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梦见一个梦见穿白衣服的鬼长头发的鬼给我喝了一碗白汤是什么意思?下面还有,帮我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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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ginx/1.12.2上面有很多长故事啊……&br&我来几个自己特别喜欢的小说片段吧:&br&&br&【我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而我前面依然一点声音也没有。&br&突然他转过了身体,又露出了前面那诡异的笑容,这次他的眼睛也往上翻了。森白的牙齿把那萝卜切口似的嘴填得满满的。】&br&——《鬼话连篇》by青丘&br&&br&【雨势就像是阻止我们继续前行一样,突然间增大增强数倍,没过多久我们浑身就全部湿透,没有一处干的地方。因为大雨,视线也开始变得非常模糊,我时不时地要抹去脸上的雨水才能看清前面的道路。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时而可以看到天边闪过的雷电。&br&越往前,感觉道路越难走,直到我们走到这条路的尽头,我们在一处转角终于看到了那座天桥,它在黑夜之中显得格外的隐约,如果不是因为赵莹提到那块破的很夸张的广告牌,也许谁都不会发现在黑色的暴雨之中会有那么一座天桥,就好像它不是存在于这个世间的一样。一个闪电劈下,那座桥的样子极其冲击地映入了我们的眼前。&br&白翌低声说道:“到了,就是这里。”】&br&——《鬼话连篇》by青丘&br&&br&&u&还有一段我看过的最吸引人的楔子……&/u&&br&&br&【火车开得很颠,车厢里弥漫着混杂的气味。在这密不透风的铁盒子里,乘客们麻木的就像是沙袋。每当穿入山道时,就像是进入一个诡异的时空,而火车的灯光便会显得格外的炫目。刺眼的亮和压抑的黑组成了一种怪诞的抗衡。好像车厢里这点空间随时都会被那无尽的黑所吞噬,这些光线便是唯一的保护。&br&“你在找什么?”&br&“找书……”&br&“什么书?需要坐火车?不能去书店找么?”&br&“一本救命的书。”&br&“救命?救谁的命?”&br&“救……”&br&话未完,只见火车穿出山洞,一片眩目的光线直射进车厢。火车发出刺耳的长鸣。我看着坐在我面前的这个人,他目光呆滞,缓缓的闭紧双唇。但是我并没有听清他最后那句话。我转身看了一眼时刻表,再回头那人已经离开位置,他渐渐地消失在拥挤的人流之中。】&br&——《七人环》by青丘&br&&br&【胖三和瘦猴被他的样子给吓坏了,他们同时抬起头看着上面,周玦发现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窗帘上还挂着一块布,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件衣服。就在他们三个人的目光都锁定在那窗帘上的时候,那件衣服像是有感知一样的,不早不晚地被风吹了一下,然后缓缓的飘了下来。而当时周玦三人却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风吹过。&br&衣服就缓缓的飘落到了他们的脚下,瘦猴是最大胆的,他蹲下身捡了起来,只看了两三秒就像是见鬼一样的叫了起来,连忙扔掉衣服,很搓着手说:“我的妈呀,这……这是寿衣啊!给死人穿的!呸呸,太晦气了!”】&br&——《七人环》by青丘
上面有很多长故事啊…… 我来几个自己特别喜欢的小说片段吧: 【我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而我前面依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突然他转过了身体,又露出了前面那诡异的笑容,这次他的眼睛也往上翻了。森白的牙齿把那萝卜切口似的嘴填得满满的。】 ——《鬼话…
必须说这曾经是我的心理阴影,想到就害怕。也一度作为top故事在各种聚会上讲给大家听,后来慢慢长大,看的电影小说越来越多也就淡忘了。今天又想起来,凭着记忆用关键词搜出来,才知道故事叫做《永隆祀》&br&&br&那个时候刚上初中,碰着非典,我们那边重灾区,学校放假改为网上授课,自己在网上瞎逛悠看到的,觉得特别瘆,现在回想起来兴许是年纪太小?可是又看了一遍,还是好瘆人TAT&br&&br&&br&-------------------------分割线正文开始----------------------------------------&br&&br&永隆祀在城南外二十几公里处,非常非常难找。如果找得到就会发现那祀占地不小,风景也好。本来祀周围住着很多乡民。我曾经也去过那里,四周的乡民都很朴素,也非常热情好客,他们拿最好的请你吃,到头来不但不收钱,反而在你离开之前还一包包的把当地的特产送你,使你会很尴尬。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就感到很不好意思,但后来跟他们熟识了,聊的话也多了,才知道不必要客气,因为他们向来就是这样的,就好象你上饭店就是去吃饭的,吃完后得付帐还得付小费一样,对他们来说,来了客人就得周到招待。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难得有个客来望望哈里个先阿爹先阿母哉,哈没招待个好没讲过哉,哈阿就更没个客来望叻&(意思就是说这儿难得有客人来拜访他们的祖先,所以一定得招待好,否则就更没人来了)&br&&br&那都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现在你如果再去,就很难找到任何人了。我具体也不是很清楚,因为自己也是好多年不去了,以后可能也不会去,但听说如今连永隆祀都断墙残砖都找不到了&br&&br&很少有人知道那里发生过的事。警署也是一筹莫展,好几宗案子都没有头绪,只好搁在那里。但我们都听乡民说过,所以知道。&br&&br&最先是祀里有个老看守人,住了都几十年了。一天晚上,他灭了灯睡觉,睡到半夜听见外面有人在讲话,就一夜也没睡好。第二天一看,外面是个乌水池,根本不可能有人。原来他是睡外间的,窗外就是草坪。但那几天下大雨,屋子漏,他就搬到最里的屋里去睡。所以半夜里迷迷糊糊的,以为还在原来的屋里,所以也没在意。第二天一想,心里有些后怕。天一亮就到邻家说了。有个小伙子说别怕,晚上他陪。&br&&br&到了晚上小伙子睡里间,老头睡外间。正好天也不下雨,因此屋顶也没漏。半夜,老头听见有人开门关门走进走出。本来以为是那个小伙子,但后来一听,方向不对,因为那方向根本没有门。于是老头吓坏了,就拼命叫小伙子,但小伙子就是不来。等天亮,老头已经吓的一病不起了,后来没过多久就死了。那小伙子说那晚,他也听见声音,后来听见老头叫他,他开出门。本来他和老头的房间只不过一条走廊的距离,中间也没有其它房间,但那天他一出房间就迷了路,说自己好象走过一个大厅,出了厅就是外面,有一片玉米田。自己在玉米田里迷了路,天亮前才找到路回到祀里,发现老头已经吓瘫了。可是祀里并没有什么大厅,就算是供祖先的正厅也不过是比他们住的房间稍微大一些。另外附近只有王李两家种玉米,但是在祀的东面,根本没有门,而且和祀隔开一个悬崖,要从这山头上绕小路走到那个山头,半天才能到。&br&&br&没过多久,变发生了第二件事。因为第一件事没必要报警,所以警方把这第二件事列为第一。&br&&br&老看守死后,大家又找了个老太婆看祀。那老太婆长期卧床,她有个孙女照顾着。她们两本来是另一个村里的,相依为命,没有其它亲人,但因为养的几头猪和几头牛都得病死了,付不起房租,所以大家就商量让她们搬到祀里去,一举两得。当然大家都没告诉他们以前发生的事。&br&&br&因为有两间房间,所以老太和孙女分开睡。老太有个铜铃,是从牛身上摘下的。每当有事,她就摇铃。有天晚上,她又摇铃,还大声叫道哈有鬼哉哈有鬼哉。她孙女一听立刻想赶到她房里,却也一出房门就进了一个大厅,后来又兜到了外面玉米田里。等她天亮前回到祀里,老太早吓死了。&br&&br&当然这事情也没报警。那个女人就一直住了下去。还始还好,但后来她就有些疯疯颠颠了,逢人就说她晚上总听见有人摇铜铃,围着祀周围转。于是大家就说如果你真怕了,就别住了。后来一天大家发现她不见了,但东西却都在。几天后,几个顽童哭着叫大人,原来他们在后山发现她吊死在悬崖边一棵树上。怪就怪在那地方根本就无法上去,大家只好叫警员。因为地方偏僻,警员几十分钟后才到。但到了以后又得叫救火车,用了梯子才能够把死人放下来。但救火车刚到,就又发现了怪事,那女人竟是吊在一根还没筷子粗的树枝上,风一吹,树枝啪的断了,死人也就掉下了悬崖。&br&&br&于是他们只能用了绳子放人下去找,结果一开始绳子断了三次,三个消防员都坠了下去。他们没办法,只好从城里调来更好的人员和器材下去救,结果只发现三个消防员的尸体,那个女人却是怎么也找不着。&br&&br&警署当时派了很多人调查这案子,但没人能够解释那女人为什么能吊在一跟细树枝上,而且落下后为什么就找不到。另外为什么绳子会断而因此损失了三个消防员。乡里的人把发生的怪事都讲给了他们听,但大家都知道,警员和侦探是不会轻易相信这样的事的,特别是乡下人告诉他们,更是认为无稽之谈。又因为找不到任何线索,此案就不了了之。&br&&br&从那以后,祀里就不敢有人住了。我当时去过一次,但给乡民们拦住了,不让进去。我在这方面是宁可信其有的,所以也没坚持进去,在一个姓李的家里住了两天。晚上,本来大家都到祀前的草坪上乘风凉,谈天,但现在灯一上(那里还是用油灯),大家就紧闭着门,很沉闷也很恐惧。&br&&br&我去过后没几个月,那里又出事了。先是有个人日里进城,为了省些住宿费,连夜搭汽车赶回乡。一般长途车只停在公路口,他就得走三里路才到乡里。路上要经过一个坟地,前面提到的老看守和老太就葬那里。他经过时,听见地里有人在掘地。他很纳闷,走近点一看,似乎有个人影在那里弯着腰掘坟。对于乡里人说,掘坟是缺德的事,打死也死有余辜,于是他就喝道:&哈啥个人没死日掘哈乡的先阿爹坟敦头!哈打死你!& &br&就冲了上去。结果那人就逃,他就追,一直追到村里。一到村里,他就大叫,把刚才看到的事都说了,还叫道:&大家打哈个贼,大家捉牢哈个贼哉!&&br&&br&于是村里人都给吵醒了,大家纷纷拿着家伙冲出来,只看见他往祀后面追,还一边叫:&个贼往个后山逃哉,哈包围个贼打哉!&大家正纳闷,想后山就是悬崖,贼是没办法逃那里去的,只听见那捉贼人一声惨叫掉了下去。大家可吓坏了,连夜到附近的镇上叫警员。自从上次出了事,现在又是半夜三更,大家都不敢去。一直等到天亮,才从城里调来消防员到悬崖底下救人。当然,&收获&不小,一共找到了三个死人。昨晚捉贼的已经摔得差点都认不出了,以前那个上吊女人也一下就看到了。另外一具本来以为是那个掘墓贼的,结果一看,竟是原来祀里的老看守!&br&&br&大家壮着胆子到山边的坟地里去看,发现老看守的墓好好的一点都没动。其实老看守的墓离路边很远,晚上即使有人在坟前烧东西,山路上的人也不一定会看到,所以大家认定昨晚掘的不是老看守的坟。大家结着伴四下里一查,却根本没发现有任何掘过的土地。后来警员把老看守的坟掘开,发现里面只有一具空馆,还钉得好好的,根本不象有开过的痕迹。&br&&br&这时,警署的人 才开始有些相信当地人的话了。这件&行尸&案就以那捉贼人&失足坠崖&了解了。&br&&br&一般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认为乡民们是在行尸案后搬走的。其实不然。