,很难接受自己的新爸爸陈俊生,愤怒的小眼神真到位。
是不是很好奇,一个小朋友居然能演的这么好,看了王天泽的演出经历你就会明白了...
看完这些剧照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王天泽的代表作是《樱桃红》里的小石头,苦情戏演的特别棒,所以冷佳清这个角色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王天泽有一个&绝技&,5秒钟就能落泪,这让很多演员都汗颜啊!
一部剧的成功离不开每个演员的付出,给这两个&小戏骨&演员点赞!
你们觉得在剧中,平儿和佳清谁更可怜?
责任编辑:林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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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链接: |我想当演员:男护士的快手段子手之路丨钛媒体《在线》-钛媒体官方网站卫子夫就是为了占有自己的小舅子,卫青出征则是为了避开姐夫的骚扰,但最后还是难逃一劫。汉武帝从此之后就不肯再让他出征,一是怕他有个闪失,二是将他软禁起来与自己同床共枕。你,你这不是严重篡改历史吗?更不用提其中有大量的情色镜头了。这种片子,别说我不能拍,就是能拍,也没人来拍啊。”他看向母亲变得铁青的脸色,连忙坐到安全距离以外,补充上最后一句心里话:“老妈,你改编这种剧本的时候,难道从来没有害怕过汉武帝和卫青的鬼魂会来找你算帐吗?”
  “哼哼,江远,你最好祈祷今天的戏会提供些想象空间,让你妈我看的满意,否则我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剥了你小子的皮。还有,如果汉武帝传实在没法拍的话,我这里还有一部赵匡胤传,你也可以考虑考虑。再不然康熙和纳兰性德的故事我也很喜欢。”顾怜裳打开皮包,拿出厚厚的几大本册子,让江远瞬间吓趴在坐位上。
  “奶奶,你当初选儿媳妇的时候,那么多名门淑女,你怎么就选上了我妈啊,是不是她向你隐瞒了她这个恐怖的爱好?”江远手脚并用的爬到奶奶面前,却见他奶奶笑眯眯的转过头:“不是啊,当初我本来很反对你父亲和你母亲结婚,因为门不当户不对,后来就是看到她写的《梁山伯与马文才》,我这才决定成全他们俩的。”
  “咕咚”一声,江远彻底的栽倒在他奶奶脚下,这么多年了,他直到今天才发现这么恐怖的事实,那就是:他的奶奶竟然也是一个同人女,或者用老妈的话说也可以称为耽美狼。天,世界上还有比他更悲惨的人吗?竟然每天处在狼群里而不自知。上帝啊,你不要这么残忍啊。他从心里发出一声哀嚎。却不知道,他的爱情,已经悄悄拉开了帷幕。
  “我说安老师,你就救一下场吧,你看这客人马上就要来了,我们团里现在在家能唱起整部‘梁祝’的就只有你和方华还有小乔,可小乔偏偏在家拉肚子起不来床了,你总不能残忍的让她带病上场吧,你说这要一旦送了小乔的命,你也一辈子良心不安不是?”越剧团的团长此时正一头冷汗的跟在团中唯一一个唱戏的男性身后,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安康看了焦急万分的团长一眼,原本坚定的意志不由有些动摇,没办法,他这个人就是心太软:“该,让你把那些名角都派出去演出,就为了挣钱。现在好,大客户来了你却没有人唱戏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越剧鲜少有男人上场,更别提主角了。当初我唱得那么好,连师傅都说我是唱越剧的天才,可他不还是不让我上台吗?只让我留在团里当一个教员,指导大家学戏。如今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却逼着我上台,我倒没所谓,我只是怕把人家客人吓昏了你更难交待。我听说市长上午还来电话让你用最好的条件招待人家不是吗?”
  “我……我派她们出去那不也是为了咱们团吗?再说现在也有男演员唱越剧了啊,何况这是突发情况,完全不在我事先的安排之内啊,安老师,就这一场,明天裴艳小陶她们就能赶回来。”团长路悠不住的在心里拿白眼看着眼前这个太正经以至于根本不懂变通的男人,面上却不得不陪出笑容演绎“求爷爷告奶奶”的现场版悲剧。
  看来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安康无奈的想,看到扮演祝英台的方华,他一摊手:“小方啊,你确定对着我演的梁山伯能唱得下去吗?我可不希望你什么时候一个转身,就那么昏倒在台上。”
  方华笑眯眯的看着她的带教老师:“放心吧安老师,我只是怕你把我比下去,咱们团谁的唱功身段敢和你比啊,另外,我还真觉得挺可惜的……”她故意卖了个关子,果然听到安康好奇的问:“可惜什么?”
  “可惜在家拉肚子的不是我,否则如果让您扮祝英台,一定更有看头。”她说完就哈哈大笑的跑开,一边还笑道:“安老师啊,我到现在还记得你教小陶唱得祝英台,真的是妩媚风流无人能比啊。”
  这小丫头。安康恨恨的想着,没错,他是天生唱戏的料子,身段唱腔都是扮男像男,扮女像女,但那只是在戏里。戏外的他可没有半点脂粉气,且因为有着一张方正英俊的面孔,大违越剧扮相俊美的要求,所以也得不到登台的机会。但他却十分的知足,只要能唱戏,挣得钱够养活自己,他已经很感激上苍了。
  那边的方华还在叹息连连:“唉,可惜那卷带子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那可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见安老师教祝英台的身段动作呢,从这以后您就只教唱腔了,安老师你偏心,就对小陶好。”面对方华不依的指控,安康只是付之一笑,幸亏自己机灵,把那带子偷偷扔了,否则现在还不被这些小丫头挖苦死才怪。
  “好了好了,客人来了,你们赶紧准备准备吧。”路悠激动兴奋的声音传来,才让看好戏的众人紧张的忙碌起来。
  “喂,你说这会儿那出‘梁祝’应该已经唱完了吧?”到底在最后关头用紧急公事为借口逃脱的江远,此时正开着一辆拉风的跑车围着整个S市兜起了圈子,一边和他超级俊美聪明的狗头军师衣流计算着时间。
  “恩,最保守的估计,两场梁祝也应该唱完了。”衣流眼睛紧盯着手中的小型计算机,忽然抬起头:“老板,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共度一生的爱人就在这座城市里,你要小心啊。”
  “开玩笑,我才不会为了一棵花而放弃整片花海呢。”江远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好了,我们去接奶奶和老妈,唉,流流啊,幸亏你给我来了通电话,否则我连偷溜都没有理由,真不愧是我的军师。”他调转车头,向S市的大戏院奔去。
  两分钟后,衣流再度从计算机中抬头,呆呆的望着他的老板,半天才从嘴里艰难的挤出几个字:“老板,我又算了一下,你共度一生的爱人……是一棵树。”
  又过了半天,震耳欲聋的吼声从跑车里传出来:“衣流,你不知道我在开车吗?竟然说这种害死人的话。”江远怒目瞪了他的心爱军师一眼,冷哼了一声:“你放心,就算真是一棵树,我也要把它连根拔起,开玩笑,我江远可不是同性恋。”他自信满满的宣言。然后一踩刹车:“好了,戏院到了,我们进去吧。那两个女人肯定在里面等着我接她们呢。”
  “团长,你不是说只唱一场梁祝吗?”剧院的后台上,安康的脸整个儿已经成了锅底色:“现在连《孔雀东南飞》都快唱完了,那两个客户什么时候走啊?我肚子很饿你知不知道?”
  路悠心虚的陪着笑脸:“没有了,放心吧安老师,这回我用人格保证,绝对唱完这一出就没有了。”话音未落,就听到安康磨牙的声音:“唱梁祝的时候,你还用人头给我保证只有一出呢。结果怎么样?如今人格有什么用啊。”
  “安老师安老师,这回真是最后一场了,我看到接她们的车都来了呢,哇,好帅的跑车哦。”从门外一头冲进来的姜娜一脸崇拜的幸福神情,双手合十的自言自语:“要是能让我坐这辆车兜一圈风,再让那两个帅哥坐在左右,哇,叫我立刻死了都愿意。”
  “别把自己的小命说的那么不值钱。虽然确实也值不了几个钱。”安康不客气的打断姜娜的白日梦,很郑重的警告着路悠:“就这一出了啊,再不让我吃饭,死的就不是小乔了,饿死我你也会心怀内疚的吧。”说完抻了抻大红的袖子,对方华道:“好了,上场吧。”
  “Oh,My
God,奶奶,老妈,你们不是玩儿我吧,这一出孔雀啥的什么时候能演完啊?”上帝,千算万算,他怎么也没想到奶奶和老妈竟然又让人加唱了一场。
  “快了快了,唱到《惜别离》了,阿远啊,这段唱腔可是很出名的,奶奶我最爱听了,而且今儿这戏子唱得也好,你快好好坐着,千万别错过。”江老夫人慈爱的搂住孙子,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盯着舞台。
  “可是……”江远还想说话,却被顾怜裳狠狠瞪了一眼:“你敢再说话,耽误了我和妈看戏的话,我就逼你拍《汉武帝传》。”这句威胁果然有效,江远立刻噤声不语,心中却哀叹连连,就在他猛翻白眼的时候,舞台上华丽的布幕缓缓的打开了。
  一片刺眼的大红颜色率先映入眼帘,江远嗤笑一声:“俗。”一个字蹦完,望见老妈的眼刀,连忙陪了一个笑容,然后一缕悠扬的乐音缓缓响起。
  恩,这音乐嘛,勉强还有点听头。江远心中偷偷的评论,侧头看了看奶奶,一副已经沉浸在这哀伤音乐里的模样,不由得暗暗觉得好笑:还真是入戏啊。再望瞭望舞台上,女演员嘛,也就算一般吧。“唉”,他长长叹了口气,连猎艳的心情都没有了,这出戏还真是无聊的很。
  那个女演员唱了四句什么,江远根本就没往心里去,正计算着该催催高新科技部研发下一个保健产品的时候,忽然一缕低沉醇厚的声音传了过来,其中的悠扬婉转,实在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
  江远愕然抬头,他的奶奶和母亲都是越剧迷,以前在家也被逼看过几眼,他十分讨厌这种戏里全是女子的演绎方法,本来好好的男子汉,竟演成了娘娘腔,实在是让身为男人的他喜欢不起来,没有想到,如今在这座剧院里,竟然会听到这样一个再男人不过的声音。
  “这人……应该不是女的吧。”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安康,若是女的长成这样,那也太可悲了。再仔细看了看,恩,百分百不是女的。但是……但是……老天,这个男演员演的还真不是普通的好,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嘴角的轻微拉扯间,都把这场生离死别演绎的淋漓尽致。江远也是娱乐公司的老板,很清楚演技这玩意儿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个男人的举手投足,已经远远超出了“演技”这两个字涵盖的范围,看着台上这个人的神情举止,仿佛他就是真正的焦仲卿,正在面对着与妻子的离别,个中的断肠滋味,全部借由他的歌唱,他的动作传达给了台下的旁观者。
  剩下的戏,江远已经完全陷在安康出色的表演里,直到两人谢幕,他才如梦初醒,看着那两片大幕缓缓的合上,他竟然有一种冲进去抓住人家的冲动。而江老夫人和顾怜裳也是意犹未尽,热烈的掌声过后,两个人站了起来,却意外的看到江远沉迷的眼神。
  “阿远……”江老夫人不确定的叫了一声,坏了,都是自己逼这孩子来看戏,该不会是把他逼疯了吧。要知道戏曲这个东西,年轻人实在是接受不了的,她担心的用手在江远面前晃了晃,却被回过神来的江远一把抓住,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诚恳:“奶奶,这出戏唱得实在是太好了,为了表达我们的谢意,我们请人家吃饭吧。”
  “喂,安老师,你现在在哪儿……啊?回到家了,不是这么快吧……你快回来……不是,不是加场,是人家要请我们团全体人员吃饭……对,的的确确是吃饭……那好,你赶快回来啊。”挂上手机,路悠不禁摇了摇头,这个安老师,速度还真不是普通的快,才20分钟,他就跑回去了。
  下一刻,他看见安康的人已经站在门口,差点吓昏过去,手指颤抖着指向对方:“你……你你你……你是飞回来的吗?”