乡里的人不象城里的人,只要被头铺盖一卷就能到处流浪的。乡下的人地是性命,因此是绝不会轻易就搬的。&br&&br&当然,他们都很害怕,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别弄不好碰到什么。后来有人出主意说城的另一头有个术士,所以大家凑了钱请那人来驱邪。&br&&br&那术士倒也挺好,说去就没必要了,因为他说自己本事有限,如果当面去一个弄不好会更糟。但他说他从师傅那里学过几道符,虽然不能除魔,但辟邪还是很灵的。于是当场写了几十道符,并关照有些是随身带的,有些是给小孩的,还有些是贴家里的。结果也是分文不收。&br&&br&回到村里大家分了符照着贴,结果真灵,一切都好。于是过了好些时间,大家也就渐渐把那事忘了,虽然没人敢去祀里,不过不用象以前那样一上灯就进屋了。&br&&br&可是没过几年,那个术士升天了,那些给他们看成命根子的符都不灵了。当时他们还不知道那术士已归去了,只知道有天晚上,离祀住得最近的那家请客,吃过饭后在院里尝刚摘下的桃子,忽然看见祀里有灯光。&br&&br&尽管吓了一跳,大家还是不以为然,认为哈哪个小鬼冲个好汉晚上进祀。可再一想,不对!祀的门窗都用铁条钉死了,人爬不进去。当下,大家也没支声,就回屋了。&br&&br&到了早上,他们叫了几个人到祀周围一看,门窗都钉得好好的。&br&&br&第二天晚上,刮东风。他家的老婆在院里洗碗,一阵风吹过,她听见风里有铃声。起初以为是牛身上的,但又一想,因为出了以前的事,附近人家的牛身上都不挂铃了,以免吓人。再说,祀周围虽然有草坪,却从来没人去那里放牛。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无意中一看,祀里又有灯光!&br&&br&她吓得把碗全打碎了,回到屋里告诉她男人。他男人正在和几个人一起喝酒,仗着酒性,说要进去看看到底是谁。她说什么也不然他男人去,但他男人说非要去不可,而且人多,身上还有符,不用怕。&br&&br&于是他们就点着火把进去,进去前果然看到里面有光,但进去一看,却没有了。&br&&br&那个女人在外面捏着拳头等了好多时间也不见人出来,等不及了,就往村里喊人去了。起初谁都不敢帮什么忙,但后来她喊的人多了,那些一起进去的人的老婆们也急了,大家才一起点了火把到祀外等,却没一个人敢进去。祀里面黑洞洞的,按理说应该看到那些人的火光,可就是什么光也没有。&br&&br&大家在外面叫破了喉咙,里面也没人回答。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忽然看见里间窗内有微弱的灯光,飘悠悠的,后来又听见铜铃声,还听有个女人叫道:&阿母婆,哈来哉&&br&&br&谁也不敢再多等一会儿了,便想走,忽然看见隔着悬崖对面的山头有火光。因为刮东风,连他们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竟是刚进去的那些人。&br&&br&于是大家就壮着胆喊他们,他们也听见了,也往回喊。过了好一阵子,天都快亮了,他们几个才哭丧着脸从山上的小道绕回。大家发现少了一个人。问是怎么会事。&br&&br&那女人的男人说他们刚进去,听见里间有声音,于是大家就冲进去一看,什么也没有。等他们再出来,却发现自己在一个大厅里。走着走着就迷失了方向。后来找到了门,出去一看是一片玉米田。再后来,发现少了一个人。找来找去都找不到。最后就听见村里人在喊,一看,自己竟到了悬崖另一面的山头上。&br&他们一开始不敢报警,准备在日里进去找人。结果什么也没有。后来一个人想起了术士,想先去找他,结果才发现术士已死了。&br&&br&大家越想越害怕,只好报警,结果也是什么都找不到。悬崖下也去过,也没发现什么。但大家还是舍不得离开那地方,就提议说一切可能都和那祀有关,说只要把祀拆了就没事。可谁也不敢去碰祀的一块瓦。无奈,只能出了钱请一个小工程队来干。&br&&br&工程队把祀拆掉时,发现墙壁里有一具死尸,已高度腐烂。警员本以为是很久以前就埋入墙里的,但验尸官最后发现那就是那天晚上失踪的人。至于是怎样给埋到墙里去的,没人想知道。&br&&br&祀一拆掉,大家以为没事了。没想到几乎每天晚上总有人点着灯到某一家去敲窗户。等开窗一看却什么也没有。没到两个月,村里五个女人和两个男人都疯了。&br&&br&最后实在不行,大家只好一起搬家。由于搬家不是一下子都能搬掉的,最恐怖的要数村里大多数人都离开了,只剩下几家的那些日子,每晚都有人敲门敲窗跳屋顶。那几家实在吓得没法过了,只好求警员保护。所以最后警署调来了十几个人扎营保护他们。等到大家都搬空了,那十几个警员也都快吓疯了。&br&&br&从此,那里就成了废墟。我也再没去过。几年前曾听说有个考古者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古墓穴。但后来就没任何消息了。&br&&br&无论如何,还是非常怀念那些好客的乡民,还有他们种的桃子是最大最甜的。
必须说这曾经是我的心理阴影,想到就害怕。也一度作为top故事在各种聚会上讲给大家听,后来慢慢长大,看的电影小说越来越多也就淡忘了。今天又想起来,凭着记忆用关键词搜出来,才知道故事叫做《永隆祀》 那个时候刚上初中,碰着非典,我们那边重灾区,学校…
&p&诡异的大唐之孝魔乱心&/p&&br&&p&诡异的大唐系列,酝酿许久,算算竟有十多年的时间,以民间神鬼故事为主,都是我胡思乱想所得。想着写出聊斋的味道,恐文笔所限,惹人耻笑。但不写,又如梗在咽,只好委屈各位看官先看再说,欢迎毒蛇,欢迎点赞!谢谢。&/p&&br&&p&大唐年间,洛阳城东边有个不大不小的镇子,名叫“纯阳镇”。传说当年这里瘟疫横行,死了很多人,有一日吕洞宾云游至此,见此情景后行医济世,救活了很多人。功德圆满,吕洞宾化作一阵清风飘然而去,百姓为了感恩仙人,故将吕洞宾的道号“纯阳”为镇子重新命名。这个“镇”不仅指镇子,也有“镇服妖魔”的意思。&/p&&p&话说镇上有个大户人家,家主姓赵,叫赵孟,乃当地首善。每逢婚丧嫁娶,都替人张罗操办,并递上礼金,遇上灾年难日,便大开粮仓救济百姓,逢见化缘云游的僧人道士,请进宅内好茶好饭奉上,再与之谈佛论道,修身养性。凡有难之人上门求助,总能有求必应,解当务之急。赵孟为人,方圆百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道“赵员外乃本朝第一大善人”。&/p&&p&赵孟和一般财主不同,没有三妻四妾,只有一位结发妻子。两人携手共渡数十年,一直膝下无子。很多人劝赵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赶紧再纳个小妾吧。赵孟总以此非善人之举而推辞。时间久了,连妻子都劝他,我们行善多年,基业丰硕,身后之名已经留下,倘若百年之后仍无子嗣,这份家业如何处理?黄泉之下,如何有脸面对祖宗?赵孟道:“倘天若如此,也只能顺天而行,一切只看天意。”妻子劝说无果,只得作罢。&/p&&p&赵孟五十大寿之日,方圆百里众人纷纷赶来贺喜,不光赵家前庭后院摆满酒席,镇子上的大街两旁也是桌椅遍布,瓜果酒肉喜帖贺礼铺排的满满当当。筵席从上午一直持续到深夜,赵孟欢喜异常,多饮了几杯,不觉头晕脑眩,体力不支。遂对妻子和主事管家道:“我去休息片刻,切莫冷落了酒宴。”转身回到卧室,躺下便鼾声四起。&/p&&p&恍惚间,赵孟感到有人在他耳边说话,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不觉睁开双眼,却见床前端坐着男女二人,白发鹤颜,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口中喊着“孟儿,孟儿”。赵孟大惊失色,慌忙起身道:“父母双亲已故数年,怎能在此相见?”老汉笑道:“我儿,因你行善多年,感天动地,阎罗大人特封我二人为阴间善使,行走天下找寻如你般行善之人,上报阴司,如若属实,可涨阳寿十年。”赵孟大喜,道:“恭喜父母大人踏入仙班,不知来此有何事嘱托?”老妇道:“知你数十年如一日行善乡里,但至今膝下无子,不合伦理,借此天命之时,助赵家香火得以延续。”赵孟伏倒就拜,口中喊道:“如若得成,必为父母大人建庙宇,塑金身,生生世世为后人膜拜。”老汉从袖中取出一物,道:“此物名为肉胎果,将它放入清水当中,用黑铁锅蒸煮六个时辰,木盖封顶中途不可掀开,待时辰一到,果实与水融为一体,你们夫妻二人分半同饮,则香火可续。”说罢,老汉老妇起身就走,嘴中念道:“孟儿,莫忘,孟儿,莫忘......”赵孟想留住双亲再续旧事,伸手向前一扑,却捉个空,人从床上掉了下来,原来是南柯一梦。&/p&&p&赵孟思想半天,父母双亲的音容笑貌清晰可辨,如此真实的梦还是头一次遇见,怪哉,怪哉。正胡思乱想,妻子推门而入,道:“怎么坐在地上?”赵孟笑着把梦中一事向妻子叙说,然后道:“恐是日思夜想所故。”妻子眼光凌厉,用手指着枕头道:“那是什么东西?”赵孟回身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枕头边放着一颗小孩拳头大小的肉丸,通体黄润微微泛着光泽,竟和梦中所见的“肉胎果”一模一样。赵孟胆颤颤的拿在手里,温热柔软,弹性十足,一时说不出话来。妻子道:“想父母一定不会欺害儿女,此物从天而降,必有因果,我们一试便知。”赵孟唯有点头称是,按梦中叙述将“肉胎果”做成一碗白汤,夫妻二人分半饮下。&/p&&p&果不其然,一月有余,妻子已有身孕,怀胎十月,生下一个男孩。赵孟喜出望外,广施善财,在镇上大摆筵席,请洛阳最著名的“齐云社”来府上搭台唱戏,前来道喜之人络绎不绝,一连十日酒宴大戏不断,搞的方圆百里人尽皆知。孩子出生的源头在赵孟五十大寿之日,又是从天而降的因果,故给孩子取名为赵天命,也意为天赐之喜。赵孟老来得子,疼爱的不行,每天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每时每刻陪着孩子,其他事都放在一边了。&/p&&p&光阴似箭,转眼十年过去。赵天命已经长成为半大小伙儿,生的眉清目秀,玉树临风,邻里街坊无一不交口称赞,甚至有人已经在偷偷与赵家说媒了。赵孟看的此景,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孩子长大成人,未来不可限量,忧的是自打出娘胎没多久,便频繁生病,倒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无非是头疼脑热无精打采一类的小症状,虽不至伤了性命,但身体却弱不经风怕冷怕热。找了很多名医,寻了许多偏方,甚至遍访庙宇道观,最后仍不见好转。随着时间的推移,病状似乎越来越重了。&/p&&p&眼看甲子寿辰将至,赵孟每天处理来往信件,招待各路好友,筹划寿诞事宜,一连数日不间不断,身体渐渐有些吃不消。这一日吃罢晚饭,吩咐妻子督促天命读书,自己一人转回卧室休息。睡梦中,依稀听的又有人喊他名字,赵孟打个激灵睁眼,面前站着两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男女,眼含泪花凄惨惨的叫着:“孟儿,孟儿......”赵孟“啊呀”一声惊叫,喊道:“父母双亲为何变成如此模样?”老汉哭道:“我儿,你甲子寿辰之日,就是我与你母亲灰飞烟灭之时,到时你儿天命也会随我们而去,赵家香火将彻底断绝,永无再续可能。”赵孟听的此话,懵了半刻道:“父亲,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p&&p&老汉道:“我二人身为阴间善使,替阎君收集天下善人因果,看似高高在上,其实只是鬼差而已,无法投胎化人,终生囚禁在幽冥界中。上次前来,只为验证你的善果,若阎君许可,将为你增寿十年。延续香火之事,阎君并不知情,是我俩擅自妄为,即为成全赵家香火,也可让我等二人重新投胎做人。那肉胎果并非天地灵宝,而是我与你母亲仅存的精血幻化而成。现如今,阎君已知此事,要将我二人打入十八层地狱,终生不能超脱。你儿天命一直体弱多病,也是因为我俩这么些年在幽冥界遍受折磨所至,他本是我俩身上的精血,我俩若灰飞烟灭,天命又怎能存活于世。阎君已降下法旨,你的甲子寿辰之日,就是我俩入十八层地狱之时。”&/p&&p&赵孟“扑通”跪倒在地,哭道:“这可如何是好,天命是我的心中宝,他若死了,我也不能苟活在世。”&/p&&p&老汉叹道:“当年你承诺给我们建庙宇,塑金身,生生世世受后人膜拜。鬼差若是能得到阳间香火,才能正式踏入仙班,那时阎君也无可奈何,是成仙还是投胎转人都是我们的一念之间,再不用受那无尽的奴役。料想你是我儿,又是天下至善,必不能欺我,谁想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p&&p&赵孟只觉天旋地转,勉强把身子撑住,道:“孩儿悔恨万分,当时只顾享受老来得子之乐,却忘了父母双亲的许诺,我现在就派人去大兴土木,在后山为您二老建庙宇,塑金身,生生世世受后人膜拜。愿父母双亲原谅不孝子的一时糊涂。”&/p&&p&老汉摆摆手,道:“享用阳间香火,非一朝一夕之事,现距你的甲子寿辰已不满一月,若要解决此事,唯有一个办法。你明日带着天命,速回埋葬我二人的坟前,将坟台打扫干净,再点燃十根拇指香,香不能断,人不能离,等到香灭火熄,即算大功告成。记住,香一旦点燃,无论碰见何种情况,也不能在燃完之前半途而灭,否则前功尽弃,再不可重来。”&/p&&p&赵孟点头叩首,忽觉头重脚轻,竟又从床上掉了下来。他环顾四周,哪里还有父母双亲的影子,刚才的情景虽然诡异,但赵孟深信不疑,赶紧起身喊来妻子,一五一十讲了个明白。当下二人商议已定,次日清晨,带上天命并几个仆人,赶着马车一路向西而去。&/p&&p&赵孟祖上是长安人氏,世代为农,隋末唐初之时战乱纷飞,只好抛弃祖居随波逐流,最后在洛阳一带扎根,“纯阳镇”大部分居民都是赵氏一族的分支。因为是举家迁徙,长安那里已经没了故人。但是每逢族中白事,依照族规还是把坟埋在故地,于是在当地雇了一个老头,负责坟墓的日常清理。&/p&&p&赵孟心急如焚,路上快马加鞭走的迅速,不消三日,就进了长安境地。赵孟吩咐车夫,不用进城,顺官道往西再走二十里。过不多时,一行数人来到一座荒山。赵孟挥挥手,示意众人下车,也不用人扶,颤悠悠的向山上走去。赵天命等人不敢多问,在后紧紧跟随。&/p&&p&走了两个时辰,来到半山腰的一片空地,地上杂草丛生,长势凶猛,几乎比赵天命的个子还高。赵孟微微有些皱眉,询问身后的仆人:“坟地怎么如此荒废,看坟的秦老头呢?”仆人道:“小人也数年未来,不知为何变成这样,秦老头的茅屋就在坟场东侧,主人可移步前去。”&/p&&p&绕过草丛,往东走了不远,一座茅草小屋孤零零的立在那里,远远看去,竟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赵孟心中感到有些不妙,急走了几步,来到门前一推,木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不情愿的向两边分开。一团灰土从顶上扑面而来,把赵孟等人呛的咳嗽不止,定睛向屋内看去,昏昏暗暗的不甚明了,有乖巧的仆人赶紧打着火石,这才将屋内情形看了个一清二楚。&/p&&p&一具森森白骨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p&&p&赵孟受此惊吓,“啊呀”一声向后倒去,幸亏有仆人接的及时,才未摔伤。几个胆大的仆人慢慢走上去,把骸骨从头到尾看个明白,然后回报赵孟:“主人,据小的们观察,此具骸骨多半是看坟的秦老头。看它躺卧床上的样子,还有桌上的酒壶等物,估计是酒后暴病而亡,得有四五年时间了。”赵孟缓过神来,道:“死去多年难道无人知晓?”仆人道:“主人,秦老头孤身一人,无儿无女无朋无友,否则也不会接这么个替人看坟的活儿,加上地处荒山坟地,来往人烟稀少,不为人知也属正常。外面这疯长的杂草,应该都是秦老头死后这几年生出来的。”&/p&&p&赵孟沉默半晌,道:“先人坟地,落的如此荒废,我有何面目再见祖宗......父母双亲的坟墓,又去何处找寻?”仆人道:“主人莫慌,老太爷的坟墓数年前我曾扫过一次,大致记得方向,可随我来。”赵孟闻后大喜,招呼众人向坟群走去。&/p&&p&赵孟心疼儿子,让仆人把赵天命背在身后,找了半个时辰,赵天命忽然大喊一声:“前面有东西!”赵孟听罢,连忙率领众人顺着手指的方向赶过去。走到面前一看,却惊出一身冷汗。&/p&&p&一只通体金黄,毫无半分杂色的猫坐卧在地上,两只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众人一动不动。这只猫硕大无比,比家养的猫至少大了一倍还不止。细看下,黄猫身下竟然还有一物,一条胳膊粗细的银白巨蛇盘成一团,懒洋洋的伏在地上,两眼微闭,口中芯子不时的突进突出,像是在寻觅食物。&/p&&p&喵......!&/p&&p&大猫突如其来的叫了一声,打破了山谷的寂静,众人都被吓了一跳,想喊又不敢喊,不自觉的退后数步。前去探路的仆人悄悄走到赵孟身边,低声说道:“主人,这猫蛇身后的坟头,就是老太爷老太奶的合葬坟。”赵孟掩下心思,定睛一看,后面的墓碑上刻着:&/p&&p&“故显考赵公正德之位
故显妣赵母白素娥之位”&/p&&p&赵孟心中叫苦,对众人道:“有此异物守墓,我却如何祭奠先人?”&/p&&p&众人皆不能答,赵天命忽道:“父亲,我看它们并无恶意,也许只是在此路过,直接祭奠并无不可。”赵孟喝斥道:“无知孩童,你懂得什么?荒山野岭,异物横行,必有蹊跷之处,怎能贸然行事!”说罢,忽然想起赵天命乃父母精血所化,不由的眉头紧皱,闭嘴沉思。探路的仆人道:“主人,今日天色已晚,小人知道此山顶上有座道观,不如上去休息一晚,想明对策后明日再来祭奠。”赵孟无奈,只好应允,叫众人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p&&p&行至黄昏,赵孟等人来到山顶。正对处一座道观赫然矗立,顶上有匾,写着三个大字:“龙虎观”。门外没有道童,周围没有善女信男,只有几株松树蔽天盖地长的茂盛,却无半分人气。赵孟疑道:“此观位于荒山,香火从何而来?”仆人道:“主人,这座道观是数年前来给老太爷扫墓,夜晚无法下山,看坟的秦老头指引我上来借宿。当年也是如此冷清,不知香火从何而来。因小人位低言轻,故不敢多问。”&/p&&p&众人正踌躇不前,道观大门忽地打开,走出一个身材修长白面干净的道士,眯眯着双眼,对着众人作揖。赵孟走上前去,还礼道:“夜深路远,无法下山,想借贵观歇息一宿,望法师成全。”白面道士也不言语,抬手示意让赵孟进去。&/p&&p&进的观内,迎面走来一个彪形大汉,脸有横天须,身穿青兰袍,头戴混元帽,手持马尾拂,走至赵孟身前,拱手作礼道:“贵客驾临,有失远迎。我乃本观主持,无甚道号,称我胡道人即可。那引路的白面道士,耳聋口哑,连俗名也无,都唤他作聋道人。”赵孟道:“俗名赵孟,来自洛阳城外的纯阳镇,今到此祭奠先人,未看时日,误了下山的工夫,想借贵宝地歇息一宿。叨扰法师修行,还请见谅。”胡道人闻听此言,哈哈大笑:“久闻赵员外乃本朝第一善人,没想今日能在此相会,也是与贫道有缘。且随我来。”当下在后庭安排素食白饭,招待众人。饭毕,邀请赵孟到茶舍一叙。&/p&&p&胡道人说道:“贫道在此地居住数载,山腰坟冢都是赵家一脉,倒是头一次遇见赵员外,家丁仆人见过几个,那看坟的秦老汉也与我素有交情。不知为何今日亲临?”&/p&&p&赵孟见胡道人面目不俗,料想应有非比寻常之处,心中之苦耐不住寂寞,索性从头至尾讲了个明白。言毕,赵孟道:“法师神通广大,可曾听过此等异闻?”胡道人微微一笑:“员外乃是天下至善,可明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道理?”赵孟道:“不娶妻生子,断绝后代,无人继承香火,视为对父母最大的不孝。”胡道人摇摇头:“明理似乎如此,然本义已被世人误解。无后并非无人继承香火,而是没有照顾好先人的后事。无因怎能有果,没有先人栽树,岂有后人香火?先人的后事做的好,才是最大的孝。员外身为天下至善,只顾身外之事周围之人,却独忘了父母养育的恩情,十数年没来祭奠,导致坟冢荒废,父母黄泉受苦,此乃大不孝啊。”&/p&&p&赵孟眼前一黑,险要昏厥过去,恍惚道:“法师之言乃是真理,我愧对父母,这至善的名号也不过是自欺欺人,从今往后再不做那表面文章,明日就修缮坟冢,保佑先人黄泉安息,早日投胎。”&/p&&p&胡道人正色道:“员外能有此觉悟,善莫大焉。即已至此,也不瞒你,这道观是奉阎君之命修建,只因员外是天下至善,先人坟冢异常珍贵,故命我二人在此侍奉监督,以防邪魔入侵,坏了员外的功果。没曾想外力未到,内力先行,员外自己遗漏疏忽,导致坟冢荒废,先人愤怒,若再晚些,员外性命不保。”&/p&&p&赵孟道:“明日先将父母之墓清理干净,再按父母要求点燃十根拇指香,香不断,人不离,誓要了却父母心愿。只是坟前有一猫一蛇,两只异物阻拦,不知如何是好?”&/p&&p&胡道人冷笑道:“员外茅塞未开,至今仍然糊涂。父母双亲驾鹤西游多年,你从未理过身后之事,只是一味沽名钓誉做些表面的行善功夫,泉下先人已十分愤怒。十年前与你现身,上报阎君送你十年阳寿,再用精血助你延续香火,你仍然执迷不悟,不建庙宇,不塑金身,让先人受那无尽奴役之苦,无法转世投胎,怨怒再起,不顾善使身份,化作孤魂野鬼危害阳间,将看坟的秦老汉缠死在茅屋之内,虽受阎君重罚,仍不知悔改,再与你现身,教唆你如此这般一番,若你听信他言,后果不堪设想。那十根拇指香,不是解脱之法,而是催命绳索。”&/p&&p&赵孟半信半疑,无法作声,只是呆呆的看着胡道人,茫然不知所措。&/p&&p&胡道人继续道:“赵天命是你父母精血所化,明日取其左右手中指指尖血各一滴,再取舌尖血一滴,洒在坟前,可化先人之怒,保你后世平安。猫蛇异物不用理睬,只需按我所说,即可大功告成。往后逢节看日前来祭奠,莫要遗忘。”&/p&&p&次日清晨,赵孟拜别两位道人,领着众人来到坟前。一猫一蛇仍如昨日一般待在原地。赵孟一宿未睡,仍然拿捏不定主意,就立在那不动,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探路的仆人低声道:“主人昨晚和道人谈话,可有驱逐异物的办法?”赵孟缓过神来,把赵天命叫到身边:“天命,若要救得父亲,需取你身上一物。”赵天命道:“父亲路上曾说,只需十根拇指香,为何又要取儿子身上之物?”赵孟犹豫片刻,道:“取你舌尖血一滴,左右手中指指尖血各一滴,你可愿意?”赵天命惊道:“父亲昨晚和那道人长谈许久,回来失魂落魄,定是被那道人妖言惑众,取我精血后患无穷,绝非救命正道。父亲为何听信道人之言,而不信祖父梦中所托?普天之下怎么会有欺害亲生子女的父母!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先人的后事嘱咐都不听信,孝道还从何而来?这天下至善的名声岂非浪得虚名!”&/p&&p&赵孟猛然间感到一股热流从顶门透入,瞬间遍布百骸全身,从未有过这样的清醒,正如醍醐灌顶一般,幡然醒悟,不由笑道:“妙哉,妙哉,正如你言。”随即取出十根拇指香,依次点燃,缕缕白烟香气扑鼻,那一猫一蛇见此情景,早不知逃向何处。赵孟指使众人清除杂草,将十根拇指香插在坟前四周,静跪不起。待到香灭,留下几人在长安找寻杂工,吩咐不计代价,一定要将坟冢修缮完好。那个探路的仆人却再也寻不到踪迹。&/p&&p&回家路上,赵孟心情大好,在马车上不由酣睡起来,等到睡醒睁眼,父母双亲净衣净裤白发鹤颜的端坐面前,老汉笑道:“我与你母亲已获自由身,你甲子寿辰之日便是我俩投胎转世之时。此番劫难,虽因你而起,却也由你而终,因果循环冥冥中早已注定。那黄猫白蛇便是那胡道人和聋道人,它俩本是牛头马面的手下,受阎君之命困我阴魂,若听信他言将天命精血洒于坟前,我二人将永世不得超脱。辛亏最后关头,你能战胜心魔,认清正途。希望经此一事,能让你明白什么是真善,什么是大孝。今后阴阳相隔,再不能相见,一切好自为之。”赵孟正要抓住父亲,却被人从身后一推,醒了过来,赵天命趴在他身上,笑道:“父亲,距甲子寿辰已时日不多,你还有什么没准备的吗?”&/p&&br&&p&喜欢的朋友可以关注我的知乎专栏,也不介意加我好友:&/p&