  安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刚才骗你呢,我其实在厕所了。”连忙扶住已经翻了白眼的团长:“唉,我也是不得已,不就怕你喊我回来加戏嘛。”
  他是上辈子做了太多的孽才倘上这么个克星。路悠恨恨的想着,然后听到方华兴奋的喊声:“团长,快把人喊齐了,车都在外面等着呢。”他没好气的看了正在努力吞咽口水的安康一眼:“一提到吃你就兴奋,30多岁的人了,怎么就克制不了这个毛病呢?”
  “人家洪七公岁数更大,还是丐帮帮主呢,不也控制不了吗?”安康满不在乎的反驳,和路悠搂着肩膀走了出去。
  “衣流,你相信一见钟情吗?”跑车里,江远一脸幸福的问着自己的好军师,当场把对方吓得够戗,不是吧,这才一个小时多一点儿,老板就遇到那棵树了。
  “我……我相信,不过对象是你的话,我一点儿都不信。”衣流很不给面子的揭老板的短,却丝毫没让江远放在心上:“你现在可以相信了,只看到他一眼,我就知道我今生等得人就是他,无论是在戏里还是在戏外。虽然我对他一点都不了解,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拒绝他,天呐,原来爱一个人竟是这样美妙的事情,衣流,我现在也相信你的确是一流的卦师了,毫无疑问,你给我算的这一卦准确无误。”
  “等等……”衣流震惊的吼,又心虚的四下望望,见没人注意,才不敢置信的看向老板:“你是说……你是说你真的对一棵树一见钟情?”Oh,My
  God,谁来告诉他,这不是真的,他的老板竟然真的爱上了一个男人。
  “说的一点都没错,呵呵,树,恩,那真是一个可以用树来形容的男人啊,充满了生命力,吸取了世界上所有的阳光……”滔滔不绝的肉麻话终止在衣流倒吸冷气的声音中。
  “老……老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你在两个小时前才说过‘就算真是一棵树,我也要把它连根拔起’这句话,你……你不会这么快的就忘记吧?”
  江远嘿嘿的笑:“我记得很清楚啊,我就是要将他连根拔起。”看见军师一脸疑惑的表情,他不耐的弹了一下指头:“笨,然后移栽在我这个大院子里嘛。”
  这一次,衣流是真正的昏倒了,可是他无良的老板根本就不去看他的死活,他的眼睛紧紧盯在勾肩搭背走出来的路悠和安康身上,死命摇醒自己的军师:“衣流,一个小时内给我查出那混蛋是谁?威胁性有多大,如果超过百分之一的话,立刻给我打发掉,最好弄到西伯利亚,让他们永不见面。”
  “老……老板,不用这么狠吧。”衣流再度倒吸口冷气,以后要记住,一定得随时和那棵树保持距离,我的天啊,这哪是一见钟情,分明就是一见痴情的说。
  面带笑容的将安康和路悠迎进自己的跑车,却在下一刻就被老妈召上房车,他无比哀怨的看着该死的江流载着自己的心上人和“情敌”瞬间远去,吃人的目光转向老妈,在看到老妈比他还想吃人的目光后不由得转化为一脸狗腿的笑容:“那个老妈,你那个梁祝剧本呢?就是让梁山伯和马文才配对的,借我看一下了。”
  “阿远啊。”意外的,顾怜裳没有丢眼刀,也没有吐舌剑,反而是忧心忡忡的看向自己的儿子,一脸关切的问:“你……你没有事吧?妈妈知道错了,不该逼你听这种戏,你……你可不要吓妈妈啊。”
  如果在平时,江远此时一定已经痛哭流涕了,多么难得啊,老妈竟然也会用这种关心温柔的语气对自己说话,看来自己果然是她亲生的没错了。不过他现在可没这种心情:“老妈,你才没事吧?干吗问这种问题,哎呀,快把剧本给我看看了。”恩,如果让心上人扮演梁山伯的话,那自己一定要扮马文才,呵呵,就按老妈的剧本演,江远在认真的考虑着是否应该学一学越剧这种东西。
  “妈,阿远真的被我们逼疯了。”顾怜裳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惊恐的拉住自己的婆婆:“怎么办啊,我怎么向他的父亲交待,呜呜呜,早知道就不逼他来看戏了。”
  “老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疯了。”江远终于忍不住的丢了个白眼给他哭得一脸梨花带雨的娘,然后又移开目光紧紧盯着前边的跑车:“该死的情敌,你那爪子往哪儿放呢,不许碰他的肩,啊……你还碰他的头发,气死我了。”终于抑制不住气愤,江远大声的吼了出来。
  “你还说自己没疯,你看你叫的这么歇斯底里,还有,你从来都是最讨厌我那些乱写的剧本的,怎么忽然会这么感兴趣,阿远啊,妈妈知道错了,妈妈以后不逼你拍《汉武帝传》了,恩,赵匡胤传也不用你拍了,你好好的养几天,一定要赶紧恢复正常啊。”顾怜裳怜惜的摸摸儿子的脑袋,呜呜呜,一点都没有发烧的迹象,所以他种种的反常举动只能用疯掉来解释了。
  “怜裳啊,你先不要哭,阿远不是都说自己没疯吗?”江老夫人担心的看向孙子,怎么说这孩子身为几个大财团的总裁,不会意志力这么薄弱的。
  “妈,你不知道了,通常疯了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是疯子。”顾怜裳十分精辟的解释着,终于让江远再也受不了了:“老妈,我真的没疯,我只是……呵呵,我只是遂了你和奶奶的心愿而已,哎呀,这事以后再说,饭店到了。”他说完,一个箭步“蹭”的一声窜下车,两步跑到安康跟前,就见英俊的心上人正在对着富丽堂皇的大饭店发呆,并且不住做着吞咽反射,一边还喃喃自语:“天哪,没想到我也有机会到这里吃饭,还是请我们全体人员,团长啊,我们的观众究竟是什么样子,我真的很想见见这个冤大头耶。”
  路悠已经不敢看江远的脸色了,他相信自己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冷冷的对着还在吞口水的前辈道:“安老师,他就在你的身后,如果你敢看的话就回头吧。”
  “啊,要开饭了,我们走吧。”安康头也不回,风一般的冲进门去,上帝保佑,看在自己没有回头的分上,等一下吃饭的时候,不要让金主发现他就是那个说人家是冤大头的人了。
  “冤大头就是凯子的意思吧,恩,给他留下一个有钱的印象也好,英俊多金的自己,相信他更加拒绝不了。”江远拼命的安慰着自己,看见狗头军师一脸微笑的走来:“报告老板,那个所谓的情敌,其威胁指数为负,他已经结婚五年了,孩子四岁,现正就读于S市市立幼儿园。”
  阴郁的心情一下子一扫而空,江远帅气的拨了拨头发:“太好了,我们入席吧。”一边说一边走过去要搀扶住江老夫人,却听到军师的下一句话:“老板,难道你都不问问,那棵树结没结婚吗?毕竟他看样子已经是三十岁左右的人了。”
  所有的动作全部僵住,江老夫人和顾怜裳惊恐的看见自己的心肝宝贝宛如僵尸一般的转过头去,一把抓住他的军师,用力的摇晃着,一边咬牙切齿的问:“他结婚了吗?告诉我他有没有,你若敢说有,我立刻就把你丢进动物园里喂蟒蛇。”天哪,这孩子真是疯了,有这么问人话的吗?
  “老板,那你就把我丢进动物园里喂蟒蛇好了。”衣流一脸同情的望向江远,却见他转眼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下来:“衣流,去把帐提前结了吧,这顿饭我不吃了,我这就回美国,我要把自己埋首到疯狂的工作中去。从今以后,你只要通知我一件事情,就是他什么时候离婚。”
  衣流嘿嘿的贼笑几声:“老板,他们是少年夫妻,而且是私奔出来的,恩爱的很,离婚是不可能的了。”看见江远宛如瘟鸡般转身往回走的动作,他连忙又补上一句:“不过,他的妻子在十三年前就病死了,唉,真是个可怜的人啊。”下一刻,他看见老板立刻由瘟鸡变成了金鸡,挺着胸脯走回来,一边兴奋的道:“太好了太好了……哦,不,我是说他还真不是普通的不幸啊。”他猫哭老鼠般的说了一句同情的话,赶紧上前搀住老泪纵横的奶奶:“奶奶,我们去吃饭吧。”然后凑近顾怜裳:“呵呵,老妈,那个梁祝的剧本,记得借我看一下了。”
  “喂,安老师,安老师,安老师……哎呀,你别只顾着吃了。”摆满了山珍海味的餐桌上,最惹人注目的风景就是一个男人头不抬眼不睁猛往嘴里扒饭塞菜的情景。
  路悠已经不敢去看自己的前辈了,也不敢看前面面带笑容的金主。但是该死的,这群小丫头片子到底知不知道害羞啊,猛盯着人家两个男人看什么?梅花团的形象算是彻底的没了,他欲哭无泪的想,然后就听到姜娜一连串急促的声音。
  “恩?”安康终于抬起头来,看向姜娜:“干什么?这么好的饭菜你不好好吃,还想搅得我也吃不好吗?”他悄声的咕哝着,再度把头埋进碗里。却不料腿上挨了一脚:“安老师,你就顾着吃,难道没发现天水总裁的眼睛都快掉你身上了吗?”
  安康抬头看了一眼,立刻心虚的把头又垂下来:坏了,该不会被认出了吧。转念又一想,反正自己以后也不登台,吃完这顿饭,你往东我往西。他就不信那个有着大好前途的英俊青年会因为一句话而找人杀了自己。想到这里,他又放下心继续大吃起来,一边模模糊糊的辩解道:“小姜你看错了,人家看的是我旁边的方华,看我有什么前途啊?”