诡异的大唐之孝魔乱心 诡异的大唐系列,酝酿许久,算算竟有十多年的时间,以民间神鬼故事为主,都是我胡思乱想所得。想着写出聊斋的味道,恐文笔所限,惹人耻笑。但不写,又如梗在咽,只好委屈各位看官先看再说,欢迎毒蛇,欢迎点赞!谢谢。 大唐年间,洛阳…
昨日因读聊斋,见鬼妻一文,有感成章。&br&&br&&p&·1&/p&&p&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孟三挂了,魂入地府,却未入六道轮回,而是被钟馗拉了喝酒。&/p&&br&&p&酒酣耳热,钟馗说兄弟啊,我得请你帮我个忙。&br&&/p&&br&&p&孟三拍着胸脯,说哥们但讲无妨。&br&&/p&&br&&p&钟馗哈哈大笑,说我们地府里先前那孟婆,得道成仙了,少个人顶她的位子,兄弟你受苦,积个几百年功德,也一样能得道成仙。&br&&/p&&br&&p&这么着,孟三就成了孟婆。&/p&&br&&p&几百年后,孟三只差最后一个亡魂尚未超渡,只要眼前那姑娘饮下孟婆汤,就能得道。&/p&&br&&p&那姑娘看着孟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孟婆为什么是个男的,这要是让我丈夫知道,一定笑出泪来。&/p&&br&&p&孟三冷漠脸。&/p&&br&&p&姑娘指了指孟婆汤,笑着说是不是我喝了这东西,以前的一切就都忘掉了?&/p&&br&&p&孟三冷漠脸,点点头。&/p&&br&&p&姑娘托腮,说那孟婆哥哥,你能不能让我回人世一趟,我想跟我丈夫说孟婆原来是男的,让他笑一笑,行不行啊?&/p&&br&&p&孟三把碗往姑娘前面一推,说:不行!&/p&&br&&p&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拉住孟三的衣角,说人家刚才在望乡台上见到我丈夫,他天天魂不守舍,衣带渐宽,就准人家一次好不好?让我丈夫笑一笑,我马上回来。&/p&&br&&p&“孟婆哥哥,你离开人世之后,也有很多人悲伤哭泣吧?难道你不想让他们笑一笑么?”&/p&&br&&p&孟三沉着脸,很想说我特么还真没见到有谁为我悲伤哭泣衣带渐宽,当大侠,就不能有亲眷。&/p&&br&&p&所以孟三瞅着姑娘,白眼一翻,说就一次,回来给我老老实实喝汤。&/p&&br&&p&姑娘拍掌大笑,说好的好的,我很快回来!&/p&&br&&p&·2&/p&&p&钟馗跟孟三讲,说你丫完蛋了,坏了地府的规矩,小心被抓紧十八层地狱。&/p&&br&&p&孟三呸了口痰,说放屁,那么多孤魂野鬼,那姑娘就是不回来,也不见得坏什么规矩,唬我啊?&/p&&br&&p&钟馗叹气,说我这不是看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要成仙,怕你出岔子嘛。&/p&&br&&p&孟三喝口酒,说我这脾气改不了了,这么多年,在我这走过去的人,没一个不是自愿喝孟婆汤的。人家放不下,我要是逼她忘却,那就不是我孟三所为了。&/p&&br&&p&钟馗呵呵了两声,说你小子能活到今天,也真是不容易,若是有人执念太深,偏偏不喝孟婆汤,你怎么办?&/p&&br&&p&孟三顿了顿,望着黄泉尽头,彼岸花草,目光幽深似海。&/p&&br&&p&“很多年前,我也这样以为,可放下放不下,总归会放下。”&/p&&br&&p&钟馗撇了撇嘴,说那好,既然那姑娘迟早得放下,这杯酒,就当提前祝你得道飞升了。&/p&&br&&p&孟三笑了,说等我到了天庭,一定找机会来跟你喝酒。&/p&&br&&p&钟馗也笑,说别,地府的酒都快被你喝光了,赶紧走,我一个人慢慢喝。&/p&&br&&p&酒还没喝完的时候,有无常凑过来,说那姑娘,回来了。&/p&&br&&p&孟三把酒杯一放,哈哈大笑,说哥们,我先走一步了!&/p&&br&&p&·3&/p&&p&几天之后,孟三又找上了钟馗,愁眉苦脸,说咱们喝酒。&/p&&br&&p&钟馗忍着笑,说你又怎么了?&/p&&br&&p&孟三欲言又止,半晌才说,你说这人,七情六欲断舍离,怎么就一点都学不会呢?&/p&&br&&p&钟馗一脸了然状,说那姑娘,又去寻她丈夫了?&/p&&br&&p&孟三闷了口酒,无奈的点了点头。&/p&&br&&p&“你说她那丈夫要是什么好鸟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个怂包,那姑娘跟他这么多年,怎么就看不出来呢?”&/p&&br&&p&孟三开始跟钟馗絮叨,说那叫聂鹏云的家伙,是姑娘的丈夫,姑娘死后,时常去见他,他便也答应不再婚娶。结果家里人一逼,说他不可无后,竟然就乖乖娶了新人,还瞒着那姑娘。不行……你把判官叫过来,我看看这家伙是什么命数!&/p&&br&&p&钟馗静静的望着孟三,忽然开口,说老孟,你醉了。&/p&&br&&p&孟三瞪着钟馗,说这才几杯,我怎么会醉?&/p&&br&&p&钟馗点头,说那好,你既然没有醉,明天就把聂鹏云的事情告诉那姑娘,让姑娘死心,喝了孟婆汤,她上路,你上天。&/p&&br&&p&孟三挠挠头,说这么对那姑娘,是不是有点残忍?&/p&&br&&p&钟馗一放酒杯,啪得声响,一言不发的盯着孟三。&/p&&br&&p&孟三摆摆手,说行了行了,我知道我知道,明天我就跟她说,好不好?&/p&&br&&p&那一夜,孟三走的有些踉跄,嘴里还不住念叨着,说何必呢。&/p&&br&&p&钟馗望着孟三的背影,说老孟,你又何必呢?&/p&&br&&p&·4&/p&&p&有人带那姑娘又去了望乡台,看见她丈夫正准备大婚,一对红烛雕龙凤,两张喜字映翠屏。&/p&&br&&p&姑娘看见,里面那丈夫满脸都是笑,说那新妇如何美貌,如何婀娜。&/p&&br&&p&姑娘眼里有泪,她转过头问孟三,这都是为什么?&/p&&br&&p&孟三叹口气,说毕竟人鬼殊途,毕竟前尘如烟,毕竟……他是个怂逼。&/p&&br&&p&姑娘用力摇头,甩出泪来,她说我不信,我要去问他,你让不让我去?&/p&&br&&p&孟三望着姑娘,说你明知道结果,何必再去呢?&/p&&br&&p&姑娘含泪,说我要去问个明白,问当年海誓山盟是为何,今天另娶新人转头空,又是如何?&/p&&br&&p&孟三沉默半晌,说好,你去。&/p&&br&&p&姑娘便去,孟三站在望乡台上,看见那鬼妻进了新房,铺陈摆设一如当初,点滴都是回忆,寸寸都是心头血。&/p&&br&&p&她问聂鹏云,说我为了你,不惜违背地府规矩,随时可能成为孤魂野鬼,随时可能坠入十八层地狱,你为什么娶了别人?&/p&&br&&p&聂鹏云缩在墙角,勉强笑着,说娘子,你不要这样,毕竟人鬼殊途,毕竟前尘如烟,毕竟父母之命不可违,有些事,勉强不来的。&/p&&br&&p&姑娘哈哈大笑,笑出泪来,说我偏要勉强!&/p&&br&&p&姑娘手一挥,阴风卷起,新妇惊叫一声被赶下床去,姑娘盯着聂鹏云,说这个交代我不服,你说,为什么这么对我,如果你想不出答案,我天天夜里来此,叫你家宅不安!&/p&&br&&p&聂鹏云脸色苍白,说娘子,你何必呢,往事不可追啊……&/p&&br&&p&姑娘猛地扬手,聂鹏云抱头向后缩着,说娘子息怒,娘子息怒,我明天就把她休了还不行么?&/p&&br&&p&半晌之后,聂鹏云没有感觉到阴风,也没有感觉到利爪。&/p&&br&&p&抬头,发现姑娘已经消失不见了。&/p&&br&&p&·5&/p&&p&姑娘一把拉过孟三,说我想喝酒,你有没有?&/p&&br&&p&孟三点头,有!&/p&&br&&p&姑娘跟孟三你一杯,我一杯,酒不醉人人自醉。&/p&&br&&p&孟三对姑娘说,你真的还要再去?&/p&&br&&p&姑娘一拍桌案,说去,当然要去!&/p&&br&&p&孟三说,你这是何必,其实聂鹏云的答案,你早就应该知道了。&/p&&br&&p&姑娘没再说话,只是一杯杯的喝着酒。&/p&&br&&p&那天姑娘醉的很厉害,孟三就看着姑娘,看姑娘水汪汪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白如雪的玉腿,遐想连篇的胸脯。&/p&&br&&p&看了很久,背后传来钟馗的声音。&/p&&br&&p&钟馗说,你小子别动心思,天庭不比地府,情爱一生,便是灰飞烟灭。&/p&&br&&p&孟三叹口气,说我懂,我特么觉得自己就是个怂逼。&/p&&br&&p&钟馗说,怂一点没什么不好的,怂一点在俗世里能富贵荣华,怂一点能成仙得道。&/p&&br&&p&孟三苦笑,点头说是,大哥你说的都是。&/p&&br&&p&钟馗转过身,说聂鹏云已经找到道士,要施法灭了这姑娘,明天我会亲自出手,代替那个道士,让这姑娘负伤回来,死心永不再去。&/p&&br&&p&“到时候,一盏孟婆汤,了却前尘因果。”&/p&&br&&p&·6&/p&&p&当孟三看到姑娘白裙染血,一路跌跌撞撞,忍不住把她扶了过来。&/p&&br&&p&孟三皱紧了眉,说姑娘,真的值么?&/p&&br&&p&姑娘却笑了,笑得很开心,说值啊,当然值,我明白我所坚持的没有错,对于爱情,我能做的一切都已经做了,只可惜……聂鹏云一定没有爱过我。&/p&&br&&p&“但凡他曾经爱过我,也不会找人来杀我,我以前一直不愿意相信,可现在我不得不相信了。”&/p&&br&&p&孟三心疼,说那你伤心么?&/p&&br&&p&姑娘还在笑,说伤心肯定会有啊,可是我明白了,爱一个人没有错,他恰巧不爱我,而我傻逼兮兮的没有看出来而已。现在我看出来了,或许是因为我终于放下了吧。&/p&&br&&p&孟三看着姑娘身上的血,心道这特么才不是因为放下,傻逼才看不出来。&/p&&br&&p&姑娘忽然回头,在孟三脸上亲了一下。&/p&&br&&p&孟三实力懵逼。&/p&&br&&p&姑娘咯咯笑了,说好啦,还要多谢你帮我了却前尘呢,本姑娘这么可爱,你喜欢我也不稀奇。可惜我没有时间了,不然多些日子,或许我也会爱上你的。&/p&&br&&p&“当然,或许也不会。”&/p&&br&&p&姑娘吐吐舌头,自己舀了碗孟婆汤。&/p&&br&&p&“等等!”&/p&&br&&p&孟三一伸手,错愕的望着姑娘,说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你?&/p&&br&&p&姑娘又笑,说你们这群汉子,真以为暗恋哪个姑娘,人家会不知道么?装作不知道,也就不想让你们尴尬而已。&/p&&br&&p&孟三很尴尬,尴尬的看着姑娘要喝下孟婆汤,突然一伸手,把孟婆汤又打回了锅里。&/p&&br&&p&姑娘歪歪头,有些疑惑。&/p&&br&&p&“怎么了?不是我喝了这碗汤,你就能成仙么?”&/p&&br&&p&孟三尴尬的站在那里,脸憋得通红,终于没有憋住,开口骂了声操。&/p&&br&&p&“滚他娘的,老子不成仙了!”&/p&&br&&p&孟三抓着姑娘双肩,说我不想怂了,你能为你的爱情做所有能做的,我孟三为什么不行?&/p&&br&&p&·7&/p&&p&当孟三拉着姑娘跑到望乡台的时候,就已经惊动了整个地府。&/p&&br&&p&牛头马面站在望乡台上,看死人一样的眼光,看着孟三跟姑娘。&/p&&br&&p&孟三说你别拿那种眼光看我,我早就是死人了。&/p&&br&&p&“几百年桥下孟婆,还真以为我只会盛汤不成?”&/p&&br&&p&孟三拔剑,那是凡间时候,仗剑天下的风发意气,牛头马面扭曲望乡台上的时空,锁链层层缠绕,却都抵不过这一剑。&/p&&br&&p&望乡台外剑光缭绕,起了万丈惊涛,不带一丝煞气,有的只是心之所向,不服不甘。