  姜娜想了一想,觉得也对,那两个人坐在一起,目光的确很容易弄错,于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也就释然。
  “衣流啊,你知道什么叫做秀色可餐吗?”江远痴迷的看着对面已经吃的毫无形象的安康,情不自禁的问,差点让他得力的军师把口中的食物吐出来,饶了他吧,还秀色可餐:“老板啊,我求求你,不懂成语就别瞎用好不好?会死人的。还有,赶紧恢复你从前的眼光吧,你看看你对面的那个人,哪有一点儿地方值得你不吃饭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悄悄的实话实说,登时惹恼了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男人。狠狠的瞪了自己的军师一眼,江远决定主动出击,咳了一声,他温柔的对对面的男人道:“哦,你的戏唱得真好,是我听到的最好的,只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认识你?我叫江远,你呢?”
  方华不确定的看着旁边根本没听到江远说话的安康,再看看一脸期待的江远,终于把心中的疑问确定下来,露出一个如花笑颜:“你好,认识江先生应该是我的荣幸才对,我叫方华。”
  整……整颠倒了,江远目瞪口呆的看着落落大方朝自己微笑的女孩:“我……我……我……哦,算了,那么方小姐,可以介绍一下你的搭档吗?”
  “恩……他叫安康。”悄悄碰了一下,没反应,再碰一下,还是没反应。方华尴尬的笑:“恩,安老师他……他是比较的喜欢吃东西了,不过他的戏唱得很好的,我们团里的很多人都受过他的指导,江先生如果不信,多听他唱几场就知道了。”拼命往前辈脸上贴金的方华,在看到江远直盯在安康身上的目光时,忽然意识到自己好象说了一篇废话。
  “我……吃完了,谢谢款待,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事情,先失陪了。”在吃完第N碗饭后,安康忽然站起,十分镇静的说完告别的话,然后不等江远发言,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不行,这小子的目光怎么老在我身上打转,他该不会因为记恨我说他是冤大头而真的要对我下手吧。还想留着老命继续吃的安康迅速做了决定后,便忍痛告别了桌上还剩下很多的山珍海味,呜呜呜,真是心痛啊。
  “等……等等……”挽留的话语还没说完整,江远的手就那么的停在半空:这……这男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他郁闷的想,然后又自我安慰道:“算了,来日方长嘛。”而他的低语尽数落在了衣流的耳中,他恐怖的瞪大眼睛,发出一声惨叫:“不是吧老板,你……你……你要在这里打持久战?”噢,可怜的亚瑟美人,看来你从堆积如山的公事中解脱出来的日子遥遥无期了。
  “哎呀,多陪陪奶奶嘛,她老人家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江远很厚脸皮的拽出老夫人当借口,成功让婆媳两个为他的伪孝顺笑开了脸。
  “我说你们都打起精神来,今天的观众不比以往,没看到我特意把你们召了回来吗?人家包下咱们团唱三天的戏,所以别看只有几个观众,可不许有一丁点儿的糊弄。”休息室里,路悠苦口婆心的向刚回来的爱将们宣传这几场戏的重要性,直到她们点头如捣蒜的表示自己完全明白,绝对会拿出全身解数唱后,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太好了,终于可以演唱一场对得起人家那顿饭的戏了。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精心为几位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们安排的《何文秀》,在开场不到半小时,就被江远强行勒令停演,原因是:为什么这部戏里没有安排安康的演出。
  “恩,路团长,我实在无法理解你这样的安排,难道说我们花的钱不够多,所以没有资格听最好的越剧吗?”后台里,江远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咄咄逼人的问已经彻底石化了的路悠。
  “阿远,你说什么呢?人家这几位演员也唱得很好,一点都不逊色。”江老夫人基于自己听了一辈子越剧的丰富经验,拼命的制止孙子不礼貌的做法,将可怜的路悠从超惊恐状态中解救出来。
  “是啊,这是我们团最好的演出阵容了。”路悠很委屈的解释:这都什么跟什么哪,真是好心得不到好报,烧香还惹鬼叫。枉费他为了这几位祖宗把爱将们都召集回来,怎么就换了眼前的金主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呢:“安老师虽然唱得很好,但他是从不登台的,昨天只是请他救场而已,这几位都是他用心教出来的出色演员,比起他一点都不逊色。”
  “我不管,我要听最好的戏,路团长,我可以满足你任何条件,尤其是金钱上的,而我的要求就是,立刻让安康过来演给我看。”即便知道自己现在是标准的以势压人,拿钱砸人的恶公子嘴脸,江远也认了,为了让他想念了一夜的心上人立刻出现在面前,他不在乎看到众女孩眼中自己严重破灭的形象。
  “路团长,虽然阿远这样做不对,但他很少听越剧,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他喜欢的演员,就请路团长尽量的满足他好吗?当然了,我知道这令团长很为难,但拜托你了,有什么条件,尽管跟阿远提出来好了。”顾怜裳一脸温柔微笑的替儿子求着情,让路悠觉得面子上不是那么难看了,她才趁机笑着加了一句:“别怪我没提醒团长,现在是可以尽情勒索他的好时候哦。”
  这一句从贵妇人嘴里说出的玩笑话,立刻拉近了在场众人和她的距离,尴尬的气氛重新活跃起来,活泼的女孩子们纷纷向路悠提出自己的要求。
  路悠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黑了,难道是自己太贪心吗?所以带的团员们也一个比一个贪心。他无奈的记着众多该遭天打雷劈的要求。偷偷看了看江远,只见这位金主面对这些贪婪之辈竟然毫不改色,心中也不由得疑惑,难道安康唱得就这么好?怎么他从来都没觉得呢?
  终于记完了高级化妆品,一顿鱼翅宴之类的要求,路悠严肃的看了看他的团员们:“我可把丑话说到前头,要求你们都提了,待会儿请安康老师,你们可都要有力出力,有计出计,别怪我没提醒我们,这些东西可不是容易得到的。还记得安老师昨天说什么了吗?他说他今天的休假要去同学聚会吃烤肉,天大的事也不许喊他,更何况让他过来上班。”一席话说得情绪高涨的众女将登时都偃旗息鼓。
  “江先生,我尽量一试,但是我不敢保证成功,如果……如果你真想看安老师过来唱戏,必须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如一桌百鸡宴之类的,你真的舍得吗?”
  一听这句话,江远立刻眉开眼笑,路悠在他心中苦大仇深的形象瞬间升级为大好人:“没问题,别说百鸡宴,就是千鸡宴,千猪宴,千熊宴,都没问题。”
  “那……好吧……”路悠无奈的开始拨号码,心中仍想不明白安康究竟唱得怎么就这么对这位公子哥儿的脾胃,没想完,电话接通了,他连忙陪出最温和的笑容,然后才想起对方也看不到:“那个……安老师啊……是我……找你当然是有好事了……对……昨天的客人说要请咱们吃百鸡宴……啊,是真的……”他把手机移开自己的脸,安康兴奋的叫声立刻传出,登时让女孩们悄声笑了起来。
  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路悠继续说出真正的目的:“啊,当然了,安老师,这百鸡宴你也不能白吃,人家说了,只请今天演戏的人去,你看裴艳为了成全你,主动要求退出演出,把机会让给你,多有情义……喂……喂……安老师您别心领啊,您……您赶紧过来”他脸上的笑容募然停滞,众人不由得都紧张起来,然后就看见路悠一脸沮丧的放下电话,环顾了众人一眼:“我就说没戏吧,安老师一听让他来唱戏,立刻就把电话挂断了。连百鸡宴他都肯放弃,这是多大的决心啊。”他看向江远:“江先生,对不起,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江远面无表情,江老夫人和顾怜裳正要劝他回去,却见他忽然露出一个笑容,缓缓道:“美国EX总公司今年推出的全球限量一百套的顶级化妆品,你们都知道吧?”看到在场顿时发射出万道光芒的数十双眼睛,他再悠悠一笑:“你们谁能把他请来,我就送谁一套。”
  这个诱饵果然分量够重,要知道,EX公司每年都会推出最让女人们动心的限量一百套的产品。价钱之高自然不用提了,重要的是,对于在场的女人们来说,这套限量产品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立刻就有人自告奋勇起来,扮演主角何文秀的裴艳眼珠一转,笑眯眯的道:“我来试试吧。”说完走了出去,路悠和众人面面相觑,没人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一会儿,就见她满面春风的回来,打了一个响指:“OK,成了。”说完转向江远:“江先生,你答应的条件可要兑现啊。”
  “放心吧。”江远自信的一笑,拨通手机:“喂,衣流啊,让美国EX总部给我留一套限量化妆品,我要送人……问那么多干什么?要你留你就留。”他挂掉电话,面对众多不解的眼神,咳了一声笑道:“不好意思,在下就是EX的当家人,不过外界不知道罢了,希望各位替我保密。”
  数十道抽气声响起,女人们仿佛看到了江远身上蕴藏的巨大价值,一个个眼睛发光,嘴巴抹蜜。路悠看着她们好象看着金山钻石的眼神,实在觉得脸上无光。把头转向裴艳:“喂,百鸡宴都叫不来安老师,你是怎么办到的?我可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比吃更能打动他的东西。”
  裴艳满不在乎的一笑:“没什么,我告诉安老师,为了亲自去请他,团长你遇到了车祸,送往医院急救去了。客户又在团里不肯罢休,大家都乱成一锅粥,所以必须要他回来主持工作。安老师是个热心人,我听见他在电话那头把骨头都扔了急着赶回来,想必快要到了。”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路悠和江远头上不约而同滴下鳄鱼的冷汗。这个死女人,竟然为了化妆品就诅咒她的团长。路悠恶狠狠的望着裴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你够狠,你怎么不说自己出车祸?”
  “哎呀,团长,我也是不得已嘛,说我出车祸,安老师还不一头就扎进医院里啊。为了我的化妆品,你就委屈委屈吧。大不了我分嫂子一盒晚霜什么的,我相信嫂子为了这个,也会忍痛牺牲你的。”裴艳边说边把她敬爱的团长推到里间,听见路悠还不依不饶的叫着:“你……你这死丫头片子,待会儿安老师要杀人的话,就你负责挡着,砍死你这个祸害。”
  门刚被关上,安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裴艳,团长怎么样了?”人随声到,江远想了一夜的人就这样劈头冲了进来。他欣喜的迎上前,却被一把推开,心牵团长的安康紧紧拉住裴艳:“团长到底怎么样了?还有没有救过来的可能?”