&/p&&br&&p&地府,乃至整个仙佛两界,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不服不甘了。&/p&&br&&p&奈何桥上,黑白无常望着那一剑,咽了口唾沫,说不如请钟馗吧,不请钟老大,咱们去了也是送死。&/p&&br&&p&所以当孟三到了奈何桥,桥上站着的,已经是钟馗。&/p&&br&&p&钟馗无奈,说不是让你怂一点么,怂一点就能富贵荣华,就能成仙得道。&/p&&br&&p&孟三咧嘴一笑,说如果我想要富贵荣华,生前我就不是大侠孟三了。&/p&&br&&p&钟馗拍掌叫好,说既然如此,你我干了这杯酒,一战方休。&/p&&br&&p&孟三接过酒,一饮而尽。&/p&&br&&p&钟馗哈哈大笑,说孟三,这不是酒,这是孟婆汤,你不是说过,放下放不下,总归会放下。忘记这一切,咱们还是兄弟,你还是能得道成仙。&/p&&br&&p&姑娘看着摇晃的孟三,目光里不知何时已多了分关切,那个持剑斩破望乡台的背影,前一刻里骤然印在了她的心上。&/p&&br&&p&半晌后,孟三站定,望着前方钟馗,忽然笑了。&/p&&br&&p&“老钟,总有一种冲动,是孟婆汤下也无法忘却的。”&/p&&br&&p&钟馗脸上的笑容僵住,说卧槽,你大爷的!&/p&&br&&p&孟三笑,说怎么着,这一架打不打?&/p&&br&&p&钟馗呸了口痰,从怀里掏出把刀,说打,打他个地府不得安宁,打他个天庭人仰马翻!&/p&&br&&p&孟三有点懵,说老钟你犯病了?&/p&&br&&p&“犯病你麻痹,要不是当年老子把你拉来,你还在人间当将军,哪有这么多破事?既然你喊了我一声哥们,钟馗这把刀就不能不砍!”&/p&&br&&p&黄泉路,彼岸已在眼前,地府里有阴云翻覆,十殿阎罗尽数到场。&/p&&br&&p&钟馗哈哈大笑,说孟三,今天就让你看看,哥哥我怂是不怂!&/p&&br&&p&孟三也笑,抓紧了姑娘的手,说看好了,当年为夫在人间独对千军万马,是何等的气概!&/p&&br&&p&姑娘呸了口,轻轻笑着,说滚,谁答应做你娘子了?&/p&&br&&p&姑娘抬头,望着那十殿阎罗,神色自若,目光睥睨,仿佛望着泥塑玩偶。&/p&&br&&p&刀剑齐举,刹那间黄泉起浪,水漫阴间。&/p&&br&&p&完。&/p&&br&&p&&figure&&img src=&https://pic4.zhimg.com/50/176af955c8e1c08d5f042_b.jpg& data-rawwidth=&650& data-rawheight=&927&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50& data-original=&https://pic4.zhimg.com/50/176af955c8e1c08d5f042_r.jpg&&&/figure&(图片来源网络,侵删)&/p&&br&&p&本文已授权脑洞故事板,微博,公众号谢绝转发。&/p&
昨日因读聊斋,见鬼妻一文,有感成章。 ·1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孟三挂了,魂入地府,却未入六道轮回,而是被钟馗拉了喝酒。 酒酣耳热,钟馗说兄弟啊,我得请你帮我个忙。 孟三拍着胸脯,说哥们但讲无妨。 钟馗哈哈大笑,说我们地府里先前那孟婆,得道成仙…
大半夜的看得我背脊发凉,顺便也贴两个我很喜欢的鬼故事,来自隔壁的老王 &a data-hash=&461de99bf9c5ee3c71b375c& href=&//www.zhihu.com/people/461de99bf9c5ee3c71b375c& class=&member_mention& data-editable=&true& data-title=&@王亞暉& data-hovercard=&p$b$461de99bf9c5ee3c71b375c&&@王亞暉&/a& ,转一下画风
(??ω?`) 。&br&&br&&b&1、女友&/b&&br&&br&&p&「你听我说,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这次的医生是美国回来的,听说拿过这个领域很多的奖项,好不容易回国一次我到处托关系才找到他的,求求你了。」&/p&&br&&p&女友在一旁央求我去看医生,而我在专心玩着游戏。大约在一年前她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觉得我有精神问题,让我到处去看心理医生,一口咬定了我有心理疾病。当然我都去了,并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有问题,而是我相信她有问题。所以每次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都要提前跟医生打好招呼,告诉医生真正的病人是她而不是我。几次下来医生的诊断书说,她有严重的精神分裂和妄想症。&/p&&br&&p&今天也是,我刚刚联系了一位在在美国小有名气心理医生,这几天碰巧要在国内做巡诊,我花了大价钱托人才联系到,终于答应了和我们去聊聊,帮我看看女朋友的病。但女友不知从哪知道了这个消息,就和以往一样说有病的是我,说是给我联系的医生。我也并不打算争辩什么,这种剧情已经重复了整整一年,再有耐心的演员也该对此感到了疲倦。&/p&&br&&p&我现在是无业状态,所以平时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偶尔玩玩游戏,女友有工作,平日的家务活就都是我来做。在她对着我说了二十分钟以后我起身倒了一杯可乐告诉她可以,明天晚上好了,这是我和医生约好的时间。说完后她立刻归于平静,我就默默走到厨房做好晚餐。只是用餐过程却格外平淡,而她也仅仅低着头一语不发,饭菜不曾动过一口。&/p&&br&&p&「你怎么了?」&/p&&br&&p&「我没事。」&/p&&br&&p&「你为什么不吃饭啊?是我做的不好吃吗?」&/p&&br&&p&「不是,你被多想了。」她起身起来。&/p&&br&&p&「你给我回来!你要是想跟我分手就直说啊,这都一年了。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如果看上了别人就跟我直说,不要这么一直奇奇怪怪的。」&/p&&br&&p&「奇奇怪怪?你说我奇怪?」&/p&&br&&p&「不是吗?你个神经病!」我挥动手臂把所有的碗筷打翻在地。她吓的啊了一声后回到房间里。&/p&&br&&p&宛若狼穴的客厅内我直勾勾的望着房间大门。屋子里的她一定躲在被子里痛哭不已,嘴里咒骂着为什么喜欢这么样的一个男人,或者在厕所里,她每每伤心的时候会洗澡,然后一遍一遍着重复着曾经我答应过她又没有做到的事情。&/p&&br&&p&而我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只能手足无措的望穿房门,然后默默的去收拾刚才被我弄了一地的饭菜。&/p&&br&&p&有的时候我真的怀念我们曾经手牵手走在公园里的日子,但自从她犯病以后我们彻底告别了那种清幽的生活,在我记忆里除了在家和看病以外我们不曾同时出现在任何地方。&/p&&br&&p&第二天晚上我直接到了医生那里,她也如约赶来。看样子刚刚下班过来,还穿着丑死的工作装。不知wei'he,在我记忆力好像每次来心理医生这里她都是这么一身并不讨好人的装扮,仔细看起来格外恼人。&/p&&br&&p&「你吃饭了吗?」她先开口了。&/p&&br&&p&「自己做着吃了一点,你呢?」&/p&&br&&p&「我吃了点外卖。」&/p&&br&&p&「又是牛肉饭吗?」&/p&&br&&p&「是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p&&br&&p&「因为每次过来看医生你吃的都是牛肉饭。」&/p&&br&&p&「是吗,我自己都没注意。」&/p&&br&&p&这时候过来一位穿着裹身裙装的女士,看起来是类似助手的职位。跟我们说可以过去了。我看了一眼她,她也回了一个奇怪的表情,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将要发生一般。与此同时我发现周围的人一直在用某种奇妙的眼光注视着我俩,好像我们做了某些极其违和的事情,只是好像在心理医生这里,没有正常人吧。&/p&&br&&p&这次的心理医生看起来格外的不同,以往都是如同经历过抗美援朝的老大爷,看起来都是返聘回来的老医生。他们聊起来的话题并不是那么让人舒服,可能也没有受过正规的教育,只是靠自己职业经验的理解而已。这次的医生能看出来明显要正规的多,无论笔挺的西装还是刮的干干净净的脸颊。听说以前在国内的时候就在这个领域有所建树,之后去美国深造,这次只是受朋友所托回来看几个关键的病人,碰巧被我们赶上加了一个位置。&/p&&br&&p&「你好,我已经知道你们的情况了。我看过你们……的病历。」他在说「你们」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估计是不想暴露真的病人是谁。&/p&&br&&p&他和我们两个轮着交流了半个多小时后说道:「我觉得是这样的,你们的情况比较复杂。可能单纯的交流无法有明显的作用,这样,我给你开点药好了。」&/p&&br&&p&以前的医生也曾经为我女友开过药,但她都不吃,甚至每次还强迫我吃,但看最近她的表现愈发严重,我决定还是试试。便回答:「好的医生。」这时候我看了她一眼,她笑了。&/p&&br&&p&回家后和往常没有太大区别,我一如既往的走到厨房做饭。 重复了千万遍的生活也偶尔需要一些温情的调剂。今天情绪不错所以做的也要精致的很多,菜上桌以后女友坐到了桌子的另外一面。&/p&&br&&p&「你今天心情很好嘛?」她问。&/p&&br&&p&「是啊,你看都是你最喜欢吃的菜。」&/p&&br&&p&「谢谢你还记得。但是……」&/p&&br&&p&「但是什么?」&/p&&br&&p&「但是你能不能先把药吃了。」&/p&&br&&p&「呵呵,吃完饭再说吧。」我岔开话题吃饭,但是她仍然没有拿起碗筷的意思。&/p&&br&&p&「你先吃了吧……」女友继续说。&/p&&br&&p&「我知道了,赶紧吃饭吧,我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我好言相劝。&/p&&br&&p&「真的,你先吃药吧。我害怕。」&/p&&br&&p&「你怕什么!我为什么吃药!明明有病的是你,这一年来我对你百般忍让,但是你一直得寸进尺,我吃药?你先吃药吧!快去吃药!」我又一次把一桌的饭菜打翻在地。&/p&&br&&p&这次她并没有走回房间,而是面无表情的走到柜子里拿出来刚买的药,倒了几片后又接了一杯水,走到我的面前。&/p&&br&&p&「赶紧把药吃了吧。」&/p&&br&&p&「滚!」我挥手打到了女友的胳膊,杯子和药片飞了起来,又落在地上。咣当一声,一地的碎片和水渍。&/p&&br&&p&女友再次转身走向柜子,看样子打算重复刚才那个令人厌恶的过程,我实在忍无可忍的说道:「你别拿了,我没有病。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也不强迫你吃药了,赶紧睡觉去吧。」&/p&&br&&p&「但是你真的有病啊。」&/p&&br&&p&「我没有病!」我愤怒的用手敲击着桌子。&/p&&br&&p&「但是,我已经死了啊。」&/p&&br&&br&&br&&p&&b&2、小幽&/b&&/p&&br&&p&我认识一个女鬼。&/p&&br&&p&16岁那年在一个磅礴大雨遮盖了城市的夜晚,我父母的车在城郊开出了国道,当警察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两具冰冷的尸体。