  “团长没事,安老师你别着急。”真不愧是演戏的,一点都不心虚的撒着弥天大谎。裴艳的表演镇定而且从容。
  安康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转过头来,他一眼就看见满面堆笑的江远。开玩笑,这可是心上人头一次正视自己,怎么着也要留个好印象不是?他帅气的笑容电的在场除了江老夫人和顾怜裳以外的女人们都昏昏然起来,却让安康看的更不爽。
  哼,男人长这么帅就是不替他的同类着想,也不想想现在地球上还有多少男人打着光棍,他一个人就迷倒了这么多女人,岂不是为增加男光棍的数量做贡献吗?还笑,笑这么灿烂干吗?笑的再灿烂脸上也不能开花。这个家伙来S市,绝对是与全市男同胞为敌的。
  “喂,小子,我听说就是你趁我们团长送往医院急救的时候把我们团闹得鸡飞狗跳是不是?”安康双手叉腰,努力要给江远一个下马威,大客户怎么了?大客户也不能这么不尊重人,哼:“我说你也太不地道了,我们团长都这样了,你还添的什么乱?我告诉你,这里是中国,是新社会,我们是讲究法律的,别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我们卖的是艺又不是人,唱给你听,你喜欢就听,不喜欢就走人,反正团长不在,我就可以替他做主,我们团上下一心,绝不可能向你这恶势力低头,你就死心了吧。”他大义凛然的说完,回身气派十足的命令道:“裴艳,该怎么演就怎么演,我们毕竟收了人家的票钱。其余的人,随我去瞧瞧团长。”他刚说完,便象看到鬼般的大叫起来。众人回头,只见路悠一副幽魂索命的样子,正悄悄站在他面前。
  “团……团长……你不是送到……送到医院急救去了吗?”安康结结巴巴的问,脑子飞快的转着,思考路悠诈尸的可能性。
  “我压根儿就没出车祸。”路悠一指裴艳,不管她摇头摆手的使眼色,恨恨道:“都是这个女人,为了一套化妆品就诅咒我。”看见安康迅速转过头去,他得意的笑了,呵呵,心中这口恶气总算出了。哼,谁让裴艳为了化妆品诅咒他出车祸不算,竟然还把他推到最里间的厕所里关起来。害的他实在忍不住恶心,只好提前现形。
  “小丫头片子,竟然为了一套破化妆品就出卖授业恩师,看我不打死你。”安康心头火起,毫不顾旁边看呆了眼的三名观众,卯足了劲儿追着一边东逃西躲一边大叫的裴艳:“安老师,是EX全球限量一百套的化妆品了,为了它,我死也甘心的。”
  募然停顿了所有的动作。安康在听到“EX全球限量一百套的化妆品”后,脸色白了又黑,黑了又红,红了又青,最终也没恢复到本来面目。锐利的目光看向一直急着想介绍自己却没有机会的江远,他慢慢踱过去:“难怪连市长都打电话让团长尽最大努力让你们满意,能弄到这个的人,显然不是等闲之辈。江先生,对于一个只是临时救场的男演员,值得下这么大力气吗?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是不是那死小子派来的说客?”
  什么死小子?什么说客?江远一头雾水的思考着,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让眼前这个一出场就让他有了从一而终冲动的男人明白自己的心意,在情场上从来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且极少进攻的骄傲成绩,让江远养成了不拖泥带水的性格,再度祭出一个让日月无光的笑容,他语气里的殷勤连路悠都觉得起鸡皮疙瘩:“安安,虽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是我的确有自己的目的,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想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慢慢谈,我请你吃西餐好不好?”
  安康嗖嗖的打了个冷战,但为了解决掉这个麻烦,他不得不违心答应,毕竟这个公子哥儿可是市长点名关照的:“好吧,不过不用去吃西餐,我们去楼外楼吧,我一直很想尝尝那里的东坡肘子,松鼠鳜鱼,叫化鸡,玉河丝带,菜肉包子……”
  “没问题,想吃什么你尽管点。”江远不得不制止安康无止尽的报菜名,看他再说下去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哼,这么可爱的样子怎么可以让其它的女人看到,万一她们就因为这个爱上安安,成为自己的情敌怎么办?被可怕想象冲昏了头脑的江远,甚至狭隘到连他的奶奶和母亲都不许和安康同桌而食,只打了一声招呼就拉着心上人匆匆离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聪明的裴艳望望她同样满脸狐疑的团友们,率先问出大家心中共同的疑问。
  顾怜裳叹了口气:“孩子,知道什么叫耽美吗?”见裴艳摇头,她又问:“那知道什么叫BL吗?”见裴艳还是摇头,她非常同情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那就算了,我只能说,你为了那套化妆品,确确实实是把你的授业恩师给卖了,而且卖给了一只比狐狸奸诈比老虎凶狠的豺狼。”
  这母子两个怎么都这么让人琢磨不透,裴艳好奇的想,心中升起一丝不安:安老师他……不会有事吧?耽美?BL?好,今天晚上回去就上网查查是怎么回事。放下包袱,裴艳想着她到手的化妆品很愉快的补起妆来。
  楼外楼的高级雅间里,江远笑眯眯的看着安康专心致志的和东坡肘子,叫化鸡奋战,在他右手的旁边,松鼠鳜鱼已经只剩了一堆尸骨,不得不佩服安康在饮食上练出的本领,想起他一进来就对自己说:“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再说,我不想浪费食物。”江远的嘴角再度漾出一抹白痴的会心微笑,这样可爱又率真的安康,让自己怎么能拒绝呢?
  “你……你不用吃吗?”啃完最后一根骨头,安康才发现请自己吃饭的金主好象还没动过筷子,脸上一红,自己好象确实有点过分。
  “不用,我很饱。”呵呵,看着安康的脸,心中就涨满了幸福的感觉,哪里还会觉得饿。江远对着安康狐疑的眼神,越看越爱,忍不住就脱口而出:“安安,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爱你。”
  “别用这么恶心的称呼叫我,就算你爱我也不行……什么?你说……你说什么……你你你……”终于反应过来的安康募然瞪大眼睛,叫得惊天动地。仿佛江远不是说“我爱你”而是“我把你XXOO了”似的。
  “小子,你眼睛有问题吗?看得出我的性别吗?”强压下心底的怒气,安康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的和江远探讨这个严重问题产生的原因。
  “安安,你真幽默,5.2的眼睛,能看不出你是什么性别吗?虽然我一向都对女孩子感兴趣,可是自从见到了你,我才发觉,做gay也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虽然有说“甜言蜜语”的嫌疑,但江远敢对天发誓,他这些都是肺腑之言。
  “那是不是神经有问题?例如一过性的神经错乱或精神分裂症什么的?”再给他一次申辩的机会,安康,你要沉住气,别对一个脑子可能有病的人大打出手,那是非常不人道的事情。
  “安安,你觉得天水集团的总裁可能会有你说的这种可笑的毛病吗?如果天水集团不太让你信服,我还可以告诉你,我也是EX,风云,启德等几个大公司集团的当家人,只不过外人很少知道这个秘密,否则我会有垄断商场的嫌疑……”企图用自报家门让安康对自己另眼相看的江远,在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漂亮有神的双眼就被两记老拳轰中。伴随着安康咬牙切齿的声音:“小子,你眼睛没问题神经也没有问题,那就是你自身的问题了,象你这样的公子哥儿,纨!子弟,玩够了女人就想换个花样儿是不是?你是百分之二百的欠揍。哼哼,叔叔我肯替你父母出手管教你,他们应该感谢我才是。还想吃西餐?你应该感激上天我们此时不是坐在西餐厅里,否则我非拿刀割了你的喉咙不可。”安康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行了,看在市长的面子上,我略施薄惩也就罢了,下次记得要擦亮眼睛,善待女人,孝顺父母,你说你父母养了你这样的不肖子也够不幸的。对了,最重要的是:别忘记结帐。”
  江远呆呆的望着安康扬长而去的背影,他……他打了自己……他竟然敢打自己……?他在心里狂喊着,募然包厢门被推开,衣流笑嘻嘻的进来,一秒钟后,整个包厢里都是不敢置信的大吼声:“天啊老板,你怎么了?这两只熊猫眼是怎么回事?你……你被打了吗?不,这绝不可能,以你空手道黑带八段,跆拳道截拳道业余冠军,击剑从未败过的战绩,不,我不能相信竟然有可以把你打成这样的高手。”
  根本没听进狗头军师的哀嚎,江远幸福的两眼直冒星星,目送着安康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天啊,安安,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原来你一点都不像台上那样柔情似水,私底下的你竟然是这么一副不同的面孔。呵呵,凶暴美人才是你的本来面目吗?还真是意外的惊喜啊。”
  “老板,你被打了耶,你……你可没有过受虐倾向啊。”呜呜呜,老板被打了,竟然还笑的像一只偷了腥的猫,不会是脑子被打坏了吧?什么时候恐龙成了他的最爱,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我没问题,别哭丧了。”对自己的军师瞬间转换了表情:“我们走吧,我要制定一份详细的计划来确保实现目标。呵呵,安安一点都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驯服,这真是太令我惊喜了。”
  “老板,对于我来说,这绝对是个惊吓了。”衣流恐怖的拦住一脸春风得意的老板:“你不是向来主张来者不拒,去者不追的吗?还有还有,你知不知道现在美国那边堆积了多少的公事和计划?昨天亚瑟在电话里痛哭流涕,言说我们再不回去的话,他就要从总部的楼顶上跳下去。”
  “这个是你的事,否则我要你干什么?呵呵,你老板我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卯足劲儿追求你们未来的总裁夫人。”他很轻易的就肯定了安康的地位,再次让可怜的衣流恐怖的瞪大了眼珠子。
  出了包厢,衣流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咦,老板,衣流,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呢?”他抬头一看,原来是江远的狐朋狗友兼生意伙伴和他的恋人。不等他说话,江远已经高兴的走了过去:“武田,安真,我是陪我奶奶和老妈回故乡故地重游了,你们怎么也会在这里?”
  安真笑嘻嘻的为他们拉出两张椅子,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少年,一双眼睛闪烁着稚气未脱的顽皮。他因为是天才少年,十四岁的时候就被武田选中进了高科技部,帮助他研究生物类的保健品。如今两年了,为天水财团赚了数不清的钞票,更成为武田的恋人,因此年纪虽小,但是和江远衣流等却都是好朋友。
  “我陪他回来探亲。”武田耸肩,一脸的沮丧:“不过我已经做好了被赶出来的准备,因为我那位岳父大人最讨厌的两种人,都被我占全了。”他的话成功的吊起了江远和衣流的好奇心:“武田啊,好歹你也是亿万富翁了,还能有什么身份被讨厌,你岳父总不会和钱有仇吧?”
  闻言,武田修真更是一脸的沮丧:“我岳父爱不爱钱我目前还没有研究出来,但是他保守爱国的思想注定了他用看世仇的眼光来看我,因为我是日本人。更不幸的是,由于成为了真真的恋人,我就变成了卑鄙无耻始乱终弃勾引纯真少年的大恶狼,他说了,最最最让他不能原谅的,就是我这只恶狼还是公的。”
  “哈哈哈……”不顾可怜的武田忧心如焚的模样,江远和衣流很没有同情心的大笑起来。直到武田和安真吃人的目光持续了N长时间,两个不懂得适可而止的家伙才总算是好心的停止了大笑。
  “江远,依你现在的状态,实在不应该笑得这么大声吧。”武田修真从牙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看看你的熊猫眼,怎么?终于出现舍得把拳头轰上这张俊脸的巾帼英雄了吗?呵呵,还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啊。”他话音刚落,露出吃人目光的人立刻就变成江远。衣流也垮下了脸,看向武田和安真,他无力的向椅背上一靠:“上帝保佑,希望你们不会因为我即将宣布的事而昏倒。”他很郑重的清了清嗓子,待成功吊起武田和安真的好奇心后,这才小声的,严肃的道:“我们的总裁夫人将会是一名男性。”
  “扑通”“扑通”两声响起,对面两人的表现一点都没让衣流失望。看到狂奔而来的服务生关切的扶起两人,一边检查椅子是否坏掉还猛赔不是。最后发现椅子根本没问题,于是很不客气的以“有损坏公物嫌疑”的目光把两人盯的汗流浃背。他心里总算平衡了一些,就是,没道理老让他可怜的心脏每每被老板的惊人举动吓停摆,怎么也得拉两个人一起垫背才是。
  “你胡说。”好不容易送走了认真负责的服务生,武田不顾自己已经扫地的颜面,屁股刚沾上凳子就小声的吼起来:“是不是你又瞎算命了?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他的目光转向江远:“你知道他在临走的时候最关心的是什么吗?是怎么把那个新崛起的名模影星埃迪钓到手。这样一个只知采花不知养花的花心萝卜,你却告诉我他是同性恋,还说什么总裁夫人,衣流,你这个谎撒的可一点都不高明。”
  “武田,不要这么武断嘛。”江远一脸认真的表情:“衣流没有撒谎。我真的爱上了一棵树,而且准备使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把这棵树移栽到我的院子里并且一辈子抱着他终老。”
  “天啊,你一定是疯了。江远你知道吗?妓女可以为一个男人从良,但采花贼却绝不可能因为一棵小草而停止对每一朵娇艳的花蕾进行摧残。”武田很中肯的说出自己的观点。下一刻,他的手腕立刻被狠狠的握住。江远像地下党联络任务一样四下里望了一圈,才很严肃的警告道:“武田,你要立刻忘记我身为采花贼时的一切事情,记住,我是一个专情的人,非常专情的人。现在S市只有你们三个清楚我过去的荒唐行为,如果让安安知道了我的劣迹,一定是你们其中一人说出的,到时候别怪我找你算帐。”
  “江远,你的劣迹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开玩笑吧,满世界的杂志都对你的情史津津乐道,除非你那个安安与世隔绝,否则你是什么样的人他应该再清楚不过。”安真好笑的道。真是的,难道“恋爱中的人是白痴”这条铁律连身经百战的江远也不可避免吗?等……等等……安安,他惊恐的睁大眼睛:“江远,你是说你爱的那个人是姓安吗?”老天,不会是同一个人吧,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姓安的人多了去,绝不会是同一个人的。他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恩,是啊。呵呵,真巧,和你是同一个姓呢。不会和你有什么关系吧?如果真是那样倒不错,我还可以从你这里套点情报。”江远很轻松的笑着:“哎呀,不用那个表情了,你们之间不会有关系的,我的安安是个越剧演员,男的哦,但是他唱得一点都不比那些女人差呢,只会更好。”他看见安真一瞬间如鬼魅般惨白的脸色,不由得失声道:“不是吧?他真的和你有关系?”
  “你……你说的这个人……他是叫安康吗?”安真无力的问,十分期待能有奇迹发生,虽然据他所知,S市姓安的唱越剧的男人,只有那一个。
  “没错,就是叫安康,咦,你们真的认识啊。”江远由衷的兴奋起来,却在下一刻看到安真将头“咕咚”一声撞上桌子。半天才抬起来,很认真很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说道:“没错,我们的确认识。这个叫安康的人,他……正是家父。”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武田修真和衣流以及受打击最大的江远,都以标准雕像般一动不动的姿势来表现自己对这个爆炸性消息的惊讶态度。而安真则是同情的看着对面的好友,不知是在哀叹他的不幸还是在为自己可怜的老爸叹息,过了半天,他才很真诚的对江远道:“我很同情你,真的,因为我太了解我老爸是多么的讨厌同性恋情。但是江远,我更同情我老爸,因为我更了解你是怎样一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灰狼。老天,你说你看上谁不好非要喜欢上他,他是个老男人耶,而你还这么年轻,身份地位又那么显赫,你应该娶一个名门闺秀而不是一个除了儿子之外什么都没有的男人啊,你……”他痛哭流涕,企图劝说眼前的恶狼放过自己的父亲。
  三个人就像被解了穴道一般,终于自如活动起来。江远丝毫不为安真的孝心所动。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打断他的喋喋不休:“哎呀,少说废话了,我这一生非他不娶,天兵天将下凡也改变不了我坚定的决心了。安真,是朋友就帮我这个忙,你也不想看我孤独终老对吧?我们是好朋友耶。快告诉我安安的喜好,哈哈哈,我迫切需要的情报啊,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哈。”
  他张狂的笑声让安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拜托,江远,你不觉得称呼一个比你大好几岁的男人为安安,是一件非常恐怖,恶心,肉麻的事吗?如果你想知道我老爸的喜好,没有问题,他最喜欢的就是……”
  “吃嘛,这个我知道。安安对美食的迷恋完全超乎我的想象。啊,他吃东西的时候真可爱,我觉得看着他的样子就已经饱了,秀色可餐知道吗?就是那种感觉。”江远一脸幸福的抢先说出安康最大的爱好,夸张的形容当场让安真彻底无语。良久,他才转身看向自己的爱人,一摊手:“完了,江远他没救了。看到我爸的吃相不但没被吓跑,反而还觉得什么秀色可餐的他,我可以断定他的确是中了爱情的毒,而且病入膏肓,无药可解。”
  “真真,那你就帮帮他好了。如果爸爸真的能喜欢上江远,也就不会反对我们两个的事了,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出于私心,武田很好心的替好友求情。却在下一刻就被安真戳了一指头:“笨蛋,他做白日梦你也跟着做吗?我老爸讨厌同性恋到什么地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转过头看着江远:“很好,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了解了他的爱好,那么你知道他最讨厌的是什么吗?”见江远摇头,他很认真的道:“他最讨厌,最恨的就是同性恋。你知道他讨厌到什么地步吗?”看江远仍然摇头,脸色却刷的黑了下来:“那我告诉你,他讨厌到连我这个儿子都不认了。并且声称如果我敢和武田结婚,他就和我彻底断绝父子关系。”再看到江远更黑的脸色,他好心的提醒他最后一句:“还有,我父亲虽然喜欢吃,但是他最爱的,却是我妈。虽然我也希望他能有第二春来疏解对我妈的相思之苦,但是很抱歉江远,即使太阳撞上地球,对象也不可能是你。所以,综上所述,为了你的自尊着想,我诚恳的建议你放弃这棵固执的树,毕竟有那么多的奇花异草等着你去采摘不是吗?”
  江远的脸色已经彻底黑成煤炭了,正当安真舒了一口气,以为自己入情入理的劝说打动了他的时候,却看到他眼中更坚定的神采:“安真,我相信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但是没有办法,谁让我已经遇上了他。谢谢你,既然安安是这么固执的人,那我做长期作战的准备就好了,他一年不答应,我追他一年,十年不答应,就追他十年,即使他到死都不肯答应,那我也要追他直到终老。”他忽然凑近安真:“不过你看依我的魅力,不至于追到死还追不到手吧。”
  “武田,你看看你的朋友,怎么都这样啊。”想起自己可怜的老爸往后的日子,父子情终于占了上风。安真又急又气的质问爱人,却见他只是一耸肩:“亲爱的,别忘了他也是你的朋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正是我们这些攻方男人的本色。”
  “你……今天晚上不用上床睡觉了。”安真气急败坏的起身,然后指着江远的鼻子:“别怪我没警告过你,如果你还是死缠烂打不肯放手的话,绝不会是只得到两个熊猫眼这么简单了。”说完他哼了一声,扬长而去。而无辜遭受池鱼之殃的武田连忙起身,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远远的听见他对拦住去路的服务生道“那两个人会替我结帐。”江远黑的不能再黑的脸色登时又下起了一排的黑线雨:“这个该死的,哼哼,别以为情报费就这么好赚。”
  “安老师……”刚踏进大门,安康就被一声带着哭音的大叫吓得灵魂险些出窍。莫名其妙的看着鼻涕一把泪一把迎上来的裴艳,还没等他问出心中的疑惑,这被愧疚自责折磨了一夜的女孩儿就拽住他的袖子将他从头看到脚,最后更连他的脖领子都不放过,伸手就拽开仔细检查起来。
  “干……干什么?你这小丫头……你你你……”安康一把拍开裴艳准备向胸口延伸的狼爪:“你疯了……连老师都敢下手……”
  “安老师……”裴艳泪眼汪汪的:“安老师,是我害了你,都是我,我对不起你啊,可是我不是有意的。安老师……呜呜呜……”裴艳哭得悲惨无比,听得安康一头雾水,偏偏这小妮子还在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安老师,如果很辛苦的话你就不要来上班了嘛,怎么说你也是为了咱们全团牺牲的,应该算是公伤了。休几天假一点都不过分啊。路团长不会这么不近人情的。”
  “等等……等等……停……”终于再也忍受不住了,安康用尽全力的吼了出来,拜早年不分日夜的吊嗓所赐,这一声真可谓震慑全场:“你给我说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我还没死呢就哭成这样,难道有人造谣说我得绝症了吗?还公伤?什么公伤?为什么要休假?”
  “安老师,你就不要再掩饰,我们……我们已经全部都知道了。”裴艳再一次眼泪哗哗的流,其它的女孩也都是满面辛酸,可怜的安老师啊,就这样被她们出卖给了那只大狼,虽然那只狼确实是俊美不凡,身世显赫,潇洒多金的纯种狼王,但是……但是被这样一只狼摁在床上,对于30多岁的安老师来说,该是多么辛苦而恐怖的一件事啊。经由裴艳的嘴巴知道了什么叫耽美和耽美中的受君会有怎样悲惨命运的众团员们。无不用同情的目光注视着安康。
  “你们知道什么了?”安康没好气的吼。不行了,最近怎么这么衰呢,先是昨晚被一个变态告白,害他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今天刚来,又被这伙丫头片子弄得晕头转向,看她们的那眼神,就好象自己被狼吃了似的,到底出什么事了这么大惊小怪的:“你……”他指着始作俑者裴艳:“你立刻给我说清楚,否则我告诉团长,这个月的全勤奖金你就别想得了。”这一招果然有用,裴艳立刻停止了哭声,期期艾艾的道:“对不起,安老师,我不应该只为了一套限量化妆品就将你出卖给了一只居心叵测的恶狼,你……你昨晚一定很痛苦吧?我……我上网查了,被压在下面的那一个,第一次……都是……都是……很痛的了。”
  她们……知道了……安康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该死的,她们怎么会知道?一定是那个变态,见暗中下手不成就嚷的满城风雨,想以此来逼迫他就范,哼哼,他想的倒美,也不打听打听他安康是何等的铜筋铁骨,岂能被他这点小把戏降服。
  “你们的安老师像是那么容易就被……就被压下的人吗?少乱猜,都给我练习去。”话说完,老脸都红了,天,亏这些小丫头片子能将这么露骨的话说出口:“裴艳,如果真的觉得良心不安的话,以后就别为了区区一盒化妆品把我给出卖了。”
  “什么?没压下去啊?”一个充满了惋惜的惊讶声音响起,安康一回头,就看到一个雍容华贵,艳光四射的贵妇人站在自己身后。脸上露着与她的婉约气质严重不符的夸张表情:“真是的,小远这孩子平日里动作又快又狠,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这么没用呢?太让我失望了。”
  “是谁让这位太太跑到后台来的?保安哪儿去了?”安康的脸已经可怕的呈扭曲状。这是什么母亲啊?难怪能教育出那样的孩子,他气的风度礼貌全失。顾怜裳却丝毫不以为意,拍了拍安康的肩膀,她笑得暧昧:“哎呀,小伙子,别这么冲动嘛,我可是你未来的婆婆,不想做受气小媳妇的话,最好现在好好讨好讨好我哦。”不等安康彻底发飙,她就笑得跟一只狐狸似的,袅袅婷婷的走出后台的大门。
  可怜的安老师,女孩子们都呆呆看着已经气到想杀人的授业恩师。脑子里却在飞速的做着挣扎:究竟是为了化妆品帮助江远好呢?还是为了良心不被狗狗吃掉忍痛放弃巨大的利润呢?