我清晰记得凌晨4点警察敲开我家门后,站在阳台上陪我望着依然淅淅沥沥的雨说:「这是天漏了吧。」&/p&&br&&p&几天后我被寄放在了远方的姑姑家,从一个大都市直接到了五线城市的小县城里。整个城市没有了我熟悉的街道,没有我熟悉的同学,甚至连这个姑姑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但我们往往低估自己的适应生活的能力,无论生活在哪里也不过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已。&/p&&br&&p&这里和中国绝大部分县城并没有太大区别,破烂的街道、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穿衣品位和没有共同语言的同学们。一直在学校待了一个月以后我也并没有交到任何一个朋友,只是入学第一天大家好奇的围在我身边看看这个城市里来的人长的究竟什么样,估计发现我并没有三只眼镜也没有四条腿以后就对我失去了兴趣,我也并不打算和他们有更深入的交流。从此以后我像是一只游荡在校园内的孤魂野鬼,直到一天我发现自己并不孤单。&/p&&br&&p&那依然是一个大雨磅礴的夜晚,我在山上闲逛了一天。当下山时雨水毫无征兆的袭来,我只能躲到山脚下的学校里。天天来这里上学,却从来没有认真打量过这所学校。在这么一个凄惨的夜晚看过去,好像把学校建在这里本来就是为了给从山上撤下的旅人们提供一个遮风挡雨的场所。&/p&&br&&p&学校的主楼都是外透的走廊,我就和下课时一样,一个人趴在走廊的栏杆上。只是平时我可以看到熙熙攘攘的同学们在黄土操场上打闹,现在只有一样熙熙攘攘却也没有半点生的气息的雨水。&/p&&br&&p&「同学。」&/p&&br&&p&我分明听到了有人叫我。肌肉被紧绷的神经禁锢住,我无法挪动脚步,甚至不敢扭头去看一眼。&/p&&br&&p&「同学?」&/p&&br&&p&「你……好……」在说话中我微微扭过了头。面前是一位美的不可方物的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上翘的嘴唇和完美的脸颊,同样那纯白色的连衣裙和毫无血色的皮肤在让我第一眼就认定她绝对不属于这里。&/p&&br&&p&「是不是吓到你了?」她继续说话,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微笑。&/p&&br&&p&「还好……」&/p&&br&&p&「那就好,你好啊~」&/p&&br&&p&「你好。你是?」&/p&&br&&p&「我?我是女鬼啊。」&/p&&br&&p&是啊,她是女鬼。这个平白出现在我面前的女鬼在几秒钟后就打消掉了我一切恐惧的念头。几句交谈后我基本认定她可能是我在这个偏远县城里面唯一的朋友,我确信我们一样的孤单无助,一样的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p&&br&&p&当夜我们互相交换了自己的故事。她叫小幽,和我一样生在大城市,因为父母工作太忙没有办法照顾她,干脆把她送回了老家,之后因为一个她不愿意告诉我的原因最终放弃了上学。在一个雨夜里她也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p&&br&&p&我问她:「死亡是什么感觉?」&/p&&br&&p&她回答:「冷。」&/p&&br&&p&分别时已经接近天亮,雨也早已没了踪迹。我们两个约好下周五继续在这里见面,继续交换心中的苦闷。&/p&&br&&p&小幽如约而至并且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p&&br&&p&她告诉我,她在那个世界见到了我的父母。父母都很好,让我好好学习开心的生活。他们会在那个世界一直帮我默默的祈祷。那是我父母去世后第一次哭泣,没有人真的坚强,只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去脆弱。&/p&&br&&p&之后的几年里,每周五的晚上我们都会约在学校内见面,多数时候她只是默默的听我讲白天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后来渐渐的我也开始帮她补习功课。说实话,我一直也无法理解为何要帮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去补习课程,但面对开心的她,我无法拒绝一切的请求。在这个过程中我也并没有当她是一个女鬼,更像某种被臆想出来的好朋友。&/p&&br&&p&我和小幽的交流从来没有离开过教学楼的走廊,每次都是我在太阳刚刚落山时就等在那里,或早或晚小幽总是会默默的走到我身后叫一句「同学」。期间几次我都想带着她去别的地方转转,像县城的街道上,像学校后面的山上。但我却没敢说出真实的想法,我承认在心中的某个地方依然忌惮她是女鬼的事实,我也承认其实安于现在的状态并没有什么不好。我和她无论风霜雨雪的站在走廊上,望着外面阴晴不定的天气,去聊一切能想到的话题。&/p&&br&&p&人与鬼的关系是我们之间最安全的保障,鬼不会把我考试作弊的秘密透露给别人,人也不会把鬼活着时候偷钱的故事讲出去。我们就形成了一种并没有约束力并且坚固可靠的关系。如果她还是一个人类,我可能只是会每日远处观望这个美的醉人的姑娘。&/p&&br&&p&如果说我学生生涯最大的秘密是什么,那一定是这个。&/p&&br&&p&渐渐的随着跟她的交流,我也开始有了更多的朋友。在她的鼓励下我试着去认识周围的同学,去和他们聊天,去和他们一起学习,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走出自己内心的动力可能真的是小幽用了什么魔法一类的东西,一切来的过于自然,反而不是那么真实。&/p&&br&&p&三年后我参加了高考。一个燥热的下午老师在电话里告诉我考了全县第一,这个成绩应该能报上大城市的好学校。我开心的忘记了那天是周五,只是和几个学校里的朋友一起在县城里最好的饭店疯狂吃喝了一晚上,当我浑浑噩噩到家里的时候天边已经泛着鱼肚白。第二天中午我醒来后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在构思如何和小幽道歉。这是我们认识三年以来我的第一次爽约。&/p&&br&&p&又一个周五的晚上,小幽如约出现了在学校内。&/p&&br&&p&我扭捏的走上去,低着头说道:「对不起。」&/p&&br&&p&「没事的,你考上大学了吧,恭喜啊。」从小幽的神情里我没有读出来半点的难过,我想她可能是真心在祝福我。&/p&&br&&p&「谢谢。」&/p&&br&&p&「不客气啊,我准备了点吃的,我再帮你庆祝一次吧。」小幽的身后确实堆着几袋子吃的。&/p&&br&&p&我们就这样一起吃着零食聊着天过了一个晚上,在第二天隐约太阳将要升起的时候,小幽决定离开。临走前我问她:「是不是我上大学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p&&br&&p&「不会的,我会去你那里找你的。」&/p&&br&&p&「哈哈,那你可不要吓到我的同学啊。」&/p&&br&&p&「全世界只有你能看得到我。」&/p&&br&&p&一个月后我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就是我梦寐以求的那所大学。又过了没多久我准备打理行囊正式离开这个我生活了三年的小县城,我甚至做好了永远不再回来的决定。&/p&&br&&p&临走前一天还是一个周五,我问小幽:「你真的会去找我吧。」&/p&&br&&p&小幽的回答依然肯定:「是的。」&/p&&br&&p&但小幽欺骗了我。我离开这个城市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她,开始的几个月里我甚至有过写信给她的冲动,但奈何我终究不知道要写给谁、寄往哪里。随着大学生活步入正轨,我又有了新的朋友,也交上了女朋友。关于小幽的记忆也渐渐的被沉入了心底。&/p&&br&&p&之后的日子里我找到了工作,和女朋友分手,又下海创业,期间遇到了我现在的妻子,也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距离我上次踏上这个小县城的土地已经过去了15年。&/p&&br&&p&妻子曾经问过我初恋是谁,我只是告诉她是一只生活在学校里的女鬼,然后无论她如何继续追问都一笑而过。&/p&&br&&p&如今我决定给这个县城捐款重新盖一所新的校舍,更大也更漂亮。在老校舍拆除的前一天晚上,我还是回到了那里,碰巧也是一个周五。我在来之前无数次的幻想小幽会不会还在这里等我,只是我平白在走廊里坐了一夜。在看到太阳升起的霎那间,我回到了小幽等我的那个夜晚。我明白有的时候两个人只要内心彼此紧紧相拥,并不在意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互相默默的祝愿就是世间最大的爱意。&/p&&br&&p&新校舍奠基那一晚我约了几个中学同学在学校里聚餐,交杯换盏间聊到了成绩下来的那天晚上,我们几个男生喝的烂醉。突然一个女同学冒出来了一句:「我那天和你们分开回家的时候碰巧路过了学校,见到小幽从学校里面哭着走出来。」&/p&&br&&p&瞬间好像平白一颗核弹在我身边爆炸。&/p&&br&&p&「小幽……」&/p&&br&&p&「我听说小幽高考的成绩非常好,好像仅次于你啊。」另一个同学对我说。&/p&&br&&p&「我记得录取的还是同一所学校。」&/p&&br&&p&「对了,你应该不认识她吧?」最早说话的女生问我。只是我不知道该用何种言语去表达,只能木讷的看着他。&/p&&br&&p&「是这样,小幽其实和你挺像的,从大城市来。只是说因为查出来一种叫做著色性乾皮症的病,根本不能见太阳,加上父母在外打工无法照顾她,就干脆给她送回了老家。跟我们上了一段时间的课以后因为身体问题就没有继续来。我们后来也只是偶尔晚上能见到她而已。说起来你当时坐的位置就是她的座位啊。」&/p&&br&&p&「不能见太阳?」我依然没有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p&&br&&p&「是的,开始回来的时候还好,之后越来越严重,据说见到太阳就会死。最厉害的是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参加了高考,成绩也非常好,但……」&/p&&br&&p&言语间好似周遭被黑洞所吞噬,唯独自己肌肉的颤抖清晰可见,我不可遏制内心的冲动,吼道:「但什么?」&/p&&br&&p&「那个暑假后小幽的病突然恶化,没过多久就去世了。小幽最后住院的时候我们都去了,她跟我们说,希望每周五晚上能有人帮她到学校里,如果看到一个男孩就告诉他对不起。我们真的轮流按照这个做了几个月,但也没有碰到那个男孩。这个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个男孩。」&/p&&br&&p&夜里,我梦到了小幽,还是那身纯白色的连衣裙。我们没有说话,一声不吭的趴在走廊的栏杆上,看着太阳缓缓升起。&/p&&br&&p&且行且珍惜。&/p&&br&&p&转自:&a href=&//link.zhihu.com/?target=http%3A//www.jianshu.com/p/3&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女友 - 简书&/a&&/p&&p&&a href=&//link.zhihu.com/?target=http%3A//www.jianshu.com/p/b95829dfa3f6&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小幽 - 简书&/a&&/p&