  “安老师,根据准确的小道消息,今天的戏团长准备让你上。”正在指导年轻的吴皎皎一段红楼梦的唱腔,方华便一脸惊恐的跑进来。
  安康眉毛都不跳一下,将吴皎皎的胳膊向上抬了抬:“既然是小道消息,还有什么准确性,让我上,你觉得团长有这个胆子吗?”
  “哎呀,安老师,你怎么还认不清严峻的形势呢?”方华急得拉开还在认真指导动作的安康,淳淳教导道:“你要明白,平日里团长虽然尊重你,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愿办事。可是现在不同了,和江公子那只财力雄厚的大狼相比,你就好象一只小羊羔一样。是屈服于恶狼的利齿还是和羊羔一起被恶狼害死,这种选择题连三岁的孩子都知道答案,何况咱们团长还是那么注重团里资金发展的一个人。”
  “不……至于吧。那个变态又不会永远都赖在这里不走。我可是要和他长长远远处一辈子的。”虽然仍是不相信,但安康的语气已经开始犹豫。
  “什么不至于?安老师,我老实跟你说吧,如果换做我,让我在化妆品与出卖你之间做选择,我一定会为了化妆品把你出卖的。你别发火,咱们团的女孩子都是和我一样的想法,不信你问皎皎。”
  安康回过头去,却见到前一刻还安老师长安老师短嘴巴像是抹了蜜的女孩此时正在坚定的点头表示同意方华的话,他气的再度有了杀人的冲动。只是还没等将义正词严的教训说出口,就听到路悠的声音:“安老师啊,今天的这场‘孔雀东南飞’,还是由你扮焦仲卿,快准备准备,马上就要上台了。”
  “路悠……你……你竟然也……”安康冲到他的好团长面前,不敢置信的质问还没有说完,路悠就轻松一笑:“别找我,是市长亲自点名的。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今天来的可全是政界商界以及各部门的大人物,全是扑着江公子而来的。如果你唱得好,这回可就一炮而红了。”他看着前辈已经气的又青又红的脸色,面上露出了少许的同情之意:“唉,你就庆幸吧。我把曲目拿过去请市长点戏的时候,旁边的江公子一眼就看到了《舞台姐妹》,那眼睛兴奋的都冒绿光,非要让你演那一出。是我拼了老命的阻止,才帮你推掉,说起来你还应该感谢我呢。其实我也挺奇怪的,虽然你挺英俊,但是要你扮成女人那还能看吗?怎么江公子这么热衷于让你男扮女装,难道你和他有仇,所以非要你出丑吗?”因为一大早就去迎接贵宾了,所以路悠并不知道这个已经在全团流传开了的富家公子追妻记。
  安康的脸色彻底变得铁青:该死的变态,竟然拿市长当挡箭牌。实在不敢得罪这个深受S市人民爱戴的好市长。否则下班回家的路上会有数不清的石块和臭鸡蛋招呼他。安康很不情愿的拿起戏服:“好吧,演一场就演一场。以后的日子如果没法过了,大不了我就辞职。”他很愤恨的说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等待化妆师为他上妆。
  “真真,坐得远一点儿吧。伯父已经很可怜了,我怕他再看到咱们的话,会气昏在舞台上。”离舞台最近的贵宾席上,武田修真不无担心的劝着爱人。却看他满不在乎的一挥手:“放心,我老爸的心脏很坚强的。呵呵,我就是想看看他看到江远的表情嘛。你也看看啊,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随着音乐声起,布幕被缓缓的拉开。一身戏装的安康迈着沈稳的方步出场,就见正和市长沈着说着话的江远,一看到他,眼睛立刻冒出无数的星星。把市长扔在一边,他兴奋的挥舞着手臂,悄声喊着:“安安,安安,我在这里了。”
  好在脸上的粉彩很浓,否则自己还要怎么见人。安康硬着头皮,理也不理台下手舞足蹈的变态,然后他听到了另一个声音:“老爸,老爸,我和武田来给你捧场了。”
  脚步些微的踉跄了一下。老天和他有仇吗?那个死变态已经让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了。偏偏儿子又和他那个该死的狼爱人也来凑热闹。上苍啊,难道他良好的修养就要在今朝毁于一旦吗?
  “安安啊,你好好唱,等一下我还有特别的礼物要送给你哦。”不顾众人投注在他和安康身上惊讶的目光,江远一头热的向舞台上双手紧握成拳的男人示好。而他的话也成功的引起了安真,武田,顾怜裳,江老夫人,衣流等人的好奇心。不知道由江远送出的特别礼物,究竟会是什么东西。
  上天啊,可怜可怜他吧,就算再强壮的心脏也禁不起这种连番的惊吓吧,还特别礼物。安康觉得自己的手在抖,脸上拼命保持着镇定入戏的表情,心里却在猛安慰着自己:不会的不会的,好歹他也是天水集团的总裁不是吗?不是说那个财团在国际上挺赫赫有名的吗?想当初自己表示不知道天水集团为何物的时候,还被小丫头们狠狠笑话了一把,说他只知道吃。这样一个声名显赫的男人,不会做出什么与他身份不符的幼稚举动的。
  下一刻,他听到江远兴奋的声音:“安安,看这边,看我送给你的条幅。”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原来只是个条幅,无非就是写着什么“德艺双馨”的赞美之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亏他还在想着怎么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安康大大吐了一口气,向台下望去,然后他立刻后悔自己干吗这么意志不坚要看这一眼。
  只见台下四条又长又宽的横幅飘荡在整个戏院的上空,从上到下写着四句话,分别是:“安康安康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安康安康我爱你,就像穿山甲爱蚂蚁。安康安康我爱你,就像蜜蜂爱花蜜。安康安康我爱你,爱你胜过爱我自己。”戏院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灼热的盯在这四条横幅上。
  哪位神仙行行好,让我死了吧。安康悲惨的想着,他实在是没脸活下去了,连一向以泰山崩于前不变色般镇静著称的市长,眼睛都瞪得铜铃似的,仿佛掉在了那横幅上,更不用提其它政商界以及各部门的精英们了。路悠那个乌鸦嘴还真是一语中的,这下子,他安康算是在各界大人物们的心中挂上号了。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记者之类,他的名字不会在一天之内就比病毒还快的在市民们当中传播开来吧,天啊天啊,他真的是不敢想下去了。
  看着岳父已经有些僵硬了的姿势,武田修真心中大乐,完全忘了开戏前自己对岳父的“关心”,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也不再顾忌自己的身份,站起来悄声喊道:“恭喜你啊岳父大人,阿远可从来没下这么大力气追求过一个人耶。你放心好了,这种场合,我们是不会放记者进来的。”
  “咳咳。”终于再也看不下去的江老夫人狠狠咳嗽了两声,严厉的望瞭望捣乱的孙子和武田:这两个小子太过分了,这种地方怎么能胡闹呢?这么不尊重人家演员,不行,回去后要好好的惩罚他们。
  果然,老夫人严厉的眼神终于制止了两个不懂戏曲的家伙过火的行为,而台上的安康,总算支持完了这一场。刚退到后台,他就再也忍不住浑身的颤抖。从团员口中了解了真相以及目睹了全过程的路悠连忙心虚的迎上来,献媚的笑道:“安老师你渴了吧,快喝口水,哎呀,你怎么哆嗦的这么厉害?要不要我拿床被子……啊……安老师……你……你干什么啊?我……我要死了。”
  “立刻换人,我不唱了,听到没有?”安康几乎是从牙缝里往外一个字一个字的蹦:“立刻换人。”
  “好好好,换人换人。”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路悠几乎是不经考虑的就点头同意。然后看着安康一根一根的收了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指,浑身还是气的打颤,他不怕死的又问了一句:“可是我要拿什么理由啊?市长可在底下看着呢。”
  “随你用什么理由,就说我打摆子快死了都好,反正我是绝不会再上场的。还有,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我就坚……决……辞……职……,听到了吗?”安康吼完,想起坐在台下看好戏的不肖子,心中的怒火不由又蹿了一个火头:“这混帐的小兔崽子,这一回休想进我的家门,我要把他放进来,我的姓就倒着写。”
  “安老师消消气,来,这是我孝敬您的。”说到底还是裴艳善于灭火。恭恭敬敬捧着一根特大号的香蕉船来到安康面前:“您最爱吃的香芋口味哦,我特意让店家在里面加了沙冰,冰冰爽爽的,最败火了。”
  还算这小丫头有孝心。安康大喘了几口气,仔细瞄了几眼这个特大号的香蕉船,眉眼立刻弯成了一条缝:“还算你这妮子有点良心。”他一口将三分之一的冰淇淋吞进肚子,连嘴角都弯了起来:“啊,真是人间美味啊。”
  “安老师慢慢吃哦,我们这里还有呢。”小陶和方华如法炮制,各种口味的冰淇淋摆在桌子上,让前一刻还怒发冲冠的安康没命的扑了上来:“啊,太好了,这还有咖啡口味的呢。好,还是我的好徒弟们知道孝敬老师。”他三两下解决掉手中的,然后一手抓起一只,左一口右一口吃的不亦乐乎。完全不知道门外躲着的几个人因为他的举动而彻底石化了。
  “真……真真……你怎么不告诉我,岳父大人竟然……竟然这么好哄,几根……香蕉船就可以……可以打发掉?”后台的门口处,武田和安真还有江远偷偷的躲在那里,将这一出好戏尽数收入眼底。
  “喂,客气点,那是我老爸耶,什么叫打发掉。”安真狠狠扭了爱人一把,然后迅速的捂住他的嘴巴,望向又是一脸算计之色的江远,他不客气的打断对方的妄想:“别做梦了,如果这冰淇淋是你送的,我老爸非砸在你脸上不可。”
  “安安怎么可以讲究差别待遇呢?”江远不甘心的低吼,下一刻,他骨碌碌的目光直在安真的身上打转,被他那贼贼的目光盯的毛骨悚然,安真底气十分不足的开口:“喂,我……我警告你哦……别想在我身上打主意……我……我……你没听我老爸刚才喊什么吗?他说这回我休想进家门,如果放我进去,他的姓就倒着写……喂,江远,你放开我了,你已经……害的我够惨了知不知道?”