大半夜的看得我背脊发凉,顺便也贴两个我很喜欢的鬼故事,来自隔壁的老王
,转一下画风 (??ω?`) 。 1、女友 「你听我说,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这次的医生是美国回来的,听说拿过这个领域很多的奖项,好不容易回国一次我到处托关系才找到…
趁机介绍一个我小时候非常喜欢的作家——冥灵,直到现在我还会翻出硬盘里保存过的她的小说看一看。&br&&br&她的这篇《书生和女鬼》非常有趣,非常适合当作睡前读物:&br&&br&&blockquote&&p&有一个书生进京赶考,途中住宿在一间破庙里。当地人说,这座庙里闹女鬼,男人进去了,没有能平平安安再出来的。书生想,这一路上无聊得紧,进京赶考又不知道能不能考上,不如趁着年轻,碰见好玩的事情就耍上一耍。那女鬼也不知长的什么模样,不过她们既然能幻化人形,想来跟韩国女星总有的一拼。这漫漫长夜,有美女看总是好的,到时候只要把持得住,也不至于着了她们的道儿。于是他就住进了庙里。&/p&&br&&p&到了晚上,书生点起灯来,装模作样地在那里念书。快到半夜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轻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到书生的桌边停了下来。书生低着头偷眼望去,只看到一袭裙角,再看看地下,没有影子,来的果然是个女鬼。书生抑制住了内心的激动,皱起眉头好似在苦苦思索,仿佛不经意地一抬头,忽然就看到了女鬼。&/p&&p&呀!这个女鬼长得,相貌平平,不过中人之姿。书生好生失望,忍不住埋怨道:“这位小姐,倘若要出来勾人的话,多少打扮一下先吧。如今你这等容貌,怎能让我被勾得甘心情愿?”&/p&&br&&p&那女鬼满脸惊讶,说:“我生前就长这样啊,没人说什么不好哇?”&/p&&br&&p&书生道:“那你现在既然已经死而化鬼,能够幻化人形,何不顺便变得漂亮一些?在这破庙中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对着个美女总要比现在好过一些啊。”&/p&&br&&p&女鬼说:“美女?美女是个什么模样?”&/p&&br&&p&书生想了一想,说:“美女么,无非是羞花闭月,沉鱼落雁,风情万种,袅袅婷婷,婀娜多姿,倾国倾城之类的罢了。你就不能变一个试试?”&/p&&br&&p&女鬼说:“我生前是个文盲,死后也没长过文化,你说这一堆成语,我如何领会得?好歹你也要给个三围吧!”&/p&&br&&p&书生听了,半晌做声不得。没奈何,他只好说:“那我还是画给你看吧。”&/p&&br&&p&于是书生摆开了文房四宝,挽起了袖子,开始作画。首先他画了一个环肥型的美女,那是一个芝麻大饼竖起来搁在一堆包子上。然后他又画了一个燕瘦型的美女,那是一颗葵花子尖儿朝下,插在一根树枝上。女鬼看了笑到几乎散掉,让书生脸上很有点挂不住。书生心想,我进京赶考又不考美术,如今画两笔大家共勉一下也就算了,何必笑到如此夸张……&/p&&br&&p&女鬼好不容易止住笑,说:“这就是美女吗?”然后又开始笑起来,看来恐怕一时半会儿止不住。这下书生的文人自尊被唤醒了,他一声不吭地把刚才的画揉成一团丢掉,提起笔来重新画过。女鬼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笔下源源涌出团鱼,黄鳝,蛤蜊,小龙虾等水产海鲜,不由得抽风一样抖个不住,喉头不时发出“咯咯”“咕咕”的怪声,好像快断气的鸽子一样。&/p&&br&&p&书生流水价地一路画下来,不知不觉,天就快亮了。女鬼猛然发现了这一点,急忙说:“你慢慢画吧,我晚上再来看你的美女。”然后她再也憋不住,大笑着走出门去。书生又羞又气,暗自骂道:“这小娘们长得不怎地,还敢笑到如此放肆,真是不知廉耻!不知她生前是谁家女子,好在还没嫁过人,要不活活地屈杀了一条好汉。”他打个哈欠,困倦袭来,倒头便睡了。&/p&&br&&p&书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他梳洗罢,胡乱吃了些东西,寻思着是否该上路去了。他把夜来画的百美图一一过目了一下,自己也忍不住笑到打跌。他想:“不成,要是就这么走了,必然遭那小娘们背后耻笑。我的坐下来好好画才行。”于是他振作了精神,提笔又画起来。&/p&&br&&p&快到半夜的时候,女鬼果然又来了。书生低头画画,赌气不理她。女鬼凑近了看了一回,说:“不错,不错,这回画得总算有些像人了。”书生很高兴,说:“是吗是吗?”“可惜还是难看得很。”书生生气了,扭过头不理她,提笔又是一通猛画。如此过了一夜,快天亮时女鬼走了,说:“我晚上再来。”&/p&&br&&p&书生凭着胸中一团怒气,直画到中午时分才歇手。傍晚时他醒来,在床上掐指算了算日程,觉得该动身上京了。于是他收拾好了行李,准备走人。这是他看到了破桌子上昨晚的作品,随手拿起几幅看了看,心里想道:“其实我画得也不错了。像这两张,离美女就相去不远。我只需画的时候再注意一些,就完美了。”不知不觉他又抓起了笔,坐下画起来。&/p&&p&快半夜的时候,女鬼来了。她看了书生的画,惊喜地叫道:“咦!这一次真有人样儿了!”书生喜孜孜地说道:“怕了吧?”“可惜还不如我漂亮。”书生“哼”了一声,说:“待我画仔细了,小心你羞到不敢见她……”女鬼微笑不语,又看着书生画了一夜。&/p&&br&&p&从此书生在庙里住了下来,再也不去想进京赶考的事。他整天画画,很快就把所有的纸都用完了。&/p&&br&&p&于是他找来一块光溜溜的石板,洗刷干净,在上边画。画完之后,再用清水洗掉。后来石板就变得黑乎乎的,再也洗不干净;于是他去河滩上包了两包沙子,把石板打磨一遍,就又可以用了。女鬼每天晚上都会前来,指摘他画中的错处,大肆嘲笑一番。书生每次都气到几乎脑溢血,等到快天亮时女鬼走后,就忍不住要把阎罗大叔大骂一番,骂他为什么不关紧了门,放这样的货色出来,调戏年轻有为的知识分子。然后他憋了一肚子气地狂画一通,直到支持不住倒在桌子前睡去。&/p&&br&&p&几个月过去了。书生画秃了所有的笔,也磨完了所有的墨。于是他用手指蘸着清水,在石板上作画。&/p&&br&&p&在他完成以前画就开始消失了,所以他的最后一笔紧接着第一笔,如此循环往复。只有在雨夜的时候水印才不会消失得那么快,他可以慢慢地把画画完,然后停下手来,看着石板上的美女从发梢始,一点点隐没到虚无里。在这样的时候,女鬼站在他的身边,一起看着石板,不发一言。雨声在窗外哗哗地响着,时间过得和水汽蒸发一样慢。&/p&&br&&p&有一回书生把石板摔裂了。于是他用所有能所有能拿来画画的东西,在所有能画画的地方画画。破庙里到处都是美女,有拿炭条画的,有拿小刀刻的,有拿手指印一个个叠成的。假如有人来到了这里,一定会以为书生在发着很厉害的花痴;事情也确实就是这样。但是这个地方,除了书生和女鬼,什么人也不来。&/p&&p&终于有一天,书生停下手来。他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的下一幅画,一定能清清楚楚地画出心目中的美女。于是他去市集上,买来了笔墨纸砚。他把这些都安排好,就坐在桌前,从下午开始,静静地坐到了深夜。他把全身心都投入到对美女的幻想中去,连女鬼进来了都没有发觉。等到把一切都酝酿成功,他提起笔来,画下了心目中最美的女人。&/p&&br&&p&书生画完最后一笔,忍不住微笑起来;这正是他想要的美女跟他刚才在幻想中看见的,不差分毫。&/p&&br&&p&他伸个懒腰,指着画对女鬼说:“你看,这就是美女!”&/p&&br&&p&女鬼摆出一幅后娘面孔,将画像上上下下看了几回,一时无话可说。这确实就是书生心目中的完美女性,而书生的品味也确实是挺高的。她只好说:“原来你喜欢的是闷骚型的啊!”&/p&&br&&p&书生有些发恼,但是很快就释然了,觉得闷骚算不上是个贬义词;因为他也是天蝎座的。他问女鬼:“你能不能变成这样啊?”&/p&&br&&p&女鬼皱着眉头,撇撇嘴,指指画像说:“就这样?”&/p&&br&&p&书生说:“是啊。”&/p&&br&&p&女鬼说:“一模一样?”&/p&&br&&p&书生说:“一模一样。”&/p&&br&&p&女鬼拿起画像来左看右看,满脸不情愿的样子。书生说:“怎么,你变不了?”&/p&&p&女鬼没好气地说:“变得了!谁让我是个鬼呢?”于是她拿了画像,闷闷不乐地走到帷帐后边去。书生又羞又喜又紧张,坐在破椅子扭来扭去,好像犯了痔疮。&/p&&br&&p&一会儿,帷帐后走出一个人来,头发像墨一样黑,皮肤像纸一样白,眉如远山,目如秋水,真是一个绝色美女。书生看见了,全身神经紧绷绷,手脚都抽起筋来;这个女人真和他画的一模一样。书生使劲儿咽了一会儿唾沫,嘶哑着声音说:“像倒是像极了,不过,我画的是水墨画,你变起来,难道也变个水墨的不成?好歹整个二五六色的给我看吧,如今你这样一个灰阶的人坐在我面前,就算是美女,我也得怕怕的吧?还是你本来的相貌有人气多了,现在这样,我看得浑身发冷……”&/p&&br&&p&那美女站起身来,又走回帷帐之后。一会儿女鬼走出来,把画像往书生面前一丢,说:“你不是要我变得一模一样吗?我变得可有半点不同?这总算是美女了吧?你却反倒来怪我!”&/p&&br&&p&书生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讪讪地说:“我以为……我已经把那种意境表达得很明白了。”&/p&&br&&p&女鬼翻翻白眼,扁扁嘴,说:“意境?什么意境?在哪里?在哪里?我看不到,我不明白。”&/p&&br&&p&书生被她一阵抢白,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沉默地坐了一阵,把笔墨纸砚都收起来,开始整理行装。&/p&&br&&p&女鬼说:“你干什么啊?”&/p&&br&&p&书生说:“我要去拜访天下的绘画名家,请教他们把画画得跟真人一模一样的方法。等我学成之后再回来这里,到时候,我一定要你看个明白。”&/p&&br&&p&书生连夜走了。女鬼一直站着不动,看着他往大路上走去。他始终没有回头。&/p&&p&书生从此开始走访天下绘画名家,请教画美女的方法。名家们教导他说,画人要画出她的神采,至于面目身形,大概样儿差不多就行了,不用较真。他们拿出自己得意的作品给他看,指着画说:“就照这么画!”书生从这些画中都看到了美,但是假如把这些画里的美女分毫不差地搬到现实中来,都能把活人吓死。于是他谢过了名家,转身离去,继续他的旅程。&/p&&br&&p&后来书生听说在这块大陆的极西边,太阳落山的地方,那边国度里的人金发碧眼,用小刀刮了油彩在布上作画,画出来的人物血脉生动,与真人无异。于是书生打点了行装往西走,经过丝绸之路来到波斯,又从波斯到了欧洲,在那里学习油画的技巧。&/p&&br&&p&多年以后,书生再现中土。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掌握和真人一模一样的画法,所以要回来画给女鬼看看,由她来做定夺。&/p&&br&&p&书生又回到了从前画画的地方,破庙已经整个儿塌掉了,遍地的残砖断瓦,只有半面院墙还立在那里。书生在墙下坐了整晚,女鬼没有来。&/p&&br&&p&在天快要亮的时候,书生站起来,捡起一块碎砖,在墙上写了一幅画。画上的少女相貌平平,不过中人之姿。然后书生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来。&/p&&/blockquote&