  “哎呀,真真,不要这么小气嘛,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儿子不是?”江远拉着唯一的救命稻草不肯松手,直把他往外拖:“来来来,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商量一下了。”
  “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因为你和武田,我爸已经变成想吃儿子的老虎了。”安真欲哭无泪,却听到爱人也在旁边替江远说话:“真真啊,帮帮他了,如果岳父也投入江远的怀抱,他不就没有立场反对我们了吗?一家人可以和乐融融的聚在一起喝茶聊天,不正是你最大的愿望吗?”
  “那……那你附耳过来。”看到江远一瞬间仿佛伸长了的耳朵,他无奈的凑上去低语了几句,然后一摊手道:“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有没有用可不知道。对了,听说我老爸最尊敬的前辈叶琳老师这几天要来S市,你想办法拉拢拉拢她,我爸最听她的话了,最起码不会对她这么吹胡子瞪眼睛的,恩,叶奶奶最喜欢的就是EX公司的化妆品,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江远兴奋的直点头:“知道了知道了。”然后他掏出电话:“喂,衣流啊,再给我留一套限量化妆品,你管我干什么呢?让你留你就留。”他很蛮横的挂了电话,根本看不见苦命军师委屈的脸孔:“呜呜呜,老板啊,限量化妆品都被你中饱私囊了,我们的生意还要不要做啊。”
  另一边的安真也叹了口气,无奈的对武田道:“亲爱的,我想我一定会遭天打雷劈的,世上哪有我这样帮着别人强取豪夺自己爸爸的不肖子啊。”他的语气忽然转历:“听着,我做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可都是为了你,如果日后你敢对我不好,我会把你先阉后杀,哼哼,我说到做到,绝不会容情的。”
  武田修真瑟瑟的打了一个寒颤,心道自己的亲亲小爱人真不愧是天才少年,连先阉后杀这种新奇的词都能造得出来。
  终于回到家了,安康在仔细确定后面没有人跟踪后,很利落的关上大门并上了防盗锁,自从被那个财大气粗的变态缠上后,他就不得不改变一往迷糊的生活作风,生怕什么时候就会被绑架。思及那个混蛋白天在戏院里的举动,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想一想还真是窝囊的很,自己一个三十四岁的大男人,竟然会害怕被绑架然后被强暴,老天,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会以为这是世上最无聊的笑话,可这个笑话偏偏就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真是无语问苍天啊,难道老天爷嫌他日子还不够坎坷?还是说月老喝醉了乱拉红线,才产生了这一出旷世孽缘。
  把自己陷在窄小的沙发里,他不想动了,上午那些可爱的冰淇淋赐给他的动力似乎已经全部用完。虽然看在冰淇淋的份上他唱完了底下的戏,而那个混帐东西也好象被他奶奶和母亲一人揪住一边耳朵不敢再乱喊乱叫,但是安康最终还是身心俱疲,现在他只想有一碗“三和居”的牛肉面吃,配上特制的卤蛋。可是该死的,他不敢在外面逗留过久,毕竟就算有点武功底子,一个普通市民也是无法抵抗那些专业绑匪的。
  “咕噜”,他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然后门铃响起,与此同时,他闻到了一股香气从门口飘了过来,正是“三和居”的牛肉面和卤蛋的味道。安康“啊”一声大叫,跳起来就往门口奔去,呜呜呜,是谁这么了解他,送来了他最需要的东西,一定要好好的感谢。就差没痛哭流涕的安康,在美食的引诱下,警惕性完全降为负值,想也不想的就打开了锁着防盗锁的大门。
  “你……是你?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惊恐的吼声在整个楼梯里回荡。让江远不由就笑出声来:“我怎么进来的?这问题问的奇怪,我当然是你放进来的啊安安。”
  与此同时,三五户热心的邻居也探出头来:“安老师怎么了?你们家进抢匪了吗?”
  “你若敢说是我就吻你,让大家都知道这个抢匪劫色不劫财。”江远微笑着说出恐吓,成功的让安康即将出口的“是”字吞回肚子里。心虚的探出脸,他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向邻居们:“没……没有,因为访客实在太令我意外……嘿嘿,谢谢大家了,没事的没事的。”看着邻居们怀疑的脸色,他小小的挥了挥手:“那个……是真的了。”然后将房门虚掩上,还没等回过身,从后边就伸过一只大手,“砰”的将门合死并上了防盗锁,坚决的动作吓了安康一跳,在确定屋子里没有别人而且看到江远脸上欠扁的笑容后,他大大的松了口气直起身来,阴狠的磨了磨拳头:“小子,还想挨揍是不是?你以为你是市长的贵客我就不敢下手吗?”
  江远笑呵呵的将面和卤蛋放在桌子上,好整以暇的坐下,饶有兴趣的看着安康对着牛肉面和卤蛋吞口水。
  不……不行,这是变态的东西,即使我现在确实十分的想吃,而且馋虫也都在肚子里昂着脑袋蠢蠢欲动,但是……但是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为了一碗牛肉面和卤蛋而变节呢。更何况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谁知道这个变态有什么居心,万一他在里面下蒙汗药……安康拼命的吓唬着自己,同时更加拼命的咽下几乎要流出来的口水,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的豪言壮语。
  就是这副样子……江远狐狸般的笑容也渐渐消失,咕嘟一声咽下一口口水,他双目再度射出花痴般的目光:“安安啊,如果这么想吃就吃吧,拜托别用这种表情来引诱我了,你……你再不吃面,我就要吃你了。”不行,真的要忍不住了,江远不动声色的按着自己的下腹,以免那不争气的东西吓坏安康。
  “吃我……恩?”理智倏然回笼,安康终于暂时摆脱了牛肉面和卤蛋的诱惑,挥了挥拳头:“好小子,你还真是皮痒对不对?既然这么想挨打,我就行行好成全你。”
  狐狸般的笑容重新回到江远的脸上,花痴之色在一瞬间就消失无踪,他跷起二郎腿:“是吗?安安,你对自己这么有自信?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如果你打赢了我,从此后我就不再纠缠你,如果打不赢,呵呵,自然就要牺牲一下色相让我吃几块嫩豆腐了。”
  “我打死你。”安康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一般冲向安康,挥拳的同时不忘大吼:“记住你的话,变态,如果被我揍了,以后就别再纠缠……”最后一个字成功的被堵在了喉咙里,他吃惊的看着江远只用一只手就挡住了自己含怒而发,劲头十足的拳头。
  不……不可能吧……老天爷不可能会这么玩他吧,这么个公子哥儿,纨!子弟,绣花枕头,竟然……竟然像一个武林高手似的,说出去谁信啊。
  “啵”的一声,江远趁机在被自己掌控的拳头上偷了一口豆腐吃,正沉醉于滋味的美好中,俊脸上便挨了一拳:“你你你……你这个混蛋……你竟然敢亲我?”安康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样,拼命的甩着手:“好……好了,你输了,记得遵守诺言,以后不许缠着我。”
  没想到这种大意失荆州的蠢事竟然也会在自己身上发生,江远十分懊恼的想,果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不行,看来想最终抱得美人归,必须要苦练定力了。他心中下了决定,果断的站起身,冲安康轻佻的笑了一笑:“安安啊,怎么可能呢?我们的缘分可是系在三生石上的红线,剪都剪不断的。今天算平局,虽然在我失神的情况下你打到我了,但是你的手也被我亲了一下不是吗?安安,你放心,我绝不会放弃你的。亲爱的你就等着接招吧。”
  “喂,就是这样我才不放心啊,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安康不甘心的吼,江远却理也不理他,转身打开房门,然后他笑着道:“安安啊,这样的门你也想关住我吗?哈哈哈,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天真呢。”他说完,狂笑着扬长而去。剩下安康在他身后看着合上的门发呆,认真的考虑着是否要换一把高级一点的防盗锁。
  “臭小子,是不是你告诉那只该死的变态我喜欢吃三和居的面和卤蛋的?你竟然连你老爸都出卖,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啊?”拨通了儿子的电话,安康劈头就是一通大骂。
  “爸……爸爸,是我……我是武田啊。”武田修真将电话拿离自己耳朵三尺外,避免耳膜被狂怒的老泰山的大吼声震破。
  “是你……是你这个混蛋?你干吗接真真的电话?”安康的怒气更炽,听到安真在洗澡的答案后,他的语气稍微的降了降音度:“那个江远是不是你们一伙的?我看到你们在台下狼狈为奸。”
  “没错,江远是我的好朋友,爸爸,他对你是真心的。请爸爸考虑一下……”还没有把话说完,安康便暴跳如雷道:“闭嘴,我什么时候允许你叫我爸爸了。你听着,赶紧和那个吃里扒外的臭小子回美国去,我这儿已经够乱了,你们少在那儿煽风点火,妈的,我这哪是养了16年的儿子啊,分明是养了16年的一只白眼狼。”不容武田再分辩,他气呼呼的将电话关上扔在一边。切,运气还真不是普通的背,本来想问问儿子什么样的锁能把那个变态锁在门外,结果却惹了更大的一肚子火。
  肚子叫得更大声,怎么办,不忿的瞄瞄那碗牛肉面,算了,不管怎么样,面和卤蛋是无辜的不是吗。安康不再犹豫,几步走到桌前,拿过一只碗将面倒入,稀哩呼噜的吃了起来,不到几分钟时间,面和卤蛋已经全数进了他肚子里。满足的打了个饱嗝,舒服的陷进沙发里,想起江远,恩,这个变态如果不是有那种龌龊心思的话,倒巴不得他每天晚上都能送来这样的美食呢。他眯起眼睛,对江远的憎恶因为牛肉面进肚而稍稍的减了一点。
  恩,无聊啊,那个臭小子被我吓了一遍,大概是不敢回家了。安康郁闷的想,造化弄人啊,当初生了儿子出来,自己和绣琴还高兴的不得了,觉得将来可以高高兴兴的娶媳妇,不用悲伤的嫁女儿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结果呢,生了儿子竟然还是嫁了人,这都是什么世道啊。呜呜呜,没想到自己和孩子他妈没遗传给儿子什么优点,倒把私奔的基因遗传了个十足十。
  上会儿网吧,实在太无趣了。安康站起身来到计算机椅子前坐下。这是小陶送给他的,那小丫头的男友是卖计算机的大老板,因此小丫头也狂妄的很,一台计算机用了三年就不要了,那天正好自己说一个人真无聊,于是就很大方的把旧计算机给了自己,让他上网聊天。好不容易终于学会了注册使用QQ,又随便在书店瞄到一本杂志上一个叫韩子高的名字挺招人喜欢的,于是连忙拿来做QQ的名字,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加他的人与日俱增,却清一色的是丫头片子。害的他后来不得不隐身聊天,直怀疑是不是因为唱越剧的关系让自己少了阳刚之气,才会让女孩子觉得自己是她们的同类。而且和这些丫头片子聊天,总有自己看不懂的词语出现,问她们又不说,只是打出偷笑的表情,因此他后来就越来越少聊了。
  不过今晚上实在是太闷了,一连串的打击下,他需要被好好的安慰,于是打开了计算机。一看,线上还真不少人在,随便挑了一个叫蓝雁的女孩,聊了几句,就看到对方打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子高,你上次说你是唱越剧的是吗?”