趁机介绍一个我小时候非常喜欢的作家——冥灵,直到现在我还会翻出硬盘里保存过的她的小说看一看。 她的这篇《书生和女鬼》非常有趣,非常适合当作睡前读物: 有一个书生进京赶考,途中住宿在一间破庙里。当地人说,这座庙里闹女鬼,男人进去了,没有能平平…
&p&剑&/p&&p&&br&&/p&&p&(一)&br&&/p&&p&&br&&/p&&p&师父一生不败。&/p&&p&&br&&/p&&p&一百三十一胜,二平,无败绩。&/p&&p&&br&&/p&&p&那年门前立雪五个半时辰,师父收了我入门。&/p&&p&&br&&/p&&p&我原以为水滴石穿,贵在坚持。&/p&&p&&br&&/p&&p&后来才知道,只是因为那一晚,梅花开了,很香。&/p&&p&&br&&/p&&p&(二)&/p&&p&&br&&/p&&p&师父的剑叫亦蝶。&/p&&p&&br&&/p&&p&亦生亦死,亦梦亦蝶。&/p&&p&&br&&/p&&p&师父告诉我,世间不过庄生晓梦,生死皆在一念之间。&/p&&p&&br&&/p&&p&亦生过执,亦死过止,亦梦过滞,便唤作了亦蝶。&/p&&p&&br&&/p&&p&那年我不懂,我只知道眼前这顶鹤发,是不败的剑客。&/p&&p&&br&&/p&&p&(三)&/p&&p&&br&&/p&&p&师父第一平在他初下山时。&/p&&p&&br&&/p&&p&欺凌弱小、强取豪夺的草寇。&/p&&p&&br&&/p&&p&师父其年稚未脱,虽习小成,但难免被此辈盯上。&/p&&p&&br&&/p&&p&三十一式的剑法只用了一式,平了草寇。&/p&&p&&br&&/p&&p&师父告诉我,这一平,是平给自己的。&/p&&p&&br&&/p&&p&我问师父为何不替天行道,铲奸除恶。&/p&&p&&br&&/p&&p&师父说初学刚者易折,柔则长存。功成不居,圭角不露。&/p&&p&&br&&/p&&p&至于第二平,直到我下山那年,他也从来没有提及过。&/p&&p&&br&&/p&&p&(四)&/p&&p&&br&&/p&&p&弱冠那年我初窥剑法门径,终要告别这破旧的草屋。&/p&&p&&br&&/p&&p&离别时师父告诉我,愿我寻得天下最好的剑,内有穷其一生仍未得之物,而后将亦蝶予了我,又授我一泛黄锦囊,言濒临生死时,此内有最强之器。&/p&&p&&br&&/p&&p&及师父转身进屋,我对着当年立雪的石阶,重重的磕了三个头。&/p&&p&&br&&/p&&p&才发现这天霜气好重,脸颊一直是湿润的。&/p&&p&&br&&/p&&p&(五)&/p&&p&&br&&/p&&p&下山即南镇。&/p&&p&&br&&/p&&p&我喜欢这个地方,万事开头难,但愿走完南镇就不难了。&/p&&p&&br&&/p&&p&青锋是我第二把知道名字的剑。&/p&&p&&br&&/p&&p&听镇上的人说,除了时间,它是南镇最快的,所以我想去看看。&/p&&p&&br&&/p&&p&跟关倾喝酒的时候,青锋和亦蝶正相交在一旁。&/p&&p&&br&&/p&&p&关倾说我之所以连败于他手,因为无锋。&/p&&p&&br&&/p&&p&剑无锋而无争,无争而无为,无为则难胜也。&/p&&p&&br&&/p&&p&我想不通亦蝶纵横江湖数十载,败尽不少豪杰,何谈无锋。&/p&&p&&br&&/p&&p&关倾笑了笑,却说对岸晚上的烟花很美。&/p&&p&&br&&/p&&p&他让我带他妹妹小蝶去看看。&/p&&p&&br&&/p&&p&(六)&/p&&p&&br&&/p&&p&小蝶很美,跟我的剑一样。&/p&&p&&br&&/p&&p&她叫关蝶,师父给我的剑叫亦蝶,我便顺而称其为小蝶。&/p&&p&&br&&/p&&p&乘船而去对岸,七里。&/p&&p&&br&&/p&&p&小蝶问我周庄梦蝶,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p&&p&&br&&/p&&p&我没有答她。&/p&&p&&br&&/p&&p&春寒料峭,乍暖还寒。碧水微澜映着小蝶明眸皓齿。&/p&&p&&br&&/p&&p&我不知是因为此景,又或是她,看的竟有些痴了。&/p&&p&&br&&/p&&p&才发现从前只学会了跟剑说话,而小蝶没有剑,我竟不会说话了。&/p&&p&&br&&/p&&p&还好她的笑,也很美。&/p&&p&&br&&/p&&p&足以慰藉这沉默。&/p&&p&&br&&/p&&p&(七)&/p&&p&&br&&/p&&p&人的意志比剑更锋利。&/p&&p&&br&&/p&&p&剑之开锋,只可斩眼前之物。&/p&&p&&br&&/p&&p&而人之开锋,方才心之所向,无所不成。&/p&&p&&br&&/p&&p&夜晚烟花,忽有黑衣蒙面来,剑露寒锋,凌空一剑直指小蝶。&/p&&p&&br&&/p&&p&欲护小蝶之安危,剑走偏锋全力一击,竟反制住了这本应索命的铁无常。&/p&&p&&br&&/p&&p&这是我第一次战平关倾。&/p&&p&&br&&/p&&p&小蝶告诉我,烟花真的好美。而关倾则告诉我,刚那一剑,便是助我开锋了。&/p&&p&&br&&/p&&p&师父说有时候坚持不是为了什么,而是不想去改变。&/p&&p&&br&&/p&&p&与其说是在坚持,倒不如说是自己想让自己以为在坚持。&/p&&p&&br&&/p&&p&忽然有点想我的师父了。&/p&&p&&br&&/p&&p&(八)&/p&&p&&br&&/p&&p&这青锋,本是很慢的。&/p&&p&&br&&/p&&p&关倾喜欢配着剑,八尺精钢,映出那年少的脸,意气风发,白衣如雪,宛如救世大侠。&/p&&p&&br&&/p&&p&十七岁那年杀手组织喜鹊会受雇上门,血洗关家二十七口,关倾和妹妹去镇口买花鼓,逃过一劫。&/p&&p&&br&&/p&&p&关家本是名门,却因青锋被关倾带出,少了这神兵利器,才落到如此局面。&/p&&p&&br&&/p&&p&关倾再拿剑看,映出的竟是一家惨遭杀害的二十七口。&/p&&p&&br&&/p&&p&从此青锋变快了。快到关倾看不清。&/p&&p&&br&&/p&&p&他想有朝一日,练的快过时间。&/p&&p&&br&&/p&&p&(九)&/p&&p&&br&&/p&&p&喜鹊会是最神秘的杀手组织之一。&/p&&p&&br&&/p&&p&江湖传言,有恩怨的地方就有喜鹊会。&/p&&p&&br&&/p&&p&怒火中烧,激忿填膺。&/p&&p&&br&&/p&&p&这是喜鹊会最喜欢的感情。&/p&&p&&br&&/p&&p&他们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找到最需要他们的人。&/p&&p&&br&&/p&&p&这样说仿佛他们才是救世主。&/p&&p&&br&&/p&&p&喜鹊报喜,嘤嘤两声之后,便是雇主大喜之时。&/p&&p&&br&&/p&&p&至于受雇目标,那是他们自己的事,跟喜鹊会无关。&/p&&p&&br&&/p&&p&不过,喜鹊会杀人并非不留活口。&/p&&p&&br&&/p&&p&有人说他们并非是留活口,而是为了留下仇恨这种情感,便是留存了自己存在的价值。&/p&&p&&br&&/p&&p&也有人说喜鹊会掌权人实则位居高堂,正是希望制造恩怨情仇的江湖,从而将江湖人士的目光从朝廷移开,把不满宣泄给仇人。&/p&&p&&br&&/p&&p&传言他们有天下最好的剑客,和天下最好的剑。&/p&&p&&br&&/p&&p&谁知道呢,我总不能去问死人吧。&/p&&p&&br&&/p&&p&(十)&/p&&p&&br&&/p&&p&关倾说打算从南镇向东走,去临江城。&/p&&p&&br&&/p&&p&当年皇城一夜之间毁之一炬,是江湖最大的谜团。&/p&&p&&br&&/p&&p&朝廷动荡不安,当今少主本被贬为庶民,七王爷扶持,重登皇位,再持朝政。&/p&&p&&br&&/p&&p&半仙张三欲私窥天机,惨遭五雷灌顶,弥留之际拈血为笔,以皮为画,留下半卷箴言,尽道其中奥秘。&/p&&p&&br&&/p&&p&传七王爷一日醉酒,道箴言半卷内含复国宝藏,一时引起江湖血雨腥风,这半卷箴言竟又被撕成八片,如今散落人间。&/p&&p&&br&&/p&&p&据称,箴言道这临江城地处龙脉,紫气东来,伴的江本是那年皇城的血,有一部分宝藏就藏在临江城中。此地自此人潮涌动,卧虎藏龙,竟发展为方圆数百里最大的城。&/p&&p&&br&&/p&&p&恰逢此月中左盟主雷霆广散英雄帖,下月初五,临江城高楼设宴。&/p&&p&&br&&/p&&p&宴请天下最快的剑共饮一壶茶而已。&/p&&p&&br&&/p&&p&江湖上传,左盟主雷霆实则奇山偶遇高人,求得箴言碎片,想寻一位能人异士与其共谋天下大事。&/p&&p&有人想谋求富贵,也有人想据为己有,一时黑白两道无人不跃跃欲试。&/p&&p&&br&&/p&&p&但这楼高数十尺,恐怕不是人人都登的上的。&/p&&p&&br&&/p&&p&关倾说他不爱喝茶爱喝酒,而且恐高。&/p&&p&&br&&/p&&p&但是青锋说它想看看天下最快的剑,所以他要陪青锋去。&/p&&p&&br&&/p&&p&(十一)&/p&&p&&br&&/p&&p&我则要从南镇向北走,去北镇。&/p&&p&&br&&/p&&p&关倾临走前托我照顾小蝶,说临江城风太大,雨太大,他需先去寻寻路。&/p&&p&&br&&/p&&p&我允了他,并约定下月初三临江城再见。&/p&&p&&br&&/p&&p&喝了这最后一口酒,我跟他分别在了镇口。&/p&&p&&br&&/p&&p&一路平安,他骑上马回头跟我说。&/p&&p&&br&&/p&&p&我想了想,也回了句,一路平安。&/p&&p&&br&&/p&&p&(十二)&/p&&p&&br&&/p&&p&师父曾告诉我,想要知晓天下最好的剑,需去北镇找木瘸子。&/p&&p&&br&&/p&&p&说到这镇名,北镇这名字实在朴质无华,让人觉得它自己也不爱这个名字,怕是为了与南镇对应,才接受了这世俗的称呼。&/p&&p&&br&&/p&&p&而木瘸子这名字,说心里话倒是有几分看破红尘之境,然而在北镇这破村名的掩盖下,似乎让人瞬间失去了想象空间。&/p&&p&&br&&/p&&p&小蝶听到嗤嗤的笑了,说我是个傻瓜。&/p&&p&&br&&/p&&p&尽管这不是好的形容词,但是我不知为何,竟也笑了。&/p&&p&&br&&/p&&p&在路上小蝶才告诉我,原来普天之下有六位最近天之人,这木瘸子就是其中一位。&/p&&p&&br&&/p&&p&说是最近天之人,是因为这六位皆有窥探天理之法,遂称之。&/p&&p&&br&&/p&&p&自张三仙逝,驾鹤归去,李立入朝拜相,被国招安。江湖中人要知天命,便只能寻这剩余四人,可似乎鲜有人知其居所。&/p&&p&&br&&/p&&p&师父总能找对最合适的人。&/p&&p&&br&&/p&&p&还好我也是。&/p&&p&&br&&/p&&p&(十三)&/p&&p&&br&&/p&&p&木瘸子是个瘸子,这是他的名字告诉我的。&/p&&p&&br&&/p&&p&去北镇的路上,自己一直在想,名字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p&&p&&br&&/p&&p&又说北镇这镇名,就让人觉得难含乾坤,而皇城则相反。&/p&&p&&br&&/p&&p&这是从有名字那天开始似乎就注定的。&/p&&p&&br&&/p&&p&人名也是一样,若不是复姓个公孙或者慕容的,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大侠。&/p&&p&&br&&/p&&p&而死的快的习武人,往往是没名字的。&/p&&p&&br&&/p&&p&当然,我是有名字的,不然我哪敢想到这里。&/p&&p&&br&&/p&&p&在山上习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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