  “是啊,怎么了?”唱越剧而已,又没有登台的机会,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我今天看了一个剧本,特精彩,要不要说给你听听。”屏幕上又出现一个捂着嘴笑的笑脸,不知为什么,就让安康有了一阵心惊肉跳的感觉。
  “好啊,叫什么名字?”毕竟好剧本现在可是很难求的,如果真不错,可以认真考虑加入团内现在比较贫乏的剧目单中,拥有这么多优秀的演员,他们也该排一出新剧了。
  “梁山伯与马文才,讲述两个人的爱情故事。”屏幕上出现一个笑得张狂的自定义表情。不过安康根本就没注意,他完全被那句话给吸引了。
  “我……我不是老花了吧,还是得了近视。”安康不敢置信的自言自语,不住的凑近想要看看自己是否看错,于是乎,一颗脑袋就“咚”的一声撞上了屏幕,让他发出“哎哟”一声惨叫。
  “你打错了吧,应该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就是对方打错字了。安康很好心的纠正,真是的,这样的千古名剧当然精彩,只是他们团早就唱得烂熟了,实在没什么价值。
  “什么了,就是梁山伯与马文才了,和祝英台有什么看头啊。”屏幕上打出一个白眼,似乎在讽刺安康的老土。
  “咚”的一声,安康一头撞在键盘上。世道变了,梁山伯和祝英台竟然被认为没有看头,反而和马文才……和马文才……天啊,这就是现代人的价值观吗?马文才那个渣子,竟然也可以在大众的心目中占据一席之地,而且挤走了祝英台成为堂而皇之的主角。
  不行,自己身为老演员,坚决要制止这种不良观念的滋长,安康直起身,正准备义正词严的教训蓝雁一通。却看到屏幕上早已打出几行字:“子高,你去唱梁山伯吧,从和你的聊天中感觉出你不适合演马文才这种有点狂妄,又精明无比,气派十足,威风八面的小攻了。”
  “马文才是个猥琐的家伙,哪有你说的这种光辉形象,小攻又是什么东西?”安康生气的打着字,感觉到手指有一点点颤抖,唱了十几年的梁山伯,也难怪他看到蓝雁把马文才描写的这么优秀会气愤难当。
  屏幕上又打出一个捂着嘴笑的笑脸:“别开玩笑了,你真不知道小攻是什么吗?你不是叫韩子高吗?就别在姐姐面前装胡涂了,嘿嘿嘿。啊,算了,我还是收敛一点,免得露出本来面目吓跑你。你还是有机会到这个网址去看看剧本吧,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还有事,先闪了。”屏幕上打出一行网址和一只挥舞着手的小人,然后蓝雁便销声匿迹。
  安康仍然是一头雾水,不过终究好奇心占了上风,他犹豫着敲开了那个网址,不一会儿,屏幕上出现了醒目的大标题:“梁山伯与马文才”。
  “裴艳,小陶,你们看没看到安老师?这都几点了,他可从来没迟到过,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路悠在团员们中穿梭着,逮着一个问一个。
  “没有啊,团长,要不然打个电话问问吧。”女孩们开始担心起来,安康在她们的心目中,是可以同自己父母相比的温柔可靠的优秀前辈。
  电话拨通了,好长时间,那边才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喂?团长吗?我……我正要打电话和你请假了……我怎么了?我昨天在地板上睡着了,受了凉,现在觉得有些低烧,刚刚吃了药,去上班是不可能的,刚刚爬起来倒了杯水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不用,你们不用来看我,我这个身体自己知道,壮的很,明天应该就没事了……对对对……你们专心唱戏吧,别让大家为我担心……对了,三天的戏,今天是最后一天吧。”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安康大大的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挂断了电话,路悠向团员们一摊手:“你们都听到了吧,我现在去瞧瞧他,你们都安心唱戏。真是的,这还是春天呢,怎么能睡在地板上,他那老腰还要不要了。”他嘟嘟囔囔的收拾好东西,一转身,却看到江远一脸沉思的站在他身后。
  “哦,江先生……安老师他……”路悠刚要解释,却被江远笑着打断:“我都听到了。团长,你还是留在这里主持工作吧,我去告诉安真一声,我想照顾安安的最佳人选,除了他儿子外没有别人吧。”他温和的笑着,却是不容反驳的语气。路悠很身不由己的就点了头:“哦,这样……这样也好。”直到江远都走得没了影子,他才回过神来,捋了一把头发,自言自语道:“真奇怪,江先生说得一点都没错,可我怎么总有种替安老师引狼入室的感觉啊。他儿子……总不会出卖自己的爸爸吧。”
  头好晕啊,呜呜呜,感冒的滋味真是难受死了。谁能想到那个小丫头片子竟然让他看了那样一篇恐怖的东西,害得自己就那么晕倒在地板上。结果半夜冻醒了爬进温暖的被窝,今早一醒来就发现全身乏力,头痛欲裂,一量体温,老天,38.9度。
  肚子好饿啊,可是眼睛都睁不开,还能吃什么东西呢?呜呜呜,哪怕有一碗方便面也好啊。安康悲惨的想着,然后就听到门锁被转动打开的声音。
  臭小子竟然趁这个时候跑回来了,不过他现在可没有力气赶人。而且最重要的,是赶紧让他给自己下一碗面了。安康很没志气的因为一碗面决定暂时原谅儿子。
  “臭小子,你还敢回来啊,不过我现在没功夫追究你的种种不孝行为。冰箱里有方便面,赶紧去下一碗,你老爸我快要饿死了。”安康头不抬眼不睁的下命令。
  “恩,原来是因为要吃东西才示弱啊。”一个温柔宠溺的声音传来:“看来你果然病的不轻,竟然连海鲜粥的香气都没闻到。”一只手抚上安康的额头,接着声音里明显焦急起来:“啊,真的好烫,怎么不去医院?”
  恩,一年多没见,真真的声音竟然成熟到这个样子,看来儿子果然是长大了。安康很欣慰的想着,但眼睛依然不想睁开,眼皮好沉重啊,呜呜呜,海鲜粥,多么诱人的食物啊:“不……不去医院了,又要打针吃药,我的身体我知道,很快就会没事的,只要你把海鲜粥给我喂进去,没看到你老爸我……我现在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吗?总算你有孝心,没把那个日本人给我带来。”
  一口粥递到他嘴边,香气立刻冲进了鼻腔,舌头倏然兴奋起来,嘴巴拼了命的张到最大的程度,“咕嘟”一声将粥吞了进去,声音立刻高了八度:“啊,真好吃,这是哪家的海鲜粥?怎么这么好吃?”
  “是天外阁的,听说那里的海鲜粥最出名不是吗?”报出的粥的来历让安康有气无力的叫起来:“什么?天外阁的,那里东西的价钱与它的好吃程度是同样出名的耶,这一碗粥要好几十吧?你这个小家伙,就算现在能挣钱了也没必要这么浪费吧?”安心的一边闭目养神,一边享受着儿子的孝顺,安康还不忘数落他种种不孝的罪名。
  “对了,我有一件事想问你。”一碗粥下肚,力气也明显的恢复了一些,只是沉沉的想睡觉:“你好象认识江远那个死小子吧?好好想想什么样的锁能关得住他,最好现在就去给我弄一把来找人换上,我不想看到他再平空出现在我的屋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恐怖片……”话没说完,他头一偏,迫不及待赴周公的约会去了。
  冷汗倏然滴落下来。江远呆呆的望着安康沉静的睡脸,手指在方正的面颊上流连,无奈的喃喃自语道:“真是的,我有这么可怕吗?还恐怖片。”想到安康竟然在迷糊中将换锁这种重要任务交给自己,他又忍不住愉快的笑了起来:“安安啊,原来你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温柔的你,凶暴的你,可爱的你,每一个都是让我爱到了骨子里,真不知道你还能让我看到多少个不同的你,我真是万分期待啊。”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急促的响了起来,生怕吵醒刚刚睡着的安康,他连忙接通,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江远,你还是不是人?你怎么能趁我老爸病了的时候去对他下手,你……你好歹也算是上流社会的公子,怎么可以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行为来?”
  江远一点也不恼怒,好整以暇的小声说道:“安真啊,你别冲动嘛,我只是好心的来照顾病了的安安,顺便喂了他一碗海鲜粥而已,这样的行为应该还不至于上升到禽兽不如的高度吧,就像你说的,我是江远不是强JIAN犯,我是要追求安安做我老婆的,怎么能在这种时候侵犯他呢,你的想象力也太可怕了。呵呵,不过话又说回来,安安真的好可爱呢,他连眼睛都不睁就认定我是你,还要我去帮他换一把能挡得住我的门锁呢。”
  电话的另一头倏然沉默下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安真此时定是在那边为自己老爸的迷糊而捶胸顿足:“好了好了,安安现在睡了,我要挂电话了,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直到痊愈的。”
  “我不会放心的,就像把一只鸡放在狐狸的嘴边没有道理不被吃一样。”安真在电话的另一头叹了口气:“江远,我现在只能期待你的良心还没有被狗吃掉。”他挂了电话,暗想难道这是天意吗?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自己竟然和武田在游艇上,而导致几个小时内都无法赶回去。
  收起电话,江远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安康的睡脸发呆,一边吞口水一边花痴的微笑着。时不时的为他量一下体温,看着温度直线下降他才放心。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眼看天就要黑了,他连忙打电话叫了外卖,而睡梦中的安康也终于在发出一阵呓语后缓缓的睁开眼来。
  啊,今天的儿子真是又温柔又体贴又可爱啊,终于让他觉得浪费那么大的力气把他养大是值得的。安康十分满足的想着。刚才好象还听到他在叫外卖,恩,算他还知道孝顺。如果这样的话,不知道装一场大病能不能拆散他和那个日本人。仔细的思考着这个可能性,感觉到身上轻松多了,安康十分好心情的准备对儿子过去的种种不肖行为暂时实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政策。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我说安真啊,我交待你的事情做完了吗?就是换锁的……啊……”慵懒的语气瞬间演变成看到鬼般的惨叫,安康很丢脸的一把拽过被子,想了想又觉得这是女人的举动,连忙又把被子扔下,手脚并用的爬进床的最里边,大着胆子对一脸坏笑逼上前来的江远大吼:“你你你……怎么会是你?那个……安真呢?你……你把他弄哪儿去了?”
  江远故作无辜的一摊手:“一直就是我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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